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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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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的木匣子里,原本正缩在壳中睡觉的小小蜗听到隐约的哼唧声,甩动触角晃悠悠爬到了隔壁的土窝中。
  缩在土窝里的小灵芝冒出来的菌盖正在轻微的发颤,像是害怕极了火光,在打哆嗦,小小蜗瞅了瞅头顶的大火,爬过去,卧下,将菌盖罩进了自己的蜗壳里,他躲在壳中用触角圈住发抖小灵芝,将他先舔了个遍,意犹未尽的将小脑袋放在菌盖上。
  不~怕~!蜗~罩~住~你~了~
  大火将万木烧成了灰烬,苍歧站在火光中,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孽火,他低声唤了蟒婴和花灏羽的名字。
  藏在海中岸上的狐族蛇族迅速收到命令,相互配合,在大海中卷起风浪罩住孽火,不等海水落下,冰雪迅速将罩住孽火的海水冻成冰块,沉沉掉在灰烬之中。
  孽火不畏水不畏冰,诡异的在冰块之中燃烧跳跃,好像冰雪的一簇烛心。
  苍歧低头看着泠泠冰霜下火焰,想起当年他被缚在夏族的碑铭上灼烧的漫天红光,也是这般炽热,要将他焚烧殆尽。
  苍歧眼中一凛,猛地扬起玄色广袖,唤出银白的光晕,晕中漩涡似海,将无数含着火光的冰霜棱块朝云端射去。
  冰霜在天空中瞬间炸开,如绚烂多彩的焰火纷纷扬扬掉落在众仙官和天兵天将脚下的云端中。
  “快灭火!”
  孽火好坏不分,一丁点星火从一位躲闪不及的仙官华丽的官袍上烧起,顷刻之间将仙官烧成一团簇动的火焰,惊恐的闯进一片银甲的天兵天将之中,将星火在云端燎原。
  “昊坞,这是还你的焚烧之仇。”
  苍歧的声音从山河各地、灰烬之中响起来,像是有数万万的林草借他之口在诉说着对孽火的仇恨。
  昊坞眯起眼,握紧拳头,嗤笑道,“你以为我同你一般会怕火吗。”他一撩衣袖,拂来西境一汪无妄大风。
  就在无妄风刮去残阳如血的云端上的孽火时,苍歧借此机会,突然出手,将一大包东西送上了空中,而自己随即没入了海洋里。
  那东西被无妄风一刮,飘出无数刺眼的粉末——云吞特制,入眼既化,童叟无欺。苍歧吃过那东西的亏,一见有风,就躲的远远的,隔着眼前薄薄的水雾,看漫天浮动的药沫。
  这一次,连昊坞都没料到自己的风火被苍歧借之一用反噬自己。
  他在心中对苍歧仍旧保留着最初的印象,却忘了正如自己所说,苍歧不了解他这些年的改变,而自己亦不清楚苍歧。
  昊坞双眼赤红,疼的睁不开眼,被从灵骁殿赶来的仙娥搀扶住,昊坞哈哈大笑,“王兄,你也沦落到和妖族一样,只会用这种旁门左道的功夫。”
  他艰难的睁着眼睛,大声说,“看看当年父神亲点的苍生之主,不过也这般腌臜龌龊!”
  苍歧的声音从汪洋大海之上响起,伴随着每一只细小的浪花传入云端。
  “昊坞,这是还你欲害我妻儿之恨。”
  昊坞下令道“天兵天将,给朕杀光这些恶心的妖!”
  他说罢想起什么,笑的一身疯狂,“哈哈哈,乌合之众,才会用这等下流的把戏,尔等永远就只能在污浊中挣扎,可笑,简直可笑!王兄,你问问你脚下的畜生,他们究竟能拿出什么和朕的天兵对抗!连云端都休想踏入一步!”
  昊坞说完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刻,汪洋大海中等候已久的蟒在亘远苍茫的陨声中从海底推起一道数万之尺的水墙。
  倾覆海洋的水墙从海面生出万丈之高,直逼云空。
  昊坞眼睛红肿,眯眼扫视下,勾起讥讽的嘲笑。
  而他没看到自遥遥海底之下,剔透的冰雪凝结出细小的冰花,蛛网般将水墙冰冻三尺,一路蜿蜒而上。
  水有多高,冰雪爬上多高,就在昊坞的眼前,将大海凝成了一栋通天砥砺连接天地的天梯,悬在云与海之间,开辟了一条通向至高无上巍峨壮阔的天宫之路。
  路的一头有寒光灼灼将长戟对准苍生的天宫兵将,路的另一头是在浮沉中挣扎蝼蚁般的苍生。
  昊坞心里猛地一惊,推开仙娥,转过头去,看见苍歧玄袍曳地,紫发飞扬,拾阶而上,踩在用妖族修为和精血凝成的天梯之上,每一步都走的稳重而坚定,他面如沉水,带着上古神祇历经万年的沧桑,从芸芸浮沉之下走到万千苍生之上。
  而他的身后有百态众生的群妖持矛前行,步步跟着他,走上了昊坞以为他们永远都抵达不到的高高在上的云巅。


第79章 超热情的
  水漫河山; 凝成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天梯悬在云端,有了通往天宫的路,汹汹妖族大师直逼灵骁大殿。
  守在云端的天兵天将见此情景,心里隐隐起了畏惧,以为永远都在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妖竟有一日将会以这种方式逼直眼前。
  妖族之中大多数是修为浅薄的妖; 不过胜在数目众多; 苍歧令他们团聚而行; 想尽一切办法对天兵天将死缠烂打,拿出各自看家门户的阴招尽数招呼到天兵天将的身上。
  大约是受了苍歧身上帝王之气的感染,妖族士气大胜; 一呼百应,放眼望去穿梭在云端中的蟒和狐配合默契,将天兵天将接二连三撂倒; 然后被苍歧释放而出的藤蔓捆绑成了粽子团。
  不到两日; 妖族拿下第三重天,战至第四日; 守在第十重天的三万天兵折损过半。
  天界安稳了上万年; 这些飞升而上的武将早已长戟锈钝,戟刃多年不见血,比起这些终日打打杀杀的亡命之妖而言,少了几分命悬刀尖的谨慎和警觉。
  苍歧长身玉立; 凝眉远眺,此时此刻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第十重天昊坞设下的第一个重兵关口前近乎守了里外三层的天兵天将。
  花灏羽和牧染一场厮杀下来,莫名合得来; 里外配合,得心应手。
  眼见周遭天兵天将长戟重重,花灏羽低唤一声,化作巨大的白狐狸,长尾凶悍一扫,兵甲倒地一片。
  牧染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狐狸,擦掉鼻尖上的鲜血,喊道,“哥们,够厉害啊!”
  大白狐傲娇的甩动尾巴,厚重的爪子一扑而下,一爪压倒了三四个天兵。
  牧染心想,若为妖,要么真身跟他哥一样,卖萌撒欢总有人疼,要么和花兄弟似的威武雄壮威风凛凛,哪想他,随他父亲,是个……算了,伤心的事还是别提了,他一剑打落一个天兵的武器,抓过他甲胄反手将其扣了起来,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大白狐长啸一声,同牧染飞奔冲向第十重天,突袭此处森严的关口,狐狸狭长的眸中湖蓝色的眸子映着血光和寒光冷冷渗人。
  周遭的天兵见此情景从四面八方放出银勾绳索,绳索前的巨大钩子从天而降,二十四只钩头布成一张躲闪不开的大网,将花灏羽扣在了其中,钩前猛地弹起一排细密的倒刺,倒刺在天兵用力拉扯时狠狠收进了大白狐的爪子中。
  鲜血顿时从花灏羽的四肢蹄子上渗了出来,映着他雪白的一身皮毛显得惊心动魄,当时,花灏羽周身围了近三百天兵,身上压着二十四只坚韧的银钩,将他死死困在了其中。
  “你先走!别管我!”花灏羽朝牧染大喊。
  牧染身边的天兵比他少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边打边退,朝花灏羽靠近,“哥们,说啥胡话呢!”
  能不救吗,不救的话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就算他能先走,那第十重天的关口也非他一人所能破开。
  身边的天兵天将愈来愈多,他们有意将牧染与大白狐隔开,分别缠斗,牧染离花灏羽还有十丈之远,却被缠的无暇分心,就在他欲放出哨声召唤援兵时,眼风一扫,扫到地上有什么东西飞速蹿过。
  牧染抬头一看,见到一只细瘦灵活的小狐狸从无数天兵的靴子中钻进了插翅难逃的银钩巨网。
  小狐狸生着一口尖锐的小白牙,凶猛的朝一个手握银钩的天兵手背咬去,一口下去,犬齿穿透了半个手掌骨,淋淋鲜血喷了他满身。
  那天兵发出一声惨叫,骤然放开了手。
  小狐狸一击得逞,趁机踩在那人的腿上,灵活一跳,在无数双手朝他抓来时啃上了另一个天兵的手骨。
  、
  大白狐身上的二十四只银钩断了四五个,扭动肥大的屁股用力撞向天兵天将,他湖蓝色的眸子朝惨叫声看去,瞳仁顿时一缩,哑声急道,“温缘!”
  那只小狐狸正是温缘。
  温缘顾不上回答他,在去咬第六只银钩时,腹部猛地被长戟击中,他满口鲜血,疼哼一声,忍着五脏六肺搅弄的剧痛躲过天兵的抓捕,用尽全力飞扑向另一个手握银钩天兵。
  那些天兵天将一开始没料到脚下会有这么个小东西,迅速反应过来,三只长戟寒光一闪就朝温缘瘦小的身体刺去。
  “温缘!!!”花灏羽心急如焚,仰头大喝,眸中爬上一层猩红,顾不上扎进爪子上的倒刺,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些勾着血肉的银钩拽断,朝温缘扑去。
  温缘偷袭可以,明着功夫不行,腹部被击中,疼的他几乎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要躲过那三只长戟,就在他仓皇缩着身子口中喃喃着白白时,大白狐满蹄鲜血冲了过来,从天而降,将三个天兵的长戟生生压断,用自己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温缘,乖,你看看我。”花灏羽将温缘撑在身下,将他紧紧护在自己柔软的腹部里。
  小狐狸身上满身脏污,不知道涂了什么白粉,染去了一身的灰色的杂毛,从花灏羽离开雪苍山时进潜伏进了花家的狐狸大军中,一路跟着花灏羽杀上了第十重天。
  周遭的厮杀声不绝入耳,温软咳出鲜血,颤巍巍撑起身子,躲到大白狐狸巨大的蹄子边,低头舔了舔花灏羽身上惨烈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事……我没事咳。”
  花灏羽快要气疯了,根本想不到这柔弱的小东西会跟着他到了这里,险些被他吓得半死。
  大白狐喉中发出沉沉的威慑声,怒火汹汹烧红了眼,他心疼的拨着温缘的身子,咬住小狐狸脖颈后的软毛,呜咽着说,“我带你走,不准胡闹!”
  他的动作和母狐狸叼小狐狸一样,温缘摇摇晃晃被他叼在口中,倒是也不疼,吸着气说,“不,把我放到你身上,我不会捣乱,已经到了这里,退回去就很难再重新来了!”
  花灏羽迟疑片刻,垂眼看着小狐狸四只小蹄子正努力想抱住他。他忍下一口又恨又疼的恶气,将温缘丢到了自己最柔软的脖颈上,冷声道,“抓好!”
  温缘立刻四蹄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散发着汗湿的脖颈间,心中默默道,即便是死,能死在一起,他知足了。
  牧染在一旁打的手筋发软,凄凄惨惨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才最可怜好吧。
  苍歧很快赶到第十重天的关口前,无数藤蔓突如其来甩动凶悍的触手横扫一片,银光涟涟中满目肃杀。
  六日后,第十重天之上,三万天兵死伤无数,降服近一万余人,这第一战出师大捷,猎猎飞舞的妖族旗帜被挂在了十重天森严肃穆的茫茫云巅边缘。
  旗帜在被鲜血染红的半扇天空中肆意张扬,离得近了,才能看见那上面正画着一只威风凛凛仰着触角的白玉蜗牛。
  三十三重天上,昊坞大怒,将身前清玉石制成的案桌狠狠推翻,摔成粉碎,满是皱纹和白须的脸上布着狰狞而疯狂的怒意,他双眼还残留着云吞海辣子药的后遗症,显得更像是从阿鼻深渊中爬出来的魔。
  “传朕口令,令所有仙官前去第二十二重天,胆敢放过一只妖,无论官职,一律格杀勿论!!!”
  昊坞说罢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斥退所有仙娥,甩袖去了大茫荒中。
  第十重天上,牧染正在清点兵将。
  走到盘踞而卧的成一团小山丘的大白狐之前,问,“怎么样?”
  花灏羽将趴在他怀里昏睡着的温缘拨出来,化成人形,把温缘横抱起来,“我无碍,他受伤了,我需要将他送回去。”
  牧染看了眼花灏羽血肉模糊的手腕,了然拍拍他肩膀,“去吧,后续的事我来就成。”
  花灏羽道谢,稳稳抱着温缘消失在了云端之巅。
  人间残月如血,初春的风拂过大地,刮在脸上还有些刺疼。
  花灏羽将温缘抱紧,低头亲吻在他白嫩的脸蛋上,这位淡漠冷清的雪苍山少主在亲眼看着绵延雪峰燃起汹汹火海,看着族人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后被烧成灰烬,还能强忍痛楚背负着灭族之恨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
  可此时,抱着怀里软绵绵的身子,花灏羽喉头没由来的一阵闷涩和酸楚。
  他将唇久久贴在温缘脑袋上,低声喃喃。
  “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温缘,你知道吗。”
  海底洞府,鲜活的珊瑚和游动的鱼来来往往,这里静谧的好像隔世。
  云吞将所有药分门别类,铺了满满一地,药罐之间,小刺猬帮忙给其贴上签子便于分辨。
  木匣子里土窝的小灵芝又长大了些,韵紫的菌盖上爬着个吃饱了撑着昏昏欲睡的小蜗牛。
  小灵芝轻轻摇晃自己的菌盖,像一只摇篮把小小蜗哄的睡的更加香甜。
  花灏羽进来的时候,云吞吓了一跳,连忙接住温缘放到床上,给他切脉喂进伤药和灵草。
  “你照顾他,我走了。”花灏羽声音沙哑,细看之下浑身竟隐隐发颤。
  云吞疾步拽住他的手,撩开袖子,顿时倒吸一口气,那血肉裸露着森森白骨,伤口骇然。
  “你不要命了,坐下,我给你包扎!”
  花灏羽脸色惨白,“……还有事”
  “你是大夫应该清楚自己伤到了什么程度!”云吞扯出纱布,不由分说将他按住,给他的手腕倒水清洗伤口。
  花灏羽伤的很重,呼吸之间灼热滚烫,他浑身渗着冷汗,强撑着一口气才站在了这里。
  “天宫…还有族人…战争…很快就会开始…”
  他不能放任他的族人不管。
  木匣子里的小灵芝从土窝里冒出一根银子,嗅了嗅空中的血腥味,瑟缩了下,过了会儿,从自己身上冒出枚小米粒大的孢子,晃晃悠悠飘到了花灏羽唇前。
  使劲要往里塞。
  花灏羽眨眨眼,不敢张嘴,这可是苍帝的种啊。
  云吞没好气道,“吃了,能让你的伤好的更快~!”他抽抽鼻子,朝木匣子瓮声瓮气道,“小宝真乖~”
  跟他父亲一样善良。
  偶尔还热情的不容拒绝。


第80章 就要去吃土
  小灵芝受了表扬; 羞涩的歪了歪菌盖,不小心晃掉了上面的小小蜗,小小蜗迷迷糊糊醒过来,张开小嘴就啃上去。
  小灵芝大了些,撑的他的腮帮子鼓鼓的; 他几乎都含不住; 执着的把自己撑成大饼脸。
  花灏羽疼的吸气; 张口吞下了那枚孢子,小灵芝的孢子自然与苍歧差的太远,但幸好灵芝的药性与生俱来; 还是有些大用处。
  他把目光从匣子上收回来,难以理解的指着云吞身后,“嘶; 别弄了; 你家小小蜗把另一个都快吃了。”
  怎么当爹的啊。
  云吞见怪不怪,从一旁的碗里摸出几片海菜鲜嫩的叶子放进木匣子里; 小小蜗嗅到蔬菜香味; 立刻丢开小灵芝,晃悠着小壳去啃叶子去了,丝毫没有妖中贵族非琼露不喝,非梧桐不息的挑剔; 跟只农家害虫一样。
  花灏羽道,“你自己吃的都是稀贵药材。”
  养儿子倒养的这么穷酸,不是都是要把最好的留给宝宝的吗。
  云吞睨他一样; 用小银刀刮去他手上的腐肉,小心翼翼洒上药粉,说,“他~不~挑~”
  小小蜗不知道像谁,云吞他爹非花朵不吃,有时候傲娇起来,寻常的花看都不看,只吃百年千年难得一开奇草名花,而云吞自己好吃药材,吃的草药一个比一个金贵。
  小小蜗倒是生的奇怪,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挑,百年人参须子他啃的津津有味,海底摘的一把海叶子,洗干净了他也吃。
  连外面的妖族平日里烤鱼烧肉,小小蜗嗅着味道也要啃几口才行,总之,他们家还没出过这么不挑食蜗牛。
  云吞觉得小小蜗有点傻,就长了个吃心眼,有时候他一眼瞧不着,没及时喂饱他,这小东西就要去吃土。
  ……
  花灏羽听罢,深深沉吟了片刻,看着手腕缠好了纱布,起身去给温缘盖了盖被子,“你家这蜗莫非是像了。。。。。。”
  云吞噘嘴一手拎着药瓶子,凶巴巴瞪他,“谁?!”
  一副说出来就揍死的的表情。
  花灏羽连忙换了话头,都是他自己贱,说什么不好,非提这些,他假装正专心致志看着小狐狸。
  “其实我觉得……”见他半天没吭声,云吞抱着木匣子蹲在药臼前,小声嘟囔道,“我也觉得小小蜗超像苍歧。”
  都这么傻。
  花灏羽,“……”
  略无语,其实他想说,是像云吞来着,他转念一想,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难道在云吞心里,苍帝就是这种…傻芝?
  小小蜗啃不动小灵芝,没一会儿倒把叶子啃了一个豁子口,吃饱喝足,小小蜗凑到云吞手边,撅起软软的小嘴低头亲了亲他手心,欢喜爬到小灵芝菌盖上,把脑袋搁上去又去睡了。
  云吞被他亲的心都软了,用小叶子扫着他的小壳,傻就傻吧,他都喜欢。
  花灏羽将手腕缩回衣袖里,接过云吞的药,眼风一扫,看到旁边的草垛子里有只圆滚滚的蛇蛋。
  云吞顺着看了一眼,“哦,蟒婴的,暂存这里。”
  花灏羽想起在军中听闻蟒婴和传说中那只雄性蛟龙的故事,笑着看了眼那枚蛋,真好,世间欢喜之事大约就是这样吧。
  海底洞府的瀑布沐浴在半束天光里,云吞收拾好了瓶瓶罐罐,又去给温缘摸了摸脉,“他跟着你,你不知道~?”
  温缘这小东西倒是长了本事了。
  花灏羽目光黯淡,想起他带小灰狐狸回去时外祖父严厉的拒绝和母亲的冷眼相对。
  外祖父丧命在火海中,如今狐族只剩下他带领着火海逃生的族人漂泊无依。
  他母亲在大火中受了刺激,情绪不大正常,看见温缘就疯的厉害,小狐狸怕他伤心,受着辱骂日日去给他母亲送药。
  花灏羽强忍下心里的闷疼,逼得他眼眶发酸,离开雪苍山时,他深知此去可能有去无回,便派人将温缘送回了家,没料到他忍痛割爱,让人绑着他离开,却没想到这小东西竟又暗中跟了过来。
  他将小狐狸紧紧抱住,低头吻了吻他脑袋,“是我的错。”
  云吞想说什么,听见头顶波光粼粼的水面又重新翻滚了起来,花灏羽恢复成冷淡的表情,抬头看着明亮的天光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涟漪,“我走了。”
  “哦~”云吞握着木匣子,里面睡的香甜的小蜗牛口水流了小灵芝一身,小灵芝抖了抖,湿漉漉的用银丝巴巴瞅着云吞,云吞捏着小帕子给他擦了擦。
  “告诉他一声再走吧~”,云吞道,他能跟过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告而别,是个最伤人的方式。
  花灏羽犹豫片刻,心中撕扯的直疼,他点点头,轻声将温缘唤醒。
  云吞贴心的为二人落下一层咒决,表示他才不听,低头一看,木匣子里的小小蜗不知道啥时候醒了,把小灵芝从土里叼出来坐到匣子边上,正打算兴致勃勃看上一看。
  云吞弹了弹他精神奕奕的小触角,心想这一点到挺像他的,偶尔听个别人的墙根什么的……
  没多大会儿,花灏羽撤去屏障,走了出来,身后的温缘顶着一颤一颤的绒毛耳朵,除了眼睛有些发红,倒还算镇定。
  云吞走上去将装满了瓶瓶罐罐药的布兜递给花灏羽,让他一并带上了天。
  如花灏羽所料不错,昊坞根本没想给他们歇息的机会,等他重新踏入第十重天,昊坞的十方武将和仙官已和他们对峙许久了。
  眼前这群上神在凡间极有声望,苍歧一一划过他们略带惊慌的面孔,这些上神有的掌管风雨,有的更替日月,有的是凡间的丰收之神,社稷之主,但缺一方,都将造成凡间大乱。
  苍歧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渺渺苍生为蝼蚁,以灵修为权势欺凌瞒骗四界,若我动手伤尔等,必将天地紊乱,日夜无常,此至,我又与我所怒之人有何两样?”
  这些仙官的身上背着千年造化四界的功德,纵然昊坞有错,却错不及臣子,若他不分好坏,血洗天宫,即便将有一日重临帝位,也将使四界大乱,不堪可想。
  所以苍歧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他们动手,他八风不动站在染尽鲜血的族群中,将众生百态带到文武仙官的面前。
  花氏狐狸族群焚于雷火,这是怒;蟒蛇以恩情相报,这是义;北域雪城中游魂重重远赴千里俯首称臣,这是忠;万千妖族身负苦楚与冤情,怒目而视,这是哀。
  苍歧问道,“苍生百态,尔等可否告诉与我,为何这里面没有喜和乐?”
  他声音沉沉如风,拂过数百仙官,让人为之一震,有人抬起头看着苍歧身后的妖族,目光深深印过那些妖异狰色的面孔,最后落在了牧单的身上。
  “神子…”
  牧单淡淡摇了摇头。
  那仙官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又将目光落到飘渺无魂的释尊和神尊的身上,“上神…你们也…”
  崇虚摸着腰间的大葫芦,说,“以狭隘渡天下,必将换回狭隘,无需多说了。”
  他们于天界有大恩,却没料以游魂被封印在北域之中不得解脱,崇虚自认为还没到那种想争权夺势的地步,却不料昊坞已将私恶落在了他们身上。
  仙官不得回答,茫然的看着对面乌合而来大军,他骤然想起当年自己还是凡人艰苦修炼时发下的誓言——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而如今,这太平是他想要的太平吗。
  仙官听到在长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仰起头看见上面玉白神气的小蜗牛,不知怎么突然便笑了出来。
  这四界之中千万年就修成了云隙这一只蜗牛,他小如浮萍,却有撼动天宫的力量,恰似这群卑微低下的妖族却站在了象征着权势的天宫之上,这是巧合,还是苍生注定,兴许都早明了不过了。
  仙官笑后,走了出来,朝苍歧行了大礼,朗朗高声道,“臣,日戌见过苍帝——”
  日戌仙官掌管炎日,总在寂静的深夜的第一瞬间最先看到山河,于他而言万木生而从容,死而不迫才是太平,所以他最先走出来,向另一个能向他证明太平的君主心甘情愿,满怀希冀的臣服。
  有了日戌的开头,而后,愈来愈多的声音响彻云巅,第二十二重天不战而胜,当画着蜗牛的旗帜插进二十二重天绚烂的艳霞中时,苍歧看了一眼,总觉得上面的蜗牛笑的更欢了。
  方尺寒率领不肯降服的众兵将退回了第三十三重天的灵骁大殿上,听闻文武仙官多数已向苍歧臣服,昊坞怒极反笑,白须张扬,他的眼里含着浓重的杀意,在第三十三重天上凝成一只巨大孤傲阴鸷的眼,透着大茫荒凄凉之色泠泠盯着沉沉的云端浩渺。
  即是如此,他能一手创下这四界,亦能亲手毁掉他们。
  方尺寒见昊坞眼中的神色,心中一凉,不等说上什么,只见昊坞突然出手抓住他的两个副手,一手在半空搅弄,须臾后,方尺寒感到一股寒入百骸的阴冷传了过来,让他不由得脸色难看。
  昊坞的手中化出一只青红的眼,眼里伸出无数只狰狞的手,方尺寒眼尖的看见有的手腕上还覆盖着孤刹军特有的银甲冷胄,昊坞冷冷一笑,将两个天兵天将丢进了里面。
  那些手立刻贪婪的撕扯起那两个天兵天将,从血肉骨骸到吸干抽尽他们的修为,凄厉之声回荡凌霄大殿,宛如阿鼻地狱。
  方尺寒怒目大睁。
  “君上!”
  昊坞擦掉手背上一滴溅落的鲜血,狰笑着说,“方将军,你该为他们感到骄傲,能被朕的孤刹所用,他们会庆幸会感到至高无上的自豪哈哈哈哈哈!”
  昊坞猛地抓过方尺寒身后天兵,掐住他的喉咙将其一点点按在青红眼中,看着他从血肉被啃噬,昊坞痴迷的望着那些手,道,“只有朕的孤刹不会背叛朕,朕要把所有人都喂给朕的孤刹!!”
  琼阁宫殿藏在云山云雾之巅,三十三重天外,苍歧抬手划下一道波涛怒涌的云海,看着伫立在白玉宫门前身披银甲手持青铜巨剑的上古英灵,微微握紧了手,这才是最难以渡过的关口。


第81章 你看身后
  大茫荒里没有昼夜之分; 极目远眺; 也只有在沙漠上空不断撕扯着的上古英灵千万年能在这极度肃杀寒凉的地方待下去。
  天和地都是一片青黑肃红,风声似怨似怒的嚎啕不停。
  青瀛寻了块石头摸索着坐下来,脸色被冻的刷白; 他垂眼看着自己形如枯槁的手; 哆哆嗦嗦抱着肩膀缩成一团,看着在他眼前从无数纠缠的魂灵之中慢慢凝成的孤刹。
  他抬手; 感觉无数延绵的修为和神魂正被一只无底洞疯狂的吸食着,贪婪占用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生息。
  面前的孤刹愈来愈多的显形出来,银色的甲胄在寒光中冷的人彻骨发寒,青瀛自言自语道,“吃吧,等喂饱了你们,你们再去杀掉那些无辜的人……唔,就跟我杀了一样。”
  他盯着面前空荡荡的头盔; 仿佛那里有一双阴寒冷漠的眼正阴森注视着他。青瀛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絮絮叨叨的自己跟自己念叨,“……我喂了你们这么多的修为,为什么你们要听天帝的话?哦…我想起来了; 天帝也曾用尽半生修为召出你们……”
  “他招你们…为了杀人…但我为了什么…”,青瀛眼睛发直; 眼窝凹陷,脸色变成了惨白,周围被围满了骑着高头战马的孤刹; 它们握着青铜巨剑在青瀛面前,用无形的贪婪疯狂吸取他浑身的修为。
  青瀛觉得自己更冷了,眼前发黑,脚下不稳,踉跄半步几欲昏倒,他艰难的扶住一旁的战马,大口喘了半晌的气“…谢啊…谢谢…”
  他扭过头,刚好和披着甲胄的战马只有黑洞的没有眼睛的地方对视,阴森的幽骇洞口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想到这里,青瀛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嘶哑叫了一声,朝后退出两步,脚下一软,再也撑不住瘫倒了下来。
  他刚昏倒地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等他反应过来,无数只青铜巨剑寒光一凛挥到了他的面前。
  “啊!!”青瀛紧闭眼睛大叫一声,在冰凉的荒漠上缩成一团,等待锥心刻骨的剧痛到来。
  耳边的呼啸的大风更加凄楚,青瀛紧闭着眼听到一声沉闷的金石碰撞之声,有什么东西咚的狠狠砸了下来,溅起地上的风沙糊了他一脸。
  那些孤刹没动手杀他?
  青瀛大口喘着气,一点一点舒张开蜷缩的身体,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犹豫着慢慢睁开了眼。
  青红的荒沙之下,躺着的是一具被青铜巨剑捅穿的孤刹,它身下的战马从脖颈处被两把巨剑狠狠对穿。
  青瀛慌忙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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