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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他妖气缠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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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逸察觉到陆京毓盯着自己的哨子看,把它摘下来递到他面前:“这个是我从小一直戴着的,送给你。”

  陆京毓想起之前雨天时自己在崖下泥水中寻找哨子的事,如今才知道那个哨子原来是应逸自小戴着的,当时自己狠心拒绝应逸想要赶他走,他却说“嫌它烦的话那我替你扔了”,不光是自己不知道哨子对应逸的意义,也更是不知道应逸对自己的意义。

  陆京毓拒绝道:“你戴着吧。”看到应逸茫然的表情,他把戴着的哨子拽出来展示在应逸面前,解释道:“这个是将来的你给我的。”

  “将来的?”应逸见那哨子确实跟自己手上的是同一个,疑惑道,“也就是说你是从以后来到我这里的?”

  “是,”陆京毓又问应逸,“你今年多大?”

  “十五岁。”应逸答道。

  陆京毓伸手摸摸他的头:“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我。”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梦境。这次他彻底从织就的梦境中走出来,应逸就在眼前,握着他的手,关切道:“你在梦境里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陆京毓笑笑,“只是十五岁的你一见到我就不想让我走而已。”

  应逸没说话,陆京毓却看到他耳朵悄悄红起来,应逸轻咳一声,又道:“小霄怎么还不醒?”

  “我们跟师兄和阿翎说过他也一同过来,只是可能晚些才到仪云,说不定他在梦境里要比我们多待几日。”陆京毓轻轻拉起严霄的手,三人的手握在一起。

  应逸和陆京毓守着严霄,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严霄才醒来,他一下坐起身,双眼放空,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待看到师父和舅舅担忧的眼神,他缓过来,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师父,舅舅,我在梦里待得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可能要接两个和本篇情节有关的番外(一长一短),或者等正文完结之后再放,这个我也没想好,不过写是一定会写的(づ ̄3 ̄)づ╭





第35章 织梦(完)
  严霄自打从云姨那里回来,就成天心不在焉的,有次练剑的时候还差点伤到自己,去看郎中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只能每日喝安神汤缓解。

  这天应逸问他:“你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严霄连忙否认:“没有,可能是一直在想梦中的事情,最近总是走神。”

  “过两天我们出去散散心如何?”陆京毓问严霄。

  “师父,舅舅,”严霄似乎不关心出去散心的事情,看向他们,“我从梦境中出来,虽然知道我是在梦境里经历了一些事情,可是最近却又感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要看你经历的都是什么,”应逸开解道,“如果是指见到你爹娘这些事情,我们已然无法改变,你就当成是自己回到十五年前见到他们,现在回来了,就带着他们的期望好好生活下去。”

  “如果是经历其他事情的话,比如跟我们这些现在在你身边的人,在梦境里留下遗憾,能在梦境外弥补的话自然是最好。”陆京毓道。

  应逸用探求的眼神看向严霄:“还是说你在梦境里邂逅了哪位姑娘?那可是十五年前——”

  严霄涨红了脸:“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在梦里那么短的时间就……对别的姑娘念念不忘呢!”他噌地站起来,大步迈出门,走得太急差点被门框绊倒。

  应逸和陆京毓不知道严霄究竟在梦境见到什么人,可是看到他这个反应,也不禁相视一笑。

  “小霄会有这样的困惑……这大概就是每个人一生只能通过织梦术进入两次的原因。”陆京毓说。

  “其实也不是只有两次,”应逸说,“但是这样会折损入梦者的寿数。我听云姨说,另外催动织梦术的话,织梦者不会受到影响,而入梦者的寿命会少三年。以前有个人为了再见到他的心上人,他身上却只有一样能入梦的东西,他便去找其他织梦者不停入梦,大有宁可耗尽寿数也要一次次在梦中见到对方的意思。”

  “那后来呢?”陆京毓追问。

  “其实他的心上人并未离世,他家中见这样下去会耗尽寿数,便成全他和心上人,一时传为佳话。后来他们二人便离开家中,不知到哪里云游去了。”应逸又说。

  “其实不告诉小霄也是好事,怕他知道之后沉浸在梦里,然后为梦境折损寿数。他还小,容易一时冲动、意气用事,等到他再长大些再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陆京毓道。

  他们深知一味沉浸梦中逃避现世于事无补,尽管现实有诸多遗憾,但把剩下几十年的生活过好,不仅是他们的愿望,也是他们所牵挂之人对他们的期望。这个为心上人宁可耗尽生命的人的确是情深似海,若是相同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也会为对方倾尽一切,但对严霄,他们的期望却只有他好好生活下去。人对自己和对后辈的要求往往不一样,放在自己身上是为他们珍视的人所向披靡、遮风挡雨,而对后辈则是希望他们平安喜乐,永无困厄。

  “还好那人当时没有殉情,若是去了可就是天人永隔,想必他们两人现在也正如一对神仙眷侣。”应逸感慨道。

  “嗯。”陆京毓笑着点点头。

  应逸想起早先提起过看日落的事情,对陆京毓说:“我之前说过要带你来山上看日落,那天我又问云姨,她说有一个地方能看到妖界日落的盛景,比之前我看过日落的地方都要好,可是当年我爹他们怕我知道之后一个人去那里遇险,便一直到现在才透露给我。”

  “要是太危险的话,我们就不去了,”陆京毓握住应逸的手,“跟你一起看的话,在哪里都一样。”

  “可我总觉得在那么好的地方,不同你一起看场日落的话是件憾事,”应逸的手覆在陆京毓手上,“那里是妖界流放犯人的地方。妖界不设牢狱,判刑的年数就是流放的年数,刑罚越重流放的就越远。那里是妖界最远的流放地,各族都不派人看守犯人,让他们自生自灭。所以我爹那时候顾虑到我的安全,才不告诉我。现在我们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路上远些,据说要不眠不休一整天才能飞到那山崖。”

  “我们一路上慢些走,花几日到都不要紧,落日总是有的。”陆京毓想了想,决定同应逸一起去山崖上看日落。

  “好。”应逸又说,“我看小霄这几天也不太精神,让他休息一段日子,以后我们三人再一起去。”

  这时一个少年从院外走进,从背后竹篓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应逸:“二哥,这是你的信。”

  应逸接过信向少年道了谢,少年步伐极快,一瞬便从院中走到远处。

  见少年走远了,应逸才跟陆京毓讲起少年的身世:“他家人当年参与旁系的阴谋,还杀害其他不愿加入他们一起杀人的人。后来那些人被流放,他年纪尚小,我爹就把他接过来照顾,按照辈分来说该称我为兄。他闲不下来,就在我们这里每天送信。”

  这信是顾盛之寄来的,说话间应逸拆开信封拿出顾盛之的信,里边却还有一个信封,应逸又将它打开,在一叠纸的最后,落款正是左珏和韩青絮。前段时间左家族中长辈听闻他们还阳的消息来到磐州探望,又在磐州置办了一间私塾,左珏便在私塾中教书,待到来年参加科举。韩家当年的管家匆匆赶回磐州,将当年存下的家产原封归还,在夫妻两人盛情邀请下留在磐州打理私塾。韩青絮在私塾旁购置了一间店面卖些花草,散学后同左珏一起替磐州城中的人写些信,寄给人们在外的亲人。

  顾盛之的信中则补充说,官府在审案中彻查了他们的情况,磐州城的百姓在真凶伏法后知晓他们正是那年在成亲当日去世的年轻人,人们头一次听闻死而复生的事情,在了解来龙去脉之后被他们的经历所感动,便张罗着让二人重新办一场亲事。十日前二人成亲,大家纷纷上门祝贺,热闹不已。而顾盛之自己则是在那天酒宴喝多了些,多睡了两日,所以信这时候才到他们手上。

  应逸和陆京毓一起看完信,写好回信等信使下午来取。当时以萧成一所犯的罪,按照律例应该论斩,可他要是这么被砍头的话,对于他手上的几十条人命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此案上报官府后,官府连夜审理,次日早晨游街示众后将人犯投入大牢,再过一日问斩,他们正是在牢中将人换了出来,带回妖界关押,而被斩的那个则是他们准备的傀儡。

  现下萧成一就被关在重岚山的一处,他割断自己的一侧手脚筋,挖去自己的一只眼睛,如同废人般待在小院内,以他的罪就算给他十辈子也赎不完,可偏偏他只活这么一辈子,他这辈子也还活着,那些无辜被杀的人却永远都没有这辈子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没有牢狱和斩刑,流放到最远的地方那些犯人也是活不多久就会死去,所以他关在这里反倒更合适,”应逸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和盛之都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可死对他反倒是解脱,我们不能就让他这么解脱。”

  “我知道,你们眼见自己朋友变成这样……他最不该做的就是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陆京毓道。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新单元啦!我感觉我最近得早点睡ORZ





第36章 眷侣(一)
  三天后,应逸和陆京毓出发向望云峰而去。此时已是十月下旬,靠近妖界北部的地方不久前刚下起冬季的第一场雪,而望云峰上早已积雪。二人带上御寒衣物,原本打算飞行大半路程,行路未及三成时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寒冷随即蔓延开来,他们骑马又行进一段到达苗坞,准备从这里乘马车到离望云峰最近的地方。

  “我有位朋友住在这里,正好可以顺便问问他关于望云峰的事情。”应逸打马在城中转了大半圈,来到一间酒坊门口。

  他下马轻敲门前悬挂的铜铃,探头进去唤道:“老猫!”

  从屋里走出来一人,身形瘦削,一双圆眼透着机灵兼几分狡黠,却是笑眯眯的,见到应逸,他惊讶道:“哟,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老猫祖上本姓雪,原形是白猫,后来族人大多移居到人界,便改成薛姓。他从小长在人界,头些年忽然得知族中有位长辈将祖宅留给他们一家,于是便随家人搬到苗坞,在城中开了间老薛酒坊。

  “我们要去望云峰,正好中途路过你们这,就来看看你,顺便问问怎么去那。”应逸和陆京毓把马拴在后院,一同进了屋。

  老薛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要去探望?流放的人在那虽然没人看守,可要是亲属过去被揭发,那些亲属就有得苦头吃喽。”

  “这倒不会,”应逸轻笑,“我们要到望云峰去看日落。”

  老薛看到两人同行且很亲近的样子,一下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他考虑片刻,道:“这得借一辆马车,让车夫送你们到离那最近的观云镇,镇上有间小客栈可以落脚,剩下的路就得你们自己走了。”

  “等着,我去问问这几日有没有闲下来的车夫。”老薛话音未落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没多久老薛回来,告诉他们城中的车夫最早要在三日后有空,让两人先在这里住下。

  陆京毓这是头一次到妖界其他地方,不知为何他和应逸一起在街上散步时总是察觉到人们在看他,又或是窃窃私语,还有姑娘们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这是怎么回事?”陆京毓用胳膊肘碰碰应逸,用眼神示意他那边又有人在看他们。

  “他们看出来你是人,妖界大部分地方都不允许人进来,人界到妖界不同地方的入口又都有守卫,能进来的话,除非……”

  应逸话并未说完,陆京毓已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刚要开口,应逸又道:“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你也别不自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京毓的手有些凉,两人来的时候没有把手套带着,应逸在街边店铺里买了手套,把它套在陆京毓手上之后才戴上自己那副,依然像之前那样拉着他离开。走出店铺,外边已经飘起了雪花,街上的小孩子们见到冬天的第一场雪,雀跃不已,纷纷蹦起去接那些细碎的雪片。

  雪花落在应逸的黑衣上分外明显,他伸出手看着形状各异的雪花落在袖子上和手上,没多久又化了,“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啊。”

  人们说话的时候嘴边有一团团的白气冒出来,陆京毓望向望云峰的方向,感慨道:“是,在那里的日子想必不好过。”

  “其实妖界南端还有一处流放之地,那里极为炎热,若犯人是居住在北方一侧的,则最远要流放到那里去。我们这个时候去望云山倒是有些晚了。流放的话,这望云峰下又无避寒之地,他们熬过这冬天都是难事。”应逸道。

  “但能流放到望云峰下也实属罪大恶极。”陆京毓想到妖界流放的律例,觉得比起斩刑来说也算是对这些犯下罄竹难书罪行的妖惩戒要大。

  “这倒是。走,我们去那边买点热乎东西吃。”应逸拉着陆京毓,两人走到另一边去买吃食。他们买了些食物当下酒菜,回到老薛家里三人喝酒聊天。老薛添了炭火,屋中暖意融融。

  听了老薛所说,陆京毓得知妖族与人通婚虽然并不少见,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到人界生活和定居的妖族,他们不仅不会在妖界居住,也鲜少孕育子嗣。而愿意离开人界来到妖界生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是顾虑到在妖界自身在面对其他族类的妖时可能有危险。妖族因为自身的特殊,和人终成眷属本来就不易,因此也更愿意为了对方融入人界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陆京毓若有所思。

  “我们一族原本对人到妖界之中并无过多限制,可是当年因为那件事,也逐渐严了起来,”应逸喝下一口酒,“哪怕族长就是我爹,我也不能贸然就带着人回来,连我那位朋友盛之,这次都得被拦在外头。”

  老薛大笑起来:“他可是真不能进来,他要是进来,收妖的本事就得被他拿来自保喽。”

  三人聊得十分起劲,陆京毓知道民间一些故事中有记载人与妖相恋,最后因遭到反对而分开的事,也知道人们对妖族时有忌惮。要是他亲眼见到这样的情况,他不会因为自己和应逸在一起而对其他经历这种事的人横加干涉、指手画脚,只因人与人的境况并不相同。

  可是放在自己身上他却并不在意应逸与他族类不同——他们师门从上到下,从来就不是会因族类不同而拒绝结识对方的人。

  “其实在妖界里啊,要是一族爱上另外一族的,反倒比人和任何族类的妖在一起来得更麻烦,你们想啊,狼羊二族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他们那副见到了也装没看见的样,要是两边有姑娘小伙非卿不嫁非卿不娶,非得被有些人戳脊梁骨戳个没完不可。当然别的族也一样。”老薛夹过一条小鱼干,又道,“不容易是真不容易……”

  在老薛悠长的感慨中,三人一时无话,屋中只余炉中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他又给自己满上,将酒坛推到应逸和陆京毓面前,“我这别的没有,好酒管够,到时候你们带上两壶烈酒暖暖身子。”

  “那我们怕是要把你这儿搬空了。”应逸开玩笑道。

  “我酒量可不行,这笔账都算他头上。”陆京毓冲应逸笑了笑,把酒倒进他的杯中。

  应逸见陆京毓破天荒承认酒量不行,心想陆京毓能老实承认这点实属不易,他早就说过,像陆京毓这种口是心非的人,要么是被逼急了终于肯面对真心,要么是自己觉得再对对方口是心非没有必要,这两种无论哪种,于他应逸而言都是再宝贵不过的心意。

  三人把酒言欢,一直到子时才就寝。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能听到雪花打在窗户上的“簌簌”声。

  第二天早上,整个苗坞便笼罩在雪中,目之所及尽是一片洁白。之前听说初雪后城中有老酒出窖的习俗,人们将之前藏好的酒在这一日取出与亲眷共饮,前去买酒的人甚众,所以每逢初雪之际酒坊的生意都特别好。应逸和陆京毓起了个大早,帮着老薛料理酒坊的事。

  虽是子时才睡下,他们却不觉早起有之前饮酒宿醉的头昏脑涨之感,反而神清气爽,酒香与清新的雪后气息缠绕在一起,自是沁人心脾。他们又在酒坊中忙碌一日,就到了启程前往望云峰的时候。

  马车停在酒坊门前,车夫帮两人将行李放进马车上,应逸向老薛道别:“老猫,我们要走了。”

  “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们。”老薛道。

  “我们一定帮你办到。”陆京毓十分笃定。

  老薛把酒囊塞到应逸手里,对他说:“我知道你们要去望云峰顶,想让你们帮我带回来峰顶的雪水,酿一小坛酒,过些年等你们再来我这我们再一同饮酒畅谈。”

  “好!”两人上了马车,同老薛挥手道别,马车一路向北而行。

  老薛为他们找来的这位车夫被旁人称作老凌,他曾经是负责押解流放犯人到望云峰的守卫,现在这一路的守卫当年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每次押解犯人的时候守卫们需在苗坞停驻,快到望云峰的时候再在观云镇中住下,而老凌在观云镇上有套旧宅,就改成客栈供守卫们歇脚。守卫们每次到达苗坞和镇上都会给这位师父一家带些东西,老凌闲不下来,就当了车夫继续走他熟稔的这条路,不过去望云峰的人倒是很久都未曾有过,直到应逸和陆京毓来到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29/30两天要跟家人出去玩!31恢复更新!





第37章 眷侣(二)
  “年轻人,你们这个时候往望云峰走是要去赏雪景?”老凌声如洪钟,饶是隔了车门五层厚帘子里边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可以这么说。我听老薛说,您已经很久都没送人到望云峰啦。”应逸答道。

  “是啊,望云峰风景虽然不错,可毕竟是流放之地,进去一是要查验身份不能让犯人亲属进去,二是里边那些犯人也实在凶狠。我还没退下来的时候有次有一伙游人进山,身上带的东西被流放的犯人洗劫一空,他们互相照应着才侥幸捡了条命回来。打那以后进山还要在镇上驻扎的守卫那儿签上生死状才能进去。”老凌道。

  应逸道:“我们早有准备。冬天冷,您慢点驾车。”

  老凌又叮嘱道:“你旁边那位年轻人,毕竟人族不比我们妖强健,流放的犯人又不许带衣物,大雪一下他们要是看到你们穿得厚,兴许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要小心些护着他。”

  应逸笑着答道:“您放心,既然是这个季节出来,我们武器都备着,不会被犯人伤到。”冬天犯人生存不易,以至于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也是常见。他有足够的把握,无论面对多少犯人,他们都会保护好彼此。

  陆京毓也回应了老凌的关心:“谢谢您。”

  “哈哈哈,不用谢。今日没有风雪,我们正好快些赶路。”老凌一抽鞭子,加速赶车。

  车行到城外,尽是白茫茫的雪色,老凌抽出别在腰间的弹弓,驾车行进中打中前方道路旁边的树,树上雪落下来,使马儿不会因为大片雪感到刺眼甚至暂时眼盲而受惊。

  “我听说您之前就是押解流放犯人的守卫,那这些犯人被押到望云峰之后会不会有试图逃出去的?”陆京毓问。

  “那些犯人都被废去妖力,也无法化形。他们脸上有刺字,那刺字是标记,山中限制犯人的法阵便是与标记响应,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出去。”老凌解释道,“妖界没有牢狱和斩刑,倒是与人界不同了。”

  “是。人界有些作恶多端的人,最后砍了头就算定罪,可他们杀害的人那么多,砍他个几十次头都无法偿还,就算是凌迟他们也无法让被害的人复生。”应逸叹了口气。

  “有些流放的犯人,遇害人的家人和族人为了不让他们在流放的头几年就死在流放地,还会从黑市买来药让守卫喂给他们,这样能挺过头几个冬天,让他们能一直在流放之地经受折磨。这些事起先不被各族允许,后来各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彻查。”老凌将一些内幕透露给两人。

  “哦——”应逸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措施,有些惊讶。

  “我前些年还押解过你们族的犯人,是联合人界门派的一个叛徒谋害族人,然后借机夺得权位吧?我和族长也算是老朋友,那你应该就是他的小儿子?”老凌问应逸。

  应逸答道:“是。那时候我还小,族中事务一直都是我父亲和大哥掌管,所以我今日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此门道。”

  他有些委屈:“他们怕我得知望云峰风景好之后,不顾那里是流放地硬要去玩,一直都不告诉我流放地相关的事情,连有您这位老朋友我都不知道。”

  老凌爽朗笑道:“无妨,既是因这份交情,我相信你们两位也是可靠的人,正好一路上跟你们讲讲我的见闻。”

  “那他可是比我还要想听。”陆京毓笑着回答。

  老凌又感慨道:“那些去黑市求药的人也是不容易。普通人只当犯人之间是相互残杀,只有我们这些守卫才知道并非全是如此。”

  在老凌的讲述中,两人听到这么一件事。

  曾经有个犯人犯了一连多起案子,那些小姑娘被他糟蹋了之后又被折磨致死,死时还不到十岁。黑市上的药早就卖空了,姑娘们的族人就通过多方打听找到炼药师求了药,又想收买守卫们让他们买通其他一同流放的犯人折磨那犯人。这种事情守卫们要是收人家的东西,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便直接将案子告诉给同行的犯人。那些犯人个个手上都有人命,可他们却从来都是手起刀落完事,没有干过侮辱女子和孩童的事情,也对那犯人的罪行颇为不齿。最后进山时,他们便开始一同用犯人施加在姑娘们身上的手段来折磨他。

  那些犯人平日里手上就有不少人命,流放到望云峰虽然妖力被废手无寸铁,望云峰中又终年寒冷,可他们要是自相残杀起来也不会手软。而面对那犯人,他们却罕有地没有先搞死其他人,而是一起折磨他。守卫们原本打算喂药给其中的犯人,后来也改变主意将药留给犯人们让他们自己服下。

  犯人们没有同时吃药,而是其中一两个人服下,其余人将药放在一起,共有约二十颗,保证至少有人可以度过头个冬天。待到第二年新的犯人到了,活下来的人将留下来药喂给那犯人,并将他的恶行告知新犯人,新的犯人又自发折磨那犯人,就这样靠着第一批犯人留下来的药和一批批犯人自发的行为,那人被整整折磨了二十五年。从此面对那种罪行的犯人,守卫们和犯人们都遵守着不成文的规定,尽他们所能不让他们进行所谓的“解脱”。

  应逸和陆京毓觉得那些犯人在犯案时阴狠毒辣,但在遇到对孩童和女子进行侮辱和杀害的犯人时,他们鲜有地流露出一丝良知,并且不放过任何一个那类犯人,可见犯下那样的罪过的人,心底连仅存的一丝良知都没有了。那样的人,就应该每天都生活在折磨之中。

  马车一路行进,在下午到达一个小镇,因应逸和陆京毓并不着急赶路,三人便在客栈中住下,休息一晚准备次日出发。

  “历年的犯人都是因为杀人而被流放到望云峰的?”陆京毓在吃饭时问老凌。

  老凌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也并不都是,只是这些年我见过的都是杀人犯罢了。”

  陆京毓见老凌的神态不像是没听闻过其他原因被流放至望云峰的例子,心想他可能是有些隐情不方便透露,应逸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给自己满上,跟老凌聊起自己父亲的事情。

  这天晚上,陆京毓摘下手腕的黑绳把它戴回应逸手上。

  “它还是在你手里更好些。”陆京毓道。

  “要是我们见到流放的人,我不会主动对他们出手,可他们要攻击我们的话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应逸看向他。

  陆京毓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说:“等我们从那回来,再跟凌叔讲讲途中的见闻。”

  “也好。”

  休息一晚,第二日上午老凌驾车前行。因半路上有北风刮起,老凌先是放慢速度,而后又加快。他对两人说:“我看着这像是要来场暴风雪了,我们到前边凫城中住下,等雪过了再走。”

  老凌当了多年的守卫,对天气变化再熟悉不过,从苗坞到观云镇这条路上沿途城镇都是他当年所停驻过的,进到城中便有守城士兵向他问好。老凌连忙告诉他们暴风雪要来的消息,士兵们到城中各边去通知百姓,老凌自己也让路边摆摊的商贩们赶紧收摊。没过多久街上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人们把放在外边的物件放进屋内,封好门窗不再出门。

  老凌把马车挪到客栈后院,将马牵到马厩中给它们喂了些草。凫城由于北面有山遮挡,冬天虽然干冷却也少风少雪,今年的暴风雪实属罕见。得知要来暴风雪,商贩们将手中的食物卖给匆匆出来的人们,随后也回到家中。

  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天半,还好客栈中贮存的食物足够,三人也携带着食物,在客栈的一天半中并未挨饿受冻。第三日早上天气晴好,阳光格外灿烂,城中居民纷纷打开家门出来清理院子、打扫街路。

  雪后果然比雪前更冷些,早上陆京毓醒来时应逸已经出门,陆京毓当他是去买点心吃,就自己去街上准备再给自己和应逸添置几件衣服。

  陆京毓路过一间店铺,一眼瞧见一件毛皮大氅挂在架子上,架子瞧着是上好的红木,那件大氅的价值可见一斑。他走进去问老板:“老板,这大氅价钱多少?”

  老板十分热情,忙道:“公子,这大氅厚实又防风,我们店里一年才能做出来两件,只要五百两银子!我自留了一件,前两年深冬有事去最北边那观云镇上,穿上它丝毫不觉得冷啊。”

  陆京毓听老板提起观云镇,想到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样好物,决定将它买下,对老板说:“我两件都要,麻烦您给我装上。”

  还没等他掏出在钱庄那里特地换的妖界银票,老板道:“公子,那件已经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陆京毓看向老板,“老板,麻烦您告诉我是谁买走了另外一件,我愿意高价买回。”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拿出银票打算作为给老板的酬谢。

  老板连连摆手:“公子,这不是钱的事儿,我们既然是接待客人,客人从我们这儿走了向别人介绍我们店铺可以,我们是不会向别人透露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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