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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不死你算我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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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上的大起大落比肉体上的渡劫还要损耗人,两人也不急着寻找脱困之法,楚凭澜没骨头般倚着顾轻寒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描绘自己的幻境和在顾轻寒幻境里的感受,顾轻寒抱着他倚着墙,耐心地听着,偶尔还问几句。
  直白的字句象征着路上的一个个坎坷,一件一件地娓娓道出,也是在一步一步地迈过它们。
  楚凭澜脑袋在顾轻寒怀里乱蹭,一件没说完又插两句,随意至极,“或许那些传闻也不光是迷信,心魔的确生而相伴。”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你一样一腔孤勇,或是我那样自暴自弃,最后都只会折了自己,笑了敌人。”
  看着地上月光摇曳的影子,楚凭澜顿了一会,千言万语似无法找到言辞表达,最后忽然笑道,“阴阳轮转,相反相成,大概上辈子我们是阴阳鱼里的一半,只是跑丢了。”
  “还好现在找着了。”楚凭澜思维跳跃,想到哪说到哪,平常人都听不懂,只是那语气认真,认真到顾轻寒心里似被撞了一下,既疼又爱。
  一片宁静,只有遥远的悬铃声透过空间飘缥缈渺。
  楚凭澜挨着顾轻寒的胸口,突然觉得离顾轻寒很近很近。
  像是抛去了肉体,抛去了皮囊,抛去了言语,抛去了修饰,从乍见之欢,到灵魂相伴。
  楚凭澜抬起头,顾轻寒深邃的凤眸倒映着他的影子,不知看了他多久,那视线总是如此,像是在默默守护着他,回首便是家和阑珊灯火。
  银月如水洒下来,昏暗的甬道中,两人在盈盈月色中相映。
  言语无法表达,感官不足以传递,似心有灵犀,顾轻寒低头吻上他,像头寻找着楚凭澜回抱着他回应。
  闭上眼,像是浩瀚银河只有交融的彼此。
  年少体热,加上刚才梦里的震撼和如今难以抗拒的吸引,纯粹的月色中,两人如雪原中的孤狼,恨不得和深爱的对方揉作一团。
  接吻的水声很快变了质,隔绝的空间和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们的交缠更为激烈。
  肌理优美的洁白躯干和骏马般精壮强健的躯体紧紧交缠。
  皎皎月色洒在其上,凭添烂漫。
  …
  月上中天,侧悬在窗外,被宝塔外垂下的悬铃遮了一小半。
  顾轻寒随意地套了条长裤,赤着上身就去侦查两人所在的空间,每到楚凭澜就要离开视线范围的地方,便折回来。
  不远不近看了一圈,大抵有了定数,顾轻寒才走回来。
  昏黑的塔内,楚凭澜衣服也不穿,依旧赤条条地躺着看窗外,流泻而入的一片月光正好洒在他身上,像是一尊男神。
  “还躺地上干什么,想着凉?”顾轻寒从地上凌乱分散的衣物中捡起楚凭澜的衣服。
  “看月亮。”楚凭澜枕着手臂仰躺着,桃花眼看着雕花窗外的月亮,开口给了他一个荒谬的答案。
  顾轻寒挑眉,不搭边的答案扯得不行,却因为是楚凭澜,又莫名地合理。
  虽然合理,顾轻寒没忘这家伙的身体怎么样,把衣服扔给地上赤条条的楚凭澜,居然也在楚凭澜身边躺下。
  楚凭澜抬眸不客气地欣赏着顾轻寒动作时变化的肌肉线条,才把衣服穿上,打了个滚滚进顾轻寒怀里,仰头亲了他一口。
  后者垂眸看他,薄唇牵起,托着他脑袋细致缓慢地亲。
  刚才所见,这黑洞和塔楼一样,但塔内通道和这个空间显然是独立的,其余人也不见影踪,估计是被单独隔起来在其他空间了。
  “别人不都爱摸好的地儿吗?非摸小爷伤疤。”楚凭澜被他亲着,声音闷闷的,虽这么说,却敞着身体让顾轻寒一一抚触过他曾经恨不得剜掉的伤疤们。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顾轻寒说着,眼神却不似他所言般淡漠。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也是爱人心上的逆鳞,触一下,疼了两个人的心。
  “我记得你身上也有。”楚凭澜撇嘴,伸手摸回去,顾轻寒的躯干像是骏马般,骨肉匀停,恰到好处,充满力量。
  只是上面爬的新伤旧痕在光洁的肌肤上触感突兀,好几处大伤本可避免,想想也知道这人拔剑迎敌时真的命都不要。
  楚凭澜赌气的动作渐渐温柔,心里涌起细细密密的疼让他有点明白了凶神大人刚才那句话背后的未竟之言。
  正感动着想要犒劳下他,楚凭澜便被对方补了一刀。
  顾轻寒,“你还是先说说怎么知道别人爱摸什么。”
  楚凭澜,“……”
  “评论下的黑子天天都是这么例行prprpr小爷的啊!”
  楚凭澜脱口而出,尔后才后知后觉,抬头瞪他,“草,在玉楼居那回是老子第一炮,你丫感觉不出来?”
  顾轻寒捏了捏楚公子开始学会骂人的嘴,“嗯,技术是挺糟的,体力也不好。”
  “那是你变态。”楚凭澜怼回去,扬起手腕在顾轻寒面前晃,“你丫力气忒大了,小爷手腕都让你钳肿了。”
  顾轻寒,“是啊,我还没用力你就这样了,楚少爷也是有够病猫的。”
  楚凭澜笑,“那是,我这种病猫要是丢了我看你上哪找去。”
  那玉白的手腕骨节突兀,月光照着,那红色一圈印子十分打眼,在顾轻寒眼前晃着。
  顾轻寒不怼他,反而牵着楚凭澜乱晃的手,拉到唇边,伸舌舔过那圈红痕,像是给爱人疗伤的豹子。
  楚凭澜被他舔得后背一麻,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再舔小爷又要硬了。”
  顾轻寒这才放开他,把被舔软的楚凭澜放在墙边,起来前敲了他脑壳一下,“你知道就好。”
  楚凭澜摸着脑袋,看着顾轻寒往黑暗里走,下意识问,“你丫跑哪去?”
  “抓鱼,你不饿?”欠扁的平静回答传回来。
  楚凭澜撇了撇嘴,想想顾轻寒刚才的前一句话,又喜上眉梢,在月下笑出八颗牙齿。
  …
  顾轻寒没走多远,只是到刚才侦查路过的一个小池子抓了观赏鱼,顺手把玄武布阵的其中一根金銮木给拆了。
  金鸾木烤火,集日月精华的美艳鱼儿作粮,不一会儿就烤得滋滋作响。
  楚凭澜对千金难买的金鸾木被这么浪费无动于衷,还看着鱼问,“这玩意能吃?”
  “你连人浆都吃过了。”顾轻寒淡定地给鱼翻了个面。
  “什么?”楚凭澜迷惑地看他,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呸!”
  顾轻寒长眸侧过来,带着笑意,“刚才不是还求着要?”
  楚公子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一本正经地摆了个四大皆空脸,“那是小爷□□熏心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轻寒往他掌中塞了一支鱼,楚凭澜立马收掌抓住竹竿竿,意识到自己破功之后才瞪了顾轻寒一眼,后者摸他脑袋,“吃吧。”
  “别把油往小爷脑袋上蹭,你以为我看不见吗……”楚凭澜正要发作,嘴里咬了一口鱼,鲜得他舌头差点没掉下来,刚才还瞪着人的眉眼瞬时弯得能绽出桃花般,嘴里含糊着道,“好好次,啊,怎么可以这么好次!”
  顾轻寒在楚凭澜巴巴儿的眼神里又烤了几条鱼,后者自己吃一口喂顾轻寒一口,把抓到的鱼全部解决掉了。
  “我们这会约得也是够牛批的。”吃饱喝足,楚凭澜靠在顾轻寒怀里,直觉人生圆满。
  要是出不去就好了。
  顾轻寒也笑了,“这门票也是超值了,平常人还不带过。夜。免。费。加。钟的。”
  楚凭澜嘴上和他插科打诨,手上百无聊赖地牵着顾轻寒的左手,研究一样捏捏摸摸。凶神大人骨头长得好,不止脸上骨相周正,手也好看,修长,骨节分明不突兀,掌心带着茧,不像他的那么嫩,是他最喜欢的款。
  “看出什么来了?”顾轻寒看他跟摸骨看相似的,问了他一句。
  楚凭澜无辜地抬眸看他,吐吐舌头,笑道,“我只是在揩油。”
  把揩油说得这么坦荡荡的,也就他了。
  顾轻寒弯起唇角,亲了他一下,手也没抽走,任他揩油。
  连续经历了两场幻境,又剧烈运动了那么久,现在一切皆安,躺在最信赖的地方,听着顾轻寒的心跳,楚凭澜很快就睡着了。
  将睡未睡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睡眠障碍早好了。
  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就能安心,天塌下来都能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佛系盒子的火箭炮x1~昨天忘记放存稿了qwq


第27章 玄武 06
  在沈家的护卫拆门时,楚凭澜便有了猜测。
  玄武寄身于舍利中,舍利就是这座塔的主,他之所以在外头“看”见满目光华,估摸着这座塔都由着他为所欲为的,他看到的便是玄武的魂光。
  这么一想,沈飞羽的失踪,随时缠上来的黑影,在平台被他轻易斩断退缩的黑影,都有了解释。
  既然只要在塔中都不行,两人便开始拆塔。
  “原来你丫会做饭。”楚凭澜看着地上的还带着火星的柴火,忽然想到,“你还骗小爷给你当厨师这么久。”
  顾轻寒不心疼地拿着九婴剑拆窗户,“难道不是你主动腆着脸说以后你包家里的饭吗?”
  楚凭澜被那个“家里”取悦,笑着耍赖,“不管,以后你也要做。”
  “好。”顾轻寒果断地答应他。
  这么顺坦?楚凭澜抬头看他,看着那惊险的动作,开口让他小心,心里却没多少害怕,好像只要和他一起就有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好像,笑着过日子,也是有可能的。
  “咔——擦——”
  古木松动的声音传来,窗户被拆下来,几乎同时,顾轻寒便回到楚凭澜身边。
  困住两人的长廊似是被热熔的颜料般模糊滑落,坠落感过后,眼前俨然是宝塔九层。
  地上除了昏过去还没醒来的沈御笙和楚决的尸体,已经没人了,塔外大风灌进来,也吹不醒沈御笙,显然是和俩人之前一样,还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
  楚凭澜抬头逆着风来的方向看过去,刚才拆下来的窗户正是九层的窗户,应该是他们那个空间的阵眼,才把两人传送回来了。
  顾轻寒却少有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沈御笙,沈大当家一脸淫态,下身丑态百出,不知梦到了什么。
  不用动脑便猜到了对方幻境的内容,顾轻寒脸色不善。
  “顾轻寒,”楚凭澜不知不觉已经朝着窗户那边走去,边走边观察着。
  顾轻寒淡淡地说了句,“不救。”
  楚凭澜没反应过来,回头看他,再看到地上的沈御笙,才恍然,无辜道,“我也没说要救啊。”
  顾轻寒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本来信步走向楚凭澜的脚步却突然一变,迅疾地到了楚凭澜身侧,把窗边肆虐而来的黑影斩断。
  塔中是玄武的地盘,九层以上更是被玄武改造过,黑影在此处优势明显,缠着顾轻寒与他斗在一处。
  顾轻寒把火力吸引得很好,楚凭澜静下心来,居然没有一丝害怕担忧,只是从容合目,“看”向窗外。
  他们身处的地方落在他眼里似玄武的兽魂造成的牢笼,每一处都是刺目的光,而破开的窗户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窗外一片漆黑,沉重的悬铃被高楼大风吹得铃铃作响。
  楚凭澜心中有数,倏地睁开眼,巧妙地绕开玄武的陷阱,一个跃起趴在顾轻寒背上,拍了他翘臀一下,指着窗外的某个方向,“走那边。”
  就差没说一句“驾”。
  顾轻寒反手拍了他屁股,让他安分点,才挥剑快刀斩乱麻,断了一地黑影,纵身一跃出了窗户,稳稳地落在八层的平台。
  “谢谢招待哦,小爷玩得很开心。”楚凭澜朝塔身扬扬手,玄武花了那么多力气控制空间和幻境,估计这会分不出身冒险跑来观景台。
  玄武,“……”
  “接下来走哪里?”顾轻寒问他。
  楚凭澜好玩似的伸手揪揪他耳朵,在他耳边呼气,“会飞吗?我知道你能到塔顶。”
  顾轻寒侧头,正好吻了他的唇,才道,“别在我背上动来动去。”
  楚凭澜趴在顾轻寒背上,看着凶神大人飞檐走壁,黑影虽然能从塔身钻出,却跟不上顾轻寒的脚步。
  “踩悬铃试试。”楚凭澜观察着黑影的招式,发现黑影只纠缠他们踩在琉璃的地方,踩在悬铃时却没法伸出来。
  了悟,它碰不了悬铃。悬铃就是用来镇舍利的,玄武附在舍利上,自然动不着悬铃。
  “嗯。”顾轻寒带着楚凭澜一路踩着悬铃上楼,顺手斩落琉璃上横飞的黑影。
  过了十二层,夜风凛冽,吹得衣物打得皮肉生疼。
  楚凭澜看着脚下变成小点隐匿在云雾中的灯火,居然没有脚软,还想起楚玉阶生日宴时的相遇。
  手臂环着顾轻寒的脖子,脸贴着他温暖的背,“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还嫌我重?”
  顾轻寒没说话,但楚凭澜贴着他的背,感觉到他轻笑引起的共振,唇角弯起,刚挪动爪子准备骚扰他,却忽然呼吸一窒——当初见到青龙和梼杌的恶心感觉又来了。
  …
  一直抗衡着玄武越来越强的威压,看到塔顶近在咫尺,顾轻寒才回过神来,楚凭澜没再做声了。
  “你吃你那么点还能重到哪去。”顾轻寒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安慰,心里已经有了警惕,脚下加快脚步攀上塔顶。
  顾轻寒甫一落地,还没放学楚凭澜便感觉到背上异动,下一刻,楚凭澜便狠狠推开了他。
  塔顶只有这一个小亭子,亭子中空,周围也没阻拦,中间除了一口大钟什么也没有。
  顾轻寒没料到他使尽浑身的力气推过来,后背撞上柱子才停下。
  没时间多想,顾轻寒凝眉看着站在亭子边沿的楚凭澜。
  楚凭澜表情纠结,手脚动作僵硬在半空,似是有两股势力在他体内争夺主权。
  顾轻寒心里一沉,不祥的预感升起。
  “走——”楚凭澜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身子随着吼声软了下去,若非后面有另一根柱子顶着,便要直直从塔顶落下去了。
  顾轻寒九婴剑出鞘,走过去,眉宇间森然冷意隐现。
  没等他走到面前,脚下的塔中异响传来——被扔进空间的守卫和游客都回来了,而且都在往塔顶赶来。
  人被放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玄武从舍利出来了。
  似乎知道凶神大人在想什么,玄武,不,“楚凭澜”抬起了头,笑了,单边酒窝陷进去,那笑容却邪恶至极。
  “呀,谢谢款待哦。”重获人身的玄武用楚凭澜的身子活动着手脚。
  顾轻寒眼神冷冽,九婴剑指向玄武,落下一道煞气,声音平稳,却冷到了极点,“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楚凭澜”哈地勾唇一笑,眼神邪魅,抬手意有所指地摸自己的脸,感叹,“这皮子真舒服,难怪连你也会和他做那么疯狂的事,看得本大爷憋屈死了。”
  顾轻寒杀意凛然,目中寒意渗人,九婴剑欺身而上,刹那已横到“楚凭澜”脖颈动脉,下手准确,却没有再用一分力。
  “楚凭澜”邪气地笑起来,转脸换了个表情,把楚凭澜平日对着外人的那层假笑扯下来,再没有刻意为之的遮挡,释放了里面的黑暗和灰败的情态,桃花眼看着他。
  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的凶神大人握剑的手竟有一丝颤抖。
  “楚凭澜”这才恢复了那副妖邪的表情,打趣他,“你很吃他这套呢。”
  沈家人脱困了便赶上来,塔内没有了玄武的布防,四下踏步声四起,十二层的露台已经围了一圈护卫,正忙着为他们的猎魂抢装备弹药。
  …
  “活人养魂会怎样?说起来,上次你也没回答我。”
  …
  “他们死了之后魂去哪了?”
  “大部分都扛不过凶魂早被吃了,宿主死了,凶魂便找下家,那时想在找到凶魂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
  “正常活人谁会选择用自己身体养魂,大部分都是凶魂主动占据的。”
  …
  顾轻寒表情森然,凤眸如霜雪凌厉,一想到和楚凭澜讨论过的活人养魂的对话,心中如被碾过般作痛。
  万籁俱寂,高塔顶端,邪风呼啸,唯有被压得生疼的心跳如钟。
  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道楚凭澜安危,无法预判驱逐玄武对楚凭澜造成的伤害,周遭还有捣乱的老鼠屎来掺一脚。
  他放弃了血海深仇,但他的任务却不会放过他,好不容易遇上这家伙,说好会带他离开,却让他留在这样的困境里。
  “楚凭澜”挑衅地挑唇一笑,像是在看他笑话,问他要怎么着。
  下面布好阵、架起□□整装待发只等沈御笙一声令下围剿的护卫仰望着楼顶的两人,心中惊艳,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如霜雪中走来的森罗,一个顶着那副动人的相貌笑得邪魅,晨昏相接时跃动的光影穿过云雾在他们之间错落。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确也算一处佳景。
  “收。”沈御笙盯着塔顶那两人,最后冷酷地落下一句,侧头不去看。
  弓弦绷紧,子弹上膛,声音清晰地落入耳内,昭示着两人处境。
  不。
  只要他还剩一口气,谁也别想碰这家伙。
  顾轻寒脸色冷厉如地狱爬上的恶鬼,面如霜覆,杀意似能为肉眼看见,九婴剑一肃,迅疾地朝楚凭澜刺去。
  一声“滚”似从后槽牙碾出来似的,如南苑钟声,带着修为一声声回音漾开去,森寒至极。
  那一圈虎视眈眈的护卫应声倒下,连硬撑着的沈御笙都为他的内力不寒而栗——他早知道这人是个不要命的,却没想到他还会在乎楚凭澜至此。
  顾轻寒九婴剑刺穿楚凭澜颈侧的穴位,那皮肉在剑下破开的感觉从没有一次这么让他心痛,连心尖都在颤抖。
  要动手,也是他来。
  感觉到剑下身体一颤,顾轻寒心中直觉不妙,寒眸霜雪淡去,疑虑地看向楚凭澜,已经进去一半的长剑愣在半空。
  楚凭澜抬头看他,那双桃花眼和他对上的一刻便叫他浑身血液倒流——那是本尊。
  刚才的一切楚凭澜都看在眼里,挣扎也从未停止过,玄武似是断定他不会借穷奇的力量,对他的压制并没到极致,刚刚掌握主动权,便已是这番场景了。
  这人可是连捏自己手捏痛了都会心疼自责的人啊。
  楚凭澜想起刚刚顾轻寒舔他手腕的红痕时的表情,心中钝痛,脸上扬起安慰的笑容,手搭上顾轻寒握着九婴剑的手,按着他让剑刺进自己身体。
  鲜血溅上脸侧,桃花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那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顾轻寒知道了是他后便撤去了一身杀意,此时下意识地往后和他较劲。
  楚凭澜有穷奇借力才勉强压制着体内的玄武,此时无暇分析说话,只分出一手,像顾轻寒平日里摸他脑袋一样摸摸顾轻寒脑袋,然后拽着对方,向后一倒。
  他身后没有栏杆,这么一倒,顾轻寒被他带得一并从塔顶直直摔下去。
  狂风呼啸割过耳侧和脸颊,玄衣猎猎,九婴剑再神,也抗拒不了重力,彻底地穿透了楚凭澜颈侧的穴位。
  “呼————”玄武被他从身体里逼进九婴剑的感觉清晰,楚凭澜终于松了一口气。
  高空坠落,风速越来越大,脚下根本没有着陆点,顾轻寒只能紧紧抱着他,分不出手检查楚凭澜伤势。
  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楚凭澜却把耳边的心跳听得清晰,又甜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下一刻,两人下落的速度陡然减速,最后缓缓停在空中作滑翔运动。
  顾轻寒铁臂紧抱着怀里的楚凭澜,感觉到羽毛擦过手背的触感,满是红血丝的凤眸看去。
  穷奇的双翼在楚凭澜身后张开,漆黑的翎羽,丰满有力的羽翼,优美强壮的两扇剪影遮盖背后初升的朝阳。
  无一不让人为之疯狂。
  “怎么样,小爷俊吧。,”楚凭澜被他抱着,安心地双手换上他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尝到那血腥气,心里又是一阵痛。
  顾轻寒却没有回答他的挑逗,凤眸紧盯着他,然后更紧地把他按在怀中,脸埋进楚凭澜脖颈处已经愈合的伤口,高挺的鼻梁摩挲着那突突跳动的动脉,像是幼崽被叼走又失而复得的野兽。
  楚凭澜被他抱得疼极,连翅膀都抖了一下,却只是乖乖任他抱着,伸手回抱他的腰,脸贴在顾轻寒胸膛,听到他隆隆的心跳,想来是后怕他出事了,也后悔带他来了。
  “要是你不带我来,估计你没进塔里我就已经发疯了。”楚凭澜学着他曾经安抚自己的动作,摩挲着他紧绷的背,感觉到顾轻寒的背肌缓缓放松下来,唇角才渐渐翘起。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相信他接近自己是想利用自己的血呢。即便顾轻寒想用,他也会双手奉上求之不得。何况这人从不舍得他犯险,唯一真正的冷漠也只会因为他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半晌,顾轻寒才松了些抱得楚凭澜发疼的力道,额头抵着楚凭澜的额头,和楚凭澜带笑的桃花眼对视。
  楚凭澜想要和他共同进退的心,他希望楚凭澜平平安安的心,在交融的视线里袒露无疑,轻柔地抚平着两颗闷疼的心。
  两人在铁塔公园广场落地,顾轻寒依旧拥着他,深邃的凤眼里的红血丝却依旧吓人,楚凭澜却一点不怕,还趁机揩油。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顾轻寒纵容他的动作,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监督着楚凭澜把翅膀收好,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光是穷奇血便让湘夫人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措,若是让她这类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拿楚凭澜做什么。
  今日之险,他不会再容忍第二次了。
  “嗯。”楚凭澜仰头亲了他一口,他本来决意不利用穷奇的力量,今日纯属意外中的意外,是他掉以轻心了。
  顾轻寒少有地忍不住低头抱紧楚凭澜,少倾,才松开他,给他整理着凌乱的鬓发,道,“以后也不要用。即便有一天殿主给了我收穷奇的任务,也别用。我不会因为这个怎么样。”
  全魂圈都在找四灵四凶,顾轻寒所说的并非不可能发生,而是极可能发生,很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
  楚凭澜看着他,桃花眼里笑意渐深,最后按耐不住抱着他脑袋来了个湿吻,特别乖地说了一句,“嗯,都听你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算吧。
  “顾三,我已把人撤去,绝没有围剿你们的意思,只要你把玄武交给我,我们恩怨两清。”沈御笙的声音响起,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周围武器声大得可以,想来沈家护卫就潜伏在暗处。
  想到他可能看到楚凭澜的翅膀,顾轻寒的脸色便冷下来,径直朝他走去,九婴剑横在他脖颈,睁眼说瞎话,“我也没有拔剑。”
  沈御笙眼露狠意,像是装不下去,右手伸到背后想下令,顾轻寒手一反转,九婴剑剑柄一敲,收剑。
  楚凭澜好奇地走过去,在沈御笙面前晃晃手,沈御笙直挺挺地站立着,怒目圆睁依旧,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和我们第一次去偷鸾魂的时候那些护卫的反应一样诶。”楚凭澜那时候就好奇了,无奈忙着追凶神大人,没问过,后来追到了,又忙着吃掉凶神大人,就抛诸脑后了。
  “嗯。”顾轻寒低头亲了亲楚凭澜额头,才带着他明目张胆地绕过沈御笙,大摇大摆地出了铁塔公园。
  暗处的护卫早已被他方才塔顶的那招吓怕,看到主子站着,也没命令,不敢拦两人,直到确认两人不会再回来了,才去看沈御笙是怎么个回事。
  彼时楚凭澜已经和顾轻寒一起排队在买麦当劳的早餐了。
  “这招叫什么?”楚凭澜接过小姐姐递来的热印纸,好心情地赏了对方一个笑,和顾轻寒在黄线外等叫号。
  “贵妃醉酒。”顾轻寒看了眼挂钟,补刀,“明天这个时候他该醒了。”
  楚凭澜星星眼,“我在魂圈就没见过这招。”
  “十二卫没几个练成的。”顾轻寒拿着号去拿了餐盘,让楚凭澜去找位置。
  楚凭澜早就看好了临街的那个风水宝座,带着顾轻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拈了根薯条,“比如沈御笙?”
  “嗯。”顾轻寒正垂眸给楚凭澜挤番茄酱,挤到最后一点,刚好一抬手,替楚凭澜把他手上那根也沾上了。
  楚凭澜啊呜一口吃掉,看着顾轻寒起来去给他买咖啡,心里暖呼呼的。
  他还记得在试镜初见,第一眼觉得顾轻寒很冷很傲,迷人得要命,但现在顾轻寒因为爱他而暴露出不经意间的温柔,却是最迷人的。
  “少爷,您在这,找您真是难于上青天。”晚歌的声音打断了楚凭澜的思绪。
  楚凭澜恍惚一瞬,才饶有兴致地抬头,晚歌提着药箱站着,背后是来给楚决收尸完毕的表少爷楚栎。
  拿着两杯咖啡回来的顾轻寒正好看到这一幕,长眸和两人对上,那一瞬的温柔化为被打扰的不爽,低淡的嗓音如寒霜,“楚凭澜要吃早餐,我们出去聊聊。”
  ——卷四·铁塔行云玄武意·完——
  卷五 相国霜钟金鳞诀


第28章 金麟 01
  八月半,立秋刚过,象征枯萎的褐色悄悄爬上了青绿的叶尖,一片青褐混杂的叶离了枝,随着徐徐晚风落在阳台。
  嘎吱的微响惊扰了阳台的宁静,接着又重归旧景。
  日落西山,墨蓝的天渐渐吞噬着橘粉的霞光,只剩那几道顽强的晚照从山后照亮天幕。
  “你猜我今天上综艺遇到谁了?”
  聒噪的声音彻底打碎了阳台的宁静,楚凭澜从阳台门探头出来,衣服都没换,显然一回来就来找人了,这会看见顾轻寒,蹙眉,“你在抽烟?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抽烟吗。”
  昏暗的橘粉映在阳台,上面零散地放了一包刚开的烟,火机,和毕方刚吃完的压缩魂渣渣,鸟倒是不知道飞哪去了,旁边的手机小绿灯一闪一闪的,顾轻寒也不看。
  男人穿着黑背心,显然白日里运动过,这会倚坐在墙边的木椅上,一条腿屈着踩在上头,长臂随意地夹着烟,橘色的光点明明灭灭,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正好掩去了凤眸里一闪而过的窘迫,“我也没说我不抽。”
  上次,也是唯一一次,就是妈妈自杀那天,除此外,也就这次了。
  楚凭澜从门后走出来。从铁塔回来后,顾轻寒便因为那个任务得了假期,名为补偿,也算是变相的暂时信任和放逐。楚凭澜倒是回去上通告刷脸了,没想到凶神大人不跟着去就算了,居然还在家里抽烟。
  平时室内有人抽烟凶神大人都能发作,别说自己抽烟了。反常必有妖,这回妖在哪呢?
  楚凭澜在对面的木椅盘腿坐下,手撑着下巴好奇地观察着凶神大人。
  后者把他脑袋别开,才侧头长呼出刚才那一串烟雾。
  楚凭澜脑袋转回去,闻到了二手烟也不在乎,脸蛋凑过去,“抽我不好吗,抽烟干嘛。”
  顾轻寒心中似乎被撞了一下,长眸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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