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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他又入魔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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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怀瑾反射性接住,然后惊讶的出声:“玉白竹?竟然真的被你搞到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的实物呢,果然不负虚名。”他将竹子对着阳光举起,通透莹润,几近透明。
  “我根据古籍好容易推测出这宝贝可能的生长地儿,要是找到了没人能摘那才叫晦气!”游伶抱着胳膊感慨,“所以会功夫就是好。”
  “那也是得好到战元帅那种水准才行,这玉白竹都拿到了,你是把自己卖了?”
  “我答应做他的私寮乐师。”眼见石怀瑾斜睨自己,游伶又赶忙补充,“当然,他不会限制我的自由,还给了我块令牌,说是能调动他的下属。你说以后我想办点儿事儿是不是十分方便?”
  石怀瑾上上下下打量他几圈。
  “你那是什么眼神?”
  石怀瑾摇头:“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看出你值这个价钱呢!严格来说,和元帅一起回京的李准、花锦绣二位将军,也都是他的部下,难不成你连他们也能调动?除了弹弹小曲,你到底是给了人家什么好处?”
  游伶默默扶了扶还在酸痛的腰,心说,这好处可大了呢!这可是老子维持了十八年的贞操啊,不但如此,老子呻吟声还能祛妖除邪,包治百病呢!想起对方吃饱时一脸飨足的表情,他突然就有点儿不爽。
  不过脸皮再厚,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过过干瘾。
  “咳咳,这个就先不说了。小石头,玉白竹搞到了,给我弄把箫……诶,不是,弄把笛子呗!”游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邪,竟然真的听了那人的话,“多余的材料就留给你做工费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说要做把比那杜云筝更拉风的白箫吗?这怎么转性了?”
  游伶脸转向一边:“问那么多干嘛?箫和笛子不也差不多嘛!”
  “差不多?这是未来的武国第一乐师嘴里说出的话吗?啧啧……”,石怀瑾把那根竹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嘴上说的好听,就这么一点儿,能给我剩下多少?我可是跟你一起去看过的,东西远不止这些,你留着那些干嘛?”
  游伶摸了摸袖子,嘿嘿一乐:“我这不是要去见人嘛,总得带点儿见面礼不?”
  沈府,正厅。
  沈自横和杜云筝盘腿而坐,执子对弈。
  沈自横面色平静,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而杜云筝手执黑子,一脸纠结,似乎陷入苦战。
  几息后,他认命的把棋子丢出,拿过茶水,一口气喝了一盏,这才吐了口气,抱怨道:“不来了,不来了,每次都下不过君来你!”
  然后仰倒在榻上,稍作休息,一点儿都没有在外那副公子哥的样子。
  “君来,你想什么呢?”
  “那日湖心亭那人……”
  杜云筝一个翻身坐起来:“你竟然还在想?要我说,那人就是个江湖术士,会使妖法,要不然怎么能……”后面的话他没出口,但沈自横也明白,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断不能相信有人可以把曲子弹到那种程度的。
  已臻化境。
  就连对沈自横推崇之至的杜公子,也不得不承认,君来在他高超的琴技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听说贺老一直在暗地里打听这人的消息,连妙音娘子也派了武士搜寻。”杜云筝又说道。
  沈自横微微一笑:“恐怕最想找到他下落的还得是战元帅吧!”
  杜云筝一拍大腿:“你说的对。若是这人真的能靠《清心》抑制元帅的魔症,估计已经引起了武王都的注意,我叔叔昨天还找我打听消息来着。”
  沈自横看着一旁书桌上放着的七弦琴,不,现在应该叫五弦琴,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仆从急急忙忙跑进来:“沈公子,门外有个陌生乐师求见。”
  沈自横一愣:“谁?”
  “他不说名字,只说,之前湖心亭和公子您有约。”
  沈自横猛地站起:“快,快让他进来。”
  杜云筝也吓了一跳,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露出一贯的倨傲表情:“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两人迎出去时,游伶恰好跟着仆从走了进来。
  脚步闲适,满面微笑,自在的跟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
  两人看到游伶的容貌,皆是一惊。
  尤其是杜云筝,抖着手指,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是谁?”
  游伶朝沈自横一拱手:“那日已经说过,琴仙大人,来借你的《思凡》一观!”
  听到这独特的声线,两人才确定,这人就是那日在湖心亭出现的乐师。
  “原来这才是先生的真容。”沈自横伸手,将游伶迎入屋中。
  本想一见面就给对方个下马威的杜云筝则默默跟在后面,没了最初的气焰。
  他这人,从小就对两种人没有抵抗力。一种是有本事的人,另一种就是美人。沈自横就是这两者都占了,所以哪怕比杜云筝还小上一岁,也让他对他敬重有加。
  而这乐师,样貌好的出奇,叫他把本来的目的全给忘了。
  三人盘腿坐下,仆从端来果品和新茶。
  游伶也不客气,捏起葡萄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哇,吐蕃的葡萄,色黑味甘,肉质紧实,是黑珍珠吧!”
  沈自横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先生懂行。”
  游伶慌忙摆手:“不敢不敢,爱吃而已。”
  “那日在湖心亭与先生仅一面之缘,还未自我介绍。在下沈自横,表字君来,这位是我的挚友杜云筝,表字天淼。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君来,君子来仪……天淼,水自天上来,杜公子莫不是五行缺水吧?”
  杜云筝:……
  游伶也不顾手上还沾着葡萄的汁水,行了个礼:“在下游伶,未及弱冠,暂无表字。”
  “游先生,幸得今日相识。”
  杜云筝则是轻哼一声。
  “两位都比我年长,叫一声先生真是担当不起。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小游吧,以后我就称二位为兄吧!沈兄,杜兄!”游伶一脸笑眯眯。
  “那我就不再客气,小游,你今日是为《思凡》而来。沈某那日已经见过你的琴技,自是心服口服,这曲谱,你阅之无妨。”沈自横就要起身,却被杜云筝拽住。
  “等等!”
  沈自横疑惑,游伶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杜云筝有些浑身不自在,他才不想被这比他还小几岁的毛头小子把气势压过,更何况这人刚才还开他玩笑。
  “君来的《思凡》可是传说中的神物,怎能说给你就给你?那日君来是和妙音娘子打赌,又没和你打赌。”
  沈自横正准备张嘴说些什么。
  游伶却缓缓开口:“我这么知情达理的人,自然是带了等价的见面礼的。”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极其精致的长方形木盒。
  打开来,一块锦缎上,放着一团暗灰色的丝线,平平无奇的样子。
  杜云筝拿起挂在腰间的紫箫,在手上轻轻拍了拍:“这不就是一团乱麻吗?算什么宝贝,也太过寒酸了吧。”
  沈自横皱了皱眉,道了声得罪,捻起那根丝线细细看了看,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游,这不会是灰蚕丝吧?”
  游伶点点头:“还是沈兄见多识广。”然后斜睨杜云筝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见识的。
  杜云筝气得要炸,就算这人长得再好看,他也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东方有个叫傲莱的小国,把灰蚕奉为当地圣物。这种蚕通体灰色,只吃当地一种名为皇冠树的树叶,这树本就稀少,而食此长大的灰蚕一千只里面才能有一只吐丝。这种蚕丝柔韧异常,非常珍贵,织成的衣服刀枪不入,傲莱国只有国主才有资格穿灰蚕丝制的衣服。”游伶朗声解释,“这也是我师傅当年游历傲莱时偶尔所得,据他老人家说,这蚕丝做琴弦也是极其适合。你那琴弦不是断了么,用这个正好合适。”
  “你师傅?”沈自横好奇,能教出这样弟子的乐师,该是哪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游伶嘿嘿一笑:“他老人家比较低调,不可说,不可说。”
  “那就谢过小游了,这个我正是需要。”沈自横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意,不愧是琴仙,这一笑,春华灿烂。
  杜云筝看两人相聊甚欢,更加生气。
  “适合做琴弦,你怎么不自己留着用?”
  游伶像是没有察觉他话里的敌意:“因为我准备找雪域冰蚕的蚕丝来做琴弦啊。”
  沈自横本觉得天淼有些失礼,但是听到游伶的回答,忍不住要扶额。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小游,就是在逗云筝玩儿呢。
  “雪域冰蚕,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思凡》不也是传说中的东西呢,还不是在沈兄手里。”
  “你……”杜公子被噎的说不出话。
  “对了,我还找到了一件传说中的东西,本想着给缺水兄做见面礼,不过缺水兄这种大家大户,肯定看不上小弟的寒酸东西。”游伶说着将刚开那个盒子的一层拿下,原来那盒子是双层结构,底下还有一层。
  杜云筝的脸都要扭曲了,咬着牙问:“你叫我什么?缺水?”
  但是等到他看清游伶手里的东西时,突然一愣,随即变得不可置信。
  那物件状如竹节,却透润晶莹,质似白玉。
  “玉白、白竹?你竟然有玉白竹?”


第14章 凡(十四)
  杜云筝眼睛都直了,他最善箫,手里的这柄紫箫已经是上乘宝贝,可要和玉白竹制成的箫比,根本是天下地下,比无可比。
  传说中玉白箫音色空灵,渺渺犹如仙人细语,自幼时在画册里见过后,杜公子一直心驰神往,也曾派人遍寻,可至今杳无音讯,本以为是传说之物,现在竟这么出现在眼前,怎叫他不动心?
  杜云筝挣扎片刻,才强装镇定,轻咳一声:“这礼物,也不算寒酸,本公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说着就欲伸手。
  游伶却比他更快,啪的一下把盒子盖上,缩手回去。
  “你……这是何意?”
  “我又改变主意了。”游伶笑眯眯的说,“沈兄借我《思凡》,我赠他以灰蚕丝。而杜兄……和我似乎没什么瓜葛。”
  “你……?”杜云筝都被气乐了,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刚刚阻挠君来直接把曲谱给他,这小乐师立刻就报复回来,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沈自横在一边无奈摇头,所谓当局者迷。天淼也是太过心急,被宝物冲昏了头脑。小游既带了礼物,亮给他看,而这白竹又是制作管乐器的上佳材料,摆明了就是要给他呢。不过这性子也着实有趣,非得要逗逗他。
  “我出一万两,你把白竹给我,这下行了吧?”杜云筝财大气粗。
  游伶露出好奇的表情:“一万两……黄金吗?”
  杜云筝又一次咳出来?就是他,也不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哎,像我这样过惯了清贫日子的,那么大一笔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啊?”游伶掰着手指头感慨。
  “你说,你到底怎样才把它给我?”
  “我想想啊……”,游伶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杜云筝汗毛竖起,严阵以待,心想无论他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这根白竹他也是要定了。
  “等白箫制成,请杜兄再为我吹奏一次《孤魂》吧。”
  杜云筝愣住:“啊?”
  “那日湖心亭,杜兄心绪烦乱,根本没有发挥出真正水平的万一,若是有宝器助力,以杜兄的水准,定能叫杜鹃啼血猿猴哀鸣!况且那西疆人也是靠着操控虫子把猴子钳哭的,实力根本没法和杜兄相比啊……”游伶这回终于不再嬉笑,真心实意。
  杜云筝反应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你、你刚才是在?”
  游伶抱拳行了个礼:“跟杜兄开个玩笑。我听说杜兄和沈兄感情深厚,形影不离。故来拜会前也备了份礼,这玉白竹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中发现,合该由技艺高超的人持有。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搜寻《思凡》的下落,偶尔得知线索在宫中,故半年前入了凤翔城,而杜兄的叔叔杜月笙则是宫廷第一大琴师,故想借此机会和杜兄攀个交情。”
  “有你这么攀交情的吗?”杜云筝哭笑不得。
  游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唉,还是做不得那等虚与委蛇的姿态啊!不过杜兄,就算我恶语相向,凭着那根玉白竹,相信你也会对我容忍有加的。毕竟当世没有比杜兄更爱箫的人了。”
  “哈哈哈哈……”杜云筝仰天大笑,先给个大棒再发个甜枣,竟比直接的阿谀奉承让他痛快太多。想攀交情的太多,这么直白的他倒真是头一次见。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看来我这交情算是攀上了。”游伶笑眯眯的把礼物递上。
  “你啊……”杜云筝也不矫情,爽快的接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哥哥我吧。”
  说开了之后,三人也就没了初见的拘谨,三人本就都是当世最杰出的乐师,一聊起来,大有相逢恨晚之感。
  午茶过后,沈自横去书房后面的密室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张明黄色的绢纸,展开有一块青砖大小,只是形状不甚齐整,似乎是从一大块上面扯下的一部分。
  而当游伶满怀期望的将这份传说中的乐谱铺开来看的时候,顿时傻眼了,只见这绢纸的上半部分是几幅惟妙惟肖的工笔画,虽然每一副都很小,但是画工绝伦,连人物身上的饰品和发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从画中人物的姿态和服饰来看,画的武皇和宫商的之间的故事。而下面一点儿看起来像乐谱的部分,就完全是鬼画符了!
  游伶失笑:“沈兄,虽然这上面画的的武皇和大乐师,可又怎么认定这是乐谱《思凡》呢?”
  沈自横料早已到他会有此疑问:“首先,你应该已经明白,我得到的只是《思凡》的一部分,确切的说,是四分之一。我能拿到这份乐谱,也是一段奇缘。”
  游伶和杜云筝都凝神细听。
  “数年之前,我四处游历,途经闽西一带时,因山林众多,所以误入歧途。于是我便抱着我的琴顺着一条小溪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时,看到一个小镇。镇里人民风淳朴,其乐融融,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他们每到傍晚,全村人都会出来,聚在村尾的祭台边,用一种奇异的乐器奏出轻快的音乐,然后热情的舞蹈。”
  沈自横似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露出神往之色,“那乐曲是我平生从未听过的,简直欣喜若狂,便在村里逗留了许久,向他们请教一些我之前闻所未闻的知识。后来,临走之际,为了答谢他们的恩情,我即兴为村民演奏了一首琴曲,没想到他们听完后皆露出喜色。村长将这份绢纸交与给我,并告诉我这是他们敬重的仙人留下的乐谱,一共有四个部分,他们只得其中四分之一,让他们交与当世琴技登峰造极之人。当把这曲谱集齐之后,就能窥得声乐化境,脱离肉体凡胎,羽化登仙。随后,我就被赶了出来……后来,我再想寻找这个村落,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踪迹。若不是手里的曲谱,我还真以为是自己昏昏沉沉做了个梦……”
  “难道……真的有仙人存在。”杜云筝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太过惊奇,喃喃自语。
  “天淼,世界之广大,远超你我想象。”说到这里,沈自横微微一笑:“在没遇到小游之前,我自诩琴技举世无双,便将这乐谱带了回来。后来这乐谱被家父看到,他才告诉我这乐谱上的拓印正是宫商乐师所独有,而且那些奇异的符号正是当年宫商创造,只有他和武皇才知道意思。”
  游伶将那绢纸举起来,来回颠倒着看:“等等,这哪里有拓印啊?”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沈自横示意游伶稍安勿躁,“你眼前的这个是赝品。”
  “什么?赝品?那真的去哪儿了?”没等游伶再发问,杜云筝已经按耐不住惊叫起来。
  “在王后娘娘手里。”
  见两人皆面露疑色,沈自横接着解释:“虽然我得到乐谱之事只与家父和师傅说过,但不知如何还是走漏了风声,没几天后,我便得到王后召见,这才得知这曲谱正是传说中的神曲《思凡》,而王后已找寻此曲多时。”说到这里,沈自横苦笑一下,“王后言语间对我家世族人暗含威胁,迫于无奈,我只得将曲谱献上,条件是能留下一副摹本。虽然画可以临摹,谱子也可以临摹,但唯独那拓印无法模仿,所以……”
  “所以我们看到才是这个样子!”杜云筝气的差点儿拍桌子,“这分明是强取豪夺!”
  相比之下,游伶的情绪倒是平稳许多,他思索片刻,微笑道:“关于王后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王后是大文豪肖雨的嫡长女,本名肖灵,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副如黄莺出谷般的好嗓音。武王当年就是白龙鱼服,游玩野猎之际,无意中听到了肖灵自编自唱的小曲儿,惊为天人,没出一月,就把肖氏召入宫中,封了昭仪。而那时,正值秦昭仪进宫没多久。这么看来,我们圣上也算是个风流人啊。”
  杜云筝瞪他一眼:“小游,这话也就在我们面前说说。切不可对圣上妄加非议!”
  游伶笑着应了,感慨天淼兄和小石头一样,就是嘴硬心软。
  杜云筝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游伶的话茬继续说:“那点儿破事儿在京城勋贵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秘密,秦昭仪是秦鹞秦将军本家的侄女儿,我们大武以武立国,只要有能力的家族都会让孩童修习武艺。秦氏虽然是女儿之身,但是天赋异禀,也从小习得一身好武艺,娇俏可爱,也很得武王欢心。结果这两人,从一开始就算结下梁子了,各种设计陷害,最后秦昭仪被打入了冷宫,肖灵却凭借殊宠荣登后位。你说这女人家家的,坐上后位不就好了嘛,她却偏偏要到秦氏跟前去现,结果叫身手不凡的秦氏一刀刺中腹部,伤了根本,也亏的这是在生下了太子之后,否则可能连后位也坐不稳了……”
  “即便如此,肖王后身子还是弱了,不但常年卧病,而且容颜渐衰,她在风光时对自己容貌看的可比命都紧,这一茬弄的她差点儿疯掉,全然再没有母仪天下的气质。照理,肖灵这样是无法继续为后的,奈何肖雨在朝中颇有威望,其门下子弟几乎撑起了大武文臣的大半边天,所以武王也就一直没有提废后的事情。”
  沈自横点点头:“肖王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思凡》的事情,还笃信只要窥的其中奥秘,就能身体康复,重返青春,还能长生不老,所以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上面。除了我这篇残页,皇后还从一位高僧手里得到了另外一片,等于拿到了一半《思凡》的曲谱。”
  游伶摸了摸下巴:“这事儿,武王看似不管,其实也是在默默支持吧。”
  沈自横点点头:“毕竟是帝王,哪怕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想让基业长存。”
  游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盯着沈自横上下来回的看。
  “小游,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沈自横疑惑。
  游伶摇摇头:“沈兄,我突然明白肖后为什么愿意让你临摹一份了。就算肖王后把琴谱集齐,也很有可能不知道曲谱里到底隐藏了什么。而你作为当世第一琴师,是最能窥得其中隐秘的人,所以最后极端的情况是,王后集齐了乐谱,然后把你囚禁起来,用你的家人胁迫,要你破译琴谱的秘密,并告知于她。”
  沈自横一愣,他倒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据我推测,《思凡》在你手里的消息,也是王后的人透露出去的,所以才引来了像妙音娘子这样的人,用你做饵,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的继续收集琴谱的线索;另一方面,正好可以以你为准,检验这世上的琴师。毕竟,只要是弹琴的,没有人会不为《思凡》所动吧……”
  沈自横眉头微皱,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
  杜云筝已经怒的拍桌子了:“什么,那老女人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太过分了!”
  游伶失笑,觉得沈兄交的这朋友确实不错,刚才还提醒他要谨言慎行,这会儿自己就忍不住先骂了!
  “但那日湖心亭,包括贺老在内的人都看到小游了,所以你现在八成已经被王后的人盯上了,可要小心行事!”沈自横很快平静了下来,反而真心实意的提醒游伶。
  “沈兄请放心,我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威胁也威胁不到我头上来。而且就怕她不找我,要不,我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游伶笑得畅快。
  “小游,为兄有个疑问。”沈自横突然道。
  游伶微笑:“沈兄但说无妨。”
  “你为何要这么费心追寻《思凡》,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沈某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你根本就不像是会修仙求道,醉心长生不老之人。若不是因为那个传说,这东西充其量就是几张废纸,还不如花时间多多研习琴技。”
  “沈兄是难得通透之人。”游伶真心实意的称赞,然后双手抱拳,深鞠一躬,“但是这本乐谱牵涉到个人身世和挚友性命,请恕愚弟不能和盘告知。”
  沈自横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命侍从把茶端走,换来窖藏佳酿:“难得今天聊得这么畅快,我们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刚好沈某家后院有一处凉亭,景致颇佳,不如移步往之。”
  伴着夜风、美酒,三人从技法音律谈到天文地理,话题越扯越远,兴致却越来越高,半酣后又开始品箫弹琴,互相炫技,悠扬的乐曲一直在庭院里回荡,余音绕梁,只叫人沉醉不醒。
  待天完全黑透时,正东方向的天空突然被金黄的烟花照亮。
  杜云筝一拍脑袋:“对,我想起来了,明日就是千秋节,宫里这会儿正在办筵席,大宴百官。沈兄当年就是在千秋节上一战成名,真是令人怀念。”
  沈自横点点头:“金色的烟花……看来今年又有人得了武王欢心,封了乐魁,不知……是哪一位呢?”
  游伶则是看着烟花绽放的方向,好奇的眨了眨眼。


第15章 凡(十五)
  待那日在沈府酩酊大醉之后,游伶在自己那小床上躺了足足两日,方才出来活动,期间又不出意外的得了石怀瑾的一顿冷嘲热讽。
  “说你是猪,都是糟蹋了人家!猪饿了还知道到槽里找食儿,你这好,我还以为你死在床上了呢!”
  游伶面色不改,往嘴里狂塞点心,就着凉水猛地咽下去,锤了锤胸口,这才长舒一口气。看到石怀瑾身前的东西,惊奇的说:“哇,这就快要完工了!你是不眠不休的在干活吗?”
  石怀瑾白他一眼:“别拿我和你这懒货相比!”
  游伶笑嘻嘻:“难得见你这么上心,我都怀疑那如意楼楼主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了。”
  石怀瑾扬手就把手里的木楔砸了过去。
  吓得游伶直蹦:“喂,这上面还戴着钉子呐!你果然嫌我吃得多,想蓄意谋害!”
  石怀瑾都被气笑了:“滚,快滚!少在我眼前碍事儿,看见你这一脸蠢相就没法好好做事!”
  游伶潇洒的挥挥手,溜溜达达的迈出大门。
  想起好久没去白鹭书院了,才腆着脸皮去找院长周先生报到,果不其然又被痛斥一顿。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是哪里?菜市场吗?你、你……你这个小兔崽子要气死我了。”周瑾瑜周先生挥着戒尺,就差没抡他身上。
  “先生您看,我也就是个闲职,顶多没事儿协助林夫子考核考核大家的琴技而已……”游伶好声好气的给先生奉上热茶,再诚心诚意的道了歉,才让这脾气暴躁的院长平静下来。
  周院长掀开茶盖,抿了口热茶:“你小子,要不是看在虚弥道长的份上,我早就……”
  “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游伶反射性的接了话茬,等反应过来,赶紧把嘴闭的更紧。
  周院长又瞪他一眼,刚过了年,他就收到好友虚弥道长的信,说有个故人的孩子要进京,想托他照顾一下,正是眼前这个叫游伶的年轻人。
  年纪轻轻,琴技却高的惊人,奈何自由散漫,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不说,性子也是惹是生非的主儿,带着书院的学生一起瞎玩,倒也是受欢迎的紧。
  “对了,你不在这几天,吴彦总来问你。那孩子……身份特殊,而且性格孤僻,这么几年也就和你最投缘,没事儿多开导开导他。”周院长想了半晌,还是叮嘱道。
  游伶点头应了。
  “好了,去吧。林夫子下午刚好要做小课,考查学生们最近的琴技,你来了就刚好就帮帮忙。”
  “好,好!”
  林夫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对突然出现的游伶也没有什么意见,递给他一沓乐谱,叫他拿去分发给学生们。
  “让大家自己练习,一个时辰后检查。”
  游伶大致扫了扫,原来是林夫子又谱了新曲。不但能考验到弹奏的各种技巧,曲子本身也十分优美,游伶不禁感慨,不愧是天子脚下,帝都皇城,真是藏龙卧虎。他要再这么荒废下去,这武国第一乐师的名头迟早会让出去。
  幸好是石怀瑾不在这儿,否则听到他嘴里放炮又得挤兑几句:“你?武国第一乐师?谁给你封的?忒不害臊!”
  “夫子,你终于回来了!”游伶走到回廊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叫声,虽然想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听出了满满的惊喜。
  游伶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正是周院长刚刚特意叮嘱他照顾的吴彦。
  “小彦,你怎么过来了?这会儿不是应该正在上课吗?”
  “我听说夫子回来了,就跑来看看。”
  你听说?听谁说的?游伶虽然心里疑惑,也没好意思问出来,这孩子,实在太黏他!每次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的时候,游伶有什么斥责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夫子这几天去哪儿了?”吴彦状似随意的问道。
  “哎,你不知道,就是想出去游个湖看看热闹,结果却被个无赖给赖上了,现在算是甩也甩不掉了,每次出来还得两个跟屁虫跟着。”游伶想到出门的时候悄悄跟在身后的两道影子,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远处,两个人顿时僵住了,互相用唇语沟通道。
  “他发现了?”
  “他明明不会武功,是怎么发现的?”
  “我哪儿知道?”
  “这下怎么跟元帅交代?”
  “夫子……你被欺负了?”吴彦皱着眉,突然问。
  游伶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想到某元帅对自己做的事情,还真的算是欺负没错。“哈哈,小孩子别问这个。”他干笑两声。
  吴彦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果真是被欺负了,夫子,告诉我是谁?”
  游伶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愣了一下,这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开个玩笑而已,你夫子我这么厉害,又有谁能欺负我呢?”
  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吴彦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同样向远处某个位置瞥了一眼,拽了拽游伶的袖子:“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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