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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他又入魔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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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这孩子,怎么真的去把人家给烦扰来了。”大长公主就要从榻上起身,却被包括游伶在内的众人纷纷拦下。
  游伶恭敬的说:“其实晚辈和花将军早就相识,能为夫人献曲贺寿,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哦,你和三儿早就认识?”大长公主有些惊奇。
  还没等花锦绣回答,二哥花锦月倒是先想起了什么:“我就说游先生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莫不是弹出《清心》,压制了战元帅心魔的那位高人?”
  游伶点点头,心里还不忘臭美一下,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啊。
  听到花锦月的话,大长公主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嘴里呢喃道:“原来是你……”
  花锦绣察觉了她的异样:“母亲,没事儿吧?”
  大长公主好似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没事,没事,别担心。”
  游伶上前一步:“听花将军说,夫人您数月来一直噩梦连连,精神萎靡,而晚辈的笛音恰巧能缓解您的头痛。在晚辈献艺之前,能否问夫人一个问题?”
  “你说?”
  “夫人的噩梦里梦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大长公主一愣。
  花锦月忍不住插嘴:“游先生,你问这个作甚?”原来他也曾问过母亲究竟梦到了什么,可母亲一直不说。
  游伶微微一笑:“既然我的乐曲能缓解夫人的头痛,何不把它看作一剂特殊的药方,就像大夫开药之前需要望闻问切,我也得先对病人知根知底,才知用什么曲子,方能带来奇效啊!”
  花锦月张了张嘴,想反驳这一派胡言乱语,但又慢慢把嘴合上了。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啊,什么话,好像用他的嗓音说出来,都特别具有信服力。怪不得连战元帅这种茅坑里石头一般的性子都能拿下。
  大长公主思忖良久,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小月,三儿,小茹,你们三个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游先生讲。”
  兄弟俩完全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对视一眼,但也没有多嘴,乖乖出去了。
  待人都走后,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先生这么聪慧,看我的举动,应该能猜出我要说什么吧?”
  游伶微微一笑:“夫人的噩梦,是与元帅和花将军有关吧?”
  大长公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略带疲惫的笑意:“不愧是先生,的确如此。”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家三儿和战霄打小就认识,小时候的战霄,魔症发作要频繁的多……那一次,三儿和他在一起,刚好遇上一群不长眼的宵小,战霄受到刺激,失去理智……于是等三儿被抬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大长公主话没有说完,游伶已经明白了,然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不怕先生笑话,我吓得当即就晕厥过去,幸好三儿只是看起来柔弱,但实则坚强的很,很快又活蹦乱跳了。”大长公主说起自家儿子,满脸自豪,“长大后,战霄那孩子越来越能控制自己,直到、直到湖心亭那次,我听说了李准和王猛的伤势,就突然又发起梦来……”
  在梦里,战霄噙着恶鬼一样的笑意,将他家三儿的脖子掐住,然后慢慢用力……再用力,三儿的脸憋的通红,直到咔哒一声轻响,脖子彻底歪了下来,而她也一身冷汗的惊醒过来。
  再之后,只要一闭眼,那个可怕的场景就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很虚伪?一边心里对那孩子充满忌惮,一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代我的友人照看他。”大长公主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游伶摇了摇头:“不,夫人,您很伟大。”
  大长公主一愣。
  “其一,您没有让花将军疏远战元帅,这是因为您认为对这些男儿而言,义应该比命更重要,这说明您是有义之人;其二,夫人您一直没有放弃治愈元帅的法子,包括带他来玉华山庄,包括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这个有可能压住他心魔的人,足见您和战老夫人的感情。有情有义,难道还不算伟大,人非神明,谁能在至亲之人性命受到威胁时还无动于衷?”
  大长公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都化成唇缝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好孩子……
  “夫人,就让晚辈为您献上一曲。”游伶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竹笛,横在嘴边,悠扬的笛音倾泻而出。


第30章 凡(三十)
  大长公主凝神细听。
  听着听着,突然张大了嘴巴。
  武皇的宫廷大乐师宫商曾经说,好的乐师也是好的画师,能在人的心中作画,很多人都不理解其中的深意,但这一刻,大长公主突然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笛音好似仙人呓语,在耳边环绕不休。
  大长公主的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那副惨烈的画面:战霄紧紧掐着她家三儿花锦绣的脖子,正准备用力,只是突然,他的手猛的停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随即手掌松开,花锦绣趁机脱出,朝战霄面门猛击一拳。战霄的脖子猛地歪到一边,再抬起时,嘴角流血,但是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
  ……
  “谢了,小花。”
  “兄弟一场,何须多言。”
  ……
  “唔……”大长公主扶住额头,等回过神来,发现眼前还是那熟悉的太师椅、香妃榻、香炉以及……那个格外年轻的小乐师。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是绝不会想到世间还会有这样的乐曲,这样的技艺!
  游伶一脸认真的说:“夫人,第一,请你相信战霄的毅力;第二,请你相信我的琴艺。你梦里所见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大长公主对上游伶的坚毅的眼神,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轻笑出声:“唉,我果然是老了,不知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夫人一点儿也不老,说您是花将军的姐姐都没人会怀疑。”游伶调皮的眨眨眼。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拍马屁,但是大长公主还是被拍的通体舒畅。
  “今日多谢先生,如果日后先生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们花家在京城这地界,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岂止是有一点儿?那真是跺跺脚,皇城都得抖三抖的主儿,真正的王侯将相啊!
  游伶一乐,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错,又抱上了一条好粗的大腿:“晚辈刚好有一事想向夫人请教。”
  “先生但说无妨。”
  “碍于某些原因,晚辈一直在搜寻神曲《思凡》的下落,偶尔得知王后娘娘已经得了其中的两章,敢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一睹真迹?”
  大长公主并没有探寻游伶找寻曲谱的动机,答道:“原来是这事儿……据我所知,肖王后现在想修仙都已经想到魔障了,直接找她去要是断不可取的,但她毕竟不是琴师,就算拿到了曲谱,也无法窥见其中的法门,所以她一定需要这当世最好琴师的帮助。”
  “夫人的意思是?”
  “虽然现在圈里关于你的传说不少,但是那些人精不亲眼见见是不会相信的。你必须找个机会,在武王和王后面前一鸣惊人,千秋宴已经错过了,三月初三武王都的寿辰将是最好的机会。届时皇子们都会为武王献上贺礼,按照惯例,每人还要为武王准备一个助兴的节目……”
  游伶恍然大悟,恭敬行礼:“多谢大长公主指点。”
  大长公主微笑着点头,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听完先生一曲,我竟有些乏了……”
  游伶再行一礼:“夫人精神紧绷多日,合该好好休息,晚辈先退下了。”说完,意欲转身离去。
  “先生,刚才这曲可有名字?”大长公主突然叫住他。
  游伶摸了摸手中的笛子:“就叫他《安神》吧!”
  ……
  游伶出来后,告知屋外众人,大长公主想要休息了,丫鬟小茹欣喜的叫了一声,乐颠颠的跑进去伺候大夫人。
  花锦绣和花锦月则是一脸佩服的看着游伶,他俩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游伶即兴吹得曲子,只觉得动听之余,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关于对抗,关于希望,却又让人心情平静。
  硬要说的话,好像这曲子是专门为他们母亲所作,只有母亲大人才听得懂罢了。
  尤其是花锦月,身为一个武人世家出来的文人,本就带着五分清高、三分傲气,对游伶刚才所说的对症下乐歪理也半信半疑,但这会儿俨然已经心服口服。
  “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先生才好,我已让下人备了好酒好菜,先生今晚可在山庄里尽情玩乐。”
  游伶摆摆手:“多谢花二哥盛情,奈何我还有友人在后山等我,所以想尽早回去。”
  花二哥?花锦月乐了,这小乐师还挺自来熟啊,搞得他都想认个弟弟了。
  花锦绣比自家二哥更知道游伶的脾性,所以也没有过多挽留,反正他自己是元帅这边的人,游先生也是元帅的人,都是一帮的,以后补偿的机会多着呢。
  “既然这样,小三,你亲自送先生回去吧。”花锦月吩咐。
  花锦绣点点头,正准备开头,却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看来用不上我了。”
  游伶似乎察觉到什么,朝房顶上看去。
  消失半天的战元帅从房顶上一个翻身跃了下来,站在游伶面前:“我送你回去。”
  眼前这人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看来是昨晚悄悄回来过一次。想起刚才在大长公主那儿发生的事儿,游伶突然一阵心疼。
  看似一人之下,万分之上,风光无限的大元帅,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可怜人罢了。
  即使是最好的友人的母亲,也会因为他而偷偷做噩梦,更别说其它人了……可他明明是一个内心温柔的人呵,这人,究竟遭受过多少折磨?
  “元帅,别人都是循着香味突然出现,你这好,循着声音就来了。”花锦绣的揶揄声打断了游伶的思绪。
  没想到战霄却接过话茬,一脸自豪的说:“我家乐师的声音就是有味道。”
  游伶:……这是夸他吗?突然好想踹他怎么办……
  “我叫人去准备轿子。”花锦月热情的说。
  没想到战霄和游伶一齐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不用,我们走下去。”
  话毕,两人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又自然而然的避开。
  “二位……还真是默契十足。”花锦月真心实意的称赞。
  花家两兄弟自然不好抢元帅献殷勤的机会,乖乖目送着两人离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花锦月朝自家弟弟感慨:“元帅对游先生真是上心呐,看来十分倾慕先生的才华!”
  “呵呵。”花锦绣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二哥呦,应该把才华两个字去掉才对。
  ……
  战霄跟了游伶几个月,对他的性情已是十分了解,所以没有带他走那皇家专门修建的石阶道,而是挑了一条幽静的小路。
  虽不好走,但胜在景色瑰丽。
  两人沉默的走着,还是游伶先开的口:“昨晚……天那么黑,你是怎么找到那根笛子的?”
  “运气好。”战霄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
  但即使他不说,游伶心里也明白,战霄走到的时候才刚过戌时,回来的时候天已泛白,这其中的辛苦,又怎能用一句运气好来盖过。
  “对了,你身上的伤口?”游伶想起这茬儿。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战霄毫不在意,这句可说的是大实话,和他从小到大以及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那些划痕根本不算什么。
  游伶又叹了口气,他算发现了,自打遇到战霄,他叹气的次数就明显增多。
  “过来过来。”游伶招了招手,像是对着一只大狼狗。
  战霄纳闷,但还是乖乖照做。
  游伶抓过他的手,强硬的撸开他的袖子,果然,那上的伤口没做任何处理,虽然血已经不流了,但白花花的肉混着暗黑色的血丝外翻,看还是十分渗人。
  这哪里算小伤?你昨晚,到底多用力的在自残?游伶想问他,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从怀里拿出问季楼主要的金疮药,认真的洒在伤口处,处理完一只胳膊,再去抓另一只。
  战霄看着自家小乐师的动作,心里淌过一丝陌生的暖流,这就是……被人认真关心的滋味儿嘛。
  “笑什么笑?”游伶看见元帅咧着嘴角,气儿不打一处来。
  “你特意给我准备金疮药,我很高兴,你真好。”战霄贴着他耳朵说。
  游伶的耳根悄悄的红了,心说,这种话不要直白的说出来啊啊啊!
  “对了。”战霄似乎想起了什么,当着游伶的面儿开始解腰带,然后撩开了外袍……
  游伶一惊:“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
  战霄一脸无辜:“我腿上也有伤,劳烦乐师大人也帮我处理一下吧。”说完,他竟准备在这荒郊野岭、寒风瑟瑟中脱裤子了。
  游伶臊的满脸通红,一把把药瓶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过身去,气急败坏的说:“自己抹!”
  不愧是武国元帅,一言不合就开始耍流氓,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元帅勾了勾嘴角。
  乘胜追击,一向是他的行事准则。
  初遇游伶之际,他被他的琴音救赎,宛如无边黑暗中的一束光,悬崖边的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没多久,他就该死的伤害了对方……可让他意外的是,小乐师竟没有因此而厌弃他,他也深觉侥幸。
  可是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他越来越被这个人所吸引。
  他的小乐师明媚而纯粹,洒脱而随性,爱乐如命,待人真诚,怀抱赤子之心,在这现世周游,渐渐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所以当他再次……伤害了对方的时候,内疚和恐惧才会排山倒海而来,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浸没。
  与其让对方厌弃,不如自己放手。
  但是昨晚……他家小乐师昨晚并没有推开他,没有放弃他。
  如果这是对方的选择,那么他,就绝不会放手,即使有一天,他可能会堕落,变成真正的魔魇……
  ……
  战霄处理完毕后,游伶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轻咳几声,状似随意的问:“话说……你刚才又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问题,战霄愣了愣,脸上浮出苦恼的神色,这罕见样子,让游伶倍觉稀罕,他打趣道:“怎么,不能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他似是斟酌半晌,然后问道:“先生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吗?”
  游伶没想到对方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正色答道:“我相信。”
  不,应该说是确信。
  战霄看到游伶认真的神色,觉得意外,继续问:“那先生也一定相信这个世上有凤凰了?”
  “凤凰?”游伶皱了皱眉,然后眼珠子一转,“你……不会是看到凤凰了吧?”
  战霄的神色更加纠结,昨晚,他为了寻回那把被自己扔掉的玉白笛,跳下山崖后,顺着山风和溪涧跑了很远。
  即使武功高强如他,连续使用了一个多时辰的轻功,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本来战霄已经不抱希望,甚至决定之后调遣驻军来搜山了。
  这时,山涧之间竟隐隐透出几道金光,战霄觉得眼前一花,反射性用手去挡,不料,模糊之中,他竟看到一只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浑身似着了火一般的大鸟一闪而过。
  可就是一刹那,那鸟儿又不见了,战霄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
  将笛子送还给自家乐师大人后,战霄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那个地方再看看,但是无功而返。
  ……
  “兴许是我眼花了呢。”战霄摸了摸鼻子。
  游伶兴奋道:“要是真有凤凰的话,是不是也能找到凤凰栖息的梧桐木了,那我就能做一把举世无双的七弦琴了……”说着说着,游伶的声音突然小了,他悄悄瞅了战霄一眼,以战霄的性子,就算真的看见了凤凰,又和他有何干系?
  这人……特意折回去找凤凰,不会是为了帮他找梧桐木吧。
  他似乎在战霄面前无意中提过,他做梦也想打造一把举世无双的七弦琴,用雪域冰蚕的蚕丝做弦,凤凰栖息的梧桐木作琴身……不过他知道那都是传说,也就是随口胡诌而已。
  之后,两人不再吭声,但相互之前却更靠近了些,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周围流转,只叫人希望,这山路,能再长一些……


第31章 凡(三十一)
  从玉华山回来后,还有半月,就要过年了。
  富足安乐的凤翔城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息。
  石怀瑾已经在凤翔独自生活了三年,虽有亲戚,但基本上没什么往来,对于过年这事儿也无甚兴趣。而游伶,打小就跟师傅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过年在他心里也无非就是一群人吃吃饭喝喝酒。
  然而,今年却不太一样。
  因为季楼主的盛情邀请,他们答应一起去如意楼过年。用季楼主的话说就是,都是孤家寡人,不如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后来这事儿让战霄知道了,战元帅严肃的表示,自己也是孤家寡人,所以不如也带上他吧。现在,得,他们四个决定凑在一起过除夕了。
  于是,游伶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得给元帅他们……准备一份新年礼物啊?
  老和尚还在世的时候,每年过年都会为他准备一件稀罕玩意儿,虽然师傅已经不在了,但是那种惊喜和温暖的感觉却长久铭记在心。
  就这样,一向干脆的小乐师第一次陷入了名为纠结的情绪之中。
  送什么好呢?
  “赠礼?”石怀瑾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了愣,然后若有所思。
  游伶托着下巴蹲在院子里,一脸发愁:“给战霄送个什么好呢?”
  石怀瑾斜睨他一眼:“某人对自己的身份认识的很清楚啊。”
  “啊?”
  “不愧是被战元帅收了私寮乐师,感情你就只想着你家战元帅,没有其他人的份儿啊?”
  游伶搔搔脸颊,讪笑两声:“哪儿能呢?”
  给小石头和季楼主送什么,他早就想好了,就是给战霄的礼物一直犹豫不决。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告诉石怀瑾,要不一定会被毒舌的小石头嘲讽到死。
  “对了,这几日怎么没有看见元帅?”也难怪石怀瑾吐槽,自从元帅收了自己这妖孽发小之后,就开始三天两头往自己这小院里跑,简直比回帅府还勤。
  “他剿匪去了。”游伶搔了搔脸颊,答道。说来也纳闷,这剿匪的事儿说什么也轮不到一国元帅去做吧,还是临过年的时候,不知战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石怀瑾站起身来,打量他几眼:“送礼这事儿无非就是投其所好……对方若是爱财,就送金银珠宝;若是爱色,就送绝世美女;若是两情相悦,还可以身相许。”他停顿几秒,继续调笑道,“你嘛,姿色倒是够了,可惜是个带把儿的,倒也不用太担心。”
  呵呵……你对美色的力量根本一无所知,根本和带不带把没!有!关!系!你看武国那么多养男宠的!
  在心里诽谤了一下小石头,游伶摸着下巴,心里有了主意:“投其所好啊……石头,这凤翔城里最好的铁匠是谁?”
  “铁匠?”石怀瑾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哦,你是想为元帅做把兵器!”
  游伶微微一笑:“知我者,石头也。”
  “还真是巧了,你若是刚进凤翔那会儿问我,我肯定答不上来,”石怀瑾撇撇嘴,对他这种匠人来说,打铁什么的太没有美感了,“不过前一阵听林老说过,城东的蜂窝巷里住着个叫金三儿的人,做匕首是一绝。不过老头十年前就不再接客了,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那时他在林老那儿观摩学习,向来足不出户的林老头那日竟破天荒的把他丢下,一个人出门去了。没想到下午,林老掂了壶酒,骂骂咧咧的回来,从它的抱怨中,石怀瑾才得知金三儿这么一个人。林老约莫是去看望他了,不料却扑了个空。
  “那就他了,林老看得上的,肯定不会差,而且我这人一向运气不错。”游伶兴冲冲的说。
  石怀瑾冲他摆摆手,然后朝自己工坊走去:“五天内别来烦我,记得给我送饭。”
  游伶眉毛一挑,小石头只有在赶制重要东西的时候,才会对他说这话。
  他眼珠子一转,也回过味儿来:“小石头,莫不是被我提醒了,要去给季楼主做一件新好玩意儿?”
  石怀瑾僵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继续走:“哼,就你话多。”
  游伶嘿嘿一笑,不再惹他。
  ……
  第二日一大早,游伶搭上马车,往城东的蜂窝巷赶去。
  这一路,可横穿了大半个凤翔城,外地来的土包子·游·伶,也尽情的欣赏着大武都城里的风土人情。
  几乎所有的酒楼客栈上都挂上了红通通的灯笼,这灯笼也不普通,尾部缀着彩色的飘带,形似武国圣物凤凰的尾羽。一到晚上,所有灯笼都会点起来,照的整个主城灯火通明,人们也不着急回家,在街上尽情嬉闹玩耍。
  往常的时候,小摊贩们只能在十里铺这样固定的街道叫卖。可是这几天解了禁,几乎每条街上都能看到一排排颇具特色的漆红色小推车。从香囊、香粉、香脂到玉石、书画、琴器再到干货、水果、熟食,种类繁多,眼花缭乱。忙了一年,老百姓们也都趁这几天赶紧出来置办置办年货,给长辈妻儿买些平时舍不得的好物。
  除了小商小贩,凤翔城里最有名的几个戏班子和杂耍团都在集市中间搭了台子,唱念做打,咿咿呀呀,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这种时候,又怎能少得了各个乐坊,平日里一曲千金难求的名乐师们纷纷露面,在公开场合为百姓们表演助兴,天水湖湖心亭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据说棂悦姑娘表演那日,还有爱慕者激动之余失足落水的糗事。
  整座里城,众声杂沓,纷然并作,热火朝天。
  冬日的冷意,丝毫浇不灭大家的热情。
  游伶强忍住下去逛逛的冲动,好容易辗转来到蜂窝巷,这是一条横七纵八构造十分复杂的巷子,他沿着巷道慢慢打听,一连问了几十家,大家纷纷表示,金三儿是谁?从来没听说过这人。
  最后,小乐师成功在巷子里迷路,要不是看见一家挑着担子卖糖糕的老奶奶,可能就要生生饿晕过去。
  第一日,游伶自然无功而返。
  回来后,他怒气冲冲的冲进工坊,看到石怀瑾手里寒光闪闪的刻锥,立刻换上一幅亲切的笑脸,并且“心平气和”的讲述了一遍自己的遭遇。
  石怀瑾一锥子扎进木头里:“林老不会骗我的,世外高人,总得隐姓埋名吧……你不是说你总走狗屎运吗?再去试试呗。”
  于是,第二日,游伶再次出门……然后……
  灰溜溜的回来。
  第三日
  第四日
  第五日
  ……
  终于,小石头有些看不下去了。
  “要不……我再去林老那儿问问?”
  游伶摇摇头,表情倒是挺轻松:“林老难得享受天伦之乐,怎好打搅老人家?我今日再去一次,若是还找不到,只能说明我和金三儿的匕首没有缘分了。”
  毕竟,明天战元帅就要回来了。
  礼物这东西,要是没有惊喜,那多没劲儿。
  实在不行……还能以身相许呢吧,小乐师淡定的想。
  还是坐着那俩熟悉的马车,车夫忍不住感慨:“小伙子,你是不是追哪家姑娘呢,死缠烂打可不好啊。”
  游伶哭笑不得,正待说什么,只觉脚下一软,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坨狗屎。
  小乐师告别车夫,默默走到路边,蹭了蹭脚底,心说今天是要走狗屎运么?
  说实话,前面五日的功夫,早就让他把整个蜂窝巷转了个遍,所以今日,他纯粹就是漫无目的在瞎逛。
  连续拐过三道弯之后,游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游伶纳闷,听这洪钟一般的声响,分明是个大男人,这是得有多伤心的事儿,才能哭成这样?
  他循着声音走去,来到一条极窄的小巷,看上去比其它地方都破,周围也没人。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坐在自家门前,哭的一抽一抽。
  让游伶好笑的是,这大汉身边还放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酒葫芦,他哭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口渴,拿过葫芦,拔开盖子,咕噜噜喝几口,打个嗝儿,然后继续哭。盖子一开,酒香宜人,游伶鼻翼轻轻动了动,是桃花酿啊。
  正在这时,有位大娘从旁经过,看到游伶,一惊,心说哪来的这么俊俏的人呐,接着又斜睨那大汉一眼,好心好意的对游伶说:“小伙子,你不是俺们巷子里的人吧。你别理这老不休,他活该呐!”
  那大汉一听不乐意了,竖起眉毛怒瞪这大娘:“少胡说!”
  大娘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大汉坚持了一会儿,败下阵来,索性不再理他,继续哀嚎。
  “小伙子,他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坐到这块嚎,别被他吓到了,没啥事儿就赶紧走吧。”大娘千叮咛万嘱咐后,方才离开。
  游伶被勾起了兴趣,走近这大汉,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大叔,何事这么伤心啊?”
  那大汉止住了哭泣,上下打量游伶一番,皱着眉头问:“你小子哪儿来的?之前没见过啊。”
  “我是从城西过来寻人的。”
  “找谁?”
  “金三儿,想找他买一把匕首。”
  大汉摇摇头:“没听过。”
  游伶叹了口气,顿觉希望渺茫,他勉强打起精神:“算了,不说这个,大哥,你究竟在哭什么啊?”他指了指大汉旁边的酒葫芦,“有这么好的酒喝,还有啥不快之事?”
  哭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大汉也难得起了倾诉之心:“小兄弟,我问你,你有相好的人没有啊?”
  游伶刚想摇头,脑海中却反射性的出现了战霄在温泉轻吻自己的一幕,脸上有些发烫。
  大汉顿时了然:“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有,哎,年轻真好啊。”
  游伶:……
  “我打小就有个相好,虽然她脾气辣了点儿,性子野了些,还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加,但其实她心眼可好了,人也特别俏。”大汉一脸神往。
  游伶看了看他五大三粗的身材,咽了咽口水,能对这位拳脚相加,该说不愧是他们大武国的女子嘛!
  “可惜啊,三年前她一气之下撂下我走了。不但如此,我那几个不孝子啊,每逢过年就回去找他们娘了,扔下我一个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难过啊!”大汉越说越伤心,眼看又要开始哭。
  “大嫂他为何生气啊?”游伶好奇。
  “她非得说我在街上看一品楼的姑娘把眼睛都看直了,不但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还把家里值钱的财物全都卷走了。我冤呐,我分明是在看素素姑娘腰间的香囊,觉得款式挺好,想给我家那位也买一个……可、可是,那娘们根本不听我解释啊!”
  连人家一品楼姑娘的名字都记得,这顿打挨得也不算太冤,游伶扶着额头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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