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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职业侦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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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

“呵呵,贤弟误会了。当时愚兄脑海中全是人被火烧之后,浑身‘滋滋’向外冒油的景象,对着那半条烤得油旺旺的鱼,委实是吃不下口。”

言中玉听到此话时,正夹着一块鱼往嘴里送。可能是赵虎的话语触发了他的想象力,一时之间他竟停住了筷子,脸上显出异样的神情来。

“贤弟但吃无妨,毕竟此鱼非彼鱼。”赵虎说着,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鱼,小心地剔过刺,然后送进了嘴里。

这时言中玉才缓过神来,他轻轻一笑,也将那块鱼肉送入嘴中。

周围搬来的商户越来越多,那些高声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时不时地飘进赵虎的耳中。虽然身处店中,赵虎却觉得如在闹市。他的案头堆了不少刚淘来的书,但是心烦意乱,一页也看不下去,于是赵虎决定外出散心。

赵虎到言家借了一匹马,扬鞭出了盛州城。

此时虽近夏末,但是郊外依然草木茂盛。赵虎放眼望去,但见远山近水,景色怡人,就信马由缰,随意而行。

马儿走走停停,离盛州越来越远,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红日西沉。赵虎想拔转马头回城,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见一人狂奔而来。

第一百二十章 追杀

那人跑到赵虎的马前,扑通一下跪到在地,口中叫道:“壮士,救命。”

赵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回话,这时,他又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奔跑而来。此人身躯健壮,手提一把大刀,面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一颗光光的头颅在夕阳下格外显眼。

赵虎看情势危急,就示意跪在马前的那人上马,然后抡开鞭子,打马离开了此地。

赵虎心中慌乱,顾不得辨明道路,只是一味地打着马儿快跑。过了一会儿,马儿来到了一条河边。前方再无道路,马儿就止住了脚步。赵虎回头看去,发现后面追赶的那个光头大汉已经没有了踪影,就放开缰绳,和那人先后翻身下马。

那人下得马来,就向赵虎道谢。此时一轮明月刚刚从天边升起,赵虎借着月光,打量了下对方。发现他年纪在三十上下,身形瘦弱,举止文雅,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过赵虎发现此人说话之时,白净面皮上的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显得十分精明。

萍水相逢,赵虎也不愿多事,就随口谦让了几句,准备打马回城。刚才一通乱跑,现在赵虎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于是他问这人,是否知道由何处道路回到盛州城。。

这人恭恭敬敬地答道:“此处离盛州城已有数十里数程,而且道路曲折,恐怕一时间难以回去,恩公如不嫌弃,就到在下的庄上暂住一晚吧。”

赵虎无奈,只能答应了对方。

二人重新上马,由这人指路,赵虎打马向着他的庄子行去。

一路之上,赵虎和他略略攀谈了几句,得知此人名叫秦怀礼,是附近秦家庄的大庄主。今日秦怀礼出去收账,回来之时开色已晚,想抄近路回家,没想到却路遇强人。

到了秦家庄之后,秦怀礼看到一个庄客正好从外面回来,就叫住他,让他把赵虎的马牵到马棚中喂上。那个庄客答应一声,从赵虎手中接过马缰就走了。

赵虎跟着秦怀礼来到正房,两人落座之后,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赵虎虽然救了秦怀礼,但是对他并无好感,不愿与之深交,因此就编了一套说辞,说自己不是此处的人,今天本来是想到盛州城中去探亲的。至于名字,他倒没有隐瞒。因为“赵虎”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平常。

“敢问赵恩公家居何处?现治何业?”秦怀礼听说赵虎并非是盛州城中之人,就开口问道。

“小弟没有治什么生业,只是在闲时到他人那里帮工,借此讨生活,现在居无定所,四处游走。”赵虎对盛州城外的地名并不熟悉,让他说家在何处,一时还真说不出来,因此,只能信口胡诌。

“原来如此。”秦怀礼脸上稍稍变色,不似方才那样毕恭毕敬。

赵虎看到后心中暗笑,看来这个秦怀礼是个势利小人无疑。他不愿在此多坐,就伸了伸懒腰,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然后说道:“小弟觉得精神困倦,想尽早休息了。”

秦怀礼叫了一个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带这位客人到后院下处休息。”

赵虎起身向秦怀礼施礼道谢,然后就跟着那人出去了。赵虎施礼之时,秦怀礼依例拱手还礼,不过他并未起身,还是端坐在椅子上。秦怀礼如此怠慢,让赵虎觉得十分不悦。势利小人大多如此,秦怀礼只不过是更极端一些而已,赵虎想想也就觉得释然了。

那个庄客带赵虎来到后院的下处之后就离开了。庄客走了之后,赵虎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房子不大,不过看起来倒也整洁。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觉得肚中饥饿,不禁心中暗叹秦怀礼太过尖酸刻薄。无论如何自己都曾救过他的命,没想到他竟然连一餐饭都不愿意奉上。

正在赵虎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听到窗子外面了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象是有一个人在急速奔跑,接着他又听到有一个人大叫:“捉贼。”

赵虎翻身下床,来到屋外,看到两个人正撕打在一起,其中一人就是此前帮赵虎牵马的庄客。

这时秦怀礼也闻讯赶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灯笼的下人。秦怀礼厉声喝止住那两人,问是怎么回事。这二人全都指认对方是贼,各自振振有词,互不相让。

秦怀礼止住二人,指着其中一人说道:“张老大,你先说。”

张老大说道:“小的有一个家传的银镯,一直收得好好的,从未拿给人看过,想着等以后讨了老婆时送给她,没想今天镯子却被王老二这厮给偷了。小的找王老二要,他不但不给,还说这银镯子是他的。求秦老爷做主,帮小的讨回这个银镯,再把王老二这个贼羔子扭送到官府去治罪。”

秦怀礼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曾帮赵虎牵马的那个人说道:“王老二,张老大所说可是真的?”

王老二否认道:“不是的,老爷,张老大完全是在胡说。这个镯子是原本就是小人的,是张老大硬要讹小的镯子,求老爷为小的做主。”

秦怀礼听二人所说的话,全都言之凿凿,一时不知如何决定,站在那里踌躇不决。

赵虎心中已有计较,他走过来说道:“秦兄,此事不妨由小弟来判定一下,你看可好?”

秦怀礼瞪着小圆眼看了看赵虎,脸上浮现出不太相信的神色。不过,此刻秦怀礼暂时没有什么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既然赵虎愿意出手,他也乐意让对方试一试。秦怀礼想到此处,就冲着赵虎点了点头。

赵虎开口向张老大和王老二两人问道:“银镯现在谁的手中?”

王老二闻言将镯子从怀中掏出,递了过来。赵虎接过镯子来,借着灯笼的亮光,里里外外仔细地察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个镯子虽然份量不重,但是上面的花纹图饰雕工精细,倒也难得。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镯子背面有几道深深的划痕,想来是保存他的人不小心弄的,实在是可惜。”

说到这里,赵虎忽然抬起头,盯着张老大和王老二两个人说道:“你二人既然都说镯子是自己的,想必一定对这个镯子的情况知之甚详。现在我来问你们,这镯子背面的划痕共有几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银镯

第一百二十一章银镯

听到赵虎问镯子后面的划痕,张老大和王老二两人全都是一愣。

赵虎接着说道:“你二人分别过来附耳低言,免得让对方听见。”

张老大和王老二依次上来,凑在赵虎耳边说了划痕的数目。

这时,等在一边的秦怀礼急于知道答案,就问道:“你判定出这镯子是何人的吗?”

赵虎说道:“秦兄稍等,我先转述一下二人的话,稍后你自可知晓镯子是何人的。张老大说镯子原来光滑无痕,但是王老二偷去后,有可能在上面划了印痕,因此张老大不敢确定有几条印痕;王老二则很干脆,他说镯子上有三条印痕。”

“那镯子上到底有几条印痕?”秦怀礼问道。

赵虎把镯子递过去说道:“秦兄请看,这镯子背面光滑如初,一条印痕也没有。”

秦怀礼想了想说道:“那也就是说王老二在说谎,镯子是张老大的?”

“确实如此。小弟说镯子背面有划痕,只是虚诈之词。镯子的主人自然会知道镯子原本没有划痕,因此不会贸然说出有几条划痕这样的话来。而小偷对于镯子并不熟悉,他肯定会相信小弟说的话,认为镯子上有划痕,然后心存侥幸,随口说出一个猜测的数字来。”

秦怀礼听后连连点头,他把镯子还给张老大,厉声呵斥王老二。不过呵斥之后,秦怀礼既未将王老二送交官府,也未将他驱逐出秦家庄。

赵虎心知王老二一定与秦怀礼有着某种关系,说不定是他放在下人中的眼线也未可知。如果没有靠山,王老二怎敢如此嚣张,偷了东西后反说对方是小偷?不过明日就要离开,此事终究与自已无碍,赵虎虽然想通了这个关节,也只是一笑了之。

赵虎正想回到住处休息时,看到秦怀礼已经换了一副笑脸,诚恳地对他说道:“此前原本想设宴款待恩公,但是一时为家事所扰,未能即刻办理。此时无事,不如请恩公赏脸,陪秦某小酌几杯可好?”

刚才用心处理银镯一事,赵虎一时倒把腹中饥饿这回事给忘掉了。现在秦怀礼一说,他才发觉自己腹中正有隐隐雷鸣。说实话,他还真是不想面对秦怀礼的那副嘴脸,不过看在“小酌”的份上,权且“赏脸”一次又何妨。

赵虎知道秦怀礼这种人无利不起早,“小酌”背后必有“大求”。他暗暗拿定主意,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其余的尽可见机行事。

秦怀礼殷勤地将赵虎让入正房,随后吩咐人上酒菜。

此时赵虎肚中饥饿,秦怀礼刚一谦让,他就老实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秦怀礼只是稍稍地动了一下筷子,接着就坐在一边笑吟吟地陪着赵虎说话。当赵虎吃饮喝足之后,秦怀礼命人撤去酒席,沏上一壶香茶,亲自恭恭敬敬地给赵虎捧了过去。

无事献殷勤,必定没好心。赵虎不知秦怀礼意欲何为,因此,他一边端起茶杯轻啜,一边仔细地观察对方的举动,猜测着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秦怀礼依然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对赵虎说道:“方才看到恩公只用聊聊数语,就辩明了张老大与王老二两人谁是小偷,谁是镯子的真正主人,端的是智谋过人,令秦某十分佩服。”

“秦兄过奖了,小弟只是偶发奇想而已,这种做法,等同儿戏,希望秦兄不要见笑。”

“恩公不要过谦了,秦某是真心佩服你的才智。以恩公的心智才能,只是帮人做工为生,似乎有明珠蒙尘之嫌。上天生才,务须各尽其用,此乃至理,恩公以为然否?”

赵虎看到秦怀礼又是拽文,又是给自己戴高帽子,知道他接下来必定要有所求了,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小弟才疏智拙,何敢当秦兄如此盛赞?秦兄有事不妨明说,小弟洗耳恭听。”

听到赵虎如此说,秦怀礼喜笑颜开,换了一副口气说道:“好,恩公快人快语,最对秦某脾气,其实我也是个爽快人,今天确实有一事想请恩公出手相帮。”

“不知秦兄有何事要小弟效劳,如能为之,小弟定会竭力而为。”

秦怀礼听到赵虎愿意出手相帮,就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

原来秦家庄共有两位庄主,一个是秦怀礼,一个是他的弟弟秦旺德。当初他们的父亲去世之时,将家业一分为二,交由二人共同管理。

虽然是兄弟,但是这二人的性情却大不相同。哥哥秦怀礼喜欢放租收债,经营田产,而弟弟秦旺德则喜欢外出经商,四海为家。

由于秦旺德常年不在家乡,因此他与哥哥约定,庄中事务全部由秦怀礼暂时掌管,秦旺德只是按照当年的收成,拿取一定比例的银子即可。如果有一天弟弟秦旺德想要回乡经营田产,那么哥哥秦怀礼也不得刻意阻拦,必须把属于弟弟的一份田产交还给他。

现在弟弟秦旺德已经回乡,正准备拿回属于他的田产,因此,秦怀礼想请赵虎出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阻止他这么做。

又是兄弟争家产,赵虎听完之后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不愿意插手这样的事,意欲推辞,就说道:“既然秦兄当初已经与令弟约好,自然应该将一分家产分与他,小弟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呢?再说,此事终究是秦兄家事,人言疏不间亲,小弟也不好插手此事,请秦兄恕小弟无能为力。”

虽然赵虎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但是秦怀礼仍然想说服他:“恩公,只要你愿意出手,等此事办成之后,秦某愿奉上良田百亩答谢。”

赵虎仍在沉吟,秦怀礼让人叫来管家,要他立刻写一张出让字据,将百亩田地赠与赵虎。管家看到一向吝啬刻薄的庄主,今天出手竟然如此大方,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秦怀礼再次重申之后,管家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他很快写好定据,递了过去。

秦怀礼接过字据来,小心地看了看,吹了吹上面尚未完全变干的墨迹,交给赵虎看了看,接着说道:“恩公,此字据暂时由我保管,只要你将我所交待之事办妥,百亩良田就是你的。”

说着,他又将字据收了起来,交给管家,让他仔细收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庄主

对于做地主这件事,赵虎是毫无兴趣。再说了,即使帮秦怀礼办成了此事,以秦怀礼的为人,难保他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到时秦怀礼把字据之事推得干干净净,赵虎想要拿到百亩田地?门儿都没有。

赵虎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秦兄,小弟才智有限而且禀性散淡,恐怕难以如兄所愿。”

一百亩田地都拿出来了,赵虎仍然不肯吐口,秦怀礼真有点急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忙说道:“我在此地居住数十年,也曾屡次单独出外收账,从未路遇盗贼。可是今天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住,看那人的情形,不但是想要我的银子,还想要我的性命。此事十分蹊跷,难保不是我那兄弟派人做的。今天幸亏有恩公相救,我才能逃过一劫,不过我那兄弟肯定不会就此收手,我早晚要被他所害。恳请恩公好人做到底,帮我惩治那不讲人伦的兄弟,救秦某一命吧。”

他们兄弟争家产,毕竟是属于秦家的家务事,赵虎自然不愿插手。不过,如果情况真象秦怀礼所说,秦旺德为了争家产,竟然不惜买凶杀人,那么做为侦探,自己出手查一查,阻止一桩血案的发生,也并无不可。

想到此处,赵虎点了点头说道:“小弟可以帮秦兄查一查那拦路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不过,你兄弟二人争家产之事,小弟是决不会插手的。如果秦兄愿意,小弟可与你商议详细的合作细节。”

秦怀礼想了想说道:“也好。”

次日一早,赵虎决定去拜访一下秦怀礼的弟弟秦旺德。据秦怀礼说,秦旺德回来之后,一直在秦家庄附近的青枫山下居住,只是偶尔会到庄上来走一趟。赵虎问明了路线,让庄客牵过自己的马来,就朝着青枫山进发了。

青枫山离秦家庄约有五里路程,徒步走去,可能要费一些时间,不过跨马而行就快得多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虎就来到了山脚下。

只见一条水波明净的河流绕过青枫山流向远方,在河流和山脚之间的平坦地面上,坐落着一个青砖蓝瓦的小院。赵虎打马来到院前,下马叩门。稍倾,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过来开门。

赵虎对他说自己有事路过此地,但是马力不足,无法继续前行,因此想在此处暂时歇息片刻,并拜访一下这里的主人。家丁闻听之后就进内禀报,不一会儿,家丁出来对赵虎说道:“我家主人在内恭候,请这位爷跟我来。”

赵虎把马拴好,跟前家丁入内。进去之后,赵虎发现这个小院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院内打扫得很干净,甬道两侧多植花草,看起来十分雅致整洁。不过,除了带路的家丁之外,赵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家丁将赵虎带到正房前,进内通报之后就退下了。赵虎抬脚入屋,看到一个与秦怀礼面貌相似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迎接自己。赵虎忙上前行礼,二人寒暄一番,各自通报了姓名,接着先后落座。

“刚才听说兄台姓秦,在下曾与这附近的秦怀礼秦庄主有过一面之交,不知兄台与他是什么关系?”赵虎明知故问。

“秦怀礼乃是家兄。”

“原来是秦二庄主,失敬,失敬。”

“贵客不必多礼,不必贵客到这里有何事?”秦旺德说话之时,同秦怀礼一样,圆圆的小眼显得炯炯有神。不过与秦怀礼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真诚。

“在下听闻此地风景秀美,所以策马来游。”

“此处山青水秀,景色确实怡人。”

“此处景色固然美丽,可惜……”赵虎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做出惋惜的样子。

“此时虽然是夏末,百花多已凋谢,不过山林葱葱,白水浩浩,景色别有一番风味,不知贵客为何会觉得可惜呢?”秦旺德觉得有些不解。

“在下所说的可惜,不是指此地的景色,而是在刚才来时的路上,在下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一时影响了心情,所以才觉得可惜。”

“哦?原闻其详。”

“刚才在下因为贪爱看景色,不知不觉走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正当在下要拔马走回大路时,却发现有一个光头的大汉,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恶狠狠地从草丛中跳出来,要取在下的性命。”

“竟有此事?”秦旺德脸上显出惊异的神情。

“幸亏在下反应迅速,打着马快跑,才没有被那个大汉追上。二庄主独居在此,一定要小心看守门户,不要被这些宵小奸恶之徒有机可乘。”

“多谢提醒。不过秦某身边并无余财,也无需为此担心。此外,刚才领贵客来的那个家丁,是跟了我多年的仆人,此人面貌普通,其实颇有几分力气,一般的贼人,他同时应付三五个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甚好。”赵虎听后连连点头。

赵虎说自己被一个光头伏击,其实是想借此试探一下秦旺德,看他是什么反应。如果昨天追赶秦怀礼的那个光头,确实是秦旺德派去的,那么他刚才听到赵虎说的话之后,脸上肯定会稍稍有些不自然。不过,赵虎并未在他的表情上发现任何珠丝马迹。

旁敲侧击不奏效,赵虎决定正面进攻。

他想了想说道:“虽然小弟与二庄主初见面,不过见兄台气度不凡,心中很是佩服。当日小弟听人说过一些闲话,曾经信以为真,现在想来,那些人说的,全都是不经之谈。”

赵虎的本意,是借此话引起秦旺德的好奇,让他发问,然后顺势将话题引到他兄弟二人的家产之争上面。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秦旺德听完之后,呵呵一笑,说道:“想必说的是秦某与家兄争夺家产的事。贵客此来,未必是游山玩水,应该是另有所图吧。”

二庄主说这话是,眼睛盯着赵虎,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事

赵虎稍稍一愣,暗暗佩服秦旺德眼光过人,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再刻意隐瞒,就呵呵一笑,说道:“秦兄好眼光,小弟因生意上的事,曾与令兄秦怀礼有过来往,彼此之间有几分交情。近来看到他为家产之事颇为烦恼,就想帮朋友分忧,在你们兄弟之间做个中人,替你兄弟二人说合说合。”

其实赵虎这话也是半真半假,毕竟他与秦旺德初次见面,而且此行目的还是查秦旺德有没有买凶杀人,因此,他在说话之时不能不虚虚实实,有所保留。

秦旺德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按道理来说,做弟弟的不该说兄长的是非,不过,家兄做事太过刻薄,秦某也是忍无可忍。既然贵客不是外人,不妨听我从头说来。”

原来此前秦怀礼虽然答应了秦旺德,每年按照收成付给他一定比例的银子,但是秦怀礼却从未这样做过。每年的银子秦怀礼付倒是付了,但是他不是说收成不好,就是说佃户不肯交租,总之是想尽办法地克扣秦旺德应该拿到的那份银两。

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秦旺德一直隐忍不言。谁知近几年来秦怀礼变本加利,一两银子也没有给他。无奈之下,秦旺德只好把外面的生意暂时交给别人代管,自己返乡向兄长追讨银子。

秦旺德回来之后,秦怀礼也没说不认账,但就是一直拖着不给银子。秦旺德无奈之下,只好决定把自己的田产要回来。秦怀礼说这事需要找中人,需要测量田产,东拉西扯,一拖又是大半个月。秦旺德等的心头火起,决定不再顾及兄弟情面,要把此事告到官府去。他的讼词都已经写好了,只等择日告官。

听完秦旺德的一番话之后,赵虎觉得买凶杀人之事应该不是他做的。如果秦旺德真的要找人杀死兄长,当然不会愿意让官府插手此事。现在他已经写好讼词,马上就要告到官府去了,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做杀人的事?此外,赵虎发现秦旺德说话之时,并不象秦怀礼那样眼神鬼祟,心怀鬼胎,因此,他觉得秦旺德所说的话,应该可信。

经过大略的分析之后,赵虎认为昨天秦怀礼被人追杀之事,应该与秦旺德无关,很有可能他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了拦路抢劫的人。

赵虎安慰了秦旺德几句,告诉他万事好商量,与人相争,退一步则海阔天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兄长。

秦旺德叹了口气说道:“我兄长精于算计,为人刻薄,小时候还好相处,长大之后,为了争家产,他就把我这个弟弟当成了路人一般。兄长本性如此,我也是无可奈何。只希望贵客能居中调停,说服兄长,让他把家产还给我,如此一来,我自然就不会去官府告他了。我又何尝想兄弟对簿公堂,让别人耻笑呢?”

赵虎点了点头,他告诉秦旺德,自己会试着去说服秦怀礼把家产还给他。

听到赵虎如此说,秦旺德向他表达了谢意,并说会在家中等侯赵虎的消息。

赵虎又与秦旺德随口聊了几句,即起身辞行。

回到秦家庄之后,赵虎将自己查到的情况告诉了秦怀礼。听到行凶之人不是秦旺德,只是拦路抢劫的一般蟊贼,秦怀礼立刻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听说弟弟要状告自己时,又紧张起来。赵虎安慰他说,已经暂时劝下了秦旺德,不会到官府告状。秦怀礼听到这话后,忙向赵虎致谢。

赵虎这时想起了自己答应秦旺德的话,就略略劝了秦怀礼几句,希望他能家产还给秦旺德。秦怀礼闻听此话,闭口不言。赵虎看到这种情况,也就不再劝说了。毕竟他这次的任务只是查清楚昨日持刀的那个光头是不是秦旺德派来的。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秦氏兄弟争家产的事,毕竟是别人的定事,他没有必要再插手进去。

赵虎拿好酬金,辞过秦怀礼,正要离开,这时一个妇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这妇人的旁边还跟着两个小心侍候的丫环,看这阵势,她必定是秦怀礼的妻子无疑。

这个妇人来到屋内,略略向赵虎见过礼,就对秦怀礼说道:“你那个劳什子兄弟要到官府去告状吗?让他去告好了,怕他何来。你真不长进,他都要告你了,你竟然还在他身上花银子。”

秦怀礼忙辩解道:“我何曾在他身上花银子了?这几年的租银不是都听你的,一两也没有给他吗?”

“你打量我不知道。告诉你,别看我是一个妇道人家,我胳膊上跑得了马,拳头上立得住人,你那些背地里做的勾当,休要瞒过我。以后你再要做这不尴不尬的事情,把银子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休怪我跟你翻脸。”

这妇人端的是伶牙俐齿,秦怀礼一时被唬得不敢作声。

人家两夫妻吵架,赵虎坐在那里实在是觉得不自在。他向秦怀礼夫妇行过礼,就匆忙走出正房。

赵虎来到院中,知会过庄客,让他牵了自己的马过来。稍倾,那个庄客牵着马走了过来,赵虎从庄客手中接过来马缰绳和马鞭,就跨身上马。

这时,那匹坐骑突然“咴咴”地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把赵虎掀翻在地。这匹马掀掉赵虎之后,一溜小跑来到门外,在一匹经过此处的母马身边,左嗅嗅、右闻闻,一副缠绵痴情的模样。虽然此时已经是夏末,不过看来这匹马依然是春情未了。

那匹母马的主人猛抽马鞭,将这两匹马分开后,就拉着他的马一溜烟地跑掉了。赵虎的那匹马被秦家的庄客死死拉住,不能向前追过去,只好“咴咴”地嘶鸣。

赵虎此时已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无奈地拍了拍身上尘土,尴尬地向众人笑了笑。这时赵虎觉得后背生疼,他伸手去揉,发现后背处的衣服被沙石磨破了。

那个庄客走到赵虎身边小声地说道:“赵爷,您的屁股……”

“屁股,屁股怎么了?”赵虎伸手一摸,发觉屁股处的衣服上沾了一大块的泥污。看来这个样子是无法走出秦家的大门了,他只好向秦庄主求助。

秦怀礼这次倒也爽快,他吩咐下人拿来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让赵虎换上。虽然这身衣服穿在赵虎身上稍显窄小,但是总好过那身肮脏破烂的衣服。赵虎谢过秦怀礼,从一个庄客的手中接过缰绳和马鞭,恼怒地抽了那匹马两鞭子,就跨马出了秦家庄。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迷途

赵虎此前问过庄客,知道回城的道路,他仔细地辨认了方向之后,就扬鞭前行。虽然这匹马现在已经温驯了许多,但是赵虎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日近中天,要想在正午之前赶到盛州城去,必须要快马加鞭才行。赵虎一时心急,催着马儿快跑,谁料想却走错了路。他看着路两边陌生的景色,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赵虎收住马缰,驻足观望,只看到四周绿草萋萋一片,左右远近没有一人。正在他四顾彷徨的时候,发现远处隐隐有一束白光射过来,十分耀眼。

那束白光转瞬即逝,赵虎依稀记得方位,就朝着白光发出的地方走去。此时一阵劲风掠过身侧,四周的青草尽皆低伏。在这烈日当空的夏日,赵虎竟莫名地觉得周身涌起了阵阵寒意。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赵虎勒住马,小心地查看四周。在他目力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任何人,连只飞鸟都没有。

异样的寂静让赵虎觉得心中不安,他调转马头,准备寻找来时的道路,突然听到身后悉索有声。赵虎猛地转过头来,看到一个亮闪闪的光头正从草丛中探出。

这不是昨天截秦怀礼的那个贼人吗?他竟然还没有走?赵虎心中一惊,立刻转身,同时猛抽马背,想要拔马快跑。他转身时用力过猛,再加上那匹马突然间向前一跃,赵虎一时没有坐稳,竟然从马上掉了下来。

那个光头大汉跑上前来,一脚踩住了赵虎,他手中拿着的大刀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原来刚才晃了赵虎眼睛的,就是这刀上发出的反光。赵虎深悔自己一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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