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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职业侦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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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一时安静下来。
胡丛升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缓缓说道:“各位一直以来在我胡家尽心尽力地做事,胡某十分感谢。虽然与大家名为主仆,但是,胡某从未将各位当成外人看待,一直都视大家如子侄。你们当中,在我胡家做事时间最长的已经有十几年,最短的也有三五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胡某可曾亏待过你们?”
院中众人不知胡丛升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人人惊疑不定。有一两个下人,听到胡丛升的问话后,就接口说道:“老爷待下人们有恩惠有加,小的对老爷一直都感恩戴德。”有人开了头,其他下人也就附合着说道:“是的,老爷待我们一直很好的。”
听到众人说的话,胡丛升点了点了头,脸上现出欣慰的神色。他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我待你们有恩有德,可你们中间却有人忘恩背德,偷了我书房中镇纸的玉狮子,做出了愧对于我的事来。试问此人,良心何在?如果此人感到心中有愧,可以在早饭后到书房中将所做之事坦诚相告,将所偷之物奉还,我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如果此人执迷不悟,日后被我查明,决不轻饶。”
胡丛升说话时语气严厉,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开口了。院中所有的下人都低着头,生怕不小心与胡丛升的目光相遇,被他怀疑是自己偷了东西。
胡丛升和管家对视了一下,用目光扫视着站面前的下人。众下人感觉到他们二人的目光从自己的头顶扫过,就把头垂得更低了。
院子中静悄悄的,时间象是凝固了一般。
终于,胡丛升又开口了,他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偶有犯错,乃是人之常情,这也在所难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做那件事的人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早饭后我会在书房等你。”
胡丛升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屋去了。管家看到老爷进屋,就吩咐各人按照之前的安排快点去办事。于是,院中众人一哄而散。
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受了一场惊吓,胡宝直到走出胡家大门口时,一颗心还在扑通乱跳。临出门时,门房上的人按照管家的吩咐,对胡宝搜身。
看门的人是胡丛升的远亲,平日里他狗仗人势,一直在其他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现在接到了管家的命令,他就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对那些出门的下人呼来喝去。
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反正自己又没有偷东西,胡宝倒也不怕被门房搜身。他大大咧咧地站在门房面前,双手高举,任门房搜检。门房搜了一阵,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他并不死心,又盘问了几句,这让胡宝有一种被人当贼看的感觉,心中很能是不忿。胡宝粗声粗气地回答门房的问话,语调中显露出自己的不满。
门房问了几句话,看看没什么发现,就放胡宝出去了。
胡宝虽然在门房那里憋了一肚子气,不过他一走上大街,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此时街上已经有了来来往往的行人,胡宝在路上遇到了任家的下人任忠,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各自家中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胡宝把刚才胡丛升审问众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任忠问到他底丢了什么东西,胡宝撇了撇嘴,说是一个书房中镇纸用的玉狮子。
任忠又问道:“你说那个偷东西的人,会不会去自首?”
胡宝说道:“应该不会,谁不知道我家老爷是个笑面虎呀。他说承认了就不再追究,其实只要那人主动承认,肯定会被老爷扣下工钱,逐出家门,严重的说不定还会送到官府去呢,谁会这么傻去找老爷承认是自己做了那件事呀。”
任忠想了想说道:“要是那个人不承认,你家老爷也不会善罢干休吧。”
“那当然,”胡宝接着说道:“我家老爷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在胡家这么多年,老爷的脾气我很清楚,他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任忠笑着说道:“呵呵,那就有热闹看了,记住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在这等你,我们一起上街。”
胡宝说道:“想打探消息吧,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其实我也在等着看热闹呢,嘿嘿。”
第七十八章 排查
却说胡从升早饭过后就待在书房内,一直待到将近午时,却仍然没有看到有人前来认错。他脸色铁青地走出书房时,正好碰上管家。
看到胡从升脸色不好看,管家知道他没有等到那个人,就说道:“老爷,要不要我们把这件事报给官府,让官府帮我们查一查,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件玉狮子。”
胡从升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只是一个玉狮子,丢了就丢了,只是上次梁指挥使写给我的那封密信,被我藏在了狮腹之中。信上所写的内容,你也略知一二,那是决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此事决不可让官府插手,免得节外生枝。你让门房务必仔细搜查出门的各人,不能让人把信带出去。此外,你在下人中安插的亲信,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你让他们仔细观察,看最近有没有人行为异常,如果有的话,及时上报给我。”
管家点头答应之后,就下去做事了。
连着两三天,胡从升和管家两个人明查暗访,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由于丢失的那封信中所写的内容非同小可,他们二人越发着急起来。不过,对着家中众下人,这二人依然保尽量保持克制和平静,仿佛没事人一般。
胡宝仍然和往常一样每日早上出去买东西,至于胡家到底丢了什么,有没有找回来,他一点也不在意。不过,他明显地发现胡从升和管家两个人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胡宝每天碰到任忠,都会被他缠着东问西问。胡宝有时也会卖卖关子,当然,最后还是会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给他。
刚开始时任忠还兴趣十足,后来听胡宝说一直没有查出是谁偷了玉狮子,胡从升也没有把此事报给官府,胡家上下仍然一片安静时,他就觉得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于是就不再追着胡宝问了。
任忠的少主人正是任天东,虽然任天东平时喜欢吃喝玩乐,偶尔还赶鸡打狗,惹事生非,不过对家中的下人倒也不错。任忠时常会把听来的新奇事情说给任天东听,因此,任天东平时也会对他外地高看一眼。
借着任忠的嘴,任天东知道了最近胡家发生的事情。最初,他是抱着好玩的态度来打听这件事的,不过到后来,任忠告诉他胡家虽然没有找到丢失的玉狮子,但是也没有报官时,任天东忽然想了赵虎。他记得赵虎开的那家店就是专门帮人查案探事的,于是任天东决定帮赵虎接下这笔生意。
任天东先找到胡从升,说自己是受赵虎之托来拜会胡掌柜的,然后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胡从升听说过赵虎,他的管家也知道本城是有这么一个专门帮人查案探事的“赵虎查事坊”,他们二人决定让赵虎试一试。任天东帮赵虎谈好了价格,接下了这个案子,然后就兴冲冲地赶往“赵虎查事坊”。
虽然赵虎觉得任天东未经同意,就以自己的名义接下了这件案子,事情做得有些冒失,但是看到他也是出于一片热心,就谢过了任天东,然后往胡家赶来。言中玉最近家中有事一时走不开,因此,赵虎没有叫他一同前往。
来到胡家之后,赵虎先问了此案发生的大致情况。经过询问之后,赵虎得知当日晚间发现玉狮子不见之后,胡从升就及时通知了门房,对所有出外的下人全都搜身,因此现在这个玉狮子应该还在胡家。
赵虎说道:“胡掌柜当真确定这玉狮子还在家中吗?”
胡从升说道:“如果玉狮子已经被偷运出了胡家,那么偷他的人肯定会借机私逃,但是直到今日为止,我家中下人无一人私逃,因此,胡某断定偷玉狮子的人因为找不到机会将狮子送出去,因此他还一直滞留在我的家中。”
赵虎听到胡从升说的有理,就点了点头。
接着胡从升让管家把家中所有人都叫了来,赵虎对着花名薄一个一个地辨认,管家还在一旁小声地介绍着这些人的来历。
第一轮排查,赵虎排除了几人的嫌疑,这几个人有的是管家的亲信,有的是胡从升的远亲。这些人是胡从升和管家特意安插在下人中的眼线,目的就是帮他们探查事情的。
第二轮排查,赵虎又排除了几个人的嫌疑,这些人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
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一个是厨房的王老五,一个喂马的张老二,还有一个是在书房侍候笔墨的小童瑞茗。
赵虎让管家把这三个分别到带到书房中,他要亲自问他们一些事情。管家把这三人带到书房外站好之后,进来知会赵虎说可以开始了。
赵虎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就剩他们三个了?”
管家想了想说道:“还有太太的一个贴身丫环和一个在厨房里帮厨的厨娘没查过,不过,那个丫环是太太娘家那边送过来的,对太太忠心耿耿,而且平时也是不离太太左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至于那个厨娘,即使她偷了那个玉狮子拿出去卖,估计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偷的,而且听说她以前的丈夫就是因为吃了官司被处死的,她现在听到官府两个字还吓得浑身打颤,应该是没有胆量做这样的事的。”
看来管家说的那两个胡家的女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赵虎就把那书房外的三个人分别叫了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是王老五,这人脸色红润,头大脖子粗,估计平时在厨房没少吃东西。赵虎问他丢玉狮子那晚他在干什么,王老五说和张老二在后院马房旁边的小屋里一起喝酒。赵虎问他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做证,王老五摇了摇头,说只有张老二可以为他做证。
赵虎又叫来了张老二,他的说法和王老五相同。这两个人互相作证,按道理来说是不行的,可是赵虎又找不出他们话中的破绽。他想了想,忽然说道:“你们二人不要再狡辩了,之前我问过门房上的人,他说当晚看到你二人行踪诡秘,一定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们快点把实情说出来,否则即刻送你二人去官府,到时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先要吃上一顿板子。”
听到赵虎要把自己送到官府去,这二人慌了神。王老五还在强辨,张老二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一定是门房上的那小子把我们出卖了,算了,我们还是对赵爷说出实情吧,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挨一顿板子。”
第七十九章 瑞茗
张老二把那天他们二人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当晚他们二人外出赌钱,回来时已经是深夜。门房知道这两个人好赌,因此开门时就吓唬他们说要在第二天把此事告诉给老爷。胡从升一直严禁家中下人赌博,如果他知道了这两人深夜在外滥赌的事情,那还了得?为了堵住门房的嘴,这二人就忍痛给了门房一些银子。门房收了银子之后,果然守口如瓶,没有把此事说出去。
赵虎当然没有听门房说过什么,他刚才那样说,只是在唬王老五和张老二。谁知这二人不经吓,三言两语地就把当天晚上外出赌钱的事说了出来。
看来这两个人这次说的是真话,赵虎决定排除他们的嫌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就是一直在书房中帮胡从升铺纸研墨的小童瑞茗。
赵虎让二人出去,又叫了瑞茗进来。瑞茗约有十一、二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模样十分招人喜爱。他进来后先向赵虎问过了安,然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这个小童怎么看都不象是偷东西的人,不过,赵虎还是依例问他玉狮子丢失的当晚他在哪里。瑞茗说当晚他早早地上床睡觉了,不过,由于他单独住一间房,旁边又没有其他下人居住,因此无人做证。
赵虎觉得瑞茗说的不象是假话,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而瑞茗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与玉狮子的丢失无关,现在看来,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瑞茗看赵虎目光紧盯着自己,心里忐忑不安。忽然,他想来当晚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他早早地就睡觉了。不过,想到这个人,瑞茗又暗暗地摇了摇头,觉得即使那个人看到了他也没有用,依然无法给自己做出证明。
瑞茗表情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赵虎的眼睛。他对瑞茗说道:“瑞茗,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瑞茗听到赵虎问他,说道:“刚才我想起了一个人,那晚我关门睡觉时,曾经看见他在门外,不过,这个人无法给我作证,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赵虎问道:“这个人是谁?”
瑞茗说道:“这人又聋又哑,是老爷半年之前从外面捡来的。当时他衣不遮体地躺在路上,眼看就要饿死了,老爷的马车经过时,被他挡住了路。管家以为这是个死人,想把他挪到一边,结果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就对老爷说了。老爷在盛州城中是有名的善人,碰到这样的事情又怎会不管呢?他让管家把那人挪到路边,然后留了些吃的给他。谁知那个人因此又活了过来,后来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找到了老爷的家,前来谢恩,一跪就是半天。老爷让人扶他起来时,才发现原来他又聋又哑。老爷看这人虽然衣着破烂,因为饥饿而面容消瘦,不过看得出以前身体还算强健,就收留了他,让他在家中做些劈柴打水,夜间照料马匹的事情,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路捡,就是从路上捡回来的意思。那天晚上我看到路捡正抱着一捆马草从我房前经过,当时我吹灯关门时,他应该看得见的,不过他听不见话又说不出话,看见了也不能为我做证。”
赵虎听到胡家还有这样一个人,觉得很奇怪。他来胡家之后,还从未见过这个路捡。于是他又问了瑞茗关于路捡的一些情况。据瑞茗说,路捡虽然又聋又哑,人看起来也有些傻乎乎的,不过,胡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支使得动他,只要他弄明白了别人要他干什么事之后,就会不惜力气地去做,因此,这里的人虽然对他说不上有多喜欢,倒也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赵虎找到管家,让他把这个路捡叫来。
管家听到赵虎找路捡,就说道:“这个路捡又聋又哑,而且平时痴痴呆呆的,你叫他来又有什么用呢?”
赵虎说道:“现在能给瑞茗做证的人,也只有这个路捡了,我想试一试,就烦请管家把他叫来吧。”
看到赵虎一定要叫路捡来,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就出去了。
不一会,路捡被带来了。只见他长得五大三粗,身高臂长,不过,眼神却有些呆呆的,衣衫破旧,头发上还沾着不知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草叶。赵虎把路捡从下到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浑身上下唯一能说得过去的,也就是脚上的那双靴子了。
赵虎对路捡说话,路捡似乎也明白了赵虎是在跟他说话,于是就走上前来,做着手势,想要搞清楚赵虎让他做什么。看到路捡这个样子,赵虎一时觉得不知该怎样跟他交流。
旁边站着的瑞茗告诉赵虎,平时别人让路捡做事情的时候,都会做出相应的手势,比如说让他劈柴,就会找到一根柴,然后用手做出向下劈的姿势,他一看就明白了,如果要他做其他事情如打水、喂马等等,都是这样告诉他的。
听到瑞茗这样说,赵虎不禁苦笑了一下。那些劈柴打水的事情,当然可以用简单直观的手势给路捡比划出来,可是要让他给瑞茗做证,该怎样告诉他呢?看这样子,他也是不可能认识字的,通过写字来交流的方法,是想都不用想了。
看到赵虎束手无策的样子,瑞茗叹了口气说道:“赵大爷也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瑞茗为人清清白白,决没有做过那些鼠窃狗偷的事情,他人信与不信,非我能够左右,只要我问心无愧即可。如果你要抓我去官府的话,现在就请动手吧,这也是时也,命也,我瑞茗决不会怪罪于他人。”
看到这个十一、二岁的总角小童,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赵虎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可叹。他不相信这个不知为自己辩解的傻乎乎的小孩会是偷玉狮子的贼,因此就对瑞茗说道:“这件事容我细细思量之后再说,你先出去吧。”瑞茗应声出去了。
第八十章 路捡
现在在书房中只剩下了路捡和赵虎两个人。赵虎看看呆立在书房一动不动的路捡,一时想不起什么办法来跟他沟通。
他转过身去,对着墙上挂的一副画凝神细思,过了片刻,似乎还是没有想出有用的办法,于是就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路捡,你也先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后,赵虎就听到身后的路捡在挪动步子,准备出去。赵虎立刻回过头来,他看到路捡转过了半个身子,正准备向书房外走去。路捡看到赵虎猛然回过来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正在转动的身子立刻僵住了。
赵虎呵呵一笑,说道:“路捡,你装聋作哑的功夫能骗得了胡家上上下下的人,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瞒过我赵虎。”
开心的笑容出现在赵虎的脸上,看得出他此刻十分得意。
其实在排除了胡家所有下人的嫌疑之后,赵虎曾一度怀疑是江湖上的人夜间潜到胡家来做的案。不过,一个玉狮子镇纸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似乎不值得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大盗出手,因此,他很快就打消这个想法。就在他苦苦思索自己是不是漏过了什么疑点的时候,从瑞茗口中,他听到了路捡的名字。赵虎立刻觉得眼前一亮,于是让管家找来了路捡。
又聋又哑的路捡一开始确实让赵虎毫无办法,他曾细细打量,发现路捡的脸上除了傻傻的表情之外,看不出别的东西。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象对着一块石头,赵虎觉得十分无奈。不过,他发现在瑞茗说自己甘愿认命去官府的时候,发现路捡的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心中受到了震动。赵虎心中一动,就故意转过身去,背对着路捡说话来试探他,结果路捡猝不及防,果然中招。
对于自己突然之间迸发出来的急智,赵虎十分得意。不过,他得意的笑容还没有从脸上消失,就发现脖子上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原来,刚才路捡趁着赵虎自鸣得意的时候,迅速从靴筒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顶住了他的咽喉。
赵虎大惊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路……路捡,你不要乱……乱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路捡低声说道:“是你逼我走这一步的,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接下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还好有你陪着我。只是可惜了我那枉死的哥哥,他的冤仇恐怕今生今世是报不了了。”
路捡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听到路捡话中有话,赵虎忙说道:“我赵虎不是助纣为虐的人,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还牵涉到你哥哥的冤屈,所以才一心想要抓到偷玉狮子的贼。你兄长之死究竟与玉狮子被盗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能否说明,如果可以帮你,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赵虎的话半真半假,他知道只要路捡肯接受自己的帮助,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保住了,至于能不能帮助他,那就要看到时的情形再说了。
路捡听到赵虎愿意帮他,有些半信半疑,不过,现在在胡家的所有人之中,能够帮他的,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赵虎了。尽管如此,路捡还是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赵虎。
路捡的心理变化被赵虎觉察到了,他又说道:“路捡,现在随时都会有人到书房中来,如果你被人看见拿着匕首,到时我想帮你都来不及了。不如你放开我,我们二人坐下来慢慢谈,如果有人到书房来,你依然装成又聋又哑的样子,一言不发,这样也就不会泄露了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听到赵虎说出这带着讨好语气的话语,路捡把匕首从赵虎的咽喉处拿下,示意他坐下,然后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赵虎旁边。虽然路捡有些相信赵虎,不过还是坐得离他很近,如果赵虎突然大叫或者逃跑,路捡随时可以用匕首伤到他。
看到路捡如此小心谨慎,赵虎也只能在心中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收束心神,听路捡诉说他兄长的冤屈。
原来路捡的哥是在军中做粮官,有一次他发现军队中买进的粮食全都是腐烂不堪的谷物,于是路捡的哥哥就向上级报告。一个姓梁的指挥使让他不要理会此事,按照正常的程序给军中各营分发粮食。路捡的哥哥无奈,就只能按照梁指挥使的吩咐去办。
军中的士兵发现每日吃到的饭食全都是由发霉腐烂的粮食做成的,十分愤怒,就向上级抗议,上级不理,后来这些士兵由抗议变成了哗变。事件平息之后,朝庭追查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最后查到这一切全都是由霉烂的军粮引起的。军中各人为了推卸责任,就说路捡的哥哥私吞公款,擅自购入了霉变的粮食,是引起这次哗变的罪魁祸首。那个姓梁的指挥使还说当初曾警告过路捡的哥哥,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还是胆大妄为,做了这样的事。
后来,军中的那些官员,象梁指挥使等人,只是担了一个失察的罪名,而路捡的兄长却被处以死刑。
噩耗传到路捡的耳朵里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相信平时做人忠厚、办事谨慎的兄长会私吞公款、购买霉烂的粮食做军粮。
路捡觉得他的兄长一定是被冤枉的,于是就改变身份,混入军中去查探。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被他查到事情的真相,原来军中的梁指挥使会同盛州城中“胡升记粮店”的胡丛升,用霉烂的粮食充作好粮食给卖给军队,二人借机中饱私囊,平分了多余的购粮款。
知道了真相之后,路捡曾想到梁指挥使的上级那里出首告状,但是他知道的这些事情只是从知情人口中听来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那些知情人和梁指挥使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他们告诉路捡这些事情时,并不知道他就是被处死的粮官的弟弟。如果他们知道路捡要为兄长伸冤报仇,肯定不会出面做证的。
想来想去,路捡觉得无法从梁指挥使那里找到突破口,于是就把目光转向了胡从升。他设计进入了胡家,目的就是想要取得胡从升与梁指挥使私下勾结的证据。当他在暗中偷听到胡从升把梁指挥使交给他的密信藏在了玉狮子镇纸的腹中时,就找了个机会,偷了这件玉狮子。
第八十一章 洗冤
路捡虽然拿到了证据,但是这些天来胡家家门房上查得十分严密,他一直无法将信带出去。路捡本想等过一段时间,门房上稍微松了一些之后,再把证据带出去,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赵虎识破了身份。
听路捡说完之后,赵虎心中十分同情他。胡从升在盛州城中一直有着善人的美名,赵虎没想到他表面上行善积德,背地里却搞这些肮脏的勾当,还害得路捡的兄长没了性命。他决定帮路捡办这件事情,怕路捡不信任自己,赵虎还特意说了自己以前在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当差的事。
路捡听到赵虎说以前曾在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做事,而且看他说话神色诚恳,不象有诈,再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就决定冒险信他一次。
二人在书房中密谈之时,赵虎一边听路捡说话,一边拿起案头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一些图案。赵虎在那张纸上画的有人有房,有车有马,乱七八糟,路捡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看赵虎对自己说的话很感兴趣,就只顾着说话,并没在意他在画些什么。
管家在外面等了许久,觉得不耐烦,就直接走了进来。他不明白赵虎与这个又聋又哑的傻乎乎的路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
看到管家进来,赵虎和路捡立即分开。赵虎又会回了原来坐的那把椅子了,路捡则把匕首放回了靴筒中,站在赵虎的面前。
管家一进来,就问赵虎有什么发现。赵虎对管家说,无论他怎么比划,这个路捡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什么发现都没有。说这话时,赵虎一脸无奈。
管家脸上显现不发为然的神色,他想告诉赵虎,试图跟路捡交流,完全是白费功夫。管家还未开口,却听到赵虎说道:“不过,我找到了一个与路捡交流的方法,用这种方法,他似乎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说着,赵虎指了指摆在案头的那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
听到赵虎说能与路捡交流,管家觉得不可思议。他顺着赵虎的手指望过去,看到了一张刚被涂鸦过的纸张。管家不解地望着赵虎。
于是,赵虎就装模作样地给管家解释,这个图案是代表什么,那个图案是代表什么,然后他告诉管家,用画画的方式跟路捡交流,他多少可以明白一点。
赵虎怕管家不相信,立刻把手指指向了一个卧倒的小人图案,然后看了看了路捡。赵虎这样做,路捡当然明白是要演戏给管家看,于是他装作有些明白样子,嘴中“呵呵”地傻笑,还用力地点了点头。
管家看到路捡真的有反应,似乎明白赵虎的意思,有些吃惊。赵虎又指向下一个图案,路捡仍然做出有点明白的样子。管家在一旁看了一会,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交流的是什么内容。正好这时有人找他,于是他就走出书房去了。
管家一出去,赵虎立刻问路捡,那个玉狮子现在何处。路捡告诉赵虎,玉狮子现藏在后院马棚内的草垛之下。赵虎让他想办法给自己拿来,后面的事他就不用管了。
路捡点了点头,就起身走出了书房。
赵虎找到瑞茗,说已经问过路捡了,他证明了当天晚上确实曾看到瑞茗关门睡觉。瑞茗听到赵虎能和又聋又哑的路捡打交道,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无论怎样,只要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好。
赵虎又到瑞茗说,路捡这个人其实很仗义,宁可被人怀疑是自己偷了玉狮子,也要为他作证。瑞茗终究是小孩心性,听到赵虎如此说,他就完全相信了。
瑞茗一定要当面谢谢路捡,不过,他担心自己无法与路捡交流。赵虎估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会路捡应该已经拿到了那个玉狮子腹中的密信,于是,他就表示可以为瑞茗当翻译。
瑞茗带着赵虎,在后院的马棚外面找到了路捡。看路捡的神色,应该是已经拿到了那封密信,于是瑞茗对着路捡诚心诚意地表示感谢之后,赵虎就一边比划,一边咿咿呀呀对着路捡说话,做出跟翻译的样子。路捡也做出明白的样子,然后又对瑞茗连连摆手,意思是不用感谢。
看到路捡表示谦逊,瑞茗很开心,他又请赵虎翻译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走开了。瑞茗走开后,赵虎迅速接过路捡递过的那个密信,揣在怀里,离开了后院。
傍晚时分,胡从升还在“胡升记粮店”中没有回来,赵虎就向管家告辞,说今天就到此为止,等他回去细细分析白天搜集的资料之后,明天会再来继续查这件事。管家本想留饭,不过他看赵虎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
临出门之时,赵虎虽然表面镇静,其实心中突突乱跳,他担心门房上的人会依例搜他的身。不过,事实证明赵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门房上的那个人看到赵虎出来,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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