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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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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雀回道:“那我问问幽冥那边。”
盛连:“好。”
挂了电话,盛连又想联系一下季九幽那边,想想他这会儿追击十晏,或许在忙,就没有打扰,结果车子还没抵达9处,孟望雀回了电话过来。
盛连接通,那边却传来孟望雀一声狮子吼:“你现在在哪儿!?”
盛连耳膜差点被震裂了,他把蓝牙耳机从耳朵里拔出来,开了车载公放:“你声音小点儿?”又敏感地察觉到孟望雀口气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孟望雀急切道:“幽冥那边出事了!十八地狱的镜湖被掀开了,有人劫走了余江那伙人!”
前后脚的工夫也能出这么大的事?!
盛连方向盘打死,直接调头往回开:“难道是十晏?”
孟望雀:“不知道!我正要再问,联系却中断了,和幽冥那边联系不上了!”
盛连:“不要乱,小心是个圈套,你就在9处,给左无惧那边打个电话也知会一下,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孟望雀:“好,”又道,“你也小心。”
盛连挂了电话,又回到原来的河域,走水域去往幽冥,下了河却发现人间界这边的河竟然也受到了影响,水流湍急浑浊,河底的泥沙全部被掀了起来,车子好几次被河水拍击得往回退,盛连没有多少法力,撑不住太久,见形势越发不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凌锥。
那黑凌锥一露面,便定住了车身,无论车外的水域里情况多么糟糕,车子却稳稳地朝幽冥而去,不久,盛连感觉坐在车子里的感觉变了,就知道他已经到了幽冥。
但此刻水底浑黑一片,像是泼了一大瓢的墨汁在水里似的,什么也看不清。
盛连也不等车子靠近安检河岸了,直接默念了一句“上去”,车子在黑凌锥的护法之下,稳稳地朝水面上浮去。
等车头露出了水面,前挡风玻璃上的水哗啦啦流干净之后,盛连终于透过车玻璃看清了极乐河水面之上的景象——黑云压顶,整个水域乃至河岸都在剧烈的摇晃着,河水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里,毫无规律地晃荡冲击。
怎么回事?
盛连第一反应是地震,可这完全是凡人的思维模式,幽冥连白天黑夜风霜雨露都是气象局控制的,怎么可能人为制造地震!
而此情此景和这震荡的感觉,忽然给盛连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幽冥不是第一次这么震,当年,他一剑劈开人间界和幽冥的时候,也曾经这么震过!
想到此,盛连抬手抓住了虚浮在身边的黑凌锥:“上岸!”
黑凌锥像是激发了汽车的马达,轰隆隆的一声,四个轮子飞速旋转,车身在极大的反冲下往岸边冲刺而去。
而此刻,极乐河安检的负责人正在办公室里给幽冥那边打电话,经历过十条勾魂船叛乱的动荡,负责人现在完全就是惊弓之鸟,可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不多久,电话里竟然开始提示没有信号。
负责人摔了电话,稳住身形,走向窗边,表情凝重地看向极乐河,然而眼前一晃,竟然看到一辆汽飞速奔驰在水面上。
负责人大惊:难道有人硬闯幽冥!?
但很快他吊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回落了下去,因为手下人跟着看了一眼之后,咦了一声:“那车我认识,9处的车。”
盛连的车冲上岸边,没有停地,一个飞跃,直接从安检上方飞了过去,落在安检处外的主干道上,一个扭头甩尾,直接朝着森罗殿的方向驶去,有黑凌锥,这速度简直可以媲美顶级跑车。
而盛连边开车边给颜无常、沈麻那边电话,目光也落向车窗外——只见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黑暗中,没有半丝灯光,黑云压在远处商业繁华区的高楼附近,仿佛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想要将半个城市吞没,而远处的某个区域,不知是刮起了飓风还是别的什么,竟然卷起了滔天的白色浮尘。
盛连盯着那处,心中的感觉越发不妙起来。
颜无常的电话没有通,但是沈麻的通了,他接到盛连的电话,一嗓子嚎了出来:“单铭被抓走了!”
盛连眼皮子开始狂跳:“你好好说!”
沈麻:“有人带走了单铭,还把我敲晕了!”
盛连:“颜无常呢?”
沈麻:“特么我不知道啊!他把我们两个丢在安检门口就自己跑了,我打车带单铭去森罗殿,结果半路上就被劫了。”
盛连咬牙:“看到是谁了吗?”
沈麻:“屁的看到!一团白光!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一团白光?
盛连心中疑云密布,脑子转得飞快,嘴里对沈麻道:“你先别管这些,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麻:“我知道!我在忘川水呢,被左家人捞进河里了。”
盛连挂了电话,驰骋着往森罗殿而去。
然而此刻,乱的并不是森罗殿,而是整个幽冥大陆最东面的那块地界——这块地界既不与极乐河相靠,也不与忘忧河相通,却是当年与水玉之界相连的地界。
这块地界早已荒废,妖魔不近,也是幽冥的禁地,然而此刻,这块禁地却被生生割开了,起先,居住在这块地界附近的普通百姓,以及驻扎在这处的森罗殿罗刹还能看清楚分割出去的地界的影子,可不多久,在喧嚣的白色尘埃里,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团白雾离幽冥越来越远……
驻扎在禁地的罗刹联系森罗殿,上报了情况,因为分裂出去的那块地无人居住,倒是没有死伤,但地界并不小,本来幽冥就不大,消失这么一大块“版图”,简直是在马腿上割肉。
此刻,崔转轮坐镇森罗殿,听到情况,阴沉着脸对下属道:“知道了,让他们在地界尽头画封印,以防有人借此擅闯幽冥。”
下属:“是。”
很快又有人飞奔来上报:“崔总!镜湖压回去了,但背阴山的地狱火一直灭不掉。”
崔转轮:“去忘川河找左家人!让他们帮忙!”
“明白!”
崔转轮一连下了十几道命令,既要稳住民情,又要封锁整个幽冥,处理极乐、忘忧上涨的河水,还特么现在要去背阴山亲自灭火,更让他觉得荒谬的是,余江、勾邙他们都被“神使”带走了,临走之前还刺了颜无常一剑,现在这家伙昏睡不醒,神使魔王不在,雀娘还在9处,他一只大鬼根本忙不过来!
赶到背阴山,钟褐领着罗刹门灭火灭得焦头烂额,而镜湖边上,几个罗刹围着颜无常团团转。
崔转轮赶去看颜无常,一个领头的罗刹道:“崔总!纯钧的剑气伤魂,却没有伤口,我们现在找不到伤口,也束手无策。”
崔转轮蹲下,看看颜无常,想了想:“让人去找李居易老师,速度快。”
罗刹领命:“是!”
崔转轮说完,也没有功夫对着颜无常的“尸体”叹气,起身飞向背阴山,半空中,钟褐正用法力抽镜湖的水灭火,然而地狱火哪里是普通水能灭的掉的,那火越烧越旺,火光直冲天际!
崔转轮到半空,一面搭手帮忙,调取更多的镜湖湖水灭火,一面问钟褐:“你最清楚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褐一头热汗,不敢松懈:“我不是让人和你说了吗,有人假冒神使来十八地狱提人,掀了镜湖就跑,被我和赶来的颜总拦下,那人用纯钧剑刺中了颜总就走了,他还留了一句话。”
冒充神使?
崔转轮眼皮子狂跳,在火光的熏烘下一头热汗:“什么话!?”
钟褐:“给神使爸爸的,他说‘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火怎么也灭不掉,崔转轮怒急攻心,骂道:“这特么什么废话!”
话音刚落,忽觉后背一阵阴寒之气,他和钟褐齐齐打了个哆嗦,转头望去,便见一大片的皑皑白色朝两人盖了过来。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闪开!”
两人和周围的罗刹齐刷刷闪身跑路,那片白扑盖而下,刚好覆在最猛烈的火势之上,就这么一下,灭了,只余下周围一片残星的火苗。
崔转轮和钟褐飘在半空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盖在火上的竟然是雪——登葆山的雪。
再低头看山下,来人正是盛连。
盛连虽然没有多少法力,但召唤自己老巢大雪山上的雪还是非常容易的,用雪水灭了地狱火,他赶忙朝颜无常那边走去,见人躺在地上,胸口的衣服上一个大窟窿,虽然没有伤口,也心知情况不太妙。
崔转轮和钟褐赶来,两人看着盛连的表情都十分一言难尽。
盛连没察觉出异样,问他们:“难道是十晏?”
钟褐看着他,观察着,崔转轮倒是相信眼前这人是神使,因为谁都没有本事唤来登葆山的雪灭地狱火,除了盛连。
“有人冒充你。”崔转轮说得直接。
盛连一怔:“我?”
钟褐飞快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怀疑面前盛连的真假,暗骂一声荒唐,崔总既然都相信,他还质疑什么,便直接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盛连心中诧异,长袍装束的自己,难道是十晏假扮的?他上次倒是也假扮过季九幽。
但盛连很快又否认了这个可能,因为容貌可以变,但钟褐所说的圣光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纯钧剑。
那把剑,当年他劈开人间界和幽冥的时候就不知丢在了哪里,怎么会落在别人手里?
那把剑可是认主的!
钟褐犹豫了一下,剩下那句话没敢说,转头看向崔转轮,崔转轮上前道:“那个冒牌货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崔转轮:“他说‘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盛连:“……”
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这句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那一年,登葆山上降下神谕,落在枫树上的明黄色的布质神谕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曾经质问过他:“你肩负重责,却枉顾神界对你的信任,与妖魔苟且,如此,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资格,继续再做神使。”
盛连当年对降下的神谕十分不屑,狂妄地回道:“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一道神谕能评判的!”
言罢,纯钧剑出手,将神谕削成了碎片。
但纯钧剑削碎的也不过是那薄薄一片的布料而已,神谕本身却是分毫不损。
那个质问盛连的声音从大雪山四面八方围聚而来,带着空寂的回声:“毫无悔改,六欲不禁,你和那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物有何不同,天山雪莲可净化万物污浊,如今看来,你这朵雪莲怕也是要好好净化净化。”
言罢,一道及细的光射入盛连眉心。
……
“快闪开——!”
远处一声喊让盛连收回了神思,转身,便见李居易风风火火地飞了过来,刹住在众人眼前。
“白白呢!我家白白呢!”李居易焦急地跑来过来,一脸慌乱。
钟褐和颜无常连忙迎上去:“李老师,别着急,颜总好好的,就是被纯钧剑刺了一下心口。”
李居易一口嗓子吊了起来:“纯钧!颜无常这是睡了季总被神使追着砍?!”
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连开口:“你脑子的戏稍微收一收!”
李居易瞪眼看他:“神使?你没事刺我家白白干什么!”
盛连侧身让开一步:“你别废话了,过来看看你家白白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叫醒他了。”
李居易垂眼望去,这才看到躺在地上跟尸体似的颜无常,他一把扑了过去:“白!”
钟褐和崔转轮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盛连已经跟着蹲了下去,从口袋里摸摸摸,摸出一把黑凌锥,默念了几个字,摊开手掌,手里黑白青蓝紫至少有八九种颜色。
盛连晃了晃手里变成彩虹色的凌锥体,拍拍李居易的肩膀,叹了口气:“来吧,朋友。”
李居易看看盛连的掌心,委屈道:“我还是最喜欢白白,看着正常。”
盛连:“节哀。”顿了顿,“其实黑色也不错,复古,蓝色也行,人间界有部很有名的电影叫《阿凡达》,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李居易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切齿地咬了咬后槽牙,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撅屁股埋头,在颜无常耳边大喊了一声:“黑无常——!”
颜无常诈尸似的,身体抖了抖,醒了,然而与此同时,他原本白皙的肤色变成了古铜黑,赫然正是所谓的——黑无常。
本该严肃的时刻,周围的罗刹却齐齐扭了脖子克制着笑出来,钟褐也抬手捂嘴,连崔转轮都默默瞥开了视线。
真的,就特么黑得跟一块碳一样。
盛连没忍住,当着本人的面,噗一口笑了出来。
颜无常坐了起来,抬手捂了捂胸口,又随手扯了手边的一根草杆子叼进了嘴里,手臂在腿上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李居易:“谢谢你啊李老师,本来我还担心你会挑蓝色,毕竟你最近对蓝精灵那动画片挺情有独钟的。”
李居易看着面前的“关公脸”抽了抽嘴角,默默道:“本来是要选蓝色的,但是神使提到阿凡达,我觉得我对着阿凡达的脸,实在亲不下去……”
颜无常:“……”
旁边,钟褐和崔转轮两个差点没有忍笑忍到撅过去,颜无常抬眼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笑屁啊!颜色越多法力越强,你们以为我愿意自己赤橙黄绿青蓝紫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颜无常不是分魂哦,还是本人,大概就像好几种颜色的那种圆珠笔,红色用完了,还可以用绿色,蓝色、黑色那种
其实最开始前文就写过,颜无常回忆神使的时候有一段,神使唤他小白,嗯,白无常啊,所以还有黑无常、红无常、绿无常、屎壳郎色无常等等等等
第68章
颜无常这伤一个颜色、另外一个颜色无缝接顶替上的能耐十分了不得; 别说钟褐他们; 就算是盛连都啧啧称赞,也难怪颜无常可以做三鬼之首。
如今镜湖归位、地狱火扑灭,但笼罩在幽冥上空的黑云始终没有消散开,而整个形势都不容乐观。
崔转轮将目前的情况大体给盛连上报了一下:“当年和水玉相连的那块禁地,被割裂开; 连影子都没了; 我估计这次的地震就和这件事有关; 而极乐、忘忧两条河也因此受到影响; 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 现在两边安检处都不再同船了,但如果继续震荡一下,势必会影响人间界那边的河域。”
钟褐只知背阴山这边的情况,没想到整个幽冥受到影响之后还会波及人间界:“这么严重?”
颜无常受了纯钧一剑; 刚刚从白变黑,但看上去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对钟褐道:“如果是其他; 当然不至于影响到人间界,但如果是割地……”
说着; 当年亲身经历过盛连一把纯钧剑斩开人间界与幽冥的崔转轮、李居易等人,齐齐看向了盛连。
盛连想了想:“先去看看再说,”又对崔转轮道,“极乐、忘忧那边派人去,把对人间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崔转轮恭敬道:“是。”
盛连便亲自赶往那块被割裂开的地界; 到了现场一看,尘埃、飞石喧嚣,雾蒙蒙一片,原先的禁地整个消失了,接近“割裂口”的地方,还能隐约感觉到剑气。
纯钧的剑气虽然不是大煞之物,但也锋利异常,普通妖魔根本不能靠近,就连颜无常都离得远了些,只有盛连不怕那剑气,走近了,低头一看,好像站在炫耀峭壁边似的,另外一头已经赫然什么都没有了。
的确是被斩断了。
盛连走了回来,表情有些凝重,颜无常一看,严肃地问:“真的割开了?”
盛连点头:“真。”
颜无常骂道:“槽了,那冒牌货到底什么路数,竟然可以驾驭纯钧?”又想,不对啊,纯钧怎么可能认错主人,难道那剑也是假的。
盛连:“把这处的封印加厚,就算禁地归拢过来,也别轻易放松警惕。”
颜无常:“明白。”
纯钧割地对幽冥的影响很大,余震不断、忘川水涨潮多次,淹了不少地方,普通居民怨声载道,投诉不断。
崔转轮和颜无常都有事,钟褐只能坐镇森罗殿,忙得焦头烂额,不禁大骂道:“装个屁的委屈啊,都特么皮糙肉厚的妖魔,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凡人,这点余震而已,还投诉,投个屁!”
李居易安慰道:“也不能怪他们,这二十多年好日子过惯了,再皮糙肉厚也得变得娇贵。”
不久,极乐、忘忧河渐渐平复了下来,河水回落平息下去,余震减少,与人间界9处那边也恢复了联系。
孟望雀:“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钟褐把情况和孟望雀那边简单说了一下,孟望雀那头直抽气:“纯钧剑割地?我不是在做梦吧。”顿了顿,“当年神使斩开人间界和幽冥,这次把那块禁地割开又是因为什么?”
钟褐:“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对了,你有季总那边的情况吗?”
孟望雀:“我倒是联系过一次左无惧,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的我还不清楚,没有细问。”
钟褐拧眉,与孟望雀一样,忽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左无惧那边其实不是情况不妙,而是情况微妙。
他带着左满贯跟在季九幽后面,跨过大半个城市,最后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地界,荒山野岭,渺无人烟。
然而正要再追,季九幽忽然停住了,他的目光眺望着不远处,眉头拧了起来。
左无惧不解:“季总?”
左满贯也纳闷:“怎么不追了?”
季九幽冷声道:“不必追了,人不在这里。”
左家祖孙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疑惑,什么叫做人不在这里?他们可都是跟着季九幽走的,据说是用往生树的树根追的本体魂魄,既然如此,只要十晏本人还在这里,他们就一定追得上。
难道是,十晏那边用了什么妖法,让追魂的办法失效了?
季九幽并没有多言,他唤出轮回河和往生树化身的鞭子,握住了轻轻一甩,鞭尾戳入了脚下的泥地里,左家祖孙不解这是要干什么,低头仔细一瞧,却见那戳入地下的鞭子扎了根似的,定在了原地,接着,地表下延伸出盘根错节的细根,那些细根破土而出,接着,便顺着地面,朝远处无限延伸开去——
季九幽把鞭子甩了回来,带着左家祖孙二人顺着根脉延伸的方向走去,一直朝前,直到根脉游走的尽头,三人这才停住了脚步。
根到了这处便停住了,没有再继续朝前,好像被什么挡住了去路似的。
而季九幽和左家祖孙也都没有朝前走,因为已经没有路了,面前是一处断崖,断崖周围起了一层浓厚的白雾,就在三人眼皮子前,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左满贯开始掐着手指盘算,左无惧也凝神看着周围,季九幽倒是最淡定的,他开口道:“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左无惧大约猜到了一些,左满贯不解,掐指算也没能算得出。
季九幽:“人间界的尽头。”
左无惧想了想:“恐怕还不止如此。”
季九幽:“也是当年人间界与水玉之界相连的地方。”
左无惧心道,果然,左满贯满脸诧异。
季九幽转身就走,左无惧也跟着离开,只有左满贯还留在原地,纳闷地想,十晏人呢?就算是两界相连的地方,水玉早就坍塌了,十晏总不能躲到水玉里去了吧?
转头,哎哎,季总和祖宗怎么都走了,这人就这么放走了?不追了?
左满贯急忙抬步跟上。
他不敢去问季九幽,便凑在左无惧身边,低声问:“这就走了?”
左满贯瞥眼看他:“留下来又能干什么?我们又进不去对面的水玉之界。”
左满贯:“水玉不是都坍塌了吗,就算还连着,那头也该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吧。”
左无惧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用脑子思考问题,不是用脚趾头。”
左满贯心累,他这不是用脑子思考的吗,谁脑子长脚趾头上。
季九幽不言不语地离开了人间界的尽头处,可满心都是冷笑——
好啊,十晏你真是好得很。
等回9处的路上,他们这边才接到孟望雀的电话,说是幽冥出了事。
季九幽心里咯噔一跳,率先问:“盛连呢?”
孟望雀知道这是问什么,当即道:“哦哦,他没事,就是颜无常被纯钧剑刺了一下,不过已经没事了。”
纯钧?
季九幽表情越发阴冷了起来,与人间界相连的已经坍塌的水玉,当年斩开双界后便丢失再为寻回的纯钧……十晏的能耐如果有这么大,当年还能束手就擒连同四妖一起被关进锁妖塔?
等到孟望雀再把幽冥那边的消息一转述,季九幽一脚刹车直接踩到底,副驾的左无惧差点被安全带勒死,后排的左满贯幸好是个鬼没什么重量,但惯性下还是在副驾的靠背后面拍了个扁。
季九幽眸光阴狠,对车载通讯那头道:“什么叫假扮神使用纯钧剑刺伤了颜无常?”
孟望雀:“呃……”她说的不够明白吗?就是字面意思啊。
季九幽自顾道:“纯钧剑认主,要么剑和人都是假的,要么人是真的。”
孟望雀:“可盛连当时不在场啊,我和钟褐对过时间,颜无常被刺中的时候,盛连应该还在人间界。”
那就不是盛连本人,如果不是盛连,那个冒牌货,又怎么可能操控得了纯钧?
被拍扁的左满贯把自己从座椅后背撕了下来,嘀咕道:“这还不简单么,要么剑是假的,如果剑不是假的,那么盛连就压根不是神使呗。”
左无惧一个转身隔空在大孙子嘴巴上拍了个噤声咒,找死呢吧你!又心道,当年可是你祖宗我寻到的盛连,声称他就是神使,如果找错了,盛连压根不是神使,最先倒霉的是谁?不是你祖宗我吗?到时候忘川水那一波左家人是不是都得受牵连赶出忘川水?
左满贯:“……”
季九幽也回眸看了左满贯一眼,左满贯乖巧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电话里的孟望雀没敢吭声。
季九幽缓缓开口,声音在车内回荡着:“关于盛连是不是神使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异议?”
他眸光沉而坚定,是与不是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爱的,就是盛连。
第69章
季九幽带着左家祖孙回幽冥; 便见城市被浓稠的黑云笼罩着; 极乐、忘忧两条河的河水已经被施术压制了下去,河面映衬着黑云,仿佛是一大滩的死水。
一回幽冥便见到这样的场景,左无惧和左满贯都吓得不轻,等再回森罗殿; 看到背阴山反面被地狱火烧焦的那一片; 无论是谁; 脸色都不会太好。
季九幽反倒是笑了。
左满贯不怕死地问:“呃; 季总; 能不能问问,您笑什么?”
季九幽:“从十八地狱出来的时候也不顾着点花花草草,那冒牌货也敢说自己是神使。”
左满贯满脸不解:“啊?”
左无惧扯了他一把,低声给自家大孙子解释道:“当年季总就是十八地狱里爬出来的; 引上来的地狱火也是烧了一大片,把神使当年养在背阴山的花花草草都烧干净了; 差点没把神使气跳脚。”
左满贯惊叹:“看不出来; 盛连巨巨还是花草爱好者。”不过就凭此断定那个从十八地狱下面带走余江、勾邙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神使,怎么跟闹着玩儿一样。
又转念想; 傻了吧!这是季总爱的表现,单方面认定盛连就是神使呢!
季九幽这边与盛连碰上头,是在悬崖小院。
盛连一个人,在悬崖边支了两把椅子,坐在其中一把上头; 边嗑瓜子边眺望远处,见季九幽来了,感慨道:“你也把铃精给我留下来啊,这椅子还是我出门问牛头组一个同事要的,茶几和茶具找李居易借的,瓜子还是搜刮马面组一个后勤女同事的,我容易么我。”
季九幽走了过去,在盛连旁边那把椅子上坐下,十分霸道且理所当然地说:“我看到你和铃精在一起我就头疼,省省吧,有空再造一个,你这辈子别想再见你那小铃铛管家了。”
盛连噘嘴:“切,不见就不见。”反正他也怕了那祖宗。
两人暂时都没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季九幽就陪着盛连眺望幽冥嗑瓜子,而此刻,悬崖小院这边看到的风景和之前几次全然不同,整个城市都被黑云笼罩,在纯钧剑割地的余威过去之后,很多地方的黑云都散去了,但还有不少地方被浓烈的黑云覆盖住了。
这场景,还真是叫人觉得眼熟的很。
——当年混沌被盛连清除之前,幽冥也是现在这番场景。
如今,一切卷土重来。
季九幽看着那些黑云,眉心慢慢染上了思考,凝神望着,盛连在旁边道:“有件事,说起来可能会有点丢脸。”
季九幽侧目看他:“在我面前就别考虑丢脸不丢脸了,反正你屁股都丢我这里了,就别考虑脸了。”
盛连本来嗑着瓜子、一脸忧心忡忡地眺望幽冥,苦大仇深的戏份还没做足,被季九幽一句话就给说的噎住了。
他把手里一粒瓜子壳朝他扔了过去,炸毛道:“严肃点!”
季九幽哼笑:“那你倒是说啊,别管脸,也别管屁股。”
盛连:“……”这个时候扯屁股干什么,臭流氓。
两人三言两语调了几句情,结束后,季九幽才正色道:“割地的余波过去这么久,该散的黑云也早就散去了,这重新出现的混沌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当年没有清除干净?”
盛连:“我要说的那件让我觉得丢脸的事,就是这个。”
季九幽看着他。
盛连:“混沌并没有彻底清楚干净,不,或者应该这么说,混沌是不可能被清楚干净的。”
这件事,还得从盛连当年带头清理幽冥的混沌说起。
当年混沌之地煞阴之气极重,盛连决心着手清除,但混沌之地又不是掩藏在旮旯角落的灰尘,洗一洗就能干净,在当年的情况下,几乎没有清除干净的可能。
哪怕是纯钧剑,斩一斩,砍一砍,也只能临时消除一些,等日积月累,还会生成更多。
但没有办法,也总得想点办法,盛连便在当年,砍掉登葆山上的树,截取树干部分,再用莲池里的莲花的花蕊一起,打造了几个类似炉鼎一样的法器,而清除混沌的办法,就是将炉鼎送入混沌中,在四周护法,让炉鼎来自信吸食混沌。
这个办法,最初是有效的,在一边人为斩杀混沌,一边用炉鼎吸食混沌之后,果然,幽冥中那些整日里被黑雾缭绕的区域干净了很多,但这个办法,也没有最终清除干净混沌。
季九幽想起当年斩除混沌的时间点,还真就不巧,他正在闭关练法,飞升大魔。
但有些事,他后来出关,也所有耳闻:“我记得当时那些炉鼎也不是随随便便安置一个地方来吸食混沌的。”
盛连:“对,在泉眼附近。”
泉眼只是个类似的说法,比较容易理解的意思就是,混沌之所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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