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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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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衡警告地在君晔灏圆滚滚的嫩屁股上拍了一下。
“哭就你自己睡!”
君晔灏当然听不懂,但韩衡严厉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被说了,嘴越撇越凶,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最后没落下来,手从韩衡脖子上滑到他袍子上,死抓着韩衡的衣袍不撒手。
谁知道他爹来了个金蝉脱壳,不仅把外袍脱了,还直接把袍子盖在了君晔灏脸上。
君晔灏的小身子一下子就被韩衡的衣袍裹成一个粽子。
君晔灏好不容易从袍子里爬出来,两个大人在他的脑袋上方黏在了一起,在对方嘴里找吃的。
君晔灏眼睛越瞪越圆,小肚子有点饿,拼命抓着韩衡单薄的里衣往上爬,也想凑个热闹。
有人敲门。
过了会,门开,韩衡一脸通红站在门内。
外面徐尧拿着君晔灏晚上睡的小衣服,站在那儿,眼神上下扫了一遍韩衡,已经把衣服给韩衡并且转头走出两步,徐尧又转回来,推开韩衡差点关上的门。
“还是我带他睡一晚吧。”徐尧郑重其事道。
韩衡脸更红了,抿了抿嘴,“行……行吧,多谢徐叔。”
两夫夫在君晔灏憋屈的哭闹声里爬上床,被子盖住两个人。
庄灵一臂环住韩衡的腰,在他耳畔絮絮叨叨地说北朔发生的事情,还有王府里重新挖了荷花池,李氏和李氏的儿子。韩衡听得直打瞌睡,本来他以为这一晚肯定得发生点什么,毕竟庄灵一直如狼似虎,精力旺盛。
结果庄灵只是像个老阿姨一般,琐碎地叨叨,叨得韩衡都想翻过去叫他闭嘴。就在这当口上,韩衡脖子一热,同时一只手从衣摆探了进来,那只因为拿惯剑的手有些粗糙,触到皮肤让人觉得痒。
“韩衡,什么时候给儿子改个姓?”
韩衡感到脖子上有温热的舌尖在游走,随着庄灵的脸移开,脖子上凉凉的,而他皮肤底下奔流翻腾的血却火烫。
“看你表现。”韩衡闭着眼,嘴角忍不住弯翘起来。
“什么方面的表现?”庄灵说话带着些许鼻音,既魅惑又性感。
韩衡的腿在被子里动了动,一下压住庄灵不安分的腿,闭着眼把脸贴着庄灵的脖子,舔了舔他咬在庄灵锁骨上的牙印。
“各方面。睡觉了。”
这话什么意思?庄灵手从韩衡衣服里退了出来,把他衣服下摆往下扯了扯,心有猛兽,却不得不按捺住。既无奈,却又怀着说不出的幸福。
毕竟他的怀抱,总算不再空落,光是这么抱着韩衡,他已经很满足。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韩衡迷糊中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眼都没睁开,把两个人的肩膀都盖好,又贴着庄灵的脖子睡了。
庄灵清醒到后半夜,才有了困意,醒来时半条胳膊都被韩衡压得麻了。他低头,在还没醒来的韩衡脑门上轻印了一下,然后闭目养神。耳朵里听着窗外隐约的鸟叫声,这个早晨令庄灵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惬意。
脚踝贴着韩衡的小腿蹭了两下,皮肤接触的感觉舒服又勾人。
就在这时,韩衡睁开了眼,神色自如地在庄灵嘴唇上极轻地碰了一下,没等他回过神,就爬起来穿衣服。
而庄灵因为手麻,完全丧失把人抓回来亲一顿的本钱,只能无奈地等那股劲缓过去,才慢吞吞起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高考了,祝云浅默_高考加油肝!考试顺利。不知道有没有今天还在追文的考生。
参加高考的小可爱都要以平常心,沉着应对。
考完以后,吃个大餐,好好享受最长最爽的一个暑假,然后迈向一个新阶段。
加油,加油!
第226章 二二六
“我带米幼去,还有……”韩衡眼神顺着众人逡巡一转,略过了庄灵充满期待的表情,“贡克,你跟我们去。陆兄,这两位兄弟都很能打,不用怕,你是以上齐国主的身份,去同明帝谈判。”而且以韩衡对君明焱的了解,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故意为难,迟早上齐都是大梁的,走个过场。
人散了之后,回房收拾东西时,庄灵坐在榻边,一把抓住韩衡的衣袍。
薄薄日光投在他的脸上,他坐的位置比韩衡站着要低。
韩衡一看他就笑了,轻轻拿手背碰他的额头,随口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为什么不让我去?”庄灵不满道。
“你说你能不能去?要是你惹事,我怎么收拾?米幼早就被你收买了……我就奇怪了,你到底拿什么收买的他?”
庄灵道:“不知道,他可能看我可怜。”
“你还可怜?我才可怜呢……”
“我以后不会了……”
听到发涩的嗓音,韩衡低下头看了一眼,庄灵抱着他的腰,赖在他腰上不肯起身。韩衡嘴角弯了弯,手掌落在庄灵的头发上。
“行了,起来,我得走了。”
“中午能回来吗?”庄灵急迫地问,眼神追着韩衡。
韩衡笑道:“我尽量。”然后低下头,以唇碰了碰庄灵的额头。
庄灵整个人都愣了,脸一下子通红。
“儿子都生了,害羞什么?”韩衡捏捏他的脸,感觉总算找回身为男人的尊严。
“你……”要说的话凝滞在嗓子里,说不出口。庄灵掌心冒汗,只不过一个轻描淡写的吻,不,连吻都算不上,可他心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从前他们有过更缠绵更深入的吻,都不及这几日浅尝辄止的撩拨。他空寂了太久的心一天比一天充盈起来,竟有些难以适应。他的韩衡,回来了吗?好像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拿捏的男人,更让他的目光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韩衡斜乜庄灵的表情,既温暖又忍不住有些感慨。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是比较弱势的那一个,见到庄灵这样一个在外冷若冰霜叱咤疆场的王爷,到了他的床上,小心翼翼,偷偷欢喜,他莫名地……有一些感动。
韩衡拿手指按住有些异样的鼻梁,拍拍庄灵的头:“走了,傍晚没回来你就来找我。”
在庄灵的视线里,韩衡走到门口,轻巧地回头说了句:“不要送了,又不是大事,待会儿他们看你笑话。”怎么能让别人看他男人的笑话,笑话!
四人骑马走后。
庄灵步出房间,从二楼向下看,院子里坐着祁元青和郎东,他不太喜欢祁元青看韩衡的眼神,身为柳七的时候就不喜欢。
郎东若有所觉,抬起头,看到庄灵,对他挥了一下手。
祁元青在帮郎东把草药切片,他刀工好,切出的药片均匀又薄。
“郎叔。”庄灵在郎东右边坐下。
“嗯。”郎东挑拣着草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昨夜睡得不好?”
庄灵到后半夜才睡着,前半夜总有些按捺不住冲动,现在想起来,韩衡完全是故意对着他不设防,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验他。还好今天看起来,韩衡应该对他还挺满意的。
“在想什么?回味昨晚?”郎东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他一直把庄灵看做儿子,这一路走下来,他早在盼着这一天,跟着韩衡一半出于大局,一半也是为帮庄灵把媳妇儿看着。
庄灵干咳一声,耳朵的红一直没下去。
“什么时候回朝中?”庄灵袭了他爹的王位,三皇子登基后,庄灵是他最信任的权臣,北朔一多半的兵力都在他的手里,自然不可能长期在外。何况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大梁对上齐缓战,那就要对北朔、金水下手。
掉头攻北朔的可能更大,毕竟金水对于其余诸国都是险地,国小却不好打。
“听韩衡的。”
听见这话,郎东眉毛忍不住一抬,旋即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语气缓和耐心道:“对他好点。”郎东抬起头,视线投向天际,天气好,湛蓝的天空中,浮云如过眼云烟。
“人这一生,短短数十载,能觅得一个中意的人不容易,更当惜时。”郎东垂下头,看着庄灵,“你说是不是?”
“郎叔说得对。”庄灵道,“从前是我太混账了。”
“不好说啊,混账的本性往往是很难扭转的。”祁元青已经切完要切的药片,把刀放在簸箕里,两手搭在膝盖上,一边嘴角挂着邪性的笑,歪着头脸瞧庄灵,“若是王爷做不到,就不要撩拨小国师了,本来人生苦短,耽误人可不好。”
“你对韩衡也有那个意思?”
祁元青完全没有料到,庄灵会来这么一句,他就是嘴贱一下,登时愣住了,难以回话。
“如果没有,这些事与你何干,你可以闭嘴了。”
“要是有呢?”祁元青梗着脖子道。
“有?”庄灵嗤笑道,“那就早点死心,你没这个机会了。”
“……”
看着祁元青起身离去的背影,郎东收回视线,拿起一根参处理,淡道:“朝中现在怎样了?”
从扶持三皇子登基开始,庄灵将这大半年来北朔的局势事无巨细朝郎东说了,郎东听得眉头略略皱起。
等到庄灵说完,郎东道:“太上皇被幽禁在宫中?”
“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没有见到过他。在与不在,也没有太大影响。”
现在过半兵力在庄灵的手里,且六国这个烂摊子,如今没有一个国君敢说自己的皇位是坐稳了的,国将不国,又何来天子,更不用说一个毫无实权的太上皇能有什么影响力。
“接下来,就是大梁了。”郎东语气沉重,紧跟着就叹了口气。
这口气两个人都很明白意味着什么,北朔这一场仗太难打,却又不得不打。与南楚、大峪、上齐有所不同的是,北朔自有一支殷家军,极少在战事上吃亏,儿郎以骁勇善战着称。即便从军队数量及国家疆域来看,如今的大梁要强盛得多,也不可能束手投降。皇室不会同意,尤其宁王更不可能同意。
庄灵冷笑了一声:“抛头颅洒热血的不是他们,胜,皇室登顶封帝坐拥天下,败,轻飘飘一纸降书,皇室只用低下他们高贵的头,给明帝好好地磕几个头,就能保全性命。”他目光移到一旁的老槐树上,他们正坐在槐树的树荫里,太阳光越来越盛,让人浑身燥热,“这一仗又会死不少人。”
郎东略有诧异地歪过头注视庄灵:“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可以说郎东是看着庄灵长大,从小他就肩负世子的责任,同时是握在当时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手里的一柄暗剑,出鞘就要沾血,因此这柄剑向来沉默冷酷。庄灵几乎不对朝局发表什么看法,他不是把自己看做一个人,他是把自己看做一个工具,一把兵器。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得到多疑猜忌的上位者信任,把庄灵和宁王摆在一起,太上皇的首选,绝不是自己的亲兄弟。毕竟兄弟阋墙的戏码,在皇室太普遍。
“我只是不喜欢说这些,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庄灵低着头,像在掩饰什么。
“有什么打算?”
庄灵目光沉沉地抬头望了一眼天,淡道:“没有。”顿了顿,庄灵才缓缓开口:“若果真开战,只有拜托郎叔了。帮我照顾他们两父子。”
郎东自然了解庄灵的意思,却摇了摇头:“旁的事我都可以帮一帮你,这一件不行。”
庄灵一愣,也没有勉强他答应,他心里知道,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郎叔会帮他。
韩衡他们回来得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早,正午之前,马蹄声就从长街尽头传来。
庄灵直接去客栈门口,刚走过去,看见迎头的第一匹马上,端坐着韩衡,韩衡冲他笑了笑,到得近前,庄灵上前把人从马上抱下来。
韩衡额头上渗着一层薄汗,轻轻推他,低声道:“进去说。”
庄灵却黏黏糊糊地抱了他一会儿,才任由他退着自己进去客栈。
把所有人叫到房间里,韩衡把事情朝他们说了一下。陆晟德一扫出京后的阴霾,显得很兴奋,手里一直紧紧捏着一卷写好同大梁休战的帛书。
“明日一早,陆兄就要启程回京,祁元青、贡克跟着他。”韩衡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贡克的脸上,“到时候你就要帮忙了,尤其是等到攻入皇宫之后,要是陆晟坤反抗,直接电晕他。”
“……………………”其余人:当着别人亲哥说要电倒人家弟弟真的好吗。
陆晟德则表示了担心:“会有性命之危吗?”
“不会。你别看贡克身量小,他这小小的身子里藏着很大的力量,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他能灵活自如地控制好放电量,不会让你那个弟弟有生命危险。”虽然陆晟德这个性格不适合当皇帝,他也当不了多久皇帝了,看来这场宫斗,不会以惨无人道的连坐肃清朝堂收场。
“国师大恩,无以为报。”陆晟德多少有点遗憾不能成仙,但像国师这样,对修炼懂得多,又能操控法阵,有先知之力的人,都没能成仙,好像又找到了点微妙的平衡。
“不用谢我。”这个大礼韩衡受之有愧,在陆晟德俯下身来时,即刻虚扶他一把,没让他躬下去。
“完事儿以后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啊?”贡克嚷道。
“我会捎信给你们,上京之后,行事都要听从祁元青指挥。”
贡克不满地撇撇嘴,勉强哦了一声。
祁元青一直抱臂坐着,仿佛这些事和他关系不大,直至韩衡看过来,他才虚应了两句场面话。
大家散了以后,韩衡让庄灵先回房去,去徐尧的房间玩儿子,顺便跟徐尧说点事。
君晔灏整个人都有点蔫儿,看见韩衡也没精打采地瘪着嘴。
韩衡捏了一下他的娇嫩的小嘴儿,抱儿子坐到桌边。
徐尧给韩衡倒了杯茶。
“等到陆晟德夺回皇位,你最好能赶紧入梦看看。”这话徐尧想说很久了,只是这两天找不到机会,人家小两口久别重逢,韩衡那个男人黏得未免太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为让他们两个多点时间相处,徐尧也知趣地没去过多打扰。
“我也这么想,本来在我们离京那晚就要看,还是太仓促了,部署不够缜密。等陆晟德把他弟弟从龙椅上拽下来,这件事尘埃落定,算是一个节点上的大转折,打破原有定局,对这个世界崩溃的时间点一定会有影响。按照我们的推测,时间点应该维持到六国一统之后。”韩衡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引得徐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到韩衡在沉思,便没有出声。
韩衡一连灌了两杯茶下去,才抿着唇道:“最近我心里总有点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要是在现代,都没什么,但是这个国师,对很多事情都有预感,纯直觉。”
“第六感。”徐尧理解地点点头。
“嗯,就是女人经常有的那种,我也遇到好几次了,真是有点怕。明天等陆晟德他们走了,我们也启程,去金水。”
“本来我也打算去一趟。”
两人目光一触,同时有默契地说出了“神女像”三个字。
看来徐尧也一样对神女像之中的谜题耿耿于怀,或者说,他更耿耿于怀的是身为一个科研人员,这个模拟世界其实相当于是他自己研发的手办,他不可能容忍自己输给自己设计出来的BUG。
见韩衡要走,徐尧朝他扬了扬头:“又要我给你带孩子?”
韩衡朝他眨了眨眼:“通融一下,等你那位小男友生了,免费帮你带三个月。”
“呿!”
韩衡哈哈大笑着把孩子往徐尧怀里一塞,起身往外走。
这次君晔灏没哭。
门关上后,徐尧摇头戳了戳君晔灏圆鼓鼓的腮帮:“遇上不负责任的爹,算你倒霉。”
一脸苦哈哈的君晔灏眼珠往上翻了翻。
走出门韩衡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登时有点傻眼。
“你在这儿杵着做什么?”不能说不意外,外面廊檐下居然站着庄灵,不过跟徐尧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不能听。但这么黏糊的庄灵,让韩衡着实有点不好意思。
韩衡的心情甚是复杂。
第227章 二二七
庄灵避开韩衡的注视,耳背有点泛红,听到韩衡的笑声,整张脸带脖子都红了起来,低声道:“别笑了。”
“好好,不笑你。”韩衡一手勾住庄灵的脖子,他比庄灵矮,于是庄灵只能侧着身,矮下来将就他。
韩衡飞快地在庄灵耳朵上亲了一口。
庄灵不由自主整个人都僵硬了,侧过头只看见韩衡的侧脸,那侧脸上挂着笑,好看得让他发呆。
闷热的夜晚,盖一层薄被都嫌热,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睡难免就热,却谁也没有舍得先松手。
庄灵从韩衡身后抱着他的腰。
韩衡则一直安安静静握着在他身前扣死的双手。
到了后半夜,大概是被子先动的手,被两人不约而同地踹到了地上。风声呜咽,夜雨来临时,气温降低下来,却没能将房中两人的体温降下来。
一道闪电通天彻地照亮了一瞬韩衡的脸。
庄灵迷恋地吻他的眉毛,舌尖触到韩衡脸上带咸味的汗水,含了一下他的鼻子,紧接着吻到他的嘴唇,一番深入交缠,才恋恋不舍地吻向早已绷紧的脖子。
谁也没有说话,前所未有的紧张感笼罩着庄灵。
“我爱你,韩衡,我爱你,你……”庄灵舔了舔嘴唇,咸咸的味道仿佛是催情的春酒,他眼神凶狠宛如头狼,动作却温柔如水。
“快点!”韩衡咬牙催促,抬起脚在酝酿了一肚子深情的庄灵屁股上踹了一脚。
“……………………………………”庄灵俯下身去,怎么也不够地亲吻韩衡,想把这个人吃进肚子里。
天地之间,大雨瓢泼,声如雷动。
唯独这小小的四方天地,让韩衡忍不住沉溺,只有这里,温暖、惬意、安全。在这异世的空间里,唯独此种纵情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安歇。
翌日贡克等人出发之前,上来找韩衡告别,贡克一脸毛躁地站在外面拍门。
刚拍了两下,门就开了,一见来人,贡克顿时脸黑。
“怎么是你,我韩哥呢?”贡克灵敏地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味儿?”
“他还没起,你们不要耽搁时辰,即刻出发吧。”庄灵身上披着一件大袍子,胸口脖子发红,肩颈相连处的牙印已经愈合,却留下了明显的一个疤。
祁元青的视线离开庄灵锁骨上那个显然是让人泄愤咬出来的疤,两人视线在半空噼里啪啦交接了片刻。
贡克皱眉道:“真没起来?”
“起来了他会不出来见人吗?”
“也是,好吧,那我们先走了。让韩哥落脚以后记得给我们捎信,千万别忘了。”说完贡克带头往楼下走去。
庄灵从二楼看见他们在院子里会合,陆晟德还抬头朝这里看了一眼。
庄灵对他略一点头。
陆晟德便同祁元青他们一道走了。
一直睡到日晒三竿,韩衡才从梦里醒来,做的都是寻常的梦,而且一个接一个,杂乱无章。他一脸暴躁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掀被子下床,身上没什么不对劲,应该庄灵已经帮忙清理过了。昨晚到后来,他好像……睡着了?
“……………………”记忆逐渐回笼的韩衡有点被自己囧到,这么久没做,睡过去也完全不是因为这个事,而是他太困了……庄灵会不会认为他冷淡?好像是有点冷淡……
就在韩衡一手扶额时,门开了。
“下去吃饭。”庄灵道,拿着韩衡的衣袍,自然而然地过来服侍他穿戴,就像他就是他的跟班小厮,服侍他服侍惯了。
倒是把韩衡看愣了,等庄灵给他穿好靴,韩衡心中颇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庄灵抬起头,视线一触,便即移开,干咳一声:“走吧。”起身往门口走去,忽然,手掌被一把握住了。庄灵心底震荡,侧头看见韩衡在笑,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白皙年轻的肌肤里透着一股羞涩难当的红。
两人十指相扣牵着手下楼,直至看见郎东,才松了手。
韩衡近乎有一种当着班主任的面耍朋友被逮了个正着的尴尬。
一行人在客栈里用了最后一顿饭,乘上米幼雇来的三驾马车再度上路。出城之后,约莫半小时,马车行到一个小山坡上。
大家下车解决生理问题。
站在山坡上,漫山遍野不知道开的什么野花,粉的紫的一大片。韩衡提上裤子,往回走,极目之处,有一大片隐隐约约的军帐。那里是大梁军队所在之地,正在出神,身后一臂横来腰上。
庄灵扳着韩衡的脸,同他接了个吻。
韩衡有点喘不过气来,昨夜彻底疯狂,发泄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欲望,男人这东西,经不得撩拨。都不是禁欲的和尚,一不小心就有点燎原过火。后果就是,现在腿还软,索性韩衡大半身体靠着庄灵,由得他揽着自己的肩膀回马车,耳朵时不时被亲一两下,他有点习惯了庄灵这种黏糊劲,心情就如漫山遍野不顾一切盛放的烂漫花朵,野性地狂欢着。
过得五六日,一个细雨纷飞的傍晚,他们进入金水边境。
到了一个小村落,才刚入夜,就已是家家闭户。米幼挨个问了十多家,都没借到地方住,就在众人以为只能在马车上凑合一夜时,前方出现一排亮着灯的窗户。
走近方才看清,拦在篱笆后面的一排房屋,是他们进入村落后,见到的最大的一片屋舍。车轮轧在一个泥洼里,细微水响的同时,狂乱的犬吠在静夜里乍然响起,骇得拖车的马烦乱地乱刨蹄子。
一盏灯光微弱的灯笼从门缝中露出。
一脸雨水的乌翠赶忙上去,温声向开门的老头道:“大爷,我们是途经此地的商客,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住宿的店家,不知可否借宿一晚,付账的。”
老头阴郁的眼上上下下将马车扫了一遍,转身进门,没有关门。
片刻后,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招呼他们安置马车。
进入院子时,大家才看到门口其实挂了一个“宿”字,只是夜色浓重,又下雨,那块陈旧的布幡皱巴巴地卷在木柱上,没法引人注意。
进到店内,大堂宽敞明亮,坐着一个胖汉子在呼哧呼哧从一个海碗里吸溜面条。
光听声音几个人就有点忍不住,愈发觉得腹中饥|饿难耐。赶紧开房,把行李放好,下来吃东西。
韩衡狼吞虎咽吃下去一整碗羊杂面,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才稍觉得好些,这是上路以来吃过最像样的一顿饭,吃完眼馋地盯着庄灵的碗。
“没吃饱?”庄灵皱眉一想,晚上吃太多不好,转念又一想,可以适当做点消食的运动再睡,便让小二再做一碗来。
当天夜里睡到床上时,韩衡已经完全没法动弹,由得小王爷伺候他迷迷糊糊地洗脸。耳畔有人小声说话,问他洗不洗澡。
韩衡把脑袋往被子里一拱,突然清醒过来,抬头:“洗,一起洗。”
乐得这几日不用带孩子,两人都有些忘乎所以,把过去想尝试但没胆子没机会尝试的都试了一遍,情到浓时,都恨不能长在对方的身体里。
韩衡尤其喜欢雨夜,现在是夏季,下雨的夜晚清新凉爽,行事格外惬意。
这么赶路,头一次让韩衡觉出了点赶路的意趣,他向来觉得赶路最无聊,现在竟也有点迷恋了。
接近神女像附近一带时,有一天晚上,依然是到了床上,彼此汗津津地抱在一处,庄灵以为韩衡早已睡熟,不意突然听见他的声音。
韩衡语带古怪地问:“生了一个儿子,不会再怀上吧?”
“……………………………………”庄灵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他把这事给忘了,忘了,忘……他已经许久不犯错,一来就是个大的,登时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我这活不了多久了,要是再生一个,就太不负责任……”话音未落,庄灵翻身吻住他的唇,把韩衡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分开时他喘息不止,深邃的眼中都是沉甸甸的痛苦。
“不是……我说着玩。”徐尧早说,他这个短寿的问题,兴许能得到解决,一切奥妙都还在神女像中。所以这次回来,既是为这个世界,也是为他自己。有徐尧在,很多事情韩衡都有了底气。
韩衡的手被握住,庄灵掌中都是热汗,十指相扣带来的感觉宛如一股细细电流。
韩衡眉眼间俱是波光,呼吸有点急促了起来。
“你要是真的短寿,我随你。”
“……”在热切密吻中,韩衡愣了愣,“那儿子怎么办?”
“交给我哥。”
韩衡都快忘了庄灵还有个哥,庄砚也是个断袖,如果他不是找个天裔族人,那估计只有断后。天裔族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是谁都有徐尧那个狗屎运,他们这些异世来的人好像都有运气加成,碰上的人都非凡夫俗子。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先给一个甜枣,才好落下闷棍,直接把人打趴。
“反正我陪着你,无论是生是死,无论你要去哪,我不会再离开你……”庄灵轻轻吮了一下韩衡软软的嘴唇,某处已有些疼,硬是忍住翻身下去,让韩衡睡在他的胸膛里,低头吻他的头发,“明天我去问问郎叔,不行以后就不做了。”
“????”已经闭上眼的韩衡陡然睁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庄灵这个人的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怎么突然来了这一茬,不是,他想过他的感受吗???
“又不是为了快活才在一处。”
“……”韩衡无语道:“那是为了啥?”为了好看吗?
“不知道。”庄灵理直气壮道,“我想同你一处,想天天看着你,随便跟你做什么,就算只是看着,你对我笑一下,我就很快乐。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报仇。我报了仇,移情谋害母妃的父王死了,主使此事的皇帝退位为太上皇,可我仍旧没有过片刻轻松,没有得到过瞬息喘息。回到北朔以后,偌大的一座王府,却根本不是我的容身之所。你不在的每一个夜晚,我几乎都难以入眠……每天夜里,都在想你,想你到了哪里,遇没遇到危险,他们能不能照顾好你,你吃没吃饭,睡没睡好。”
韩衡静静听着,视线凝固在庄灵胸膛素白的里衣上。
“每天夜里,我心里都很烦,有一种东西……”
“孤独。”韩衡道。
“嗯,孤独。总是一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年少时奉皇命,我单枪匹马杀过很多人,暗夜独行已成习惯,我……没有想过跟人共度一生,我的一生,只有杀戮。”
在庄灵低沉催人入眠的声音里,韩衡伸出小指头,钻进庄灵的手掌,爬到他的手指上,缠着庄灵跟他勾勾手指。
“……”庄灵的自述被打断,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韩衡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庄灵的胸口抬起头,深深看他,然后低下头亲他的下巴。
“别闹。”庄灵粗重着嗓音把韩衡抓回怀里,紧紧抱住他,催促他睡觉。
后半夜里韩衡每次醒来,都要胡闹一会儿,都被庄灵按住了。
小王爷也是可怜,硬生生憋到天亮。韩衡都怕他憋坏爆了,天一亮立刻就先起床,打算留点时间让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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