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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熊猫,超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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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自此就真的能翻身一样。
  筑基期比试结束后,第二天就是金丹期的比试。
  与筑基一样,金丹期的最初筛选也是乱斗,除了从百人一台变成五十人一台,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
  又是一天早晨,各派修士陆续到达阁楼。
  太衍宗还是如之前一般最后一个到,那些人进入阁楼的时候,视线都若有若无地往一旁瞥了眼。
  已经十三天了,这位竟然还没有醒。
  那块地方一片浓白,整个区域都都充满了雾化的灵气。
  纯白的灵气以中间的修士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型漩涡,漩涡还在不断涌动,隔着阵法,其他人没办法知道具体情况。
  只知道那些原本还能窥得踪影的剑气,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伊舟还在填充剑影,这么多天过去,他也不过填充出了剑尖前的一小点,成果很难说丰硕。
  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潜意识中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一定会后悔。
  所以伊舟一直咬牙坚持,想让剑影划出更多实体出来。
  这种坚持到他把剑尖处的那一点填满为止,心神已极度疲惫,剑影轮廓也不再接受任何填充。
  外面的空地上又出现一只竹筒,竹筒与上次一样,从中飞出一只只玉片,玉片四下飞出,到达各个参赛的金丹修士手中。
  太衍宗中,除了伊舟之外的其余四十九人都拿到了玉片,唯独最后一枚进去之后就如无头苍蝇样乱转。
  玉片灵气有限,一旦超时,那未取得玉片的修士就算是自动放弃资格。
  周围人的眼神都聚在那被浓雾掩盖的地方,各自有着自己的思量。
  有的庆幸、有的可惜,还有的心灾乐祸。
  毕竟到达论道法会,除了同门身份之外,他们还都是各自的对手。
  对在场的修士而言,少了这么个劲敌,对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玉片已经在楼阁内转了一会,眼见着灵气将近,一群人心提起等着它掉落下来。
  就在它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坠落时,却见那边司恒突然撤去法阵。
  浓雾中伸出一只手,手心抬起,那枚失去绝大多数灵气的玉片,就这么摇摇晃晃到了他的手上。


第63章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心中叹息一声。
  竟然被他赶上了。
  法阵撤去后; 那边的雾气也开始消散; 露出里面那人的真面目。
  与十几天前相比; 伊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种改变不在于外表; 而在气势。
  他像是变成了把出窍的宝剑,带着满身锐气; 只是看了一眼,那些修为偏低的筑基修士就有些承受不住。
  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伤; 胀痛非常,许久不能视物。
  筑基以上的修士倒不会这样,但也心中发寒; 似乎看到了什么绝世神兵; 还未战,就先起了胆怯之心。
  然而他们认为的绝世神兵,现在状态并不太好。
  心神损耗殆尽; 不可能因为他醒来便立即恢复,伊舟困倦到极致,恨不得找处地方就昏睡过去。
  掌心握着的玉片被无意识散发出的剑气刮出一道道纹路,又从他身上汲取灵气补全缺口。
  被这么一打扰; 他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
  额上贴过来一只微带凉意的手掌,司恒眼含关切; 看着徒弟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必勉强自己。”
  其余金丹修士已经依次走出阁楼; 找到对应的平台。
  “没有勉强。”虽然困倦; 但伊舟觉得这些天下来; 自己也精进不少,对付最初的选拔,应当是足够了。
  手臂抬起,把额上的那只手握住摘下来,碰触到对方有些冰凉的指尖,伊舟突然靠近一步,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
  司恒下意识地把眼前的人拦腰环住,手下的腰肢劲瘦有力,贴上去,脑海中便又想起一年多前的景象。
  腰窝下面就是隆起的挺翘,司恒亲眼见过那美妙的弧度,现在却只能强忍着不去感受,还要故作镇定:“怎么了?”
  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连胀痛的脑袋都要舒服不少,伊舟深吸一口气,差点就想永远抱着这人不松手:“这些天为我护法,让师父受累了。”
  “这算什么。”司恒把人抱的更紧了点,少年柔韧的身躯与他完全相贴,完全属于自己一人的感觉让他觉得欢喜,终究没忍住悄悄泄露了点心意:“若是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给。”
  双方靠的极尽,对方话语中的温柔旎旎全部被伊舟收入耳中,脸上升腾起熟悉的温度,他忍不住把脸埋在对方肩颈,闷了两口气后又从对方的怀里挣出来。
  低着头说:“时间快到了,师父我也走了。”
  说着逃一样走出楼阁。
  他身上的剑气还没有完全收敛,无形气劲让其余修士都离他更远了点。
  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平台站上去,等人全部到齐,归元宗那位长老又重述了遍比试规则。
  金丹期的初轮筛选与筑基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乱斗,留到最后的两个修士晋级下一轮。
  伊舟站在角落的区域,周围空出一块地方。
  平台上的修士各自打量着对方,心中比较自己与别人谁更厉害一点,要先找谁下手。
  作为一个刚出关,还没学会怎么收敛身上气势的剑修,在这些人中显得异常夺目。停留在伊舟身上的眼神格外多,有几个靠得近的修士彼此间对视一眼,算是达成初步协议。
  先把看起来最厉害的那人弄下平台,之后的事情各凭本事。
  天上的那位长老终于说完了所有规则,在他一声令下之后,五十个平台上的修士同时动了起来。
  伊舟所属的平台上,当声音落下,各类法术光芒闪耀,其中有几道攻击的目标都为同一人。
  那个站在角落的剑修!
  金丹期与筑基期之间的区别判若天渊,金丹修士不仅法力更为深厚,习得的功法也更加厉害,同时他们的法宝,也比筑基期的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那几个暂时结盟的人中有阵修、符修、法修与体修,手段各不相同,但都一样难缠。
  被那些攻势困在一处,眼见着就要与体修的拳头对上,伊舟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
  身外剑气飞舞,化解绝大部分的攻势,伊舟提剑与正面的体修对上,剑招被对方躲过,体修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情绪,就觉察出一阵危险。
  他敏锐地闪身躲避,剑气擦过颊边,沿着发根带走一缕头发,顺便在他脸上添了一道细长口子。
  体修闪避的功夫正是伊舟的机会,他期身而上,对方刚站稳脚,便见着迎面刺来一把宝剑。
  此时闪躲已经来不及,体修只得运转功法,握拳抵上剑尖。
  体修锻炼的就是身体,他们的功法能让人躯体变得格外强悍,不用法宝,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人形凶器。
  据说修炼到极致的体修,上品灵器也没办法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但这个体修毕竟只有金丹期,匆忙之下遇到的还是以攻击强悍著称的剑修。
  拳头与剑尖相抵不过一瞬间,对面的修士就缩回手往后退去,对方垂下的手微微颤抖,从手背流落下来的血把地面一小块染成暗红色。
  伊舟寸步不让,顶着其他人又一次来到的攻击继续往前方攻去,体修一退再退,直到踩在平台边缘。
  掉下平台的修士算比试失败,会在第一时间被归元宗的人“请”走。
  见他到了危急时刻,与他组成联盟的其他修士不仅没有过来相救,甚至连对伊舟的攻势都减慢一丝。
  这是想先除掉他!
  感受到悬空的一部分脚跟,眼睛在那些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体修心中发狠,张嘴咬破舌尖,燃烧心血,用出禁忌的一招。
  只见他浑身上下都变成土黄色,身体也比之前大了不止一个号,浑身气势猛涨,隐隐像是要突破到元婴一般。
  揽月像是刺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擦出点点火花,从剑尖传回来的力道震得伊舟手臂一麻。
  那一招对体修来说显然并不轻松,他脸上隐隐带着痛苦之色,眼神却有些癫狂。
  体修抬臂一扫,挥退伊舟又一次过来的攻势,却没有继续上前,反而无视了旁边的剑修,转而像周围的其他人攻去。
  那个松散的联盟本身就心思各异,时刻留着心眼准备对付盟友,面对突如其来的体修,那些人惊慌之下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有好几个人被体修踹下台子。
  体修强化之后的身躯堪比宝器,那些被踹下的人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
  在那些人内斗的时候,伊舟也没闲着,联盟已经不存在,其他人对他来说更加不值一提。
  无形剑气从一名修士手腕中穿透,打断他将要使出的术法,接着一个横扫,那名修士就这么扫到台下,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之间。
  有了这两个杀器存在,这个平台上的人减少比别的地方更加快速,不过两炷香,留在平台上的已不到十人。
  剩下的人也被他们两个吓到了,动作间局促许多,不敢对他们下手,只敢在互相间攻击。
  体修折断一名修士的四肢,把人重重扔下平台。
  感受了下体内逐渐冷却的血液,他转身重新看向另一边挥剑的少年。
  他的时间不多了,功法失效之后会有一段虚弱期,一定要在此之前解决掉那人!
  眼底闪过一道异色,体修放过面前的修士,飞速往伊舟那边掠去。
  伊舟正在与另一名修士缠斗,似乎毫无所觉。
  就在体修的拳头距离剑修的头颅只有半臂距离时,对方忽然转身,斜跨一步举剑砍下。
  这一剑用上了全部的力道,就算体修现在身体强悍,拳头也被灵剑从中间劈开一半。
  伤口处都是剑修留下的剑气,阻拦着伤口愈合,那些剑气还试图通过伤口挤进他的身体内。
  功法本身就有让人丧失神智的效果,疼痛让他更为暴躁,体修大吼一声,直接折断自己的那只手,掉落在地的手失去法力保护,瞬间被剑气搅成碎末。
  手腕处血流止住,重新长出新的枝干,那个修士再不敢托大,抛却拳头,专心用腿脚关节与伊舟缠斗。
  两人相争时,其余的人都退地远远的。
  不是没有人想要渔翁得利,但那也在他们两败俱伤的基础上,现在贸然上去,所能得到的不过是两人一致过来的怒火。
  体修最善与人近身格斗,就算伊舟身法用的再好,也偶尔有几次被人缠上,每次缠上,伊舟都要吃一点亏。
  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伊舟心下有些烦躁,这人身上可谓铜墙铁壁,除非他用上全部功力,否则很难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在缓慢下降,但伊舟不敢去等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要是在他功法效果消失之前,自己的法力先一步耗尽了呢?
  不能这么下去。
  伊舟眼神冰凉,从对方手臂里拔出揽月,身形微移,躲过对方的又一击。
  握紧手中的灵剑,脑海中似乎传来剑的一声轻鸣,那道剑鸣极为清脆,带着一点得意。
  “你有办法?”伊舟轻笑着问了一声,得到肯定回答,他松开握着揽月的手。
  揽月自他手中飞出,绕向体修后方。
  体修不以为意,只要剑不在伊舟手上,就对他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果不其然,揽月刺到他身上时,他连皮都没破,体修心中得意,但紧接着过来的一缕缕剑气,却让他不得不反身抵挡。
  那些剑气无影无形,每道剑气的威力对他来说都不算太大,但加在一起之后,就成了让他不能忽视的力量。
  转身的体修把后背暴露在伊舟面前,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被他捕捉住。
  没有趁手的兵器,伊舟便把自己当成一把剑,他还记得之前那种状态下的感觉,当他又一次看到脑海中的剑影时,围绕在他身边的剑气,便开始凝聚起来,组成一个看不分明的剑形轮廓。
  那把连形状都没有的剑影,刚一出来,就给周围的人带去莫大的压力,似乎他们就站在一只远古凶兽身旁,只要一个不小心,那只凶兽便要把他们剥皮拆骨。
  体修离得最近,还是伊舟的目标,他感知到的威力,要比旁人多得多。
  在这种气势笼罩下,他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体修心中大骇,来不及转身就要逃走。
  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剑影,那把只有轮廓的剑形虚影自伊舟手中飞出,在对方动作前刺入修士体内,它刺中的地方,与之前揽月攻击的点完全重合。
  功法对剑影没有丝毫效力,皮肉如豆腐般被轻松碾碎,铜墙铁壁被摧毁,血液冷下来,体修身体变成正常模样,脸色惨白,脚一软瘫在地上。
  把地上的人拎起扔到平台下方,伊舟转头看向台上的其他人。
  余下的人心中惴惴,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不知有谁高喊了一句:“他现在肯定是强弓末弩,我们不要怕,一起上!”
  伊舟听见这话眉心微皱,那人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快要撑到极限,光是剑影凝成的粗浅模样,就把他身体内的法力抽取大半。
  但眼前只剩下五六人,而且也都气息不稳……
  估算着法力能坚持的时间,伊舟心理稍定,省着点用的话,应该能把他们全都击退。
  心中思量,伊舟重新握住剑,准备对付重新组成的联盟。
  那个松散的联盟却未能如愿组成,最先高喊的人冲到一半,法宝的攻击突然落到另一人身上,没来得及反应的修士就这么被击飞下平台。
  自此,台上只剩最后五人。


第64章 
  与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的剑修比; 身边的这几个人显然更好对付一点。
  这种想法不止那位修士一人有; 他自觉螳螂捕蝉; 打了个出其不意; 却忽略了其余的几只黄雀。
  就在被他偷袭的修士掉下平台,偷袭者转身要逃离的时候; 迎面飞来一口大钟把他罩住。
  修士被钟困住; 外面的黄雀没有松手,只见他手中钟杵飞速变大; 在铜钟表面重重敲击了一下。
  “咚——”
  巨大的声音传向四周; 带着万千回响,平台上的其余修士动作都停顿了一瞬。
  钟声绵延不绝,扰得人心烦意乱,那位持钟修士见状; 又猛地在铜钟表面连续敲击。
  “咚——咚——咚——”
  钟声一声接着一声; 注入的法力化为无形的音攻,扩散到整个平台上。
  伊舟心神疲惫; 被这钟声一扰; 脑袋都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这样;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比伊舟离那口钟更近,受到的音波攻击也更为厉害; 其中一人更是眼鼻耳都流出血来。
  明显是被音波震伤了。
  敲钟的修士还没动手; 另一人就出其不意地出掌把那人扫了下去; 修士被刮落到平台下面; 又“哇”地吐出一口血; 神情怨恨看着对他出手的修士。
  然后不清不愿地被归元宗弟子带走。
  又淘汰掉一人,现今这个平台上,只剩最后四人。
  除了伊舟外,还有一个敲钟的修士、一个刚刚把人推下去的修士、一个当了把螳螂,现在被困在钟里的修士。
  被困在钟内的修士生死不知,那两人也没想跟剑修抢一个名额。
  所以最后剩下的对手,只剩彼此一人。
  两人心中思量,却毫不影响手上的动作。
  敲钟的修士还在继续,这次钟声没有飘扬出去,而是只认准一个方向。
  钟声传至身前,那名修士四周亮起微光,光晕一转,就把那些音攻轻易化解。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把手段藏着掖着的必要,敲钟修士手中钟杵挥动地越来越急,那响声逐渐踩成一段奇异的韵律。
  另一人的防御法宝在如此急切的音攻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手里一挥,自掌心飞出十几道绳索,绳索从四面八方往敲钟修士身上捆去。
  这种情况躲无可躲,敲钟修士脸色涨红,敲在铜钟上的韵律又依次发生改变,绳索似是被什么阻隔住,在天上下不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修士之间还在僵持,比拼的就是谁能坚持到最后。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那盖在地上的巨型铜钟,却突然颤动了下。
  这一下仿佛触动到了什么,让敲钟修士的气势一泻而尽,被拦在空中的绳索没了阻拦,一拥而上把钟边的修士捆住。
  放出绳索的修士傲然一笑,甩动手臂,手心上连接的绳索把那位修士一下甩飞出去。
  修士飞下平台,他的钟却还在上面,钟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归元宗规定,只要台子上还有两个以上的人,比试就不会结束。
  角落的剑修一直作壁上观,没有动手的意思,被他甩下去的修士竟也没有收回法宝的打算。
  还是被他提醒过后,那位起身准备离开的修士才抬了抬眼皮,把法宝收回去。
  铜钟升起,自天空越变越小,直到变成巴掌大,才落到修士手中。
  钟飞走了,里面的修士也失去禁锢,露出里面七窍流血的修士。
  相比于别人,他受的伤要更重,此事连站都站立不稳。
  这幅模样让不远处的修士放下戒备,他并未走进,高声对那人道:“这位道友,我意对你动手,你还是自己下……”
  话未说完,那个修士却突然对他龇牙笑出来,身上汗毛竖起,修士倏地察觉出一阵危险,慌忙想要退后,却为时已晚。
  一把短刀飞向眼前,刀身横放,其上灵气暴动,修士什么都来不及做,便被卷入法宝自爆中。
  护身的法宝在自爆中只坚持不到一瞬,五脏六腑都被迎面而来的自爆炸伤,经脉也在这股力道中寸寸断裂,修士竭力护住丹田,以求从中保住一命。
  幸好、幸好这法宝的品阶不是太高,最终还是让他逃了出来,但自爆带来的冲击早已把他推出平台,自然,他的资格也取消了。
  修士身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那件法宝属火,自爆时自然带上了真火气息,此时残留的气息还在体内作恶,进一步毁坏他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经脉。
  归元宗来了两个门人想把他抬走,但比他们更快的,是另一处阁楼中飞出的几道人影。
  “师兄!”
  “徒儿!”
  那群人看到修士如今凄惨的模样,都咬紧了一口牙,为首的老者伸手往修士手中度去法力,想要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刚一看到他体内的模样,老者的眼睛就红了,自己最为骄傲的弟子,他钦定的传人,此时体内经脉竟然没有一条还是完整的。
  修士体内破败,老者的法力虽与他同宗同源,但进入之后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已经没有气力发出声音,只是小幅度颤抖了下。
  见到他这模样,老者心中更加痛惜,他把人抱起来,对过来的归元宗弟子恨道:“论道法会言明不能伤及修士性命,现在我的徒儿成了这般模样,还望贵派还我一个公道。”
  归元宗举办过这么多次的法会,每次法会上总会出现点意料之外的情况,这种事情他们见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闻言其中一位元婴修士就道:“修士论道总难免有所磕碰,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看到,这样,我这里还有瓶丹药,乃是疗伤圣品,当作我归元宗的一点小小心意如何。”
  面对伸到面前的那只手,老者目眦欲裂,没想到对方在看到徒儿的惨状后还能这么说!
  “我徒儿经脉寸寸断裂,不是毁于正常手段,是那个人……”他咬牙指着平台上七窍流血,但却笑容肆意的修士:“那个人他自爆了法宝,才让我徒儿受如此重的伤!”
  “行了,自爆法宝也是一种手段,谁说不能用了。”元婴修士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老者与他修为相当,对方宗门所处楼阁又颇为靠后,一众归元宗门人并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有这个时间在这耽误,还不如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给他重塑经脉。”
  重塑经脉不是不可能,不少天材地宝都有这个功效,但那些东西,却不是所有人都负担得起的,心中带着一丝瞧不起,归元宗的人说话时也带了点漫不经心的轻蔑。
  他的语气稍稍注意的人都能听出来,那个宗门的几人气的满面通红,想要冲上去,却被他们掌门拦住了。
  那是种深沉的无力,归元宗的长老就在他们上方,属于大能的威压若有若无笼罩着这片地方,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力道加重,老者满心苦涩,拦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门人。
  “走吧,你们师兄的伤等不了。”
  他带着门人转身,往场地外走去,离得老远了,又回头看了眼平台上。
  那上面站着的修士,正面朝他们的方向,对他扯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一场可能的摩擦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处理掉,平台上只剩两人,筛选也全部结束。
  伊舟心头觉得有些不安,但又不可能对归元宗的决定指手画脚,看了眼不远处还在一直呵呵笑的修士,他皱了皱眉,走下台子。
  松懈下来之后,那股疲倦短短一瞬间就把他侵袭,伊舟身体微不可觉的晃了晃,眼睛眯起,找寻去楼阁的路。
  那里近一点,随便糊弄下的话,应该可以让他睡一会。
  这个想法不过刚出现在脑海中,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就多出了另一人的影子。
  那人来的很快,眨眼前还在百丈外,再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周身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所有的担忧都被驱散。
  伊舟困意更浓,身旁的人把他打横抱起,说了句:“睡吧。”
  之后他便人事不知。
  ……
  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说陌生,是因为这个房间他从未来过,说熟悉,是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摆设,与这屋子里,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醒了?”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男声,随后一道清凉之气从体内飞速转了一圈,确认无事,旁边的人才满意地收回手。
  心神在这一觉中得到最大恢复,脑子似乎比平常更加清醒,伊舟从床榻上下来,对旁边的人问:“师父怎么不把我送回去?”
  司恒一脸理所应当:“你那屋子外面布了阵法,为师进不去。”
  对他这个答复,伊舟无语了一瞬。
  他那房间外的阵法只是最粗浅的一种,别说修为之间的区别,单单对阵法造诣的不同,就足够让对方无视掉那个满是漏洞的阵法,堂而皇之的走进门。
  不知道师父又想折腾什么玩意,伊舟理智地选择不接话茬,他转移话题问道:“师父,我睡了几日?”
  见小徒弟什么反应都没,司恒显得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卖关子:“不久,今天才第三天。”
  与筑基期一样,金丹期第一轮与第二轮的比试中也有两日的休息时间,第二轮的比试会在第一轮结束后的第三天举行。
  伊舟转头向外看去,太阳已经偏向西边。
  今日已经过去大半,那他的比试,应当已经作废了吧。
  心下有些黯然,毕竟是五十年一次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但这种可惜也没持续多久,勾勒出脑海中的剑影,对他来说是比论道法会榜首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把心中的不愉快甩到一边,伊舟哦了一声,问司恒:“那以后我可以不用出去了吧。”
  离论道法会结束还有不短的时间,他可以正好乘着这段时间多熟悉下脑海中的剑影功用。
  伊舟都已经想好了这段日子要如何规划,却听对面的人故作讶异地问:“比试还未结束,谁说你不用出去?”
  “今天不是第三天下午了吗?”
  通过初轮筛选的修士都要在第三天早上抽取自己的对手,否则就算自动放弃比试资格,伊舟早上还在梦里,根本不可能去抽取对手。
  “确实是第三天,不过归元宗延迟了第二轮的比试时间。”说到这的时候司恒微微叹出一口气:“之前与你在一处的那个修士,回去就死了。”
  那位修士原本护住了丹田,只是经脉寸断,不是没有可能恢复,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服下了丹药,但他身上的伤不仅没愈合,反而越来越严重,不到一个时辰就去了。
  对方宗门一口咬定是用了归元宗给的丹药害人丧命,现在没了人,自然要找归元宗要个说法。
  他们也不傻,不是一派找上去,而是集结了其他一些中小宗门,这些宗门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在这次的论道法会上都有看好的弟子受了重伤,轻的手脚被砍,重的便如那位修士一般,经脉俱损,甚至丢掉性命。
  归元宗被这么一闹,自然没办法还装着无事发生,原先定下来的比试就这么推迟了下来,恢复时间不定。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盘灵果放到桌上——这是司恒多年来逐渐养成的习惯。
  他眉心微蹙,显得有些忧心:“今年的论道法会有些不同寻常,你之后多当心点。”
  伸手从盘子里挑出最好看的一个果子,伊舟坐下来咬了一口,点点头:“放心吧师父。”
  灵果内汁水丰富,咬下去后唇上也沾染了果汁,晶莹的液体让少年的唇形变得更加饱满,时时刻刻诱惑着人。
  司恒用舌尖抵着牙,忍住心中那丝蠢蠢欲动,偏偏徒弟一点没察觉到,还在哪里喋喋不休。
  说完自己怎么勾勒剑影的事情,伊舟停下嘴巴,准备听司恒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
  但等了许久伊舟也没等来教诲,他有些疑惑地抬头,见到的就是一双暗沉的眼。
  那双眼死死盯着他,让伊舟心中有些发怵,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一点。”对面的男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微探过身,指腹在他唇边擦过,带走余下的一点汁液。
  “这里沾东西了。”


第65章 
  死了弟子的门派叫清风门; 门派不大; 最高修为的掌门也不过元婴中期,之前在修真界没有一点存在感。
  但是这几天的名气却一天比一天响。
  盖因清风门的传人; 被归元宗暗害了,清风门不忿,联合了足足十几个门派帮他们找归元宗要个说法!
  许多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归元宗与清风门不啻云泥,归元宗真的要对付这么个小派,没必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每当有这种疑问时; 那些散出传言的人又会说:“归元宗以各种名目举办法会; 每次都不乏修士在其中断了仙基,这些修士无一不是各派栋梁,若是真的不畏惧别的宗派做大; 他们有何必废这些心思。”
  不是没人疑惑过归元宗举办各种法会的目的,毕竟频率实在太高; 而那些各大派之间你争我夺的小心思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在此之前,其他人从不敢把事情朝这个方面想。
  那可是归元宗啊,在六大派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宗门; 多少修士心中的圣地,若是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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