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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灵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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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天看到程欢和小许进了隔间,就没有再跟着,正好顾宁出了门,他抓紧时间在屋里细细查看。

直到小许拉开纱帘出来,他才若无其事地凑上来,冲程欢使了个眼色,说:“都问清楚了?”
程欢装没看见,淡淡说了句:“走吧。”就直接下了楼。

李承天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不自觉的向楼道深处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去。
一上车,程欢就问:“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李承天考虑一下说:“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程欢说:“小许瞒着林鸿把画卖了高价,林鸿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最后一次要把画带走,两人才起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林鸿带走了一部分,又留下一部分,通常来讲,各自退让确实是最常出现的中立结果,可是……”

李承天说:“可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习惯沉默甚至是有些逆来顺受的人呢?还有,他到底为什么要把画拿走?林德福确实急需要钱来解决纠纷,他会不会发现小许骗他?”李承天停顿一下,继续问,“你是故意把画留在画室的?”

程欢没有回答,停顿一下继续问:“画室二层你都看过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承天说:“墙上的涂料有新有旧,一层盖着一层,屋子一眼就望到头了。走廊里面可能还有一间,那姑娘进去了,我就没再跟着。对了,你还记着人肉酱里的颜料吗?反正顺手,我就取了一些。”李承天从兜里拿出一个袖珍版的证物袋,装着几粒干掉的颜料块,“虽然宋晴说颜料不具有唯一性,可查案毕竟是概率事件,万一有其他惊喜呢?”

程欢望着车窗外,眸子又黑又亮,隐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其实我也好奇,整个二层一块画板都没有,能做什么展览?”

他拿出手机给赵连昕打通电话:“喂,调查一下老鼠街一家名为‘艺’的画室,包括相关负责人的档案,再带几个人暗中监视,并提取周围监控,排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李承天皱眉沉思,总觉得心里隐隐地不安。
昼夜交替,晨起的雾气笼罩了整个泾城。

跳完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们,总爱在散场的时候三五七八聚在一起嚼嚼舌根,东拉西扯的好半天,聊聊孩子和孙子,之后各自买菜回家,开始一天的柴米油盐。

张大娘每天跳完舞,总要多走几步,在老鼠街里走上一圈。这地方白天晚上都热闹,来往的人多,还有一些旅行参观的,所以垃圾桶里的空矿泉水瓶特别好捡。捡完过个马路就能到菜市场,再买点新鲜的菜和肉,心里想着媳妇看她这么勤快,自然也少说她几句不是。

张大娘掂掂环保袋,又打开点了一下,正好十八个,日子虽然不愁吃穿,可是住在儿子家,能贴补多少是多少。她心里盘算着,再加两个,就能凑够二十,这会琢磨完已经出了老鼠街,再过个马路,走几步路就是菜市场,这会,阿四的肉摊正好开张。

张大娘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考虑了要不要看,五道巷的菜市场口向来比较脏,她犹豫一下,想着十八和二十之间的巨大差距,还是伸手打开了垃圾桶盖,一眼就看到压扁的牛皮纸盒下面,隐约露出半个矿泉水瓶,顿时喜上眉头。她还想着把牛皮纸盒拿出来,打包一起带走,谁知道刚挪开,就隐约看到半个手掌,老太太顿时吓得两腿一软,“啊”的喊了出来,再也不敢碰垃圾桶一下。

警车鸣笛的声音划破了泾城晨起的雾,隔离带外站满了准备买菜的人群,这会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张大娘捂着胸口上了120的车,这会他媳妇已经赶来,一边跟着上车,一边叨叨:“不让你乱捡垃圾回家,你非不听,你看看这,晦不晦气?”

这会,宋晴正拿着密封好的证物袋,特别同情地看着刚刚挂掉电话的程欢,李承天勘探完现场,走过来摘了手套说:“你同情也没用,前一起命案被害人的头都没找着,现在又出一起扔出来右手的,他是领导,不骂他骂谁?”

宋晴踩着小高跟,一脸戏谑笑了笑说:“李副,别说得这事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一根藤上的蚂蚱,这可是你手里办的第一件案子,咱全局都看着呢?”

李承天稍稍考虑,立即换上一副规规矩矩的面孔,认真说:“同一个手法,抛的都是尸体右手断肢,抛尸地点都是在闹市,虽然被扔在垃圾桶里,可是按照这里的人群流量,以及尸体断肢上盖着的纸箱,断肢被发现也就是早晚的事,应该出不了早晨。另外,我怀疑凶手可能有洁癖。”

宋晴问:“洁癖?”

李承天抬眼说:“你看看手里的证物袋,扔在垃圾桶里还能这么干净。对了,回去可以验一下手臂表层的污渍,还有被害人指甲缝里的物质,应该会有发现。”


他们刚进楼道,就听到宋德令拍桌子的咆哮声:“这才几天的功夫?看看!都看看!新闻捂都捂不住,现在倒好,尸体直接扔在菜市场,不用凶手自己爆,隔天全城就都知道了!你说,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

话刚说到这,程欢带着李承天、宋晴进了门,瞅一眼宋德令,这一眼看得他直接把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一张老脸被憋得黑红。

程欢明知故问:“什么事把宋局惹得这么不高兴?”他看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地赵连昕和冲着他拼命眨眼的林乐说,“这么没眼色,领导来了都没人给倒杯热水。”

宋德令看看自己面前早就凉掉的茶,瞪了一眼程欢,端起杯子进了屋,程欢看看大家,说:“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林乐三步跳到赵连昕跟前,瞅着他俩的背影说:“啧啧,这公老虎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们,有本事趁着老大在的时候骂啊!”

话刚说完,就捂着耳朵“哎呦”喊了一声,一扭头看见李承天,李承天松开手说:“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菜市场口的录像带我都给你拿回来了,赶紧去看。”

林乐一听立即哭丧着脸撅着嘴说:“李副,我这麦粒肿的眼睛才刚好。”
李承天说:“那你是看还是不看?”
“看……我看……老板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一说完,立即拽起旁边的姜海波闪进了影音室。
李承天顺手拿起桌上的台历看了眼,又抬头望着程欢办公室的门。

宋德令一进屋,就从程欢手里拿过现场勘探报告,翻了两页,没耐心地拍在桌子上;问:“你……你说怎么办吧?”

程欢揉揉脖子,点根烟坐到椅子上说:“什么怎么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老病死,都是算计好的,这凶手也是,杀人就杀人,非得分开扔,要我说费那个力气作什么?”

“你……”宋德令气得脸由红转绿,又由绿转红。

程欢站起来,慢悠悠地说:“宋局,重案大案咱还接得少吗?别一牵扯什么媒体公众形象影响力你就坐不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明知道他就是冲这来的,急也没用。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昨天我就在案发现场周围调查。”

宋德令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程欢说:“你什么意思?”

程欢坐下来,在椅背上寻了个舒服姿势,抽了口烟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宋德令走近两步,问:“你是说你们已经接近凶手了?他是受了刺激才继续犯案?”

程欢掐了烟头,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你的推测。”

宋德令一听,立即换上一副略微好看一点的神色说:“程欢,你看我不也是让上面压得吗?不过你放心,这几天舆论那面我会尽量拖着,你只管给我心无旁骛地查案。”

程欢一侧嘴角悄悄上扬,态度无比谦和地说:“那就麻烦您了,宋局长。”

“不麻烦……不麻烦……”宋德令不自然地咧开嘴笑笑,心里早就把这个王八蛋骂了无数遍。表面依旧努力维持着局长风度,端起杯子踱步出了办公室。


天色刚刚暗下来,市局大楼的灯逐渐熄灭。程欢转过椅子对着窗口,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地上。

李承天敲了两下门,没等程欢应他,就直接推门进来,问:“还不走吗?”

程欢没回头,看着窗外说:“你先回吧。”

李承天放下手里的伞,说:“今天有雨,天黑的早,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程欢一转过椅子,就看见一团火光在桌子上跳了两下,慢慢蜕出一块黑色令牌,黑暗中令牌泛着悠悠红光,下一刻,红光打在空中,一笔一画四处游荡,聚在一起逐渐幻化出八个字:今夜子时,五道巷口。字刚刚出完,令牌就掉了光落在桌子上,化为一摊灰烬。

程欢把灰收进烟灰缸,又继续转身看着窗外。他突然莫名遗憾,看来,有些事终究是赶不上了。

亡魂恶灵七日必归,今日就是吴兰的头七。五道巷口的菜市场刚刚发现尸体,死后恶灵一定会寻着最新鲜血气,在周围盘桓不散,再加上凶手的戾气,每一样都如同致命罂粟一般吸引着吴兰的亡魂,只是这亡魂没有头,轮回道上注定又要多一副残破不堪的魂魄,化为下世的厄运一直追随着到来世。

这么一想,程欢心里居然有些许不忍,半晌,又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跟那个婆婆妈妈的人待了几天,自己居然也会为这种事情平生感慨。打火机在他手中来回翻转,他点了根烟,继续在黑暗中等待午夜降临。





第18章 流氓救美
下了半晚上的雨终于停了,街上冷飕飕的黑成一片。泾城滨河从南至北横跨十三座桥,除了沿河两岸,其他地方只要雨稍微大点,积水足以让城市瘫痪。五道巷口外就是一片低洼地,这会积水聚在一起久久都散不了,幸好菜市场收摊早。

夜风吹了两下,水上荡出一片涟漪。再吹一下,隐约出现一个脚印,一步步浮在水面上,直线穿了过去,再看空中,依旧空无一物。

越过低洼地,黑影慢慢从地上钻出来,拖着一身冗长的水渍,向菜市场口的垃圾桶挪去。凑近了才把整个头埋在桶里,全神贯注地找着什么东西。

程欢悄无声息地从空中落在不远处的矮房顶上,静静地看着它臃肿的背影。

黑影翻了半天,只在垃圾桶里找到几片臭了的碎猪肉,忍不住“哼哼唧唧”低吼两声,就着菜叶子胡乱塞在嘴里。它嚼着嚼着,突然察觉到周围凝固的空气,这才抬起头来,注视着屋顶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这畜生脸上除了一团黑气什么都没有,它就这么一动不动望了好一阵,才转身迅速钻进积水潭里。

程欢从屋顶上跳下来,踏着积水一闪而过,从腰侧抽出锁魂枪,对准水面上脚印的地方开了两枪。“呜!”低吼的声音再次响起,黑影扭着身子从水里钻出来,立在程欢面前。子弹在它的肩膀发出盈盈白光,它扭头看看伤口,然后伸出一只手抠进肩膀,把那团白光整个挖出来扔在地上。

闪着光的弹珠滚了两下,就彻底暗下来。“呜!”黑影再次低吼,迅速向程欢冲去。程欢皱了下眉头,起身跳到空中。

此刻,宋晴正站在五道口外,瞅着空无一人街头愣神。她看了看表,已经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居然什么都没有等到。此刻的菜市场看上去是如此宁静,可就是这份宁静,让她心里格外不安。早上刚刚从这垃圾桶捡了断肢,结果别说恶灵,连只路过的小鬼都没有逮到,这太反常了。召唤度灵人的令牌绝对不可能放空,到底是为什么?

一道绿光从眼前闪过,宋晴抬头,看到远处的屋檐上落着一个人影,不过距离实在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可即使看不清,那份黑暗中的凛然气质足以说明来意,宋晴单腿下跪,低头道:“度灵人宋晴,参见守魂使大人。”

黑影点点头,压抑的声音穿透空气,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今夜恶灵不会现身了,你回去吧。”

“可是……”

宋晴还要说什么,却被守魂使打断,淡淡愠怒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不懂我说得话吗?”
宋晴赶紧低头,说:“是。”起身一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承天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双眼微微泛起绿色,他望着眼前空了一晚上垃圾桶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他举起右手,在空出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头尾相接的时候,人和光圈一齐消失。

程欢眼看恶灵要攻过来,只能匆匆后退,再一翻身,刚好躲过一波攻击,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说:“有备而来?还是……”

他抬头望一眼天边,浓重的乌云已经遮盖了整个黑夜。黑影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他直直的飞起,对着空中开出一枪。子弹泛着银色的光,极速张出一个巨大的网,结果只闪了两下,就失去光芒落在地上。

“有结界?”程欢把锁魂枪收回腰侧。

恶灵又开始“呜呜”低吼,声音落处,瞬间又召唤出十多个黑影,每一张布满黑气的脸上都冒着两朵红色的火焰。

程欢冷笑一声:“恶灵招魂?这么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他抽出斩魂刀面无表情的向恶灵奔去,刀落魂散,干净利落。

恶灵眼中的火焰一一熄灭,继而化作一团团蓝光,飘散在空中点燃了夜,再下一刻,所有亮光齐齐熄灭。程欢对准恶灵,最后一刀将要刺出的时候,它一团黑气的脸上突然幻化出女孩清秀的面庞。

容貌似曾相识,稍稍回忆,是照片里的吴兰。持刀的手已经犹豫,那恶灵怒吼一声,逮住机会一掌劈过,程欢顿时觉得胸口一痛,后退几步单膝跪倒在地,斩魂刀落到了一旁。恶灵伴着婉转而得意的低吼,继续向程欢扑来。

一道绿光闪过,斩魂刀稳稳插在了黑影的胸口。程欢眼前逐渐模糊,晕倒的时候眼前隐约出现一个身影,他心里琢磨,这婆婆妈妈果然不行,有机会一定要说说李承天。

李承天伸手一跃,把程欢抱在怀里,一低头就看到这人胸前和血黏在一起的衬衣,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他把手放在伤口上轻轻滑过,绿光闪烁,拿开手时血依旧是血,伤口还是是伤口。

李承天撇撇嘴,一脸苦相。他举起手,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把,结果依旧如此。他用手指沾了些血,放在嘴里含了一下,顿时脸色有点难看。李承天把衣袖一挥,盖在程欢身上,又抱紧了些,这才放心在夜中奔波。


一进屋,闻到血气的李小黑立刻凑上来问:“怎么回事?”

李承天说:“有人要杀他,幸好我及时赶到,他受伤了,快去打点热水来?”

李小黑:“???”

李承天超鄙视的看它一眼,一脚踹在大黑屁股上,嫌弃地说:“干不了就挪开点,磨磨唧唧的碍事。”

李小黑:“!!!”

李承天解开程欢衬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擦掉伤口周围的血,又从抽屉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掌心就要砍。李小黑赶紧咬住他的裤腿,“呜呜”地叫。

“你干什么?”

李小黑松开嘴说:“你脑子有水吗?他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几百年的精魂,当心你精尽人亡!”

李承天一脸焦急,道:“救人要紧,而且……算了,你放心,没事的。”

话刚说完,他就拿着匕首在左手掌心划过,看着伤口开始渗血,才把手掌盖在程欢的胸口。两股血液融为一体时候。程欢周身血脉被点燃,通体晶莹,泛起绿色光芒。

李承天收了手,呆呆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李小黑眼睛都直了,嘟嘟囔囔好半天,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过了半晌,才听李承天一字一顿地回答:“原来是他。”

剧烈的疼痛把程欢拽在睡梦中昏昏沉沉地醒不来,他隐约听到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在耳旁游荡:“别担心,从今以后你再不是一个人了。”周围一片黑暗,像一个巨大的泥潭一直包围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挂在身上特别难受。突然一阵凉气袭来,程欢一把抓住伸进他领口的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承天一张惊慌失措的大脸。

李承天一脸尴尬,嘟嘟囔囔:“你说你这身体冷不得热不得,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就会瞎折腾,别动,我给你擦擦。”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加快手里动作,全身心的感受了一把程欢胸前硬朗的线条,程欢看着他,脸也越来越红。

“你的手再不拿出去,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李承天迅速把手抽出来,说:“行,大少爷,等你好点自己去洗澡。”

程欢猛然想起昨夜消失的恶灵,他低头看看胸前,一点都没受伤的样子。他把衣服迅速拉起来系好,警惕地看着李承天,问:“你怎么在这?”

李承天指着阳台说:“领导,您仔细看看,这是我家。”

程欢这才反应过来,在周围扫了一圈。

清晨的暖光打在阳台的盆栽上,泛着绿色的光,让人说不出的温暖。

李承天说:“昨天晚上我都打算睡了,结果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你一头大汗地坐在门口,怎么叫都不应。吓得我差点要打120,我听了听心跳,觉得挺正常,就是稍微有点发烧。你看看我的黑眼圈,伺候了你一晚上,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程欢低着头不说话,李承天稍微有些心虚,继续说:“我还奇怪呢?你不是都好了吗?怎么连家都能认错?你昨晚上是淋雨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李承天直直盯着程欢,程欢赶紧撇开目光说:“没……没什么,是淋雨了。”思路落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黑暗中的那抹绿光,又抬起头来,看着李承天。

李承天心虚地挪开眼睛,端起床头的牛奶说:“温度正好,赶紧喝吧。”

程欢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小声说:“昨晚上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他一说完就要下床,结果被脚底下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

李小黑抬起头来,特别矫健地往床上一趴,冲着程欢欢快地摇着尾巴。

程欢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结结巴巴地问:“这是……你的宠物。”

李承天为难的点点头,说:“算……算吧……李小黑。”

“小黑?”程欢瞅瞅大黑狗,又看看李承天,最后还是决定伸出手摸摸狗脑袋,结束这场尴尬的示好。他看着小黑流着口水一脸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可爱是可爱,一看就和你是一家人。”

李承天:“……”

李小黑狗脸有点挂不住,落在地上,扭着屁股出了屋。

李承天端着牛奶杯,跟在程欢身后啰嗦:“要不你再喝一口?”

程欢看了看身上的睡衣,脸色顿时又垮下来,问:“我的衬衣呢?”

李承天挠挠头说:“昨天晚上我太心急,手还有点抖,一不小心就扯烂了!”

程欢有点尴尬,道:“心急?手抖?李承天,你是不想活了吗?好好说话!”

李承天倒是一脸乐呵,说:“逗你两句你就急。衬衣我给换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在门上挂烂了,你说你客气什么?你穿着我的睡衣不也挺合身?”他话还没说完,程欢就黑着一张脸出了门。


李小黑卧在一边,吐着舌头说:“你真够丢人!”
李承天伸手就要拍狗脑袋:“你说谁呢?”

“旺!”李小黑张嘴准备咬他,比画了半天,李承天却迟迟不下手,晃着手指逗他玩,它摇着尾巴放弃了,卧在一边说:“我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

李承天沉默了半晌,说:“当初的孤魂野鬼,现在成了度灵人。没想到,几百年前我超度不了他,几百年后,还是一样。”

李小黑走过去,蹭蹭他的裤腿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承天嘴角一弯,露出温暖的笑容:“本来就该是我的人,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他稍稍停顿,脸色难看了几分,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整小动作,我得尽快查出来,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人?”

一句“我的人”说得倍顺口,李小黑瞪着狗眼懒洋洋地瞅瞅李承天,好半天才嘟囔一句:“臭不要脸。”

程欢一出门,就感觉手机震了一下,他打开一看,屏幕简简单单写着一句:程欢,今天天气不错哦……WY。自从在滨东医学院见过王严后,程欢总会隔三岔五的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电话,信息到是内容各样,吃喝玩乐全都有,可是程欢一条都没回过。

他皱了下眉头,收好手机,回头看了眼李承天家的大门,心里忍不住嘀咕:最近真是撞鬼了,一个都不够烦的。





第19章 相爱相杀
程欢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林乐叽叽喳喳的声音。赵连昕扭头看到他,立即拍了拍林乐,林乐甩开赵连昕的手,说:“别闹,我再研究一下。”

程欢走过去,问道:“研究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林乐吓得赶紧转过身,捧着手里的一束紫色小花说:“程队!你今天这么早?”

程欢半靠在桌子上,问:“行啊你,招蜂引蝶都给我浪到局里了?”

林乐看看手里的花,赶紧摇摇头说:“这不是我的。一大早有人把花送到办公室来,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是给谁的?我这不是也在找失主吗?程队,要不你也看看。”林乐说完,就把卡片递给程欢。

程欢拿过来一看,卡片写着四个字:天气不错,落款是WY。他脸色顿时有点难看,林乐小心翼翼地问:“程队,你……”

程欢瞪一眼林乐,林乐立刻机警地闭了嘴。

李承天刚好进屋,一眼就看到抱着捧花的程欢和表情怪异的林乐,他一把抢过卡片,快速瞟了一眼,说:“居然有人会送桔梗,还真是少见。”

程欢什么都没说,把花扔给林乐,进了办公室。林乐皱着眉头嘟嘟囔囔地问:“不是你送的?”

李承天一脸诧异:“送花?这么娘的事我会干?再说,我家里盆栽多的是,要送的话也就两道门,等等……你的意思是……”


林乐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五分钟之内说错两回话,同时得罪正副两个领导,她把花塞进李承天怀里,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啊!”说完立即闪人。

“林乐!”她正准备跑,就听到程欢在办公室喊她的声音。她拿起桌上的报告,低着头进了门。
程欢看着她,没有说话,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

林乐把报告放在桌子上说:“经过图像对比,本月9月30日和10月25日,也就是两起命案发生前一周,确实有一名黑衣棒球帽男子同时出现在吴兰单元门口,以及五道巷口,并于10月25日凌晨4:00左右,于老鼠街附近消失。”

程欢打开瞟了一眼,问:“就这些?”

林乐视死如归的点点头:“嗯,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林乐在心里默默祷告,才刚胎脚,就听程欢喊她:“等等。”

她转身,怯生生地问:“程队,还有什么事吗?”

程欢合上报告说:“一队那面新收了具尸体,收拾干净以后,你去拜托李承天,给吴爷送过去。”

“啊?”
程欢沉声问:“没听懂?”

林乐赶紧点头,说:“听懂了,可是……”
程欢不耐烦地把报告扔在桌子上,说:“哪那么多废话?”

林乐赶紧拿起报告,特别狗腿地说:“爷,小的马上去办。”

程欢看着林乐跑出去的背影,嘴角一侧微微扬起,守魂使,这捉迷藏的游戏也该玩够了。

林乐刚回办公室,屁股挨上椅子还没两分钟,就听到赵连昕扯着嗓子吼她:“活到了,抓紧时间开工。”

林乐拆根棒棒糖含进嘴里,说:“来了。”她一边磨磨唧唧地走,一边自己嘟囔:“也不知道这两位领导唱哪一出,相爱相杀?虐恋情深?哎,爱情啊还真够让人疯狂的。”

她正琢磨着,一出门口就碰到个小年轻,对她点头哈腰地说:“师姐,借你们的地方暂时放一下。”

林乐摆摆手,说:“去吧,一会我给你送下去。”

小年轻特别感激地点点头,怯生生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尸体,缩着脖子就往门外走。关门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此刻落在屋里,依然让人觉得阴气森森。

林乐走到床前,叹了口气,拉开盖在尸体上的布,伸出手放在脸部的上方,一团团黑气徐徐升起,被收进掌心里。过了好一阵,她才停下动作,瞅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脸,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说:“这么重的晦气,这人可真够倒霉的。脸被压成这样,还能找着黄泉路吗?算了,好人做到底。”她把手从尸体脸上轻轻滑过,路过五官的时候,眼耳口鼻缓慢调整,慢慢挪向原来的位置。

林乐满意地笑了笑,拍拍手说:“把你送到吴爷那,好好上路,好好喝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一出门,刚好撞见李承天,立即一张灿烂笑脸迎上去说:“李副,来来来,屋里新送来一具尸体,你帮我给吴爷送过去。”

李承天刚想问清楚,林乐已经跑出五米远,冲他摆摆手下了楼。
他疑惑地收回目光,从屋里推出尸体进了电梯。

到了负一层,门一开他就听到灯泡“嘶嘶”的声音,一明一暗来回闪烁。他推着尸体从过道穿过,空气里隐约传来些烧焦的味道,路过传达室的时候,他轻轻喊了句:“吴爷?”传达室里并没有人回应,他低头往里看了看,确定屋子是空的。

他无奈地瞧着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说:“兄弟,看来这下得我送你了。”说完继续推着床往里走,拐个弯就看到一扇双开的大门。

一推开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不远处立着一排冰柜冒着层层雾气,没过几秒,雾气就慢慢散开,一排“人”背对着他转过身来,张牙舞爪,各有千秋。

李承天:“???”
他的脸上顿时五彩斑斓,妈的组里这帮小兔崽子们是不要命了,连他都敢算计,有机会一定得统统扒皮抽筋!

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响起,越来越近,李承天已经摆好了姿势,准备迎接他那位用“尸阵”来报答救命之恩的好领导,他刻意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不想显得太没风度。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懊悔起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昨晚上老子就该光明正大的英雄救美,再他妈光明正大的揩油!省得现在这么狼狈。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守魂使,不是说好查完案才来的吗?怎么这会就等不及了?”李承天一看门口佝偻的身影,立刻松了一口气,说,“是您啊!我还以为……”

吴爷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用力推开冰柜旁边的一个柜子说:“不想早见面,那就耐心等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着急。”

“你……”李承天吃惊地看一眼老头。

吴爷捋捋胡子,“嘿嘿”一笑,皱纹满怖的脸上褶皱简直深到能夹死苍蝇,他冲李承天挤一下眼睛,说:“还不快走?真想喝我的汤吗?”

李承天赶紧把废话咽下,从柜子后面钻了出去。

吴爷刚收拾好,门就被人推开。程欢走进来,看着冰柜前面的一排小鬼问:“就你一个人?”

吴爷手一挥,一排尸体自己打开冷冻柜柜门钻了进去,他说:“是我疏忽了,请您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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