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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如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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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大会进行十二日时,长留公子秦让遇上古魔物魁狰,后又遇魔尊霍泓,重伤后被神秘人救出。同时结界前后有两道魔气贯出,三派宗主紧急相谈,虽没声张,却派人日夜盯视魔域动静,以防对面突然发难。百洛湾宗主湛赢特意去探望秦让,可惜他一直没醒,始终陷入昏迷。
半月后试炼大会结束,结界撤下,最后共两千余几人出来,重伤几百人,比起往届试炼大会伤亡人数要多一些。三派子弟出来后个个脸色蜡黄,不少联名上状,讲山内无任何食物,若想进食只能去猎杀魔物,实属不合理,三派宗主皆为震惊,只因山中动物并无人动过。
大家人心惶惶几日,才知原因为何。那日百洛湾宗主以最上宾之礼招待了一位老人,连剑衍宗代理宗主都只能站在老人之后。传开后三派才知,那竟是剑衍宗长年在外云游的剑衍宗宗主。
那老头路过正好碰见试炼大会,一时兴起竟将十万群山半边的动物赶至另一边,才造成了三派子弟找不到一点食物的境地。
三派弟子对他又敬又恨,又想一睹他的真容,毕竟绝大部分剑衍子弟都没有看过自家宗主的模样。原以为很难见到的人几日后便让所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只因那老头一点不避嫌,几日便将百洛城从城东吃到城西,还为其写了个美食榜。
只要走在街上,便能听到:
“那个一身布衫的白发老头就是剑衍宗主。”
“我听说他昨天在聚仙楼吃饭没给钱,还是剑衍那个代理宗主后给送去的。”
“我今早看见他和三婶家的狗对视了一刻,差点打起来。”
“那是剑衍宗主,别说一只狗,就算一城的狗,也是捏捏手指头的事。”
“他往咱们这边看了。”
“快走快走。”
最后还是代理宗主苦劝一个时辰后,老头才想起还有门派脸面这么个东西,至此百洛城才安静了下来。
秦让在试炼大会结束后一天转醒,却因内外皆为魔气所伤,伤口愈合极为缓慢,只能在床上躺着。
常决听闻他醒赶紧过去看望,秦让才知常决醒后回去找过自己,可惜当时他被那几只魔物追至几十里之外,哪里能找得到。常决后来便跟杨箐与那个百洛药修一同行动,杀了两只魔物当食物,才熬过这些天。出来前他还救了个长留弟子,那弟子似乎在里面磕坏了脑子,有些呆滞,眼睛也看不见,再回长留,能否再修炼都是另一回事,但也好在保了一命。
秦让在群山里只待了十几日便被人救出,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过,按理来说不应予以通过。可他仅为筑基,所遇却是连元婴修者都招架不来的事。最后三派一同决定,待他伤好单独考验一番,这次若不能通过,便只好五年后再来一次。
原本这事已经决定了,谁知剑衍老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听到有个年仅十三的筑基娃娃遇到上古魔物又遇魔尊,直叹这孩子点背到家了,当即决定等他好了由自己亲自考核。
三派弟子听闻此事,都在心里默念一句,长留公子今年可能真的流年不利。
当事人秦让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甚在意,他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喊上一句,“季先生!”
季如翌片刻间便至屋内,问上一句,“小公子怎么了?”
自从秦让醒来听他爹说那日季如翌口吐鲜血将他抱回来,一改之前对他“你你你”的称呼,一口一个季先生,早就把只认方侯那句话丢去了九霄云外。季如翌听得头皮发麻,暗叹秦让是不是被霍泓打傻了,可听着听着,倒也习惯了。
“季先生,这里疼。”
秦让指了指自己的手心,季如翌坐在床边将他手拿起,“我看看。”
秦让日日敷着上好的药膏,手上青紫早已褪去,伤口都快完全愈合,哪有疼的道理。可他还是哎呦哎呦地喊着疼,待季如翌将他手放进自己手里揉上一番,才眯着眼睛舒服道:“果然揉揉就好多了。”
他倒是上了瘾,今日头痛需要季如翌揉揉,明日腰痛需要季如翌摸摸,直到有次季如翌装作无意道:“小公子这次醒来怎么越发像个小姑娘了。”秦让才黑着脸再不说疼了。
秦让一直不肯拆手掌的白纱布,说伤口没好,需要再缠几日,吃饭喝水的事全交给了季如翌。秦诏霖最近忙着魔域的事很少过来,有次他得空亲自过来喂秦让吃饭,秦让一看是他爹,手也不疼了,端起碗三口两口把饭吃光。下次季如翌一来,他就又变残废了。
☆、第 16 章
这日季如翌正给秦让剥着冰过的葡萄,门外来了一人。
杨箐靠在门框上,看着半死不活却还是一脸得瑟的秦让冷笑一声,“你命倒真是大。”
原本懒洋洋的秦让一下子正经起来,他道:“你来干什么?”
杨箐说:“放心,不是来看你的。”说完看向季如翌,“季夫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季如翌点头擦擦手起身,步子还没迈出去,衣服被人抓了个结实。秦让手也不疼了,把季如翌衣服攥出一堆褶皱,瞪着杨箐道:“你叫他出去干嘛?”
杨箐故意气他,“当然是继续上次的表白心迹。”
秦让阴沉着脸,将薄衾一翻就要下床。季如翌连忙制止住他,“你伤口还没愈合,别乱动。”他将薄衾重新为秦让搭上说:“我马上回来。”
秦让抿着唇,“一刻,一刻后就要回来。”
季如翌冲他笑着点点头,秦让这才安静下来。
两人并没走多远,只在附近的湖边停下。
杨箐看着碧波的湖水,许久才说:“试炼大会已经结束,剑衍子弟即日就要回程了。”
季如翌道:“若启程那时得空,在下去为杨姑娘送行。”
杨箐一笑,“不必了,你既然隐藏修为,想必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的。”她拂去一缕吹乱的发,又说:“只是可惜,到最后也不知你为何人。”
季如翌沉默了一下才说:“如若有缘,以后会知道的。”
杨箐收回视线看向季如翌,这人永远一脸笑意,却又神秘而滴水不露。
她道:“我们杨家儿女不拘小节,若以后有机会再相见,愿与夫子饮个痛快。”她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豪爽,似无半点不舍。
“若有那天,我定当亲提酒坛。”
杨箐点点头,“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她说完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潇洒转身离去。
行至不远一个东西抛来,季如翌伸手接过,是一瓷瓶。
“我们杨家的秘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拿去给那呆子用罢。”
季如翌道:“在下替小公子多谢杨姑娘看望。”
杨箐摆摆手,并没有回头。
三日后,剑衍宗返程,又一日,长留也陆续归去。因魔尊的动作,三派宗主并没有走,秦让留在百洛湾养伤,季如翌也跟着留了下来。
热闹了几个月的百洛城,一下子显得有些落寂。
两个月后,三派派出调查魔域的弟子回来,带回的消息竟是霍泓对十万群山外没啥想法,他出来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抓他儿子。
原来魔尊霍泓的儿子霍玉炀从小在魔域长大,对十万群山外向往的不得了。去年他学群山外的人养信鸽,还装模作样写了封信放出去一只,没想到几日后那只信鸽真回来了,腿上还绑着一封信。之后断断续续小半年,霍玉炀便和那个从没见过的人互通来信,当然没人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可就在两个多月前,原本应飞回的信鸽始终没回去,霍玉炀本就想去山外,苦苦等不到回信,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了。他和他老子霍泓一个跑一个追,这都过去两个月了,霍泓还是没追回他,也不知是不是放弃了,前几日霍泓独自回了魔域,这场风波算是停下了。
查明了原因,几日后秦诏霖着手动身回长留。他这趟出来近四个月,堆积了大量事要处理,不能再在百洛湾继续耗着。
秦诏霖启程那天,秦让起个大早去送,他这两个月养好了胸口上的伤,内伤要再等阵日子,虽还不能接受那剑衍老头的试炼,行动却已不成问题。
秦诏霖不爱声张,当时只身前来,如今也独自离开,没弄那些繁琐的饯行仪式。秦让过去时秦诏霖身边还站着个人,那人比他爹矮上些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上横眉又添了几分威严,原来是百洛湾宗主湛赢。
湛赢道:“为何不再待些时日,等你儿子试炼完一起回去?”
秦诏霖淡淡道:“山内有事处理。”
湛赢沉默了一下,又说:“诏霖,当年的事……”
“湛宗主。“
秦诏霖出声打断他,看着他道:“太过久远的事,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
“也对。”湛赢苦笑一声,“已经过去太久了。”
秦让在旁边看半天,总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听起来像是他爹和百洛湾宗主是旧识?他走过去,到秦诏霖身边唤了声“爹”。
两人看秦让过来停止了交谈,秦诏霖顺着拍拍秦让的头说:“在这把伤养好,通过试炼,我在长留等你回来。”秦让点点头,他又对湛赢说:“湛宗主,不必远送了。”
湛赢只道了声“好”。
待秦诏霖的身影早已不见后,湛赢才动了动步子,关怀了一下秦让,方才离去。
秦让回去的一路便都在琢磨他爹和湛赢之间的关系,他直接去了季如翌的屋子,进去就说:“季先生,我今日看到个奇怪的事。”
季如翌正在看书,头都没抬,“怎么了?”
秦让坐到他对面道:“我今日去送我爹,看他在和百洛湾宗主说着什么,我没听懂,但感觉他们是旧识。”
季如翌翻书的手一顿,“三派之间彼此息息相关,肯定是相识的。”
“不一样,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季如翌将书合上道:“你都出生十三年了,他们以前认识不是很正常。”
秦让想了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季如翌没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转了个话题道:“小公子想出去溜溜吗?”
秦让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当然想的,咱们现在出去?”
季如翌看他满眼的渴望,笑道:“那就现在出去吧。”
秦让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早就被憋的不行了,他和季如翌直奔外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茶楼。他上次听得意犹未尽,那时还不知季如翌就是血骨扇客,对那人很是不满,这次再去听,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今日说书先生先是讲了段魔尊大战上古魔物的事,说得一屋子人拍手叫好。他捋了捋胡子,拿扇子敲了敲手,“你们可知血骨扇客的扇子是哪里来的?”
有人喊到:“我们都不认识这等人物,哪里会知道?”
说书先生只是呵呵一笑,欲说不说,吊足了人的胃口。连秦让也好奇极了,不住地怼季如翌,小声道:“你那扇子哪来的?”
季如翌弯眼一笑,“老先生一会就说了。”
秦让只好忍下好奇心,又看向前面。
说书先生见差不多了,把手里的折扇一开,摇了摇说道:“这血骨扇客的扇子,便是由魔尊打倒的那个上古魔物骨头而制。”
下面一片倒吸气,他又说:“正派剑修却用魔物玉骨所制的武器,天下也就这么一个人,当真是张狂无比啊。”
底下又有人喊到:“他不会就是魔修吧!”
说书先生道:“也不是没可能,至于是不是,哪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知道的。”
秦让下意识地去看了一下季如翌,因为他也这么想过,甚至现在心里也有一点怀疑。
季如翌察觉到他的视线,手放在他的背上。那边很多人还在讨论着,这边秦让感到一股纯正的修为从后背缓缓涌进体内,季如翌道:“小公子这回信我了吧。”
秦让后背暖呼呼的,他眯着眼哼哼,舒服极了。
说书先生拿扇子隔空点了几下,“各位安静,说起血骨扇客的张狂,各位恐怕想象不到,他曾经一日战了十位金丹以上的高手,其中还有两个已过元婴。血骨扇客不仅把他们打了,还拔了那两个元婴老者的苍苍白发,说要回去为朋友做拂子呢。”
底下一阵大笑,秦让趴在桌子上看季如翌,也跟着笑道:“那老先生说的真是你吗?”
季如翌答道:“年少轻狂。”
秦让一阵稀奇。
原来季如翌以前竟是这样的。他认识的季如翌就好像坛陈年老酒,盖子都不用打开,光闻着溢出的味道就让人醉了,而那老先生口中的季如翌,倒是像杯烈酒,辛辣入喉,又让人畅快无比。
台上说书先生还在说着,已经从血骨扇客大战十位高手讲到了他误入青楼帮艺妓赎身还有差点娶了哪家姑娘的事。秦让越听越不对劲,特别是讲到血骨扇客同一女子在山洞待了一夜后,秦让忍不住了,他酸溜溜地问季如翌:“这个也是你?”
“我可没这么多艳福。”季如翌拿中指指节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以前打打杀杀的,去哪认识什么姑娘。”
秦让摸摸自己的脑门,“哦”了一声,装作累了把下半张脸埋进自己的胳膊里,笑的一口小白牙都露了出来。
两人一直听到下午,连茶水都换了三次,秦让才心满意足的出了茶楼,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长留山外的世界这么精彩。
“你以前都去过哪里?”
秦让显然对季如翌很感兴趣,就算出来也一直在问。
季如翌道:“小公子在里面听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里面说的半真半假,你就在我身边站着,当然要亲自听你说,别人都听不到呢。”秦让停了一下又说:“这样他们都不知道,就我知道。”
“你应该问我,没去过哪里。”
秦让眼睛里瞬间满是崇拜,“难不成你什么地方都去过?”
“大江南北都走过,倒是没去过蓬莱阁。”
“他们都说那是仙人住的地方,我爹上次还给我拿回了那的甜糕。”秦让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闭嘴不说了。
季如翌好笑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那次骗到我了吧?”
秦让一愣,“你都知道?”
季如翌老神在在的一笑,没说话。
秦让还是不解,“可我明明看到你吃下去了。”
“我只是放在了嘴里,过后便吐了。”
“你没被骗为什么隔天没去学墅?”
季如翌嘴角上扬,“既然小公子帮我一把,我也只好放松一天了。”
秦让瞬间气鼓鼓的,暗道季如翌这个人果然还是笑脸狐狸,只不过是个让他讨厌不起来的狐狸。
两人走了一段,季如翌像才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对了,你爹告诉你那是蓬莱阁的甜糕对吧?”
秦让道:“对啊。”
季如翌道:“我以前吃过这个,其实就是百洛附近一个都城挺有名的甜糕,你若想吃,估计百洛城里也有的。”
“……”
秦让瞬间一脸被骗了的表情,脚步都停了。季如翌被他逗得笑个不止,笑着笑着秦让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看着季如翌控制不了地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季如翌微愣,“小公子可别逗我。”
秦让嘿嘿一笑,也不言语,他跟在季如翌的后面,眼里是装不下的专注。
☆、第 17 章
两人走在街上,迎面而来一行百洛子弟。为首的人波湛明眸,长相俊雅,可本是偏柔和的面容却一点表情也没有,目不斜视的带着一众子弟走过。
秦让道:“他们来这外城做什么。”
“小公子不知道吗?”季如翌说:“百洛每七日会派弟子出来巡视一番,保证城中的安全。”
“上次出来没碰到。”
秦让说完,两人往后撤了撤,为他们腾出路来。
人群都自觉分向两边,原本热热闹闹的街市一时间安静起来,只有不时的议论声偶尔传出。
“今日来的是大弟子吧。”
“是他是他,一会有好戏看了。”
秦让疑惑地看向路中间的队伍,巡视能有啥好戏?
只见那一众人走到个巷子口,里面突然扑出道身影,直奔为首的人而去。
为首的人眼睛都没动,身子一偏,那人就摔在了他的脚下。
“明公子,小女不小心摔倒了,你能扶我起来吗?”
女子说着就要去抱眼前的大腿,明慕月将衣服下摆一动,长腿一迈,那女子连根毛都没摸到,便看到明慕月走远了。
身后的子弟将她扶起,她似有不甘的看了看远去的身影,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
之前说看好戏的人一顿笑,连忙说道:“快走快走,前面还有。”
秦让也来了兴致,拉着季如翌跟上他们。
果然,不一会儿又有女子端个竹筐过去,羞答答的说道:“明公子巡视劳累,这是我们自家做的……”
话没说完,人都走出好远了。
女子眼眶一红,身边经过的弟子连忙接过,“我先代师兄收下了,多谢姑娘。”
女子这才破涕为笑,好像东西已经进明慕月肚子里了一样。
那群百洛弟子走了一轮,竟断断续续钻出来近十个女子,只可惜明慕月眼睛都不曾斜过一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少女心碎的声音。
秦让看的津津有味,“百洛城里的女子可真是奔放。”
旁边有人接话,“这才哪到哪,每次明慕月公子出来,都是这幅景象呢。”
秦让嘴角一僵,“你说他叫什么?”
“明慕月啊,百洛湾首席大弟子,你连这都不知道?”
“……”
那不是明辰给季如翌介绍的相谈甚欢的堂兄吗!
季如翌在一边看得也挺开心,他不知原来一脸面瘫的明慕月这么受欢迎,还想着再跟上去看看,秦让一把扯住他,“走了走了。”
季如翌问道:“小公子不是挺感兴趣吗?”
秦让撇撇嘴,“现在没有兴趣了。”
季如翌被他拉出人群,秦让坚决不再往那个方向去,两人便去河边转了转,傍晚时回了内城。
秦让自认为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隔天去季如翌房间,就看到了明慕月在里面坐着。他压下火气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人看着五感缺失四大皆空构不成威胁。他是百洛首席大弟子,自己还是长留唯一的公子呢!
他进去便摆上了一副主人模样,坐在季如翌旁边道:“明师兄怎么来了?”说完拿着季如翌的杯子倒了茶仰头一灌,对他说:“最近天变热了,你没事多喝些凉茶罢。”
季如翌笑着点头,“听小公子的。”
明慕月看了秦让一眼,收回视线道:“你说的我会考虑,但不代表我已信了你。”
季如翌道:“明公子能听下去就足够了,至于真假,你去探探便知”
两人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明慕月准备起身离去。
季如翌出门去送,秦让也连忙起来跟了出去。两人回来后秦让问他:“你俩说什么呢?”
季如翌将茶杯收好,“什么也没说啊。”
秦让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心里一紧,季如翌和别人有秘密了!
他没法把季如翌关起来,又怕他俩以后见面说些他听不懂的话,秦让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把季如翌带回长留。
他的内伤痊愈还需阵子,之前秦诏霖给他留的养伤丹药他嫌难吃没动,这下倒全给翻了出来,一日三餐不落地吃,另外还要带顿夜宵。原本近一个月才能好的内伤应让他吃成了十几天。
秦让一好,和季如翌说了一声就跑去找剑衍老头了。
剑衍老头常年在外云游,冷不丁在百洛湾待这么久,那待的是浑身难受。他倒没再去外城,但除了外城的地方,全让他逛了个遍。秦让找到他时他正在后山烤叫花鸡,用石头一砸,里面金黄酥脆的鸡肉就露了出来。秦让也看饿了,眼巴巴地看着,剑衍老头笑眯眯地冲他招招手,俩人把一整只鸡吃得就剩了骨头。
秦让吃得满嘴流油,暗叹这剑衍老头脾气虽古怪了一点,人却真是不错。结果最后一块骨头刚啃完,他就被老头提着后背拎走了,再回来时,已是一个月后。
季如翌看着眼前这人,长留派服上片片深褐色的痕迹,一边胳膊上的袖子已经被撕没了,露出的肉上隔一段就是道伤口,头发歪歪扭扭,脸上脏兮兮的,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哪里还能看出这是秦让?
秦让虽一身狼狈,所幸这次都是些皮外伤,他一下扑到季如翌身上,抱着他哼唧道:“季先生,好饿……”
“小公子,你先去换身衣服。”季如翌推了推他的脑袋。秦让脑袋被推开了些,身子依然黏在季如翌的身上,手环着他的腰,抱的那叫一个结实。季如翌没法,只好叫他抱着。
秦让脸埋在他的衣服里,闻着专属于季如翌的味道,心里才彻底静下来。这一个月他被那疯子老头拽去了个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多少次极限时,他想的都是眼前这个人,想着季如翌还要活那么久,自己怎么能接受那些时光里再也没有他。
秦让故意拿脸蹭了蹭季如翌的衣服,在上面留下条条污黑的痕迹。他满足地笑笑,真好,只有他能这么对季如翌,只有他一个。
秦让抱够松开了手,看着季如翌腼腆一笑,“真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季如翌不提他刚才明明蹭得起劲这回事,叫他回去收拾一番,秦让也有些受不了自己,听话地回去了。再去找季如翌时,又成了那个精致的长留公子。
季如翌换了身衣服,带他去聚仙楼吃了饭。
快吃完时,季如翌才问道:“小公子这趟试炼怎么样?”
秦让筷子顿了一下,夹了口菜说:“没事,挺顺利的。那个疯子……不对,那剑衍宗主还给我了个珠子,说只要捏碎,他的虚空之影便会出现。”
他不打算和季如翌说这段时间的事,就像他从来没告诉季如翌,自己受到霍泓的致命伤时,残留的一丝意识里,全是他。
季如翌点点头:“虽然小公子你之前受伤九死一生,不过因此与剑衍宗主结缘,也是因祸得福。”
秦让撇撇嘴,嘀咕道:“就是疯子一个。”
季如翌装没听到又说:“剑衍宗主是所知唯一一位大乘的修者。没准以后你会有什么机缘。”
秦让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那疯子?大乘?”连自己说漏嘴都没意识到。
季如翌笑道:“大乘修为的试炼,感觉怎么样?”
秦让想了过去的一个月,打了个冷颤,故意道:“感觉好极了。”
季如翌被逗得笑个不止。
……
剑衍老头过了一天给秦让发了个大大的通过,一张纸皱皱巴巴,上面的字特别丑。秦让嫌弃地看了一眼,随手塞进了怀里。
通过了试炼,秦让是一点也不想在这待了,谁知道哪天季如翌又去和明慕月说他们的小秘密。他拉着季如翌决定隔天便要回长留山。
之前与长留弟子一同前来季如翌不好动作,只能跟着马车坐了那么久。这次就他们两人,秦让也已知晓他的身份,倒轻松了许多。
秦让以为季如翌的武器是扇子应该不会用剑,就要御剑带他回去。
季如翌呵呵一笑,回他一句,“小公子别忘了,我可是剑修。”说着拔出秦让的剑,挽了个剑花向空中一抛,那剑在空中绕了一圈,稳稳地停在了两人的脚下。
“小公子,请吧。”
秦让的剑不是认主的名剑,被季如翌操控的行云流水。秦让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要带季如翌的事,轻轻往上一跳,两人启程回了长留。
回长留后秦让去和秦诏霖请了安,回去便看到秦元耷拉着脑袋等在他房前。
秦元原本和秦让一起出发的,谁知半路秦让直接找季如翌去了,他一个书僮落了个找不到主子的境地,年纪又小,在百洛湾待了几日就被秦诏霖派人送了回来。他觉得自己没有好好逛逛百洛城的原因都在秦让身上。
秦让这阵子哪想起过秦元,还以为他和其他人玩够一起回来的呢,没想到刚去几天就让人送回来了。秦让学聪明了,也学他爹,拿出百洛特产甜糕,硬说成是蓬莱阁所出,他爹这次出去又带回来的,把秦元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提秦让忘了他的事了,抱着甜糕就跑了。
秦让暗自感叹,总感觉自己和季如翌待时间长变坏了。
☆、第 18 章
长留又到了一年一度最热的时候,秦让虽有修为护体没那么热,可他也不喜欢天上毒辣的太阳。每天坚持去学墅的动力,也就剩下季如翌了。
可惜季如翌之前去百洛湾时,那段时间都是其他夫子代讲的,这次回来后他没全接回来,只是隔一天来讲学一次。两人现在住的也不近了,秦让只有去学墅时能看看他,时间一长,他心里不舒坦极了。
秦让在训练场上都提不起劲头来,常决看他最近状态都不对,嘲笑道:“秦让你莫不是被热傻了?”
秦让哼哼两声,心里想的却是明天季如翌不去学墅。
常决故意激他,“你若这样下去,恐怕天才这称号就要让给血骨扇客了。”
常决以为秦让反应会很强烈,秦让反应也的确很强,只不过不是气的,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喜爱之事。
只听原本还蔫蔫的秦让瞬间中气十足道:“说起血骨扇客,当真奇筋异骨,我在百洛听过几次书,他真是个传奇人物。”
常决扣了扣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还说他像个魔修?”
“我事后想想,觉得这人倒不像是魔修的样子,相传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却不和任何女子暧昧,真可谓谦谦君子,怎么会是魔修呢?”
常决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秦让在百洛听了几次书,回来就成这样了,直叹今年的太阳真是火辣,把秦让都烤傻了。
秦让却似没说够一样,又道:“你看血骨扇客这个名字,乍一听只感觉张狂犀利,可细细一品,扇子连血骨,又多了丝重情重义的味道。真是连名字到人,无一不让人叫好。”
常决已经听不下去了,浑身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我怎么记得你当初说血骨扇客这名字一听就不像好人来着。
他赶紧打了个手势,“停停停。”
秦让也没啥词再夸了,便停了下来。
常决深呼吸几次,觉得那股恶心劲过去了,才又说:“咱不说血骨剑客了。你之前不是和季夫子不对付吗,现在怎么样了?”
秦让心里哎嘿一声,心道这常决可真会挑话题,嘴上说道:“季先生哪里都好,就是来学墅的日子太少了。他讲学十分生动有趣,我一天不听都难受极了,明日又是他不来的日子,我一想到就难过无比,食不甘味,真想见上他一面。”
“……”
“若让我为长留学墅的夫子评比一下,季先生肯定是榜首的,长得英俊潇洒不说,性格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学问也还可以。”
常决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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