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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如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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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让大手仍然流连着,亲昵着问:“怎么?”
  他是爽完什么事也没有,季如翌却被他弄得一片狼籍。他本身就有些洁癖,歇过来自然要去清理。
  拍了几下秦让的胳膊,可那手一点拿开的痕迹都没有。季如翌去推他,被抱的更紧。
  两人在被子里折腾来折腾去,秦让委屈地紧抱着他道:“你要干什么去,难不成不要我了?”
  在他看来两人刚温存完,当然要抱在一起腻着,季如翌却一直想起身,好像要抛弃他一样。
  季如翌半张脸闷在被子里,“我要去清理一下。”
  秦让一愣,随后露出个大灰狼的笑容来,“这么多年哪是一次就能补回来的,你也太天真了。”
  “你!”
  可惜话都没说完,蓄势待发的秦让从身后抱住他。
  床上一片春光,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
  季如翌早上醒来时只觉全身都在酸痛,身子倒还算清爽。他昨晚后来受不住昏了过去,之后什么事也不知道,直接睡到了天明,想必秦让做完帮他清理过。
  掀开锦衾坐起,季如翌脸上一黑。
  他全身上下一片青紫,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酷刑,偏偏罪魁祸首还在一边睡得香甜,气得他一巴掌下去将人拍醒。
  秦让被拍得无辜睁眼,看着他一脸黑气嘟囔着:“怎么了?”
  季如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片痕迹,“你想吃了我吗?”
  秦让忙凑过去抱住他的腰,“我注意着呢,穿上衣服看不出来的。”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秦让不说话了,头顶着他腰蹭来蹭去,然后抬头看着季如翌,墨发有点凌乱,搭在额前,看起来无辜极了。
  偏偏季如翌就是拿他没办法,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叹了口气。
  秦让将他搂倒在床上,“还早,再睡会。”
  说完极其乖巧的为季如翌盖好锦衾,安安静静躺在他身边,嘴角却勾起个狡黠的弧度来。

  ☆、第 44 章

  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秦让几乎夜夜缠着季如翌,最后季如翌实在没办法,沉着脸道:“你再这样我搬去明慕月那里住了。”
  秦让嘴一撇,这才安静下来。
  季如翌醒来已近半月,身体差不多恢复完全。原本就因他有伤才停留在魔域,此时几人合计,决定三日后回百洛。
  走前那晚秦让缠着季如翌做了一次又一次,因隔天要赶回百洛,最后才放过已被他弄得满身都是吻痕的爱人。
  季如翌累得动一动手指都费劲,还是用尽全力掐了秦让一顿,结果被他笑嘻嘻搂进怀里,两人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隔天走时瞿焱终于又露了一次面,他对这几个群山外的修者没有任何兴趣,虽说两方一直是对立面,若作平时他也不可能放这种人好好活在魔域,不过他们是霍玉炀的旧识,又是他亲自前来关照的,他也只好做个东道主的模样,只要不在这里惹出大祸,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也是看在霍玉炀的面子,听属下报告几人要返程,他才来表示一下。
  面对季如翌拱手示谢,他也只是敷衍地摆摆手。这人前几天去青楼风流还是记在他帐上,瞿焱对他印象很不好。
  季如翌完全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在魔域尊主心里留下个多么糟糕的印象,又表示了一番感谢,几人才踏上归途。
  来时他们辛苦穿过魔物之森,走时却轻松不少,在魔域尊主的放任下,他们也不再怕被魔人发现,去地下赌场拿了两把剑,几人一路御剑归去。
  两把剑,还是秦让与季如翌同行。
  不过这次与来时完全相反,秦让不用逼迫,只是偷偷含情脉脉看了那么一眼,季如翌便无奈摇头,跳上了他的剑。
  偏偏秦让在外又是个高冷的性子。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脸上却一副面瘫,只道一声,“站稳了。”
  剑平稳飞升,飞快离去。
  杨箐看在眼里连连摇头,这臭脾气季药主竟也能忍了?
  可惜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让眸子里都快化出水了,一路上坚持以时不时制造暧昧触碰为中心,把季如翌烦够呛。
  ……
  之前便向百洛传过消息,几人到时城门外已站了迎接的弟子。湛赢本意是让他们回去好好休顿一下,不过几人在魔域耽搁太久,落地后直奔百洛事厅。
  湛赢还在处理事情,听弟子说后连忙放下手中事赶去,见四人都无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季如翌将黑袍人的身份说了一遭,也说了东城丧命的事。湛赢听后愣了半天,脸上一片惊愕,沉默许久才道:“这事不能公布出去,这种人竟就藏在百洛内部,若世间知道,恐怕直接会动摇三派根基。”
  这事算得上极大的丑闻,尽管东城最后是为救人而死,可他做过的事远不是就此便能抵消的。在季如翌眼里他一人两面,在世间人眼里,他却只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黑袍人。
  为了百洛的名声,湛赢最后选择压下此事,疯人还在等百洛长老调制丹药,虽修为不可能再恢复,若能令其恢复神智也是好的。
  几日后百洛发出告示,黑袍人已捉拿,并在魔域境内除去,身份不明,目的为提修为故意食人内丹。
  虽有对这个结果不满的人,可毕竟令世间惶惶不安的黑袍人已死,不久后各方都接受了这个结果,各派恢复如常。
  季如翌看到告示时正与明慕月一同巡视,一行人笔直走过。
  在经过告示时,季如翌头微微倾斜,眼珠微移,瞥了眼那张巨大白布。他眸子里一片平静,只一瞬便收了视线,随着队伍远去。
  ……
  秦让与杨箐本就是为疯人事件而来,此时这事解决,理应要回剑衍宗。
  湛赢很感谢两人,为此还亲自询问两人是否急着赶回剑衍,若愿意待在百洛,他也是极其欢迎的。
  秦让内心是不想走,可他现在挂着剑衍的牌子,按剑衍宗规来说是要尽快回去的。
  果然,杨箐直接表示宗规有定,择日就要赶回去。
  秦让没有出声,算是默认,心里却不动声色盘算起来。
  湛赢挽留了一番,他也知剑衍在这方面比较严格,最后只好随了两人。
  这天傍晚,杨箐闲来无事在院中小憩,一人踏进院门,手里还拎着两坛酒。
  这人一身墨衣,头发规矩地束起,一双桃花眼仿佛时刻带着笑意,看起来俊朗无比。偏偏一走一停间又带着说不出的稳重,复杂得让人心动。
  杨箐看着那两坛酒,笑道:“季药主拖了这么久,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虽说迟了些,不过还没到忘的程度。”
  季如翌把酒放在桌子上,也坐了下去。
  将酒斟上递过去,杨箐拿在手里忽然笑了一下。
  “怎么?”
  “只是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事,那之后好久都在好奇你到底是谁。”
  当年杨箐也才不到二十的年岁,在楼上对季如翌的一瞥,实际心下已有了些悸动。可惜只是她单方面被他吸引,中间隔着个长留公子,季如翌又藏得那么深,她有自己的骄傲,最后只得潇洒告别。
  可终究是心底的那个人,在回剑衍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搜集他的消息。
  后来她知晓了这个人是谁,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旁观了那个总拿着一块手帕发呆的落寞男子,她也明白了,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她的位置。
  也许她的感情还是不够深,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这般两人对坐相谈,心竟也放得平和了。
  “没想到我能与传说中的血骨扇客共饮。”
  “你可莫要抬高我,我只是百洛药主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何时启程?”
  “后日。”
  季如翌刚将酒放下,杨箐立刻道:“不用相送,当年没叫你送,现在也不用,以后相见的机会还很多。”
  季如翌要说的话被她堵了回来,只好道:“那下次可要到你提酒了。”
  杨箐微挑眉,“自然。”
  两人饮了会儿,天慢慢转黑,杨箐看着暗下来的院子,一笑道:“秦让那小子肯定不愿意回去的。”
  “他既为剑衍弟子,这件事由不得他。”
  “他并不是剑衍宗弟子。”
  季如翌手上一顿,在魔域秦让也说过一次,他只当玩笑听了,没想到是真的。
  杨箐道:“我知道得也不多,曾听他叫我们剑衍老宗主一声师叔。若按辈分排,我们这代子弟还要叫他一声师叔。”
  “他穿的不是你们剑衍派服?”
  “是倒是,不过他来剑衍也就两年多一些,一直以坐客身份,这么打扮也是为了方便行事,实际说来,他应该还是归属长留的。”
  季如翌点点头,抬酒喝下,碗沿挡住了深邃的眸子。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季如翌起身告辞。
  杨箐将他送出院外,临走时听他问了一句,“秦让住在哪里?”
  她靠着院门一笑:“要去找他吗?”
  季如翌点头,眼睛弯弯的,“是啊。”

  ☆、第 45 章

  秦让开门见到季如翌很是惊讶,紧接着闻到他一身酒味,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同谁去喝酒了?”
  季如翌闪进屋子,示意他把门关上,才不紧不慢道:“同杨箐姑娘喝了点。”
  秦让心里立刻拉起警报,过去把着他肩膀左看看右看看,见没被占便宜才放心下来,“你和她喝什么,她和牛一样,两个你也喝不过她。”
  说完头就被敲了一下。
  “这么说人家姑娘,该打。”
  “本来就是……”
  季如翌不理他小声嘀咕,接过他递来的醒酒茶喝一口,“过几日就要回剑衍了吧?”
  “嗯,我都想好了,回去我就和那剑衍老头说一声,马上赶回来,以后都在这陪你。”
  季如翌放下茶杯,茶面泛起一层涟漪。他招呼秦让在身边坐下。
  “你不必事事都顺着我,你若没认识我,肯定也不是现在这般境遇的。我听杨姑娘说了,你没入剑衍宗,像你这般资质竟甘为散修,你这些年……”
  季如翌微叹声气,心疼得不得了,不自觉握紧他的手又说:“你这些年是不是被剑衍宗主扔到魔物之森去了?当年若不是因我,你肯定还是万人仰慕的长留公子……”
  见他越说神色越黯淡,秦让赶紧打断道:“谁跟你说我是散修了?”
  “嗯?”
  “况且我也没在魔物之森待着,只是后来去过一次而已。”
  “嗯?”
  看着季如翌瞬间傻掉的表情,秦让忍不住上去亲了几口,才收回脑袋道:“是没告诉过你,我当年入了蓬莱阁,现在是蓬莱的弟子。”
  季如翌回了神,瞬间收回自己的脑补,“真有这种地方?”
  “嗯,东海的一座岛上。”
  “世间只道三派,若真有蓬莱阁,恐怕要称四派了。”
  秦让嗤笑一声,“上面就几个老头子,哪里算得上派?我在那待了八年,剑衍老头是蓬莱阁主的师弟,我回来后便去剑衍暂住了。”
  “原来是这样……”
  秦让将他拉到床上,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喝醉了?”
  季如翌摇头,“没有。”
  见秦让一脸不信,他还又强调一遍,“我没醉。”
  秦让不与他争辩,拐了个弯问他:“你与杨箐喝得什么酒?”
  季如翌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忘了,就是盖子红红的,酒坛通黑的那个。”
  秦让直摇头,那酒喝时不觉怎样,但后劲奇大。这人肯定是醉了,连酒的名字也记不得。
  然而季如翌就是觉得自己没醉,坐在秦让的床上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又说了遍,“我没醉。”
  秦让心里都快笑死了,没想到季如翌喝醉这般可爱。嘴上也是挡不住的笑意,附和着,“嗯,你没醉。”
  他说着将他外衣脱下,“这么晚你也别回去了,在这睡一晚吧。”
  季如翌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顺着秦让的手将衣服脱了去,穿着亵衣亵裤躺在了床上。
  秦让将烛火熄灭,上了床,搂住身边人,“睡吧。”
  “……”
  房间里安静无比,一会儿后,季如翌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猛得拍向秦让,原本寂静的屋子响起两声响声。
  秦让捂着脸,不解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睡觉?”
  “晚上了啊,当然要睡觉。”
  季如翌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逻辑,想通后又拍了他脸两下,“不对,我留下来,你为什么睡觉?”
  秦让反应过来了,惊喜道:“你是想……才留下来的?”
  季如翌赶紧摇头,可惜没抓住重点,“不对,是你先叫我留下来的。”
  面对脑子明显短路的季如翌,秦让瞬间大灰狼附体,嘴里说着,“是是是,我叫你留下来的。”手上也没闲着,趁着季绵羊还没反悔,赶紧扑过去,几下便把他吃了下去。
  喝醉的季如翌比平时热情得多,片片低吟从嘴角溢出,最后抵着秦让的胸膛,低语出声,“喜欢……”
  秦让喘着粗气,紧紧搂住他,心被填得满满的。
  他信这句话,就算他是喝醉了,他也信,只因为他是季如翌。
  ……
  “药主,这药你刚才已经查过一次了。”
  药阁的小弟子在第四次告诉季如翌的失误后,终于忍不住加了一句,“药主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啊。”
  季如翌放下手中的药,微笑着叫他们不用担心,转身进了药库。
  他昨晚少有的醉了。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之后的所有事情,他还记得。
  今早从秦让那里离开时他都是偷着走的,他不敢相信昨天在床上那么主动的人是他自己,还那么的……
  叹了一口气,季如翌将药材搬出去,招呼人清算好,弄完后才离开了药阁。
  刚回住处,便看到秦让杵在他院门口,见到他风一样跑过来,不满道:“你怎么先走了?”
  季如翌咳了一声,“药阁有事。”
  秦让看着他发红的耳尖便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为难他,“我明日就要走了。”
  两人并肩进了院,季如翌道:“不是还回来吗。”
  “来回也要个三四天。”
  “才这么几天。”
  秦让很不乐意,撇撇嘴,“这么几天怎么了,我走了你要想我啊。”
  见季如翌点头,他又故意将手放到他屁股上抓了一下,笑嘻嘻道:“这里也要想。”
  季如翌额头隐隐冒出青筋,片刻后面上转为颇有深意的笑,拍掉他的手道:“会不会想你我是不知道,不过有些人肯定是很想我的,等你走后……”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气坏了秦让,他想起上次青楼里对季如翌虎视眈眈的女人,连忙抱住他嘟囔着:“不行,你太坏了。”
  “我哪里坏?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你再这样我不走了,就在这看着你。”
  “你还能时时刻刻跟在我后面不成?”
  ……
  两人打打闹闹半天,秦让始终说不过他,最后用嘴堵住那张伶牙俐齿的嘴,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两人分开时季如翌脸上红扑扑的,看得秦让只想直接把他扑倒,头顶着他肩窝低语了几句,又哼哼着:“怎么办?”
  季如翌扯着他头发远离自己,嘴角勾起,“想得美。”
  最终秦让也没有得逞,昨晚放纵太过,季如翌肯定承受不住。
  因秦让明日要走,两人合计去外城逛一圈。可惜刚要出内城,身后赶来了名百洛弟子。
  “季药主,秦公子,湛宗主传话,叫你们过去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湛赢同时叫他们两个是为何事。
  秦让甚至想,莫不是他们的事湛赢已经知道了?虽说知不知道对他来说没影响。
  等他们赶到时,秦让才觉得自己想象力还是太匮乏。
  事厅正位,湛赢端坐在那里,正冲着他和蔼地笑着。而旁边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个他多年未见的人,那人和记忆里一样,并无太大变化,若硬要说,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沧桑。
  那人见到秦让瞬间站起,声音微微颤抖,道了声:“让儿。”
  

  ☆、第 46 章

  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比,秦让眉头微皱,似很不愿意看到座位旁的人。
  那年长留山上的片片鲜红始终是他心底的刺,时不时捅破心脏,向他诉说当年季如翌的离去,与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可他最终还是叫了声“爹”。
  秦诏霖眼眶瞬间湿润,竭力控制住才没有失态,他大步走下去,眼里只剩下秦让一人。
  季如翌也没想到秦诏霖会在这里,往旁边挪了几步,道了声,“秦宗主。”
  秦诏霖只是冷淡“嗯”了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过去把住秦让肩膀,“吾儿已长得这般英俊挺拔,可惜我这些年却没有看到。”他顿了一下,喉间上下鼓动压下酸意,半晌又道:“你这些年可好?”
  秦让微微偏头,“还好。”
  好与不好,这些年过去,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秦诏霖见他不肯看自己,有些失落地放下手。
  秦让已不是十岁出头时的奶娃娃,做错事被他提在手里打,亦不是快及弱冠的长留公子,锋芒初露。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内敛又不动声色。只是他的变化,他的成长,作为父亲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其实在秦让失踪后他就后悔了,这些年他多方打听,甚至动用三派的势力,却仍然没有一丝消息。
  当年他设下的结界不可能为秦让破开,除非另有高人相助。他也慢慢察觉,是有人故意隐藏了秦让的踪迹。
  他便停下了搜寻,等待着秦让自己出现。他秦诏霖的儿子,只要出现在世间,便是引人注目的。
  只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破灭,亦没有一丝消息,他也知道了秦让的决心。
  直到他接到湛赢的消息,秦让在百洛。
  可是他们之间的隔阂没有因重逢融开一点。
  秦诏霖叹了口气,“你若有时间,随我出去走走吧,这些年……不,只是单纯的走走就好。”
  秦让袖子里的手攥了攥,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湛赢才从正座上下来,叹道:“不管当年何事,这么多年过去,希望他们能谈开吧。”
  季如翌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点头,终究是父子,他也希望他们能冰释前嫌。
  两人已经走远,他收回目光道:“宗主叫我来何事?”
  湛赢“啊”了一声,“你当年在长留做过几年先生,我想着你与诏霖多年未见,就叫你来叙上一叙。”
  季如翌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我受秦宗主提拔得幸进三派,结果为了前途离了长留,秦宗主想必对我是很不满的。”
  “他也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他从以前就这样,你多与他交谈几次,他便能放下的。”
  “宗主对秦宗主倒是了解。”
  湛赢一笑,“是啊,老相识了。”
  ……
  季如翌没等回秦让与秦诏霖,药阁新进了一批药材,他便回去赶回去整理。
  从药阁出来已月挂树梢,明日秦让便要赶回长留,他想了想,往秦让的住处走去。
  远远望去院里子一片漆黑,季如翌心道糟糕,恐怕这人还没回来。他到门前敲了几下,屋内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不死心地推门进去,月光下床上被褥整齐,空无一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看来只能明日走时见一面了。
  回到自己住处后已过去半个时辰,季如翌进了屋点开灯,疲惫地脱下外衫,往床那边瞥一眼,嘴角瞬间僵住。
  秦让正躺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他过去拍拍他的脸,秦让迷迷糊糊睁眼,“你回来了。”
  “喝酒了?”
  秦让坐起,“嗯”了一声。
  “我陪他去城里走了走,他非拉着我去喝酒。”
  “然后?”
  秦让懊恼地揉揉头,“然后就喝多了,说了一堆胡话。”
  “说什么了?”
  秦让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没什么。”
  季如翌抿着笑意不再问,给他湿了绸巾擦脸,又倒了醒酒茶,一切弄完后才跟着上了床。
  “睡吧,明日还要赶回剑衍。”
  秦让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回去了,他已帮我和剑衍老头传信了。”
  “……”
  季如翌心底浮现出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隔天杨箐独自赶回剑衍,秦让与秦诏霖都留在了百洛。
  秦诏霖留下一是为了秦让,二也是为了不久后的血月夜。
  血月夜每几十年不固定出现,很多邪派会借着血月举行怪异的仪式,危害世间。这次血月夜为一名老者占卜算出,湛赢知道后第一时间通知了秦诏霖。
  秦诏霖原本有着劝秦让回长留的意思,此时出现此种情况,便索性留下,先稳住秦让,想着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此事不容小觑,众人商讨下决定举行一次密会,由长留宗主百洛宗主,以及百洛四大长老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这次血月。
  再说季如翌与秦让这边,两人自秦诏霖来后见面次数直线下降,季如翌忙着管药阁的事物,秦让忙着躲他爹,躲过去了,得了闲便能跑去药阁看看季如翌,躲不过去,便被他爹拉去喝酒。
  秦让心里自是时时刻刻惦念季如翌的,可惜季如翌似乎并无影响,见不见他都一样,甚至在他多去了几次药阁后对他说:“你若没事多修炼,不要总来这里。”
  语气里有些冷淡。
  秦让挺不满的,当真好几日没去找他。
  他一边在住处修炼,一边等着季如翌反应过来找自己,可惜在院子里待了好几日,院门口没踏进来一个人。
  他有些坐不住了,出去走了一圈,就看到季如翌与明慕月在湖边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
  季如翌谈笑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淡定收回视线继续笑着,两人走远了。
  秦让懵了。
  他不明白前阵子两人明明好好的,突然之间那个人就冷淡下来是什么意思。若说最近有什么改变,只有他爹到了这里。
  难不成因为他爹对他冷淡,便拿自己出气?
  秦让摇摇头,抛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看着季如翌远去的背影目光沉了下去。
  当晚季如翌睡得迷迷糊糊间,床上就多出个人。
  秦让倒上去搂住他,鼻子在墨发间用力嗅了几个来回,轻轻吻了一下。
  季如翌朦胧睁眼,慵懒笑道:“比我想得晚了两天,还挺能忍。”
  “晚什么?”
  “来这里。”
  秦让眼睛微眯,“你故意的?”
  季如翌动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回搂住他,如狐狸般狡黠一笑,“对啊,故意冷着你。”
  话音刚落唇便被堵上,待秦让亲够了,他才又道:“我若天天与你粘在一起,不是就被湛宗主看出来了?”
  秦让不以为意,“他知道又如何?”
  “他知道就会提防着我,我还怎么调查?”
  “调查?”
  季如翌点头,“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事吗?”
  秦让瞬间想起在鬼城时他说过的话。
  “你的意思是,湛赢与上任百洛宗主的死有关?”
  “我怀疑他当年弑师。”
  秦让眼睛微微睁大,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为什么这么说?”
  “我来这里一是为药,二是调查。当年走前秦宗主便与我说过,他内心一直怀疑着湛宗主。我没有先入为主地怀疑他,可这么多年过去,原本应该全百洛弟子都知道的神药无人知晓,往生镜亦下落不明,上任百洛宗主的死因也查不出一丝线索。”
  黑夜里季如翌头顶着秦让的下巴,无比冷静道:“东西藏得太严,反而可疑。”
  秦让点头,若百洛真有几乎能令人起死回生的药,百洛弟子为何都不知道?而为上任宗主持有,原本应该传承下来的往生镜,为何在他死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不想它们被人知道,因为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任凭所有人去寻找,却依然找不到一丝痕迹。
  “明天是百洛密会的日子,你愿意陪我去探险吗?”
  秦让吻了吻他的额头,“乐意至极。”
  季如翌嘴角扬起,他调查十年,等来这一天。

  ☆、第 47 章

  离血月夜不到十日,到时无事自是最好,可若有邪派动作,稍不留神就可能生灵涂炭,三派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
  天刚亮,两派宗主与长老便在议事厅内进行密会,厅外设下重重结界,并由众多百洛弟子看守。
  整个百洛都在关注着这次密会,而季如翌与秦让两人,却无声无息地溜到了一座院旁。
  这座院落与他们住的有些不同,倒像座府邸。绕着院子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百洛弟子交叉巡视经过。
  两人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儿,趁着巡视弟子刚走的功夫,一跃上墙,转眼跳进了院子里。
  这是湛赢的住处,虽然外面看着森严无比,里面却并无特殊,只不过风景好一些,厢房多了几间。
  秦让落地微动修为,沉声道:“屋外有结界。”
  季如翌道:“有办法不打草惊蛇进去吗?”
  秦让一笑,因修者修为的等级压制,世间能破百洛宗主结界的人恐怕没几个,不过很巧,他是其中之一。
  他一手向前,掌心冲着房屋方向,一股光晕环绕手间,不多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房前满满出现了一层一层涟漪。
  秦让示意了一下季如翌,后者了然走过去,直直穿过了结界。秦让紧跟其后,两人到了屋前。
  这里是他最怀疑的地方,也是他从未得一次机会进去过的地方。
  季如翌只觉心里一阵波澜,目光沉下,推开了门。
  “这些年发现的邪派都在中部和南部地区,长留冬季漫长,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据点设在那里。百洛连接长留、剑衍、魔域,这个时候不应该坐镇于此,以备随时都可支援吗?”
  秦诏霖坐在座位上,脸色不是很好。
  为了防备血月夜出现意外,就应将注意力集中在百洛与剑衍地区,剑衍宗他们已传信过去,那边会派弟子去周围地区坐镇。而百洛,湛赢竟然要他回长留。
  长留地处寒冷,且往北便是极北之地,往南就与百洛相接,叫他这种时候回去,简直无稽之谈!
  湛赢见他脸上缊着怒气,连忙倒了杯茶说:“百洛周边我会叫人看守,长留不能无人,正好秦让在这里,我叫他顶替你就好。”
  秦诏霖将茶推到一边,“长留三大长老坐镇,怎么叫无人?更何况我们长留以避世为主,人烟罕至,根本就不用我回去。”
  两人来回说着,意见却始终未能统一,百洛长老在一旁提建议,也一直未被采纳,议事厅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湛赢看着他,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你得回去。”
  ……
  季如翌与秦让踏进房门,两人皆愣在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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