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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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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哲似乎被激怒,抓起他的衣领吗,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叫做没事?一点伤都不能有。走吧!”说完,他放开男子,回头走向一片黑暗中,那名男子赶紧跟过去。
聂流尘在后面喊道:“未请教?”
男子回头笑了一下,说道:“左君杨。”聂流尘一捏下巴,居然真是左君杨,和以前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不过看来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他从小陪伴方明哲长大,是为数不多能影响方明哲想法的人。不过看他和方明哲的关系,跟以往某个人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样。
穆千幽点着头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两人远去,穆千幽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尽头,忽然说道:“我说,这个人……”
聂流尘看她是想抱怨方明哲的傲慢,便说道:“别说人家了,看看你,不是让你别到处跑吗?”
穆千幽摊摊手,说道:“无聊得紧,你还有人来找你聊天,他一来你就赶我走,我都没人说说话。”
聂流尘带着她往回走,说道:“不过你没有出手,真是难得。”
她和聂流尘回到营帐之中,聂流尘给她讲解了战局布置,穆千幽听得频频点头。
聂流尘说完了这些,忽然嘱咐道:“你记得一点,不要大开杀戒,这样对我们都不好。”他很是担心,他太了解眼前人的脾气了,如果到时候一片血流成河,很不好收场。
穆千幽点头道:“这个,待议。”
聂流尘又考虑了一下,说道:“你一定记得,真的,别大开杀戒了,不要随便结仇。”
穆千幽皱眉,怒道:“啰嗦!”
最后,聂流尘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穆千幽耸肩,坐在桌子上,踢着两条纤细的小腿,笑道:“听天由命咯,呐,如果我失败了,你就去清河派躲起来。”
聂流尘笑了,说道:“这话耳熟。”
穆千幽脸一偏,道:“对啊,你曾经这么说的,后来我不是没有撤去清河派吗?所以,你也不需要去的,等我回来,带你们回家。”
“好,咱们回家!”聂流尘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穆千幽伸出一个尾指,聂流尘也伸出尾指勾上去,两人拇指顶了一下。
虚独山现在阴气横行,很多大大小小的魔物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有一定修为,想混入战局中间,以吸收更多阴气帮助修行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外围巡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几个烛炎宗弟子正在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兽妖拼杀,原本这些妖物只是单只出现,现在可能都知道了灵修们不好对付,便组成很大一伙,足足有上百只,妄图直接硬碰硬冲进去。
那群兽妖为首的是一只虎妖,如人般站立,至少高达一丈,它一下扑倒了一个负责结界的弟子,趁结界出现裂缝,它便一虎当先冲了过去,身后还跟了几只想要浑水摸鱼的豺妖。
假如它们真的冲进去,里面很快就是外围的营帐,投鼠忌器可就麻烦了,离得最近的烛炎宗弟子想要用向日轮拦住它,自己却被一只蛇妖当头咬下。
这时候,两个人御剑而来,青光划过,蛇妖被斩成两段,然后其中一个人已经站在了结界的裂口,手中结印,运剑朝虎妖刺去,一下子将其头颅削去了一半。轰然的巨物倒下,几只豺妖四散而去,跑出几步又回头围成一圈。另一个人则直接跳入兽群中间,祭起琴,弹出降魔曲,趁兽妖后退之时,从琴中抽出一把剑来,将因琴曲而行动迟缓的兽妖一剑砍成两半。
“南宫少爷!”烛炎宗弟子见到南宫意正在结界裂口与兽妖缠斗,赶紧跑去修复结界。
南宫意再次运起云遥剑,须臾之间,一圈豺妖已经脑袋搬家,他看到结界已经修复,便加入战局中,很快便和其他人一起将一众妖物消灭殆尽。
“南宫少爷,姚公子,谢谢你们。”被救下的烛炎宗弟子感激地说着。
南宫意摆摆手道:“分内之事,这一群兽妖来的也太多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好像是,可是这两天已经有两拨差不多这么大规模的了。”烛炎宗弟子思考了一下。
姚青页道:“平时来说,十几头已经少见,现在竟多达上百头,而且种类都不相同,确实古怪。”
南宫意扫视了一圈,来到那头虎妖身边,用剑在毛皮中挑了一下,里面掉出来一只死掉的蜘蛛,背上有一个骷髅的形状,他又看了一下其他的兽妖尸首,发现几乎每一只上面都有类似的东西。
“被人操纵的,即便不是操纵着战斗,也是把他们聚到一起,同时发起进攻。”南宫意眯了眯眼睛,道:“那些人,果然是想趁虚而入吗?”
烛炎宗弟子问道:“南宫少爷是想说魔修吗?”
南宫意点点头,道:“有可能,你们有看到可疑人等出没吗?”
烛炎宗弟子想了想,道:“妖魔鬼怪不少,人倒真是没有。”
南宫意想了一下,道:“他们有可能想让各种妖物帮他们撕出一个缺口,然后进到虚独山里面去,至于具体想做什么,还不得而知,但必须要防住。”
姚青页恨得牙痒痒,说道:“看到那样的,格杀勿论。”
南宫意摇头道:“尽量抓活的。”他的眼里有什么在闪烁。
“对了,还有一件怪事,我们有人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踪影全无,已两个了。”烛炎宗弟子有些担忧。
南宫意看着周边,说道:“怕是遭了暗算,如果可以,就尽量腾出人手去找。”
烛炎宗弟子点头。
晚上,南宫意带着人御剑巡逻一圈回来,停到营帐门口,看到姚青页正在那附近转悠。
“三哥回来了,今晚周边还好吧?”姚青页问道。
南宫意点点头,说道:“很好。”今晚异常地平静,除了几个厉鬼怨灵,没有魔物骚扰。
姚青页道:“闷得慌。”
南宫意道:“没有情况才好。”
“不是这个,夏宁连那小子说他这两天会过来,又有人可以一起玩了。”姚青页笑道。
南宫意笑了一下,说道:“别这么叫,按理说,他也是你的小舅舅。”然后他掐着右手的掌心,望向虚独山无边的黑暗。他心里有一些不安,因为那个人可能会出现,他很害怕自己如果需要和他拔剑相向,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这个夜晚太安静了,真的有这么平静吗?南宫意想着,离开了喧哗的人群,来到了一个角落,坐在一截枯木上,手抓着一截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比划。
姚青页走过来,问道:“三哥,写些什么呢?咦,怎么想到了这个?”
南宫意低头,看到地上被他写下一行字:忆得旧时携手处,如今水远山长。罗巾浥泪别残妆。旧欢新梦里,闲处却思量。
他的手慢慢收紧,树枝断成两截。
☆、枯翼(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一万字左右,打算十月初就更完~因为后面会很忙,可能之后就来不及精修文了,如果看文的小天使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请给评论哦~(为防灌水刷分之嫌,评论可以打0分~)
这两天地震是越来越严重了。
聂流尘抱着手臂,站在营帐门口,望着地上跑来跑去,天上飞来飞去的修士们。
穆千幽已经像一条毒蛇一样,贴着营帐之间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到达了战局最中央。
所有人都戒备地望向山顶中间的腹地,忽然大地裂开一条缝隙,一股黑气涌了出来,然后,裂缝越来越多,更多的黑气喷薄而出。
“来了,张开结界!”南宫轩命令道。
各种颜色的光华流转,一层又一层的结界把山顶的腹地包裹得严严实实,里面的情景看得也不那么真切了。
霜流门一个高阶弟子忽然“咦”了一下,他问旁边的人:“你看到一个影子闪进去了吗?”
旁边烛炎宗的弟子一边用力维持着结界,一边吃力地说道:“进去不是送死吗?”
霜流门弟子“哦”了一声,继续专注于结界的维持。
在周围几个人紧张的注视下。黑气中央的地上,慢慢涌出一个人,之所以用“涌”,是因为他几乎就像是一团黑水一样,喷涌而出,慢慢聚合成形,在此期间,灵修各人都在向它施放法术,各色光球不间断爆出,可是还是无法阻止他慢慢成型。只见光球之中站着一个黑气为袍的男子,面目虽然狰狞却相貌端正,眼睛是红色的,手指和发狂的穆千幽一样是一对鬼爪,最骇人的是,他的背后伸出很多干枯发白的骨刺,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像一对翅膀。躲在山石之间的穆千幽捏捏下巴,这是她和聂流尘思考时的惯性动作,原来“枯翼君”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啊?
霜流门的燕海棠首先动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晶莹剔透,如冰似霜的伞,正是霜流门的法器水正伞,枯翼君刚刚醒来,看到一个人向自己冲来,手一抓,燕海棠把伞往前面一挡,一划,划出一片璀璨的冰晶,冰晶坠地,忽然像一颗种子一样生长,变成巨大的冰棱柱,把枯翼君卡在中间。
枯翼君被激怒,伸出手一捏,冰棱碎成几段,他伸手向燕海棠抓去,却被方明哲一刀砍在手腕上,“当”,如击铁石,几股黑气冲出,把剑冲到一边,方明哲一击失败又是一击,这次连人都弹飞了。穆千幽在一边看乐了,心说这人都不做功课的吗,玄门灵修武器虽然厉害,但对方身边萦绕的是阴气,与灵气相生相克,被阴气阻挡,剑砍到他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这一击如果能砍中,造成的伤害会相当霸道,不会寻空当吗?笨,白长了一张好脸。
蜀山长老马上结起一个剑阵,将枯翼君困在当中,烛炎宗长老的向日轮在周围旋转,不时划过枯翼君的周围,带起一片皮肉。枯翼君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忽然不顾身上的攻击,弯腰将手按在了地上。地皮开始翻动,伸出无数的骨手。
见此情形,南宫轩先发制人,在骨手抓到他们之前,他双手结印,手前面出现一个青绿色的法阵,他把法阵狠狠拍到地上,这是他的绝招——恸地决。整座山都在震动,地上本来疯狂摆动的骨手很大一部分碎裂开来,剩下的还在不断往外抓着。围绕着枯翼君的一圈忽然长出一片石笋,两根骨头被崩断,飞了出去,一根飞到拼命稳住身形的穆千幽身边。
是时候了,祝我成功吧。穆千幽默念着,伸手一把抓住身边弥漫的黑气,灌进这根骨刺里,原本惨白干枯的骨刺,在她的手下慢慢呈现出乌黑发亮的金属色。穆千幽手持骨剑,跳出去,加入了战局。
南宫轩刚才就感觉到了周围有旁人的气息,但因为战况激烈,而且气息较弱,他完全没有想到后面居然真的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南宫轩没有认出来,穆千幽身上也没有穿乘风门浮夸的修士服,而是一身紫色的劲装,脸上游走着了无数的符文,挡住了真实面目,有部分灵修会用这种方法给自己加持,虽然传闻中这个方法的创始人是魔修,但这么做的灵修也并不罕见。
“你们的帮手!”一开口,就是一个沙哑的声音,穆千幽自己都觉得自己伪装的声音难听。
话音未落,枯翼君已经一展身后的“枯翼”,挣断了束缚,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吼道:“又是你们这些灵修?”他手里结出一个血红色的光球,向靠得最近的方明哲掷去,燕海棠赶紧撑开伞,挡在他面前,两人一起后退了好几步,口中都吐出血来。枯翼君背上枯翼又是一展,一股黑气从身侧爆出,把正在结剑阵的蜀山长老轰到地上。
趁枯翼君被向日轮牵制住目光,南宫轩提起佩剑帝鸿,和穆千幽一起从不同的地方向枯翼君冲去,南宫轩直击枯翼君前心,枯翼君看着他冲来,不躲不闪。又是“当”的一声,帝鸿剑停在了枯翼君胸前毫厘处,便不能前行半步。
“咔啦”一声响,光顾着看南宫轩的枯翼君楞了一下,他的骨刺被人削去了一块。
“你!”枯翼君身边黑气渐浓,他转过脸,看向那个不起眼的女人,身形一动,帝鸿剑被震开,南宫轩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黑气顺着穆千幽手中的骨剑蜿蜒而上,爬到她的手上,魔修之间的争斗要比灵修之间激烈得多,因为他们要互相夺取阴气为己用。
枯翼君两手张开,向上一抬,大地再次震动了,地上像潮水一样涌出尸骨,向众人抓去,蜀山的薛成照长老一下子被淹没在骨堆中,发出一声惨叫,方明哲和燕海棠背对着背格挡着涌过来的白骨,但脚下又不时被更多的白骨牵绊住。
两个向日轮还在空中旋舞着,斩断一具具白骨的颈项,枯翼君伸出一手,虚空一抓,两个向日轮飞了过去,削下一大片血肉,枯翼君仿佛没有痛觉,双手抓住向日轮,一折,向日轮便成了一团废铁,掉在地上。
趁着所有人被白骨牵绊,穆千幽一手持骨剑,一手化作鬼爪,忽然踩着无数的骷髅冲了过去,骷髅想抓她,却反而被她身上的黑气弹开。她欺身上前,抓住枯翼君的左肩膀,往下一撕,竟将枯翼君左肩撕开来,里面没有渗出血,而是填满了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汹涌喷出,直冲霄汉,但又因为外围有结界,黑气逃窜不得,只能沿着结界扩散开来。
枯翼君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问道:“郁琢琅是你什么人?”这个声音不算小,但眼下白骨翻腾的声音太大,其他人没听见。与此同时,一根骨刺飞来,穆千幽躲闪不及,被刺入胸膛,离心脏不过毫厘。真是,怎么每次都是这里。她想着,拔出那根骨刺。一团黑气聚集过来,帮她堵住那个血呼呼的窟窿。
穆千幽不答,看到南宫轩虽然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什么,但手中已经开始结印,她赶紧收起鬼爪,踏过地上枯骨,站到边上高处的山石处,恸地决再次发起,把骨头震成粉末。
地上忽然站起了一个身影,薛成照手持剑,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慢慢站了起来,手上还抓着剑,无力地垂在身侧,他的身上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枯翼君手一指,他抬起剑,平平向南宫轩砍去。
就是现在。穆千幽默念道。脚上一发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薛成照面前,一掌拍到他胸口,把他拍得飞出去,穆千幽紧紧跟随,用骨剑顶着他,把他顶到枯翼君身上。
“咔嚓”,穆千幽感觉到骨剑顶端有什么裂开了。
“啊!”枯翼君发出一声惨叫,天上的飞鸟都被震落了下来。薛成照四肢仿若柔软无骨,向背后扭转,用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或者说,粘在他身上。
太极分阴阳,有嗜灵兽,自然有嗜阴兽,这些怪物原本不过是一团团盘古开天辟地时没有完整的气,需要附身在生物上,获得足够的灵气或阴气才能成型为完整的魂魄,进入轮回。穆千幽拍进薛成照尸骸里的,正是一只嗜阴兽的“卵”,她把这个“卵”击碎,嗜阴兽自然马上占据了薛成照的尸体,并且开始疯狂吸收阴气,枯翼君正是他最好的粮食。
“南宫门主,助我!”穆千幽喊道。
满身伤痕的南宫轩会意,他再次用出恸地决,枯翼君因为阴气的缺失,已经身形不稳,山摇地动之下,现在他要用更多的力气来维持站立,更要堤防脚下长出来的石笋,已经自顾不暇。
薛成照的尸体掉了下来,嗜阴兽已经吃饱了。然后是一声骨肉碎裂的声音响起来,穆千幽手中的骨剑穿透了枯翼君的身体,紧接着她迅速拾起薛成照的剑,对着枯翼君的眉心刺了进去。
被骨剑穿过心脏,灵剑穿过眉心,枯翼君终于站不住了,他念念有词,倒下了。
穆千幽听的一清二楚,他说的是:“琢琅,为什么?”看来他猜到了,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他,这些事情还有谁知道?
她看了一下,地上躺了一圈人,所有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除了气力几乎消耗殆尽的南宫轩。
她摸了摸身上的血窟窿,一笑。
南宫轩正待开口,忽然身形一滞,口中吐出血来。一只惨白的枯骨手手持一支生锈的铁剑,穿过他的身体,位置和穆千幽身上的一模一样,他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枯骨就是没有干尸好操纵,这点上看枯翼君还是挺了不起的。穆千幽想。
然后,穆千幽指着南宫轩大笑了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疯子。笑够了,她脸一沉,衣袖一掀,露出一双鬼爪,鬼爪向前一伸,地上烛炎宗的长老和燕海棠忽然凄厉地呼喊起来,片刻后,呼喊停止了,几人晕死过去。
“蛇祖门的灭门,你们有份,就废你们一部分修为好了,至于你,看你人不错,对你好一点,反正以后可以补回来。”
她又踱步到晕倒的方明哲和两名还活着的蜀山长老身边,说道:“蜀山的牛鼻子老道当年没管过闲事,还有你,你那死鬼老爹已经没了,我看你还算顺眼。”
最后,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南宫轩面前。
“南宫门主,好久不见啊,还是没长进啊,怎么样,被伤到这个地方疼不疼,我被伤到了两次呢。”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南宫轩抬起头,虚弱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穆千幽笑笑,说道:“本来想送你去陪你那个畜生儿子的人。”
她盘腿坐下,看着他被枯骨架住欲倒不倒的身体,撑着脸,头晃来晃去,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杀你。”
枯骨的手忽然□□,她趁机手握住一团黑气,塞进他胸前的伤口中,南宫轩的脸上一下子爬上来无数的黑线,他坐在地上,运气把这些黑线压了下去。
“我奉劝你啊,不要强行运气,会像我当年那样自爆的。”语气轻快,像是在聊家常话。
“士可杀不可辱。”南宫轩咬牙切齿地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金丹已经渗入了一缕缕阴气,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哦哦,我家的人教手下一直都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跟你说哈,你以后别运行灵气,还是能长命百岁的。”穆千幽笑得很开心。
“穆千幽……你!”南宫轩狠狠地盯着她。
穆千幽耸肩:“哎呀,认出来了呀,你如果能把我的蛇祖门,我的娘亲叔叔舅老爷还给我,我就告诉你灵魔□□心诀,但是可能吗?你们心胸好狭隘,魔修以前确实与你们灵修针锋相对、冲突不断,可是麻烦你想想我们师祖是怎么死的!而且明明缔结了同盟之后我们安分守己,你们却连和魔修并存于世都不愿意,还自认玄门正统,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客气,你和你儿子算计我,我就还回来。你看我多好,既然我没死,自然不杀你。”
她拍拍尘土站起来,说道:“我走了。”
☆、枯翼(四)
穆千幽站到枯翼君面前,心情有些复杂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低声问道:“瑾琳,你可悔?”他不叫什么枯翼君,他有名字,叫做段瑾琳,三百年后,她代替她的师祖郁琢琅问了这句话。
在她师祖埋骨之地的那片影壁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告诉他的后人如何在枯翼君破封之后消灭这个人间的大患,但有一段话,被深深地刻在棺材上。
“琢琅平生有两大恨:一是失去毕生所爱,二是未能劝挚友回头。与月唯前尘往事已不可追,只愿来世还能相遇携手,而瑾琳尚存于世,三百年后蛇祖门后人如顺利诛杀之,请务必替琢琅问一句,你可悔?”
可是师祖,三百年前的你与灵修合力封印挚友,却被他们暗算,郁郁而终。千幽也想问你,你可悔?算不算你的第三恨?
枯翼君体内的黑气慢慢涌出,还夹带着星辰一样的碎片,他的身体慢慢地化为了齑粉,穆千幽看到他的魂魄中居然没有一点怨念,他终于可以安心投胎了。她伸出手,想看看刻在他魂魄中的师祖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还是在半途中收了手,因为在她面前的一片碎片里,映照出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毫不犹豫转身远去的背影。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除了被穆千幽加持过的骨剑和薛成照的剑一起落在地上,枯翼君曾存世间的所有都消失了。她伸出手,拿起那根骨剑,拿在手里,掂了掂。师祖,你怎么这么聪明,猜得这么对呢?这不是什么骨头,这是强行将阴气驱赶出体内后的结晶,以此为剑,会造成阴气紊乱,再用灵修之剑将阴气驱散,便可杀之。而且,穆千幽猜测,将阴气逼出体外,是因为枯翼君他已经后悔了,只是太晚了。
穆千幽抚摸着那非金非骨的材质,笑道:“以后就叫你‘枯翼’了”。她看看头上阴气散去后出现的道道结界,皱了一下眉毛,说道:“怎么出去呢?”
她回到南宫轩身边,捡起帝鸿说道:“南宫门主,借你的仙器一用。”对方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大口血。
她左右看看,又跑到枯翼君消失的地方,捡起薛成照的剑。之后,她对着天空,用尽全身力气把帝鸿掷出。
“轰”一声巨响,层层结界开裂,把在天上和地上维持结界的门人都震飞,各门派弟子都愣住了,做好了戒备,然后他们看到山顶上升起了一个信号烟火,不属于他们熟悉的任何一个门派,蜿蜒而上,青翠如竹。烟火周围还有一个闪耀的物体坠落。
“青蛇信!是魔修!是蛇祖门!”营帐中有稍微年纪大点的修士高声喊道。
当各门派门人往山顶冲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不起眼,身材精壮的男人站在那里,他将手中什么东西捏碎,并燃起一道符咒,往地上拍去,地上出现了数个泥土化成的脑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铁叔!”满脸符文流转的穆千幽御剑而来,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拉到剑上。
虚独山上大乱,聂流尘看着那朵信号升起,眼睛一热。各门派门人都疯狂了,有往山上跑的,也有往山下逃的,摩肩接踵,混乱不堪,像一大锅烧开的水。聂流尘准备趁各门派大乱的时候离开,忽然,他在这股乱流中看到了一张脸。
“你,别跑!”觉得那边那个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身形熟悉,夏宁连想要过来,却被人推来挤去,好不容易挤到营帐前,发现聂流尘已经跑进去了,他赶紧追了过去。
聂流尘用佩刀在营帐上开了一个洞,让其他门人先走了,他自己往外跑的时候,夏宁连已经走进来,高高祭起了剑,喝道:“你就是那个魔修吧?”
向日轮迎面飞来,聂流尘躲闪不及,直接拔出青锋对上,一声啸响,向日轮偏离了轨道,他只觉得虎口都发麻了,应该已经渗出了血。另一边,夏宁连已经运起了重黎剑。
项罄染离开的时候把木偶娃娃扔掉了,营帐中简陋的床上,贺西铭摆脱了束缚,他捏了一下眉心,睁开眼睛,然后他看到了一把剑,一张熟悉的脸。
“雨恩,快跑!”重黎夹带着一团火光,穿透了贺西铭的身体,夏宁连惊呆了。聂流尘只是震惊地看了一眼,趁机扭头快步向前奔去。踩上狂流剑,御剑而起。
他在半空中辨别了一个方向,往那里飞去。突然,他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向自己追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你们。”
他定定神,没有回头,捏紧拳头,念动心决加快速度,青锋也紧紧握在手里。可是半途出家的怎么比得上从小修习的,飞到一个地方,他感觉他身后的飘带被人狠狠扯了一下,他向后一个趔趄,退一步从剑上摔了下去。
那人本来还紧紧抓着他的飘带,但这种薄薄的材质怎么抵得了一个人的重量,飘带断裂,他像一只断线风筝掉了下去,离头顶那个身影越来越远。后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聂流尘想着,当时那人就应该犹豫久一点,就让他这么坠下去,一了百了。
等聂流尘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意横抱着他,离地不过数丈,他的青锋刀出鞘半分,狂流落在他们下面。南宫意皱眉低头紧紧盯着那把刀,刀刃青蓝,上面的光芒阴冷入骨。
聂流尘回过神,立刻收起青锋,叹了一口气,问道:“南宫少爷,你是在救我吗?还是想要抓活的?”
南宫意眼中涌上一片怒意,带着纠结。
聂流尘认真道:“不逼你做选择,我帮你选,第二种。”
南宫意听了,眼睛里面怒意更甚,但他还是把他放到了地上,两人面对着面,站了很久。
南宫意问道:“聂流尘,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聂流尘反问道:“你想起来了?”
南宫意点点头。
聂流尘又问道:“想起了多少?”
南宫意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微眯着,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聂流尘忽然觉得有点愧疚,说道:“是我的错,不该多此一举。”
南宫意皱眉问道:“你觉得让我想起你是多此一举?”
聂流尘笑出来,摇头道:“要不然呢?”
忽然,聂流尘提起青锋,向南宫意冲去。
南宫意回过神的时候,青锋刀插在他背后悄悄伸过来的触手里,云遥剑没入了聂流尘的肩膀,南宫意看着自己做的这一切,僵在原地。
聂流尘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肩膀,顺着剑看过去,目光移到南宫意手上,然后是脸上,嘴里好像想要说什么,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眼睛闭了起来,表情悲伤但是反而发出笑声,用力往后一退,云遥退出他的身体,鲜血迸溅。他已经身形不稳,但还是说道:“小心后面。”
南宫意后面,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饿鬼砗磲母,扭曲着几只丑陋的触手,刚才被青锋扎到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这种砗磲母变异的东西平时没什么威胁,但触手动作又快又悄无声息,触手上的刺针有毒,被它刺到,会全身麻痹,再被它吃下去,但不会马上死,在它的腹水中至少能活一个月,不死不活地生存着,可以说是一种相当残忍的魔物。南宫意皱眉,心想这种在大海大湖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砗磲母没什么战斗力,很快便被云遥砍碎。
聂流尘用青锋刀支撑在地上,一条腿跪了下来,血流如注,头低着,喘着气。
“流尘!”
听到南宫意喊出这个称呼,聂流尘嘴角挂起一丝讥讽的笑,现在知道这么叫我了?
南宫意快步跑过来,向聂流尘伸出手,聂流尘手一挥挡掉了,喝道:“滚!别碰我!”声音比平时虚弱,但态度坚决,紧接着他抬起头,说了一句话。南宫意忽然眼前一花,一个怨灵从聂流尘袖中迎面向他扑来。在南宫意被怨灵缠住的时候,聂流尘捂着肩膀站起来,奔向狂流剑,踩了上去。
聂流尘低头看着地上那个越来越小的怨灵,武丘,那个少年死的时候才十五岁,他在整个蛇祖门的水源里面下毒,这种□□无色无臭,平时根本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经年累月会留在体内,郁离山阴气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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