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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兽争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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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娜夫人醒来以后,国王陛下精神好多了。以前没有人能劝国王陛下休息,黛娜夫人开口后国王陛下就不忍心拒绝。黛娜夫人按照樊冬叫人送来的食材让大厨们为国王陛下准备膳食,她偶尔也跟着国王陛下一起吃,发现精神好了许多。
  国王陛下和黛娜夫人眼前都摆着杯四色的水晶酒。虽然颜色多了,看上去却还是盈翠可爱,只在挪动时掠过其他色彩。他们已经喝过几次,所以都有了经验,默契地把这酒放在最后喝——要不然聊到一半得去洗把澡!
  正说着话,就听到侍从来报说小殿下回来了。
  在宫里能被称为小殿下的只有樊冬,国王陛下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口里责备道:“科林回来了,他这家伙永远呆不住,新人赛还没结束呢,他就跑去外面玩了。”
  黛娜夫人说:“他这年纪哪有不爱玩的。”说完她又有些怔然。事实上樊冬已经成年了,只不过他模样像个半大少年,性格又和以前一样活泼机灵,黛娜夫人总觉得自己没有昏睡五年,没有错过孩子们的成长。
  可是,那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黛娜夫人眼含忧虑:“陛下,爱德华他……”
  国王陛下说:“爱德华是个好孩子。”他示意黛娜夫人不要多说。
  这时樊冬已经蹬蹬蹬地跑进来。随着精神力越来越高,他越来越不怕热,和其他人一样穿起了规规矩矩的正装,蹬着规规矩矩的鹿皮小靴,看起来倒没有以前那么小了。见黛娜夫人也在,樊冬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黛娜阿姨!”
  国王陛下说:“你小子,有了黛娜阿姨就不要爸爸了。”
  樊冬扑进国王陛下怀里:“爸爸!”
  国王陛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你这次出去又做了什么?”
  樊冬忙不迭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他向国王陛下说起自己的来意:“爸爸,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他叫人把亚瑟、沈鸣领进来,让亚瑟把他爷爷病倒的情况说出来。
  国王陛下听得仔细,脸色也越来越严肃:“你是说,南边的人会暴毙不是因为毒雾,而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寄生虫?”
  樊冬使劲点点头。
  他向国王陛下介绍沈鸣:“阿鸣可厉害了,药方就是阿鸣帮我配出来的,爸爸你派些人和阿鸣学习配药,然后让阿鸣带着他们去南边救人好不好?这个药可以炼制,也可以熬制,很简单的。症状轻一些的只要喝熬制出来的药就好。”
  一路上樊冬已经和沈鸣商量过这件事。沈鸣是灵草师,他的天赋其实和传说中的“信仰之力”有关,比如以前灵草师在斯莱克族地位崇高,他们所拥有的“信仰之力”很高,所以往往能唰唰唰地升级。
  樊冬从系统窥探到不少这方面的事,所以准备用这种方式给沈鸣刷刷“信仰之力”。
  樊冬眼巴巴地望着国王陛下,希望他能同意。
  国王陛下看着樊冬期待的眼睛,顿了顿,说:“沈先生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让文森负责这件事吧。”
  樊冬知道国王陛下是把文森当王储来培养的,也没在意,点头说:“好啊!”
  樊冬答应得爽快,有人却不答应了,一把愤怒的嗓音喝出国王陛下的名字:“彼得·莱恩,你敢把小科林的功劳安排给别人?!”
  侍从们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陛下,是霍伯格公爵!公爵大人他不让我们通报……”
  国王陛下呆了呆。
  黛娜夫人用手帕捂着唇,两行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她哭着说:“霍伯格哥哥,你愿意来王都了!”
  霍伯格公爵在樊冬离开后不久就载着礼物启程。他刚才在外面听到樊冬在向国王陛下撒娇,忍不住站在那儿听了起来。等听到国王陛下说让文森去负责樊冬提出的事,霍伯格公爵忍不住了。
  明明樊冬也成年了,明明樊冬那么优秀,怎么就要把功劳让出去?文森有本事就自己去想办法让别人支持他,凭什么把樊冬想出来的事交给他去办?难怪樊冬的名声那么不好听,敢情好事都被两个哥哥给占了!
  霍伯格公爵已经打定主意要发飙,听到黛娜夫人这句“霍伯格哥哥”之后却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打量了黛娜夫人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黛娜,你醒了?”
  国王陛下插话:“我派人给你送过信。”
  霍伯格公爵哼了一声。他早就命令过下人,一旦接到国王陛下的信就立刻销毁,不用送到他面前。他说:“黛娜,你也由着这家伙这么对待我们的小科林?”
  黛娜夫人抓住了霍伯格公爵话里的重点。她有些惊异:霍伯格公爵居然是为樊冬而来!
  难道她们错过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樊冬身上。
  樊冬眨巴两下眼睛,好奇地问霍伯格公爵:“那个,你是谁啊?”
  国王陛下:“……”
  黛娜夫人:“……”
  霍伯格公爵也噎住了。想想又很快释然,他从樊冬出生那年开始就没有来过王都,樊冬三兄弟找过去他也不见,樊冬哪里会认识他?他面露慈爱的笑容:“科林,我是你的舅舅,是你母亲的长兄。”
  樊冬马上明白了霍伯格公爵的身份。他说:“舅舅您看起来有点眼熟……”
  霍伯格公爵想起昨晚自己那并不美好的形象,轻轻地咳了两声,说道:“不,我们没见过面。”
  以为刮了胡子他就认不出来了吗?樊冬微微地弯起唇角:“我在您身上闻到了很浓的酒味,昨晚我也在一个人身上闻到了。不过我知道那肯定不是舅舅,那家伙又脏又臭,胡子和头发还乱糟糟的,活像街头那些脏不拉几的流浪汉。”
  霍伯格公爵面色尴尬。他说:“我这几年比较喜欢喝酒。”
  见霍伯格公爵在樊冬面前吃瘪,国王陛下和黛娜夫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了笑意。霍伯格公爵肯到王都来,对他们而言真是太惊喜了!再看看霍伯格公爵对樊冬的态度,他们不由好奇起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樊冬却见好就收,没再提昨晚的事。他想起关于霍伯格公爵的传闻,遭逢丧子之痛后霍伯格公爵一蹶不振,天天与酒为伴。相传霍伯格公爵年轻时也是只了不起的雄狮,实力十分了得,几乎直追当年的国王陛下。
  他瞧了瞧霍伯格公爵的气色,发现他除了被烈酒掏空了身体之外,也和国王陛下一样伤及了脏腑。
  国王陛下的旧伤太过顽固,樊冬选择先用药膳帮他调理身体,只不过他目前能搭配出来的药膳十分有限,只能慢慢挑选食材和药材,再搭配水晶酒将余毒排出体外。
  先调养好才能慢慢根除病灶。
  樊冬从收纳戒指里取出一杯水晶酒:“舅舅您也喝一杯吧。”他不傻,听得出霍伯格公爵话里话外对他的维护。
  霍伯格公爵早就看到国王陛下和黛娜夫人手边那杯酒,那清冽的香气更是早已钻到他鼻尖,引诱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这个酒一定很好喝——更何况还是自己宝贝外甥给自己的!
  霍伯格公爵开怀不已,哈哈一笑,接过水晶酒仰头喝了起来。酒刚下肚,效果就出来了,霍伯格公爵感觉自己体内有着一股久违的舒畅,自从那次重伤之后,他再也没有这种畅快的感觉!
  他恨不得马上跑到外面去狂奔一圈。
  霍伯格公爵忍得住跑出去的冲动,却忍不住不断往外冒的臭汗,他身上很快就变得黏糊糊、臭烘烘。
  黛娜夫人破涕为笑。她掩唇乐了一会儿,叫仆从引霍伯格公爵去洗个澡。
  霍伯格公爵不想在樊冬面前丢脸,只好急匆匆地去了。
  黛娜夫人牵起樊冬的手,问道:“科林,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你舅舅怎么会追着你回王都?”
  樊冬把死亡平原的事简单地说出来。
  国王陛下说:“自从你表兄战死后,你舅舅就再也不想听到鼓声,再加上能主持祭祀的人不在了,祭祀自然没法再继续了。要不是你舅舅意志消沉,连封地的事都不愿意管,绝对不会有死亡平原的出现……”他目光幽远,“你舅舅年轻时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霍伯格公爵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冷冰冰地对国王陛下说:“不用你替我说好话!”
  樊冬仗着自己脸嫩,拉霍伯格公爵坐下,祈求道:“舅舅您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霍伯格公爵看着樊冬稚气的脸庞,眼前一阵恍惚。他儿子也曾像樊冬这样向他撒娇:“爸爸,爸爸,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每到这时候,他就会忘记身上还隐隐作痛的旧创,向儿子炫耀起自己当年怎么怎么英勇,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把敌人一个个打趴。
  儿子听得兴致勃勃,每次都坚定地说:“爸爸,我也要和您一样,当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大英雄!”
  霍伯格公爵心中一痛。
  他只顾着向儿子夸耀杀敌和战斗的痛快,却忘了告诫儿子战争的凶险,忘了告诉儿子战争中避免不了的流血和牺牲。回想起来,自己竟也是把儿子推向死亡的元凶之一。
  霍伯格公爵摇了摇头,说:“以前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望向国王陛下,“科林也不小了,你不能总把他当孩子,什么都不让他去做。”
  国王陛下语塞。他向霍伯格公爵解释:“你误会了,我会说让文森负责是因为科林还要去学院……”
  霍伯格公爵哼笑一声,很不满意国王陛下的说法:“我们科林这么优秀,难道还怕毕不了业?这次新人赛科林还拿了第一。这不正是让科林扭转名声的好时机吗?亏你还说疼爱科林,外面的人把科林说得那么不堪你也不管管。”
  国王陛下沉默下来。
  黛娜夫人刚醒来不久,还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听到霍伯格公爵的话后惊讶地问:“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科林的?”
  霍伯格公爵冷眼看了看国王陛下,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废物”“好色”“不学无术”“骄横跋扈”这些词仿佛都已经成了樊冬身上的标签,随便哪个人都敢当着樊冬的面骂上两句。
  黛娜夫人越听越生气,一拍桌子说:“谁在造谣欺辱科林!”
  黛娜夫人向来温柔可亲,这样发火还是第一次。
  霍伯格公爵说:“让这些谣言满天飞的人是你的儿子,”他用下巴指了指国王陛下,“还有他的儿子。他们都欺负科林年幼无知,不通世事,故意把科林往歪路上引。”
  黛娜夫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天啊,怎么会这样……”
  樊冬说:“不要紧的。”他反而安慰起黛娜夫人和国王陛下,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别人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喜欢我的人自然会明白我。”
  黛娜夫人伸手握住樊冬的手掌,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们的小科林,以前那么喜欢文森,那么喜欢爱德华——
  要经历多少事,他才能这样平静地说出“不要紧的”四个字。在他们无暇顾及他的时候,他一个人独自成长起来了。没有人真正去了解过他遇到什么事,真正去关心过他心里难不难过——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昏迷了五年,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黛娜夫人用手帕擦了擦涌出眼角的泪,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完。她哽咽着说:“科林,我的小科林……”
  樊冬看着黛娜夫人心疼的泪花,心中感动,伸手轻轻地抱了抱她。
  这个女人和他的继母一样温柔善良,让人无法拒绝她善意的关心和爱护。
  这时爱德华和文森、菲尔两人在屋外不期而遇,两人齐齐望向屋内,只见樊冬和黛娜夫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爱德华和文森都顿住了脚步。
  菲尔则是惊喜地迈步上前:“舅舅你来王都了!”
  
  第五十章 惊闻
  
  难得的齐聚,气氛却有些僵硬。
  霍伯格公爵对文森和菲尔依然不怎么理睬,目光只落在樊冬身上。在黛娜夫人和霍伯格公爵的对比之下,文森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偏心!相比之下,国王陛下对他已经称得上不偏不倚。
  令文森稍微平衡的是遭遇这种对待的不仅仅是他,还有爱德华。从爱德华踏入屋里开始,黛娜夫人就没有看他一眼,即使他主动问好,黛娜夫人也只是冷冷淡淡地点点头。
  再瞧瞧黛娜夫人朝樊冬露出的笑容,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樊冬才是她的孩子。
  爱德华对黛娜夫人的敬爱是人尽皆知的,他为了让黛娜夫人清醒过来做出过极大的努力!看到爱德华有点难看的脸色,文森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
  他暗暗决定回头多和爱德华打交道,把爱德华拉拢过来。
  在场的都是人精,文森的脸色变化早已落入他们眼中。国王陛下心里有些失望,霍伯格公爵则直接无视了他,文森和菲尔,一个心胸太狭窄,一个脑瓜不灵光,他两个都不喜欢。
  看向樊冬时,霍伯格公爵目光柔和:“科林,我会在王都的公馆暂住,你要是想找我可以直接过去。”说完他竟不和其他人道别,直接转身走了。
  无辜被拉满了仇恨的樊冬:“……”
  果然是高人啊,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樊冬说:“哥哥你们找爸爸一定有事,我和黛娜阿姨去外面赏花去,哎哟,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可爱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暖洋洋的一定很舒服……”
  黛娜夫人被樊冬逗笑了,她依言起身和国王陛下话别,和樊冬走了出去。
  樊冬挑着最近遇上的事和黛娜夫人聊天儿。
  解决毒腺的欢喜、袭杀血蟒的凶险、驱退狼群的轻松、平原祭祀的震撼——
  短短小半个月,樊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黛娜夫人手始终搭在樊冬的手背上,面带柔和的微笑倾听樊冬献宝般的夸耀。等樊冬说完了,她才说:“科林,所有人都不太一样了,只有你还一样。”
  樊冬安静下来。其实他才是最不一样的那个,他还有着科林·莱恩的记忆,也会因为科林·莱恩残存的感情而心绪起伏,只不过他始终坚持自己是作为“樊冬”而存在的。科林·莱恩的影响再大,他也不会忘记前世的一切。
  黛娜夫人见樊冬沉默不语,又是一阵心疼。当所有人都不同了,他要表现得和原来一样该有多难熬?就像对文森这个兄长,他明明看得出文森在把他推向毁灭,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笑着接受和文森往来。更别说爱德华……
  黛娜夫人手掌微微发颤。她望着前方的喷泉和草地,说道:“以前你最喜欢和爱德华在这片草地上玩,有时爱德华走得快,你会边喊‘爱德华等我,等我’,然后跑着追上去,一把扑上爱德华的背,两条腿夹着他的腰,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对爱德华说‘叫你等我你不等,罚你背着我走’……”
  樊冬静静地听着黛娜夫人说话。
  黛娜夫人说的这些事,他都记得。那是属于科林·莱恩的记忆,自从秋枫白替他梳理过混乱的魂灵之后,那一切就像根植在他脑海深处一样,他想忘都忘不掉。只是他不愿去回想而已——就像这五年里,他宁愿自虐般听着别人议论自己和章擎的“相争”,也不愿去回想他和章擎之间的种种。
  既然已经无法回头,还不如让它尘封于记忆中。
  樊冬不明白黛娜夫人为什么要提起。
  黛娜夫人说:“科林,我没想到爱德华会对你做那样的事。”对于忘记的人来说,算计和针锋相对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记得的人来说,那都是一把把伤人的刀刃。
  樊冬怔了怔,说:“没什么的。”当初他被章擎欺负狠了,继母也是这样来替章擎道歉。其实根本没必要,他和章擎之间一向秉承着互掐到底的原则,谁都不会让着谁。
  黛娜夫人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樊冬:“不,这很重要。”她拉着樊冬的手,“你母亲临去前,曾经把你托付给我。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和你父王让你和爱德华订下了婚约——”
  樊冬错愕地望着黛娜夫人。难怪国王陛下让他“永远不要怀疑爱德华”,原来还有这一重关系在?
  黛娜夫人说:“因为那时你整天粘着爱德华,爱德华又对你特别有耐心,所以我们帮你们订了婚。订婚用的婚书是长老会认定过的,所以你们之间其实有婚约在身。”
  樊冬说:“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啊。”这也太不科学了。
  黛娜夫人说:“因为我和爱德华的父亲不介意这个,你又有两个兄长,所以订婚对象的性别并不重要。那时我们是想着爱德华能照顾你,”她神色忧伤,“没想到会有那样的意外。科林,我会去长老会那边帮你把婚书取回来,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伴侣——”
  樊冬还没消化自己有个婚约的事实,爱德华的声音突兀地自他们身后响起:“我不答应!”
  黛娜夫人转过身来:“混账,你没有资格不答应!”
  爱德华对上自己母亲满含怒气的目光,握了握拳。如果不知道这个婚约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他和樊冬之间有婚约,他怎么可能让黛娜夫人去取回婚书——更别提什么“找个更好的伴侣”!
  爱德华说:“我有资格不答应。只要我不点头,即使是您出面长老会那边也不会松口。”他虽然没有了关于樊冬的记忆,这些基本的常识却没有丢掉。
  黛娜夫人说:“你没有资格!你都能利用一个奴隶恶意中伤科林,你都能一次次算计科林,还有什么资格!”
  爱德华深吸一口气。从黛娜夫人醒来开始,眼睛里就一直只有樊冬,醒来后第一个找的是樊冬,平时说话第一个问的是樊冬,无论什么事都偏向樊冬——他并不是特别介意黛娜夫人的偏心,但这件事他不能按照黛娜夫人说的去做。他说:“我只是不记得了,我会弥补。”
  黛娜夫人忧心地望着樊冬。
  樊冬对上爱德华包含侵略性的目光。
  他发现自己的处境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这混蛋在他们毫无关系的时候都已经那么变态了,在知晓他们之间有个所谓的婚约之后,这家伙恐怕会变本加厉。他可以接受科林·莱恩的一切,并愿意以科林·莱恩的身份去解决必须面对的麻烦,但他没办法想象自己连这种荒诞的婚约也接手——
  樊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爱德华察觉樊冬的防备,脸色不是很好。他没有逼近,而是对黛娜夫人说:“以后我会保护好科林,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没有了那一段记忆,我和科林之间还是相互吸引着对方,所以请母亲不要再提起取回婚书的事。”
  樊冬忍不住骂道:“你不要脸!谁和你相互吸引啊!”
  爱德华恨不得立刻把气得脸色涨红的樊冬抱进怀里。从刚刚听到黛娜夫人说出婚约开始,他的心脏就难以抑制地狂跳着,原本无法理直气壮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好的理由。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樊冬,光明正大地阻止他和别人走近。光明正大四个字,让他整颗心都亮堂起来。
  这是他的小狮子,别人都不能碰。
  爱德华说:“殿下,我早就说过,你深深地吸引着我。”
  樊冬:“……”
  他只记得爱德华说过“我对你发情了”,那叫深深地吸引?根本就是发情的禽兽。
  樊冬不想理爱德华了,他抱歉地对黛娜夫人说:“黛娜阿姨,我去找马斯特叔叔!”
  黛娜夫人点点头,拉住了想要跟上的爱德华。
  爱德华沉默地停下脚步。
  在黛娜夫人面前,他的地位永远排在樊冬后面。
  黛娜夫人一看就明白爱德华在想什么。
  她说:“你一直在怪我对吗?你怪我更疼科林……”
  爱德华说:“不,母亲。您有权利选择疼爱谁。”
  黛娜夫人说:“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取回婚书?你不能再伤害科林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科林。”
  爱德华说:“母亲,我爱他。”
  这话一说出口,爱德华自己也愣住了。想到樊冬或带着几分顽劣或带着几分狡猾的笑脸,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清晰,心中的涟漪也越扩越大。
  是的,他爱他,爱得很深,哪怕他现在还想不起他们之间的过往,那份难以忽视的爱意还是越来越鲜明。
  爱德华的声音变得非常坚定:“我深爱着他,所以我不能放手。”
  黛娜夫人怔然地看着爱德华。以前爱德华虽然疼爱樊冬,却从来不会明明白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爱德华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爱”这个字眼,见爱德华的神情不似作假,黛娜夫人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妥协了:“那你向我发誓,假如你再一次伤害科林,你就亲自取回婚书,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
  爱德华按照黛娜夫人的意思立下誓言。
  黛娜夫人这才放爱德华离开。
  爱德华直奔马斯特的居所。
  樊冬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得知的“婚约”,正跟着马斯特喂养飞行坐骑,他玩得兴起,连脑袋上沾了根羽毛都没发现,兴致勃勃地把肉块喂上去。
  爱德华上前两步,对樊冬说:“我们谈谈。”
  
  第五十一章 不欢
  
  马斯特擅长驯养灵兽异兽,居住的地方后方就是一大片草原,还有一座林木茂密的大山。
  樊冬和灵兽们相处得不错,轻轻一拍手,草原上歇息着的飞禽扑棱棱飞高。
  马斯特说:“科林你很有天赋。”
  樊冬笑眯眯:“我做什么都很有天赋。”这不是樊冬自我吹嘘,从小到大他想学的东西没什么学不会的。以前章擎色厉内荏,看着刚毅又果决,事实上在很多事上面都是强忍着,想要的东西根本不会去争取,他都忍不住谆谆教导章擎“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是”——而想要把想要的东西都抢到手,没有足够的能力自然不行。
  见爱德华定在一边等待自己的答复,樊冬到水池边洗干净手,和爱德华缓步走在开阔的草原上。木叶的清香被风送过来,让人心旷神怡。樊冬说:“你想谈什么?”
  爱德华定定地望着樊冬的脸庞,说:“我们的婚约。”
  樊冬绷着小脸蛋儿:“我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了,所以不算数。”反正他对这婚约一点印象都没有。
  爱德华猛地扣住樊冬的手腕。
  爱德华的手像铁钳似的,樊冬挣不开,只能闷闷地说:“不然你想怎么样。”
  爱德华看着樊冬蔫了吧唧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不会在这件事上让步:“有婚约就是有婚约,不能不算数。”他恬不知耻地为自己争取福利,“如果你怕我们结婚后合不来,我们可以先住在一起试试看。”
  樊冬用“你当我是傻瓜吗”的眼神望着爱德华。
  爱德华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他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能和他走完一生的人。当听到那个被他们遗忘的婚约时,他心中一阵狂喜。
  爱德华俯首亲上樊冬的唇。
  这个吻并没有侵略性,却让樊冬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近在咫尺的眉眼,近在咫尺的气息,近在咫尺的……不,那么远,那么远那么远,已经远到他再也抓不住。
  樊冬在爱德华侵入自己唇齿之间前猛地把他推开。
  眼前的人,既不是章擎,也不是爱德华。不管是对他,还是对科林·莱恩,这个人都是陌生的。
  樊冬不想和爱德华说话了:“我说不算数就不算数!”
  爱德华没有错过樊冬转眼即逝的失神和紧接而至的失望,他从来都不是蠢人,一下子明白了樊冬在想什么。
  本来樊冬眼底的抗拒和茫然让他觉得有些刺眼,听到樊冬赌气般的话后却只剩下心疼。是他逼得樊冬一次次告诫自己“这不是我认识的爱德华”,现在又要樊冬马上接受他,确实很难做到。
  爱德华握住樊冬的手:“对不起……”
  樊冬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恶从胆边生,抬肘在爱德华胸口撞了一下。在爱德华没反应过来前他膝盖一顶,把爱德华打翻在地。他还觉得不解气,一脚踩了上去,恶狠狠地骂道:“说对不起了不起啊?谁要听你的对不起!你真要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出现!”
  爱德华看着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连被揍了都不觉得疼。
  见爱德华不怒反笑,樊冬头皮一阵发麻,背脊更是窜起一阵阵凉意。
  等想起自己踩着的是心狠手辣心黑无比的家伙之后,樊冬唰地收回脚,拔腿要逃。
  爱德华当然没让他如愿,他一手抓住樊冬的脚踝,反客为主地把樊冬按倒在地。
  樊冬挣扎着要逃跑。
  爱德华牢牢地压制着樊冬。
  青青的、尖尖的小草刺得樊冬痒痒的,他嗅到了泥土和青草的气味,也嗅到了爱德华逼人的雄性气息。樊冬挣扎无果,灵机一动,“嘭”地变出了原型,想借着幼小的兽形逃过一劫。
  爱德华却没让他得逞,一下子揪住了小狮子细长的尾巴,让它疼得嗷嗷叫。
  小狮子龇牙咧齿:“放开我!”它抬起爪子想挠爱德华一脸。爱德华松开小狮子的尾巴,抓住它挠过来的两只前爪,轻轻松松地把小狮子拎了起来。
  小狮子并起两条后腿,不敢再挣扎。
  这个姿势真的太没安全感了!叽叽无所依,风吹蛋蛋凉!
  爱德华被它乖顺的模样逗乐了。
  他顺势把小狮子抱进怀里,望着小狮子明亮的眼睛说:“我们试试看。”
  樊冬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试想一下,一个人深情款款地看着一只狮子,表示“我们试试看”……
  这只狮子看起来还未成年呢!
  口味太重,无法接受。
  樊冬决定把爱德华开除出正常人行列。
  小狮子把肩膀和肚子一缩,从爱德华怀里钻出大半,抬爪在爱德华脸上啪地打了一爪,接着蹿出爱德华的怀抱,一溜烟地去向正在喂养爱犬的马斯特求援。小狮子悲愤控诉:“马斯特叔叔,爱德华欺负人,哦不,欺负狮子!他居然把我拎起来!太过分了,风吹蛋蛋那个凉——”
  追过来的爱德华伸手捂住它的嘴巴,不让它继续胡说八道。
  小狮子张口就着爱德华的手掌咬了下去,一口利牙在爱德华手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马斯特清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揉揉小狮子圆乎乎的小脑袋,说道:“你们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爱德华感觉怀中的小狮子微微僵了僵。
  和以前一样吗……
  爱德华抱高小狮子,亲了亲它毛茸茸的额头:“殿下,我的殿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
  小狮子把抗拒写在脸上。
  爱德华一手把小狮子揽进怀里,一手往下挪,托住了小狮子圆溜溜的小屁股——威胁着往上一点点的小叽叽。
  小狮子一激灵。
  敢说不好,叽叽不保。
  它哭丧着脸说:“……好。”
  爱德华很不要脸地说:“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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