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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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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澍言回抱住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说对不起,我没关系。”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脖颈的皮肤上,裴澍言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一声一声地安慰。
  电梯门开了,徐洛闻从裴澍言怀里出来,快步走出电梯,转身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裴澍言眼看着电梯门关上,他靠在电梯扶手上,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徐洛闻回到家,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压抑地呜咽声从枕头下溢出来。
  渐渐地,就这样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闻被噩梦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灯,看到熟悉的房间,惊惶的心脏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一头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瞪大眼睛,恐惧地望着灯光到不了的黑暗角落,仿佛那里藏着一头狼,随时准备向他扑过来,将他撕碎。
  后半夜,他再也没能入睡。
  第二天,徐洛闻去宜家买了两盏落地灯,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把房间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然而,噩梦再次袭来。
  又是半夜无眠,直到天亮时分才昏沉睡去。
  醒来已是下午。
  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后给谭嘉应打电话,让他来拿戒指。
  快递昨天就到了,他随手往桌上一放就忘了,刚才看到才想起来。
  谭嘉应晚饭后才过来,一见徐洛闻,他惊讶地说:“卧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徐洛闻摇头:“就是没睡好,没事儿。”
  他把快递给谭嘉应:“自己拆。”
  谭嘉应拆了快递,把戒指戴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着说:“真好看。”
  徐洛闻说:“别臭显摆了。”
  谭嘉应挨着他坐下来:“跟我说说,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徐洛闻一愣:“快过年了吗?”
  “今儿个已经腊月十八了好不好,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谭嘉应一脸无奈,“你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徐洛闻笑笑:“凑活过呗,还能怎么过。”
  谭嘉应叹口气:“要不你跟我和肖想一块儿过得了。”
  “两受一攻啊?”徐洛闻开玩笑,“我怕你们家肖想的肾吃不消。”
  “去你的,”谭嘉应笑着推他一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们家肖想只能我一个人用。”
  徐洛闻说:“那我也不去,听你叫床我受不了。”
  谭嘉应笑:“受不了找你老公去啊。”
  徐洛闻说:“我没老公。”
  谭嘉应突然想起来一事儿:“对了,我之前介绍给你的那个健身房的哥们儿,你跟人聊了吗?”
  徐洛闻早把这茬忘干净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如实说:“没聊,我压根儿没加他微信。”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谭嘉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么极品的攻,绝对不能错过啊。”
  徐洛闻啧啧两声:“这话要是让你们家肖想听见,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说,才不怕他。”谭嘉应把手机拿过来,“不行,我得再跟那哥们儿聊聊,看他现在有伴儿没有。”
  徐洛闻笑着说:“怎么着,你要上啊?”
  “我上个屁我上,”谭嘉应一边翻微信通讯录一边说,“我都爱死我们家肖想了,除了他我谁都不上。”
  徐洛闻不解:“那你还聊什么聊啊?”
  谭嘉应抬眼瞪他:“我当然是帮你聊啊,你看你这张脸,惨白惨白的,都快蔫儿成小白菜了,我得赶紧找个男人灌溉灌溉你。”
  徐洛闻哭笑不得:“千万别,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跟人上床,你别给我整幺蛾子。再说了,你前几天还劝我跟裴澍言破镜重圆,现在又给我介绍人,你到底想干嘛呀?”
  谭嘉应振振有词:“我让你跟裴澍言破镜重圆,可你俩现在不还没圆呢嘛,所以你现在完全有权利和别的男人发展出任何关系,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炮友。再说他裴澍言都睡过别人了,你也睡睡别人怎么了,这样才公平,以后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徐洛闻:“…………你脑子有坑吧。”
  谭嘉应已经和健身男聊上了。
  他边聊边跟徐洛闻说:“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原本想跟你说啥了。”
  徐洛闻无聊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好心提醒:“你问我年怎么过。”
  谭嘉应:“就是说啊,你到底打算怎么过年?”
  徐洛闻叹口气:“跟平时一样过呗,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故的,也没什么好庆贺的。”
  “你就跟我和肖想一块过得了,”谭嘉应拍板,“就这么定了,这事儿不用再讨论了。”
  徐洛闻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见谭嘉应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他笑问:“这么快就聊完了?”
  谭嘉应叹气:“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又数落徐洛闻,“你说说你,顶好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都替你的菊花觉得可惜。”
  徐洛闻笑骂:“有病吧你。”
  谭嘉应又叹口气,说:“明天周五,晚上聚聚呗,好久没聚了。”
  “行,”徐洛闻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地点定好了通知我,一定准时到。”
  徐洛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热闹。
  他害怕一个人呆着,特别害怕。


第15章 
  谭嘉应定的地方是他们常去的一个KTV。
  倒也没谁特别喜欢唱歌,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玩玩骰子,谁想唱了就上去唱一首,反正一起玩儿的一般都是挺熟的朋友,怎么高兴怎么来,谁也不拘着。
  徐洛闻到的时候,偌大的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谭嘉应把他叫到旁边坐下,另一边自然坐着肖想,肖想另一边坐着他弟肖润和肖润的女朋友桂春耐,桂春耐正笑着和闺蜜林丽钗聊天。
  谭嘉应和肖想自不必说,熟得不能再熟了,肖润也是经常见的,连带着桂春耐和林丽钗也见过几次。
  徐洛闻刚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就见包厢门被推开,裴澍言走了进来。
  醉酒那天之后,徐洛闻再没和裴澍言联系过。
  他觉得自己那天挺混蛋的,主动亲了人家却又将人拒之门外,跟拔吊无情的渣男没两样。清醒之后,他原本想跟裴澍言道个歉,又觉得那样反倒让彼此更尴尬,索性就什么都没说。
  裴澍言扫了一眼包厢,径直朝徐洛闻走过来,正准备坐下,谭嘉应忽然拉住他:“这边没地儿了,你坐钗钗旁边去。”
  裴澍言看了徐洛闻一眼,没说什么,走到林丽钗旁边坐下了。
  “你干嘛呀?”徐洛闻小声说,“你这样裴澍言该以为是我不想挨着他坐了,我还有话跟他说呢。”
  谭嘉应也小声说:“你来之前钗钗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想跟裴澍言一块儿坐,有点儿学术上的问题想跟他讨论。”
  林丽钗也是外科医生,不过跟裴澍言不是一个医院。
  徐洛闻朝那边看过去,见俩人已经聊上了,便也没多想,自顾开了一罐啤酒小口喝起来。
  这时,包厢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眼生的长腿帅哥。
  徐洛闻正想着这人大概是走错门了,就见谭嘉应突然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嗨,哥们儿!”
  帅哥笑着走过来,谭嘉应扶着人肩膀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李彦,长得倍儿帅,是不是?”
  李彦打了一圈招呼,被谭嘉应按着坐到了徐洛闻身边。
  李彦坐下之后对徐洛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没加我微信?”
  徐洛闻顿时醍醐灌顶,扭头去看谭嘉应,眼刀凌厉得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个窟窿出来。见裴澍言正往这边看,徐洛闻急忙转头,干笑着对李彦说:“因为忙工作就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李彦直接拿出手机:“现在加也一样。”
  徐洛闻只好也拿出手机,和李彦互加了微信,又交换了手机号。
  一个晚上,徐洛闻都如坐针毡,不敢往裴澍言那边看。
  李彦十分健谈,话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言语间展现着他的幽默和风度。
  这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
  如果换个场合,徐洛闻可能会和他聊得很愉快,但有裴澍言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当着老公的面勾三搭四的骚货,虽然裴澍言已经不是他老公了。
  都怪谭嘉应这个坑货。
  徐洛闻义愤填膺,悄悄在谭嘉应屁股上狠掐了一把。
  谭嘉应疼得“嗷”一嗓子跳出来,肖想忙问怎么了,谭嘉应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屁股刚才抽筋了。”
  肖想把手放他屁股上:“老公帮你揉揉。”
  谭嘉应打开他的手:“当着大家的面耍什么流氓。”
  肖想把他抱到腿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还就当众耍流氓了,怎么着吧?”
  谭嘉应推开他的脸,呵呵笑着说:“这人喝多了,大家别见怪啊。”
  林丽钗叹口气,“这年头,帅哥都被帅哥承包了,女人没市场啊。”她看向沙发另一头的李彦,“李帅哥,冒昧地问一句,你对女人感兴趣吗?”
  不等李彦回答,谭嘉应就说:“你就甭惦记他了,他是我给徐洛闻物色的新欢。”
  “新欢”笑而不语,“旧爱”面沉似水。
  徐洛闻瞪着谭嘉应咬牙切齿:“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也喝多了吧。”
  谭嘉应不接他的话茬,扯着嗓子冲裴澍言那边吆喝:“有了新欢才能忘掉旧爱,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没人敢搭腔。
  在座的都是熟人,都清楚裴澍言和徐洛闻之间怎么回事儿,而且裴澍言现在一脸冷峻,脸上赤裸裸写着五个大字:老、子、不、高、兴!
  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肖想把罪魁祸首推起来:“走,陪我撒尿去。”
  谭嘉应边被拽着走边扭头朝徐洛闻挤眉弄眼,徐洛闻垂着眼睛装瞎。
  肖润为了活跃气氛,拉着桂春耐去唱歌,林丽钗也去凑热闹,又是伴唱又是伴舞,几个人奋力营造出活跃的假象。
  偌大的半圆形沙发上,只剩了徐洛闻和他的“旧爱”与“新欢”。
  徐洛闻尴尬地实在坐不下去了,跟李彦说要先走,让他帮忙跟谭嘉应说一声,然后拿上外套和手机就起身离开。
  李彦立即起身跟出去。
  “我开车送你吧,”李彦跟着他往外走,“我没喝酒,就是为了送你回家。”
  “不用,我打车就行。”徐洛闻知道今晚肯定要喝酒,所以没开车,打车来的。
  李彦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徐洛闻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有些唐突,但我怕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李彦语气恳切而真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行吗?”
  徐洛闻犹豫两秒:“你说吧。”
  走道里人来人往,附近的包厢里传来荒腔走板的鬼哭狼嚎。
  李彦把徐洛闻拉到一个僻静点的角落,这才松手,看着他说:“其实谭嘉应早就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说得肉麻点,我的梦中情人就长你这样,今天一见面,你给我的感觉又这么的如沐春风,我实在找不到不喜欢你的理由。所以,我要追你,我必须要追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改天单独见面再告诉我,好吗?”
  徐洛闻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了,但听到最后一句,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先不说他觉得李彦人不错,关键这人还是谭嘉应介绍的,就算他不给李彦面子,也得给谭嘉应面子。
  “好,”徐洛闻说,“下次聊。”
  李彦笑起来:“我送你回家?”
  徐洛闻说:“我打车就行,你回去跟他们接着玩吧。”
  李彦不再勉强,只说:“那我送你上车。”
  徐洛闻不好再拒绝,只好由李彦陪着出了KTV。
  到了马路边,李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还体贴地拉开门,等徐洛闻上车再关上,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冲他挥手。
  徐洛闻便也勾起嘴角冲他挥手。
  出租车刚开动,手机就响了。
  是谭嘉应。
  接听后,徐洛闻冲着手机咆哮:“我要杀了你!”
  谭嘉应在那边笑:“李彦是不是巨帅?我觉得他长得特像那个明星,叫李什么峰的,不过更帅更有男人味。”
  肖想的声音传过来:“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
  徐洛闻听着那边的声音不对劲:“你们俩干嘛呢?”
  谭嘉应又喘又笑:“在干我。”
  徐洛闻:“…………你们俩这什么癖好?老在厕所里那个。”
  谭嘉应压着嗓子呻吟两声:“你不懂,这叫情趣。”
  “等你们完事儿了再聊吧,”徐洛闻表情空白,“挂了。”
  “别挂别挂,”谭嘉应忙说,“说说你对李彦什么感觉。”
  徐洛闻叹口气,说:“说实话,他人是挺好的,长得帅,谈吐也风趣,但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戏,你别白费功夫了。”
  谭嘉应说:“我又没说非让你走心,咱走肾成吗,这么帅的男人不睡白不睡,你说你是不是傻。”
  徐洛闻没好气地说:“嗯,就你最精,我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裴澍言解释吧,当着他的面来这一出,亏你想得出来。”
  “我给自己发小介绍男人,我跟他解释得着嘛我。”谭嘉应在那边哼唧了一声,让肖想轻点,然后接着说:“而且我这么做就是故意刺激他呢,如果他还想跟你和好,就得积极行动点,他端着你也端着,你俩得耗到猴年马月去,我都替你们着急。”
  徐洛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好气又好笑:“就你花花肠子多,乖乖挨你的操去吧,挂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长出一口气。
  他觉得脸有点儿烫,于是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寒风钻进来扑在脸上,舒服多了。
  他就喝了两罐啤酒,所以并无醉意,但他很想喝个烂醉,把所有的烦心事全忘干净,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拿起手机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李彦打的,一个是裴澍言打的。又看微信,李彦问他到家了没有,徐洛闻回复完他之后,给裴澍言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
  却没人说话。
  徐洛闻“喂”了两声,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正要挂断,就听裴澍言格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不许你见他。”
  徐洛闻沉默一会儿,说:“我本来也没想见谁,是谭嘉应瞎搞事儿。”
  裴澍言似乎笑了一下:“我让肖想好好收拾他。”
  “嗯,他就是欠收拾。”徐洛闻顿了顿,“没别的事儿那我挂了,困死了。”
  “晚安。”裴澍言说。
  徐洛闻也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解开浴巾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依旧开着灯。
  睡到半夜,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睡衣被汗湿透,恐惧和躁动一起在血脉中翻涌。
  徐洛闻手探向下身,那里又热又硬。
  他的心在害怕。
  他的身体却在渴望。
  多么矛盾。
  多么可笑。
  “啊——!!”
  徐洛闻暴躁地大叫一声,抓起枕头扔了出去。
  下床,脱掉睡衣,走进浴室。
  站在冷水里冲了许久,冻得瑟瑟发抖,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他病了,徐洛闻想,他的心病了。
  心病了就要看心理医生,明天就去。


第16章 
  第二天上午,徐洛闻去看心理医生。
  他把连续几天噩梦失眠的症状说了,医生便问他近来是否遭遇了什么事导致心理压力太大,他只说曾被困在雪山几天,关于白狼一字未提。医生最后给他开了几种药,说是缓解精神压力有助睡眠的,还说副作用是导致性欲减退,徐洛闻心说那敢情好,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性欲,他只想要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失眠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了。
  拿着处方离开医生办公室,刚走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李彦。
  李彦西装革履,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但他身高腿长,愣是将长款羽绒服穿到了膝盖以上,加上他的脸又帅得一塌糊涂,轻易便惹来许多注目。
  “真是你啊,”李彦走到他跟前,一脸惊喜,“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徐洛闻把处方收进口袋里,说:“最近有些失眠,来开点安神的药。你也是来看医生的?”
  “对,”李彦笑着说,“我爸在这家医院上班,我来看他,顺便给他带点东西。”
  徐洛闻笑着调侃:“来见你爸需要穿得这么正式吗?”
  李彦笑着说:“我等会儿要去参加同学婚礼,其实我穿不惯正装,现在浑身别扭。”
  徐洛闻说:“挺帅的。”
  “是吗?”李彦低头打量自己,“那我以后得经常穿西装了。”
  徐洛闻被他逗笑:“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话一出口,徐洛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这不是赤裸裸地耍流氓嘛,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拉郎对象,而且还是准备拒绝的拉郎对象。
  不料李彦竟然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要是想看,我可以……”
  徐洛闻忙打断他:“我没那个意思,都怪谭嘉应,跟他口没遮拦惯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李彦摇头,笑着说:“昨天你走了之后谭嘉应还怪我呢,说我话太多,说你喜欢高冷的,还说我没有绅士风度,不知道送你回家。”
  徐洛闻说:“你别搭理他,跟你聊天挺开心的。”
  “是吗?”李彦双眼闪着亮光,明明已近而立,却透着几分少年才有的纯情,“对了,你等会儿要干嘛?”
  徐洛闻说:“回家。”
  李彦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吧,就在这附近的酒店。”
  “啊?”徐洛闻有点儿无语,“这不合适吧?我又不认识你同学,再说我也没有准备红包。”
  李彦笑着说:“我的红包挺厚的,足够咱俩的饭钱,走吧,吃完饭我们找个地儿喝茶,单独说说话。”
  徐洛闻想了想:“好吧。”
  既然遇见了,就趁机把话说清楚,以后也不必再另约了。
  李彦的车牌号今天限行,所以没开车。
  徐洛闻开车载他,不到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徐洛闻去停车,李彦站酒店门口等他,然后一起进去。
  递了红包,走进宴会厅,立即引发一小片骚动。
  婚礼基本就是一个小型交友现场,有些人热衷参加婚礼,就是为了在婚礼上物色优质伴侣——生活上的或者工作上的。
  此时两个帅哥一起走进来,在座的女宾没有不注目的。
  李彦在这儿有熟人,正热络地寒暄着,徐洛闻晾在一边就觉得很尴尬。
  好在李彦很快聊完,带着徐洛闻入座。
  一桌宾客有男有女,都很年轻,衣着打扮也都很时髦,但李彦和徐洛闻一落座,其他人瞬间就成了陪衬。女人们自然开心还来不及,男人们被抢光了风头,就不大高兴了。
  李彦帮着徐洛闻把大衣和围巾脱下来,这才脱掉自己的羽绒服,也搭在椅背上。
  “李彦,”坐在李彦左手边的一个女孩笑着说,“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李彦看一眼徐洛闻,笑着介绍:“我同事,徐洛闻。”
  女孩同徐洛闻搭话:“徐先生也是做金融投资的? ”
  昨晚聊天时,徐洛闻听李彦提过一嘴,他在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做高级操盘手。
  既然李彦说他们是同事,徐洛闻只能配合他的表演,笑着点了点头。
  女孩便笑着说:“正好我想买几支股票,徐先生有没有什么优质股可以推荐给我?”
  徐洛闻对股票了解甚少,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彦就接了口:“想买股票你问我啊,我刚得到内幕消息……”
  李彦完全把话头截了过去,女孩再没机会和徐洛闻搭上话,直到婚礼开始,李彦才歇嘴,忙灌了自己一大杯水,徐洛闻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婚礼的过程十分无聊,你爸你妈我爸我妈各路亲戚轮番上场,真情实感没多少,作秀的成分倒更浓些。徐洛闻听得直打瞌睡,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估计他真就睡着了。
  李彦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颗费列罗,剥开锡纸递给他。
  徐洛闻接过来整颗吃进嘴里,很甜,鼓着一边腮帮冲他笑笑。
  漫长的婚礼终于结束,宴席开始,各色菜肴陆续端上来。
  徐洛闻什么都顾不上了,专注在吃上。
  李彦不停给他夹菜,他说了不用,李彦停一会儿,照样给他夹,他也就由他去了。
  一个穿黑色毛衣的男人突然说:“李彦,你有女朋友吗?”
  李彦说:“没有。”
  男人笑了笑,说:“上大学的时候就没见你交过女朋友,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这话一出,同桌的男男女女打量李彦的眼神便含了些旁的意味。
  不等李彦接话,男人又说:“现在社会风气这么开放,同性恋也没什么,就算你承认了大家也不会歧视你,是吧?”
  他旁边的两个男人笑着附和了两声,但那笑看在眼里却让人不太舒服。
  徐洛闻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嘴脸。
  他虽然不喜欢惹事儿,但他也受不了别人故意找他不痛快。
  垂眼瞧见李彦在桌下紧攥的拳头,抬眼时目光便落在了那个穿黑色毛衣的男人身上,徐洛闻捏腔拿势地笑着说:“哟,这位哥哥说话可真够逗的,就您这样的还想歧视谁呢?穿上高级定制也掩盖不了您身上的穷吊味儿,我坐这儿都嫌熏得慌,真可怜了您旁边这几位。还有,长得丑不是您的错,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就是您的不对了,癞蛤蟆跟您一比都成白天鹅了,我劝您去韩国整个容先,否则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您都没戏,大概您只能朝人兽恋方向发展了。”
  男人霍然站起,指着徐洛闻的鼻子怒骂:“操你妈!臭傻逼!你他妈再逼逼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老子?”徐洛闻抱着胳膊呵呵冷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成吗?你这样的丑逼可生不出我这么帅的儿子。”
  男人立即就要冲过来,旁边的人急忙拉住他。
  “都他妈给我松开!”男人咆哮,“傻逼同性恋,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徐洛闻笑着说:“你今儿个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谁弄死谁。”
  他这话说得平静,连一丝怒气都没有,却比男人的大吼大叫更让人感觉到腾腾杀气。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彦突然站起来,笑着对徐洛闻说:“咱们走吧。”
  徐洛闻点头,站起来穿上大衣,边围围巾边说:“你陪我去医院洗个胃吧,一想起刚才跟这种人渣一桌吃饭我比吃屎还恶心。”
  李彦笑着说了声“好”。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满堂宾客都在往这边看。
  李彦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又折返回去,飞起一脚就把男人踹飞出去,然后一派从容地走过去,抬脚踩在男人胸口上,伸手端起一盘菜直接扣到男人脸上,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宋召,你真的惹错人了,多吃点,做个饱死鬼吧。”
  回过身时,李彦脸上挂着一点浅笑,走到徐洛闻身边,说:“走吧。”
  徐洛闻嫌恶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转身走了。
  出了酒店,李彦笑着说:“真没想到你骂人这么厉害。”
  徐洛闻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也就打打嘴炮还行,要是真动起手来就歇菜了。你刚才那一脚看起来倒像是练过的。”
  “练过几年跆拳道,不过一直没派上过用场。”李彦一脸歉意,“真对不起,原本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结果却变成这样。”
  徐洛闻忙说:“我才对不起,破坏了你跟朋友的关系。”
  李彦不在意地笑笑:“我跟他们不是朋友,顶多算是认识。对了,你一定还没吃饱吧?”
  徐洛闻可怜兮兮地点头:“饿着呢。”
  李彦笑着问:“那还洗胃吗?”
  徐洛闻说:“不洗了,先去吃饭。”
  “想吃什么?”李彦说,“我请客。”
  徐洛闻想了想:“想吃寿司。”
  李彦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对寿司过敏。”
  “啊?”徐洛闻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寿司过敏的,正想提议吃别的,就听李彦又说:“每次吃超过五十个必吐无疑。”
  徐洛闻愣了两秒,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日料店,点了两份三文鱼寿司,又点了烤鳗鱼、天妇罗、神户小牛肉等,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完全没受先前那场闹剧的影响。
  “好饱。”徐洛闻摸着肚子说。
  “还去喝茶吗?”李彦问。
  “喝不下了,”徐洛闻说,“我现在就想回家舒舒服服地躺着。”
  “行,我送你回家。”
  李彦开着徐洛闻的车送他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徐洛闻和李彦一起下车。
  “谢谢你送我。”徐洛闻说。
  李彦笑着说:“我的荣幸。”
  徐洛闻静了片刻,想着还是趁早把话说清楚的好,于是看着李彦说:“李彦,我现在不是给你发好人卡,我是真觉得你挺好的,但你出现的时间不对。我和裴澍言虽然分手了,但我们两个并没有彻底结束,我不排除会跟他复合的可能性。所以我跟你只能做朋友,我不想吊着你跟你搞暧昧,我必须和你把话说清楚,请你谅解。”
  李彦笑着说:“我明白了,做朋友也很好,和你做朋友我也是开心的。”
  徐洛闻没想到他这么干脆,除了意外,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点。
  说了再见,目送李彦走远,徐洛闻上车,突然想起药还没买,只好开车去附近的药店去买药。


第17章 
  那些药没有任何用处,徐洛闻照旧做噩梦、失眠。
  他只能寄望于时间,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
  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才起床,简单冲了个澡,用手机订了外卖,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晒太阳,顺便醒神。觉得无聊,随手打开电视,是个本地台,他也懒得换,反正也不看,纯粹当背景音来听。
  电视上正在播午间新闻,醇厚的男声字正腔圆地播报着:“临近春节,酒驾成为困扰广大交警的头号难题。昨夜十时许,玉兰路发生一起车祸,车主宋某当场死亡。据调查……”
  徐洛闻原本是想醒神,可冬日暖阳晒得人浑身舒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过睡了没多久就被外卖的电话吵醒,出门取了外卖,填饱肚子,左右无所事事,就又开始睡。
  这回不等他睡着手机就又响了,爬起来拿起手机一看,顿时一愣。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K市。
  K市……心没来由地一颤。
  他不该再心存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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