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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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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被挤死的!”羊头人叫道,可很快就看不见江适的踪影了。
这是最不理智的方法了,但江适没有选择。在无数奇奇怪怪的生物之间,他有种内脏都要被挤出来的感觉。身体里像是引申出了一条牵绳,一种玄妙的力量在将他往前拽。江适自认力气不小,但在体能上具有天然优势的妖面前,他还无法匹敌,可他竟然能生生挤出一条道。被挤开的妖怨声载道,想把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家伙抓回来,奈何江适奇迹般的灵活,挤得比他们的手伸得快。
“谁挤我?!”
“啊啊啊啊我的脚被踩了!”
“我闻到了凡人的味道!”
“凡人!”
“是凡人啊!”
“听说吃了凡人能增长十年的寿命……”
“凡人在哪?!”
本就混乱的妖群更加躁动了,有凡人在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妖群像起了浪潮似的,更加汹涌地往前冲。江适的个子在里面算是娇小的,后背和前胸都贴着别人,甚至脚都不沾地,随着妖浪往前涌。
虽然挺难受的,但这速度比自己冲要快些。
“呜————”
悠长低沉的号角徐徐响起,一股可见的波纹荡漾开,躁动不已的妖群像是被操控了一般,渐渐停止了前冲。
号角声没有影响到江适,他撞开前面的妖继续前行,在前进的过程中,他听到了类似兽鸣的声音,这是他听不懂的语言,是从祭台那边传来的。
“开始了!”
“要开始了!”
“妖气呢?妖气呢?!”
妖群各说各话,明明嘈杂紊乱,但那奇异的语言却没有被打断,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江适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他疯了似的冲到最前面,结界将所有妖都拦在了祭台十米开外。
肃穆的祭台上围站着十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他们双手交握在胸口,那广弘的咒声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而在祭台正中间的石板上,躺着一个白发白衣,风华绝代的男人,他仿佛被冰雪覆盖,冷白得不像活物。
是也白!他找到也白了!
江适扑到结界上,他能触碰到玻璃罩一样的实感,但怎么敲打也动弹不了分毫。
“也白!也白!”他大吼着。
那十个念着咒的人动了,他们像是最精密的机器,以同样的脚步和速度迈向石板上的人。他们神态庄严郑重,像是在做无比神圣的事。交握的手放下,十个人宛如由同一个人分化,他们的袖中滑落出一把匕首。
妖群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天上地上,逾进十万双眼睛专注都盯着祭台上的一举一动。
从心底萌发的恐惧一下侵占了江适的全身,他撕心裂肺地喊道:“住手!”
在这安静的场合下,他的声音锐利而清晰。
石板上的男人像是被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往向那道吵醒他的源头。
江适眼睛通红,遥遥和他对视。
那双在寒潭深处凝结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他欣喜了起来:“阿适!”
十把匕首齐齐扬起,在狠狠落下——
“不要!!!!!”
也白猛地睁大了眼睛,小腹被十把匕首同时刺穿,疼痛几乎让他瞬间失聪。
“也白!也白!住手啊!!!”江适用尽全力锤打着结界,他的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配上那凶狠悲愤的神情,狼狈十足,他的拳头在强力下早就见了血,甚至骨头也裂开了,但他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他只看得到那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还没有结束。
他们收回了匕首,九人后退了一步,剩下一人在次扬起手,匕首刺下,血像小溪一样,淌过石板,接连不断地滴落。
也白艰难地看着江适,他只听得到匕首与他的内脏翻搅动声音,他张脸张嘴,血液迫不及待的从嘴里溢出,将他的苍白染成猩红。
他说:“别……看。”
祭台上,匕首刺入也白身体的动作重复了十次,最后一次,那人将手伸进那可怖的创口中拿出了什么,他高举着那只血淋淋的手,手中是一枚洁白如玉石一样的妖丹,精纯的妖气从中溢出,扩散,让在场的所有妖如痴如醉。
也白渐渐失去了生气。
“也白!!也白!!”江适呜咽着,他无力滑落,心里疼得无以复加。
而他身后的妖群爆发出热烈的狂欢。
那十个残忍的祭祀者转身,恭敬地弯下腰,将妖丹高举奉上:
“敬贺妖王陛下。”
狂欢的妖群们起哄一样的叫着:“敬贺妖王陛下!”
江适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他的心随着也白一同死去了。
“轰——”
结界被重重一击,连裂纹都没有展开,轰然粉碎了。
“你们妖界,更新换代可真快。”
张扬邪肆的男人站在祭台上,他肩扛着一块重铁,怀中揣着一只灰兔,没人敢质疑他的诡异,他的威压几乎能压垮人的脊梁。
“你!妖界的事与天界何干?!”即将要接过妖丹的邕泽愤然喊道。
凤与再欲嘴欠,怀里的灰兔顶了顶他的下巴,他撇了嘴,“你们妖界怎么变天都无所谓,但这蛇妖我要带走。”
邕泽暗暗松了口气,将那妖力磅礴的妖丹收起来,颔首道:“无妨。”
江适跌跌撞撞跑到祭台上,祭台下的纷杂,祭台上的剑拔弩张,他全都视若无睹,他终于来到了也白身边。
也白像是从血海里捞出,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因为没有血可流了。他单薄得像一片纸人,江适不敢碰他,生怕一碰就碎了。
“也白……”江适沙哑地叫他,眼泪怔怔地流下来。
也白失去神采的眼睛忽然凝聚出了一点光,他无比虚弱道:“阿……适。”
“我在!我在!”江适无措地握住他的手,“你不准死!听到了吗?!”
也白极力牵了牵嘴角,“等……”
光点熄灭了。
“不要!不要!不要!”江适被无尽恐慌侵没,“也白!也白——”
第七十八章
凤与拎起江适和也白后,斜斜瞥了一眼强忍着激动的邕泽,不咸不淡道:“这枚妖丹虽然是宝贝,但也不是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消受的,好自为之。”
说完他带着一身包袱化作一道光,划过天际消失在云层间。
当他们回到人界,也白变回了蛇形,身上的伤口更加骇人,几乎将它分为两半,只剩薄薄的一层皮连接着。
容释从凤与的怀抱里跳出来变成人形,眼泪如洪水一般泄出,他哀凄地叫道:“王上——”
凤与捻起蛇头看了看,摇头:“死透了。”
江适听不到,他像个机器人,机械地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大道口子,伤口极深,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鲜血几乎喷涌而出,他将手腕按在白蛇致命的患处。
“江适大人!”容释惊慌地尖叫,“您这么做……这么做……”
没有用的啊……
“也白。”江适死死地盯着白蛇,“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听到了吗也白!”
他一声声喊着也白的名字,从命令,到愤恨,再到祈求,最后虚弱无力,流血过多让他开始意识恍惚,但呼唤却一直没停,好像这么做,就能把他叫回来。
江适的血淌了一地,空气中也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可一滴也没被也白吸收。
容释哭喊着去捂住他的手腕,却被江适甩开。
“滚开!不要妨碍我救他!”江适有气无力,他已经没办法保持半跪的姿势,倒在了白蛇身边,沐浴在自己的血液之中。
他快不行了,可他不能睡,也白还没醒,也白……
“你救救他们,求求你救救他们!”容释几乎要哭抽过去,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凤与了,他哀求地抓着凤与的衣服,不停地在说“求求你”。
“我救我救。”凤与叹了口气,擦了擦这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捞起半休克的江适,硬是给他灌了进去。
“也……白……”就是这样,他还要从凤与的怀里挣扎着爬向也白。
“脏死了。”凤与嘟囔了一声,手指轻轻往前一弹,弹出了一颗光点,光点落地竟化作一个人,那人穿着单薄破损的青衫,身形瘦削,伤痕累累,额角有两个小巧圆润的鹿茸。
“鹿相……”容释呜咽着过去扶起他。
“唔……”此人正是暂华,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满地血河的猩红景象,心里狠的抽了一下,“这……”
凤与说:“他想靠放血来救白蛇,神智不清了,游说你比较擅长,来劝劝。”
不用过多讲解,暂华就大致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踉跄走过去抓住江适的领子,声音干哑却语出惊人,他一字一句道:“他不会死。”
江适的灵魂就这么被这四个字拉回原处,总算安心地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时,江适不清楚过了多久。乏力,沉重,眩晕,是他睁开眼的第一感受,但他却还是挣扎着起来,“也、也白……”
“他在这里。”身旁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江适看过去,是一个清俊的男人,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眼睛像溪水一样清润柔和,奇怪的是他额头上有两枚像角一样浅褐色圆润的东西,却不怪异,反而让他看起来高洁神圣。
江适来不及追究他是谁,而是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在他的枕头旁,一条中间被包扎得像馒头一样的白蛇安静地趴着,无法闭合的小眼睛暗淡无光。
“他、他……”江适喉咙发哽。
“他在沉睡,具体要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什么时候能结成新丹。”清俊男人说,“您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吃点什么?”
也白还会醒来这个消息让江适惊喜得发颤,身体里的其他感觉这才后知后觉地霸占他的感官,失血过多得后遗症让江适无比虚弱,“我想……喝点粥。”
“好的。”清俊男人微微一笑,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后身后跟着泪汪汪的容释,还有俊美的男体凤与。
“江适大人,你醒了?我我我煮了粥,很软很软,我喂给你吃。”容释捧着一碗粥抽泣着上前。
“不许。”凤与铁一般坚固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你哭得鼻涕眼泪一团糟,倒胃口,让小鹿来。”
容释大受打击,颤颤巍巍地把碗递给暂华,背对着凤与抹眼泪。
凤与觉得好笑,把他扳过来,按进怀里。
“失礼了。”暂华说,他把江适扶起来,舀一勺粥喂给他。
江适吃了一口,容释是素食动物,用料也是简单的青菜,但粥极其软糯,菜梗也入口即化,清淡却异常美味。
“好、好不好吃呀?”容释羞怯地从凤与怀中探出头来。
“好吃。”江适点点头。
容释喜极而泣,没多想又埋进凤与怀里蹭眼泪,“呜呜呜呜我第一次用那些古怪的炊具做饭,好吃就好……”
凤与无奈,“夸你也哭?好了好了,下次煮给我吃,只给我吃,啊?”
“呜呜呜不要……”
“……”
暂华专心喂江适,轻缓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向您介绍自己,我是暂华。”
“我知道你,他提起过。”江适说。
“是我给您和王上添麻烦了。”暂华歉意道,“如果我没有受困于深宫,那么王上这趟会更稳妥。”
江适疑惑了起来,“你们之间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暂华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也白承诺给虎族的就是体内那颗万年妖丹,他回到妖界的前几日,确实是按照计划进行,虎族设计起义,引渊且出宫,然后他们潜入宫内拯救暂华,但意料之外的是渊且在城门外便折返回来,发现暂华不见,怒不可遏,下令全城百姓搜寻暂华。事情即将败露,也白现身和渊且周旋,虎族护送暂华出城,可虎族竟在此时反水,将所有事全都推在也白身上。渊且当下就和也白缠斗,虎族从中做梗,刺伤渊且,但这也成了也白的行径,他被以弑王的罪名关押,虎族坐享渔翁之利,在千万百姓的簇拥下,刨开也白取出妖丹,披着英雄的荣耀登上王位。
“我妖力近乎全失,在邕泽看来不过废物一个,就随意将我抛弃在城里的街角,未曾想命不该绝,被容释找到了。”暂华温声说。
容释从凤与的怀里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不流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幸好我走过去了。”
暂华对他一笑,又说:“我猜到虎族会言而无信,但王上却说等不了了。”他看着江适的眼睛,“他想快些回来见你。”
江适撇了撇嘴,“我才不想见到这样的他。”
“王上原本就计划把那颗妖丹留在妖界。对他而言。那颗让他一步登天的妖丹,是他欠下的债,只要妖丹还在他体内,他就一直要接受上任妖王的传承,就要担负起妖界的兴亡。”暂华说,“但他不愿身居高位,他只想和你一起。”
江适转头看着那条滑稽又可怜的白蛇,心里钝钝的疼,“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他怕你担心。”暂华浅笑着说,“他同我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若是责怪他了,他该怎么办。我头一次见他这样……总算是有了生气,不再像个傀儡。”
“他醒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江适嘀咕了一句,又问:“可他没了妖丹,该怎么再……”
“他把那颗不属于他的妖丹给了出去,就可以炼化自己的妖丹了。”暂华说,“王上在吞下妖丹之前似乎也是天赋异禀的蛇,再加上原本散元草的毒大多凝滞在妖丹里,剥去妖丹反而有助于他修炼。但他的妖丹要多久结成,我也不清楚。”
“多久我都会等。”江适说。
一碗粥下肚,江适觉得好多了,他刚和暂华说完谢谢,就看见暂华像是被抽空灵魂似的到了下去。
“鹿相!”容释扑过去接住他焦急地喊。
“他怎么了?”江适也担忧道。
“小鹿本身就受了很大的内伤,他体内也有散元草的毒,虽然不比白蛇的重,但妖力有九成被压制了。”凤与说。
“都怪渊且!他为了防止鹿相逃出!”容释又哭又气。
凤与叹息,“你又哭,早晚会哭死。”
“你可以救他吗?”容释惨兮兮地望向他,晶莹的泪珠因他的动作滑落,少年精致而易碎。
凤与一肚子捉弄他的话登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明明每天都能看见他的眼泪,但还是生不出抵抗力,栽了栽了。
“救。”凤与抬起容释的下巴,品尝了一下那颗要命的泪水,“我真是欠你们妖界的。”
江适略诧异,“你们?……”
“!!!”容释炸红了脸,推开凤与一个劲摇头。
凤与笑吟吟地接过暂华,将他化作光点收入袖中,再把容释揽进怀中,“我带他先回天界,那的灵丹妙药多得很,总会有一剂能治好他。至于白蛇,我留了一瓶金疮药,三日一换。那可是我从老君那顺来的,给那条蛇用简直暴殄天物。你是他的结缘者,留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药啦。”
说完,他不顾容释的挣扎,潇洒而骚气地原地打了个转,金光一闪消失不见了。
陡然这么安静下来,江适还有些不习惯,他转头看着白蛇,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你回来了。”
在重重包扎下的伤口中,突然闪烁了一下,就像一颗微弱的星星,但瞬间就又无踪迹了。
第七十九章
江适自知自己目前等同于重度残疾,只有张嘴等着饭的力气,于是他联系了专业售后员徐天纵同学前来兼任保姆一职。
而徐天纵来到他家,看到他苍白得像个死人后,咆哮声要掀起八级地震:“你他妈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哎哟。”江适不堪着强大的声波冲击,柔弱地倒在徐天纵身上,“声音小点,我现在一阵风就能吹跑。”
徐天纵紧张兮兮地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但面上还是厉声厉色:“给我从实召来!这几天什么消息也没有,到底去干什么了?!”
江适才意识到日期,看了眼,也惊讶不已:“我居然晕了两天。”
“两天?!”徐天纵的嗓门引而向上。
江适跟他说了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关于妖界的事太过奇幻,听起来像故事,不太能引起他的共鸣,但听到江适放血救也白,他的眉立刻高高扬起。一把拽过江适的手,手腕上的伤已经愈合,可那条又长又宽的粉色伤痕,足以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道深深的口子。
“你这是不要命!”徐天纵吼道。
“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江适笑嘻嘻的,“粽子哥哥,我好晕好饿,你给我做点补血的吃的呗。”
徐天纵气得要命,但又无法拒绝他,只好臭着脸,给他定了一大堆各种肝脏外卖,“晚上我回去叫我妈做点补品。”
“这事儿可不能告诉阿姨。”江适说。
“你也怕被骂?”徐天纵吊着眼看他。
江适一脸纯良地叫他哥哥。
“滚滚滚!我上辈子欠你的!”徐天纵受不了。
把那些口感奇怪的补血食品吃完后,心理作用让江适觉得好受些了,徐天纵也勉强接受了他现在的状态,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江适带他去房间看望也白,说实话,徐天纵以为那是条死蛇。
每一片都如白玉一般的鳞片此时毫无色泽,修长的躯体僵直了不说,中间那馒头一样的包扎就像前后两部分的连接处,如果没有它,这蛇就分成两半。
徐天纵见过白蛇生动的模样,也见过它变成人形绝伦的美丽,再看到它这样残破,不免唏嘘。
“他会醒的。”江适嗓音轻柔却无比笃定。
“我就猜到你们这种旷世绝恋不会顺风顺水。”徐天纵叹了口气,“今后你打算一直等着他?”
江适用“那不然呢”的眼神看他。
“他不是醒来的时间不定吗?可能明天就醒。”徐天纵抿了抿唇,“也可能等你变成老头的时候才醒来。”
“那又怎样?”江适不在乎道,“我变成老头了也是帅气逼人魅力无边的老头,他敢不爱?”
徐天纵被酸得激灵了一下,“一个大美人和小老头在一起的画面……太奇葩了吧?”
“奇你妹,大不了我也让他变成老头。”江适笑了起来,他想了一下也白变成老头的样子,嗯……还是很漂亮。
“可你怎么肯定在以后那么漫长的时间,不会再喜欢别人?”徐天纵脱口而出。
江适微愣。
徐天纵认真地说:“阿适,时间比世界上任何事都要不可预估,你不可能到三十岁四十岁还是像十八岁这样放肆冲动,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总有一天你会……”
“我想象不到三十岁四十岁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和现在不同。。”江适说,“但我一定还在爱他。”
徐天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说服他开辟新天地,他低声说:“你真是魔怔了。”
“早就了。”江适笑了笑,打了个呵欠,“不行,又困了。”
“你躺着吧。”徐天纵说,“我去给你买点水果,晚点再带饭菜过来。”
“谢了。”江适躺下,半睁着眼睛目送他离开,直到房门被打开,再被关上。
他翻了个身,和白蛇面对面,“我骗他的。”江适小声说,“我不想你等我老了才醒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时间有条不紊地向前迈进,江适修养了几天很快就康复了过来,他按照凤与所说,每三天给也白换一次药,他不懂那金疮药的金贵,每次都撒厚厚一层,药效果然惊人,那块几乎把白蛇分成两段的伤口飞快愈合了起来,每次解开绷带,都能给江适带来惊喜,不出一个月,竟然全部愈合了。
可也白依然沉睡着,从一条一看就像死了的蛇变成了一看就很健康的但还是像死了的蛇。
漫长的高考假 江适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家里等着也白醒来。
假期结束,他要前往B市上大学了,也白没有醒来。
白蛇的生命体征几乎为零,江适把它装作一条皮带带上飞机也没被安检拦下,他们漂洋过海来到遥远的B市,开始全新的生活,也白没有醒来。
一年后,江适走完了大一,他变得沉静内敛,不再需要为生活奔波,他看上去被雕琢得更加细致,俊秀的五官间乎于青年和成年之间,在他低垂着眉眼时岁月静好,但抬眼时又会被他凌厉划伤,在心里留下一道刻痕。
这样的变化也白看不到,因为他没有醒来。
江适还在等待,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急躁,不再每天都盯着白蛇,生怕错过一点动静。白蛇从没有离开他枕头的另一边,他不会再强求,但每天都在期待。
大二,平安夜前夕。
大学就是小社会,更不用说江适所在的,人脉在未来至关重要的金融系了。
平安夜圣诞节的联谊邀请几乎塞满了江适的书包,尽管江适难得苦口婆心地解释自己已经有恋人了,还拿出照片这等铁证。
“我的天这是你女朋友?!好漂亮!”
“靠大美人啊!”
“太美了吧这也!”
江适谦虚道:“还好还好,那联谊我就不……”
“你带来看看呀。”
“我等凡夫俗子想亲眼瞻仰神仙姐姐!”
“带回来!带过来!”
“……”江适保持微笑,“他生病了,来不了。”
“嗷,那可以视频一下吗?”
江适:“……”
“视频也不行?这真的是你女朋友?”
“你不会是因为不想参加联谊随便找张网红图搪塞我们吧?”
“我觉得是。”
江适如鲠在喉,最后放弃解释。
联谊的邀请依然络绎不绝,江适别无他法,只有参加其中一场,来让剩下的人死心。
于是他选择了由系学生会组织的和经管的联谊。
江适的身份是个谜团,他从遥远的南方小城镇考到B市,却在B市内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他不住在宿舍里,和班上人的交流非常少,但有人曾看到他从xx写字楼里出来,所以有他是某个公司小开的留言。
总而言之,江适神秘而有距离感,所以当他出现在联谊现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江适到了邀请函上写的日料店,他们包下了一个日式的小包间,小矮桌拍成长长一列,大家面对面的坐着。他看到人数规模悄悄松了口气,二十个人左右,他可以泯然于众人,走个过场。
“此次联谊的镇场之宝来了!”联谊发起者,系学生会会长热情地招呼着,“那边空位是留给你的,快来快来。”
江适入座了,“不好意思,回了趟家,过来的时候堵车了。”
现在还是混着坐,吃了一圈后,主持人担当的会长开始玩花样,说什么男女各坐一边面对对,女士优先选择自己感觉好感的男生坐在他对面。
在场十个女生里有十个想坐江适对面,但大多都比较含蓄,想得到他的一个眼神来确认,但江适低头吃乌冬面,置身度外。就在她们踌躇之际,有人大大方方在江适对面坐下。
“我选你没问题吧?”
江适抬头,是个漂亮的女生,妆容精致,巧笑倩兮。
“随意。”江适说。
“我叫吴丽欣,经管一班,和你同届。”吴丽欣完全没有将身后芒针般的视线当回事,笑吟吟地和江适说话。
“江适。”
“我知道你,我们班有好多喜欢你的女生。”
“哦。”
“啧啧,果然如传闻那样冰山系。”吴丽欣依然是笑着,“我直说了,我也喜欢你。”
“哦。”江适慢吞吞地说,“我有女朋友了。”
“他扯的。”旁边和江适同班的男生说,“就是一个借口,叫他给他女朋友打个电话都不打。”
江适耸了耸肩,不去辩解什么。
会长赶忙热场,所有女生都坐下了,接下来的环节就好进行多了。
女生自我介绍一圈,男生自我介绍一圈,再穿插几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个多小时下来,还有几对看对眼了。
其中当然不包括江适,他遵循走过场原则,话不多说,眼不乱看,一问三不知,荣获冷场王称号。
出了日料店,会长提出再去唱歌,江适转身就走,但还是被硬拖走了。
到KTV,江适还是保持沉默,窝在沙发一角,掏出手机看房间里的监控,床上的白蛇像一个装饰。
“看什么呀?”
江适按灭手机,“没什么。”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难追。”吴丽欣嘟着嘴说,她去补了一次妆,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光彩照人。
“别追我。”江适说。
“不管,我就要追。”吴丽欣任性地说,她塞给江适一罐啤酒,“陪我喝。”
“我酒量不好。”江适把酒一放,淡淡道。
吴丽欣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不依不饶了起来,实在没辙,她又把会长拉过来诉说委屈,会长怎么能容忍自己操办的联谊有缺漏,于是和江适做心理工作,好说歹说,江适还是开了一罐。
有了第一罐,就有接下来的二三四。
男士们都把刚才江适倍受欢迎的场面看在眼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和江适干杯。
吴丽欣在一旁简直心花怒放,她看到江适动作迟缓,并且开始答非所问时,贴心地替他挡下之后的酒。
“他都醉了。”她甜蜜地说。
晚上十点,联谊总算结束。江适从KTV的包间里出来时还耳鸣了,接近三个小时的噪音荼毒让他以为自己失聪了。
他的脚步飘忽,是在场看上去最不好的。
“江适你可以吗?”会长关切道。
江适眯着眼看他,“你谁?”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会长说。
江适老实地报上住址。
“我来送吧。”
江适感觉自己被一个个子很矮的人架住了,感觉不太舒服。
“你可以吗?”会长不放心。
“他这样都是因为我,我要负责嘛。”吴丽欣笑道,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江适一起坐进去,从窗口探出头和他们挥手道别,“我们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出租车扬长而去,和吴丽欣一个班的女生撇嘴,“真会给自己脸上贴光。你们信吗,她会和江适上床。”
“啧啧啧,太不要脸了吧?”
几个男生讪笑,如果江适失身,他们也有一部分责任。
江适大概七成醉,属于意识不清,但身体的基本反应还在,会自己开车门下车,走路踉踉跄跄,但还是能走,所以有人过来搀扶他,他总会挥开。
江适喝醉了力气没大没小,吴丽欣强行扶他还可能被他推倒在地,于是她不再凑上去,但坚持跟着他到家门口。
看到江适住的小区,她更加坚定了她要做的事,她一定要和江适在一起!
江适掏钥匙开门遇到了困难,他对不准锁孔,戳了好几次也没戳进去,弄得他不耐了起来。
“我来吧。”身边有道娇柔的声音,细软的手拿过他的钥匙,帮他拧开门锁,然后他被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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