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那吃不饱的丈夫-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乐目光闪烁,通红着脸,回味着那两个字在舌尖的感觉,他望着蒋鸣玉,喃喃地说:“还是叫大佬比较自在。”
蒋鸣玉扶住他的脸,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心想,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叫。
这次温泉旅行对于安乐来说又甜蜜又幸福,只不过蒋鸣玉的外套还没找到,这件事始终需要惦记着。
本来安乐泡了两天药汤他们就应该启程回府,但发生了那晚的事,蒋鸣玉延长了房间的入住天数,老板表示非常欢迎。
安乐好久没有看到老板娘的身影,他询问老板,老板只是抱歉地说,这边太忙了,夫人在别的房间帮忙。
老板没有说假话,安乐他们在的这几天,不断地有人入住旅馆,看他们的身形与架势,其中真的有天师一脉的人。
看见生意这么好,安乐从心底替老板开心。
丢外套的事一直没什么进展,安乐反倒没太放在心上,权当跟蒋鸣玉一起出来玩的。
因为心情不错,晚上睡觉都梦到美梦。
他梦见秦广王真的为他拿来许多书籍,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来的时候手里必定拿着书本。
安乐不明白自己一只鬼是怎么看书的,反正那些那些书籍他都有触感,都能阅读。
安乐将书放在膝盖上,眼睛却望着对面的秦广王。
“你不是要读书?为何看的却是我。”秦广王依旧靠在安乐的床榻上,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华贵慵懒。
安乐的脸皮厚到一定境界,他说:“书中自有颜如玉,篆息墨香的书籍在我眼前,如玉无双的容颜也在我眼前,我为何不能两者同时拥有呢。”
这句话隐隐有轻薄调戏的意思了,安乐说完就有点后悔,在这地府里,天大地大,十位阎罗最大,秦广王又是十王之首,惹他不高兴了,自己直接吃不完兜着走。
但秦广王听了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评价了一句:“贪心。”
安乐见状,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房间小而简单,安乐的生活里真的只剩书本与秦广王英俊的容颜了,幸而书籍常读常新,秦广王殿下时不时会来露个脸。
秦广王见他嘴角时常挂着的微笑,觉着他可能是这地府之中最常笑的鬼,说:“你不是贪心?为何现在又露出满足的表情。”
安乐笑着说:“知足常乐,事已至此不必纠结。”他想想,补充道,“既来之则安之。”
实际上是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吧。
秦广王再次怀疑自己的镜子是不是搞错人了,这般崇尚享乐的年轻人,在整座城池生死存亡之际,能站出来保下所有的人。
秦广王望着安乐。
这次安乐低着头,目光落在书页上。
谁看谁,已经不重要了,安乐捧着书,与殿下一起窝在小小的房间里,竟然在地府这种地方,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他摸着书墨的手停顿着,不知道殿下此刻是否能感受到同样的心情。
安乐不停地梦到自己当鬼魂时与秦广王之间的相处片段,琐碎而平静。
在梦里,除了相伴打发时间,安乐时不时会跟秦广王斗嘴。大部分情况下,殿下保持着大度,不跟他计较,他就愈发得寸进尺。
两个人在一间屋子,时而安静时而热闹,全看当时的心情了。
这种与人相处的感觉好熟悉,让安乐有些在意,可是他感觉天要亮了,已经来不及多想。
安乐翕动鼻子,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蒋鸣玉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蒋鸣玉坐在他身边,没有起身,被子半搭在腰间,直直地望向前方。
“早安。”安乐还搞不清楚情况,揉揉眼睛说道。
蒋鸣玉将手放在他的眼皮子上,说:“现场有点特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蒋鸣玉用了“现场一次”,安乐心头一跳,问:“小偷又来了吗?”
“可能吧。”蒋鸣玉说,“说不清是谁做的。”
什么叫可能?安乐拉下蒋鸣玉捂住他眼睛的手,朝着蒋鸣玉看着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他们房间隔绝外部冷空气的玻璃门上,画着一个血红的大字。
死。
第102章 姻缘线9
安乐他们的房间,玻璃门在外面,里面挂着竹帘,此时此刻,竹帘被卷起,防风防冻的双层玻璃上画着大字,从上到下,占据了整整一面。
而且写法还很奇怪,不像现代体的书法。
那个“死”字用红色的液体写出来,字迹上还有未干时的液体流下的痕迹,那么大的红字挂在玻璃墙上,此时被阳光照着,特别显眼惊人,恐怖效果十足。
安乐将心里的想法问出来:“那是用血写的吗?”
蒋鸣玉说:“不知道,要去看看。”
安乐想爬起来,蒋鸣玉却并不着急,拿过旁边的衣服给他穿好,说:“外面冷,多穿点。”
安乐本来看见那字震惊加焦急,此时被蒋鸣玉徐缓的态度搞得冷静下来,问:“那个字是人写的还是鬼写的?”
蒋鸣玉说:“人写的。”
安乐刚想说,要是人写的,这算是死亡威胁了,要报警的啊,就听见蒋鸣玉说:“昨晚我听见动静了。”
安乐惊呆了:“昨晚?那不是又抓个正形?怎么不报警啊!”
蒋鸣玉一件一件地给安乐套衣服,说:“我听见有人在外面,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就懒得管了。”
安乐简直要给蒋鸣玉磕头了:“要是他为非作歹怎么办!”血书“死”字,怎么看都是很严重的威胁,大佬还这么淡定!
蒋鸣玉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气说:“外面太冷,而且你睡得跟小猪一样,舍不得吵醒你,就随他去了。”
安乐:“……”
安乐被蒋鸣玉的闲散感染,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他跟着蒋鸣玉下床,两个人一起走到门边,安乐瞪着那个大红字,液体干涸在玻璃上,痕迹狰狞,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腥味,把安乐的紧张又调动起来,他对蒋鸣玉说:“真的是血。”
蒋鸣玉伸出手,用手指抹了红色到指尖上,搓搓又闻了闻,说了一句让安乐放心的话:“不是人血。”
不管怎样,在旅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故,肯定是不能再装作没事的,安乐的意思是直接报警,蒋鸣玉却拦下他,说:“鬼怪的事,不用警方。”
安乐摸不着头脑,问:“这也跟鬼怪有关吗?”怎么看都像犯罪分子的恐吓。
蒋鸣玉说:“门上的竹帘被卷起来,那人是特意营造这样效果,让我们早晨一醒就能看到。”他领着安乐往旁边走,指着竹帘的拉绳,“竹帘的拉绳在室内,需要将玻璃拉门打开一条缝,才能将竹帘卷起来。就是因为这样,昨晚我才听到了动静。”
安乐没明白:“所以呢?”
“所以,那人明明可以打开玻璃门进来,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拉起了帘子,然后写了个字让我们看,还故意写的古体,只能是装神弄鬼。”蒋鸣玉说。
安乐想起第一天晚上的情景,那个黑影在门外徘徊,很焦躁,却没有进来。
安乐皱起眉头,问:“这两次都是同一个人么?”
蒋鸣玉说:“只能是同一个,而且这人对房屋的构造非常熟悉。”
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知道拉绳在哪里,才会跑路跑得那么快。
安乐愣了愣,继而不安地望着蒋鸣玉,蒋鸣玉摸摸他的眼睛,宽慰他说:“没事,只是想吓唬我们,不是很高明的手段。”
他们没有报警,而是走出房门把老板喊进来看,老板一见那场景,立刻惊慌失措:“我们这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老板和安乐一样,觉着是有歹徒,不敢破坏现场,掏出手机就要打110,谁知蒋鸣玉拦下他,说:“不用,你找人过来清理一下就行。”
老板呆了,说:“那这么行!喊警察过来,我们会封店。”
老板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比安乐还惶恐,向蒋鸣玉保证:“房间的费用我会全额退还给你们的,出了这种事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做好安保。”
蒋鸣玉见老板很慌乱,说:“说不定是我的私仇呢。”
老板愣住,过了一会才说:“那让人溜进来也是我们不对……”
蒋鸣玉依旧不松口,强硬地阻止老板报警,他望着那个血字,说:“应该是鸡血,擦掉就没事了。”
老板被蒋鸣玉淡定的态度搞懵了,不知道是该坚持报警,还是按照蒋鸣玉的要求清理房间,只能愣在那里。
一大早的发生这种事,惊动了旅馆里的其他房客,蒋鸣玉本身足够有名,许多人前来围观,因为老板还在犹豫,那面玻璃一直没有清理,围观人一眼就可以看到血字的全貌。
要是普通的房客大概会被一整面墙的死字吓跑,可来这个温泉消费的人大半跟玄学领域有关,见多识广,奇奇怪怪的事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见了那血字之后,不仅没有退房,反而安慰老板,让老板放心,他们会帮助蒋鸣玉将搞事的人抓到。
这可是在鸣玉先生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没人会错过。
老板和安乐都有点傻眼,本来是严重的恐吓事件,怎么在这些人看来跟小事一桩似的。
蒋鸣玉跟隔壁的天师进行了确认,血字确实是用鸡血写的,天师因为职业原因,能很准确地分辨人血、鸡血和狗血,他们说是鸡血绝对不会错。
幸亏将军没来,否则恐怕会被吓得昏过去。
因为是温泉旅馆,为了保证隐私,室内和院子里全都没有监控,老板调取了走廊以及各个消防通道的视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最后,在蒋鸣玉的坚持下,老板清理了那面玻璃墙,将血字洗去。
弄干净之后,蒋鸣玉带着安乐继续在房间里住着。
老板彻底被蒋鸣玉的做法弄迷惑了,蒋鸣玉让他不要声张,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平时该怎样就怎样。
安乐倒是可以理解老板的心情,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难免慌张无措,不过安乐相信蒋鸣玉,对老板说:“老板,你就按照先生说的做吧,先生自有分寸。”
老板这才踏实点。
安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怎么没有看见老板娘?”
照理来说,旅馆里出了这种事,老板娘应该跟着老板一起来查看的,可从一大早到现在,都是老板一个人忙前忙后处理问题,没有看见老板娘的踪影。
老板叹了口气,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正在房间里休息,我担心她看见现场会受刺激,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安乐连忙说:“老板娘生病了吗?”
老板说:“可能是感冒了吧,没事,小毛病,过几天就好。”
最后这件事就这么被蒋鸣玉压下去,安乐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望着那面玻璃门心情复杂。
“会害怕吗?”蒋鸣玉走到他身边,问他。
安乐摇摇头:“不怕,僵尸都见过还怕这个?只不过有点恶心。”
毕竟沾了血。
蒋鸣玉说:“试着忽略它,我们还要多住几天。”
安乐扬起头,看着蒋鸣玉,说:“那人还会再来吗?”
“会的。”蒋鸣玉说道,“第一次他来是想找东西,结果找不到就拿了我的外套;第二次他弄出这些,应该是想吓唬我们。”
“他要找什么?为什么找不到之后会拿你的外套?这次又为什么要吓唬我们?”
安乐问出一大堆问题。
他不是没遇到过怪事,以前的都是鬼怪弄出来的灵异片,只有这次是人搞出的悬疑片。
“他要找的应该是玄学方面的东西。”蒋鸣玉一一回答,“这里住的很多都是天师,天师会随身携带些什么,不言而喻。至于为什么吓唬我们,大概是想赶我们走吧。”
安乐一愣,接着问:“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应该是我们妨碍了什么,或者是这里有什么东西藏着,不想让我们发现。”
越说越邪门了,安乐皱着眉头说:“你说那人肯定是对房间构造很熟悉的人,那只可能是旅馆的内部人员。”他望着蒋鸣玉,有点惴惴不安,“自从第一次出事后,就没看见老板娘了……”
蒋鸣玉也坐到榻榻米上,揽过安乐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安慰他道:“不用担心,也不用猜测,那人马上就会有下一步行动。”
除了玻璃门有点膈应,其他跟以前一样,安乐在房间里住得很好,老板为了表达歉意,送过来的食物比以往更加丰盛,让安乐很满足。
安乐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蒋鸣玉不让他继续泡药汤,担心会起到反作用。
温泉这种东西,偶尔泡泡还好,每天都泡的话就不稀罕了。
于是两个人窝在房间里,掏出手机面对面打游戏。
蒋鸣玉是无所谓,反正他宅惯了,安乐却觉得无聊和憋得慌,游戏打多了也没意思,他干脆拖着蒋鸣玉去山上瞎逛。
只是大冬天的,好多树木是秃的,万物凋零,景色没有那么美丽。
就在安乐无聊到发霉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晚上他们躺在榻榻米上,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一声尖叫,声音很大,穿过墙壁传到耳朵里,凄厉而惊恐。
是女人发出的。
第103章 姻缘线10
那声尖叫在夜晚特别刺耳以及突兀。
安乐和蒋鸣玉对视一眼,一起从榻榻米上起身,蒋鸣玉带着安乐走出房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声音那么大,他们不是唯一出来查看的,天师们因为职业原因,天生好管闲事,此时全都挤在走廊上,将传出声音的房间团团围住。
那里是老板和老板娘的房间。
所以那声喊叫果然是老板娘发出的么。
其他人见蒋鸣玉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蒋鸣玉带着安乐敲了敲老板的门。
没想到的是,门立刻就开了。
老板出现在门口,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大一群人吓了一跳,说:“出什么事了吗?”
安乐古怪地看着老板,说:“这是我们要问的问题吧?刚才我们听见老板娘的尖叫了。”
老板的脸色确实不能算好,他苍白着脸,说:“哎,我妻子在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我们正要去医院。”
蒋鸣玉说:“让我们看看。”
老板想了想,有点勉强,说:“先生虽然神通广大,到底不是医生,她正在流血,我们得快点去医院。”
他说着,立马转身回到房间里,将老板娘扶了出来。
这还是安乐过了这么几天头一次看到老板娘。
老板娘的脸色比老板的还白,她低着头,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臂,右手上包着一块毛巾,素色的毛巾上渗出红色的印记。
她见着外面这么多人,虚弱地笑笑,对大家说:“惊动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被钉子划伤了手,我这就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
她这么说着,所有人包括安乐,全都站着没动。
老板娘愣了愣,没想到这些人像听不懂人话一样,这么不给面子,完全不让开,顿时无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老板也愣住,再次发声:“我们要去医院。”
蒋鸣玉抬起手,做了个散开的手势,门口围观的人们这才站到一边,没有再堵路。
老板说:“今晚我安排了人值班,会保证旅馆的服务,大家不用担心。”说着,他就扶着老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等老板夫妇离开,围在房间外的人们依旧没有走,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过了一会,其中一位开口打破宁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吃玄学饭的,哪个看不出来有问题啊,为什么要把我们当傻子呢。”
安乐摸摸鼻尖,连他都在老板娘出房门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浓重的鬼气,更不说旁边的天师们了。
老板娘在撒谎,当着这么多风水玄学界的大佬们撒谎,还是那种对于天师们来说非常拙劣的谎言。
“他们只是普通人,未必能意识到出了问题。”蒋鸣玉这么说,为老板夫妇解释开脱。
其他人互相对视,问蒋鸣玉:“先生,我们要出手吗。”
来这里消费的人,多多少少都跟蒋家有关系,所有人都听蒋鸣玉的,蒋鸣玉说啥就是啥。
蒋鸣玉说:“不用,我来处理,你们好好享受假期。”
于是有的人遗憾,有的人无所谓,有的人对蒋鸣玉说:“这种小事我们来处理就好,不用麻烦先生。”
蒋鸣玉摆摆手,说:“我自有安排。”
这样围在老板房间门口的人们才渐渐散去。
安乐再次感叹蒋鸣玉的面子如此大,几句话就能号召一群人,几句话又能将这些人全打发了。
直到房间门口恢复安静,蒋鸣玉盯着房门看了一会,这才对安乐说:“我们回去。”
“啊?”安乐从听见老板娘的尖叫开始就一脸懵逼,此时更加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就这么走了?”
蒋鸣玉说:“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他看向房门,似乎能透过门板看到房间内里的模样,说:“他们可能真的不明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是什么含义。”
安乐想说我也不明白。
但安乐跟着蒋鸣玉这么久,知道跟着大佬的步伐行动就完事了,反正他除了能吃之外没什么本事,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干脆不要想了。
安乐咸鱼得理所当然,刚才看见老板娘,她虽然浑身沾着鬼气,但看那样子一时半会没有危险,去医院包扎反而安全,于是他放下心,跟着蒋鸣玉一起回到房间,钻进榻榻米上的被子里,暖暖和和继续睡觉。
这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安乐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醒来的时候,蒋鸣玉依旧比他起得早,安乐躺在榻榻米上,看着蒋鸣玉的侧颜,心尖尖都痒痒。
不过他还是对蒋鸣玉说:“大佬,我想回去了。”
蒋鸣玉偏过头,望着他说:“出来泡汤也能遇到拖延时间的事,我也没有想到。”
安乐用脸蹭蹭蒋鸣玉放在他旁边的指尖,说:“谁叫我是事故体质呢。”
蒋鸣玉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在想,安乐的事故体质,应该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伤痕,那些来自幽冥的痕迹吸引着这个世界的邪祟,就连安乐天生的好命格也救不回来。
“可能一辈子都要与妖魔鬼怪亲近了。”安乐说。
蒋鸣玉动动指尖,手指陷进安乐的脸颊,说:“没事,全吃了。”
安乐听出来蒋鸣玉是在逗自己,笑了出来,说:“这就叫啥样的锅配啥样的盖,说起来也是巧,当初蒋伯父千挑万选找到了我。”所以他们才能配上。
其实是安乐刚好在那个时间点穿越过来,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蒋鸣玉闻言,抓起安乐的手,与他手指勾着手指,说:“不是巧合,我们的手上绑着姻缘线。”
这是蒋鸣玉第二次提到姻缘线这个东西了。
他们拜过堂,真的有红线绑在他们的小指上吗?所以那些鬼怪才能一眼看出他们结婚了。
安乐和蒋鸣玉十指相扣,蒋鸣玉的手干燥温暖,安乐望着他们交叠的手指,努力想看到传说中的月老红线,却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安乐一眨不眨,眼睛都瞪疼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敲门的人动作犹豫,以至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声响。
蒋鸣玉看了安乐一眼,安乐连忙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蒋鸣玉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老板出现在门外。
他精神不是很好,眼下发青,下巴上冒出胡茬子,看起来似乎一宿没睡。他神情有点惊慌,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焦躁不安。
蒋鸣玉让老板进了房间。
老板一脸欲言又止,本来正在酝酿说辞,结果看见房间里的安乐,愣了愣。
客房明明准备了两套寝具,屋里的人显然只用了一套,榻榻米上的被子还没有整理好,说明两位客人是从同一个被子里钻出来的。
老板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睡得这么挤?
安乐倒是落落大方,用脚把被子踢到一边,主动关切地询问老板:“老板,老板娘怎么样了?她好些了么?”
老板猛地回过神来,愁苦的神情再次挂回脸上,说:“去医院包扎后回来了,她现在正在房里睡觉休息。”
安乐看向蒋鸣玉,蒋鸣玉点头默许,他这才继续问:“老板娘的手不是被钉子划伤的吧?”
老板怔住,想了片刻,最后不得不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受伤的……”
老板的样子太颓废,蒋鸣玉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老板捧着水杯,苦笑道:“竟然让尊贵的客人反过来照顾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安乐宽慰他说:“没事的,先生对这方面的事情很在行。”他对上老板的眼睛,问,“你烦恼的,是灵异方面的问题吧?”
老板呆了半天,非常错乱,捏着杯子喃喃地重复刚才的话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婆为什么受伤,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蒋鸣玉说道,“你一定是察觉到什么,就从最开始讲起吧。”
蒋鸣玉的话宛如给老板吃了颗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气,问:“你们听说过乔玄公半夜见东墙白光的故事吗?”
安乐一愣,伸手抓抓头发,抱歉哦,他文盲,没有听说过。
晏之南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跳起来敲他的脑袋。
尽给爸爸丢脸。
安乐理直气壮地想,他上辈子肯定知道,这辈子文科转工科了,不知道情有可原。
蒋鸣玉皱起眉头,说:“乔玄见白光是吉兆,为什么提到这个。”
老板先给安乐讲了讲那个故事。
古时有位有名的人叫做乔玄,他在半夜的时候,看见东墙上一片雪白,就像墙上开了一道门那般明亮。他喊人过来查看,结果那些人都看不到墙上的白光,只有他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能看到这种异象。
只要他躺下睡觉,正对着他的东墙上就白亮亮的,他越来越恐惧,几乎无法入睡。
于是有人介绍了精通玄学易理的人给乔玄,那人说:“白光如门明,并没有害处,在六月上旬早晨鸡啼的时候,南边有人家在哭,这就代表着吉利。等到秋季,您会调到名称中有‘金’字的郡府任职,从此往后,您将飞黄腾达,官职直到将军、三公。”
乔玄当时被东墙的白光吓得不行,没有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可那位先生的占卜屡屡得到应验,乔玄公历任将军以及三公要职,贵不可言。
安乐听完这个故事,呆呆地问:“所以呢?”故事是有趣啦,跟目前的现实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一言难尽地说:“我也看到东墙白光了。”
第104章 姻缘线11
蒋鸣玉见他这个样子,说道:“不会,从你讲的看,那个小姑娘还没死,没有鬼这么活蹦乱跳。”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刚才没死,现在不一定。”
安乐差点厥过去,说:“大佬没时间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看了,她也不一定在教室,赶紧发动你的钞能力找人吧!”
蒋鸣玉花了一分钟才明白什么是“钞能力”,然后带着古怪的表情打了电话。
不一会,就有人来接应他们了。
来的竟然是一位学工办的老师,其实他也不明白蒋鸣玉是干嘛的,只是领导让他招待,说蒋鸣玉可以摆平学生自杀的事。
“我们也在找程妙秋。”那位老师这么说着,“她没有来上自修,电话也打不通。”
这下真的不妙了。
跳楼一定要高的建筑,可上吊不用啊,找段绳子、找个角落,几分钟就能结束掉一条生命。
老师见安乐这么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开始急起来,他说:“我们已经安排人到图书馆食堂一些地方去找了。哎,程妙秋本来就是重点观察对象,这下可遭了。”
安乐愣住,没听说过这个啊,他连忙问:“她怎么了?她不是心理协会的副会吗。”
老师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跟安乐这个学生讲那些,他求助一般地看向蒋鸣玉,蒋鸣玉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天外飞仙的神仙样。
安乐自己想到了,问:“是不是跟她的那个室友有关?”
老师这才说:“你知道?”
“我只听她说,她有个室友因为心理问题休学了,她一直很后悔没有关心自己的同学。”
老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负责学生工作的年轻老师长叹一口气,选择告诉安乐一切,“她确实有个很要好的室友,但是那个学生在去年的时候自杀了。”
安乐沉默了,却并不感觉到意外。
程妙秋对自杀的问题有着诡异的执著,还会为跳楼的同学哭泣,肯定是有这方面的创伤。
老师叹着气,说:“我们又何尝不后悔。那个学生是在寝室上吊自杀的,半夜的时候挂了一条绳子在上铺的床头,早上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他看向安乐,嘴巴翕动几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那天夜里,程妙秋也在宿舍睡觉,是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安乐很难讲心里是什么感觉。
也很难去推测一觉醒来发现朋友吊死在身边的程妙秋的感受。
“我们请医生给程妙秋进行心理疏导,她表现得很坚强,后来还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似乎从阴影里走出来了。”老师说着,“我们给她做过心理评估,还时刻关注她情况,她的表现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不应该出问题啊。”
老师们又哪里想得到是有恶鬼作祟。
安乐听了这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堵得慌。
这时候蒋鸣玉开口,他说:“在寝室,那个女生现在在寝室。”
旁边的大佛终于说话了,老师有点惊讶:“可是寝室我们去找过,她不在啊。”
蒋鸣玉补充:“出事的寝室。”
老师明白过来,说:“那间寝室暂时封起来了,学生都换到别的地方住,门都锁着不应该有人啊。”
蒋鸣玉停顿一下,想跟老师解释鬼障眼,又觉得一时半儿解释不了,就沉默在那里。
安乐发现蒋鸣玉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十分讲礼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老师说:“老师你别管了,反正一定在那里,我们走吧!”
老师满头问号地跟着他们去了学生宿舍,两个男人一个男生,站在女生寝室的前面。
“呃,这还要麻烦老师了。”安乐抓抓头。
他作为一个纯情的男学生,没有进过女寝啊。
学工办老师顶着问号,走去跟宿管阿姨打招呼,就只剩安乐和蒋鸣玉站在楼底下。
旁边有进出进出的女同学,看见两个人跟门神似的,都好奇地打量。
安乐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蒋鸣玉有温度差,女同学的目光跟火把似的往蒋鸣玉身上烧,而他这边则是凉飕飕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安乐气呼呼地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