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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枯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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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着,楚墨便直接看向慕寒远。他倒没有告诉他其它,那些不过是细节,人数问题从来不是重点,即使之后的人数再少,他们也是得破阵的。
    区别只在于是等着施术者将想给他们看的幻境都看完了再从中找线索来破,还是直接蛮力破了它。
    之前慕寒远和楚墨打着都是同一个主意--先观察几天看看,不到万无一失,不可轻易出手。
    此时却是显得再等待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慕寒远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他像是完全没有去听楚墨在说什么,见楚墨看过来,只是眼神闪了闪,如果仔细去看,还会发现他此时的表情也僵硬的很。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怎么了?很疼?”楚墨有些奇怪的看他,终究是不放心地又低头下去想再检查一下,却发现随着自己的靠近,慕寒远竟是在微微的后退,“……你干什么?”
    慕寒远躲避的动作很轻微,之前楚墨一直在说话,没有在意,自然没有发现不对,此时却是……再明显不过。
    “……你嫌弃我?”
    楚墨一手拿着慕寒远衣服的一角,表情竟变得有些阴沉。
    --明明之前说了不讨厌自己的不是吗?现在这又算什么?
    “不……没有。”慕寒远抿了抿唇,看向楚墨。
    对方正一手抓着他衣服,那布料质地光滑、却也轻薄,此时已几乎被楚墨尽数除下。
    裸露的肌肤几乎完全暴露在了雪山夜晚寒冷的空气里,慕寒远却神奇地并没有感受到寒冷。
    反而……有点热。
    对方与他靠的极近,就像是--完全在他怀里一样。
    对方的黑发流落时略过他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楚墨眨眼时带起的风。
    很细微。
    所以……很亲密。
    “有点冷……你继续吧。”沉默了半晌,慕寒远开口道。
    “……冷你为什么不早说。”楚墨叹了口气,却是一手扶慕寒远另一侧的手腕。
    就像是传说中古代侠士之间互传内力一样,下一刻,慕寒远便感受到有温暖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自己体内。
    温通经脉。
    很温暖,亦……很清冽。
    让人一下子忘记之前所感受到的所有感觉--无论是冰冷,亦或者……灼热。
    楚墨却像是真的只是为了让对方温暖起来一样,接着便又承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明日天明之后不论她们又想让我们看什么……前去试试看能不能破了它吧。时间太久了……”
    楚墨的左手仍扶在慕寒远的右手手腕上,另一只手甚至已经抚上了他被伤到的腰侧,用细细密密的木系能力慢慢的治疗着对方的伤口。
    伤口上便有些渐渐明显起来的细密的骚/痒/感。
    楚墨完全的呆在了慕寒远的怀里,呼吸相闻。
    --这是一个完全投怀送抱的姿势。
    在这般姿势下,那人却微微敛着眉,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时间太久了……我想她了。”
    时间太久了。
    所以我想她了;
    我想她了。
    所以……太久了。
    “好。”
    半晌后,只听见慕寒远如此答道。
    -------------------------------------
    要破阵其实很容易。
    只需找到阵眼。
    要找到阵眼其实也很容易。
    --因为从一开始,那阵眼便被明明白白展现在了他们眼前。
    “说真的,我见过那么多或高明、或低劣的阵法,这幻境里的阵眼,绝对是我见过最容易找的。”楚墨跟在慕寒远身边,今日天气不错,他便在出洞时又蒙上了黑纱。
    黑纱蒙眼,便风雪迷眼。
    而前方那抹绿意,却愈发深邃。
    “……你见过很多阵法?”慕寒远看了楚墨一眼,却是问道。
    “别在意这个,”楚墨忍不住笑了笑,挑了挑眉,抬眼看了慕寒远一眼,“我知道我一定没你见过的多。”
    “……”
    慕寒远看了楚墨片刻,却不知如何接话;但看那人笑得开心,却也不免得也表情柔和了些。
    再冷的雪,也会有想要融化在脉脉春和里的一天。
    “你说,她们把这阵眼展现的那么明显,是什么意思?”楚墨却是只看着前方,低声问道。
    所谓“阵眼”,就是指“一阵之眼”;
    顾名思义,它便是整个阵法维持的中心。
    阵眼此物,来源于迷阵之外,受结阵者部署。
    一般而言,由于阵法是来自外界,所以哪怕伪装的再好,也难免会在某些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或许是在位置、颜色,甚至只是一些些方位上的差移。
    需得细心观察才可发现。
    越是高明的阵法,它的阵眼就和周围景物融合得越好,甚至能做到几乎合为一体,让人无法找到。
    无法找到阵眼,便无法破阵。
    而越低级的结阵者,他结的阵就破绽越多,阵眼更是隐藏的破绽百出,让人寻找起来不费出灰之力。
    但无论如何的阵,都无法做到使阵眼完全的和周围的景物结成一片;
    再高明的结阵者都不行。
    是阵眼就一定会有破绽。
    --因为无人能复制大自然的精妙。
    人类不能。
    但像这阵眼破绽之大的,却也绝无仅有。
    楚墨抬眼看向前方。
    周围风雪遍布,那看似仅该生长于温暖如春的江南地区的树木,却在这里长的绿意横生。
    那几抹墨绿色的叶子,鲜嫩的就像心生的记忆一样。
    让人一看便知道……这不正常。
    这树木不该生长在这。
    在这雪山之中养不出如此幼嫩的植物。
    它只可能是假的。
    是外界的某个投影。
    --这树木,一定就是这整个阵法的阵眼。
    但是……为什么呢?
    “我不太明白,她们何必把这阵眼弄的如此明显?明明这阵……”
    明明这阵……如此高级。
    观这阵的大小范围、细节景观的精细程度,还有那场景的还原度,这都不可能是一个低级的阵。
    事实上,这很高级。
    比楚墨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阵法都要来得高级。
    要高级的多。
    楚墨确实是见过很多的阵法的。
    之前说过,慕寒远擅排卦布阵,楚墨当初与他为敌的那段时间,慕寒远曾用了无数阵法来对付他,想要困住他。
    但那些当初让楚墨无比头痛的阵法,和这阵一比,却就显的过分小儿科了。
    楚墨当初确实被那些千奇百怪的阵给弄的头痛无比,但最后,无一不被他破了出来--不然他也无法以一个人尽皆知的身份在末世里逍遥那么久。
    但这阵却是……让他毫无头绪。
    跟这阵一比,楚墨都忍不住怀疑当初那些阵是慕寒远在故意放水了。
    这么一个高级到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的阵,它的阵眼隐藏方式……怎会如此儿戏?
    简直就好像……
    “就好像是她们担心我们找不到阵眼一样……”慕寒远也皱了皱眉,开口道。
    对。
    楚墨也觉得,这阵眼的出现方式,当真就好像是那两个施术者在故意将阵眼暴露在他们眼前,好让他们一眼就看见一样。
    但这又是为何?
    她们……何必如此?
    从观那庙河之阵就可以看出来,那两株植物的结阵能力极高,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而那无江,更是从来就是以擅乱心神著称的。
    这两者结合起来,莫说他们二人只有此时这等能力,便是楚墨他们异能等级再上一层楼,要困住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除非他们的异能能到达高级,才可轻易破了这阵。
    世间有异端,非友即伤。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了,”楚墨静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这天山虽然是出自你我二人的心魔,但这人物呢?”
    楚墨抬头,看向慕寒远:“这人物呢?这幻境中的东西总不可能是完全没有依托物的吧?如果这不是我的记忆,也不是你的……那还能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
    又能是谁的?
    这幻境里的相关人物……还有谁?
    
    ☆、第90章

此时日已近午,周围却仍只听风雪声。
    这雪山安静的、就好像它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雪山一样。
    没有幻境、没有阵法。
    这只是一段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旅途罢了。
    “你说如果我直接蛮力毁了这树,我们是不是就能马上出去了?”楚墨站在那棵枝叶繁茂的树木面前,笑着回头看向慕寒远问道。
    表情轻松愉悦的就好像在表示自己只是说说而已,但慕寒远看着楚墨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就知道--
    他是认真的。
    “……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慕寒远静默了片刻,只得如此答道。
    不过这倒也是事实。
    既然那施术者敢就这般把阵眼暴露在他们眼前,那么至少,她们一定是做了一定的防护措施的。
    在没有让他们走完她们想让他们走的剧情之前,他们一定是无法轻易破了这阵的。
    “哎……”楚墨上前,伸手抚上树木粗糙的树皮。
    雪山冰冷,这树木却仍似带着点独属于树木的温暖的温度,又带了点惯有的粗砾之感。
    --当然楚墨当然是感觉不到这样具体而生动的触觉的。
    但想来……它一定是这样的。
    毕竟……
    “真不明白,她们何必把这一切都做的如此真实。”楚墨用手指在那干燥的树皮上按了两下,“这根本毫无用处不是吗?”
    “也许是她们所在意的用处和我们所以为的不一样。”慕寒远看了一眼楚墨,突然说道。
    楚墨一愣,回头看向慕寒远。
    却见对方也抬腿走开,像他一样,伸手向树木摸去。
    “既然是这样,那她们总该有什么是想让我们知道的。那便看看吧。”
    一般幻境都会显得极为真实--就场景而言,它可以让人有一种仍处在真实生活中的错觉,它甚至会有剧情、有前因后果,只为让你能将自己代入其中:而之后的幻象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完全虚假的,都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格格不入来。
    而是困阵,却是从始至终的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的虚假的布局--当你踏进那阵法的一刹那,你便知道,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阵中;困阵中没有剧情、没有人物、甚至没有景物,它可以什么都没有,让你完全无法找到出去的方向。
    而无论是幻境还是困阵,它们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将人困住,以使其轻易无法离开。
    只是它们通过的不同的方式罢了。
    幻境通过幻象让人分不清真假,慢慢沉迷其中:而困阵却是简单粗暴的通过方向等的凌乱把人直接困在阵中,无法离开。
    前者是被困者自己不想离开,而后者却是无法离开。
    所以前者需要真实,后者却不需要。
    但这雪山之境,却是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它虽然在场景上真实的让人身如其境,却在其他地方都假的不能再明显。
    简直让人在第一眼便知道这是假的。
    这里的朝代、服装,甚至是那些明明出场了、却是他们从未认识过的人物,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们--这里不过是阵中,不是真实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更类似于是一个“困阵”,而不是“幻境”。
    没有一个幻境会假的如此明显,而且更明显的是--
    这阵中的主角,从来都明显不是他们。
    但若是困境,那又何必加进这些人物?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也是没用的--
    无论是为什么,只要亲眼看看,便知道了。
    慕寒远将手放在楚墨抚着树皮的手旁边。
    这幻境中,最明显的不同之处便是这位于雪山之中却仍旧绿盛的树木了。
    既然那施术者是想通过这幻境告诉他们什么,那他们所要做的其实仅仅只是给她们一个通道。
    --你们想要说什么?我们听着便是。
    也许这树木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阵眼,而仅仅只是一个--交流的渠道。
    但若是这样,那真正的破阵之法又该是什么呢?
    虽着慕寒远的手掌触及树皮,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阵旋风。
    无由之风,将两人面前原本只是微微打着璇的白雪带动得更加迅速。
    眼前只余白茫茫一片。
    而渐渐的,随着风雪的渐浓,于这茫茫雪景之中,却渐渐显现出了点什么。
    ----------------------------------------
    在这雪景之中慢慢显现出来的,是一口寒潭。
    极清、却也极深的寒潭。
    这可以从那湖中的生长的那一株睡莲上看出来。
    --生长着莲花的湖、潭,哪怕看着再如何的清澈见底的水浅的模样,其实它本质上都一定是极深的。
    若没有一定的深度,根本载不起那莲荷水底下的污泥郁结、根系盘杂。
    寒潭清澈,却也过分寒冽。
    明明是水晕充足的地方,却没有生长着多少的植物。
    一切显得冷的厉害、也清的厉害。
    如果楚墨他们在被拖入这幻境之前能进入过庙河的中心,他们就会发现--这寒潭和那里的那个生的一模一样。
    事实上,这也就是那个寒潭。
    虽然--它此时所处的位置并不是那个位于江南地方小村,而且……在茫茫雪山里。
    只可惜楚墨他们并没有进入过庙河中心,也就没有见过那里的那一口寒潭,自然也就无法发现其中的关联。
    不过这倒是并不影响他们猜测。
    他们此时事实上仍是站在雪山之中的那棵树旁,这些场景其实不过是被控制着展现在了他们眼前而已。
    就像是在放电影一样。
    隔着重重迷雾。
    其实他们此时仍旧是可以相互交流的,两人却是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场景的转换。
    那潭大约是寒气重了点,周围仅有的生物除了潭中的那株睡莲之外,便只有离睡莲不远处的岸边那一株小小的茉莉了。
    也是白色的花朵,与那睡莲一般无二的洁白。
    明明睡莲和茉莉是两种并无太多共同之处的植物,却因了这颜色,莫名的让人有一种她们极为相似的感觉。
    而除此之外,这里空无一物。
    明明是个水潭,却连个来岸边饮水的动物都没有。
    实在冷清的厉害。
    那两株植物也显得有些无聊,不停的在风中摇晃着自己娇/嫩的叶瓣,像是在相互交流,又像是在相互抱怨。
    不知是否是听到了这两株小小的植物的心声,终于有一天,这多年无人光顾的岸边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还极为年轻的人,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眉宇间仍带着三分稚气。
    却是楚墨他们一开始在幻境里见过的胡不归。
    只是此时出现在潭边的胡不归却比他们那时见过的要再年轻一些。
    却也不多。
    此时的胡不归明显有些虎头虎脑,看这寒潭边没有任何生物就知道这里不仅奇怪,而且还冷的厉害,他却好似根本没有感觉出来。
    愣头愣脑的小子先是对着寒潭惊讶了一下,随即看到那两株凌寒开放的植物却是更为惊讶,那模样,只差没有绕着转上三圈了。
    不过也不怪他,这般寒冷的天气,这般寒冷的地方,莫说睡莲、茉莉,便是以“凌寒独自开”著称的梅花,按说也是无法生存的。
    在这里仍有花朵开放本就是不正常的,何况这两株植物还开的这么好,这么漂亮。
    不吃惊一下都对不起他的外表。
    随即他却是对着岸边径自坐下了。
    少年的眉眼间有一丝轻愁,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木镯,像是轻声低喃了一句什么,随即却是叹了口气。
    由于他是半背对着楚墨他们的,楚墨也无法通过他的唇形来看出他说了什么,但想来……也不过就是思念着那么一个人了。
    此时的胡不归明显还是刚入伍参军的模样,都不知是否已有十八,还年轻的厉害;他又在离家时刚娶了新媳妇,新婚燕尔,再加上少年思艾,此时如此一个人偷偷找个地方思念还在远方的妻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寒潭清净,胡不归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到了天黑。
    不时地伸手摩挲几下腕上的镯子。
    想来此时却是战事不紧。
    一直到日暮西山,胡不归才离开。
    而那天那两株植物一直很安静,一直很乖巧的伫立在那,就好像在打量着这个终于出现的人类。
    寒潭清净,却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那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活了过来。
    从那天起,胡不归便经常来这里。
    有时来的频繁一点,有时因为战事紧便一个月才来一次。
    而每次他长时间不来的时候,那两株植物便会显得分外焦躁,枝叶乱摇,连终年平静无波的湖面都被她们带的泛起了波澜。
    每次胡不归来时,她们却又显得安静至极。
    --倒真的好像她们只是两株普通的植物罢了。
    只是生长的地方有些特殊。
    除此之外,都无比正常。
    楚墨猜,她们可能是在听--听胡不归讲话。
    听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着自己对妻子的思念。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
    让那两株植物,也渐渐染上了情愁的痕迹。
    有那么一次,胡不归接连几年没有出现。
    那两株植物便暴躁的厉害。
    楚墨看到有那么一次连湖底、岸边的泥土都微微松动了。
    好像是她们在等不及想亲自去找他。
    --长久的孤单之下突然出现的乐趣,所代表的执念该有多深呢?
    后来--
    后来胡不归又回来了,他再次保持了之前的那种时不时出现的状态。
    却是比之前看起来要成熟稳重的多。
    那两株植物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暴躁;偶尔胡不归连着一个月不出现的时候,她们也不再弄的湖面激荡。
    楚墨想,那大概是她们的执念终于沉淀了的缘故。
    不是不想,而是我已经可以为了你的下次出现,享受这之中的漫长等待。
    而后来的后来……胡不归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
    那个曾在岸边自言自语的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曾经冷寂的寒潭,终于又再次沉寂了下去。
    这中间的一段,好似不过是插曲。
    之后便又是一年一年的斗转星移。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那终年沉寂的寒潭终于又出现了变化。
    那两株修行了千百年的植物终于开了灵智。
    她们动了动枝叶,像是在努力幻化成人。
    --当然此时她们还做不到。
    但随着尝试的次数增多,终于有那么一次,在那两株植物的上方,虚虚的出现了两个人形的幻影。
    那是她们未成功却初成型了的化形模样。
    也许是相伴为生的缘故,她们幻化出来的形象极为相近。
    --都是一袭白裙,长发如云。
    那模样却是……
    “这是……!!!”
    看着那渐渐成型的眉眼,楚墨和慕寒远终于露出了那么一点点惊讶的意味,忍不住开口到。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了然的意味。
    --人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又是一年春归时。
    漫天的风卷子着连天的雪,唯有那远处的天空,在清明中显现出了一丝温暖的样子。
    这才真的有点像是寻常地方的春季了。
    “最近战事紧,粮草供应不足。这粥虽是稀了点,但好在是刚出锅的,热乎着呢,恩公们多吃两口,驱驱寒也好。”穿着盔甲棉衣的男子脸被痛的通红,笑容却依旧爽朗,和之前相见时一般无二,只是更为成熟了些。
    二十来岁,本是模样改变的厉害的阶段。
    “不用再麻烦了,我们不冷。”楚墨笑着接过胡不归手中的碗,将其中一碗递给慕寒远。
    打战时粮草不足是常事,更何况这里是天山,终年积雪,遇到风雪大的时候,莫说运送粮草的车辆,便是轻装,也无法轻易进入。
    他们相遇时,胡不归说此时已是他们那次相见四年之后。
    一个战事连绵四年,已是不易,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不用管我们了,我们来这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辛苦呢。”楚墨说着,却是只低眼看着手中的碗筷。
    这一口口粮,也不知是几个人给他们特意剩下来的。
    人类啊……总是在某些时候温柔的过分。
    “啊,也是。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找到敌军,是该早休息的好。那我这就去睡了,恩公们吃完也早些睡吧,毕竟夜里风大。”胡不归说着,憨厚地笑了笑,终于搓着手离开。
    四周便又安静了下来。
    “睡吧,”楚墨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寒远,“明天可能真的会有什么,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这一次和往常时候不同。
    --他们已在这整整五天了。
    虽然跟胡不归等被困在这几年的人比起来不是很长,但跟他们之前相比,却还是有了很大不同。
    由之前的一天一个场景改换变成了这接连数日的进展剧情。
    也许是因为……这次的这个剧情真的很重要?
    楚墨眯了眯眼,却是拉着慕寒远合衣躺下。
    今日风紧,也许明天……他们真的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第91章

“大家再朝四周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是统领的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道。
    那整有百来人的队伍齐齐应和一声,便四散开来,三五成群、十个一伙的朝各个方向走去。
    但若是仔细去看,仍能发现这些人虽是各自活动,但彼此相距的距离却并不远,行动中也相互牵绊。
    行过军打过战的人都知道,在野外作战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要和同伴保持联络和适当的距离,好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能即使的彼此照应。
    楚墨一边和慕寒远跟在胡不归等人身后走着,一边抬眼去打量周围。
    却正看见那刚刚精气神十足的统领正站在不远处,皱着没眉叹气,眉宇间满是疲惫。
    看到楚墨看来,那人便敛了敛脸上的疲惫表情,冲着楚墨点头示意。
    楚墨也对他点了下头。
    那统领看起来像是已有近四十岁。不知是否是这雪山环境实在太差的缘故,他看起来很是憔悴,连嘴唇都有些发白、起皮。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此时不比寻常时。
    四周皆是零零散散的士兵。
    这里的士兵虽说足有百人,看起来像是人很多的样子,但一个战场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人?
    再加上这里的环境--
    这是天山。
    是万年积雪的雪山。
    他们在白雪之内。
    楚墨知道宋朝时天山连接着中原和大辽,宋时外族势力猖獗,宋辽之间的大小战役更是不少,大多都是在天山周围。
    但像这样直接在天山雪顶间作战的,却是极少。
    --在天山下偏于辽一侧的山脚下,有一大片空地,地域颇为广阔,一般两军交战都是选在那里。
    过了这线,便是天山,便是宋朝的万里河山和万千百姓,自然是不能让外族人侵过了去。
    而此时这一支大军却偏偏出现在了天山里,还只有这么点人数,那么一般而言便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这支大军不慎在作战时偏离了轨道,又不幸误入了雪山,这才与大军失去了联系;
    二……
    楚墨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唉声叹气、满脸愁苦之色的统领模样的人。
    二却是这场战役宋军大败,大部分军力已折,这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不得不逃入雪山,已躲避辽军的围捕。
    楚墨毕竟不曾真正上过战场,更何况此时这里的还是距离他那时足有一千年的古战场,只凭眼前这些,能推测出以上两点已是他观察入微、又兼之阅历丰富,再要确定是哪个,却是不易。
    不过……
    楚墨抬眼看了眼前方的天空。
    希望是第一种吧,毕竟宋朝时哪怕重文轻武,我宋军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别这么担心,其实情况还没有糟,”走在前方的胡不归看到楚墨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是笑着说道,“这雪山虽然可怕,但我们惯在这里行军打仗,什么阵势没见过?又不是真的出不去了!便是在这里碰到几个辽人,我们也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区区如此算什么!爷什么没见过!”一旁的宋明等人也大笑起来。
    他们当时皆为慕寒远和楚墨所救,后来竟又在这里遇到了他们,必定是要时刻守在他们身边,以报答救命之恩。
    楚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胡不归他们虽说是安慰了楚墨,但仍语焉不详,不能让人推测出真实情况是如何。
    一开始楚墨还以为是因为这是军机要事,对方不便让他们知道;随着次数的增多楚墨却渐渐明白--
    这是因为她们不知道。
    不是“他们”不知道,是“她们”不知道。
    这幻境中的事物进展皆由施术者控制,而当初此时这情况发生时,那两株植物甚至还未完全开明灵智,又相距甚远,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既然布阵者都不知,那这剧中的人物,自然是更“不知”了。
    却不知他们“不知”。
    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不是幻境;所以这些或明显或隐晦的破绽,他们皆无法发现。
    亦……不允许发现。
    那么……
    “寒远,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试试。”楚墨现在原地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不远处的那棵树木,突然转身对慕寒远说道。
    ----------------------------------------
    艳阳高升。
    楚墨他们遇见的宋军只有约百多人,不用细数,便知道一定不到两百人。
    所以--
    一定还有其他人。
    其他的……士兵。
    所以当众人转了个弯,却发现对面出现了一大群的穿着其他款式、手持胡刀的士兵时,楚墨其实是很淡定的。
    那批士兵约有百多人,仅粗粗看去,竟是比他们这边的人还多。
    这就有些棘手了。
    毕竟--对面那批,明显是敌非友。
    一时间,他们这边的人都有些紧张,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有些冷。
    此时大宋朝刚立朝不久,宋辽之间的关系本就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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