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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枯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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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时云娘用手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的动作。
其他都没有什么不对。
但楚墨就是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他觉得刚才这句话里一定有个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他没听出来?
“她们很懂事,不会被欺负。”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慕寒远却突然开口,语气却很平淡。
但正因为这平淡,才显得分外可信。
云娘红了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雪山风冷,云娘他们又明显家贫如洗。哪怕明显已经尽力将所有的钱财、服装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了,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裳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身子尚且不明显,一双小手却是冻的通红通红的。
偏偏两个孩子还担心被母亲、外祖母看到了心疼,只使劲的藏在身后,却不知这动作只会更显得心酸。
楚墨抬头看向云娘,果然看见女子已是双目含珠的模样,却还碍着不能让别人看到苦苦忍着。
洞外寒风呼啸,今日几乎天晴了一天,除了午时略微下了场风雪,其他时间都是天气晴好。
此时却是日渐向西,寒风已起。
云娘看了自己的孩子几眼,突然笑道:“其实我突然觉得你们这样挺好的……起码可以一直在一起。”
云娘抬起眼,看向坐在火堆对面的那两个人。
日头渐西,光线便暗了下去。原本洞中就不甚明亮,此时更甚。
哪怕那两个人为了可她们挡风特意坐在了靠洞口的位置,也仍显得模糊不清。
那面前的火光被风吹的有些飘忽,却奇异的明亮了起来。
云娘便就着那忽明的烟火,仔细打量起来。
她虽说家贫,但母家祖上却也是书香门第,虽说身为女儿家识书不多,但有些却也是知道的。
她记得年少时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灯下观美人”。
说的是灯光迷离之下,哪怕只是三分姿色,也会显得美如诗画。
而此时就着这火光,云娘觉着,对面那两个人当真是容貌不俗、气质不凡。
却又并不仅仅是因了这火光:他们都是太好的男子,好到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修饰。
这般人品、相貌,想来若在外面,平时也是爱慕者众多的吧?
可是这样两个人,竟是那种关系。
其实一开始白日里她看到两人那般模样时,虽说没有心里起轻视、厌恶的念头,但总归还是觉着……可惜的。
毕竟那样好的两个人在一起,还是难免不让人觉得美玉蒙尘。
可是此时,当她想着自己不知在何处的丈夫、再看着眼前那两个形影不离的人影之后,却突然开始觉得羡慕。
你看他们同为男子,便可以风雨无阻的生死兼程,不会有什么“你是女子,所以在家等我;待我平了这乱,便回来找你”的情况出现。
也许阴阳调和才是人间正道,但若单论相依,苦苦相等相思何如生死与共、并肩相守?
若我是个男子……我是不是也不会失了他的消息,苦苦单等这许多年岁,而是可以随他同去?
随他同去啊……
若没有相离,何苦相思,怎会不见?
云娘这般想着,却又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对女儿时露出了笑脸。
也罢,若她是男子,便没法有这对孩子了吧?
有的必有失啊。
也没什么不好。
“……”楚墨张了张嘴,却有些跟不上云娘的思路,只得尴尬的道,“这两个孩子叫思和念?正名叫什么?”
云娘笑了笑,也不再纠结,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孩子:“没有正名。”
“嗯?”楚墨一愣。
“没有正名,我等着她们的父亲来没她们取呢。”云娘抬头,笑容却明媚了起来,“不过……她们姓胡。”
孩子的正名必定要由她们的父亲来取的,她相信他会回来,便只取了小名。
一名“思”,一名“念”。
思、念。
☆、第85章
冬季时临近冬至前后,天总是黑的特别快。
明明前一刻仍是天光大亮着,可是下一刻,当你从自己手中的事情中略略分神出来时时却发现,窗外早已没了一丝阳光,尽是夜色。
这里是雪山,雪山高寒,便更显的天色暗的猝不及防。
其实要说起来,这里此时应当不过是秋深,但因了这冰雪寒冽的缘故,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人觉得……在这里,一年四季是没有区别的。
这里的四季,只有冬季一个模样。
冷、暗,不见天日。
楚墨看了看洞外的天空,转头看向慕寒远:“你还不睡吗?”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他们坐在洞中更甚;要不是因为眼前燃着的那一点火光,可能真的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
天既已黑,在这山中又除了雪尽是雪,没有一点娱乐活动;再说在雪山中体力消耗极大,又不能及时补充能量,当下这种情况,自然该是休息了。
慕寒远不答,停顿了片刻后突然开口:“她们……是来找胡不归的?”
此时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
那白日里才出现在茫茫雪中的云娘四人,却又在傍晚时义无反顾的扎进了这漫天飞雪里,消失的无隐无踪。
那时她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火,甚至或许只是一点点模糊的影子,毕竟那时雪下的极大。
但就是这一点不知何物的东西,却让四人瞬间激动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前进的目标,瞬间便冲进了雪里,也不顾那将暗的天色。
楚墨他们没有阻拦,也不能阻拦,更没有阻拦的必要。
他们没有看到云娘她们看到的东西,但想来能让她们如此激动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东西了--任何与他们千里来雪山所要寻找的那人有关的东西。
或者说……与胡不归有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楚墨一顿,有些惊异地看向慕寒远。
虽然他早就知道云娘和胡不归的关系,但那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机缘巧合”,慕寒远又怎么会知道?
他们明明……
“……感觉。她们说的那个人和胡不归很像。”慕寒远皱了皱眉,见楚墨坐在离他略远的洞口,便开口让他坐过来些:“那里冷,你别离那么远。”
楚墨笑了笑,便当真乖乖的靠过来,见慕寒远执意要让他坐里侧也没有反对:“感觉?她们说的那个人,和每个士兵都像。”
这倒是实话--自古士兵行军打仗,确实都一个模样、一个穿着,到了最后,什么都一个性格。
虽不是说一模一样,但当军人穿上军装,怕是就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一眼从千军万马中找到那人。
感觉?如何个感觉法?
慕寒远见楚墨乖乖的坐在了背着风的里侧,又将对方拉近了些,脸上才终于透露出了一种满意了的意味,却没有直接回答楚墨的疑问:“你觉着不是?”
“是,当然是。”楚墨笑了,“他们的镯子……是一对。”
“一对?”
“对。我听他们俩的口音,应该就是江浙一带;而且……应该离我家不远。”楚墨顿了顿,继续道,“在我的家乡……有个习俗。说的是哪家若有适龄男子若看上了别家的姑娘,想要和她一辈子,就在上门提亲时随聘礼一起赠一只镯子,手镯,随意什么材质,但只能是由男方一个人去购买,只要是符合自己心意的都可以,买下便好;而女方若也有意,则在收下聘礼后也独自出门去采购,寻找一只款式、材质都类似、且相对的镯子,若是寻到了,就在新婚当晚给丈夫戴上,可保一世白头。”
楚墨出生地临江南水乡,自古繁华之地;这种地方的人都过的精细,各种手工副业也繁荣的很,由以雕刻业,更是不俗,据说以前供给皇宫贵族的首饰,也有不少出自这里。
由此一来,这里的人喜精细雕刻饰品,便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了。
而“镯”字通“蜀”。
“蜀”这一字本意里就有“网罩”、“束缚”之意,寓意着彼此牵绊、不离不弃;而镯子这一饰物又无疑是最常见、且易雕刻的饰品,便是再困苦的人家,也总会有那么一两只贴己的镯子,装点门面。
古人会以此作为夫妻合好的凭证,且流传下这么一个说法也不无道理。
且镯子美观、易携带,男女都可佩戴,男有男款,朴素大方;女有女式,小巧精致,都好看的紧,虽是有些不便于劳作,但偶尔佩戴却也并不太过妨碍。
于是这么一条带着美好寓意的传说,自然是很容易为人们所接受,进而流传下来的。
至于这必须就“配对”一说嘛,更是容易。
寻常百就购买镯子的地方能差多远?且自然有这么一个说法,店家制造手镯时便无疑都会想着做成一对;夫妻二人的家又不可能如何的相距甚远,十里八乡的,要寻到一对,其实不难。
美好的东西嘛,总是容易传承,一如字画、再如习俗。
楚墨虽早就知道这一习俗历史悠久,不过能久成这般……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从宋初到末世啊……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一眼就确定云娘她们要寻的人的身份;不过即使知道了对于楚墨而言也没什么差距,便没有说出来。
倒是不想,慕寒远竟也是看了出来,而且看这架势,应该也是早早的就猜了出来。
便不由的有些心生好奇。
慕寒远见楚墨说完之后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虽仅仅只是一眼,那寓意却表达的明显,便不由地笑了笑,也明白对方是在等他告诉自己是如何看出来的。
说来也怪。
楚墨那对眼睛本是不笑也自带三分多情的桃花眼;
一般这种眼型的人虽说好看是好看,但不免就显得有些轻浮,且薄情寡性的紧,媚的时候可以媚到了骨子里,无情的时候又可以无情到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并不是个太过讨人喜欢的眼型,慕寒远这般性格,更是应当不喜的。
但不知为何,当这对眼睛长在了楚墨脸上时,却又显得那般的恰到好处,既不妖媚,也不无情,而是完全意义上的……风华无两。
如那春风拂过大地,安静、文雅,却刹那间冰解万里、绿映大地。
无论何种表情,都能被他表达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正是恰恰戳中人心的模样。
便如此时,明明是桃花眼,却有了一种猫儿眼的明媚之感,却又毫不娇弱,让人不由的便不忍去拂了他的意。
从前他身份、背景高,对他用如此手段的自是不少,但无论是真的清纯的、还是假装清纯实际暗藏妖媚的,他都觉得不过如此,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但到了楚墨这……
这般控制人心的手段,是单单针对他,还是……
慕寒远叹了口气,看向楚墨道:“其实就是感觉,比如说我能感觉到那对小女孩是胡不归的孩子,那个老妇人胡不归的母亲,那很明显,那小女孩的母亲便一定是胡不归的妻子了。她们所找的就一定是胡不归了。”
楚墨楞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能力……?精神异能?可是按他的经验,那些精神异能者也不该有这个能力啊?
感觉?这感觉的范围……到底可以有多大?
楚墨皱了皱眉,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一直忽略了某些事情,才会在当初输的那般惨。
……可是他忽略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一直以为慕寒远是雷系、冰系异能者……难道竟然不是?他还有其他异能?
楚墨抬眼看向慕寒远。
当初慕寒远单单就两种异能他就无力招架,若是还有其他……
即使他是重生的,又能有什么用呢?
难道……他就真的赢不了他?难道邪就真的永远胜不了正吗?
楚墨眯了眯眼,突然看向慕寒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虽然想知道,但却从来不曾想过对方就真的会这般告诉他,还是这种牵扯甚广的原因。
他就真的没有担心过他可能会害他?
这种该作为底牌的能力,又何必告诉他?即使他知道的并不全面。
慕寒远看了眼楚墨,却没有回答,却伸手理了理他略显凌乱的长发。
轻如浮云,凉若流水,当真……爱不释手。
楚墨却又伸手抓住慕寒远理着他头发的那只手:“还有你又为什么要问我云娘她们跟胡不归的关系?”
依你的性格你根本不会关心的不是吗?
只要不是熟识之人,你根本不会关心他的死活不是吗?只要不是你这边的人,你根本不会关心他的好坏不是吗?
那么你又何必问?!
慕寒远抿了抿唇,终于开口:“……我只是想找个话题。”
楚墨一呆,却完全是真的没有跟上慕寒远的思路:“什么?”
“我只是想找个话题,”慕寒远说着又皱了皱眉,好似有些郁卒,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进展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我以为多和你聊会天你就会想睡觉了。”
“……所以呢?”
虽然他确实一直睡不着,但那是因为他丧尸的身份,他自问也隐藏的很好,两世的经验,足以让他骗过所有人,慕寒远不该能发现。
“……你昨天照顾胡不归很累,昨晚一定没睡好,我想让你早点睡……不想让你守夜。”
楚墨楞了很长时间,突然反应过来,刚来这里时因为担心雪山里夜晚会有危险,他和慕寒远都是半夜半夜轮着守夜的,昨晚是慕寒远守了上半夜,今晚自然该轮到他了。
只是这方法……
楚墨有些哭笑不得:“谁告诉你多聊会天就可以睡着了?”
“……我妈一直说我这人很闷,谁和我说会话就会想睡觉了。”
楚墨看了慕寒远片刻,终于忍不住伸手点了下他的眉心:“你是傻的吗?谁聊聊天能睡着?再说我是有看起来多柔弱啊你整天想着照顾我?要论辛苦,难道不是你更辛苦吗?出去找食物总是累过在洞里照顾人的吧?”
“你不柔弱……我只是想照顾你。我只是想对你好,不想让你受一点伤害。”慕寒远顿了几秒,突然道。
我想对你好,很好很好,比你这世上任何人对任何人的好都要好,好到让你觉得……我是那个你不能忘记的人。
“而且你一定最近很辛苦……我能感觉到,你的异能衰弱了好多。”
楚墨张了张嘴,却只是道:“……睡吧,那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星火已暗。
楚墨在慕寒远身边躺下,突然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鼻间满是冰雪之气。
其实慕寒远说的没错,他的异能确实衰弱了很多。
这幻境不同以往,竟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慕寒远能通过食物补充,虽是少,但好歹有。
而他却是……完全不曾进食过,算上进入幻境之前的,少说也有五、六天了。
五、六天啊,他只是丧尸,又不能辟谷,不补充食物,能量自然会衰退。
丧尸的异能能量不足,为了平衡,木系的能量也一定会被机体减弱。慕寒远等级与他相仿,又朝夕暮对了这么久,会感觉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看来再不补充……确是不行了。
可是这无边雪山,他又该去哪里寻找食物呢?
楚墨的眼神闪了闪,却是不由自主地朝慕寒远的方向挪了挪。
两人本就靠的极近,这般一来,更是几乎肌肤相接。楚墨都不需故意,单就平常模样,鼻息间也满是慕寒远身上的味道。
……食物的味道。
其实若论食物,慕寒远无疑是楚墨最不喜的那种。冰系抑木系、雷系克丧尸,虽说在楚墨这里食物的异能种类从来不是问题。
相生的也许美味一点,相克的也许不那么尽如人意一点,但都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楚墨的等级摆在那,哪怕品性再如何相克,对于楚墨而言,那味道也不过是至于人类所言的“辣文”而已,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但相克到像慕寒远这般的两两相克,且克的死死的,也算是独一份了,楚墨不喜自然也是正常的;
但若论能量浓度,这幻境内外、世界各地的人类中,无论是不是异能者,又有谁可以抵得过他?
当人真的饿到极处时,莫说“辣味”,便是“毒/药”,也是可以尝试一番的。
于是慕寒远发现,睡梦中的楚墨竟是在渐渐的向他这边挪动,且越挪越近。到了最后简直就是完全缩到了他的怀里。
慕寒远低头看去,正见楚墨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似是嗅了嗅鼻子。
向来不喜人近身的慕寒远也不恼,反而抬手,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楚墨的腰上,竟是个怀抱的姿势。
楚墨却仍没有醒。
是的,他睡着了。
其实也许楚墨自己也没有发现过,他这几世末世后难得的睡眠,都是在慕寒远身边。
所谓独一无二的信任,也许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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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我从来没有……”
“你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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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那丧尸王……”
“与我何干?”
☆、第86章
也许当真是因为太久没有补充能量的关系,楚墨这一觉睡的极沉。
当第二日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天光早已大亮。
光回大地,其实是一种在景致上并不输于“春回大地”的景象。
阳光片片挥洒,本该在坠地的那一刻碎成散辉,却因了这遍地白雪的缘故,不但不曾破碎,反而汇聚成了一道道光束。
看着就心情明亮的很。
这里的每一个清晨,倒是都显得特别阳光充足,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前一夜漫无天日的黑暗的缘故。
雪山的夜能有多暗,这里的清晨就能有多亮。
再得到时便会显得可贵,让人不得不心生珍惜之情。
“醒了?”慕寒远原本正坐在一旁,见楚墨起身,便也站起身来,走到楚墨身边。
楚墨抬眼看了他一眼。
虽是一夜没合眼,慕寒远却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毫不显得疲惫。
“你怎么不叫我,我守一会也好让你休息下。”
清晨的光线好,哪怕位于常年昏暗的洞内,倒也算是明媚,又不让人觉得过于灼目,恰好是楚墨最喜欢的阳光的模样。
便不禁心情里带了三分愉悦。
不过昨夜临睡时他明明记得与慕寒远两人临的极近,此时醒来对方却与他相隔甚远,几乎快是一个洞穴的远度了。
前世时早就听说慕寒远性子寒洌,不喜人近身,此时看来却当真是如此。
先前他还觉得对方似乎一下子对他太好,现在想来,慕寒远怕是也不习惯这般与他两人被困在这雪地里吧?
也真的难为他了。
楚墨抬眼看了慕寒远一眼。
对方却也正看过来:“我习惯了,不累;你会累的。”
对于慕寒远而言,不说一夜不合眼,便是连着三天两夜不眠不休,他也是经历过的,并且绝对不有丝毫的疲惫感。
昨夜见楚墨睡的香甜,便也不愿去叫醒他。
其实就那般看着这人完全缩在自己身边、睡的毫无戒备,也是一种十分美好的经历。
看着就让人心生温柔,进而心情安宁。
自然更是不会疲累。
“呵,下次还是我守上半夜吧,你总是这样。”楚墨不禁笑了笑,抬眼时却还是眉眼淡漠。
尽量的眉眼淡漠。
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想来慕寒远也不是那么喜欢他的吧?
那又何必过多在意。
好聚好散罢。
——这种心情其实可以称之为“退缩”。楚墨明显在害怕与慕寒远过多接触,宁愿从此山水不相逢。
然而一般有这种心情的出现也就代表着……他是那么的在意他。
他知道若再这般下去,自己一定又会割舍不下他;却不愿再如此,便情愿不相熟。
也许此时楚墨明白,又或许不明白。
但“从此不相见,生生不相惜”这一句话,又岂是那般好做到的?
毕竟有些人,他可以对你好到……你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要他。
“我们走吧,”慕寒远看着楚墨,“这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好。”楚墨看向洞外。
洞内光线朦胧而温和,尚带夜晚的余温;洞外却是完全另一番景象。
兵戈连天、声势滔天,像是将那古远的战场搬来了这常年不染人气的雪山。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不可能不听到。
虽不知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却也不能不出去。
场景日日更换,人物来去无影,他们或许不过是看客,却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毕竟这是他们离开这里唯一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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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洞外天光早已大亮。
这一段的路他们其实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哪怕没有那金戈之声的引领,他们也知道接下去该去哪里。
不发一言的,楚墨和慕寒远两人极有默契的,朝前走去。
朝着那大树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景色渐渐朦胧,随着他们的渐行渐远慢慢消散于风雪中。
那情形,竟是与那时在庙河门口那庙河消散的情形分外相似。
今天,又是一个风雪天。
其实楚墨他们早已明白,那山洞不过那两施术者给他们在这漫天雪景中留下的一个休憩之地。
当他们每天见到了她们想让他们见到的人,做完了她们想让他们做的事,便可以迎着夕阳归来,那山洞便一定是已在那里等着他们;
而当一夜之后,天光大亮,他们便又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往那洞外不知何品种的树木的方向,去完成他们今日的任务。
一次一日、一日一季。
只不知此时这洞外世界,又已是何年何月。
“这声音是在打仗?”楚墨不禁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尽量压低声音,有些疑惑地看向慕寒远,“可是听这人数……好像不是很多啊?”
刚才离的远时,隔着重重风雪、迷雾,只听得兵戈连天,此时随着渐渐的走近,楚墨却发现这声音貌似并不是很大。
听起来人数也不过是十五、十六之数。
这怎么可能真的是两军交战呢?
楚墨记得当初在网上看到一组图片,里面让他印象最深的一对图片便是两张战争时的图片——绘图的图片。
一张是西方古时战争,一张是中方古时战争。
西方那侧的人不过寥寥百来个,中方却是人影铺天盖地。
楚墨还记得那副图的配字是“在书上看到了传说中西方人数众多的战争,瞬间想到了中国的各种大战,想说西方的这人数众多放在中国简直就是邻里打打架……”
那两幅图人数相差实在悬殊,让人忍俊不禁,是以楚墨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管如何,华夏古代战争没有几万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此时这寥寥数几的人数……怎么听也不像是正规的打仗啊。
但这兵戈之声里的感觉,却又分明是两军对垒。
楚墨皱了皱眉,看向慕寒远。
“也许是散兵,还是小心点好。”慕寒远也压低了声音。
这战争之时刀剑无眼,楚墨毕竟不曾经历过,哪怕人数再少,也还是小心为上。
“好。”楚墨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到这雪山之中已经超过两天了,若是按这雪地真实的日月更替来讲,也不知是多长时候了。
对于这里会有一场战争,他们也早已有了预感。
毕竟他们第一日时所救的胡不归是个军人,第二日时所遇到的云娘等人又是来找参军的亲人的,可见战事已近。
但前几天毕竟都安宁的很,除了这雪地风雪大,可谓半点危险也无;现在想来,却好似是那施术者在给他们习惯的时间。
安宁过后,便是危险将近。
也许那两天,不过就是暴风雨前独有的宁静。
楚墨抬眼看了看天空。
总觉得这原本万里晴好的天空,也渐渐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风雨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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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一个穿着精光盔甲的青年男子吐了口满是血腥味的唾沫,表情狰狞,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小胡呢,他跑出去了吗?”
“出去了!刚才他正好站在缺口上,我们就把他推出去了!”旁边的一个男子一边答道,一边也眼睛发红地挥舞着手中已经满是裂口的钢刀。
却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不消片刻,身上就又被划了好几条口子。
鲜血染红了天山常年洁白的积雪。
“哈哈,那就好!”那脸上有伤口的男子却是大笑起来,“只要他能出去就一定能把东西送到!兄弟们,我们再加把劲!一定要把这些畜|生拦住!”
“不过寥寥几个人,拦住不过小意思!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我虎子还在,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说话的青年看起来不过十八,却是勇悍异常,哪怕身边有三、四人一起围攻,也轻易奈何不了他,甚至几刀下去,还结果了两个。
一时士气大振!
为首的青年也笑起来,手中的钢刀舞的虎虎生风。
但是……这人数差距,还是太大了。
宋明紧了紧手中的钢刀,虽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到底心底还是有了些绝望的意味。
他不怕死,只怕死的毫无意义。
他们几人在大军作战的时候,不慎偏离了道路;这雪山雪大,竟是一下子找不回回去的路。
本来他们几个也不过是几个小兵罢了,纵使是死在这也不算什么。
但那行军打仗的路线图却还在他们身上!
原来这宋明虽不过是数十个小兵的头头,这身份放在这一场人数将近十万的战事里毫不起眼,但那时他们几人与大军脱节,却是为了去救那不慎落入敌人包围圈的副统领!
那副统领原是宋明的同乡,这次是宋明第一次上战场,便也多有照顾;在死前见自己注定是回不到大营了,便把身上所带的路线图直接交给了宋明,嘱咐他一定要带给将军。
说是路线图,但实际上却也只是一张这雪山的地图,虽纵是流传到敌军那里也出不就什么乱子——不然这副统领怎会如此乱来将这东西随身携带。
但那死去的副统领却是一军之中对这雪山的环境最为熟悉的人。
此次领兵的将军虽说天纵英才,十六岁时便开始随军打仗,所打的胜仗更是不计其数,让敌人闻风丧胆。
但他却是常年身处塞外边关,对这里的环境不甚熟悉。
打仗时不熟环境可是必死之兆!更何况这战场是这变幻莫测的雪山?
是以那宋明才花了不少时日做了几份路线图。
原本自然不可能只有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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