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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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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林一惊,立刻起身相迎。
龟蒙真人甚是客气,抬手止住他。醒林问:“父亲,真人,各位尊长请坐,刚才才散,如今来可是有什么事?”
龟蒙真人和父亲与他对面而站,身后的其他人四散开来,在房内徐徐转了一圈,醒林留意到,他们行动虽悠闲,眼神却没一个闲着的,身体十分警戒,握剑的手紧绷。
醒林不由得心下疑惑,龟蒙真人盯着他,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天罗网和法阵被破之事,我等没议论出个结果,路过你这里,进来坐坐。”
醒林心中微动,一瞬间便明了了。
今夜情势,众人心中皆有猜疑,只是他们都不肯说,拐着弯的来探查醒林卧房,他们怕那人潜在此处。
他们不信醒林。
醒林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笑容淡然而有礼,道:“那晚辈有幸了,请真人在此多坐一会。”
他转身,垂下眼,提起盛满热水的茶壶,一杯一杯斟起茶来。
他的手指纤长素白,映着灯火,如覆了一层霜雪。动作熟练而优雅。
他们不明言,醒林也装糊涂,任由其他人将屋里内外查看了一遍,甚至从屏风后绕了一圈出来。
众人在四周散坐,醒林一一敬茶,龟蒙真人面色淡定,与他聊着来玉房宫可否适应,修为精进的如何。
虞上清在一旁,沉着脸并不言语。
醒林一一笑对,茶过二巡,起身再要添时,龟蒙真人止住他。令他好生休息,储蓄体力,准备明日上午的第一战。
醒林笑着应了,送走这一大波仙门师长。
站在门口,目送众人身影远去,他脸上犹噙笑,却不自觉地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回过身,进了门里,他并没关门,径自走到圆桌前坐下,拿起一只杯子,杯子里有方才他倒了但是没人饮的冷茶。
他早渴了,自刚从外回房便渴了。将冷茶放在唇边一点一点啜饮。边饮边慢慢转着杯沿,他思索时,手中不自觉便会如此。
直到院中,走廊里,笑渐不闻声渐消,行人渐无,凉凉的北风吹动敞开的门板,吹过圆桌和杯盏,吹透温热的身体,醒林才缓缓放下杯子,迎着风,走过去,满怀衣襟吹乱。
他掩上门,将轻轻呼啸的风抵在门外,嘎达一声将门栓插上。
他吹了一夜风,欲要就寝。
放下门栓,他侧过身,无意间瞟了屏风后,纱幔后一眼。
在屋内,门窗紧闭,灯火昏昏,屏风的纱,纱幔的纱,青幔床的纱交错含混处,起了一阵清风。
纱幔被吹起,又落下。
醒林怔住。
他靠着门板伫立了一刻,轻轻转过身,走向圆桌旁,从小抽屉里拈出一根蜡烛,凑近圆桌的烛台,灯芯吻上灯芯,蜡烛燃起小小烛火。
他左手虚拢,轻柔的护着火苗,向屏风后走去。满屋子低处涌动的凉风,鼓动他的裤脚与衣袂。
他盯着那数道轻纱暧昧处,借着手中昏黄的光晕,瞧见那纱幔后,那青幔床后,那床边烛火后,一个身影闪动。
醒林停下脚步。
第四十四章
他想轻轻举起蜡烛; 凑近了瞧,但是他没有。
那个人影从含混处走来; 身形从晦暗不明到清晰。
那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醒林欲说什么,但嗓中如被绵绵重物噎住,又涩又疼,半边昏烛映着他半边脸颊,映着他光洁的肌肤; 映着他黑眸中潋滟的盈盈光点。他定了一会,轻轻笑了。
他低声道:“是你啊……”
像是叹了一口气。
纱幔半遮半掩中,对面的天掷,依然是那般,用年轻的; 清透的目光望着他。
醒林低到如叹气般; 轻声笑问:“你怎么来了?”
他一想到这个人; 一触碰这般的目光; 心就软了,软的欲化为一滩水,软的恨不得要扶着栏杆。
天掷自屏风后走出; 外间的灯火亮堂; 赫然照在他的衣衫上,醒林几乎要抓住他的手臂,他怕灯火映出二人的影子,被外间人所疑。
他的指尖缩了缩,又不敢。
任由天掷将他的外间陈设打量了一番; 天掷边打量边慢慢道,“来见你啊。”
醒林自觉心悸不已,他喘了口气,尽力温声道,“方才天罗网果然是被你所破,玉房山掌门方才还在寻你。”
天掷点头,在圆桌边坦然坐下,“嗯,我知道,我瞧见他们了。”
醒林坐到他对面,不禁有些焦急,“那你还敢来?幸好你们未撞上,万一你被搜到,那还能善了?”
他皱着眉道:“说好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如今你擅自离开忘月窟,悄悄潜进玉房宫内,一旦被他们撞上,莫不是要仙魔再次开战。”
天掷垂着眼,道:“我躲着他们便是了。”
醒林摇头道:“此等仙门重地,你就不该来。”
天掷手里的茶盖慢慢撇着茶面,淡淡地道:“可是你在这里啊。”
醒林停了一刻,盯着眼前的凉茶,不知在想什么。
他对面的天掷拿起茶杯,就着漂浮的茶叶,轻轻啜饮一口,微微皱着眉头。
醒林望着他,他知道他喝不惯茶水。
醒林慢慢起身,踱到长案边,打开一个又一个小抽屉,在里面慢慢翻找,又打开了案上的装水果的匣子。
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回过头,圆桌旁的天掷按住后颈,捏了捏,面有倦色。
修为之高令无数人望其项背的魔尊,不知因何事,竟也会疲累。
其实细瞧来,烛火旁的他,面上除了倦色,还带着风尘,
他为了何事风尘仆仆,醒林想问,但嗓子里如噎了什么,不敢问。
他不知该做什么,对天掷道:“我出去打些热水,你不要出门。”他命天掷插上门,待他来后给了暗示再开门。
醒林一路走的脚下生风,仿佛身上都是力气。后厨处有热水,距此处十分远,他一口气跑过去。
他掳着袖子,先接了一壶热水,又装了满满一桶,放下壶与桶。跑到灶台旁摸索了一番,没摸出什么东西,打开抽屉翻了一回,只翻到盐与冰糖等物,他无法,用油纸包住冰糖,揣在怀中。然后一手提壶,一手提桶,力大无穷的回了住处。
他咳了一声,听到门内打开的声音,他一闪身进了门。天掷关上门,还在门口处呆呆站着看他。
他已化身脚不沾地的蝴蝶,飞快的倒了壶中的冷茶,换了新茶沏了热水,还从怀里一摸,扔进去两块白花花的物什。然后提着热水钻进屏风后,有悉悉索索的轻响传出来。
天掷站在空地上,不知该做些什么,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醒林双袖高挽,露着两条水淋淋的胳膊,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天掷讷讷地道:“床边的木桶里有热水,你可泡一泡。”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颈,“能松快松快。”
天掷怔怔地望着他,点点头。
醒林这才发觉一件事情,隔间内外并无阻隔,只有一扇薄薄的纱质屏风,若认真论起来,那边沐浴更衣,这边小憩喝茶,其实是在一间房内。
醒林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乱了,他一边转着杯沿,一边啜饮,眼神止不住向屏风处飘。
原来人站在木桶处站着,屏风上会映出含混的人影,只是那人影被拉长变形,轮廓凌乱。
只是人影的胳膊处忽然扬起,该是抬手更衣吧……醒林立刻收回目光,盯着茶杯。
茶水是热的,有些烫,还带着丝丝甜意,醒林垂着双目,心想,还是热气腾腾的茶水好,进了身体多么熨帖,将五脏六腑都暖热了,自己之前为何那样懒呢。
他心中有许多话要问,真人来之前,你藏身何处?方才是怎么进我房内?修为可有恢复?人说你去西海尽头,为何有如此传言?还有那个问题,你怎地不问了?总不该是忘了吧?……
他方才在青幔床上放下一条又新又厚的被褥,外间的矮榻上也自有薄被。
他被茶水的热气一蒸,两只眼帘如黏了胶水,与下眼帘不停地黏合,此时已是后半夜,不足两个时辰,他们便要早起,上午是他的开榜后第一战……
醒林实在熬不住,往身后的矮榻上一滚,睡意汹涌来袭,临闭眼前,他犹想着,这人好不容易出现在我眼前,我受惊也好,害怕也好,雀跃也好,都属正常,如何后面还困起来……
只想到此处,他便陷入黑暗中。这一夜非但没有失眠浅睡,反而比之前数月都沉酣,一宿黑甜到亮。蓦然睁开眼时,还有些癔症,脑中一片空白,记不清此时何时,此地何地。
足足呆了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渐渐想起昨夜之事,立刻顶着秋晨凉意,一把掀了被子,下床穿鞋,转过屏风,他瞥了一眼,先看见昨夜备好的木桶,四周泼泼洒洒流了满地水。
木桶里自然无人,水已冰凉。
那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青幔床上,又新又软的被褥中,露出一张清明而光洁的脸,双目闭着,醒林靠近时,缓缓睁开。
魔尊自是不必休憩的,但眼前好物俱备,一场好觉是享受。
外面凉风残月,花叶犹带寒露,行人无不缩肩拱背。而一扇木板门后,一面厚厚的砖墙后,一间带着暖香的卧房里,一面衣衫乱搭的屏风后。天掷陷在柔软的天地里,露着眼睛,直直与醒林对视。
醒林只着中衣,前襟凌乱。
他嘘了一声,将手指放在唇前,怕惊扰了天掷的梦一般,用极低得气声道:“上午有比试,我先走了,你在屋内不要出声,等我回来。”
天掷在被子里点点头,显得尤为乖顺。
醒林看着他。
离去前,又看了他一眼。
醒林推门而出,吸了一口气,深秋的晨雾除了凉之外,竟还有些甜。
他觉出自己穿的单薄,蹦蹦跳跳向前跑去,凑到人堆里,一边跺脚一边搓手。
此时太阳方露头角,身旁的师弟们接二连三的打哈气,一个个如同霜打了的白菜一般,对醒林道:“师兄一早红光满面,想是昨夜睡的好。”
醒林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道:“我有吗”
师弟们搓着眼睛,埋怨道:“我昨日担心到半夜,才睡了三个时辰。”
“我也是,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醒林望着他们,慢慢地笑了,并不多言。
师弟们笑嘻嘻地道:“想必第一场比试,师兄志在必得。”
醒林垂着眼,笑斥道:“小崽子,敢拿你们师兄取笑了。”
说话间,虞上清从远处而来。醒林等人立刻屏息肃容,他趁虞上清不留意时,暗地里搓了搓自己的脸,尽力往下抹,抹出一副冷淡面孔。
他呵着白气,与师兄弟们排成两列,按顺序往校场处行,进了大门,各自寻各自原先的位子。浸了一夜冷气的木椅,一近肌肤,如一块冰板。醒林忍着坐了。台上开场后,他踮着脚尖不住地点后脚跟,等了一会,问身边的白蟾宫,“这比试还要多久?”
白蟾宫愣愣地道:“这才刚开始啊。”
醒林盯着比试台,叹了口气。
所幸醒林的次序靠前,未等多时,便轮到他上台,数招拆下来,不出意料的,他输的十分简约。
醒林下了台都没记住与他比试之人的姓名长相。他亦不往心里去。
虞上清等人全副心神都系在台上,醒林趁着机会,一溜小跑往自己房中去了。
客院里静极了,一个人也无,醒林推开房门,天掷正在圆桌前坐着,十分老实地等他回来。
真好。
醒林心道。
他努力拉着嘴角,直到天掷问他,“你笑什么。”
醒林愣了一下,道:“我没有笑啊。”
说毕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影顿住。
多年前,对面的人也曾这么问他,他也是如此回答的。
真好,多年后,他们仍有再次提问的机会。
对面的天掷,不知是否想到一处,一向清淡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
醒林见到此景,不由得痴了,不由得也笑。
二人面对面傻笑起来,昨夜思量的问题全都未问,多年来的疑惑也未解开,只是这般傻笑,仿佛已心满意足。
午饭时分,夏百友举头在大餐厅里四处搜寻,未见到醒林身影。他上午比试完后便未见他,只知他输了。
他昂着下颌,正在思索,忽而一个脑袋从旁边探出。
醒林瞧了瞧他盘中食物。
夏百友吓了一跳,见是他,抚着胸口问:“你上午去了哪里?”
醒林垂着眼,依然细瞧他盘中菜色,漠不关心到冷淡,他道:“哪也没去,回房补眠,今日起得太早。”
夏百友打量他神色,想了一想,心中打了个草稿,语气中沉痛而不失振奋,“你还年轻,回去多加精进修为,下一次不求一举登顶,但一定比这次进步,这般一次一次慢慢来……”
醒林两只耳朵听着,用下巴点着夏百友盘中菜,打断他,“这是什么?”
夏百友一怔,“……什么?”
醒林伸出手指,指着他盘中一小团一小团粉粉白白的菜肴,“这个,是什么?”
夏百友愣头愣脑地答:“……软炸虾。”
醒林盯着他,十分认真,“好吃么?”
夏百友张着嘴,答:“还……还可以。”
醒林又点了点他盘中的绿色,“这个呢?”
夏百友道:“青菜,一般。”
醒林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挂着淡淡的消沉抑郁,果断起身向取菜处挤。
不一会儿,夏百友眼睁睁看他两手托着一只大碗,从人群里挤出来。
碗里满满都是软炸虾,一根青菜也无,连白饭都未见。
路过他身旁,醒林叹气道,“我回房吃,餐厅太闹了。”
夏百友慌忙伸手,冲他喊,“一会我去房里找你。”
醒林皱眉,示意他身旁一众朋友,“你忙吧,我自个儿歇一歇。”
夏百友还欲说什么,奈何身旁友人抓着他说话,他被一闹,不见了醒林。
醒林离了大餐厅,脸上的沉郁一消而散,两只手捧着碗,一路往回癫。
第四十五章
他推门进来; 天掷正在圆桌前站着等他。
醒林叹气,“你说; 这人来人往,若是别人猛的推门进来,瞧见你,只怕要吓死。”
天掷道:“我能分清你的脚步声,若是别人我就藏了。”
醒林把第一句听进心里; 顿时心中一片柔软,轻轻“嗯”了一声。
他坐在圆桌对面,把手里的碗推到天掷眼前,道:“你吃过这个么,尝一尝。”
天掷盯着眼前的食物; 摇了摇头; 他抬起清水般的眸子; 问:“你吃了么?”
醒林捧着热茶碗; 轻啜一口,道:“我刚在餐厅吃过了,这些是你的。”
天掷点点头; 拈起一支放进嘴里。
醒林坐在他对面; 空腹饮热茶,热茶中有冰糖,从唇舌到胃里,泛起一路甜蜜。
他藏在茶碗后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不一会儿; 天掷吃完了。
他抬头,瞧见醒林正在对面望着他,早将茶碗放在一旁,托着腮微笑。
醒林问他,“好吃么。”
天掷点了点头。
醒林接着笑,“一整日都在这小屋里,可憋屈?”
天掷想了想,道:“还好。”
还好,因为有你。
两人笑而不言,忽而门扇被人一推,自然,没推动。
夏百友带着几个友人在门外敲了起来,边敲边喊:“醒林兄,大白天锁着门做什么,出来吧,和哥儿几个下山玩去。”
醒林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安坐不动的天掷,朝门外喊:“稍等,我穿个衣服。”
夏百友抱着双臂在门外等了半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醒林道:“去哪?还去帝都城里?”
夏百友怕他嫌去的腻了,忙道:“还是去春不散,你可别说,这次出新曲儿,保管你没听过。”
醒林挺有兴趣的模样,“帝都热闹,去逛逛挺好。”
夏百友歪着头瞧他,“上次你还嫌帝都烦乱。”
醒林不以为意,“我如今喜欢热闹,有何不可。”
方才,他和天掷说好,令天掷隐匿身形,尾随在他们身后一起下山,去花花世界见见世面。
一行人打打闹闹下了山,醒林和夏百友勾肩搭背走在前面,偶尔的,他回头瞧一瞧,他们之后并无其他人影。
这帮闲人俱是上午便落第的,无事一身轻,到了城中并不着急,顺着街道市坊一路游玩。
帝都风物到底与乡野之处不同,醒林瞧见路边有一个风车摊,上插了几只做招牌,那招牌风车做的十分精致,五彩斑斓,骨架也扎实,比寻常市场货亮眼许多。
醒林心里喜爱,情不自禁伸手拈了一只,对那风车轻轻吹了一口气,风车飞似的转动,十分轻灵,一团绚烂。
醒林趁夏百友等走在前面,飞似的掏钱买下。捏着风车走了几步,走到前方一座小木桥处,他将风车插进桥墩上,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搭上夏百友的肩膀,醒林一边与他说话一边悄悄回头。
那风车果然不见了。
醒林脸上慢慢显出一个微笑。
快到那春不散时,路过入画斋,他们这群人皆爱这处,纷纷停下在书架旁流连,醒林不敢往话本那架去,只盼离此处越远越好,身后那人也万莫要来,他踱步出去,正好瞧见门口有卖文房四宝琴谱棋谱,他想了想,挑了一盒棋子,寻常的材质,朴素的木盒。
人在屋内,别的消遣不可行,下棋这样的安静活计,倒是甚好。醒林在四周转了两圈,最后寻了雪海栏旁的石凳子,将棋盒悄悄放下。
夏百友等人闹哄哄的出了入画斋的门时,醒林抱着手臂,遥遥站在春不散与雪海栏之间台阶上。他还穿着东山派的碧衫,那种碧清浅近白,他的腰身既不算太肥,亦不算太瘦,那样可人的尺寸,裹着这淡然的颜色,恰到好处。
他的腰身不肥不瘦,腿却实打实的修长,腰身束的高,下撒的衣袂里几乎全是腿。
醒林百无聊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脚尖轻点台阶,修长的大腿在衣衫里晃动。
他本就站得高,站在台阶上,从远处看,正是骨肉匀停,高挑修长的好体态。
一群人冲进春不散时,招呼了他一声,他本在低头呆笑,闻言惊了一下,很快便笑了笑,与众人一起走进去。
他们进了楼,直奔二楼老地方,春不散的烛火不要钱般,地上、头顶、桌上、檐下到处燃烧,照的屋内亮如白昼。醒林一进来便占了靠窗处,八扇长窗皆尽大开,他背靠窗户,在一片灯火璀璨中,回过身,望向漆黑的窗外。
停了一会,房内有人喊他,他才慢慢回过头,收回目光。
二人第一次来此处,不敢进门,只在屋顶上蹭曲子听,第二次来此处,一人在楼内,一人在楼外。
醒林在席间,一边慢慢喝茶,一边心道,“此时,若是我二人都在这里,就好了。”
这一夜是开榜后第一晚,众人在春不散喝到尽兴,直过了后半夜,才相扶着往玉房宫走。
月上中天,庭院寂静。
他们做贼似的进了院,不敢出一丝声音。各房都黑灯,房内人都是过了第一轮的栋梁,此时俱已睡去。
醒林的嘴里带着甜甜的酒气,微醺着趴在自己房门上,轻晃脑袋,悠悠打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但开门的那一刻,月色普照,圆桌上五彩斑斓的大风车一闪而过。
醒林合上门,天掷迎着窗棂的斜光,正站在他身后。
天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方要说话,醒林忽而扑上来,捂住他的嘴,猛的向后退了几步,躲进纱幔和床的逼仄之处。
门外,夏百友小声喊,“明日上午你还去大校场么?”
窗棂的光疏淡横斜,落在角落中两人身上。醒林一手紧紧捂着天掷的唇齿,一手牢牢地将他抱在怀里,而天掷将他抵在纱幔柱上,两人呼吸相撞,醒林盯着他黑暗中闪闪发光的黑眸,脸上发红,心中狂跳。他对天掷“嘘”了一声,自己嘴中的甜酒味在此私。密之处缓缓发酵,熏得他心神迷乱。
醒林贪婪的注视着互相紧箍的人,对窗外的夏百友道,“不去了,明日我……要多睡一会。”
门外的夏百友嘀嘀咕咕地走远了,“这一点挫折,还在颓丧么。”
醒林望着天掷,天掷也望着醒林。
此处的气流仿佛不动了,直到天掷忍无可忍,猛的含住他的唇。甜酒味在二人唇齿间流窜,你追我逐,不肯停歇。
天掷绵长而任性的吸吮那嫣红,把它放到嘴中,亲密的,激烈的,用舌头来回拨弄。
他扶着腰身的手,随着本能在腰间上下摩挲,那骨肉匀称的腰身,让人上手便停不下来,着了魔一般粘在上面。
他埋首在醒林敏感的脖颈里,醒林被他吸吮的站立不住,脚软腿软,昂着脖颈,欲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句有些可怜地颤巍巍地一句哭腔,“啊……”
仿佛要人救命似的,他不由得抵住天掷,却又不由得把他抱得更紧密,更用力,更无一处不紧贴。
天掷闭上眼睛,白日这人的身形便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大力抚弄着这人的腰。身,几欲把他揉进身体里。但这自是远远不够,他猛地向下一捞,将肖想已久的,修长紧致的大腿根架上自己的腰侧,那人不得已,长腿上隔着衣衫交缠自己腰。身。被紧紧夹着,人。肉摩。擦人。肉,天掷只觉自己要疯了。
醒林本就意乱情迷的勉强站着,被抬起了腿向前扯了一下,没法子只能夹住他,敏。感娇。嫩的大。腿。根贴着他冷硬的外衫,这也就算了,他独立支撑的另一只腿,微微挪着位置,想尽力将身上撑住,但他一动,才发觉,自己如今门户大开,那害羞敏。感之处正贴在那人的凸起处。他略略一躲避,却只能单脚晃动了一下,身上不稳,向那人身上倒的更厉害。不该触碰之处无一处不紧黏,身下的凹凸起伏处骇人的贴合。
他情不自禁的动了动,想要摆脱娇。嫩之处被顶着的不适。
太难受了。
他几欲哭泣,哀哀道:“我好咯得慌……”
嘴上虽如此说,但他只要想到自己怀中这尊大神,身上恨不得软作一滩水,只能将他抱得更紧。
天掷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抚。摸,揉了揉那饱满的,只有他触碰过的臀。肉,恨不得立刻将衣料粉碎。
两只手像有自己的意志,揉捏着那软而弹的肉向危险处按压,情到动容时,衣衫都是磨人的春。药。
醒林一边颤一边躲一边迎,欲哭不哭,欲言又抖。
两个人,一人是抻满的弓,一人是拉到极致的箭,皆难受到濒死。
他二人身后几步便是床,醒林春。眼如惺忪,含混着想说到床上去。然欲火烧的太旺太烈,他还未开口,便觉身下湿热交叠处,硬生生挤进一只手,醒林弓着的身子抖了一下,后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那手在身。下无情的,大力的动作几下,身下顿时一片冰凉。醒林魂飞魄散,登时清醒,身子不自主地,怯懦地向后闪躲抽离。然他悲哀的发觉单腿不好使力,只是微微晃动一下。而二人的贴合处,已有了异动。
醒林整个人猛的一晃,慌乱中一手抓住柱后的纱幔,他的腰身脊背瞬间绷直了。
“啊!……”
一声娇而酥的尖叫闷在喉咙中,醒林骨软筋松。
第四十六章
第二日清晨; 醒林醒来的不算太晚,他以为自己回睡到下午; 然而并没有。
他如同一把炝完锅后,榨干了油,被扔出去的干菜,正静静躺在被子中。一个晚上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 竟是松了一口气,这副身子架昨夜被拆开了又装回去,装回去又拆开,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能寻到。
他眼眸转了转,发觉自己似乎是躺在某个人的胸膛上……
昨夜的癫狂他已半真半假的忘记; 自己是如何情态; 也尽力不再想; 既不再想; 便不觉得有何难为情,但是……此时这个情势,竟叫他微微的尴尬了。
不过; 还好的是; 身下的人还穿着薄薄的里衣,自己也穿着里衣。醒林眨了眨眼,他正侧脸躺在人胸膛上,手还搭在脸旁,好死不活的摸着。
我贴那么紧做什么!
我怎么还穿着里衣!我是怎么穿上的!
醒林心中神出鬼没的抱怨; 自己的半边脸和按着人胸膛的手,似乎娇嫩敏锐了不少,并隐隐发烫。
他想起一件事,下。身在被窝中轻微动动,
还好,虽然贴得紧,但二人都还穿着里裤……
就在这好死不死的尴尬时刻,他身下压着的那人,呼吸颤动,似乎是醒了。
下一瞬,醒林更是尴尬的死来死去,因为,他忽而想起,魔尊并不必休息,即便是躺着休憩,他也是敏锐到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外界一丝一毫的颤动都瞒不住他……
所以……
醒林闭上了眼睛。
从脖子到耳廓,整张脸一点一点得红透了。
他头顶那人似是抿了抿唇,喉结轻动,手指关节蜷起——他的手竟搭在醒林肩膀上。
原来他的手臂从醒林左肩颈处环绕,拢着醒林的右肩膀。
是的,醒林不是躺在他胸膛上,而是被拥在怀中。
这个念头一出,醒林只觉心漏跳几下,再一次又热又烫的化成水。忘情之下,他侧了侧脸,恨不得扎进什么地方,情不自禁的用红透的脸往下碾磨。,
直到他想起自己在何处碾磨时,停了下来。
啊!
他无可释放,憋红了脸,在心中呐喊道。
头顶上的人顿了一会。
然后,醒林感到拥着自己肩头的手,轻轻抬起,摩挲着肌肤向上,划过自己的头发,在发顶处轻轻揉着。
醒林不动了。
他蜷缩在那处,老老实实的。
那双手带着神奇之力,许是下过蛊。只是这样轻微揉着,便抚平了醒林心中的躁动不安。
他手抵着自己的热脸,轻轻闭上眼睛。
接着他觉出那人探身向下,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自己额间。
只吻一下似乎不够,那人顿了顿,探身接二连三的轻吻数下。
醒林紧紧闭着眼,只觉额头被着意爱抚。
他不敢睁开双目。
身上那人倒是越吻越入港,索性身子下移,同时环绕着醒林的手臂将他上托,二人在松软的被子里交缠相拥。
天掷的头搁在他的颈间,亲着他的侧脸,他的下颌,他的耳垂,湿热的吻密密匝匝,却不是撩欲的火源,而是亲密的爱抚。
他带着他翻了个身,二人都侧躺着,手缠着手,脚缠着脚,被窝牢牢护住二人的体热,私密而温暖。
醒林仍闭着眼。
天掷在他耳边,说话如呵气,“醒林?”
醒林顶着大红脸,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嗯?……”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如伤风般有些暗哑。他咽了口唾液,试了试,糟糕,喉咙也疼……
昨夜,他如在狂风骇浪里颠簸的小船,被逼的用嗓过度……
天掷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他瞧着醒林的侧脸,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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