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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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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林在荒草中扑腾几下,幸而大腿处撞上一处大岩石,他赶紧撑着,没再下滑。
醒林立刻在身旁乱摸,左手一把抓住树干,他抚着心口猛喘气,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砰响,这才觉出害怕来。
方才全挽起衣袖时,手臂大半裸露在外,此刻火辣辣的,醒林顾不得细看,人在高处,出于本能的只向向下望。
醒林情不自禁的侧过脸,但他只微微一动,便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别看,不能看,向上爬就是了。
他在心中催眠自己。
睁开双目,他也不再顾及手臂如何,伸手抓住近处的草木,每抓一把都试一试牢固否,全身紧绷,稳稳地向上攀去。
如此行了一个多时辰,越往高处,醒林绷得越紧,手臂大腿等处都绷成硬块。
这座山仿佛没有尽头,醒林不敢向下望一眼,向上又无休无止,身处山壁,他无法歇息片刻。
这座山总是有顶峰的吧,他在心中念叨。可是不断地攀爬却让人不由得绝望。
更绝的是,山壁上方居然长了一片荆棘,醒林望了望四周,不知是天光欲晓,还是攀爬到了高处,此时,四周渐能视物,他举目所见上方尽是黑黝黝的荆棘,不知蔓延多远。
顺着荆棘横爬,是不可能了,醒林实在是无心无力,他紧闭着嘴巴,鼻翼翕张,将玉一般的面孔贴在潮湿的泥土上。
第三十三章
轻喘了一会; 他咬着牙关,直向上爬; 荆棘从越生长越密集,刺也越多,下方根部略有空隙。醒林闭着眼在下攀爬,手上无处可抓,只得抓住突出的山石角或较粗的荆棘条; 他有了上次的教训,抓哪个都试了再试,全力握紧。
他头贴着地面护住脸,娇嫩的手心,白皙的手背; 光洁的裸露了大片的手臂; 时不时被扯断的发丝; 无一处不和密集的黑刺亲密乱吻。
待可握的草木不再扎手心时; 醒林抬起头,他察觉到山壁放缓了,再行数十步; 上半身竟能全然抬起; 半走半爬。
原来这一片荆棘长在山崖顶下,过了此处便过了最陡峭的山壁。
醒林爬了一炷香,攀住一棵腰身粗细的大树,再也支撑不住,腿根打着颤慢慢地顺着树根坐下。
他望着远处蔚蓝天幕上挂着的浅黄月牙儿; 手向下伸,一摸才知自己大腿抖的这样厉害,他低头一看,愣住,摸着大腿的雪白手背上无数道细线般的红痕,甚至整条手臂都是。
他将两条手臂放置身侧,两条腿大岔开摊着,靠在树根上,全身发软,动哪处都酸痛。
这样歇了没一刻钟,远处隐隐传来人声,醒林一惊,猛地睁开眼。
此处应是过半的山腰,魔窟近日小心谨慎,守着玉房宫不外出,那来的只能是仙门的人了。
没想到到此处还能遇着仙门弟子,醒林慌忙撑着大树站起,甩着腿在厚厚的腐叶堆里跑了几步,冷不丁两条酥麻的腿猛的跪倒在地。
噗的一声,动静不小,腐叶俱被扑飞。
远处的人自然听到动静,大喝一声:“什么人在前面!”并疾步跑来。
醒林一时慌了,他背对来者,绝不肯让仙门中人见到自己。仙门中人见他身处玉房宫外,自是一番事端。
他不要,他是要回玉房宫的。
身后传来两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喊道:“怎么是东山派的人……你是哪位师兄弟?”
醒林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碧衫玉冠,他两只手掌攥紧,始终未回头。
身后一人伸手来抓他肩膀,道:“怎么鬼鬼祟祟地……”
醒林猛的出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背,再顺着手背一探抓住他的手臂,一个发力将身后之人过肩撂倒。
身后另一个人惊骇之下出手拔剑,醒林一个跃身躲避,闪到他的身后,出手从后方夺剑。他虽不济也是虞上清亲授,在普通弟子面前不怵。
他不想暴露,更万万不想杀人。
这二人身着褐衣,是镇九门的弟子,是人间正道,嫉恶如仇的镇九门。
他不想露出正面,也不好使剑,索性夺剑后直接甩飞,三四招下来,他将此人撂倒,方才那人却从身后爬起,他矮身躲过,从后将他制服,右手抬起将他打晕。
却听身后风声直响,他还未反应,一根树枝从左肩贯穿而出,醒林剧痛之下,扔下晕倒的弟子,两手抓住血淋淋的树枝,一个转身,那弟子不知为何竟颓然跪倒。
醒林转到他身后,横手一招将他击昏。
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左肩处泂泂流着血,今夜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成了小打小闹。他低头望着流血处,皱着眉,有点心疼自己又有点想笑。
这几日受伤不断,比过去五年都多。
好像自己遭遇那人,总是不断地负伤。
虽未有一处是他所赠,但就当是还他的债吧。
醒林抬起双眸,为何树林皆带了残影,为何眼前的草地模糊又遥远。他勾起唇角,轻轻甩甩头,一把将肩上树枝从血肉里拽出,竭力稳住身形,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行去。
他以为自己已脚程极快了,但眼见红日初升时,才遥遥望见玉房宫。
玉房宫如同他上次回来一样,鳞次栉比的青瓦屋檐,高低错落的大小宫殿,晨曦遍洒,如同圣光。
他唇角越勾越深,摁着肩膀,跌跌撞撞向前方行去。
他路上遇见的人见了他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也无一人敢靠近他——皆知他是一块莫名的烫手山芋。
他快到时,鬼哥儿接到消息,已从后厅奔了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鬼哥儿望见他的流血处,两只眼睛睁的溜圆。
醒林从他身边晃过去,直接去了后厅。
他一进门,便望见坐在榻上,蒙着双目不知想什么的天掷。
天掷望着他,站了起来。
醒林走到他身前,他心中想笑,面上也在微笑,因为他莫名的,竟想如同拜见君主般,为他虔诚的一跪。
他想笑,如同穿过千山万水无数杀戮后,执着的要回到故土的濒死士卒。见到故土的那一刻,满心欢喜。
他上前,轻轻道:“天掷,我回来了。”
天掷站在当地,淡淡的,未有什么表情。
他道:“你去哪了。”
醒林叹息着轻笑:“我在外面,迷路啦。”
天掷面无表情,道:“那怎么又回来了。”
醒林轻笑:“昨日说好的,我要为你梳发,无论去了哪里也要准时回来呀。”
天掷不言,遥遥望着他。
醒林等了一会,上前牵住他的手,伸手虚按,天掷坐在铜镜前。
醒林勾着唇角,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顶。
他喃喃地说:“我既说过了,便不会失约,答应你了,就不能改……”
天掷一动不动地望着铜镜,铜镜里有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他终于指出:“你受伤了。”
醒林按了按一片血红的肩膀,道:“不碍事,已经不流血了。”
他的手指沾着血,擦过发丝时沾了一丝又一丝。
他忙用袖子轻擦,越擦晕染的越多。
醒林轻闭了闭双目,甩开眼前重影的发顶,重影的沾着血的双手。他的眼前发昏,按住肩膀,按住破损的衣物,叹息着轻笑一声,着实支撑不住闭上双目,临晕倒前说道:“又要烦你,为我寻新的衣裳了……”
他眼前一黑,向下软倒,如同高崖坠落,本以为自己要颓然仰倒在地。
一个怀抱圈住了他。
待他清醒过来时,人已在熟悉的老地方,贵妃榻上,他身旁空无一人,他转过脸,向后方望去,只见纱幔再次放下,似是有人揭帘走了进去。
这是天掷主动放下纱幔。
门外响起急迫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鬼哥儿皱着一张小脸,走到他眼前蹲下,现出身后一个人。
甘棣华来了。
原来鬼哥儿方才慌着出去找上次那个白蟾宫,再来为醒林包扎上药换衣。
白蟾宫讷讷地说,行李里的干净衣物都用完了。
同在大殿中的甘棣华,立刻道明自己是玉房宫弟子,衣裳齐全,所需皆备。
鬼哥儿无可无不可,见这人似乎更从容镇定,便换了他来。
自上次醒林受伤后,白蟾宫日日都来后厅,故此甘棣华并不知今次之事,只以为是例行前几日之事。
有了白蟾宫事先透底,他进门后先是望了望纱幔之后。
第二眼,才乍见醒林如此情态躺在榻上,他心中不由一惊。
他将新衣物放在侧,在醒林对面俯下身,指着他那新鲜的,边缘破损的血肉小洞,道:“这是……”
醒林白着脸,对他一笑:“摔了一跤,插在树枝上。”
甘棣华不言,沉默着帮他打理。白蟾宫所行之事,甘棣华照行不误,目之所及,心之所思也大概相同。只是,此前听白蟾宫抽抽噎噎地学话是一回事,自己上手又是另一回事。
甘棣华高高挽着袖子,腾着两只手,问:“先给你的肩上上药包扎,还是起身吧,我看看是不是扎透了。”
毕竟玉房宫的大弟子,独处时慎重有德,魔尊在前也不改色,不似白蟾宫,来了五六日一句话都不敢言。
醒林的小脸藏在衣服里乖乖点头,甘棣华揽住他的右肩,他借力,弓着腰身,极轻极慢地坐起。
隔着一层纱幔与一层蒙目的黑纱,只剩下二人的剪影,其中一人揭开那病弱之人的衣服,一层又一层,一双手贴近他的胸膛,手抬起,手随着衣物落下。
甘棣华坐在榻边上,醒林坐在榻内,两人错开,却皆低着头,若只看朦胧轮廓,到似是头抵着头一般。
纱幔外,甘棣华揭开醒林的衣物,被那狰狞伤口惊了一下。
他身上除了伤口外,还有一些残余的,淡淡的淤青。此刻已消的差不多,但还能看出曾受伤的和伤上加伤的痕迹。
甘棣华帮他上药包扎,端正无言。
不多时,便处理好,又与他换上新的上衣,收拾停当便出去了。
旁人俱都出去,室内只留他静养。
纱幔后还有个人,只是比他还沉默,无人收起纱幔,人影静静地坐在纱幔之后,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一人不言,另一人也不言,醒林躺麻木了,右手用力抓榻边的厚褥子,慢慢地将自己侧过身。
躺久了,心中也有些庆幸,不说话也好,若是有人说了,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醒林垂着目光,两手攥着薄被,蜷缩着捧在心口。
下午,甘棣华又来换药,醒林不断递与他话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言,竟耗了近一个时辰。
直到鬼哥儿都进来两次瞧他,醒林着实是不好意思,只好令他走了,甘棣华收拾好包裹,站起身,道:“你这伤口,一日上三次药最好。”
醒林当着鬼哥儿的面,立刻极力点头道:“那你晚间再来与我换一次。”
甘棣华望了他一眼,点头称是。
鬼哥儿将甘棣华送回大殿中,甘棣华重新被绑缚起来,待大殿中无人了,夏百友遥遥问他:“他下午可好些了?”
甘棣华点头。他上午方一回来,便将醒林新负伤之与这些人说了,众人听了,心中有愤慨有心疼,还有些不敢说出口的遐思,一时间,大殿中竟响起一阵低低地咒骂声,风头暧昧的指向魔尊。
如今他再次回来,众人又是一顿盘诘,盘诘完一番感叹。
甘棣华不爱多话,别人不问的他就不多说。
后厅,晚间,铜台里燃着幽幽烛火,醒林孤单地躺在榻上,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在甘棣华上药来之前,自己先准备停当。
双手撑着贵妃榻,艰难地挺起上半身,他稍微移动一分便欲出声呼痛,但俱咬牙憋住。
好不容易才完全坐直,他就着烛光,颤巍巍的扯着中衣的衣带。
他半隐在明,半隐在暗,素衣在灯下如一层薄薄的霜雪。
白色衣带泛着灯光,仿佛透明似的,被缓缓拉长。
衣结打开,一双纤长的手,捏住衣襟的边,慢慢的揭开,如同翻开书页一般,烛光中忽明忽暗的,光洁的肌肤裸露出来。
衣衫褪至肩膀,暴出包扎着白布的伤处。
一个人站至他身后。
在明光与阴暗的交接处,醒林的长睫毛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他的双手搭在坦开的衣衫上,立刻掩住衣衫似乎有些不好,不掩住,似乎也有些不好。
第三十四章
就在醒林僵硬无比的停顿时; 身后那人缓缓坐在他的身后的榻上。
醒林更僵硬了,胳膊不是胳膊; 脖子不是脖子,转动一分都觉得费劲,一双手抓着衣襟,也忘了要先掀开左边,还是先掀开右边。
身后人伸出一双手; 微凉,按在他的衣襟上,轻轻向下一拉。
衣衫从醒林的手指间滑落。
身后那人在伤处蜻蜓点水似的一碰,绕了几下,将那包扎的白布全揭下来。
红色的贯穿伤袒露出来。
醒林不由得背过脸; 他知道伤口不好看; 况他身上还留有些别的旧伤痕; 淡青淡紫的; 心里有些惭愧。
微凉的手指触上他的后肩,一股酥麻之感瞬间蹿过脊梁,醒林浑身抖了一下。
身后之人将脸贴在他的后肩处; 轻轻碾磨。
醒林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皱着眉; 轻闭着眼睛,无奈的将脸侧向另一边,留下一个修长的,脆弱的脖颈。
温暖的嘴唇掠过肩头,忽而传来一阵刺痛; 那里被咬了一口。
被咬完之后犹不放过,牙齿在那处辗转轻噬,如一只满心怨怼的小犬,叼住不放。
醒林被拱的不断侧仰,被迫昂着清瘦的下颌,拉出颈间优美的弧线。
他可以喝住他,可以斥骂他,也可以直接推开他。
可他轻颤着,说:“天掷……要来人了……”
甘棣华进门时,纱幔后的那人依然端坐,仿佛是一塑不动的雕像。
甘棣华轻瞟一眼,立刻移开目光,落到贵妃榻上的醒林身上。
醒林已然坐起身,正将袒露的衣物往里拢。
甘棣华不作他想,如前两次般大步走到他的面前,道:“不用拢,正好先帮你换药。”
醒林点头。
甘棣华放好布条药物等,回过身,将他的衣衫一揭,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肩头,看了那处一阵,不禁又移到醒林的脸上。
醒林躲开他的审视,在烛光下,垂下双目,轻颤着长长地睫毛。
甘棣华不动声色,接着换药包扎,又为他换上干净中衣才离开。
养伤的这几日,室内寂静的可怕,除了那个莫名的轻咬外,醒林与那人再无多说一句话。
而鬼哥儿因当着那人的面,也未曾多说一句话,二人心中对那夜里的事心知肚明,但绝口不提。
所幸有一件好事,鬼哥儿这几日来对大殿中的各家弟子,管束越来越松,除了第一日甘棣华为他换药外,第二日夏百友也得了机会来。
夏百友从甘棣华处熟知了醒林的境况,进门后,先偷偷瞟了一眼纱幔后的人,才搜寻醒林的身影。
醒林见了他,喜出意外,忙向他招手,夏百友含着一包眼泪,心疼的扑过来,握住老友的手。
夏百友不忙着换药换衣,先与他低声说话,他向纱幔后使了个眼色,欲言又止的问醒林:“你……这几日你可好,听说你又受了新伤……”
醒林透过夏百友吞吞吐吐的话语,感知到师兄弟对他的痛惜,同情,怜悯。他不禁扶额,恐怕他们对他的新伤有什么旖旎猜测。
再加上他身上不清不楚的咬痕……
醒林叹了口气,欲要辩解,此事又不好辩解,他只得沉默。
夏百友见他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涌起莫名的情愫,他忍住,不再提这话头。
他只与醒林轻声闲言,说些外间师兄弟的情形,醒林果然入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夏百友边说边揭开醒林的衣物,目光触及那新旧伤口,强压下眼帘,只当无事。
醒林在室内憋得狠了,好不容易得了旧友,絮叨了半日方放他走。
果然,夏百友一走,后厅再一次静谧下来。
已有好几日,天掷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还夹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吻肩。
醒林日日躺在榻上思索心事,他心中有一个猜想。
一个可怕的猜想。
自那日他被送出山外又逃回来,见到天掷的那个清晨,他便隐隐有这个猜想。
但若再往前咂摸,其实此事早有蛛丝马迹。
只是他这几日与天掷朝夕相对,被一点甜冲昏了头脑。
醒林的心头发麻,头皮发麻,胃里像是装着二斤烧酒,整个人火烧火燎,心慌,气短,躺不住。
他又修养了几日,在榻上反过来侧过去,辗转无数回后,扶着榻边坐起身来。
他在室内逡巡一周,目光轻飘飘的掠过那纱幔。
他拿起鬼哥儿拿进来的蕃瓜,瓜色金黄,一望便知又香又熟。
他状若无意的问:“天掷,你要吃瓜么。”
纱幔后的人停了一会,慢慢吐出两个字:“不吃。”
醒林哦了一声,再一次试探完毕,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那瓜,细细切成八块,一口一口咬着,食不知味。
蕃瓜吃了一半,他挥手将剩下的一半甩到地上,大步走向那纱幔,挥手将纱幔扬起。
纱幔轻极了,慢慢地回落。
醒林望着榻上打坐的天掷,天掷虽蒙目,可是醒林知道他停了,目光也望向他。
对,他就是要他望着他。
杀了他也可,不要视若不见。
醒林慢慢走向他,胆大包天地,不要命地,将他向后轻推,抬起腿,跨坐在这位震慑天下的魔尊身上。
他静静地望着身下人,隔着一层黑纱,一层二人之间不说破的屏障,与他对视。
天掷显然是未料到,也未曾遇到过如此行事,他的下巴紧绷,唇角微微地抿起一点,但他并无动作,任醒林坐在身上,安静的靠在榻背上。
醒林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优美的线条,清瘦的下颌,他俯下身,用嘴唇含住嘴唇,柔软触碰柔软。
他辗转的吸。吮那乖顺的嘴唇,往更深处捉湿滑的舌头,轻而妙的打点嘴里的软肉,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他喘着粗气,分开二人含着津液的嘴唇。
望着身下的人,低声问:“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嗯?”他像个妖精转世,他用手尖拂过天掷脸侧的散发,顺着脸侧,轻刮到下颌。
他问:“你早就清醒了是不是?”
他坐在他的身上,挺动身下,边动边问:“为什么不推开我?”
天掷半张脸蒙在黑纱下,余下半张脸在昏暗中蒙昧不清。
醒林在起伏中,低下头再次含住他的唇,轻啄至他的耳廓,火热的包裹住那耳垂。
他在热气里呢喃:“你都好了,为什么不杀我。”
两具躯。体热了起来,隔着一层布料,体温摩擦体温,那凹凸不平的,火热的碾磨,直欲把人化成一滩热水。
暗影里的天掷不言,额角沁出小小的汗珠。
醒林闭上眼,珍惜之极的将那汗珠轻轻舔舐,而后,失力一般,柔若无骨的深深地伏在他的肩颈处。
他发着颤,小声说:“你杀了我好了,让我死在你身上!”
话软极了,下。身却分毫不让,寸土必争,仿佛有吸力一般,紧紧黏着另一具躯体的脆弱处,大力讨要。
昏乱中,蒙目的黑纱终于缓缓松落,露出轻蹙的长眉和紧闭着的双目。
他忍无可忍,双手按住了身上人的腰。
第二日,红日还未冒头,鬼哥儿手里拿着个果子,边扔边走,他刚转过侧门,迎面撞上匆匆往外走的醒林。
醒林显是刚起床,平日里严正梳起的发髻,此时散乱在肩,他还未来得及梳发便闯出来。
鬼哥儿见了愣了一下,他见鬼哥儿也愣了一下,继而脸上微微地红了起来。
他从鬼哥儿身旁匆匆经过,鬼哥儿回身问:“你去哪里。”
醒林这才想起,他还是被劫来的俘虏。
除了后厅就是大殿,他哪也去不了。
他闷闷的低下头,道:“我就在门口站站。”
他的狱长鬼哥儿奇怪的看看他,心里一番莫名其妙后,将自己的俘虏独自扔在院里,毫无挂碍地进了屋。
他试着在后厅晃了一眼,却瞧见自己尊主也醒了,正端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他溜边进了门,碎步颠着跑到天掷面前行了一礼——自天掷走火入魔后,他的礼数越来越散漫。
他一礼行毕,抬起头,小声道:“尊主,尊主!”
天掷嗯了一声,慢慢地从沉思中醒过神。
鬼哥儿道:“您可觉好些……”
一句话未说完,他再次呆住。
天掷蒙目的黑纱已经不见了,鬼哥儿一时忘了这件事,他豁然想起是因为,天掷缓缓抬起双目,眼眸里一片清明,没有一点杂色。
鬼哥儿傻傻地道:“尊……尊主,你好啦?”
天掷扶着额角,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鬼哥儿立刻嘴角咧到耳朵上,他大喜过望,道:“这才多少日,您就清醒了,真是太好了,魔窟上下这几日担心的要命……您的修为可恢复了?”
天掷这才想起,他伸出右手,手指轻拢慢弹,一簇业火豁然盛放,他手指渐张,那业火随之燃烧的更猛烈,他手指再次张大,业火却不扩张了。
天掷看了业火一阵,淡淡的道:“恢复了一些,不多,五成。”
鬼哥儿道:“那如何是好,何时能全然恢复。”
天掷道:“老尊主清醒后三日才恢复修为,无妨,且等便是。”
虽然尊主修为只有一半,但只要他清醒过来,鬼哥儿心中便有了依靠,十分安心,十分欢喜,欢喜到一时忘了忧虑。
天掷垂着双目,淡然地问:“那人去了哪里。”
鬼哥儿满面笑容瞬间僵硬,他迟疑着道:“在……在外面。”
第三十五章
天掷皱着眉头望向窗外; 外间晨雾缭绕,树叶带着寒露; 有些微凉。
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鬼哥儿听着,吓得浑身一抖,他慌忙道:“我去看看他!”
他退了出去,心里急急思索; 若尊主一会儿要将醒林立毙该如何是好,若是尊主不解恨将他慢慢折磨如何是好,若是……
他还未想完,抬头便见醒林穿着薄薄的衣裳,两手握拳攥着袖子; 在树底下一蹦一蹦的; 他快步上前; 埋怨道:“你还在这乐呢; 把你扔下山,你自己非要跑回来,现在可好; 尊主醒了……”
醒林望着他; “醒了就醒了呗。”
鬼哥儿睁大眼睛:“万一他仍要你的命呢。”
醒林淡淡的说:“那就让他杀……”
他慢慢地蹦来蹦去,“……反正我也死而无憾了。”
鬼哥儿让他这一通气的小脸涨红,怒道:“还没见过你这般上赶着找死的!”
他怒气蒸腾,醒林却允自蹦蹦跳跳取暖,且嘴角奇异的上扬; 似乎还有些笑影。
鬼哥儿心想,恐怕这人是临死前吓癫了。
他无可奈何,恨恨地小声道:“尊主如今身体还需调养,刚他试了试,修为只恢复到五成。”
他边说边想法子,想法子救眼前这个乐癫的人,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醒林听着他的话,转过身来不蹦了,“五成?”
鬼哥儿将天掷的话说了,醒林面无表情,“那我们至少要撑住三日。”
他看着天,“希望老天保佑,仙门中人仍被我编的话糊弄着。”
鬼哥儿心中也颇沉重,欲叫他暂时回屋见天掷去,只见一人从远处飞奔而来,见了醒林犹豫了片刻,给鬼哥儿打个眼色,鬼哥儿有些疑惑,跟着他往远处走了走,两人站定,一说便说了一炷香的时候。
醒林眼睁睁瞧着鬼哥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魔窟中人都知鬼哥儿人小鬼大,且比尊主更为机变,故有大事,会先告知鬼哥儿,由鬼哥儿先听听。
过了一会,鬼哥儿挥挥手让那人退下,他铁青着一张小脸,向醒林行来,醒林知道要不妙,他问:“如何?”
鬼哥儿心里发慌,他问:“那日你从山下跑回来,是不是遇上了仙门的人?”
醒林心里一跳,他忽而想起此事,那日他受了伤,昏昏沉沉,虽然尽力未让那两个弟子见了正面,但,他忘了自己一身碧衫玉冠,外人一见必然多想,万一这两个弟子醒来后想起此事,向他们师尊禀告。
东山派弟子为何鬼鬼祟祟出没,为何将仙门弟子打伤,为何不让人瞧脸。
他心中幡然懊悔起来,当时惊慌之下,只怕他们二人认出他,他既然身处玉房宫外,不回仙门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可他当时一根筋,谁敢拦住他回玉房宫他便拼命,撂倒二人后,神志不清,未曾多想,留了两个活口。
只要仙门多想一想这其中的疑惑,再加上他骗得天地鼎后,多日未有动作,恐怕难不起疑心。
他拧眉道:“是,可是仙门瞧出不对了?”
鬼哥儿道:“咱们忘月窟在暗处也有探子,时时监视着仙门的动静,有消息说,近日仙门似有什么争执,没争出个结果来,最后十二家却一起发了仙门令,全仙门的精锐都赶往此处。”
他哼了一声,“这些人虽修为微不足道,但……若是整个仙门倾巢而出,与我们对峙,恐比我幼年时那一场仙魔大战还要艰难吧。”
醒林呆住,“十二家一起发了仙门令……这……”
如今忘月窟不足昔年三成的人数,当年二长老等修为较高的都被天掷所杀,如今这些从小鬼岭逃出的都是残兵败将,不堪大用,只有鬼哥儿凭着天分,算是个拔尖的。
而刚刚才说,天掷只恢复了五成功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醒林心头混乱,手脚一片冰凉,他问:“你们快些逃吧,回忘月窟。”
鬼哥儿嘟着脸,摇摇头,他指了指天上,“仙门在尊主的法阵之上,又设了一道法阵。”
醒林啊的一声,抬头向上看,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鬼哥儿道:“昨夜。”
醒林道:“那你们……”
鬼哥儿摇摇头,“这法阵若是十二掌门联手所设,除了尊主之外,余下人怕是都破不了,包括我。”
这下完蛋,仙门起了疑心,果真要瓮中捉鳖,而天掷只恢复一半修为。
鬼哥儿顾不得其他,立刻拉着醒林回到后厅,一五一十将此事禀告给天掷。
醒林与天掷的目光一相遇,便不着痕迹的分开。
两人的脸上都淡淡的。
天掷听了鬼哥儿的禀告,也未有多余的神色。
他问:“仙门召来的百家何时能聚齐?”
鬼哥儿道:“有的已到了,有的还在路上,约莫着最多明日或后日,肯定能齐。”
天掷的额发垂落在脸侧,鬼哥儿忽而留意到,他今日也未梳发。他沉吟不语,手指轻敲紫檀木,。
醒林倒有一个主意,他道:“不如这般,有我带着大殿中的弟子回去,先放了他们,正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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