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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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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成功了又能如何?扶游等的人没有来……”
  扶游等的人,长生,那位九天上的仙人,千年过去了,那本就默默无闻的长乐玄清府主人是否早已湮灭,身归混沌?
  “你没事吧?”
  “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颜于归一侧身,双手在将若身上探了探,确定无误后才黑了脸,“将若,你这死狐狸长本事了啊。”
  居然敢给他设下结界。
  “我担心。”他将头靠在颜于归肩上,“汝卿实力不可知,他要是伤了你,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你从鬼门关里带出来……”
  颜于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并顺机探了探他的身体,“你灵力安分了很多。”
  “那就去找聂良。”
  “不急,再等等。”颜于归握着他的手,灵力安分了是不错,但不代表会一直如此。
  将若一切由他,并不多言,两人依旧待在原处休憩,但不过半个时辰,颜于归就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苍天碧海,水面柔柔无波,而那平静之下却暗藏杀机,仿佛沉睡中的凶兽,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杀人个措手不及,但颜于归就盘腿坐在此境,对面坐着同样悠然的汝卿。
  “你带我来这鬼地方做甚?”
  汝卿笑得一脸讳莫如深,“这话就有些冤枉我了,这地方可是您带我来的。”
  颜于归沉眸,“我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我听见了。”他抬手指着颜于归的心口位置,“您的心告诉我,您要见我。”
  汝卿随即抬手,他动作轻柔,一道水波逆行而上,化为神龙在海水中肆意,“如此强大的力量,我能掌控的不过沧海一粟。”
  “我的灵海……”颜于归看着在汪洋大海中傲游的神龙,有些茫然。
  “我回答了问题,现在该您了。”
  “我不知道……”
  汝卿托腮,双眸微眯,那双眼睛看起来竟有些温和,“这就要问您了,梦魇幻境中有什么?”
  颜于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除非我不乐意。”他抬手,一掌贴在颜于归额头上,“梦魇给了您困惑与恐惧,那是什么……”
  “……我杀了他。”
  “您觉得自己会杀了他吗?”
  “……”
  长久的沉默,汝卿放下了手,“您自己都不敢确定。”
  “我为何杀他?”
  “因为他阻了你的路,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杀人的利器,而不是有感情牵绊的凡人,所以本属于你的记忆便被撕裂了。”他语气淡淡,眼角依旧挂着笑意,声音却是冰冷如霜,“他们觉得,杀了将若,您将一生干净。”
  颜于归心中莫名一动,随即道:“我不会杀他的。”仿佛为了坚定这一信念,他再次说道:“我不会杀他的。”
  “天道无常,并非一成不变,就算是已定的结局也有办法改变的。”何况他已然知道,为何不可尝试一下,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无所谓。
  颜于归目光闪动,而后浅浅一笑,“我可以的。”
  “您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贵人,当然无所不能。”他手指摊开,手掌心中立着一柱红香,“这个东西我想会有点儿用处,等您想起来了就可以点燃。”
  颜于归看着那柱红香,还真的不太明白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而汝卿已经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而后离去。
  “祝您好运。”
  

  ☆、阴谋阳谋(二)

作者有话要说:  秀恩爱,死的快!
  红日冉冉升起,长佑谷清风微涩,而这一现象持续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大变,冰冷的雪花仿佛揉作一团,纷纷扬扬地落在尚青的草叶之上。
  颜于归同将若走在路上,看着这诡变的气氛,不禁皱眉。
  “是禁忌之术。”
  传说中要以心头血开启的禁忌之术,常山他们竟还是没能阻止聂良吗?
  颜于归疑惑不解,他又何曾料到自己那纸黄符早已被人阻截。
  “但愿汝卿所说皆属实……”
  “你说什么?”颜于归喃喃自语,声音淡淡,将若也没太注意。
  “没事,我们……”
  “徒望师兄!”
  颜于归闻声望去,只见甘遂匆匆忙忙过来,他一把扶住人,甘遂跑得险些岔了气,磕磕绊绊道:“师,师兄,文华出事了!”
  颜于归捋了捋甘遂接下来说的话,原是如此,那重行将他带入山洞后又派人偷袭常山等人,那时将若也不在,敌众我寡,几人也没有看顾好文华,平白让人捡了漏,好在之后苏未眠赶了过去,从狱影山人手中救出了昏迷不醒的文华。
  之后他们以为没事了,但没想到文华醒来后就红了眼,不由分说地对几人大打出手,苏未眠眼下控制了局势,却不知文华是否被下了咒。
  颜于归仔细想了想,从将若再到苏未眠,缥缈山的各位师傅们要是知道他走一趟长佑谷就将门内的后起之秀与妖界人混了个亲昵,会不会打断他这狗腿?
  果然,下山私奔是对的。
  眼下文华的事情比较重要,甘遂带路,三人很快就抵达一处墓室,而墓室内,几乎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颜于归同苏未眠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走向了石棺上躺着的文华身边。
  文华此刻面色绯红,身上也捆绑着一圈结实的绳子,陷入昏迷,颜于归凝眉看他,只觉得苦了这孩子,没事瞎来长佑谷凑什么热闹。
  他一掌覆上文华额头,一边还有心思打量这间墓室,要说长佑谷有多少墓室,他还真不清楚,不过一路走来,这数量还是有些吓人的。
  “真烫啊……”颜于归抿唇,下意识地轻语一句。
  “嗯?”将若本就站在他身侧,闻言,一把抓过他覆在文华脑袋上的手,贴在了自己冰凉的额头上,目光清澈无比,“烫到手了?”
  常山:“!”
  甘遂:徒望师兄同那人关系真好啊……
  文术:文华已经烫傻了吧……
  苏未眠:咳咳!
  气氛有些尴尬,颜于归空闲出的手握拳掩唇,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游移不定,“嗯,这个,文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醒来,醒来就好了,不用捆绑了。”
  他话音刚落,被五花大绑的文华就睁开了眼,目光已经血红,冷冷道:“君王托我给你带句话:不怕死就来!”
  常山一惊,随即愤愤道:“这小兔崽子是被聂良收买了吧!”
  颜于归抬掌摇头,下一刻,文华眼中血光褪去,有些迷糊而又茫然,“徒望师兄……”
  他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着,立即双眼湿润,弱弱道:“我怎么……”
  “没事。”颜于归替他解了绳子,将他扶起,“你身体如今有些虚弱,我这就安排他们几个送你回缥缈门。”
  “他们?”甘遂一懵,反应有些迟钝,扯了把文术的衣袖,“那个,‘他们’不是指我们吧?”
  文术看着他不语,很显然,颜于归的意思就是这样了。
  常山第一个反对,“那不行,长佑谷事情还没解决,我们回去怎么交待?”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颜于归凝眉看着他,长佑谷已经乱了,若是这几个家伙把命葬送在了长佑谷,那他真的可以自裁去见缥缈门列祖列宗了。
  常山依旧不赞同颜于归一人留在长佑谷,他如今这个样子和羊入狼穴有什么区别!颜于归信得过一群妖界人,他可不信!
  “反正我不能走。”
  “一个重行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们何用。”常山的倔脾气颜于归清楚,因此不刻意打击他,他还真不气馁。
  “我们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大难不死,必有补刀。”墓室门口站在一位谪仙身姿的仙人,她轻笑,“长佑谷的危险已经不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能够想象到的了,听句老人家的劝,回去吧。”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轻咳,坤玉半愣,随后一个转身,方才还装作的清高模样一下崩塌,“老,老公……你也来了啊……”
  她这逃入长佑谷内还没半柱香的时间就被跟上了,本以为刚才甩掉了,没想人还在身后,太打击她了吧。
  颜于归此刻头疼的厉害,实在不想这俩活宝再继续闹腾,“你们先闭嘴。”他转过头又看向了文术,直接忽视常山,“扶游之事非缥缈门一派之事,这个时候六界都应插手,你此行回去需过问师祖,看他如何决断。”
  “我知道。”文术显然理智多了,他自知事情麻烦,也不相争。
  文术同意了,甘遂自然跟着他走,常山轻哼一声,闷头不说话。
  打发了这几人,颜于归终于舒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苏未眠,俯身一拜,“此次多谢未眠兄相助。”
  苏未眠淡笑,顶着将若的一记冷眼对着他回礼,“于归兄客气了,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将若再一记冷眼过来,苏未眠依旧挂着笑意,三人默默冷战,一旁的坤玉打了个哆嗦,觉得颜于归当真担得起‘红颜祸水’这个称号。
  送别了苏未眠,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冷清了下来,颜于归看着阴沉沉地天空,眉头紧锁。
  “怎么了?”
  “我在想……”颜于归叹息,有些不解,“扶游这般的人,聂良欲要解封,仙界对此事为何没有丝毫态度?”
  聂良动作虽小,可缥缈仙门已有消息,肯定会有天选者通知上面,但仙界至今却毫无动作。
  “你若不想管我们就离开。”颜于归本就受命于缥缈门而来,若长佑谷他不想插手,将若乐意带他浪迹天涯,什么扶游的,与他们无半点儿关系。
  背后坤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踯躅了片刻,刚一抬脚又被公衍晔瞪了回来。
  便在此时,颜于归回身,一双眸子清浅,“你们俩个是走还是留?”
  “留。”
  “走。”
  两个答案,前者是坤玉,后者是公衍晔。两人对视片刻,而后转过头再答。
  “走。”
  “留。”
  忍无可忍的坤玉捏了捏拳头,回头看着公衍晔,“默契呢?被狗吃了!”
  颜于归看着他们吵闹,翻了个白眼,拉着将若径直离开。
  坤玉与公衍晔是跟还是不跟,他颜于归丝毫不在意,其实缥缈师祖的意思是由他一人处理这件事情,如今看来只要聂良死,什么事情都会结束的。
  只要聂良死了……
  “颜于归。”将若握住他的手,目色淡淡,“你动杀心了。”
  “是。”颜于归在将若面前也不隐瞒,他揉了揉眉心,顿时有些疲倦,“将若,我头疼的厉害。”
  “因为什么?”
  “恐惧。”他在害怕,在长佑谷这么大的事情上,各界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了,为此他恐惧,因为这仿佛被一层黑布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他窥不得真相,“你会害怕一些事情吗?”
  “当有些事情不在自己手中掌握时,就会害怕,就如生死,总是离别,让我无所适从。”将若一手将他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有时觉得并不害怕。”
  “为何?”颜于归下意识地仰头问他。
  因为所有害怕,都抵不过一个眼前人。
  将若淡笑不语,随后手指收紧,俯身含住了他的双唇,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实在有些尴尬,颜于归眉头一皱,随意迎合了几下,而后一巴掌呼开他,将若却再一次先发制人,“陪你来长佑谷受苦,总得讨点儿甜头。”
  颜于归不想说话,他将若这一路上讨的甜头还少嘛!
  颜于归抹着唇,双眼眯成一道弧线,半开玩笑道:“这都算苦了,那下一次见面我要是不认识你了呢?你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跟我寻死觅活……”
  将若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一手摩挲着下颚,“若你不认我了,我可能还真会。”
  颜于归笑得眼泪都能出来,他问道:“真会什么?”
  “抱着你大腿哭。”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狐狸大人,颜于归只能道一句:“不知羞耻。”
  将若报之一笑,也不管羞不羞耻,颜于归凝眉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着,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肉麻万分的话,“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放在软心尖儿上宠着的。”
  谁管这个灵魂还会不会再入轮回,他将若在,颜于归就在,这是万古不变的。
  显然,这句话让狐狸很受用。
  

  ☆、阴谋阳谋(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攻,你受
  天色也不明朗,墓室之内,冥火幽幽,灰尘遍布的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血阵,阵法中横着断尸,阵眼内独立一人。
  重行顶着一身霜色进了墓室,聂良也没回头看她。
  “妖力强行分开第一道封印,禁忌之术破开了第二道封印。”重行兀自走到他身边,颔首看着那黯淡血色,双目半阖,“现在再加上他的血就可以打开第三道封印了。”
  “长佑谷如今还留了多少人?”
  “四人。”重行仔细想了想,嫣然一笑,“不过能插手的似乎只有两人。”
  聂良神情自若,他右掌抬起,以法力祭出一琉璃瓶,那不过巴掌大小的瓶子里却装满了鲜血。
  重行见此,目光一闪,微微侧身看向了墓室门口,“现在就来看看,谁的速度能快一些……”
  聂良指尖轻挑,琉璃瓶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他牢牢盯着手中东西,仿佛要将琉璃瓶盯出一个洞,许久才淡淡道:“你说这血若是打不开第三道封印呢……”
  重行蓦然回首,看着他笑道:“那就意味着失败。”
  “我知道。”失败即死亡,从他打算解开长佑谷封印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也无妨,我们只以是非而论,不以成败而论。”聂良还打算在说什么,重行却一抬指,她指尖是朱砂丹蔻,妖冶迷人,“王,你要知道,妾既可以活着,亦可以死去,但若非要让妾身选择一条路,那便是君生妾生,君亡妾亡。”
  聂良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眉尖微挑,目中温柔,“去守着吧。”
  重行与他对视了一眼,低声道了句“好”,便倚靠在了远处的石壁上。
  而此时,远远赶过来的将若和颜于归刚刚解决掉了狱影山其他守卫,冷不防又被汝卿摆弄了一道。
  树叶狂颤,天幕的边缘阴沉沉地挂着黑云,废墟之中渐渐爬行出一堆骷髅,泣血哀伤。这种东西,颜于归见过一次也就没什么反应了,两人分道而行,直逼聂良所在的墓室,一时间,百鬼的嘶吼,让这空气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好在这次汝卿没有出现直接操控他们,也不算棘手。
  黑夜漫漫,仿佛不会终结,藏在阴暗处的人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这一晚,便是永恒。
  远处黑压压的也看不清风景,将若靠近颜于归,慎重道:“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管其他,先离开长佑谷重要。”
  “知道知道。”眼中风景渐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灿烂黄色的银杏叶,颜于归神色坦然,甚至有些好奇,“听说扶游手下有一位右使永停公子擅用‘幻’来杀人,你说我们俩对永停公子胜算几何?”
  将若顺便抬手替他取下发际上可以以假乱真的银杏叶,轻轻一吹,满地银杏皆闪闪发亮,“先走再说。”
  金色流彩,颜于归双臂环胸,在这险象迭生的地方却闲庭若步。
  凉风习习,金黄洋洋洒洒,也不知闲了多久,颜于归才道:“你说这不会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幻境吧?”
  “聂良在拖延时间。”
  “他能耐大的很。”颜于归抬手扶着一树干,掌下之物渐渐模糊,而后消失,“找不到灵脉就找不到出口,不愧为永停公子,当真是狡诈的无人能及。”
  长藤扫过,将若下意识地抬手替颜于归挡下,而后一只手揽住他,几个飞身跃起,而两人本站着的地方轰然塌陷,几丈粗的藤条交织而上。
  ‘嘶啦’一声响后,颜于归的衣袍被挂了个松松垮垮,将若带着他远离了塌陷地,蹙眉将长袍给他披上,“下次不要做一些危险的尝试。”
  颜于归有些好笑,便虚心请教道:“那你说怎么对付?”
  “我攻,你守。”
  颜于归裹着他的衣袍笑笑不说话,他以灵力试探,就探出了这个结果,着实有些出力不讨好。
  将若见他不说话,还有些乖巧地抱着他的衣衫,就屁颠屁颠地凑在了他身侧,身下的木头有些狭窄,两人并排而坐,但也不拥挤。
  下面不断坍塌,藤蔓从地底爬出,疯狂舞动,原先还是金色琉璃之地,现在却成了地狱,那些藤蔓仿佛要将整个幻境毁灭才肯甘心。
  耳边轰隆隆个没完没了,颜于归一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还顺便耷拢住了将若的耳朵,将若目不斜视,却稍微倾身靠着他,也不言语。
  两人这样,浑然有一种泰山崩于眼前亦要地老天荒的和谐感,说来也奇怪。
  等到下方塌陷的差不多了,将若才带着颜于归落地,颜于归敛了神色,一掌覆地,掌下符纸散开,灵力涌现。
  “啧……”
  “怎么了?”
  “完全找不到方向了。”颜于归起身,面无表情,他委实不知该怎么说了,先前没有灵力波动还好,这下经他一破坏,幻境下隐藏的杀意四散,疯狂不知收敛,比原先乱了不知多少倍。
  这幻境本身力量强大,颜于归几番试探,已然累得够呛,他一手扶额,微微侧身,寄托希望于将若身上。
  身侧人颔首沉思,倒真没有多留意他,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须臾过后,颜于归绣袍一翻,一把拂尘握手,将若偏头看着他,笑得一脸狡黠,“你这样子……真有些道貌岸然,一言难尽……”
  可不是嘛,活脱脱一个伪君子现世。
  颜于归没指望他,也没想他在一旁闲着瞎嘲讽,拂尘挑起他的手,戏弄道:“死狐狸你听我说,现在咱俩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别冷嘲热讽的看戏,自己往东行。”
  “那你呢?”将若哼哧一声。
  颜于归看他一副欠扁的样子,捋一捋拂尘的白毛,转头离去,“真想干完这一票就弄死你。”
  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中间连着魂戒,走着尚存的小道,一转三转。
  “你这玩法有什么道理?”魂戒中传来了将若稍微不耐烦的声音,还有些质疑,颜于归也不理会他,手中拂尘左扫一下,右挥一下,若是有人在这里看着,定会以为见到了一个神经病,拂尘所往之处也没有灵力波动,偏偏在这时,他一转身,凝视着后方,“将若。”
  “在。”
  “将你的灵力散开。”
  “唔,好的。”
  将若说话淡淡,猛地一掌挥下,树叶翻飞,而此时,那条幽暗的小道突然有一线红色若隐若现,见此,颜于归得意一笑,扔下了拂尘,先前走了几步。
  “果不其然。”
  幻境的裂缝出现了。
  发丝飞扬,颜于归目光平静,双手一合,符绳顺着那道红线切下,下一刻,天地崩塌,就这么个光景过去了,幻象陡然消失,而原本远在天际的将若此时就在他面前。
  两人静默不过须臾,而后同时掠向一个方向,此刻,半倚石壁的重行终于睁开了眼,淡笑一声,颇为苦恼,“还是低估了两人。”
  身后,聂良手中琉璃瓶的半瓶血已经贡献了出来。
  石门一震,重行抬手取下束发银簪,刚好与两道符绳缠绕在了一起,一红一黑同时掠过,重行眯眼,反手撕开了符绳,步子微移,拦住了颜于归。
  将若趁势逼近聂良,后者反应也极为迅速,暗流涌动,两个须臾过招数十下,只为争夺那琉璃瓶。
  聂良嘴唇动了动,笑道:“将若,你来迟了,阵法已经开始运转了。”
  将若微微一侧首,看着脚下的血阵,“我倒是觉得不迟,只要杀了你,一切好说。”
  “那你试试谁先死。”聂良面无表情,一抬手,琉璃瓶毫无征兆地打碎在了地上,那尚未完成的阵法就被糟蹋个不成样子。
  正与重行交手的颜于归一愣,微感不妙,重行见此,不假思索地拍了他一掌,颜于归有所察觉,同时一掌挥去,落了个两败俱伤。脚下一震,周围石壁开始垮塌,将若猛然后退几步,抱着颜于归就冲了出去。
  轰隆隆不过片刻,原本坚实的墓室成了一片废墟,同时,天际紫光大现,冲破了浓浓乌云。
  聂良放下重行,笑得坦然,“你们当真以为,我会在这里画阵。”
  调虎离山,好不奸诈!
  颜于归眉心隐隐作疼,左思右想也猜不出那个阵眼在哪里,将若轻哼,“管他阵法在哪里设,现在能杀一个是一个!”
  聂良倒是面不改色,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恐怕……不能如二位所愿了。”
  “你!”将若心中警觉,一抬步便发现不妙,体内灵力低微到他难以聚拢。
  “将若,你……”颜于归还未说完,身侧人颓然单膝跪地。
  天雷滚滚,紫电神鸣,这副画面诡异而又离奇。将若一抬头就看见聂良笑得一脸阴森可怖,他皱了皱眉,一把将颜于归的手握住。
  聂良如何得知他天劫将至?

  ☆、阴谋阳谋(四)

作者有话要说:  二次刷怪失手,主角喜闻乐见下线
  聂良眉峰一凝,低语道:“将若,你要想垂死挣扎我也不拦你,只是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毕竟历劫不容易。”
  “你算计好了,什么长佑谷解封都是假象,其实就是为了杀我。”他觉得这样对,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反抗,聂良笑着,也不说话,将若目光一沉,猛然将颜于归推开,刚好与来人一掌交接。
  如今以将若的状态,能接下聂良一掌已经十分不易了,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不过此时将若避闪为多,好几次都让聂良扑了个空。
  “将若,几百年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也该在今日结束了吧……”聂良步步紧逼,看着垂死挣扎的将若,他心情好得很。
  就在这时,一道紫电劈下,两人后撤一步,将若四肢僵硬地动了动,指骨作响。
  此时天劫加身,将若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只要他死在了长佑谷,一切都会结束的。
  “聂良!”
  他一掌杀气凝聚,猛一回头,只见颜于归手指扣着重行的脖颈,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杀了手中人。
  将若此时朦胧着一双眼,也看不清楚颜于归做了什么,他只能盘腿坐下,用着微弱的灵力来抵抗余下天劫。
  耀眼的电光将天空与大地撕裂开来,雷声轰鸣,闻之令人肝胆欲裂,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而颜于归的面容越发惨淡。
  “聂良,你胆敢靠近将若一步,我就杀了她。”颜于归手指一个收紧,重行身子晃了晃,他这样也是情非得已,可如今除了重行,似乎再没第二人能够威胁到聂良了。
  聂良目光一暗,手中灵力散开,而被颜于归束缚着的重行突然抬起了手,半边面颊被发丝遮盖,也看不出什么神情,只要那嫣红的双唇微微勾起,道:“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颜先生,你要知道一件事,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执念于生死二字。”她极其艰难的偏了偏头,留下一句话给颜于归,下一刻,右掌抬起,一把长剑入心。
  那柄剑不禁沾染了重行的血,还连带着颜于归的血,冰凉的感觉袭入,聂良的面色瞬间阴厉,女子毫无征兆地跌入尘埃之中,颜于归捂着伤口后退几步,他的瞳孔有些涣散,但还是勉力抛开一沓黄符,阻拦住了聂良。
  旁人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到了重行这里却是反着来,委实诡异。
  聂良被困阵法内,面容阴鸷,双目血红,看着他这样子,颜于归才发觉哪里不对了。就算因为他间接性杀死了重行,聂良也不该是这样一副发疯了的样子。
  符纸被撕裂开,聂良赤红着一双眼,颜于归胸口闷疼,吐出一口鲜血,聂良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如此强悍恐怖,让他一阵心惊。偏头望去,将若依旧盘腿而坐,周身紫电隆隆作响。
  聂良神智已经混乱,只要他全心吸引,聂良决不会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颜于归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他动作迟缓,对于聂良的动作也是堪堪躲过,费了极大的力气。
  几次下来,聂良体内妖力依旧暴涨,而相比较下来,颜于归的气息则越来越微弱,他步步后退,一边注意着将若,一边提防着聂良,可总有不对。
  颜于归凝眉看着周围,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重行!
  重行为何会消失?一个死人?难不成汝卿也来了?
  思至此,他只觉得周身冰冷,一阵悚然,可身后又没有其他气息,重行也不像是要诈死,再给他致命一击。
  聂良一掌又挥来,不知为何,颜于归突然有些烦躁,一是因为聂良,二是因为血绛珠。
  从刚刚聂良发疯的时候,血绛珠就开始变得滚烫,仿佛下一刻就能燃烧起来,而正是这温度带给颜于归身心不适,他不禁喝道:“有本事你出来对付这个疯子!”
  血绛珠温度继续增长,突然颤抖不止,颜于归逃跑的步子猛然一顿,随后果断地将珠子扔了出去,血绛珠在空中打了个弯,随后哆哆嗦嗦地悬浮在空中。
  聂良突然就不动了。
  血绛珠洒下一层血光,笼罩住了聂良,原本被撕裂成粉碎的符纸渐渐合拢,从聂良身体内穿过,带出一片嫣红,紧接着又攀缘而上。
  这个有些血腥,颜于归也不多看,磕磕绊绊地往将若那里走。
  雷电滚滚,有一下没一下地砸在了将若周身的结界上,颜于归脚下发颤,胸口处的伤口越来越深,鲜血滴落,呼吸不畅。
  眼看那一层结界就要被劈开,电光火石间,颜于归甩出最后一道符纸,把将若护在里面。
  血绛珠联合符绳费力绞杀了聂良,如今虽失了力气,但还是稳妥妥地落在了颜于归手间,将若面色惨白,薄唇紧抿,也不知道现下是个什么状况。
  两人之力合着对付天劫都有些吃力,那道符绳在天劫下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能崩坏。
  又一道雷劫劈下,只是这一次却是稳当当地劈在了颜于归身上,颜于归不堪重负,一口瘀血吐出,与此同时,符绳也断裂了。
  阵法粉碎,将若避无可避,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身后混乱不堪的草木之中,目睹了这一切的坤玉心都揪成了一团,她有些战栗色变,“这是怎么回事儿?雷劫劈在他身上是要命的,上头的雷神是疯了吧!”
  “约莫不是疯了……”身后的公衍晔瞳孔紧锁,敢下如此狠手,除非是得到了那位的允许,他已经狠下心来要杀了颜于归。
  将若历劫,连自己都没法招呼,而颜于归内守将若,外防聂良,身心俱疲下又接了一道雷劫,别说生死的问题了,能完整地入轮回都算好事情了。
  这当真是打了一手借刀杀人的好牌。
  而眼下,将若已经化形挡下最后一劫,颜于归耳边也清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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