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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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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银幕上开始上演一部奇怪的影片——不知道是谁把他有史以来所有的影片都混剪在了一起,从刚出道的《他年忆》到雷死人的《打得鬼子半身不遂》,到复活后全身心去演却都没能上映的《一棹天涯》和《粉墨梦》。
一开始还以为仅仅是一部纪念他的mv而已,结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还有风潇呢?虽然风潇只饰演过《粉墨梦》里的沈周南,并且戏份还没拍完,但不妨碍无所不能的剪辑师利用这点资源把他剪得哪哪都是。
《他年忆》里中学生陶往一心向往的人是西装革履的风潇,《打得鬼子半身不遂》里村帅小汉奸为之痛哭失色的是长袍翩翩的风潇,《粉墨梦》里勾脸唱“南柯”的民国名伶纳兰楚客眼里柔情脉脉的倒影当然也是斯文英俊的风潇,就连《一棹天涯》里跟烈天涯对戏的山寻月安冬,也被p成了风潇的脸。
片尾曲是他这辈子唯一录过的一首影视插曲,也正是这首歌坚定了他再不唱歌的决心——唱给《蜀山英雄传》的《为爱亡命》,从歌词到旋律,都是荡气回肠。虽然高音有几个地方特别不准,还破了,但被粉丝们美其名曰“别有风味”。
唱到一半他才回过味来,这特么是一部*片儿啊,还是时下流行的三生三世。剪辑师简直牛人,把他和风潇剪成了古代、近代、现代三段情缘,并且情节和镜头衔接都处理得特别好,尤其是绝世名伶为了报复心爱的男人娶了女人一怒之下做了汉奸、最后目睹爱人为保护八路军自己挺身堵枪口的一幕后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这一改编,简直神来之笔,催人泪下。
放映师你出来,查水表。
但是平心而论……还蛮好看的。纳兰德性一边抹眼角还没流出来的眼泪,一边起身想说应该就这样了吧,打开手机蓝牙去放映室考个备份去。结果刚一起身,灯光大亮,四周欢呼声起,渐渐变成整齐划一的“图图”“图图”“图图”“图图”……
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放映厅里已经进来许多人,幕布升起后台上也有很多,都是手捧鲜花和条幅的粉丝,从几岁到十几岁到四五十岁,大家都是热泪盈眶,好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图图我们爱你!”
“图图我们都听说了,你就是从前的那个纳兰德性,四年前并没有死,但是身负重伤还毁了容,所以隐姓埋名三年半去治病,这次回来是怕自己变了样子我们不喜欢你了吗,才假装自己不是原来的自己?其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永远支持你的!”
……我哪儿变了?我这脸可是货真价实啊,一点儿没动过手脚。
“图图,三年半以前的今天你从世界消失,今天,就让我们粉丝们见证吧,你昂首挺胸回来了!你有我们,我们永远不会让你孤单!”
三年半以前的今天……是个什么概念?还有半周年纪念日吗?
不过眼眶怎么酸酸的……
纳兰德性掩饰性地一低头,粉丝们已经心疼得先他一步哭了出来。几个女生没忍住抽噎出声,倒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说:“我、我很开心啊,你们别哭……”说完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了。
气氛太煽情,煽情得受不了。他赶紧在一片哭声里拔高声音问:“是谁组织了今天的活动呢?”
“是不是我。”有人说。
“是不是你我怎么知道呢?我问你们呢,你们还反问我。”纳兰德性破涕为笑。
“不是,是‘不是我’……哎呀不是,是一个网友,网名叫‘不是我’,他在网上偶然发现了几个po主剪的图图你的mv,就主动联系几个po主开放资源,并邀请我们合作剪一部专属图图你和美型助理风潇的大电影,说要在一个特殊的日子放映给你看的。”有人说。
“是啊,也是他告诉我们的,说图图你就是从前的你,不是什么孪生哥哥。他组织我们今天来给你接风洗尘,还请大家往后一路支持你重回荣耀巅峰。”
“就是。本来定在上个礼拜的,这不几天前你经历了一场风波,我们才把时间改到了今天。”
“那说起来,‘不是我’是哪位呢?”纳兰德性问。想起来微博上也有个名叫“不是我”的脑残粉,很暖心的,如果是一个人,他倒真想见见。
人群里骚乱了会儿,有人说:“他好像不愿意暴露身份呢,今天来了以后大家对了半天号,都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不是我’。”
“是不是因为他是图图身边的人呢?不想让图图知道自己一直在默默关注他……”有人假设。
这一假设,却真的提醒了纳兰德性。似乎感觉背后真有一双眼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不阴森,很温暖。
回头看时,被突然打开的大门晃了下眼。一个人的怀抱迎面而来,他下意识感到激动,张开手与他拥抱。这才听到那人的嗓音,在说“纳兰纳兰,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啊。却是安冬。
“你怎么出来了?”他问。
“有人把我劫出来的。”他两只手紧紧箍着他,劫后余生般在耳边款款深情地叹息,好像多少年的思念都一涌而出,“但我觉得能见你一面就很满足了,见过以后还是要回去的。我会用最短的年限服完刑,这样出来的时候,才不至于被你忘掉。”
“不会的。”纳兰德性安慰他,心里已经有了营救他的把握,却不便于在此情此景下说出来,“是谁劫你?”
门外的光明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伟岸而孤单。
纳兰德性愣住,下意识挣开安冬的怀抱去追。那人掉头就走,他就越追越急。追到走廊尽头,那人有意放慢脚步,才让没能刹住车的纳兰德性一头栽到背上。
然后就顺势无赖地伸手抱住,仿佛不容他再在眼前消失。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回来干什么?”
“不是你打我电话?”风潇理直气壮说,“本来都走到半程了,信号也只剩了半格。”
“哦对……不过,你们那边有信号塔?”
“没有,带回去当个纪念,没事也能把玩。”他微微侧头,“我以为你在向我求救,只好送佛送到西,回来帮你把人劫出来。”心里却冷笑说,才怪。
安冬目前罪不大恶极,但如果加一条“越狱”可就够受了。现在外面已经满城风雨。
谁说他说的“白头偕老”就是真心祝福呢?哼。等着守空房吧您呐。除非有一条——纳兰德性甘愿像秦烬那样,带着安冬亡命天涯。那样他也只能认了。
还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里感到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应该回来看看。
“谢谢啊。”
“不客气。”
“可是你帮了倒忙,还请你好人做到底,再把他送回去好吗?”
“不好。”风潇袖手说,“不领情啊?自己想办法。我现在可不用听命于你了,乐意帮你到哪一步就哪一步。”
两下沉默。
“放手,我赶时间。”
“想起来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什么?”
“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多久?”
风潇虎躯一震……当然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就那么个意思。好半天他才反问说:“想听实话?”
“嗯。”
“一辈子。信吗?”
这回轮到纳兰德□□躯一震。
风潇感觉束缚他腰身的手松开了,冷笑一声“谅你也不信”,抬腿就走。走了两步又侧耳去听他是不是真的没再追上来,结果却听到许多人的惊呼。
回头看时,纳兰德性已经倒在地上,从脸额到手指,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开始龟裂、腐烂,好像一瞬间被大火烘烤一样,整个人也飞快干瘪下去。连一声尖叫都没有。
风潇两步跨过去,木木地将人抱起,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只见他胸口两个深深的黑洞,里面鲜血汩汩流出。那是……那是前次令他丧命的两个枪口,由风潇亲手射/出。
这不正是契约中所写的甲方的死法吗?只有当召唤时的心愿达成后才会出现……可是明明,明明他刚才已经歃血毁了契约,为什么他还会死?
而且就算契约还在,他的心愿不是跟安冬和好吗?他刚才明明还没有表态,就算表态了也该是当时发作……难道说,自己从头到尾猜错了?如果他的心愿不是这个,那会是什么?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满意足?
这难道是应验了刚才那种不安的预感?
强运灵力启开观魂眼,只见纳兰德性的灵魂已经飘浮出体外,悠悠荡荡在等着什么。赶紧用法术将他罩住,免得被冥界使者收走。结果冥界使者迟迟不来,一些奇怪的力量却渐渐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似乎是隐藏在各个时空隐秘罅隙里的神秘鬼魅、那些不到天翻地覆绝不出来觅食的古老意识形态,他们好像日日夜夜窥伺着他,就等这一刻到来。纳兰德性自己也开始认准一个方向,朝那边头也不回地走去。
“你去哪?”他匆忙起身去追,却又不肯放下他焦烂的尸身。
纳兰德性好像听不到,一个劲向前走。风潇加快步伐去追,却发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不可企及。奇怪的是那些无形的鬼魅更像是簇拥着他,而不是押解。
他突然回头望他一笑,不留恋地踏入一脚虚空。
他追到十里外的街巷,终于在车水马龙里弄丢了方向。跟着脚底一陷,千万条流光凝成锁链牢牢拴住他的手脚。
接着和怀里的枯骨一起,开始天旋地转地坠落……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一幕都是注定要发生的。
他和他这一遭旅行,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走过场而已。
“风潇,你该当何罪!”
☆、第117章 祭神仪式
(一一七)
“老华,别让我为难。”
“就让你为难了怎么着?”
“无赖!”
“我不管,你他妈都要动我儿子了,我能忍?”
“他犯了重罪,我怎么就动不得了?!”
“重罪个屁!你怎么就听信一面之词?”
“如果有机会,我当然还要听听阿不的说法。”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然后两声叹息。
“瞧,时辰到了,你说怎么办吧?”
“……就先依你说的办吧。”
……
风潇迷迷糊糊醒来时,这段对话已经消失了很久。还以为是想家心切做的梦。结果一睁眼看到自己身处一座孤立的石柱顶端,四周漆黑的万丈深渊里传来火焰兽的怒吼,光是探出头去,都有一种快要被吸下去烘干的感觉。这里应该是黎都关押死囚的火牢,他以前来观摩过行刑的。
站起身试着朝四面八方走动,结果他面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远处的墙壁就开始吐火,火舌恰好逼得他退回石柱中央。
“鹏将军?”他试着叫了一声。鹏将军是守狱人。
“风潇殿下,是属下——下——下——下——下——”超高分贝立体环绕声回答。
“哦,是吾将军啊。”吾将军,兵主大人座下一等大将,原形是一只金乌,化成人形后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今吾”。原本“今吾”和“金乌”两个词在蚩尤语里完全没有关系,他单纯是喜欢其中“今日之吾”的意思,后来偶然间发现汉语里两个词是谐音,就觉得自己歪打正着真是太有才了;加之凡人名著《论语》里有一句“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啥子意思,但一听就很有文化,他于是又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居然还会引经据典真是特么的有文化。从此他就开始潜心研究炎黄后人的文化,于是变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不久前还兼任了黎都两界文化顾问一职。
守狱的是他,风潇就放心了:“敢问吾将军,现在什么情况?”
“沃野王子玄臾举报你私通凡人,这可是我们九黎族公认的第一大罪啊,兵主大人只好发动自身力量跨界把你抓捕归案。”
“哦。”猜到了,“兵主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也不知道。”
“我父王是不是来过?”
“是啊,跟兵主大人谈判来的,叫他放你出去。这不刚走。”
“能不能麻烦吾将军通报一声,我要见兵主大人。”
“兵主大人也不在,这不跟你父王一起去主持仪式了。”
“什么仪式?”
“破除你族不死不育诅咒的祭神仪式嘛,今天是神奴大人推算出的黄道吉日。”
风潇心里咯噔一下:“一千个神农氏之魂,集齐了吗?”
“集齐了啊,刚齐,我听说是跟你前后脚回来的。”
不好。突然想起自己坠落前看到纳兰德性的灵魂被一群鬼魅簇拥着带走了,难道那些鬼魅是父王求兵主大人派来的?
风潇眼珠子一转,稍加思考,毫不犹豫迈向无尽漆黑。火龙很快要将他吞噬,但比那更快的是一条凭空出现在脚底的锁链,牢牢接住他飞快下落的身体,并好像赐予他一股对抗地底强大吸引力的轻功,使他能够健步如飞穿过火海。
到达锁链尽头时那种灼热的感觉才骤然消失,对面墙壁上防止攀援的一排排隐形刀锋在他刹不住车满怀撞上去的瞬间集体缩回,不仅如此,还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刚从洞里钻出去,立即被高他半头的今吾将军擒住肩膀,手臂“喀拉”作响,几乎脱臼。
“好小子,寻死啊?”今吾手头发狠,似乎要给他个教训,“料定我疼惜你是吧?”
“吾将军,我有事要去仪式现场找我父王,十万火急。过后我亲自去向兵主大人领罪,绝不拖累吾将军。”
“呵,我是怕你拖累的人吗?”今吾放手,一一活动过十指后,又上前去给他揉肩膀接骨,“你早就比我强了,为什么不还手?尊重我老人家吗?”
“不不不,越狱已经罪不可恕了,再打伤吾将军岂不是罪加一等?我可不想死。”
“哼。给你小子交个实底吧,兵主大人有命,今天祭神仪式,他要是顺利回来,就定在下午审你,他要是回不来,就让我即刻把你放了。”
“回不来?”风潇愣了,“主持个仪式而已,怎么会回不来?”
“大人没有跟我详说,也许只是个玩笑,但我也很是担心。”今吾皱起老眉,锃光瓦亮的古铜色额心出现一个“川”字,当然是汉字的“川”,“小子你去吧,就当是我以为兵主大人给的期限已经到了,释放你出去。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去看看兵主大人到底有没有危险。”
“好。”风潇拱手躬身,“多谢吾将军。”
“……哪儿学的怪姿势?”
******
黎都位于东海中心倒悬石山的半山中。此山呈倒覆圆锥状,传说是亘古神仙随手丢弃的一枚果核。不过这只是传说。据近代蚩尤氏天工学家研究,这山体应该是外太空飞来的一块陨石,落到东海之中此处坐标后,恰好受到分别来自海底和大气层的两股相互抵触的强灵力场的影响,从此悬浮在了海面之上百尺高度。至今为止石山下面的海域都还是令所有生灵闻风丧胆的死亡深渊,凡船只飞鸟经过必然坠入海底销声匿迹。后来,发迹于沿海的蛮荒部落九黎族首领震看中石山上涌动不息的灵力源泉,用自己的生命搭建了一条通往石山的路,将族人送上去开发石山,历经百年千年,终于将石山雕凿成了一座美轮美奂适宜居住的镂空城堡,即为黎都。现任九黎兵主炽就是开山者震的后人,尽管九黎族后代在借助石山灵力源泉变得越来越强大后已经重征大陆、现如今也已开枝散叶甚至分崩离析,但黎都灵脉,仍是世代兵主守护之职责。
……怎么突然感觉黎都的概念跟《魔兽》大本营有点像呢?而且这坐标好像正对应着那边世界的“百慕大”。
前面说了,居民区位于镂空的半山中,围绕中心一脉灵泉广泛分布有植物和房屋;刑场和祭台自古就建在寸草不生的山顶平台。城中有盘旋楼梯通往上面,平日有戍卫把守,不许人上去,今天开放民众参观祭神仪式。
不过并没多少人上去。一是因为城里居民本来就少,大多是古时候各分部驻黎都官员的后代,黎都没落后大部分也已卸下官职甘为平民,很不关心政事;二是因为这次祭祀是为解除蚩尤氏浮冰一族诅咒而举行的,不关他们这些黎都直隶居民屁事;三是因为上面风忒大,上去得提前准备大衣,上次围观杀头时,那谁家刚生的娃娃不就被吹跑了么。
风潇于是一路狂奔上天台,没遇什么障碍。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天气比他离开时阴沉了许多,灰蒙蒙的好像下了大雾,空气吸入鼻腔里也有些辛辣,叫人感觉不舒服。
污染过度吗?不应该啊,这里又没有重工业工厂。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刚好看到远处红色飞溅,随后天光乍现,照亮祭台上许多星星点点的灵魂碎片。五彩神鸟一声长鸣中,以兵主大人为首、浮冰王华夤和雾岛王女子湄一左一右分列其后的两列身穿隆重玄黑祭服的官员们,集体下跪,双手执羽,抵额叩拜。
万千兵士操戈引吭,祭词雷动。
风潇定在那里,极其镇静地听他们念完,深感无能为力。心里空落落的,一点也不能原谅自己,恨不能即刻夺过兵士手里的兵器将自己千刀万剐。
怎么就来晚了呢。
怎么千防万防,还是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呢。
大家跪拜完毕,随着兵主大人起身。风潇稳了稳有些恍惚的神识,还是迈步向前排走去。位列第三排的英陈刚起身就看到了他,惊喜地叫“阿不哥哥”。浮冰王和兵主大人听到后集体一愣,停下对话一起回头。
“儿?”浮冰王眼里半是惊喜半是担忧。
“兵主大人,父王。”风潇不忘先向兵主大人请罪,“恕臣下鲁莽。”
“嗯。”兵主大人严肃的一声,代表暂不追究,一如往常的惜字如金。
风潇面无表情瞥了眼祭台,千魂已化作一丛奄奄一息的蓝色影火,垂死挣扎般跳动在祭台中央的石坛里:“杀了?”
“杀了。”浮冰王答说。
“有用了吗?”
“还不知道啊,需要时间来验证。兵主大人,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兵主大人摇头,反问:“你们呢?”
华夤和湄都是一脸困惑,又回头去问身后的臣子。臣子们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讨论到底该怎么回答。
“光感觉也感觉不出来啊这。”华夤挠头说。
“那你们两个试试。”兵主大人用下巴在华夤和湄之间高傲地划了一个短线。
湄惊得哑口无言,华夤失笑:“可别寒碜我俩老皮老脸了,我俩相看两厌,面对面都能吐。对吧老湄?”
湄:“……”
华夤一挥手吩咐自己带来的臣民:“那啥,兵主大人说了,今天全黎都的所有酒吧会所情侣酒店都对我们浮冰雾岛两国子民免费开放!你们尽情去狂欢,尽情去酒后乱性!不过乱完性记着点啊,明儿一大早向上级如实汇报,上级再逐一向我汇报。好,就这样,散了吧!”
一阵漫长的迷茫后,欢呼声才迟疑地四起。
兵主大人:“……你再假传一次我的旨意试试?”
华夤“嘿嘿”一笑:“不多说,我懂你。”说完又转向风潇,伸手抚他脑袋,“我儿受苦了……怎么在出冷汗?额头这么凉……”
“兵主大人,父王,”风潇这才从祭台上收回目光,说,“你们可知道,这一千个神农氏之魂里面有一个是杀不得的。”
“哪一个?”兵主问。
这时外周观礼的人群里响起一声冷嘲:“咦?伟大浮冰王之子不是犯了重罪在火牢里关着呢么?怎么就出来了?是越狱呢还是有人……”这欠揍的声音,一听就是玄臾。
“住口。”他被身边自己的父王喝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俩父子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兵主大人也不说什么,只管负手而立,华夤于是正色说:“未经审判怎能定罪?仪式已毕,大家散了吧。我儿风潇,随兵主大人回殿说话。”
“父王,我是说,今天祭祀杀掉的灵魂里有一个可能是……”
“停,”华夤小声打断,暗地使个眼色,“回去再说。”
☆、第118章 来龙去脉
(一一八)
东皇殿灯火通明。
这里特别说明一下,“东皇”本来就不是华夏民族独创的神明,而是被称为“东夷”和“蛮苗”的部落最初所尊崇的神明,后来融入到华夏神话体系里了而已。所以九黎后人尊崇东皇的传统古来有之。
蚩尤氏十大王国及其他非蚩尤氏九黎部落的首领或使臣正罗列在殿下,同座上的兵主大人一起屏息观看由沃野王子玄臾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一个投影仪,一块白布。
当然没去过那边世界的人是叫不上来名字的。
本来是想把白布挂上房梁来着,结果发现东皇殿房梁忒特么高,挂上去还得让兵主大人仰脖子看,不太合适,于是问今吾将军借了俩人,一左一右给他抻着白布,这才掏出一只优盘往投影仪屁股里一插。
白布上顿时开始上演幻灯片。首先是几份文件的高清照片,玄臾一边讲解一边用红笔划出重点,可以看出是xx市公安局的审问记录,上面有风潇签字招供自己奸/杀卢俪的过程;xx市高级人民法院判决书,判定风潇有罪,判处死缓;以及法医机构检验报告,证明死者体内检出的□□与风潇的dna高度吻合。
“想必大家要问了,这个dna是个什么意思呢?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光看这些呢可能不太直观,下面我来放几张死者的照片,以及我根据她死亡时的造型和风潇殿下招供的详细过程推画出的强/奸体位草图,大家来感受下——”
“行了。”半天不动声色的兵主大人终于发话,“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吧,都听本座说。”
“是。”所有人立正站好,无比虔诚。
风潇被当做受审人孤立在大殿中央,看起来倒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玄臾此行修正上古契约有功,特赐进爵二级,封翼轸分野,特许黎都御兽。”
“谢、谢兵主大人!”进爵二级,就是跟父王同级别的青龙爵了;封地翼轸分野,就是说翼、轸两星宿在地球上所映射的地界全都归他了;特许黎都御兽,就跟凡人书里“准许紫禁城骑马”一样,虽然没什么实际用途,但本身就是一种无上荣耀。玄臾感恩戴德,当即就伏地叩首,心想兵主大人这是要提拔自己了!风潇估计玩儿完了!
结果兵主大人话锋一转:“那么你再说说,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风潇确实跟凡人私通?”
玄臾一愣:“这不已经证据确凿?”
“凡人的那套不足以作为证据。你今天拿来的要是纪实幻影,倒很有可信度。”
“……”玄臾傻眼了,“臣就是看中凡人的科技不容易造假才……”
“胡闹,我们生为身负异秉的灵人,几时沦落到要依赖凡人发明的东西生存了?”兵主道,“关于这点,本座早就想说说你们国家了,严霸,何至于时时事事都崇尚凡人学习凡人?这些年来数你们派去那边的探子最多!”
严霸赶紧出列:“兵主大人,凡人有句名言,知己知彼,百战……”
“听不懂,住口。”兵主挥手打断,底下华夤忍不住冷笑。“再说回来,众所周知,我和浮冰、雾岛两族一同承受了不死不育的诅咒,浮冰王之子风潇当然也在其列。现如今全族都还没有摆脱诅咒,风潇怎么有可能私通凡人?玄臾,你别是以讹传讹,错信了假消息。”
“这……这……兵主大人可以验明他的正身!”
九黎族把当年涿鹿之战后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和苦难都归咎于胜之不武的凡人,所以恨之入骨,所以在他们的法律里,“私通凡人”是第一重罪,比杀人放火甚至挑起战端都遭人恨,千刀万剐都不足以为戒。所以他们发明了一种超级灵敏的“验明正身仪”,一滴血就能验出有没有跟凡人睡,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八。
兵主大人终于犹豫了下,缓缓看向风潇:“你怎么说?”
“臣接受。”风潇清清淡淡三个字,仿佛生死已置之度外。于是兵主大人一勾手指,立马有人抬上一只巨大的钢筋球,造型很特别,颇有纽约现代艺术的典范。
“兵主大人,阿不哥哥明明是遭到玄臾陷害的,我可以作证!”英陈不顾礼节大喊,似乎是担心仪器真测出风潇跟凡人交/媾过,从而在众人面前坐实了罪名。
“英陈住口。”风潇回头轻喝。
“兵主大人,这样不公平。”另一名女子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幽幽响起,很年轻很动听,却明显比英陈沉稳淡定,不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风潇也是一样,于是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英陈身边的阿姒,“玄臾殿下和风潇殿下同样在失联的情况下在异世界逗留了很久,如果要验明风潇殿下的正身,那是不是同样该验验玄臾殿下呢?”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赶紧扭头去观察兵主大人的反应。那女子笑一笑又无心似的说了句:“有些人可能是身体私通,但也有些人是心里私通哦,为了救心仪的凡人,不惜对抗冥界,在自己身体上凿出个洞,分享自己一半灵血给凡人续命……这是不是更加罪大恶极呢……”
玄臾大惊,冷汗狂掉:“兵、兵主大人,这、这个女人……满口胡说八道!”
“你是巫族后人?”兵主只管冷眼打量阿姒。
英陈大义凛然站住来回答:“禀兵主大人,她是新进投奔我的巫罗后人。”
“巫罗后人?岂不是追随神农氏……”
“正是。”阿姒正面回答。英陈又很热心地抢话道:“她是定居在那边世界的,但已经遭到了主人的抛弃,这次英陈受兵主大人的命前往那边世界协助阿不哥哥,不慎遭到玄臾的迫害,是阿姒姐姐救英陈一命,所以英陈就自作主张将她收为麾下带回家来了。求兵主大人不要责怪,要责怪也只责怪英陈好了。”
她比较缺根弦,当然没看到兵主大人和自己母亲的脸都微妙地抽搐了一下,那边严霸眼里的厉色也一闪而过。全然不知她的口无遮拦,已经出卖了屡次给风潇开后门的兵主大人。
“嗯,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私通凡人,但就这么放过你,别人未免诟病本座不公。你说呢风潇?”
“臣接受验证。”风潇也不辩白,还是坦坦荡荡的一句。
“好。来人。”
指尖一滴血落在钢筋球的一根钢筋上,开始沿着纹理迅速蔓延,不多时就已经从千万条岔路汇聚到球体中心一块若隐若现的白晶石上。瞬间光芒大耀,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片刻后光芒流散,一支残存的碎星般的光线从白晶石里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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