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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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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那十巫后人当然已经走了,无迹可寻。但除了他,那宅子里似乎还潜伏着上百只低等妖兽。不仅沈宅,那附近的好多阴气重的老宅子,都成了它们的盘踞地。而且据属下识别,那里面大多是习惯生活在我们世界的妖兽。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起跑来这世界参加趴体一样。奇怪。要么是有人召唤,要么就是我们世界发生了什么……”
“竟有这现象?”难怪那天看到许多妖兽蚕食纳兰德性的身体,风潇蹙眉,“那,我让你找八十年前见过的那名巫罗,找到了吗?”
☆、第32章 《粉墨梦》
(三十二)
巫罗是十巫中最早臣服于烈山部族的一支,逐鹿之战后,跟随君主来到这个新开辟的世界居住。
但是王建刚并不清楚,他们是以什么方式继承祖先灵力的。因为据他观察,他们早已淹没在芸芸众生中,跟普通凡人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连寿命也是一样的短。
所以,王建刚的回答是:“没、没、没找到。”
“建刚,你说,”风潇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除了钱,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长得挺帅的。”王建刚说,“不过比殿下您差点。”
“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了吗?”
“……殿下难道你不是吗?”
“我看上的是你的人!”
“啥?”
“你可是个灵人啊建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我怎么重拾小时候对你的崇拜尊敬?建刚师兄!”
这一声“建刚师兄”,平白惹得王建刚老泪纵横。“殿下你叫我什么?殿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殿下你崇拜过我?”
风潇一把推开他越凑越近的煽情的脸,拿出纸笔:“八十年前那巫罗长什么样?画下来。”
“忘了。”
风潇投来危险的目光。
“……忘了一点点。大部分还记得。”
“画。”
“不会。”
风潇投来危险的目光。
“……不会也可以试试,毕竟我是个富有艺术细胞的成年人。”
十分钟后。
风潇把画纸揉成团丢进王建刚刚给自己温好的睡前牛奶里,说:“算了,再去找。”
“等等,我用‘脸萌’试试。”王建刚掏出手机,动作娴熟地操作一会儿。没多久风潇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王建刚发来的q版人脸。
……这能看出来个啥?
这能看出个啥!
不过……“怎么是个女人?”
“对呀,我从来没说过是个男人啊。”
风潇又把照片发给龙追,说:“从今天开始,留意身边的每一个人。找到这名巫罗后人的后人。”
“殿下是想通过这巫罗后人调查那天宅子里作祟的巫人吗?”
“是。他们是同类,必然有感应。”风潇默了默,“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为玄臾效力。”
“玄臾?我们的死对头沃野王国的储君殿下,玄臾?他也来了?”王建刚突然恍然大悟,“噢,我就说呢,这世界有谁伤得了殿下您。原来是他?!”
“没错。那天我跟他在商场里打了一场。他元气大伤,比我更重。我想这正是他之后很久都没再采取行动的原因。”
“他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风潇说,“看起来,是冲神农氏大人来的。”
“啊,难道是他爹知道了奇奇是我们浮冰王国找到的第一千个神农氏之魂,所以派他来破坏我们的终极任务?众所周知,人口激增将给我们浮冰王国带来缺失已久的劳动力。沃野王严霸一直害怕我们浮冰王国重新强大起来,所以不想我们解除‘不能生育’的诅咒?”
“极有可能。”
“这也太损了点吧!”
“但是,如果那巫人不是听命于玄臾的,就说明另有势力盯上了我的猎物。”风潇沉思着说,“纳兰德性,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引来这么多窥伺觊觎?”
不管怎么说,我会保护好你,我的猎物。
……
当天夜里纳兰德性大便了一回小便了三回,都是失禁的。风潇替他处理污秽物、换内裤的时候,他只管背对着咬牙装睡。
到了后半夜,还呕吐了一回。上吐下泻,绿色的胆汁都呕了出来,光是汗就湿透了三层床褥。那感觉比死还难受。
难受得哭了出来,但毕竟是个男人,死也不肯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还以为可以扛过去。
无助到极点的时候,身体就好像被扔进无边无际的冷水池里,一直沉沦一直沉沦,总想要抱住或是抓住些什么东西,什么救命的东西。于是当风潇的大腿出现在视野的时候,他扑了上去。
总算……有着落了。好安心。
风潇在床沿坐下,递一只手过去给他握住,同时让他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呕吐。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纳兰德性心里却突然一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甚至不用抬头去看那人的脸,只是瞥见他的手指他的发梢,都感动得潸然泪下,然后莫名其妙就汹涌起来,完全停不下来。当然鼻涕也停不下来。
风潇不经意的举动虽然缓解不了他身体的苦楚,但却让他觉得,似乎没那么难过了。甚至,好像再严重些,再严重些,也扛得过去。
本来是个体面人。
本来想痛斥他“滚出去”,想说“留我自生自灭”。可是臭死在自己的屎尿里,想想也未见得体面。
也不想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像电视剧里那些一惊一乍的傻逼一样。病了就病了,残了就残了,鬼哭狼嚎就能好吗?
想来想去,还好有他。要不是有他,只怕自己早就垮了。反正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狼狈,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托付给他好了。他的大手一下一下摩挲他的脊背,无微不至,温暖可靠,让他想起有一年,他还很小的时候,那是春天还是夏天?或者是秋天?他好像生了场水痘,妈妈日夜守在床前,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他一直很抗拒别人的亲昵。当然做/爱除外。他虽然是被压的一方,但一般在床上比较掌握主动权。干,就要干得痛快干得尽兴。但是做完以后绝不允许对方抱着自己腻歪。别扭。
算是潜意识里的留白吧。做/爱是为了爽,但亲昵是不一样的东西。亲昵更像是一种心灵依恋,要留给最亲最信赖的人才行。比如说现在这种两下无言的照顾和被照顾。
奇怪的是,风潇的靠近并不让他感到别扭,从一开始就是。反倒有些上瘾,像尼古丁一样。
尽管明知那双宽厚的大手,将来总有一天会残忍地攫走自己的灵魂。
此时此刻,真的很想依赖风潇,不管不顾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却又憎恨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肚子里终于清空了,风潇放他回枕头上,他索性瘫着不动,任由他摆好自己的身体四肢。风潇起身要去取一床干燥被子。半昏迷状态的纳兰德性却不肯放开握着他的手。他虚弱地抬起眼皮,格外认真地看他。心里突然罗曼蒂克情怀大爆发,想问一句——风潇,假如我们换一种情形相遇,哪怕是再平凡不过的公交站台偶然邂逅,我还没死你也不是恶灵,我在装逼你在笑,没有屎也没有尿……那我俩现在是不是娃都有了?!!
想了想太矫情,换成一句:“真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王子这么会照顾人……”
“都是我父王调/教的好。”开玩笑!家里有个不靠谱的父王,喝醉了酒得给脱靴吧,跟大臣吵架了得站出来调解吧,跟兵主大人钓鱼high过了头把兵主大人踢下水得去黎都天牢求情赎人吧,赎回来还得照顾同样掉进水里并被大龙鱼咬了屁股的父王吧……风潇说,“不过我可不是谁都照顾的,平生以来,你也就是第三个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纳兰德性已经睡过去了,风潇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关键时刻总是睡得比猪快,劳资以后再也不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对牛弹琴。
……
第二天醒来,依旧人模狗样。
第一感觉就是臭。
好臭。
睁开眼一看,风潇仰倒在地上一滩呕吐物里呼呼大睡,白头发开花一样铺了一地,一只脚一只手架在床上,手指微弯,跟纳兰德性的左手虚虚接触作依依不舍告别状。
纳兰德性:“……老王老张!来个人!你们风管家喝大了?吐我卧室了!”
吼完就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吐的。不过嫁祸都已经嫁祸了,就将错就错吧。
“啧啧啧啧,大人已经三觉没睡了,估计真是累坏了。”王建刚见状感叹。和张开全一起试图抬风潇出去,未果。
“主人太大只了,只有我的原身能驮动他!可惜我灵力不足以变回原身!”龙追冒头,“别费劲了,直接抬他上床吧!地上怪凉的。”
“什么?喂喂喂不要……恶……”抗拒无效,带着浓郁酸腐臭味的风潇已经被张、王二人喊着“一二三”的号子丢到双人床上来。手的位置不偏不倚落在纳兰德性裆部,“duang”一记重拳,那叫一个酸爽。
“老板,有线索了。”张开全点着烟斗,边抽边说。
“什么线索?”
“书的线索。今早朱莎莎来电话了……”
一听到“朱莎莎”,王建刚就急着抢过话头:“对对莎莎给我来电话了,说查到同事闻达在失踪之前跟踪的一条线索了——他那时似乎在收集不同版本的《粉墨梦》,莎莎昨天在他公寓地下室的废储物柜里找到了四本不同出版社的《粉墨梦》,有一本里面还夹着一张淘宝‘好评返现’的礼券。”
“《粉墨梦》?你们的意思是……闻达当初要找的书、和害我的人想要得到的书、还有我在老宅子里看到的那本书,有可能都是《粉墨梦》?任何一个书店里都能买到的《粉墨梦》?”纳兰德性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为什么?”
“不清楚,没有更多的线索。”
纳兰德性想了想,吩咐张开全黑进闻达的淘宝号里。交易记录被删得一干二净。但是张开全说可以还原数据。
纳兰德性还是想不通,《粉墨梦》他是看过的,很和谐的一本出版书,里面能有什么秘密?竟然还是害了两条人命的秘密。
“不对呀,闻达已经有了各个版本的《粉墨梦》,为什么还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我家老宅子去寻书?”纳兰德性开启侦探模式,“根据看侦探片的经验,秘密一定不在《粉墨梦》本身的文字里,而说不定是藏在某一版书的纸张、油墨、或者夹层里。也有可能在不同人写的序言里。老王,给莎莎打电话,让她把那些书都拿来。”
“好。”
照这事态发展……该不会是藏宝图吧?
“老板,还原了,这是闻达失踪前三个月内的收藏记录和旺旺记录。”张开全把电脑屏幕推过来,“瞧,都是在询问卖家有没有钟蝶梦口述的《粉墨梦》原版,复刻版也可以。”
“原版?”
“就是出版前的原稿。”张开全说,“我猜,出版稿里一定删减了某些内容。”
“我家有原稿。”纳兰德性突然明白过来,“当年钟蝶梦来拜访过我大爷爷和小爷爷,在她辞世前不久。好像就是拿着《粉墨梦》的原稿来给我大爷爷看的。上世纪四十年代初,钟蝶梦是我大爷爷旗下的大明星。”
“老板,这么说你看过原稿?”
“没有。那时我正在准备中考。也没留意大爷爷把那书收在哪里了。我看到的《粉墨梦》,是大爷爷病危那段时间问世的第一批出版本。”
☆、第33章 《一棹天涯》
(三十三)
风潇倒头睡了三天。
三天里恶灵演艺公司买来市面上所有版本的《粉墨梦》,包括朱莎莎提供的闻达的几本,拆开来逐页检查。
文字内容都一模一样,没什么端倪。
纸张喷柠檬水在火上烘烤,没有隐形文字显色;叫龙追变成狗“借”来附近中学实验室里的硫酸、甲醇、乙酸乙酯,想说配成显色剂,结果硫酸比例太高,把纸烧了;王建刚夜潜隔壁研究所,用紫外分光仪全波长扫描,没有荧光。
……也不是没有荧光,是没有特殊荧光。鉴于所有纸张都掺了荧光剂,在紫外光下蓝蓝紫紫的特别漂亮。
“排除了所有这些,基本可以断定,秘密就藏在原本里。”纳兰德性问张开全,“有没有办法找到钟蝶梦后人的联系方式?或许他们手里还有原稿。”
张开全:“我试试。”
“莎莎,能拜托你再多留意一下闻达留下的线索么?”
“我会的。”朱莎莎利落应道,“想起来有件事特别奇怪,办公室里闻达的电脑在他离开后立刻被搬走了,那明明是那年报社统一配备的新机,还能用。”
“所以……你怀疑你们主编知道些什么?”
“嗯。”朱莎莎脸色有些沉重,“但是,主编人很好,我刚转来的时候,很照顾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多想。”
也许你该多想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上下通气,怎么会处理得这么干净,神不知鬼不觉。但是纳兰德性没有说。甚至至今没有告诉过她沈宅里尸体的事情。
不忍心。
朱莎莎走后,一直卧在地上的龙追才变成人形。纳兰德性奇怪道:“龙追你怎么一见莎莎就变狗?害羞还是咋的?”
“不是的,是建刚哥哥不让。”龙追委屈说,“建刚哥哥说莎莎姐姐还不知道我们是来自异世界的物种,怕吓着她,她第一眼看见我是个狗,所以叫我只能以狗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
“王建刚?”对了,王建刚最近表现是有点奇怪,一见到朱莎莎就格外殷勤,“建刚啊,你喜欢莎莎是不是?我就说呢,那天来医院看我干嘛拿一束玫瑰,拿玫瑰就拿玫瑰,走的时候还又拿走一半。送给莎莎了吧?”
说着说着忍不住乐了起来。建刚好样的!就知道你是喜欢女人的,以后给我离风潇远点。
张开全:“可不是。”
王建刚:“嗨,反正看病人送花就是意思一下,意思到了就行花还可以重复利用嘛。你也知道,自从遭到殿下的无情剥削,我老王真是囊中羞涩得不行不行……”
龙追和张开全:“咳咳……”
王建刚:“当然了,我的就是殿下的,殿下的就是奇奇大人的,所以说,我的就是奇奇大人的!能为殿下和奇奇大人效劳,我无怨无悔!”
纳兰德性看一眼卧室门口刚洗过澡松松垮垮披着睡袍的风潇,看他长发上的水珠在白皙的锁骨上凝成一行一行,剔透地流淌,伴着呼吸的起伏,说不出诱惑。默默吞一口口水,转向张开全:“我再看看闻达的淘宝记录……”
风潇走过来拍拍王建刚的肩膀:“辛苦了建刚。”
“应该的应该的!”
“建刚怀疑莎莎是他女朋友的孙女。”风潇对纳兰德性解释道,“你还记得他ipad界面那个女人吧?”
“有这么巧的事情?建刚你确定吗?”
“不确定。我还要再查查莎莎的家世背景。”王建刚脸上洋溢着一种有点酸涩的欣喜。看得纳兰德性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你要怎么对她呢?”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孙女,但却是自己心爱的人的血脉。怎么样都感觉有点*的意思。
“什么怎么对她?我又不会有非分之想。”王建刚摆手说,“反正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打算再谈一次恋爱了。就像个长辈一样,能照拂的地方,尽量照拂她些,就好。”
听来还是很酸涩。
“她长得,跟她祖母真的很像。”王建刚笑得眼里都有了泪花,“有时候看着莎莎,我就在想,或许鼻子再高一些,眼睛再长一些,瞳孔颜色再浅一些,就很像是我跟她的孙女了……”
还是很酸涩。
纳兰德性想说些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句“好自为之”。
气氛有点低迷。风潇戳戳王建刚,让他去拿输液架来。自己则走过去探纳兰德性的脑门,又捏着下巴看他脸色和瞳孔,根据傅大夫的指示判断他药瘾程度。
是有些疲惫,血色也不足,瞳孔里的光也有些散。好在没有告诉他药里面有(安)(非)(他)(命)的成分,否则他一定会要药的。
实在晕针,晕得眼前一阵阵发白。可是满屋子都是男人,纳兰德性也不好意思嚎叫,只好一边发抖流汗一边别开眼找话:“宅子的新主人联系得上吗?”
“凯瑟琳韩?”张开全说,“联系不上。人家可是外国国籍,再神通广大的黑客,没有目标范围也是抓瞎。”
“或许你再试试‘韩曼琳’的名字。”
“那是谁。”
“试就对了。”那是他的母亲,纳兰德性无意多说,“对了,报警了吗?警方要是知道院子里有死尸,一定会联系屋主的。”
“院子里有死尸?!!”除了风潇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怎么老张你也没看到?”
“没有啊,那时候我正在撬锁,就看到莎莎支着相机在拍我,吓得立即就停手,跑过去跟她商量删掉照片。后来风管家抱着你出来,我就直接跟去医院了。”
“至始至终没进过院子?”
“是啊。”
纳兰德性狐疑地看了风潇一眼,又说:“现在报警。凶手行凶后一定会处理尸体,没准儿就埋在院子里了。”
“到底是什么尸体?”
“是幻境里看到的,但据说幻境还原的是过去的真实画面。看起来死了有段时间了,我猜,八成就是遇害的闻达。”
“天呐……”张开全一边惊奇一边拨通110的号码,对那边说,“警察同志,麻烦你们去千灯xx位置xx号的沈宅看一下,那里说不定有一具死尸。”
那边:“……”
“对千灯,不是本地。”
“……”
“对对对目击了目击了……”
“……”
“大约二十天前。”
“……”
“我的姓名?啊不不不是我目击的,是我朋友……”
“……”
“他没有私闯民宅,他路过,门正好开着,他……啊我不是打骚扰电话,他生了场病所以现在才报警……警察同志你讲点理好伐,有人死了,赶紧去调查才是正事啊干嘛老盘问我啊——”
纳兰德性听得不耐烦,一把夺过电话挂断,又拿了桌上王建刚的拨通110,对里面说:“警察同志,我是千灯镇xx位置xx号屋主的邻居,是这样啊,我最近听说隔壁院子地下挖出了好几百斤天然黄金,可能还没挖完。我寻思着这是国家财产呐不能被私人占有。所以,你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
“嗯嗯好好好,就这样。啊我就不留名了,维护国家利益,人人有责。”说完啪地挂断。
几个人目瞪口呆。他随意地拿起电脑桌上一堆文案翻看:“多简单的事情。证据不足怕被盘问就曲线救国。发现黄金并且上报,这是大功一件。要学会钻体制的空子。风骚,最近多留意当地新闻,看看有没有死尸发现……啊,顺便,买通附近几家邻居,如果屋主凯瑟琳女士出现了,叫他们联系我们。”
“是的大人。”
“……这是什么?”纳兰德性看着手里的文件,有点受宠若惊。
王建刚:“啊,这是你生病的时候公司接到的工作邀约,有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还有三个采访一个综艺节目。”
“这么说……我还没被遗忘?”
“火着呢。”王建刚打开电视,随便换了几个台,“你瞧,都在放你……弟弟演的电视剧。《打得鬼子半身不遂》《蜀山传》《女婿是怎样练成的》《来自星星的宫女》……”
“住嘴。”
“你看,你演的腹黑小太监快升成大总管了……”
“住嘴。”
“挺好看的。不过,你到底喜欢春香还是秋月?秋月好像被皇上睡了……”
“风骚,上。”
“是的大人。”
王建刚抱头:“不敢了!”
张开全在桌角磕磕烟斗:“虽说余热未消,但是老板,你也知道,没有新作品只能被淘汰。再说电视上活跃的是你的弟弟,你现在还没被业内认可。是不是该考虑工作了?”
纳兰德性看着手里的剧本,虽然最初敢找上门来的只有小成本糙制作的作品,还指望借纳兰德性近来的热度打个小市场出来,但不管怎么说,纳兰德性心动了。
他不喜欢圈子里的乌烟瘴气,但还是很喜欢演戏的。
不敢说没奢望过大红大紫,但比起大红大紫,他更喜欢演自己喜欢的戏时那种全身心入戏的享受。
他也想工作,一刻也不想再等。可是,低头看看,轮椅是豪华的,轮椅上的人却是废的。忍不住气馁,烦躁地丢开剧本,按动轮椅转向按钮,推着吊瓶向后院去:“不接。等博物馆开张好了,重心放在那边,总有办法赚钱养大家。”
“秦烬的戏也不接?”
纳兰德性后背一僵,半天才笑说:“看错了吧,我一个旁门左道冒出来的野草,怎么入得了秦大导演的法眼。”
张开全拿着剧本走过来:“喏,我读书少不识字,老板你告诉我,这俩字念不念‘秦烬’?”
梦烬的邀约。导演一栏,果然是“秦烬”两个大字。纳兰德性几乎愣了半分钟,才难以置信地接过。是部电影,片名叫《一棹天涯》。
“《一棹天涯》啊,原来他还没拍……”翻着厚厚的剧本,他自言自语。听名字就知道,是部武侠片。其实在拍摄《他年忆》期间,《一棹天涯》的剧本就已经成形了,秦烬很喜欢,喜欢到不敢轻易开拍。早就约定好了,纳兰德性来演主角烈天涯,光说戏就说了好多年了。可惜直到两人翻脸,都没能筹备完毕。
风潇看得出他眼中的渴望。张口刚想问这是不是他的心愿,他却扔开剧本:“告诉梦烬,我没兴趣。”
张开全耸耸肩:“好吧。那其他的呢?”
“都推掉。”
“可是有一个《今夜星光》访谈节目,联系人让我务必转告你,他叫薛小西,是纳兰士奇的大学室友,说请你帮帮他,一定要参加节目,否则他就要被炒鱿鱼了。”
“靠,薛小西?”纳兰德性闻名大骂,“这货又闯什么祸了!他爹好不容易塞了二十万才把他送进电视台……这访谈什么主题?还有谁去?”
“关于《他年忆》的,安冬和卢俪都在被邀请名单。”
纳兰德性想了想,说:“去。”
……
《今夜星光》的录制时间定在下周五。还有几天准备。
☆、第34章 《今夜星光》
(三十四)
《今夜星光》的录制时间定在下周五。
还有八天准备。纳兰德性其实想站起来,想风风光光地出席重生后的第一次盛大曝光。可是世事往往与愿违。
八天里坚持不懈去医院复健,傅医生在与不在,他都去。一次次扶着墙站起,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又站起。
努力总是白费的。汗水都足以给医院擦地了。除了偶尔骂脏话,他基本顾不上说话。
也不要风潇帮忙。风潇就冷眼看着。看他的渺小和坚韧。
“为什么不向我许愿了?”风潇冷不丁问。
“为什么要向你许愿?”
“你只要说,恢复行动能力是你的心愿,我或许就会想尽办法帮你好起来。”
“知道你盼着我死。”纳兰德性笑一笑,“可是老子还不想死。放心,这双腿废了也不求你。”又一次险些摔倒,风潇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看到他攀着扶手跪倒在地的一瞬间停住,任他自己挣扎。“老子决定了,不要一万个心愿,也不要一万的n次方个,只要一个——活。”
“活儿?”
“不是‘活儿’,是‘活’,好好活。你——”拿指头指一指风潇,霸道地说,“给你几十年,好好陪老子活。”
风潇看着他,有些怔怔。这好像是他向他许过的最真诚的一个愿了,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尽管语气刻意做出傲慢与漫不经心。
突然很想问问他,你的重点在“活儿”还是在我?不对不对,在“活”还是在“我陪你活”?
最终也没问。只提醒了一句:“嘴硬是没有用的,心愿是你心底里最真实的渴望,我不知人不知,但是你自己知道。等它实现,你还是会死。”
“随便。”
“随便。”反正你是要去见旧情人,就这么残着去吧。
……
周三晚间,傅大夫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们医院新引进了一种治疗神经损伤的器械,要他们赶紧带够钱来试一试。
纳兰德性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去了,又是b超又是核磁共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所有项目都检查了一遍,大夫才拿出两只脚环和一把电线来。额,可能不叫电线吧,导线?
脚环是软塑料材质外壳,内壁布满类似金属芯片的小小突起。护士给纳兰德性戴在脚腕上,调整松紧使贴合皮肤,然后把导线一端贴在芯片上,另一端分别穿入裤脚,又从裤腰穿入上衣,一路上行,贴在脖子上和后脑勺头发里。
“准备好了吗?”傅大夫手里捏着一个不知道是啥的小玩意儿问。
“准备什么?啊——”
随着傅大夫拇指轻轻那么一按,万伏电压瞬间流过身体,从头到脚。纳兰德性感觉自己的脸都变形了。
“这是脉冲疗法,刺激神经中枢,并传导大脑产生的电信号到躯体四肢。怎么样?试着动一动手脚?”
纳兰德性只觉得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张大嘴呼吸都不足以缓解。好半天,才努力抬一抬脚……
“还是……使不上力。”
“再来一组。”
一组二十个。
“啊——啊——啊啊——啊……”
“怎么样?什么感觉?”
“感觉……丁丁在抽搐……”纳兰德性牙齿打颤、口条不清地说,“手脚……更没力气了。”
“啊,那里在抽搐啊?好现象好现象,说不定歪打正着刺激了泌尿系统和消化系统,大小便失禁有望治愈——”
戴脚腕上治大小便失禁,那戴丁丁上是不是就治腿脚不利索了?不过,“……也好。”
……
虽然当下没有显著效果,但这不失为一个尝试。纳兰德性把这新器械买下来带回家,谨遵医嘱每天早中晚各电击一组。心里骂自己真是败家玩意儿,公司开张才没多久就要把启动资金挥霍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找来附近“美容美发”的大师傅做造型。加急定制的衣服中午送到,蓝色碎花休闲西装,不会过于正式,也不会过于随便。
衣服是风潇亲手替他穿上的,从里到外每一件,包括内裤和加厚纸尿裤。裸/体给一个人看过就够了。
对镜一照,稍一打扮,还真是人模狗样。但是一抬眼对上风潇镜中目光,好心情直接跌到谷底:“风骚你出去。”
“去哪?”
“管你去哪,立即从我镜子里消失!妈的显得我脸色多难看似的……”风潇退一步,又左跨一步,出镜。初中物理学过,光是沿直线传播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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