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喰鬼之境-执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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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眼睛沉了沉，人家没受伤也不是不敢，是不想见你啊……豆豆有些不忍心，虽然他的老板只是在床上吸引他而已，很多时候关心扶桑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按好心，但时间久了，讨好和内疚变成了习惯，他觉得自己面对扶桑时，心情变得开始有些复杂。
“我给你倒杯水。”豆豆怕自己再盯着扶桑看容易脱轨，赶紧进房里拿东西，让自己平复一下。
他身为喰鬼，家中本是没有这些东西，可现在一看，自己物品少的可怜，整间房子堆满了他给扶桑置办的吃喝穿用。
豆豆还没给扶桑拿过去，扶桑就自己走了进来，豆豆把水递给他：“要么我给你弄点果汁？”
扶桑摇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了豆豆一眼：“你好像对我很好。”
豆豆忙背过身装作忙别的：“哈～我就是一助手，陆离的小保姆，伺候人都习惯了。”
扶桑挑眉浅笑，点点头：“这个习惯好。”
豆豆顿了一下，没吭声。
“以前我在军部的立场，接触的也大多都是普通人，还没跟喰鬼有过这么多接触。你算一个，乔啡那傻子算一个，确实让我对喰鬼有了些改观。”
豆豆苦笑道：“喰鬼也不是自愿的，我们的本质也是人。”
扶桑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垂下眼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么躺着休息一会儿吧。”豆豆提议。
虽然扶桑今天跟他说了很多话，但他知道是因为乔啡回来了扶桑心情好，何况，豆豆觉得两人沟通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
有些东西，不管是同情还是普通的友好，抑或发展成别的，到最后在两人间这些都不应该存在。
立场不对，身份不对，别说扶桑的“继父”还抓了自己的亲老板，重伤了琼玖。
还真是阻隔着层峦叠嶂，豆豆想着走进卧室，给喜欢干净的扶桑换了新床单：“要不要我给你拿本书？”
扶桑拒绝道：“不必，我不想休息。”他看了豆豆一眼：“我想去看看乔啡。”
豆豆：“。。。。。。”
豆豆的沉默被扶桑看成了拒绝，扶桑站了两秒，自嘲道：“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我是被软禁的。”
豆豆的眉头快速的皱了一下，心想就那么回事吧，本来就是平行的两条车道。
“你知道就好，休息吧。”豆豆冷冰冰说完这一句，转身出了屋子。
他出了自己的院子靠在院门外，翻开手机盯着上面扶桑静止的追踪器符号，一盯就盯了小半天。
他不知道扶桑一个人的时候就那么沉默的待着，都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很寂寞啊……
那可是生活声色犬马的少爷。。。豆豆锁了屏幕，把手机揣进兜里，去岛上的餐区拿了餐食又回了自己的家。
扶桑被人伺候惯了，豆豆也伺候别人伺候惯了。直到吃完饭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之前还破冰聊天的情况好像不过是个错觉。
晚上的时候一大群人在湖边吹着小风喝酒，乔啡带回来的好消息让所有人沉重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琼玖被乔啡勒令短时间内不许喝酒，一米九多的大男人只好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牛奶。
“卫风还说没说陆离别的事。”现在对琼玖来说，甚至一个字是关于陆离的消息，他都甘之如饴，思念泛滥成灾。
“没有了，我俩没有太多说话的机会。”乔啡紧了紧手指，他与卫风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一言不合就被欺负了三次，何况他相信，卫风自己不提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尤其在那种时刻提别的男人。。。。那他不如干脆自杀。
琼玖呼了口气，跟乔啡申请吸一支烟。
乔啡跟他的心情差不了多少，递了一支给他：“只许抽半支。”
琼玖无奈：“那剩下的扔了多浪费。”
“那就半支都别抽。”
“。。。。。。”琼玖没好气的咳了一声：“半支就半支吧。”
之后两人沉默的看着平静的湖面，吸着烟，眼底却全是波澜。
“哎～～”不远处的于归对身旁几人叹了口气，不禁搂紧了桃夭：“看这俩人，这背影让人心酸。”
楚辞倚在岚战身上，听话偏头看了一眼卫子乙，吊儿郎当的说：“哎呦呦～～是啊多心酸，这人呐就要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变故。”
岚战笑着弹了一下楚辞的脑门：“就你话多。”
楚辞被弹得嘶了一声，怒道：“我就话多，我就话多。”他直起身看着岚战一脸欠操的德行：“你咬我啊？”
岚战脸一沉，楚辞蹭地一下站起身，退出几步远：“别给火就燃啊？告儿你，现在卫风是在呢，等我见到他，我就跟他说你给我带过好几回绿帽子。”
“你满嘴跑火车，你觉得他信谁？”
楚辞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叫嚣道：“甭管他信谁，反正我总有办法让他给我出头！”
岚战沉默的站起身，楚辞撒丫子就开始狂奔：“别追我，别追我！你追不上我！！！”
岚战长腿一迈：“我不追你。”他盯着楚辞得嗖的小背影明明稀罕却佯怒的说：“我就看你能跑到哪去。”
楚辞没心没肺的颠儿着，隔一会儿就回头看岚战一眼，岚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楚辞看离得远了，还会停下来耍耍嘴皮子等一会儿。
卫子乙一直看到两人没影，才发现了身旁注视他的目光。
卫子乙的脸倏地红透，碍于还有别人，他没骂出口，只好羞恼的瞪了卫子甲一眼。
卫子甲依然在看他。
卫子乙发现瞪他无济于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怒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卫子甲面无表情：“哪种眼神？”
“。。。。。。”当然是。。。跟看爱人一样缱绻的眼神。。。卫子乙咬牙切齿：“恶心的！”
“那我换一种？”卫子甲看了看火，又转向他：“这种行吗？”
湖边的夜晚虽然暗沉，但篝火的火苗一窜一窜，晃进了卫子甲沉静的眼睛里，好似那双眼带着火一般。
卫子乙整个人都要被点着了，全身都红了：“你有病！你别看我！”
卫子甲轻笑：“我本来就有病。”
“。。。。。。”
“你就是我的药。”
卫子乙从没见过会面无表情的跟人说情话的人，尤其声音也一点变化都没有，若不是那张嘴巴在动，卫子乙都他妈会以为这是个照片加配音。
就在卫子乙心中把他哥吐槽个体无完肤的时候，卫子甲忽然靠近，补充道：“你是春，药。”
卫子乙噌的就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只咬牙又瞪了卫子甲一眼，说了句：“你们喝，我先回去休息。”
卫子乙逃也似的跑了，卫子甲看着他的背影听见于归揶揄道：“哥们，平时看你跟个机器人似的，没想到耍起流氓能把人气跑。”
卫子甲转头撇了他一眼：“你没想到的多了。”
于归凑了过去，拿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我上次听见你要试试对别人有没有感觉，试过了吗？”
卫子甲把头转过来直视他。
“。。。哈哈，无意中听见的，不是故意的”于归解释后，又问：“你没试试？或者你弟没什么举动？”
卫子甲看见于归说完还暧昧的挑了一下浓眉，卫子甲嘴角抽了抽：“要么在你身上试试？”
于归飞速的看了桃夭一眼，发现桃夭没看这边，松了口气：“你还想活吗？”
卫子甲摇摇头：“你也就找了个好老婆。”他沉默一会儿，说：“我找不到试试的对象。”
于归讶异：“你还真的想试啊？”
“你是蠢货吗？”卫子甲瘫着脸骂人：“卫子乙喜欢我了，只是他不想承认，我逼他一下。”
于归嘟囔：“就是啊，吓我一跳。”他喝了口酒，看了卫子甲一眼。。。其实二十四区的人中他与卫子甲算关系最近的，以往去驿站或作别的事，卫风都会叫两人一起，久而久之卫风不说，两人也经常在一起做事。
于归想了想：“这样吧，你可以找。。。。。。豆豆。那是个戏精。”
“我跟他不熟。”
“乔啡跟他熟。”于归拍了一下卫子甲的肩膀，站起身朝乔啡走了过去。
卫子甲坐在原处看于归对乔啡说了什么，乔啡瞪着那双大眼睛回头看了他一眼。
卫子甲有些窘迫。
没多久于归嘿嘿笑着走了回来：“爷给你搞定了，怎么谢我？”
“事成再说吧。”
乔啡这一晚上只顾着默默喝酒，聊天也少，所以有点醉。于归给人送回住处，乔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要么中午他都未必会醒，是豆豆在敲他的窗。
乔啡揉着额头起身，给豆豆开了窗后自己去洗手间洗漱。
豆豆水汪汪的眼睛跟小动物似的杵在乔啡门边：“刷牙呐……”
乔啡：“。。。”不然呢。
“刷牙行，刷牙挺好。”
“。。。。”乔啡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那个。。。”
乔啡忽然灵光一闪，警惕到：“你不会又干什么缺德事了吧？”
“啧！看你说的，我是那种控制不住寂几的人吗？”
“你不是吗？”
“。。。。。。”豆豆晒笑：“我想说的是。。。你能不洗脸吗？”
乔啡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你有屁直嘣，别一点一点挤行吗？”
“我昨天跟扶桑说你受了点伤。”豆豆向前凑凑在洗漱的镜子里与乔啡对视：“你昨晚醉酒，现在的气色正好。”
“受伤？为什么撒这个谎。”
“你甭管，配合我就行。”
乔啡不想跟他掰扯，无奈的嗯了一声。
“还有。。。。。。”
乔啡差点把牙刷掰断，愤怒的瞪着他。
“我昨天晚上。。。”
乔啡倒吸一口凉气：“又。。。”
“哎呀！我说还是你说。”豆豆打断他的猜测，继续道：“我没那什么他，就是半夜他睡着了，我去他房间的时候。。。没忍住。。。亲了他一会儿。”
乔啡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结果把他亲醒了。”
“他发现你了？！！！”
豆豆摇头：“我在他睁眼之前跑了。”
乔啡绷住的一口气终于倒了过来，他看了豆豆半晌：“别特么告诉我，你喜欢上扶桑了！”
“。。。。怎么可能？！”豆豆辩解道：“要怪就怪他的脸太招人了，我是受了诱惑。”
乔啡眯起眼：“那陆离的脸诱惑吗？你也亲过陆离？”
豆豆吓一跳：“陆离是我老板！”
“扶桑还是你老板。”乔啡把牙杯放到一边，声音冷静：“我把扶桑的命捡回来就会送到桑尤那换陆离了，你最好没有多余的想法，你要知道，你跟扶桑。。。。”
豆豆不耐的扬手打断：“我知道，我想的比你明白。我同情他行不行？”
乔啡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我现在去看看他。”
扶桑透过窗看见了正穿过院子进房的乔啡。
乔啡今天穿了件拼接的毛边儿格子衬衫，和一条休闲裤。他的头发长了很多，发丝又软，因为豆豆不让他捯饬，现在毫无章法的蓬乱在头上。
他的肤色白如凝脂，唇红齿白，加上英挺的眉形和独树一帜的发色，即使掉在人堆里，也是能叫人一眼就捕捉到的主儿。
扶桑发现这一年多乔啡的变化着实非常大。以前是软萌可爱鬼机灵的俏皮模样，如今在这些之上加了一些成熟，不只是因为正是转变的年纪，还因为卫风的死给乔啡带去了不一样的东西。
窗外的乔啡好像感觉到扶桑在看他，上挑的眼梢向这边看来，扶桑在被子里的手攥了又松。
风门开了又关，脚步声逐渐迫近，扶桑听见了自己卧室的门被敲响。
“进。”
乔啡进了卧室，与扶桑对视的那一刻莫名心虚。
“你这两天怎么样？”
“不好。”扶桑看着乔啡，冷声道。
乔啡吓了一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豆豆没跟我说，现在你跟我详细说一下吧。”
扶桑没回答。
两人静静对视两秒，乔啡看见了他的黑眼圈：“昨晚。。。”
“昨晚。。。”
两人异口同声，又嘎然而止。
乔啡本是想关心一句昨晚没睡好？结果扶桑也开了口，乔啡立马就想起了豆豆跟他说他把扶桑亲醒了的事。
乔啡在心里给豆豆骂了个狗血喷头，结果扶桑反倒因为这个巧合确定了昨晚亲自己的真是乔啡。
扶桑看了一眼乔啡窘迫的小脸，抓住了他的手。
乔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扶桑拽到了床上。
扶桑翻了个身，把乔啡压在身下：“干嘛还偷偷亲我？”
“。。。我操。。。”乔啡脱口而出：“这是个误会。。。”
“好吧，既然是误会。”扶桑舔了舔唇：“现在咱俩就来澄清一下。”
“澄。。。”
扶桑附身亲吻乔啡，带着药味的舌钻进了乔啡的口中，乔啡差点给咬下来。他双手一推，扶桑被推得向左侧一歪，捂着胸口咳了一声。
这尼玛是个林黛玉。。。还是个碰瓷的林黛玉！乔啡拿衣袖擦了擦嘴，从床上翻身下地：“你搞什么？！”
扶桑咳着咳着就笑了：“我倒是想搞你，只怕你不干。”扶桑靠着墙坐着，因为刚才的举动声音有点喘息：“你干嘛一副意外被侵犯的样子，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臊？”
“。。。。。。”乔啡咬碎银牙咽进肚子里，骂人的怒火被浇个熄灭，他呼了口气：“你躺一会儿。”
“我暂时还死不了，不用总躺着跟个瘫痪一样。”扶桑指了指床边的斗柜：“给我拿支烟。”
怎么一个两个病人都跟他要烟。。。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玩应。乔啡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卫风如今不能再吸烟，扶桑跟他用的是同一种试剂，即使只是轻微疗愈，日后也恐怕不能再吸了，乔啡心一软，给他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扶桑没接：“你给我点。”
乔啡蹙眉看他。
“你给我点着。”扶桑有气无力的说：“我刚才跟你废了点劲，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让你亲了？！乔啡有火无法发，把烟随手一扔：“那特么就别抽！”
“。。。。。。”扶桑也没再要，笑笑：“你脾气还挺大。”
乔啡一哽，其实从扶桑的角度来看，自己确实没道理发脾气。他叹了口气，拉过凳子又坐回扶桑床边：“我这次出门，找到了一种能治疗你的办法。”
扶桑下颚紧绷了一下：“治疗我？”
乔啡点点头：“也许之后你未必能像之前那么强，但能捡回你一条命。”
扶桑盯着乔啡的眼睛看了半晌，忽而讽刺一笑：“你打算拿这个跟桑尤换什么条件？”
乔啡眉心紧锁：“我换什么条件？”
“是我在问你！”扶桑忽而暴怒，脖颈跟额间蹦出青筋，他一把拽住乔啡的衣领，低吼的声音像一个困兽：“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就在琢磨怎么跟桑尤联系？？！！乔啡你他妈真的可以啊！！把我利用个底儿掉，想上就上，想救就随手救一下！我这枚棋子你打算什么时候丢？”
扶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被囚禁的一颗棋还舔着脸跟支配者谈感情。。。。。。
扶桑揪着乔啡衣领的手倏地收紧：“你他妈是怕跟桑尤谈条件之前，我就死了吧！！！嗯？！！！”
乔啡无言反驳，因为一个月后他真的要拿扶桑把陆离换回来。
他紧抿着唇，任由扶桑拽着他，轻声内疚道：“。。。。。。对不起。”
扶桑眼底翻过汹涌的怒浪，右手攥拳朝乔啡的脸挥了过去……
乔啡颤着银睫，脸颊的汗毛都感受到劲风侵袭，却在最后一秒被按了静止。
乔啡缓缓睁开眼，在看清扶桑表情的一刻，心底蓦然一痛。
他真的欠扶桑的。
扶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自己。
乔啡张了张口，又低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扶桑松开手，把头偏到别处，嘶哑的说了声：“滚。”
豆豆一直站在院门口，看见了比进去时更狼狈的乔啡，这是一种良心在受谴责的狼狈，导致豆豆眼看着乔啡走远，愣是没敢开口说一句话。
豆豆走进院子。。。。。。他听见了物品被打砸的声音，他透过窗子，看见了更加狼狈的少爷。。。。。
一声惊雷，豆豆看了看天，黑沉的乌云仿佛低的就在头顶，有豆大的雨水哗然砸了下来。
“搞什么啊……”豆豆被砸的脸皮生疼，可他一直仰着脸看天，嘟囔道：“你在惩罚谁？谁犯了错呢……”
第127章 论做人就服你
豆豆淋了雨，像一只落水的猫，蔫巴巴，湿哒哒的走进房。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为扶桑置办的东西被砸的稀巴烂，连带着整个房子都一片狼籍。
扶桑风箱一般沉重的呼吸，唇色青紫，发疯似的破坏。直到残存的力气耗尽，他咳喘着踉跄的靠在墙上。
他抬起眼，似怒似笑的看了豆豆一眼，喘着气说：“呵！。。。我可笑吗？”
豆豆不置可否，面目一片平静：“你砸完了吗？”
他走上前，扶起弯着腰的扶桑：“砸完休息一会儿吧，你很累了。”
扶桑甩开他的手臂：“你跟乔啡的目的是一样的！把我当傻逼吗？假惺惺的。。。”
“你本来就是傻逼！还用我当你是吗？”豆豆怒道：“你在酒吧被乔啡带走的时候你就猜到他的目的吧！你明知你开始就是一颗棋，你矫情个屁啊！”
“喜欢乔啡喜欢到他对你做什么你都不想拒绝？”豆豆继续说：“自己犯的贱，自己埋单！你不是成年人吗？”
扶桑赤红的眼睛瞪着豆豆：“你他妈谁啊？！你在教训我？！！！”
“你不问我你可不可笑吗？我心里笑的就是这些理由。”豆豆把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扶桑扛了起来，放在床上，双手支在扶桑的两侧。
豆豆看着扶桑的眼睛，被里边倾泻的情绪砸的一震眩晕，本是桀骜的一双眼，如今增添了多少不该有的情绪？愤怒，屈辱，不甘，讽刺，爱慕不得。。。。。。
豆豆按在床上的手攥紧了床单，使尽全力才按耐住想亲吻扶桑的冲动。
他喘了口气，再张口的时候，本清澈的嗓音变的沙哑：“你这样没有必要。”
他看着扶桑，苦笑着安慰：“乔啡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救你而去，不是顺带，也不是因为桑尤，就是单纯的为了救你。”
扶桑没力气把豆豆推远点，把头转向别处，没吭声。但丝毫未变的神情给了豆豆他根本没听进去的讯息。
“这点我绝没撒谎。”豆豆扳过扶桑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豆豆眼底满是苦涩，却也全是真诚：“乔啡什么样的人你了解的并不少，他救你绝非不是单纯的利用你这一点，他这次冒了很大的风险。”
扶桑怒视豆豆，只是颤动的眼睫出卖了他有些动摇的内心。
“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体会的清楚，乔啡又是医学高材生，你短期内死不了吧！”豆豆问道：“救人也要承担风险的，既然你死不了，他又为什么冒险救你？”
扶桑下颚紧绷，一双瞳孔震颤不已。
乔啡是因为内疚而已……豆豆很想这么告诉扶桑，但自己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让扶桑自暴自弃，待乔啡把人治好，送回扶苏那里，他父亲会把人看管好的。。。。。。
何况，在此时的豆豆心里，陆离远比扶桑重要的多，即使现在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冒出了头。。。。。。豆豆也是存着利用扶桑的算计。。。可。。。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由怜生爱呀……
豆豆微直了直身，又将他衣服解了开来，扶桑凝眉盯他的手，豆豆说：“你这衣裤全脏了，我给你脱下来洗了。”
扶桑没有说什么，只一双眼又失神的看向了天花板，心里满满都是豆豆刚才的话，和话中让他心乱的“少年”。
豆豆褪去他的衣裤，抱着遮挡在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拽了一个薄毯给扶桑盖上，转身出了屋子。
*
三区。
桑尤坐在监控室的单人位沙发上，看着屏幕里的卫风正在玻璃房看那本未看完的书。
男人的鼻梁挺直，薄唇和狭长的眼睛显得有些薄情，但看过卫风怎样对乔啡的桑尤知道，这个人可以用生命去爱另一个。
寡淡冷漠的外表下是炙热的岩浆。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男人性感的调笑：你不是喜欢我呢吧？
那幅画暴露在卫风眼前，笔者隐忍的感情都深藏在笔触当中。轻易就能看穿扶桑救过他的卫风，不会看不出来。。。
只他不知怀着什么心态允许卫风进了他的画室，最后却像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似的，幼稚的否认了。
“胡说。。。”桑尤转过身背对着卫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描淡写：“你走之后我以为那一幕就是临别，所以画下来做了个纪念。”
“哦～”卫风笑笑：“我以为只有爱意的目光才会把人画的这么温柔魅惑。”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
“那就当我在夸自己好了。”卫风无所谓的笑笑。
桑尤被卫风毫不在意的语气激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向卫风：“我的爱人是扶苏。”
卫风眨了眨眼：“谁说不是。”
桑尤那天没有画画，按卫风说的画给他看，而是似落荒而逃一般转身就走。
那晚，他手机上一直是扶苏的名字跟号码，可他最终也没有拨出去。
至于那幅巨大的画，桑尤本想一把火烧掉，可又怕聪明的卫风发现什么，所以一直还搁在画室里，装作不在意，不重要的自欺欺人。
监控里的卫风捏了捏眉心，合上书。
桑尤倏地直起脊背，因为他看见卫风准确的找到了摄像头，对着镜头说：“桑尤。”
桑尤的喉结不自然的滑动。
卫风笑着说：“我想在院子里放两个篮球架。”
桑尤一个人坐在监控室里，忽然扶额笑了，笑自己的自欺欺人，也笑卫风从不直接拆穿的戏弄。
“你赢了。。。”
桑尤看着监控里卫风那张迷人的脸，给洛匆打了个电话。
“把后院的植被推了，去弄两个篮球架回来。”
洛匆一脸懵逼：“啊？”
“顺便多买一点草莓和草莓味的糖。”
洛匆看着挂断的电话风中凌乱，他觉得若是哪天扶苏忽然驾到，自己恐怕都会被连坐……
他转个身，看了看天：“风向变了？”
*
乔啡没精打采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豆豆又敲响了乔啡的窗户。
乔啡打开窗，抱着双臂纳闷儿道：“为什么有门你不走？”
“我是那走寻常路的人吗？”豆豆手肘支在窗户上，下巴搭在手背，笑嘻嘻的。
“你在装可爱吗？”乔啡翻眼皮：“知不知道什么叫关公门前耍大刀？”
豆豆乐了：“不知道。”
乔啡眨眨眼，卧蚕灵动可爱，大眼睛笑的亮晶晶的，绯红的唇嘟嘟着，舌尖又一舔，洁白的小虎牙像小狼狗一般。他呢喃的声线似情人耳边的撒娇：“吴铭哥哥～”
豆豆瞠目结舌，一手抓着胸口心都被他萌苏了，答应了一声：“哎～”
乔啡发出可爱暴击，甜甜的笑道：“你他妈的大清早的干啥来了？信不信我要叫陆离扒了你的皮？”
豆豆：“。。。 。。。”
乔啡天使一般的外表下隐藏着魔鬼！顶着那样一张脸还用撒娇的口气说脏话。。。。太尼玛醉人了。。。
“。。。”豆豆站直身体，下巴从手背上离开了。。。“扶桑要见你。”
乔啡愣了一下：“扶桑？”他指指自己：“见我？”
豆豆点点头。
“为什么？”不是要恨死他了吗？
“路上说吧。”
之后豆豆说了自己对扶桑说的话，就是为了救扶桑冒了生命危险什么的。。。。。。乔啡简直要跪了：“祖宗！吴铭大侠！你还嫌扶桑不够悲催是吗？”
豆豆模凌两可的话最引人遐想，尤其在那一晚还“偷亲”的情况下，豆豆简直把游移不定的扶桑直接拽进了乔啡这条阴沟里，恐怕已经彻底翻了船。
“他会错情的认为我可能不止上过他，还是因为喜欢而他上了他！”
“不然他永远不会接受你的治疗。”豆豆说：“没准儿还由爱生恨呢？”
“那特么是因为谁？”乔啡瞪了豆豆一眼：“你要是没对他做。。。。。。”
“要是我没做，他那会儿也在绝食。结局都是一样的。”豆豆叹了口气：“他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里，想要的东西只要伸出手就会有人送到他手里。我听陆离说卫风在的那会儿他就看上你了，你有强大的爱人，而你也就成了他唯一得不到的东西。”
“之后他受了重伤，从强者跌进了泥里，生命随时会中断，在最崩溃的阶段你又出现了。”豆豆说：“他成了得不到的人手中的一颗棋。。。他恨自己的虚弱，又无法控制自己喜欢你，以往的傲气被现实蹂，躏，使他活在了痛苦的矛盾里。”
乔啡：“。。。。。。”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扶桑起了想死的念头……他知道那样你会永远自责，桑尤也不会被你牵制，他是任人摆布的，却又是重要的。他死了是最好的结果。”豆豆这一途中一直与扶桑在一起，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然后我。。。把他给上了，他心里升起了你也有回应的希望。。。”
“你可真会总结。”乔啡咬牙：“现在回想，我们对他做一切都很卑鄙。”
“你不卑鄙。”豆豆苦笑：“是我卑鄙。”
乔啡眉间凹陷。
“他必须活着……才能把陆离给换回来。”豆豆说道：“自私，卑鄙，懦弱，冲动，这就是我对他做的所有……”
乔啡恍然看向豆豆：“你，你真的对他。。。”
“别说出来。”豆豆闭了闭眼：“因为没人会想要这种。。。。。。这种。。。。。。”
乔啡长叹一口气，摆摆手：“我与你是合谋，说不上谁多无辜。”
豆豆指尖轻轻抚着自己鼻子上的痣：“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
“算了吧……”乔啡无奈笑道：“你不是故意的，这是所有无意促成的结果。顺其自然吧。”
没有豆豆的冲动，扶桑没准现在已经死了……
乔啡不知这算不算为达结果的不择手段。他不禁拿了盒烟抛给豆豆一支，自己把自己的点燃——他是为了桑尤抓了扶桑，桑尤又因为他抓扶桑去抓了陆离，到头来受伤的是陆离跟扶桑，还又换了回去，白折腾一回？
豆豆吐了口烟雾：“行吧……不管怎么说，扶桑在军部未必会得到准确的救治，不然不会拖到现在，你抓他回来算是给了他半条命。”
而且，不出陆离这档子事，卫风也未必会立刻遣他出三区，有这个契机直接与桑尤交涉。
还是那句话，一切无意促成了这个有意的结果。
两人漫步在路上聊着，没一会儿就到了豆豆的住处。
豆豆说：“顺着点吧，上次他把我家给砸了。”
乔啡一吓，又笑道：“没砸你就不错了。”他说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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