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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自虐的正确姿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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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说话,陈一平很不安,“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饿。”江余不着痕迹的掩盖所有神色。
  “我……我有吃的。”陈一平连忙从包里拿出塑料袋慢慢摊开,脏污的脸上出现讨好的笑容。
  江余认出熟悉的腥味,他两眼一闭,咬了一口,喉头滚动了几下,机械的咽下去。
  后来无论陈一平怎么热情,江余都没再吃一口。
  直到天黑,邵则和猫依旧没有回来,江余和陈一平的关系并不熟,两人没什么交流,各自靠着角落沉默着。
  后半夜江余走出仓库,抬头望着天空的星光,他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远处跑来了一人,近了才发现是魏斌,他也是一脸惊慌。
  看见江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秦彩死了。”
  江余眉锋一挑,“怎么死的?”
  “她从你这里离开回到休息站的时候额头有伤,口子并不是很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有浓水流出来,恶化的很快,肉全都腐烂了,里面的骨头都看的一清二楚。”魏斌粗声喘了口气,舔着干裂的唇心悸的说,“到晚上的时候就没有了心跳。”
  一个伤口怎么会恶化的这么快?江余觉得不对劲,或许陈一平说的对,魏斌很可疑。
  下一刻魏斌对着他背后充满嘲讽和怒意的一句“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让他心中多了一丝怪异。
  陈一平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大声说,“一定是你杀了秦彩!”
  魏斌阴沉着脸骂,“放你妈的狗屁,她额头的伤你没看见?”
  陈一平嗫嚅的往后躲。
  围绕在三个男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危机感。
  对面的魏斌警觉到了自己的危险,身体发自本能的做出攻击,选择了实力较强的江余。
  偏头险而又险的躲过拳头,江余面色凝重,魏斌的身手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捷,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旁边的陈一平也加入进来,几个回合后就被魏斌踢中腹部跪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后只剩下江余。
  半个多小时后,江余脸上身上都受了伤,浑身无力的喘气,魏斌也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这场突然的交锋都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两人的视线碰上,不约而同的,彼此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陈一平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把铁锤。
  地上的魏斌满脸惊恐的张大嘴巴,眼睁睁看着铁锤砸向自己。
  江余目睹魏斌的身体一点点陷进去,内脏血肉四处飞溅。
  而陈一平还在挥动铁锤,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状态,嘴里不停的骂“废物!废物!”
  呼吸急促的江余擦掉脸上的东西,不知道是碎肉还是断裂的肠子。
  四周静的只有铁锤砸进血肉里的噗滋噗滋声。
  片刻后地上躺着的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陈一平抬头,关心的问江余,“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面对扭曲着脸微笑的陈一平,江余太阳穴突突的跳,秦彩怀疑他是凶手,他怀疑邵则,谁也没想到是陈一平。
  而陈一平知道自己敌不过魏斌,就想办法让他和魏斌斗的两败俱伤。
  “好了,就剩下你了。”陈一平再次举起铁锤。
  江余看着陈一平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近的能看到锤子上面的肉渣,可他根本没力气反击。
  预料的剧痛没有来,江余抬头,毫无预兆的撞上少年平静无波的目光,没来由的,他竟然安心了。
  陈一平歪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大概是困惑铁锤怎么举不起来了。
  江余从地上爬起来,“李燕是你杀的?”
  “对,那个贱人该死!”陈一平嘿嘿笑,“怎么样?她的肉好吃吗?”
  江余胃里一阵痉挛,“那你为什么要杀吴国强?”
  “怪只怪他多管闲事,发现李燕的死跟我有关,还想向你们告发我。”陈一平用手捂住脸叹息,“差一点就成功了……”
  下一刻他面部狰狞的吼叫,“你们全都嘲笑我,都该死!”
  江余忽然看着邵则,“你来了。”
  “谁?”陈一平慌忙扭头,没有人。
  江余把对方的恐惧和崩溃看在眼里,他沉默不语,目光一直不动。
  凉意从后背蔓延,陈一平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强烈,越不知道越害怕,他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举起铁锤一样,他猛地丢掉铁锤,慌不择路的跑了,摔在地上。
  邪门的是地上正好有一截露在外面的绣铁片,尖锐的一头深深埋进他的脖子。
  陈一平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没一会就断气了。
  血腥味弥漫,魏斌还在抽搐,他的嘴里冒着血泡,“秦……秦彩……我……我没……说谎……”
  江余深呼吸,秦彩的死跟陈一平无关。
  星光下,两具渐渐冰冷的尸体中间,男人和少年对视。
  邵则先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那根烟是我放的,为了提醒你吴国强的死亡时间不对。”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蠢,这是江余从他的眼神里读到的。
  “那句话是你说的?”
  “我是想告诉你,五个人里面其中一个是凶手。”邵则瞥了眼,“你蠢的让我感到稀奇。”
  江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是谁?”
  “死人。”邵则依旧平静。
  江余冷眼看他,“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里?”
  “我只是对那只猫感兴趣而已。”
  猫?江余停顿了一瞬又问邵则,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你以为我不想走?”邵则忽然走近,声音在夜晚多了几分阴冷,“如果不是你拉着我,让我错过离开的时间,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江余从混乱的思绪里抓到一条线,刚进休息站的时候他们因为害怕就往外跑,他看见李燕快要撞到邵则,就伸手拉了一下。
  他嘴角抽搐,妈的,鬼知道这些。
  事情前后全扯出来放在面前,江余目光复杂,对方知道所有事情却能安然无事的袖手旁观。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邵则抬眼,“他们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少年的真面目,冷漠,无情。
  江余直视过去,“那你刚才为什么出手?”
  邵则突然不说话了,他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进来的所有人都会以指定的死法死去,不管陈一平会不会出手。
  与其说是人为,不如说是命运。
  但他还是不止一次的出手,阻止那个叫秦彩的女人伤害对方,也暗示过多次。
  谁知道这个男人会蠢的离谱,邵则的唇角几不可察的抽了一下,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心里浮出。
  刺鼻的血腥味直往毛孔里钻,江余往仓库走,没有注意在他迈步的瞬间邵则脸上的表情。
  冷静下来后,饥饿感扑面而来,江余对邵则伸出手,“既然你不是人,那也不需要吃东西吧?把我给你的糖都还给我。”
  “早扔了。”邵则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着几块糖,一脸平静的撒谎。
  江余眼神恐怖,扔了?他气的两眼一抹黑,扶着墙呼出一口气,“你怎么还不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就是对方离开的时机。
  “我知道你是谁。”邵则深深的看着他,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渐渐起了一丝笑意,“我会去找你的。”
  耳朵上有湿热的触感,像是被舌头舔了一下,江余眼神一沉,面前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他绷着的神经一松,这卷任务终于完成了。
  “叮,还差一个。”
  “什么意思?”
  江余的脚步顿了半拍,头顶的卷闸门突然拉下来,将他的身体砍成两段。
  
  “叮,恭喜江先生完成第二卷《七人的旅程》”
  
  ———————————————————
  【10月7号上午10点55分,会同高速公路128公里…15米处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面包车开向护栏外的悬崖,车里六人当场死亡,只有一只猫存活下来。】吴国强,46岁,面包车司机,死因四肢被挤压变形。
  秦彩,27岁,网络小说家,死因额头遭受撞击。
  李燕,26岁,家庭主妇,死因身体多处部位不完整。
  陈一平,27岁,法医助理,死因车玻璃碎片刺穿脖子。
  魏斌,34岁,工程师,死因内脏破裂。
  盛江,29岁,游戏原画,死因身体撞飞出去,一分为二。
  
  第21章 卷三
  
  江余睁开眼,四肢传来无力感,浑身都痛,思维还停留在身体一分为二的瞬间,处在混沌状态的大脑随着眼前的摆设慢慢清醒起来。
  病房,仪器,有三个空着的床位,他的思绪被一阵极快的脚步声吸引。
  “什么?”走进来的男人穿着病服,身材高大,五官坚毅,眉宇间带着痞气和嚣张,他吐了口唾沫,“操!敢砸老子的场子,野鸡,今晚你就带几十个兄弟过去轮。死他们。”
  江余微仰头靠后,喉结上下滚动,嗓子很干,他看着男人扫过来一眼,冲他龇牙。
  “兄弟,醒了啊,回头请你喝一杯。”男人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没有丝毫善意,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面前的东西。
  江余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病友?看起来精神好的不得了,可以说是亢奋。
  江余长长的吐了口气,暗自观察起来,男人还在打电话,声音开始变的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看到他脸上的严肃表情,连江余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女护士,她对男人柔声哄着,“717号,把玩具手机放下来,乖啊,姐姐给你买糖吃。”
  江余一脸错愕,看看男人,又看看女护士,他看傻眼了。
  “没什么。”男人似乎在对电话另一头解释,他转身,嚣张的吊起眼角,不屑的冷哼,“只是一个丑不拉几的女人在那鬼叫。”
  他说着就撸起袖子大步朝女护士走去,气势汹汹。
  女护士一见,立刻抓着门扭头冲外面大声喊,“快把镇定剂拿过来!”
  在江余看戏一样的目光里快速冲进来三四个男护士,他们扑过去用力按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暴戾的吼,双眼泛起狠色,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如同发怒的雄狮,“滚开!老子有兄弟上万,信不信分分钟让你们滚蛋?”
  “信、信、信。”几个护士淡定的齐齐点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
  女护士麻利的拆开针筒包装袋,一支镇定剂下去,男人挣扎了几下,手脚轻微颤动,没过一会就安稳了。
  床上的江余还沉浸在愣怔中,内心一串卧槽,他上一卷跟鬼呆在一起,吃人肉,又体会了一把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家的惨状,以为后面该正常点了吧,没想到这回直接进精神病院了。
  “叮,恭喜江先生开启第三卷《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主线任务,带张释出院,协助他夺回家产。”
  跟随他一起穿越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江余的脸色很难看,这卷是他在一百多个世界里面选的,名字那么清新,鬼知道是这么个玩意。
  他眯起的眼睛里带着血丝,“谁是张释?”
  “叮,往左看。”
  江余默默侧头往左,视线在已经安详睡去的男人身上兜了一圈,又吐血的收回,闭了闭眼,敛去所有神色。
  
  才第三卷,连一半都没有,他从小就无比厌恶玩通关游戏。
  
  “张释的病情还有治愈的可能?”江余揉着发涨的额角,漫不经心的问,“那我是不是也……”
  “叮,他的情况有好转的几率,不过很不幸,您已经是精神病晚期,而且已经得道成仙。”
  眉头紧拧,江余烦躁的低骂了句,他垂着眼角打量隔壁熟睡的男人,“把这副身体的情况告诉我。”
  “叮,江余,资深精神病患者,五岁入院,父母健全,离婚再婚,以前是几年过来探望一次,现在不确定多久来一次,有时候看天气,有时候看心情。”
  听到跟他同名同姓,江余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昨晚这副身体的主人说自己已经渡劫成功,挥手告别人间,一脚踏上登仙台,从三楼窗户踩下去,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他住进来了。
  “说说张释。”江余小幅度挪动身体,手抓抓头发,结果碰到额头的绷带,他疼的吸了口气。
  “叮,张家是z市三大家族之首,经营军火生意起家,目前眀面上已经洗白了,张释是刚过世的家主张侑的第三子,也是张氏集团总经理,张家众所周知的继承人,但是父亲突然离世的悲痛,以及好友和亲兄弟的联手背叛给他带来的打击过大,导致精神出现问题,被亲兄弟送了进来。”
  江余的表情随着脑子里的声音越发沉默,他完全没办法只根据这些片面的信息来判定张释的病情严不严重,刚才那神奇一幕还在眼前。
  “你刚才说主线任务,那意思是还有别的任务?”
  “叮,张家在把张释送进精神病院后就有安排人混进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支线任务就是把人找出来。”
  “一个?还是两个?不会是一个团体吧?”
  “叮,都有可能。”
  江余呼吸着充满药水味的空气,觉得五脏六腑都疼。
  寂静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青年蹬蹬蹬跑进来在离江余两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扑通跪下来,一路蹭到他床边抓着床单哇哇大哭。
  江余,“……”
  江余伸手拨开,青年又扑上来,如此重复了不下十次,江余手都酸了。
  床边的青年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江余捂住额头。
  “你哭什么?”
  青年哭的打嗝,“不……不知道……”
  江余无力吐槽。
  
  第22章 卷三
  
  青年被拖走,房里安静下来,江余拿起小桌上的杯子,手指来回摩挲后喝了口水,除了材质奇怪,跟普通杯子没什么区别。
  夕阳西下,窗外的光线透着淡淡的红,把房间惨白的墙壁染上了层暖意。
  床上沉睡的男人蹙着眉头,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背部拱起,膝盖微微向上曲着,头朝下,像个婴儿一样。
  听说有这样睡姿的人焦虑不安,缺少安全感。
  江余的目光停在男人身上,一点点变的深沉,心里盘算着先找出张家送进来监视对方的人,这样才有机会筹划带对方离开这里,他靠着墙坐了会就掀开被子扶着床沿慢慢下床。
  走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里夹着优美的交响乐,江余扶墙向前挪步,尽头是个大厅,四周除了休息的沙发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锻炼器材。
  大厅里挺热闹,病人扎堆谈论着什么,有说有笑,之前扑到他床前痛哭流涕的青年这会正抓着一男人的大腿又哭又叫,看起来格外凄惨。
  安逸,二十四岁,七岁就步入演艺圈,却只能混在三线,病龄两年半,因在拍戏过程中头部受重创,就从摄影棚搬到精神病院。
  是张释的室友之一,长期红不了的年轻演员,虽不惊艳但是也眉清目秀,条件不错,江余在心里暗自揣测。
  角落里患有痴呆症的几个老年人正在和护士一起拍手做游戏,脸上都挂着病态的纯真笑容,宛如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外界的人都把精神病院妖魔化,包括江余,他在来这里之前根本没办法想象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而实际上这里是个小型影视基地,每个人都投入在自己的世界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发病的时候言行举止和善,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病人。
  江余倚着墙的十几分钟内就有好几个人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当然也有犯病的,比如现在这个,已经问了他五遍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浑浊的双眼紧盯着江余,第六遍问,“你是谁?”
  江余揉着额角,“我是115号。”
  老头一口咬定,“不!你不是!”
  江余头疼,“我真是。”
  “不不不!你肯定不是!”老头撸了把胡子,围着江余转了好几圈,就在江余看着都快犯晕的时候他突然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隔壁二娃家的小花是不是?”
  江余竖起大拇指,“大爷,聪明。”
  老头一脸鄙夷,“笨蛋,小花是头猪。”
  在江余凌乱的目光中,老头蹦蹦哒哒的走了。
  这哪是精神病人,受到打击的江余在原地阴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这副身体的虚弱席卷上来才恢复理智。
  他转身走了几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近的快贴上来了。
  是刚才的太监总管。
  中年男人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然后凑过来用很轻的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嘿,你知道吗?我有八套房。”
  说完就对江余嘿嘿嘿的笑。
  江余一头冷汗。
  刘以民,四十九岁,病龄六年,因和朋友合伙炒房被骗的倾家荡产。
  见江余不搭理自己,刘以民不高兴的哼了声,边走边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八套房,我有八套房……”
  江余目送自己接下来的另一个室友离开,眼底微微沉下来,刘以民有可疑的几率,他对钱有可怕的痴迷。
  “115号,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躺好!”
  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护士快步过来,二话不说就伸手拉住江余的胳膊,江余挣脱了几下换来更大力的禁锢,他就任由对方吃力的把自己往房间扶。
  “修仙不急一时,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发现江余不说话,女护士又说,语气放轻了许多,“大叔,别难过。”
  江余无力吐槽,“我不难过。”
  女护士一愣,随后就看了眼江余,眼神充满同情,大叔肯定是把头摔狠了。
  江余重新躺回床上,女护士吩咐他好好休息就转身出门。
  进来的安逸拿着一个苹果啃的津津有味,他往最里面那张床上一躺,抬起的两条腿不停摆动。
  江余审视的视线在安逸身上停顿了几秒就移开了,他懒懒的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大黑!”
  左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江余额角一跳,与趴到他床上的男人对视。
  张释双手捧着江余的脸,“大黑,你瘦了。”
  江余面无表情,细看之下面部肌肉正在抽动。
  “别怕,明天给你买两根大骨头。”张释上下摸摸,又捏捏。
  抚在脸上的手虎口处的茧很明显,是一双常年拿枪的手,江余被摸出一身寒粒,他在脑中问000大黑是谁?
  “叮,听起来不像是人名。”
  江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房里的另外一个人,“大黑是谁?”
  “狗啊。”安逸对江余吼,“汪汪!”
  江余扶额,这才不到半天时间,他的身份就有皇帝,猪,司令,大当家,狗,时间一长,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摸够了。”江余暴躁的按住还在他脸上乱摸的手,用力挥开。
  前一刻状态还很不错的男人突然瞪着眼睛死死盯住江余,让人头皮发麻。
  张释平时并不发怒,相反很单纯,像个大男孩,但是如果有人惹到他了就会变的狂躁,发病的时候比疯狗还要凶猛。
  院里的医生护士都不敢轻易跟他接近,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哄。
  他也有正常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更让人害怕。
  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骇人,江余的头更疼了,他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喜欢看书吗?”
  张释还在盯着他,口气火爆,“不喜欢。”
  在张释眼中的戾气即将转变为怒火时,江余快速抬手去摸他的脸,用能把自己恶心住的温柔语气问,“那你喜欢什么?”
  张释被他的举动怔到了,呆呆的说,“大黑。”
  于是冷场了。
  两人互相瞪着,距离很近,怪异的气氛被好奇把头凑过来的安逸打破。
  安逸转动着眼珠子,“你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给老子滚开!”张释朝他吼,“不给你看!”
  所以说到底是在看什么?l江余被两人喷了一脸口水,他低声爆了句粗口,忍住想把他们扔出去的冲动。
  就在江余思虑怎么办的时候刘以民进来了,他拍了一下张释的肩膀,笑呵呵的说起了他的八套房。
  江余松了口气,他这时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就算成了精神病人,那个男人在动怒的时候还是会散发出让人忌惮的气势。
  过了一会护士来监督他们吃完药就走了,铁门一拉,整条走廊都安静下来。
  夜里江余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张释床边说话,他想撑开眼皮看看,却在药性的作用下又沉睡过去。
  早上江余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可能是药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感觉有人在推他,他不耐烦的皱眉,刚要坐起来就听见头顶一声惊慌的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江余嘴角抽搐了几下,外面走廊很快就传来急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来了很多人,安逸独一无二的哭声穿破墙壁直刺耳膜,他猛地睁开眼迅速起床,如果他再不起来,搞不好那些人还真会把他埋了。
  看着低头认真扣病服扣子的张释,江余脑子里有模糊的片段闪过,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他眯起眼睛,可能不是在做梦。
  他们都吃了药,能顺利进来的应该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第23章 卷三
  
  安逸跑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床边,紧随他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谭志,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
  谭志探究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他走到安逸面前,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病历本和笔。
  “今天光头强有给你打电话吗?”
  安逸瞪大眼睛,“我不认识光头强。”
  “比昨天状态好。”谭志的口气硬邦邦的,“一斤香蕉两块八,十块钱买两斤能找多少钱?”
  “十块买两斤……”安逸咬着嘴唇,他脸色煞白的呜咽,“我……我不知道……”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谭志停下手中的笔,眉头一皱,“你觉得自己有病吗?”
  安逸怯怯的往后躲。
  谭志和另外两个医生表情漠然的做着笔记,下一个轮到刘以民了。
  刘以民坐在床头直直的望着窗户,表情呆滞,不管谭志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
  等谭志走向自己,江余先开口,“医生,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谭志没抬头,唇边出现的弧度带着捉弄的意味,“那你告诉我现在的国家主席是谁?”
  江余顿时一脸卧槽,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似乎对江余的沉默见怪不怪,谭志把病历本翻开一页,站在张释面前,脸上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
  “你是谁?”
  张释低着头,“张释。”
  谭志又问,“多大了?”
  张释摸着右手虎口处,“二十六。”
  仿佛一下子变的多疑,谭志眼睛里有说不清的东西,一句句仔细盘问,对张释格外严厉,就好像怀疑张释是在装疯一样。
  张释一开始还很配合,回答的也让谭志满意,后来整个人都变的浮躁起来,思维跳跃的厉害。
  谭志的语气也恶劣了,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后面的女医生直勾勾的看着张释,她开玩笑的说,“听说你有兄弟上万?好厉害啊!”
  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张释了,他突然抬头凶狠的瞪过去,“你傻逼啊老子要是有兄弟上万怎么会还在这里?”
  女医生难堪的动了动嘴唇,旁边的男人大声吩咐门口拿着绳子的护士进来。
  张释眼中涌出狠色,“滚!”
  谭志挥手让他们出去,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释就走了。
  江余盯着谭志的背影,眼睛眯了一下。
  查房时间结束后除了个别重症病人会被束缚带绑着,怕他们自残,其他人都排队吃药后拿着饭缸去食堂吃早饭。
  粥咸菜馒头鸡蛋,一人一份,大家都按照顺序去领。
  江余在张释对面坐下来,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听了一会才发现是在数萝卜干。
  “你喜欢吃这个?”
  张释的眼睛紧盯着江余勺子上的萝卜干,当那萝卜干放到自己的缸子里,他就快速吃掉,然后继续盯着,表示还要。
  江余玩味的笑了一下,真是不容易满足。
  远处的安逸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把饭缸往桌上一摔,焦急的说,“小主子,吴三桂带兵打进来了!”
  江余抹掉溅到脸上的粥粒,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找死是不是?”
  安逸缩缩脖子,眼睛湿润的把后面的话坚持说完,“你跑吧,我护着你。”
  这时几个保安从门口浩浩荡荡的进来,带头的“吴三桂”粗声吼,“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
  所有人都埋头喝粥,哼都不敢哼一声,显然是在畏惧。
  江余把萝卜干全挑给张释,揶揄的弯唇,“你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张释露出一口白牙。
  猛然听到这句话,江余愣了一下,这卷的任务终于有进展了。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报道,镜头里是个面容严肃的英俊男人,身上贴着成功人士的标签,张为堃,张释的大哥。
  安逸嘴里塞着粥,激动的指着电视,模糊不清的喊,“帅哥,帅哥!”
  “没有我帅!”张释突然冷不丁的发脾气,固执的扭头看江余,“是不是?”
  江余轻笑,“嗯,你比他帅。”
  他说的是真话,单凭外表,张为堃长的的确远没有张释出色。
  张释满意的给了江余一个俊朗的笑容,只是有点傻气。
  吃完早饭后是每天的一个小时家属探视时间,没有被护士喊到名字的就自由活动,做操,晒太阳,打乒乓球,看书的都有,几个抑郁症病人就自己一个人呆着。
  江余坐在草地上,昨天帮他的那个女护士正在给烟民发烟,数一根发一根。
  不远处的树底下张释正在情绪高亢的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愤怒和威严,对面站着十几个病人,其中就有安逸和刘以民,每个人都用崇拜敬畏的目光望着他。
  江余脑子里冒出一种古惑仔帮会要去抢地盘的错觉。
  早上吃的药慢慢的生起反应,江余有些昏昏入睡,他懒散的眯着眼睛看头顶的天空,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抓捕到左边站在二楼落地窗的谭志,对方的视线似乎落在人群里的张释身上。
  江余阖上眼帘,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发完烟的女护士走过来问,“大叔,今天不打坐吗?”
  江余没睁开眼,“今天休息。”
  女护士笑呵呵的蹲下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江余的脸越来越黑,最后竟然睡着了。
  接下来每天查房的时候谭志都会出现,鬼鬼祟祟的四处察看,看张释的眼神也更加怪异,就在江余准备找机会试探的时候,谭志突然死了。
  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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