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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自虐的正确姿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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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吃完饭后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张释就握住了江余的手。
  那股力道越来越紧,勒的手指关节疼,江余斜眼,见男人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冷硬,透着危险,他动了动手腕没抽开。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张释看他,一脸不明所以。
  江余抬起被他紧握的那只手,冷笑,“骨头碎裂的声音。”
  半响,张释开口,“紧点好。”
  听他没丝毫觉悟,还一副害怕家养的宠物跑了的意思,江余嗤笑,“你要不要买个项圈套我脖子上?”
  张释蹙眉,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把江余渗出一身汗。
  夜里江余被耳边急促的呼吸弄醒,他打开床头灯就看到陷入沉睡的男人脸上覆着一层细汗,眉头紧蹙,嘴唇张合,在焦急的呢喃着什么。
  江余凑近去听,隐约好像是别走。
  就在他江余打算再近一点的时候,男人惊醒了,眼底有短暂的迷茫,他挑眉,“做噩梦了?”
  张释垂着眼睑粗声喘气,唇抿成一条直线,汗湿的发丝贴着额头,轮廓衬的更深。
  “把药吃了。”江余拿起柜子上的水递给他,“一会不关灯。”
  张释吃完药,把被汗水浸。湿的睡袍脱了,又去冲了个澡回来把江余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绷乱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你不会离开我吧?”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张释撑着身子去看,原来怀里的人已不知何时睡着了。
  张释在江余的发顶亲了一下,手臂收紧。
  第二天江余起来的时候张释已经去公司了,他拿起脖子上的戒指把玩了一会,突然觉得无趣,这戒指戴在谁身上也比戴在他身上好。
  江余把双臂放在脑后枕着,半眯着眼睛思虑起了什么。
  精神病院探视间
  靠近角落的一个窗口是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清秀的脸上有几条浅色的疤,坐在那里,肩膀微收,显得有些落寞。
  里面有两名男护士拖着一个昏睡的男人出来,把他按在椅子上,粗鲁的用拇指翻起他紧闭的眼皮,“835号,有人来看你了。”
  青年微笑,“堃哥,我来看你了。”
  男人身体微胖,眼皮被大力向上翻,露出一块眼白,脸部轮廓也找不出以前的冷峻,有的只是憨傻。
  安逸抿了抿唇,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能在这里顺利度过晚年,因为张释希望对方活的越久越好。
  “堃哥,我要走了。”
  安逸突然抓住张为堃的手,在上面用力咬出一块血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恨你。”
  见张为堃手背渗出一圈深浅不一的血丝,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安逸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角有点湿,却在瞬间被抹去。
  “再见。”
  *********
  江余起来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大家都把眼珠子按在他身上,连花园里的那条阿拉斯加都被这种气氛弄的四处跑来跑去。
  吃了口豆腐花,江余皱眉,“王妈,糖放多了。”
  厨娘王妈笑笑,“电视上说多吃点糖,能让心情变好。”
  “……”江余捂住额头,难道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江余抱着笔记本去书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查阅资料,自从他有次无意间帮张释提出了一个策划案,对方就把整个项目交给他处理了。
  一个住院二十多年的精神病是怎么懂这些的,张释从来不过问,江余更不可能闲的跟他扯起自己的离奇灵魂穿越史。
  等江余忙完手上的事,外面的天都黑了,他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七点半,正疑惑平时按时回家的人怎么现在到还没回来,就看到一人在门口鬼鬼祟祟,他无奈的按压额角,“仲伯,有事?”
  “三少爷打电话回来说有应酬。”仲伯偷偷看江余的脸色,慢吞吞的说,“要晚点回来。”
  作死啊,三少爷也真是的,这时候还要脸皮干什么。
  江余把椅子一拉,冷着脸披上外套拿了车钥匙出门。
  王妈小跑到仲伯面前,两只手在围裙上擦着,“你说三少爷能不能把江先生压的死死的?”
  仲伯摇头,“不好说。”
  他早就发现了,那个江先生在家里的地位比三少爷还高,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仲伯咳了一声,至少有一点他是确定的,江先生是躺在下面的那个,有几次他“不小心”路过,听到了那些声音,一点都不含蓄。
  王妈诶了声,“那蛋糕还要不要拿出来?”
  “放他们房里。”
  仲伯眼神古怪,“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
  “装作听不见。”王妈笑的眯起布满细纹的眼睛,“我懂。”
  办公室里,坐在一堆文件前的男人单手支着头转笔,眼睛不时从旁边的手机上扫过,有些心不在焉。
  门外有脚步声,看到走进来的人,男人手中的笔掉了下来,脸上露出极少有的错愕。
  江余双手撑在桌子两侧,上半身前倾过去,目光逼视,“这就是你所说的应酬?”
  张释低头整理袖口,来遮掩眼中的情绪。
  他是怕回去后仲伯他们给他过生日,结果被对方无视,面子上挂不去,所以才干脆找了个借口躲开。
  江余又靠近了些,伸出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嗯?”
  思绪有一大半被唇上的那根手指影响,张释脸不红心不跳的搬出一句,“本来有应酬,事情没处理完就推掉了。”
  江余眯眼,张释继续平静。
  “我要去吃晚饭,你去不去?”江余摸摸他的头,戏瘧的笑笑,“我忘了,你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张释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文件一收,面不改色,“已经完了。”
  江余嘴里抽搐。
  虽然已经入了四月,晚上的凉意还是很浓,江余和张释去了常去的一家餐厅。
  江余吃着碗里的菜,随口说,“听仲伯说今天是你生日。”
  张释咽下嘴里的食物,“嗯。”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张释捏捏鼻梁,算了,能出来陪他吃饭已经够了。
  望着玻璃窗外的霓虹灯,江余突然扭头问,“怎么不点酒?”
  不等张释回答,江余就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瓶。
  那瓶酒张释一口没沾,被江余抱着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把服务员看的都心疼,那么贵的酒喝的跟白开水一样。
  江余喝醉了,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他的情绪非常激动,似乎是在借着酒精的作用发泄自己心中积压的东西。
  结完帐回来,张释把手臂从江余腋下穿过去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搀着往门口走。
  江余歪头,“你谁啊?”
  喷洒在脸上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张释把差点撞到门的人往怀里带,声音低沉,“你男人。”
  “我男人?”江余的唇角翘起一个弧度,邪气的笑了起来,“滚开。”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他妈就没男人。”江余暴躁的冷哼,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虽然知道喝醉了会变的跟平时不一样,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了,张释还是有点怔,他绷着脸伸手去拽,“跟我回家。”
  “不回!”江余甩开他的手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胡言乱语,“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张释心里不舒服,他半蹲着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拉到背上,稳稳托住。
  “去哪儿啊?”
  “回家。”
  张释走到车子那里准备开门,耳朵上一湿,他隐隐听到背上的人趴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
  
  第33章 卷三
  
  张释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只有江余一个伴,等他老去,庞大的家业连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没有。
  家族议论纷纷,也暗地里打起了各种算盘,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策划着。
  江余无意间听到有老一辈让张释找个女人代孕,他等了几天也没等到张释的态度。
  晚上一番酣。畅。淋。漓后江余手脚大张着趴在床上,“你不打算要个孩子吗?”
  伏在江余背上的张释闻言把他翻过来,摸摸他平坦的肚子,手指刮刮上面的汗水,“不要。”
  张释说的既快又肯定,不给人半点怀疑的机会,江余有瞬间没反应过来。
  他用脚踢踢,“还来不来?”
  张释没说话,汗。湿的胸。膛压上去,与江余面对面缠。绵起来。
  日子过的飞快,就在江余已经数不清是他度过的第几个秋天的时候,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
  张释的意愿自始至终都并不在名利场中,可是他依然把张家带上一个从未到达过的高峰。
  他的成就被商界称为传奇,连一路陪伴他的江余都没料到。
  早在几年前张释就把江余带进公司,所以等于是江余看着他的事业如何风生水起的。
  张释三十一岁那年接到一个电话,他带着江余去了一趟H市。
  等江余站在墓碑前看到照片里的人,他有些讶异是很久没有过消息的杨刚。
  杨刚结过一次婚,离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是死在自己家里的,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了,可能到死前那一刻他还在期望能得到张释的原谅。
  张释沉默,江余也不说话,两人在杨刚的墓前站了很久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没有交流,直到江余说找个地方吃饭,才打破了沉静。
  “他不该那么对你。”张释的声音冷漠,“我不会原谅他。”
  那个人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从几个街头混混的拳头底下救的,之后就一直跟随他。
  人非草木,在他遭受背叛的期间,唯独那个人的忠诚没有变,所以他很看重,如果哪天对方因为某种原因在他身上捅一刀,他或许都可以原谅,最不该的是把他身边的人推到危险中。
  时隔多年,江余第一次听到张释提起那件事,他刚要说什么就发觉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冷静点。”
  江余把手伸进张释的裤子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粒药给他。
  张释深深的凝视着江余许久。
  人潮中,江余的脚步忽地顿住,当年的小姑娘已经蜕变的成熟,那些单纯天真已经被生活磨灭,留在眉眼间的是模糊不清的感触。
  妇人牵着小男孩向这边走来,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人打电话,与江余擦肩而过,渐渐走远。
  江余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他皱皱眉头,仿佛才发现自己老了。
  旁边的张释见他看一个女人看呆了,眼神顿时就沉了下去,“你认识她?”
  “刚才那个是王琪。”江余安抚的去拉他的手,一脸感慨,“当年我们能顺利逃出来,她的功劳不小。”
  张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目光全在主动握住他的那只手上,面无表情的反握住。
  过了四十岁以后,江余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以可怕的速度虚弱了下去,连给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明明生病的是江余,可是张释看起来却比他还严重,脸部轮廓消瘦的吓人,眼中煞气很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空。
  每个人看在眼里,都心情复杂。
  江余突然晕倒的次数多了,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慢,张释把公司的事全部交给手下人,每天在家守着江余。
  在江余病倒的半年后,张释已经瘦的不像人了,眼睛里笼罩着骇色,只要谁不小心提出死字,他就发疯的砸东西。
  有次江余开玩笑说,“我还没死。”
  张释盯着江余,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扭曲的暴怒让他失手打了江余一巴掌。
  打完以后,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下,把头大力往墙上磕。
  看到墙上的那些血,江余心惊肉跳,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玩笑,他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
  但是老天偏不让你如愿。
  尽管张释花费大量财力人力给江余最好的治疗,效果却很不理想。
  比起绝情,谁也比不过命运。
  张释开始变的神经质,经常去摸江余的胳膊腿,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他有时候会在半夜突然惊醒,把江余抱在怀里,数着他背部越发突出的脊骨发呆。
  江余昏睡的迹象多了,张释就整夜看着他到天亮。
  长期的紧张和恐慌导致张释的脾气越来越恶劣,眼睛瞪过去的时候能把人吓出冷汗,只有在江余面前的时候还勉强像个人。
  墙上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仲伯他们叹气的声音更多了,家里的气氛沉甸甸的压在大家心口。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来了。
  雨后的天气少了几分燥热,微风吹着,有些许清爽。
  张释抱着江余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搂着他看天空的云。
  “公司倒闭了?”江余懒洋洋的缩着脖子呼吸,以前这人还去书房,现在什么都不过问了。
  张释没说话,手指缓缓梳理着江余颈后的发尾。
  “我以前种过一片玫瑰园。”江余望着不远处的那些盛开的木槿花,自言自语,“送给一个人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园子打理好。”
  张释没听清江余说什么,他低下头看进那双不再明亮灼人的眼睛,“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如果没有,我早就把那戒指扔了。”江余挑起唇角,露出清晰的笑容,带着独有的味道,“你是我这一世的……”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想要的,张释按耐不住的去问江余,“什么?”
  江余在张释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说出一个陌生的词,“爱人。”
  说完以后他自己咀嚼了几遍,觉得没有别的词比这个更合适了。
  这一世他的生活里全是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而下一世的承诺连他自己都给不起。
  答案没有让他失望,张释抿着的唇微弯,抱着江余的手更紧。
  听到脑中清脆的声音,提醒他该走了,江余垂下眼帘,涌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等我死了,你要按时吃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病情。”
  “仲伯他们都老了,别把怒火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抽屉第二层的东西你想要留着就留着,不想再看到就烧了吧。”
  “不要把那个戒指跟我一起埋进土里。”
  “以后忘了我吧。”
  江余还想再说点,嘴。唇已经被堵住,他眯起眼睛打量跟他走过最长岁月的男人,紧紧相依的唇齿间隐隐有一声叹息。
  阳光正好,江余的瞳孔出现涣散,他把头靠在张释腿上,疲倦的声音很轻,“我有点累了……”
  “那就睡吧。”张释俯下。身亲亲他凹陷的脸颊,“我陪着你。”
  那天下午,江余走了。
  张释面色平静的抱起江余上楼,还不忘吩咐仲伯送江余爱喝的红茶上来。
  三少爷疯了。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害怕接下来的暴风雨。
  江余死后的第一天,张释去了趟公司,看起来跟平时一样,除了因为睡眠不好有些憔悴,并没有其他变化。
  江余死后的第二天,张释泡了壶茶坐在江余经常坐的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江余死后第三天,张释已经到了极限,他崩溃的嘶喊声让听见的人都惶恐不安。
  无论获得过多大的成功,在面对死别时,依然只能去接受,别无选择。
  张释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没有人知道他和一个尸体待在一起到底想干什么。
  眼看又过去了一天,下人们路过楼梯口的时候都会加快脚步离开,家里放着一个死人,还有个比死人还恐怖百倍的疯子,换成谁都会害怕。
  仲伯站在房门外,已经八十一岁的他以为自己看透了所有,到头来还是低估了那个人在三少爷心中的地位。
  “三少爷,江先生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天气,那个人身体恐怕已经……
  房里传出很大的声响,伴随着哽咽的吼声,“滚!”
  仲伯叹了口气,佝偻着背擦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起了早年听过的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江先生就是三少爷的劫,逃不掉的。
  厚厚的窗帘拒绝了试图探进来的阳光,房里阴暗,空气里散发着臭味。
  摆放的昂贵家具都砸的稀巴烂,只有床上是整洁的,包括躺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赌了一把,我赌你会陪我走完一辈子。”张释抚。摸着怀里僵硬的人,嘶哑着声音,“可是我赌输了。”
  早就失去呼吸的人给不了任何回应。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还把我丢下了。”张释低吼,赤红的眼睛里有愤怒,绝望,宠溺的无奈,“我只能自己去找你了。”
  张释攥紧江余冰凉的手,唇贴着他的发丝,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楼下的仲伯听到一声枪响,他的身子一震,颤抖着手去扶桌子,泪水模糊了双眼。
  
  第34章 卷四
  
  庆元四年,冬
  平瑚县万禾镇被大雪覆盖,两侧的店铺都大门紧闭,路上行人三两,皆都把脑袋缩在毛领里面揣着袖筒脚步匆忙。
  镇东头老桂花树底下有间包子铺,牌匾歪歪斜斜的挂着,铺满厚厚的积雪。
  铺子后面是个小院,几间破落的屋子,一片银白中有个小身影,约莫五六个年头的小男孩,穿着不合身的黑色破棉袄棉裤,露出一截冻的发青的手腕和脚踝,他正蹲在雪地里用手挖雪,旁边的木桶已经装了满满一桶。
  小男孩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屋子,黑黝黝的眼睛里写满焦急和无助。
  简陋的小屋里潮湿寒冷,一盏油灯放在坑坑洼洼的木桌上,微弱的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灭掉。
  唯一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额头有块瘀血,嘴角青紫,脸上有多处伤,泛着病态。
  吱吱作响的破窗户突然被大风刮的发出砰的一声,窗纸不停震动,少年垂放的手指微动,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
  “叮,恭喜江先生开启第四卷《等你长大》,主线任务是看着目标成家立业。”
  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刚醒过来的江余听到脑中系统的提示音,他觉得自己肯定出现了幻觉。
  “你刚说任务是什么?”
  “叮,成家立业。”
  成家立业?江余被那四个字打击的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江余再醒过的时候已经冷静多了,他撑着床坐起来,冷风无孔不入的钻进来,身上起了一层疙瘩,他打了个喷嚏,又躺回去。
  江余大力抹了把脸,不小心碰到那些伤,他痛的龇牙咧嘴,悲愤的在心里问起这卷的情况。
  这副身体的主人叫陆九,十七个年头,最大的成就有两个,一是在赌场混熟了面孔,二是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地痞称他九哥。
  比起陆九的“风光”,他爹陆有为却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好人,一手和面的技巧让人赞不绝口,开了个镇上生意最好的包子铺。
  而任务目标石子郅才六岁,是陆有为的昔日故友之子,不料而立之年家逢变故,不得不托人带着满月的石子郅和一些钱财来找好友求助。
  陆锋念急旧情就收养了石子郅,没过几年他就染病去世,他的妻子也郁郁寡欢而终,家里剩下十五岁的陆九和才四岁的石子郅。
  包子铺就随之荒废了,这两年陆九成天游手好闲,家里的那点家当没多久就在他手上给挥霍干净了。
  石子郅几乎是靠街坊四邻填饱肚子的,包括身上穿的旧衣服也是别人给的,他长的可爱,又懂事,大家伙都很喜欢他。
  陆九手气好的时候赢了点钱就去喝花。酒,输了就回来对石子郅拳打脚踢。
  赌瘾一旦养成再想戒掉就难于登天,家里值钱的都给陆九当的差不多了。
  就在昨天他当了家里最后一样东西,结果几把就给输了个精光。
  他在赌。坊闹事被打了一顿扔出去,鼻青脸肿回来的路上在雪地里滑了一跤,磕倒在自家的菜园子里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石子郅把他拖回来,早硬了。
  江余深吸一口气,现在那小孩才六岁,起码要等十年,期间他还要保证对方不出危及生命的意外。
  “我能放弃这卷吗?”游戏里还能跳过关卡。
  “叮,不能。”
  “这就是你说的人性化?”
  “叮,系统进入休眠中。”
  江余闭了闭眼,压下暴跳的情绪,有气无力的在床上躺尸。
  木门从外面推开,门口的小孩端着跟自己身高不相称的大木盆,颤巍巍的迈过门槛进来。
  当他看到床上的江余时,眼睛睁的极大,他的手一抖,木盆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水洒了一地。
  热气从地上腾散,弥漫开来,屋里更加潮湿了。
  江余皱起眉头,他还没开口,小孩就抱着头躲到角落害怕的哭着求饶,“哥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打量着这卷的目标,身板过于瘦弱,胆子还小,江余眼神渐渐冷了下去,“过来。”
  小孩被他呵斥的瑟瑟发抖,慢吞吞的挪着步子靠近,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小心翼翼的吸着鼻涕。
  江余扫了眼小孩被热水烫红的手,他抓住一只,目光停在那些溃。烂的冻疮上面。
  小孩吓的往后躲,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让江余一时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指腹下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他知道这次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对以前那个陆九产生的畏惧。
  小孩怯怯的喊,“哥……”
  江余没搭理,拉开小孩的棉袄领口,发现他脖子和锁骨上有几处疤。
  “去把脸洗干净。”
  一听到这句,小孩就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跑的太急,差点被绊的摔出去。
  江余望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心想如果换成他是那个小孩石子郅,恐怕也会选择忍受现状,才那么点大,能走到哪去?
  毕竟陆九虽然混账,好歹还没蠢到把陆锋留下的铺子卖掉,有个住的地方给他。
  至于对方会把陆九拖回来,多半是小孩子的心理,害怕一个人。
  胡乱飞散的思绪漫无边际的走了一会被强行拉回,江余望向窗户那里,估摸着是晚上几点,他等了很久见人还没回来就知道其中原因,于是抬头朝门口喊,“人呢?”
  又过了一会,小孩的身影才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
  江余见他那副怂样子,再想想自己要过的十年,那股火就窜上来了,“站过来一点。”
  小孩偷偷撇嘴,不情愿的过去。
  脸上的脏污没了,露出的是冻的厉害的红,可能是在雪地里抓雪搓的,五官长的不错,就是瘦了点。
  江余心里默默打着算盘,如果十年后没长歪,应该不难成家。
  至于后面附带的那个立业……
  江余见他垂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眼角狠狠抽了一下,“上来睡觉。”
  小孩一双眼睛瞪圆,流露出的是明显的惶恐不安和震惊。
  哥从来不准他进这间屋子,更不可能让他睡这张床,平时他都是睡放杂物的那间。
  他不懂突然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等他上去后就要打他?小孩越想越怕,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
  江余把小孩的极度紧张看在眼里,能克服掉的办法只有一种。
  “从今以后你跟我睡。”
  小孩脸一白,看江余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江余起床把油灯吹灭了,见小孩还站在那里紧抓着衣角一脸凝重,直接伸手把他拽上来。
  小孩嘴里发出一声惊叫,煞白着脸一动不动的趴在江余的胸口,不敢呼吸,手脚僵硬着,跟块木头一样。
  江余随手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别指望可以在我身上睡,给我爬到里面去。”
  小孩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江余,仿佛突然不认识了一样。
  直到屁。股上又传来痛意,他才吓的手忙脚乱的爬到最里面,手脚蜷在胸前,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占据最小的一块地方,不动了。
  江余侧头一看,小孩瘦巴巴的背部弓成虾米状,是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的睡姿,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脸,停留了很久。
  “把你脚上的脏鞋子脱了。”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破破烂烂的鞋掉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只。
  江余把被子拉过去盖在小孩身上,他眯起眼睛望着虚空,太多复杂的情绪只能化作一声长叹藏进心底。
  他没有立场伤感。
  夜里江余被手边的动静弄醒,他按住被窝里小幅度扭。动的人,“怎么了?”
  身边的小孩夹。着两条腿磨。蹭,很小声说,“哥,我想尿。尿。”
  江余立刻明白过来,他脸一沉,“自己去。”
  小孩嗫。嚅着嘴唇,“我害怕……”
  江余口气冷硬,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继续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余都快睡着了,他听到小孩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些不知所措,“哥……我……我憋不住了……”
  江余脑门青筋一蹦,尿。床洗被子等系列画面蜂拥而来,他果断掀开被子把小孩夹在腰上穿好鞋子打开门出去。
  刚踏出一步就被寒风扑了个满怀,江余哆嗦着把怀里的小孩往上托托,真冷。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树上的雪花被风吹的飘飘扬扬,天地都洁白的像玉。
  江余扫了眼小孩光着的脚,不得不回去给对方拿鞋子,来回走动一圈,他也起了尿意。
  兄弟俩站在一起解开裤腰带面朝院门开闸放水,寂静的院里只有哗啦声。
  江余抖抖上面的水滴,把小孩捞进怀里,单手托着他的屁股跑回屋。
  被窝里的暖意被身上的寒气吸的干净,江余抱着胳膊搓搓,“石子郅,你多大了?”
  第一次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想明白这个人怎么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小孩抿抿唇,老老实实的回答,“六岁。”
  “六岁了还怕黑,这小东西白长了。”江余伸出食指弹弹他的裤裆。
  小孩的脸一下子就变的通红,哥对他耍流。氓了。
  
  第35章 卷四
  
  江余早上是被饿醒的,他摸摸床里面,温度已经凉了,有些诧异那小孩起的还挺早。
  天刚擦亮,小院的雪地里有许多小脚印,中间的雪被清出一条路,露出湿润的泥土。
  那条路的尽头,小孩正在吃力拿着铁锹铲雪,见到江余,他迅速握紧铁锹,一脸警惕的看着。
  不可能因为一个晚上就改变以前的陆九给他造成的影响。
  江余也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米缸见底了,他揭开锅盖,所有的东西都是冰冷的。
  肚子饿的有点反胃,江余吃了口干净的雪,回屋在橱子里翻出陆九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裤喊院里的石子郅过来给他换上。
  石子郅穿着暖和的棉衣,傻愣愣的看着江余,不知所措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长了就自己往上卷一点。”忙完后江余上下扫视,满意的收回视线,“我要出去一趟。”
  石子郅乖乖的卷起长袖子,“哥,街上雪厚着呢,你真要去吗?”
  那意思等于是你真要去赌吗?
  “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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