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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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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沁点破疑惑,“会不会是她自己跑了?”
他望向陶攸宁,意思不言而喻。
或者是她想跑,被胡家兄弟给杀了,编出谎话蒙骗村长。
“跑不了跑不了。”胡四犹豫片刻,还是全盘托出,“就是怕她跑了,她手上……绑着绳子呢,就拴在小八床头。”
陶攸宁有些怒了,“绳子呢?”
胡八进屋取出一根绳索,只剩下一半。
几人一看那断口,确实是妖兽。

刘村长还是没觉出林莺是位姑娘,在村中大户那儿清出一间柴房,说委屈四位公子打地铺。
陶攸宁收拾好被褥,“早些睡,我们俩守后半夜。”
“还气着?”洛庭之盯着他。
陶攸宁不语。
“世上恶人恒河沙数,你何必因为他们与自己过不去。”洛庭之语气淡淡,上前哄小孩似的慢慢拍着他的背脊。
“不只是恶,可怕的是恶得理直气壮。”
“解决妖兽之后吓他们一吓,弄清拍花子的来路,一并交与官府。”
“嗯。”陶攸宁正有此意。
陶攸宁衣服也不解了,钻进被褥,“歇吧,还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来。”
洛庭之在他身侧躺下,盖上棉絮被褥,还算干净,只隐约有股许久没晒过的霉味。于是他凑近陶攸宁,从他发间汲取一丝熟悉的气息。
陶攸宁身上好像是有点香气,好像也没有。
正好陶攸宁转过头看他,分明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倦怠的眉眼却倏地灵动起来,那味道便忽地活了。
洛庭之不知怎么形容。
“冷?”陶攸宁用气音问道。
不冷。
燥热得很。
洛庭之微微蹙眉,违心道,“嗯。”
他掀起被褥,伸手去捉陶攸宁的手,他那么瘦,攥在手里却是软的。
“怎么?又撒娇。”陶攸宁抽了一记挣不开,求饶道,“不闹了,早点睡,我……我胃里烧着难受。”
说完他的肚子配合地发出一声低响,惹得他面上发红。
“没闹,我们一起睡,暖和。”
“不行,你多大了?不能一起睡。”
“为什么?”洛庭之有些委屈,“前些天还一起的。”
陶攸宁猛地侧身转过去,耳根涨得通红,“那是怕你大半夜变不回来。现在你能控制了。”
洛庭之不再吱声。
陶攸宁终究心软,肩膀顶了顶早窝在一旁打呼噜的无忧,“去,给师弟暖暖。”
怎料洛庭之忽地冷下来,“不用。”干脆也转过身去,背对着陶攸宁。
“怎么又闹脾气啦?”陶攸宁疑惑不已。
无忧才刚站起来,没想到竟然被嫌弃了,也闹脾气地一撅蹄子,背过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进入第二个小副本刘家村,主角小队来到刘家村调查村民失踪案。

陶攸宁:不行,你多大了?不能一起睡。
洛庭之:哪里大?





第13章 蛊雕
'拾叄'
第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夜,依旧无事发生。
陆沁已经翻来覆去将拐卖妇女如何触犯我朝律法从村头讲到村尾,把村民们吓得瑟瑟发抖,都说那奶娘是第一个,以后也再不敢犯。
刘家村村民也很奇怪,实在是无知,却也热情好客,天天端出拿手好菜招待几位,还推拒不得。
这日又在村长家吃晚饭,陶攸宁守着一盘绿油油的青菜啃了半天,偷偷伸出筷子去夹红油油的肉,被洛庭之毫不留情地拦在半路。
“吃了又肚子疼。”
陶攸宁只得继续守着那盘专门为他做的白灼青菜。
依旧是陆沁和林莺守上半夜,他们俩守下半夜。
睡梦之间,陶攸宁忽地听见一阵婴儿啼哭之声,哭声尖利又娇嫩,委实以假乱真,然而妖气来势汹汹,让他瞬间翻起身,眼前早已寒光大盛。
无忧已经顶开门,不安地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
洛庭之的剑在黑夜中闪着凛冽的锋芒,刹那间,两人一并冲出门去。

一声婴儿般的嘶叫划破夜半寂静,一个佝偻的黑影从蹿出,步履蹒跚,状若癫狂,扑面而来一股腥气。
“都别出来!” 
陶攸宁一路飞奔,一扬手闪电般给各门各户贴上符纸,刘家村家家户户从梦中惊醒,陆续点起昏黄烛火。
“什么东西?妖气这么重!”陶攸宁落在陆沁身旁,抽剑指向眼前妖物。
夜色如墨,只依稀可辩一只凶兽,虽说身形佝偻,却也与洛庭之差不多高。身下四爪狂躁地刨着地,浑身散发浓重血气。
“……好臭!”陆沁离得近些,被熏得龇牙咧嘴,手中蹿起一点明火一照,这东西豹身鸟喙,“是蛊雕!”
此时身后屋舍渐渐亮起,视野稍稍清晰,四人围住的是一只成年的蛊雕。与书中记载些许个例相比,它身形并不很魁梧,然而妖气冲天,实为罕见,且十分暴躁,口中不断发出凄厉长啸。
此刻被众人围住,它有些畏首畏尾,却不断地转圈嘶叫,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的妈呀,求求你别叫了,我耳朵都要流血了!”陆沁一身鸡皮疙瘩,突然发现金雀在他肩上瑟瑟发抖。他当下奇道,这小家伙平时活蹦乱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天敌蛇类,怎么在这蛊雕面前吓成这样?
“蛊雕叫声如婴,难怪那日胡八说听见自己小侄儿在哭。还有那老鳏夫,说不得也是被这叫声引去的。”
洛庭之亦点起掌心火端详这只异兽。它确实不太正常,双目血红,身上斑斑驳驳不知沾着什么东西的血,四肢踉跄,仿佛受了伤,身后……
它动了!
不知它是看出陶攸宁目盲,还是单纯觉得他身形瘦弱,冲着他一跃而起!
“陶攸宁!”
眼见这庞然大物劈头盖脸压下来,更是张开腥臭巨嘴,仿佛要将他脑袋吞掉,陶攸宁的若水剑猛地寒光一闪,不偏不倚卡在它的上下两排牙齿之间。
陆沁拍拍洛庭之的肩膀,“不必担心。你陶师兄早今非昔比了,一只蛊雕根本没在怕的!”
陶攸宁天赋过人,进凤栖宫后剑法一直卓尔不群。
但后来,他瞎了。
陆沁一指陶攸宁身旁的无忧,“他现在能看见。别怕。”
洛庭之的剑嗡嗡作响,“这东西不对劲。”
“啊?”陆沁觉着洛庭之的肌肉紧绷,也觉出有些不对来。
他的金雀……缩在他肩窝,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师兄,你让开!” 洛庭之手持大剑,早已蓄势待发。
陶攸宁勉力支持,“再等等……这东西好像有些古怪。”
他一手撑住剑抵住兽口,另一手却大胆地摸上湿漉漉的兽身……
蛊雕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可陶攸宁却只是轻轻地抚过它的伤口。
“太奇怪了,是它自己的血。”陶攸宁疑惑道,“难道这一带还有比它更加厉害的妖兽?”
陆沁捂住鼻子叫道,“噫,陶攸宁你摸它干嘛?还嫌不够臭吗?呕……”
陶攸宁的手掌按在蛊雕热烘烘的皮肉上,不时便被腥血浸透了,然而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悚然,仿佛这皮肉之下,还流窜着什么活物……
“陶攸宁!”
洛庭之一声厉喝,陶攸宁手中若水剑猛地爆发,将蛊雕的牙齿崩掉两颗。回过神来,他已兔起鹘落退开三步远。
人方站定,忽地听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莺那边传来一声炮响,林莺暴吼道,“有东西!小心!”
刹那之间从那蛊雕体内闪电般蹿出一道黑影,陆沁大叫一声,“有蛇!”
他终于明白他的金雀在怕什么了!村民没看错,的确有蛇!
那日见过被咬断的麻绳之后,他们对胡家兄弟的话他们也信了大半,这几日一直在思忖若真是钩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如何将那么大两个人带走的。没想到今夜起来一看竟是一只蛊雕。
若是蛊雕便好理解了,没什么稀奇,哪怕这只体型并不算大,一口也能将成人脖子生生咬断。且蛊雕总爱群居,时常将猎物拖回洞穴慢慢享用,这便都说得过去。
但他们还在奇怪“蛇行之迹”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就来了!
林莺一炮将那条钩蛇炸成两半,那蛇还在地上来回扭动。竟有儿臂粗细,所过之处确有些许黏液,刘村长所言非虚。
蛊雕背上破开一个血洞,依稀可见体内还不断翻搅着一窝。它身上的妖气大半来自于这些钩蛇。
地上那只残蛇吃痛扭动许久之后,蓦地闪电一般蹿回蛊雕身上,狠狠钻进它体内,惹得那蛊雕仰天长啸,拼命甩动想将异物甩飞出去。
原来蛊雕一身斑痕竟是它自己的血!
陆沁睁大双眼,吐了。
陶攸宁道,“旱钩蛇,看来是将这蛊雕当做宿主,吸食其血为生。大家小心,钩蛇剧毒。”
“还真有这种东西?这、这也太邪乎了吧!听说过妖兽相残的,没听说过这种下作法子……”
陶攸宁正欲张开结界困住蛊雕,不让它体内的钩蛇再逃出来,忽地无忧猛地转过头去,登时视野一片黑暗,心下一慌——
“陶攸宁!”
一条钩蛇弹射而出,直击陶攸宁面门,来不及反应,洛庭之飞身而上,一把攥住蛇身扯开,暴怒之下竟生生将那东西捏爆了。
陶攸宁回过神来,“听!有人在驱蛇!”
不容解释,一时从蛊雕体内飞出七八道黑影,陶攸宁御剑而起,在半空张开结界,继而召来一道天火,结界内登时化为一片火海。
“世骄!”叫完才发现殷世骄不在,其余人又在忙着斩杀逃窜的钩蛇,陶攸宁只好轻咳一声,吟唱起安魂曲。
他声音不响,却如林间竹笛清越悠扬,结界中不住嘶吼的蛊雕渐渐平息下去,随着结界不断收紧,化为薄薄一层黑灰。
“归尘归土,叶落归根。”
“形谢身亡,来春吐芳。”
陶攸宁落到地上,洛庭之和林莺也将钩蛇斩得七七八八,只有陆沁抱着头蹲在路边。
方才虚无缥缈的哨声戛然而止,陶攸宁惊道,“不好,那人要跑!”
“快追!”
几人纷纷御剑,洛庭之耳聪目明,看见沉沉夜幕之中一个疾驰的黑影,喊道,“看见了!跟我来!”
林莺对着那方向连发三炮,那黑影一闪,猛地一跃,坠入林中。
陆沁叫道,“可能有埋伏!”
“刀山火海也得下了才知道!”林莺一把抓过他的肩膀,纵身一跃。
那黑影直直立在林中,背对着他们,看来并未受伤,而是故意将他们引进来,在此地恭候。
“师兄小心。”洛庭之将陶攸宁揽到身后。
陆沁今晚被恶心得不轻,见状喊话道,“你是何人?到底想干嘛?”
对方不答。
“你从哪弄来这么多蛇?为什么它们听你的话?为什么要用那么恶心的法子驱使蛊雕?说话啊!你哑巴啦?!”
林莺紧张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那人,想伸手去拉,却被陆沁一甩袖子拂开了。
“你!”陆沁怒了,抬手扳过那人肩膀——
“啊!”
一片漆黑。
那人奸笑一声,抬手向他面上袭来,袖间飞出一条钩蛇,猛然向他张开蛇信!
“陆沁!”
刹那间陶攸宁的背脊都湿透了,却见陆沁身上一阵红光爆发,将那人炸得老远。
“吃屎去吧您!”陆沁回过头,“装神弄鬼,大晚上戴个黑面具吓谁呢?!兄弟们,打他!”
林莺伞尖走火,差点给了他一炮,“你把降妖幡穿在身上不会早点说?!吓死老娘了!”
洛庭之上前一剑将那人钉在地上,剑下人形搐动几下,没了动静。
“死了?别啊洛师弟,你留个活口我们还能审问两句……”
陆沁的话僵在半路,那“尸体”再次耸动起来,骤然间爆发出数十条钩蛇,向洛庭之面门袭来!
陶攸宁张开结界为他一挡,小腿上陡然一阵剧痛,但他咬牙不言,“师弟退后!这是移形换影之术!”
果不其然,黑黢黢的林间响起诡谲哨声,黑暗之中窸窸窣窣万蛇出动,如潮水一般包围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主角小队在刘家村守夜蹲到一只蛊雕,蛊雕体内流窜着许多旱钩蛇,众人一齐追击驱蛇人。

陆沁:哇啊啊啊蛇!
陆衍笑而不语。





第14章 弄蛇
'拾肆'
“我的妈呀,哪来这么多蛇!”
“御剑!”陶攸宁当机立断,“只能放火了。”
本来此地距离几个村镇不远,且林木绵延,放火烧山实在不是上策。或许这弄蛇人就是想到这一点,才将他们引到此地。
几人御剑而起,陶攸宁在几处树顶高屋建瓴贴下符纸,建起一张巨大的结界,继而指尖朝天一点,引来凤凰之火,汇聚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掷入林间。
哨声一滞,继而换了个调子。
林莺道,“那家伙想跑!陶师兄,你在此处,我们去追!”
陶攸宁道了声“好”。
茂密林木已经沦为一片火海,无忧无处落地,只能远远地望着半空中的陶攸宁。
陶攸宁的额汗顺着下颌流下,小腿已经高高肿起。
他勉力支持,给自己封上几处穴道,不让毒素扩散,怎料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竟然险些跌下剑去。
忽然无忧惊恐地嘶叫了一声,只听得一阵风声,陶攸宁一个闪身,生生躲过一击。
婴儿般的啼叫不绝于耳,陶攸宁看不清有几只蛊雕,连忙落到无忧身边,腿上的剧痛让他一个趔趄,下个瞬间却不得不横剑击退一只步步紧逼的蛊雕。
自他瞎了以后,哪怕有无忧在身侧,毕竟不是自己的双眼,他的剑法基本上是废了。
他擅长的防守、结阵、符咒,但是现在……
铮!
陶攸宁一剑捅穿蛊雕的喉咙,那东西委顿下去,血红的眼中却仿佛迸射出解脱的光芒。接着它的皮肉开始耸动,继而喷射开来,射出十几条钩蛇!
陶攸宁张开结界一挡,强行调动枯竭的灵力,登时喷出一口血来,身后却又传来刺耳啼叫,一时间腹背受敌。
他怎么变成这样……
从前论单打独斗,他可从来没有怕过啊!
这般狼狈应付不知过了多久,陶攸宁甚至绝望起来,直到——
“师兄!”
洛庭之一剑挥退那只张牙舞爪的蛊雕,一手撑起一片安全域将两人拢在身下。他清声念诀,继而口中喷出三昧真火,将几只蛊雕点成了火球。
“庭之!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洛庭之将他护在怀里,一剑一个,将四处逃窜的钩蛇砍得稀烂。
陶攸宁感到他体内源源不断的灵力,如此蓬勃,如此充裕,以致于他剑光所过之处不经意间都留下深深焦痕。
“那人呢?”
“他们俩去追了……师兄,你受伤了?”
陶攸宁攥着他的衣襟,实在是脱力,狼狈地摔倒在地。
洛庭之一剑挑起最后一条钩蛇划了个稀烂,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急道,“伤着哪里?!为什么不说?!”
陶攸宁虚弱地笑了一记,回过头去。
无忧眼中泪光闪动,也跟着望过去。
漫山焦土,结界包围圈越缩越小,最终最后一点火苗熄灭。
陶攸宁松了一口气。
明日周边村民们晨起,一定以为是什么天罚。一壁惊叹,一壁感恩上苍慈悲,不曾伤及百姓。
洛庭之满心悔恨,摸到陶攸宁腿上温热血迹,撕开裤脚,原本白嫩的肌肤上赫然两个血洞,已经肿得老高。
“不碍事,我只是没力气了。”陶攸宁摸摸他的头,“我已经封住穴道……师弟!”
洛庭之竟是低下头去要为他吮毒!
陶攸宁一把将他推开,“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洛庭之面色冷峻,“怎么,这毒你无所谓,我碰就不行?”
“当然不行!”陶攸宁忍痛坐起,“钩蛇之毒致人目盲,我本来就是个瞎子,你呢?也不要你的眼睛了吗?”
洛庭之更是气得颤抖,“你本来就是个瞎子……要不是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你也不会变成一个瞎子!”
“师弟……”陶攸宁知道他那倔脾气又上来了,还来不及劝说就被狠狠压在身下,麻木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湿濡……“师弟!”
陶攸宁又惊又怕,气得直打他。
“我的妈呀,你们没事……吧?”
陆沁后半句话哽在喉间。
林莺:“?”
他突然停下,林莺以为他有病,刚想给他脑袋上来一下,看见眼前情状,“……”
洛庭之卡在陶攸宁两腿之间,一只手抓住陶攸宁脚踝,举着一条细白的小腿亲。
亲得……啧啧有声?
陶攸宁面色潮红,眼角含泪地推拒?
“你们……”陆沁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继而怒道,“我们辛辛苦苦去抓坏蛋,你们俩就在这里苟合?!都什么时候了?!”

“快漱口。”
洛庭之吐净了脏血,接过甘草露漱口。
陆沁还在那挤陶攸宁的伤口,仔细观察血的颜色。
林莺让他住手,“这不是办法。此地离春草堂不远,赶紧去看一下。”
陶攸宁问道,“那个人呢?”
“追丢了,再说。你们俩要紧。”林莺抬手招呼洛庭之,“洛师弟还好吧?带一下你师兄。”
陶攸宁面上冷冷的,“陆沁带我。”
陆沁一愣,心虚地瞥了一眼洛庭之。
陶师兄生气了。
真是稀世罕见。
怎料洛庭之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把“七窍生烟”四个字写在脸上。
陆沁小时候没好好学,御剑总是东倒西歪,这下把装死了一晚上的金雀揪出来,和陶攸宁一起坐着大鸟往春草堂飞去。
陶攸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对于见人三分笑,一笑三冬暖的陶攸宁来说已经很可怕了啊!陆沁胆战心惊地偷偷和林莺传音:“姐姐,他们俩在气什么呐?”
林莺不答,不知是不是没听。
陆沁孜孜不倦,“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眼拙以为他们在那个啊?可是真的很像嘛!我也很冤啊。你也看错了是吧?叫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来也会看错的好不好!……等等,不对不对,那他们应该生我的气才对,陶攸宁怎么还会坐我的大鸟?”
林莺听了,但是懒得理他。
陆沁抓耳挠腮,“那难道是……刚才洛师弟,趁乱,吃了陶师兄豆腐?这个这个……洛师弟也不是这样的人吧?而且要真是这样,陶攸宁气我理解,洛师弟又在气些什么?吃完豆腐这么理直气壮的吗?难道是因为陶攸宁不够配合?这个没法配合吧,他还不知道陶攸宁和顾追的事呢……”
林莺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要再听陆沁的传音她就是个傻子。

四个人天还不亮敲开春草堂大门,好在春草堂弟子早已习惯,纷纷穿着亵衣就前来救治。
洛庭之无碍,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被灌了几碗解药。
陶攸宁穴道封得及时,但还有些余毒,一群春草堂的人摩拳擦掌,有的说要拔毒,于是拿出一排罐子,陆沁:“不就是拔火罐吗???”
后来那人打量陶攸宁,说他太瘦了,还是针灸好些。
服过药,又用针将毒逼出,陶攸宁已经无碍,只是伤口仍然肿着,需要休养些时日。
折腾到日上三竿,谢过春草堂众人施救,陆沁叹道,“你们俩先回凤栖宫吧,莺哥儿回吉安村再观察两日,我回家看看这只寻踪碟还有没有救。”
“寻踪碟?”
陆沁朝陶攸宁摆摆手,“别抱太大希望。那贼人忒狡猾,我冒着性命危险靠近他,还以为成功了呢,结果后来还是被他发现了。”
林莺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机灵的,我还说你方才喊话的时候怎么那么冲动呢。”
“那还用说?!我一向足智多谋、文武双全的好吧?要不是为了接近他,我那么张扬跋扈地找死吗?喏。”
陆沁掏出一颗水晶球,里面一只幽兰色的蝴蝶没了半边翅膀,奄奄一息。
“可怜的小蝴蝶,回去看看能不能救得活。”
陶攸宁拍拍他,“快回去吧。我没事,不必担心。”
“最好是这样。”陆沁的眼神在他和洛庭之之间打了个转,“别吵架啦,师兄弟床头吵床尾合……”
“你还是闭嘴吧!”林莺揽过他的脑袋把他带走。
“有事传音我!”
他们俩走后,陶攸宁和洛庭之有些尴尬。
已记不清他们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也许得追溯到陶攸宁刚瞎那阵子,也总是如此。
洛庭之拉过陶攸宁的手腕,“回去吧。横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其实陶攸宁方才只是消耗过多有些脱力,现在完全可以自己御剑。但他不想把场面弄得更糟,于是点点头,踏上他的剑飞驰回宫。
“一身尘土,先沐浴,再去通报师父。”洛庭之垂着眼,“你伤口碰不得水,别去小华清池了,在屋里等着。”
陶攸宁亦垂着眼帘,“多谢师弟。”
洛庭之身形一滞,出门打了水回来,装满浴桶。
陶攸宁除去衣物,身上越是白,越是衬得伤口可怖。他将左腿腿弯挂在桶壁上,小心迈入桶中。
他轻叹一口气,“多谢师弟回来救我。”
他语气平和,却听得洛庭之愈发火大。
他摘下遮眼的布绢,一双阴阳眼失神地望着身前,被热气氲得湿润,像沙漠里的一方湖水。
洛庭之打湿帕子,帮他避开伤口擦拭左腿,擦至腿根时陶攸宁轻轻一挣,洛庭之便负气地将帕子往桶里一扔,走了。
“师弟……”陶攸宁很无奈,无忧站在他身边,委委屈屈地给他梳理头发。
不一会儿洛庭之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把小剪子,捉过陶攸宁的脚踝,给他剪指甲。
“师弟!不、不必如此。”陶攸宁涨红了脸,“我自己来。”
“瞎子好当么?”
陶攸宁静了。
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不论是亲友还是陌路,人生在世总有几分善意,不会去问一个瞎子滋味如何。
洛庭之自讨没趣,哪怕陶攸宁答了,也不过是些“没什么”、“我没事”之类的假话而已。
怎料陶攸宁摇了摇头,“不好当的。”
眼眶猝不及防地红了,陶攸宁飞快地别过头去,笑道,“所以……决不能让你受这种苦啊。”
洛庭之没有回应,他就以为他没看见。其实洛庭之看见了,越是看见,越不敢看见,只能低头咔嚓咔嚓剪指甲,这只剪完换一只。
他单手就能把陶攸宁的脚踝握个囫囵,拉高的一刹那,波光粼粼的水下,两腿之间的风光一闪而过。
“师弟,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我该谢你。”陶攸宁抬手摸他的发顶,“但我实在好怕。你以后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
洛庭之停下动作,双手撑住木桶,“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勉强自己,好不好?”
陶攸宁一名取自《诗经》。
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
人道凤栖宫青梧道人座下陶攸宁,陶君,当真是翩翩君子,端方知礼。
洛庭之却知道这人坏极了,总是骗人。
比如现在,他想了想,笑着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弄蛇人逃走,洛庭之返回支援陶攸宁,陶攸宁中钩蛇毒,两人因此置气。

陆沁: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做这种事!
洛庭之&陶攸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
林莺:啧啧,真是淫者见淫。





第15章 顾追
'拾伍'
陶攸宁太累了,睡得浑身乏力,梦见自己坐上一叶小船,在风浪中不住颠簸。
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半天没回过神,无忧也累了,匍匐在床头发出均匀的呼吸。过了许久他才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师弟怎么又犯病了!
他抓住紧按在他腰上的那只大手,想去拿缚魂索给洛庭之系上,可洛庭之一下死死把他箍在怀里,他完全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以为洛庭之能控制狴犴,他就掉以轻心了。兴许是今日一场鏖战,洛庭之灵力消耗过大,此刻又被那野兽狴犴乱了神智。
“师弟……”陶攸宁无地自容,声音细如蚊蚋,“师弟,醒醒。”
“嗯哼……”洛庭之睡梦之中胡乱应答,听得陶攸宁更是耳根通红。
陶攸宁实在是太累了,攥着身下被褥,自暴自弃地想到,好吧,今晚就随他吧……
……
陶攸宁羞愤欲死,想下床,洛庭之却死死抱着他不松手,还在他耳后嗅来嗅去。
“□□。”
陶攸宁不禁恨恨地骂上一句,“带坏我们庭之。”

陆沁在摘星楼养蝴蝶,其他三人又在吉安村蹲守了几日,那养蛇人行踪暴露,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陶攸宁给刘村长留了一副传音铃,又郑重嘱咐往后再不可光顾人牙子的生意,这桩案子暂告一段落。
不论陶攸宁再怎么解释自己无碍,洛庭之也不肯让他奔波,成日把他按在房里静养。又怕他无聊,干脆买来上次陆沁说漏嘴的《上古符箓集成》供他翻看。
天气渐暖,陶攸宁和无忧并肩趴在床头,无忧的小脑袋一点一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敌不过春困,彻底闭上了。
陶攸宁好笑地轻轻揉它一记,干脆合上书页放到一旁小憩一会儿。
睡着睡着有什么东西轻轻掻弄他的脸颊,以为是什么小虫,陶攸宁蹭了蹭脑袋,却听得上方一阵低笑,把他给吓醒了。
见他几乎是弹起,来人愣道,“这么大反应?”
“是你呀。”陶攸宁笑着揉揉眼,“睡傻了。”
他还以为是师弟又……
来人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白牙,十分爽朗,“听说你把自己弄伤了?”
陶攸宁摆摆手,“没事,给钩蛇咬了一口。”
“我看看。”那人抓过陶攸宁的腿把亵裤一捋,哈哈大笑起来,“哎,肿得跟萝卜似的,还挺可爱。”
陶攸宁无语地抽回腿,却听得外头门扉轻轻一敲,陆沁捏着鼻子细细地叫道:“追哥,你们轻点呀,你这大嗓门,一会儿把人都招来啦!”
陶攸宁笑道,“做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快进来。”
“不了不了。”陆沁嘻嘻笑起来,“我在外面看风景就行。”
“你又带陆沁去魔界了?”
顾追在他床头坐下,顺势把无忧揽到腿上顺毛,“没有。他怕被他大哥打死,就给他带了点小礼物。我也给你带了东西,你猜?”
“是上次那个炒魔豆吗?”
“你怎么永远就记得炒魔豆。”顾追佯装不悦,解开衣襟,又停下动作,“先说,你想不想我?”
“哎呀。”陶攸宁转过头去,一脸坦然地挥挥手,“别闹我。”
顾追知道他经不起调戏,抽出一本书丢到他跟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如此熟悉。
《上古符箓集成》。
陶攸宁:“……”
陶攸宁简直抓狂,“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陆沁,你进来,是不是又是你说漏嘴的?这本书很贵的!我已经在攒功勋啦。”
“一个两个的?”顾追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哦,那小崽子已经买给你了?”
“嗯……别叫他小崽子。”陶攸宁恹恹的,“这下我要怎么还你们……”
顾追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本来就脸黑,这下顿时显得格外可怕。
“小君,你这么说得我很不开心。”他环抱双臂,“你我之间还要说什么还不还的吗?真要还的话,还得清吗?”
陶攸宁一缩脖子,“是我失言,你不要生气。”
“我很生气。”顾追愤怒地一捶,登时床榻“咔嚓”一声。
陆沁从窗户伸进脑袋来,“你们轻一点啊!不要这么激烈!”
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陶攸宁忍俊不禁,推了推顾追,“那你出去揍他一顿解解气吧。”
果真顾追出去找陆沁去了,“是不是你也告诉了那小崽子?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叛徒!残卷还我!”
陆沁没想到自己从看戏的成了演戏的,被追得满院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我们之间怎么能说什么还不还的呢追哥?哎哟哎哟,壮士手下留情!”
他蹦蹦跳跳地躲进房中来,挂在陶攸宁背上不撒手,贱贱一笑,“媳妇娶进房,媒人丢过墙……啊!”
陶攸宁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嘣,弹得陆沁怀疑人生。
连陶攸宁都出手打人了???
一定不是我太欠打,一定是陶攸宁被人带坏了。陆沁信誓旦旦地想。
顾追气消了,开始翻箱倒柜,“那崽子送的那本呢?”
陶攸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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