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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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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人见如此阵仗,立刻抄起玉歧子,一跺脚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他跑了!快追!”
“杀了玉歧子!为师父报仇!!!”
殷世骄飞身赶来,自责不已,“我来晚了!”
尤芳苓松了一口气,“好了,赶快把伤员送到春草堂,事不宜迟!”
“庭之。”
洛庭之睁开眼,看见面前一对人影,一男一女,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那男人身披凤栖宫红袍,腰间松松垮垮系了一根金纹腰带,不太正经地露出一片胸膛;女子却十分端庄,暗紫色衣衫倍显高雅素净,眉眼十分熟悉。
他望向男子空空荡荡的腰侧,一股与生俱来的本能催促他唤道:
“爹,娘。”
方无涯爽朗一笑,“太好了,儿子还愿认我们。”
殷月洲神情有些忧伤,分明想碰一碰他,却又不敢,只能柔柔地朝他笑,“爹娘奉命守护流火境,自你出生便不能与你相认,让你受苦了。”
“不苦。”洛庭之摇摇头,“师父师兄待我很好。”
他回过神来,问道,“师父说爹娘的魂魄人间遍寻不得,原来是藏在剑中?”
方无涯颔首,“不错。我铸造此剑时便想,虽我们一家不能相认,但若爹娘尚在,总要护你平安顺遂,倘若一日爹娘不在了,也想能多陪陪你,希望能弥补对你的亏欠。”
洛庭之难掩伤感,“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方才那一剑,若不是你们,我早已命丧九泉了。你们的魂魄可有受伤?”
“不曾。”殷月洲看他懂事,心里十分欣慰,踌躇道,“只是此剑一破,我们便不能再在人间淹蹇下去了……”
洛庭之微微一怔,继而释怀道,“无碍。生前能与爹娘再相见,于我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方无涯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爹娘要走了。走之前,还需要交给你一个东西。”
“流火境的秘密?”
方无涯一笑,继而从额心取出一团火焰,放入洛庭之的眉心。
火焰刚没入洛庭之额心,方无涯猛地懊恼道,“糟了,还不曾问过你,是否愿意继续守护流火境的秘辛。要我说,这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招来杀身之祸不说,还让我们一家不得团聚。”
洛庭之一笑,“这还需要问吗?不过,流火境里究竟有什么?”
殷月洲答道,“凤栖宫名为凤栖,确实有凤,弟子所用三昧真火,俱是源于凤凰之力。流火境中便封印着数百年前纠结妖兽作乱人间的凤凰鸿帝。”
洛庭之微微一讶,“原来仙妖一役凤凰陨落竟然未死,而是封印在流火境中。”
“不错。当时鸿帝吸天地之灵气,开始为当朝天子奉为国师,一度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然而随着妖兽横行,鸿帝不愿与凡人为伍,而率妖兽妄图一统天下,由此打响仙妖一役,持续近三十年,直到凤栖宫的先祖制服鸿帝,屠其党羽,将其镇压,并与其订立契约,凤栖宫弟子世代受凤凰之力庇佑,凤凰若有后裔,也应听从凤栖宫驱使。”
“凤凰还有后裔?”
方无涯欲言又止,片刻后解释道,“本应没有。几千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只凤凰,又被封印于流火境中。不过在被制服之前,鸿帝确有一后裔。你方才可曾看见一只火鸟?那是贺世君的魂兽,便是鸿帝与一鸾鸟所生,名为火凤。”
“可火凤不会心存恨意吗?如何甘愿为凤栖宫驱使?”
“火凤应当还……”方无涯话锋一转,摆摆手,“凤栖宫历任宫主自有御兽之法。”
洛庭之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问道,“那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守护流火境?”
方无涯笑道,“你不必做什么。你只要保证,这个秘密除了你和凤栖宫宫主无人知晓。有很多人想知道鸿帝的下落,想将鸿帝收为己用。如若鸿帝未死的消息传开,必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过即便如此,凤栖宫先祖设下的封印极强,鸿帝都无法逃脱,想来其他鼠辈也无法突破流火境的封禁闯入。”
洛庭之点点头,“我明白了。”
方无涯和殷月洲对视一眼,上前抱住了他。
“庭之,前路爹娘不能陪你了。”殷月洲有些唏嘘,噙着泪笑起来,“不过你……已经找到了可以陪你的人,对吗?”
洛庭之面上一红,“你们都知道。”
方无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知道知道!早在你小时候我就知道。那屁颠屁颠巴巴儿跟着你陶师兄的样子,生怕别人把他抢走了!小时候不是挺坦诚的,分明说过长大要娶你师兄,怎么现在大了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洛庭之尴尬地扶额,“爹……”
“陶攸宁很好,爹娘都很喜欢。”殷月洲笑得温婉又伤感,“你醒后能不能替娘带一句话?庭之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待他。”
洛庭之这时才想起他向玉歧子冲过去之前,曾说过,若他回来了,有话要对陶攸宁说。
可是等他真的回来了,他又有些怕。
“想什么呢?人生苦短,别拖拖拉拉的。快醒吧,那孩子正等着你呢。”
洛庭之还想再说些什么,方无涯却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一按,他向后倒去,爹娘的身影如风中的火烛一般模糊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洛庭之与玉歧子交战受伤昏迷,贺世君醒来,火凤驰援,玉歧子逃窜。洛庭之父母的魂魄藏于剑中守护着他,向他坦白流火境的秘密,原来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凤凰鸿帝。
贺世君:欢迎我们这位新·出·场的小朋友,火凤,欢迎欢迎。
无忧:呦呦
狴犴:喵喵
金雀:唧唧
第52章 衷情
'伍拾贰'
洛庭之眼睫微颤,还未睁开眼,便听得屋内一连串的“他醒了他醒了”“洛师弟醒了”,甫一睁开眼便看见床前围着一圈脑袋,不禁失笑。
他发出声来才发现嗓音有异,尤芳苓按住他,“别动。玉歧子的剑差一分便刺破你的心脏了,所幸只是伤到了肺。”
陆沁红着眼圈,“洛师弟你可吓死我们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啊!”
殷世骄叹道,“醒了就好。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苏芹早就哭成了泪人,说话磕磕绊绊,“洛、洛师兄,你、你终于醒、醒了……呜呜……我、我好怕……你、你……你终于醒了!”
就连顾追都没有回魔界,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洛庭之不用抬眼都知道,陶攸宁就伏在他床头,离他最近的地方。
他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地问道,“师兄……伤势如何……?”
陶攸宁沉默了许久才笑着答道,“不碍事。”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的跟洛庭之交待了后来的事,他们是如何来到春草堂,几名伤员如何得到救治,情状还要数洛庭之最为惨烈,不得不请出春草堂门主出马,才捡回一条小命。以及各派弟子是如何到处搜寻玉歧子不得的,他可能是躲进了哪个不为人知的秘境,如今修仙各门已经齐力通缉此人,若有见者,一律通知八大门派,一齐围剿。
陆沁说到这个就来气,“没想到在眼皮底子下给他跑了!可恶!竟连天机门都算不出他的下落。不是,我怎么觉得今年怪事儿太多了,左一件右一件,全是天机门算不了的。究竟是有人作妖,还是天机门不行了?”
“玲珑阁……和西川阁呢?”
陆沁叹了一口气,“现在玉歧子出来了,玲珑阁只全力搜捕玉歧子,不再与西川阁纠缠。西川阁弟子开始还不愿相信玉歧子会做出这些事来,但情况如此,也不由得他们不信。两家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只不过如今碍着其他几个门派从中斡旋,不能再起兵戈。何况再打下去真是两败俱伤,搞不好要灭门。哎,这又是何苦呢。”
洛庭之继续问道,“林莺呢?”
“莺哥儿还算清醒。”殷世骄语气中带着钦佩,“后来她将攻城炮给关了,要不是她,还不知双方什么时候才能偃旗息鼓呢。”
众人围在屋内七嘴八舌,尤芳苓开始赶人,“好了好了,病患需得静养。你们都出去吧。”
洛庭之有些不舍,仍虚虚地攥着陶攸宁的手,却见陶攸宁虚弱地冲他笑了一记,掩门而去。
“师兄……”洛庭之有些焦急,“尤姑娘,我、我想与师兄……说说话。”
尤芳苓板着一张脸看着他,继而忍俊不禁,“知道了。给你换完药,让你们说悄悄话说个够。”
身上换完药后,洛庭之哑声道谢,尤芳苓轻笑一声出去了,片刻之后门扉咿呀轻响,陶攸宁走了过来,轻声叫了一声,“师弟。”
“……坐。”洛庭之撑着床板给他让出地方,陶攸宁连忙扶他,他便慢慢支起身子靠床坐了起来,拉住陶攸宁让他坐在床沿。
陶攸宁眼前未束丝带,一双眼眸十分黯淡,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不已。
“师兄为何……不肯看我?”洛庭之不禁轻咳了一声,有些委屈,“也不同我说话。”
陶攸宁嘴角一陷,无奈地笑起来,转过头来的一刹那,一道水光从发红的眼眶中落下。
那滴泪就像敲在洛庭之的心上,搅乱一池心湖。他才发现,陶攸宁的身子无意中竟微微发颤,像是畏冷,可洛庭之知道,他是怕得狠了。
“师兄……”洛庭之轻轻抱住他,继而双臂收得紧紧的,把脸埋在他肩窝,“我在。我没事。你……你别哭……”
“哎。”陶攸宁十分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别这样,怪难为情的。”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无言良久,洛庭之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陶攸宁嘴角微勾,眼睛虚虚地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攸宁每每受伤洛庭之都要生气,气他不照顾好自己。可洛庭之这回伤得更重,也就无话可说了。陶攸宁虽然心疼,却知道洛庭之并没有做错,因此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与他置气。
他是怕。
真的怕。
“师兄。”洛庭之故意在他耳边说话,热气洒在他小巧的耳廓,将之染上薄薄一层嫣红。
“嗯?”陶攸宁偏过头来看他,一双眼睛慢之又慢地眨了眨,十足的无辜。
“我那日曾说,若我能回来,想告诉师兄一件事。”洛庭之震了他一下,“你想不想听?”
“什么事?”
洛庭之凑近他的耳根,犹豫了半晌,直到他的鼻息把那片玉坠子似的耳垂惹得通红,他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喜欢师兄,师兄喜不喜欢我?”
当真是度秒如年。
不大的诊室阒无人声,洛庭之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
许久,他败下阵来,委委屈屈地说道,“我知道师兄把我当弟弟,可是……”
“喜欢的。”
洛庭之倏地停住了。
简直如做梦一般,怀中的陶攸宁红着脸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水波流转,苍白的唇轻轻抖出几个字,“我喜欢师弟。”
若不是这样,早在西川阁客房的那日,他纵使是打断洛庭之的腿,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若不是这样,在京城外的湖中,他也不会半推半就,屈居人下。
若不是这样,哪里会把人这么捧在心尖上,一惦记就是十几年……
洛庭之傻了,连手上的劲都无意间松了。
陶攸宁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臂,“但师弟未必是喜欢我。你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过是不习惯我离开你罢了。可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比如苏师妹就很好啊。你往后多出去走走看看,便会明白,喜欢也是分很多种的。”
“可我喜欢师兄,是每一种。”
陶攸宁微微一愣,继而笑开,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见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洛庭之忽地抛出一个重磅□□,“其实那日……我醒着。”
“那日?”陶攸宁不解地转过头来,猛然间心领神会,记起来是哪日,登时呆若木鸡。
洛庭之赶忙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耍赖,“师兄不要生气……我、我那天被吓住了,怎承想师兄会是那样的,在我身上,那样的……”
“别说了。”陶攸宁伸手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慌张之下竟是要逃。
“可我,我贪心不足,仍想一辈子都与师兄做那样的事……”洛庭之把他抱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这样的喜欢,是哪一种?”
两人并肩靠坐在床头,耳根俱是红红的,像小孩儿似的手拉着手。
“师兄,你脉好快。”洛庭之忍不住去觑他。
陶攸宁不甘示弱,“你的心也砰砰直跳,响得很,揣了只兔子似的。”
洛庭之笑起来,悠闲地眯起眼,享受着从窗外照进来的一尺阳光,手指不安分地在陶攸宁手上摸来摸去。
“……别闹。”
“我不会。”洛庭之小声说道,“师兄教我。”
陶攸宁羞红了脸,“我也不会。”
“胡说……师兄明明就……”洛庭之凑到他耳边,“还吃我下面。”
“洛庭之!”陶攸宁气得打了他一记,他肩胛刚回位,骨头都还没长好,这一记轻飘飘的,反倒像是打情骂俏。
他整了整衣冠,故作镇定,“伤成这样,你想什么。”
洛庭之打量着他害羞的神色,真是奇了怪了,若放在什么旁的人身上,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觉得忸怩极了,可偏生陶攸宁将近而立,这副耳根通红,眼睫乱颤的模样就是撩人得很,要不是有伤在身……!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平时嘴角弯弯的,可一紧张,脸上绷着,嘴就撅出来了。”
陶攸宁被他逗笑了,“什么玩意儿。”
洛庭之凑得很近,“我可以……亲一下吗?”
陶攸宁果然眼帘低垂,嘴唇不经意地绷起,片刻过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洛庭之轻轻欺身而上,两人的嘴唇一碰,轻轻一弹,有如过电一般,连魂魄都在震颤。
洛庭之原本还不知从何下口,这个时候竟无师自通起来,张开双唇含住他的唇瓣一吮,吮得陶攸宁极轻地呜咽了一声,这下真是干柴烈火,如何还能停,洛庭之像要吃奶的小兽在他唇上揉弄、吮吸,啜了一口又一口,叼住他薄薄的唇,将那苍白染上血色。
不知作弄了多久,洛庭之忽地感到陶攸宁在轻轻地回应,怯怯地吮了他一口,这还得了,洛庭之疯了一样抱住他,哑声说道,“……咬我。咬我。”
“嗯?”陶攸宁不敢抬眼,小声哼了一声。
“咬我。”
“不……”陶攸宁虚虚地回抱住他,“不舍得……”
两个人揉来揉去吻得唇瓣都肿了,陶攸宁微微撤开身,尴尬地别开眼去。
洛庭之蹭着他的脸颊,他的脖颈,喃喃道,“还要……”
“热……”
“师兄我还要……”洛庭之猛然间想起,“上次师兄还用舌头了,还用舌头舔我……”
陶攸宁羞忿地堵住他的嘴,洛庭之不再满足于啜吻,而是伸出舌尖勾住陶攸宁的,湿漉漉地舔进他的嘴里。
“唔……师弟……”陶攸宁想躲,却被三两下舔得软了腰肢。
“好甜……师兄好甜……”洛庭之捧着他的脸颊舔得啧啧作响,简直像要把他吃了。
此时门扉忽地嘎吱一响,陆沁的一个“陶”字哽在喉间。
陶攸宁手足无措,下意识想躲,却被洛庭之愈发用力地扣在怀里,两人唇舌交缠,陶攸宁呆在原地,乖乖地任凭洛庭之强取豪夺。
“张嘴……”
陶攸宁下意识地照做,羞耻地闭上眼,被舔了进去。
他不知陆沁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门是何时关的,也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他只知道……他的一颗心好满,好涨,满心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洛庭之醒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
初次啪完:
洛庭之:喵喵喵,我不记得了。
第二次啪完:
洛庭之:喵喵喵,我刚醒。
终于表白:
洛庭之:喵喵喵,我不会,师兄教我……
顾追:洛庭之你再装试试?!陶攸宁你瞎吗?!
陶攸宁:?我是瞎啊?
第53章 强求
'伍拾叄'
“师兄,一起睡吧。”
陶攸宁拨开他的手起身,“不行。”
洛庭之靠在他肩膀上软乎乎地撒娇,“师兄。”
“在人家的地方,别让人看笑话。”陶攸宁脸红得直冒气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推门进来看见了,这下出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陶攸宁笑了,回过头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等你好了。好生歇息吧。”
他推开门出去,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洛庭之灼热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背影。方走到院中,便哒哒哒跑来一个人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听这猴急的脚步声便知是陆沁。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会儿不说话。
陶攸宁抬手蹭了一下脸,故作平静,“怎么啦?”
“你、你们……”陆沁憋了老半天,低声交待了一句,“追哥先回去了。”
他也看到了?
陶攸宁有些赧然,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陆沁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急得不行,“你……你们……”他真是难得语塞,竟傻呆呆地问了一句,“你们方才做什么呢?”
陶攸宁噗嗤一声笑了,低声道,“我们?亲嘴儿啊。”
“你们……”陆沁也被自己给逗笑了,“那追哥呢?”
“我对顾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对洛师弟……?”
陶攸宁点点头,笑着揉了他一记,“别问了,怪羞人的。”
“好吧,好吧……”陆沁丢了魂儿似的。虽然他也挺喜欢洛师弟,但毕竟在他心里陶攸宁和顾追是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怎么一转眼……
他彷徨了片刻,把陶攸宁送回春草堂客房,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破门而入的初衷,“对了,下山给你买了串新的传音铃。哎,你跟这东西是不是有仇,怎么总是用不长久。”
“多谢。”
陆沁轻轻抓起他的腕子,玉歧子虽没想取他性命,却也真没留手,陶攸宁手上、肩上、腹部全是伤,再加上用了太多灵力,现下灵脉枯竭,肯定要养上好久。
他叹了一口气,“玉歧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先好好休养吧。”
陶攸宁脸色微沉,“沁沁,你不觉得今年怪事太多了吗?”
陆沁蹙起眉,“有。那日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和骄骄说来着,自从玉歧子失踪开始便怪事连连,真是个多事之秋。”
“我们来数一数今年的大事,先是玉歧子渡劫不成失踪,继而九尾狐妖被劫至今下落不明,此事牵扯出钟萃道,于是有‘十大名师’之一白一清作乱伏诛,修仙各门逼魔界交出钟萃道,然后玉歧子杀害玲珑阁阁主萧宛青……”
“偏偏还在玲珑阁西川阁大战之时现身要带走你!”
陶攸宁眉头紧蹙,“玉歧子要我的阴阳眼,上回京城胡大人暴毙一案惊动了司天监祁道,他亦想取我的阴阳眼。”
陆沁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们是一伙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陶攸宁按住他的肩膀,“你想想这么多怪事背后的势力,玉歧子如今暂且算他脱离西川阁自成一派,还有魔界,钟萃道,皇宫。你说,这里面究竟有几波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皇宫?天子想夺八大门派的权,由中央统一管辖,这一点还挺明显的。只是八大门派哪里会任人宰割。”
陶攸宁心电意转,“若玉歧子是受天子旨意,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啊?”陆沁愣了一下,但他不傻,一点就透,“你是说,他奉天子之命来挑拨离间,瓦解八大门派合纵之势?”
“极有可能。为何天机门查不到他的下落?他可能不是在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境中,而是藏身于皇宫,受龙气庇佑。如此一来他和祁道要我阴阳眼的目的亦昭然若揭,他也说,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便杀了我。大概是怕我知道太多会坏事。”
“我的妈啊……”陆沁头皮发麻,“我得赶紧告诉我哥。”
陶攸宁笑着拦他,“别急。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想必各家家主也有计较。若是天子旨意便难办了。修仙世家再如何威名煊赫也是民,天子是君,哪怕知道了来龙去脉,难道你我还起兵造反吗?”
“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就听之任之了?可是我怎么想不通,玉歧子他好好儿地做着西川阁阁主,差一步便要飞升成仙了,怎么会受天子驱使?”
“这确实反常。”陶攸宁也想不通,“本来皇族世族与修仙各派势力此消彼长,无可厚非。可用玉歧子暗杀各家家主未免太不磊落。玉歧子虽心高气傲,几百年来也从未做过这等下作之事,为何突然倒戈?”
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没个结果,天色渐晚,陆沁见他眉心都揪成了个疙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问问我哥,听听各家都是什么意思。你先好生歇着吧,心思太重,不利于伤口痊愈。明日我再给你带骨头汤来。”
陶攸宁笑道,“近来事务繁多,你别来回跑了。”
陆沁冲他抛了个媚眼,“客气什么。”
陆沁走后,陶攸宁自己乖乖去找了尤芳苓,领了药服下便回了屋。
他婆娑着腕上的传音铃,踌躇良久仍是向顾追传了音。按他平日性情,无论要说些什么,总该先问问他伤势如何,但现下忽地觉出往日那些温情实为不妥,反倒伤了顾追。
于是他开门见山道,“顾大哥,我与庭之互通心意了。”
顾追久久没有回应。
可陶攸宁知道,顾追只有一个灵犀音,就是他。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顾大哥,人生在世总是要往前看。你年轻有为,往后定然一路繁花似锦,何必苦苦执着于往事呢?”
顾追很早便说要娶他,他从来没当回事,许是情窦未开,过去太多弯弯绕绕,他从不曾看清。
但事到如今,顾追是真心喜欢他也好,是为了报恩也罢,他一颗心既已全然托付给了另一个人,便断然不该再留任何余地。
陶攸宁无言,对面沉寂许久,久到他即将放弃之时,忽地传来一句质问:
“你当初……为何要救我?”
陶攸宁上山之时青梧道人便嘱咐他谨言慎行,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能为人道,否则将招来反噬。
阴阳眼几百年也不见得现世一次,可身负阴阳眼之人,无一不死得惨烈。
往往还在孩童时期便道破天机,双目流血不止而亡。更有甚者,遭有心之人利用,一语倒逆天命,或数道天雷加身,化为齑粉,或遭百鬼吞噬,魂飞魄散,或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烈焰之苦,不一而足。
陶攸宁一直在想,既然天地蕴育阴阳眼,将其投入轮回,为何不让人用呢?
虽是天赐,却非福祉,而如恶诅,让他尝遍无能为力的痛苦。
顾追生于官宦之家,本该平步青云,一生富贵。只是他自出生便恶疾缠身,天机门算他命中定有大劫,必然要拜入仙门才能消灾免祸。于是他四岁便拜入八大门派之一的普华宗。只是他世俗气太重,与众弟子格格不入。
在八年前那场试剑大会之前,陶攸宁与他不过也是点头之交罢了。一个是寒门弟子,勤耕不辍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凤栖宫立足脚跟,一个则是皇亲贵胄,修道于他不过是游历花丛。
怎料他命中迟迟不来的劫终究是应验了。顾追本欲将一只贪狼收为魂兽,成契之时却被一只受魔气侵染的梦貘打断,阴错阳差与那梦貘结下魂契,在夺取肉身支配权中陷入混沌梦境中昏迷不醒。
陶攸宁与洛庭之碰巧追杀那只梦貘到此地,禀报各大门主后,众医师俱是束手无策。正当顾追命悬一线之时,当晚陶攸宁睡后竟入了顾追的梦。
他梦中一片漆黑,宛如一片坟地,万千个顾追的虚影如墓碑茕茕孑立,顾追手持大刀奋力砍杀,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那只梦貘所化。
无边黑夜中唯有陶攸宁身上有光,他如一点萤火飘至顾追身前,给他指明了方向。
随着顾追一刀砍下,现实中的顾追骤然惊醒。
而洛庭之睡梦中忽听得一声□□,继而是压抑不住的痛呼。他点起灯来,身旁的陶攸宁已经滚作一团,青筋暴起的双手疯狂地抠着自己的眼睛!
鲜血几乎是从指缝里喷射而出,洛庭之大喊一声反扣住他的双手,便看见陶攸宁素来带着笑意的眼中流出两道血瀑!
“好疼……”陶攸宁抽着气颤抖着喊道,“……好疼!”
白日仍是万里晴空,忽地雷声大作,窗外雪亮如昼。
“师兄!师兄!”
“好疼……!师弟……”陶攸宁的脸像被抽干了血一般惨白如纸,痛得昏死过去。
待到他再次醒来,贺世君已经为他挡下天雷,而青梧道人也将他的阴阳眼彻底封印。
他瞎了。
顾家送来满院谢礼,带着顾追在他床前频频道谢,那时顾追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自幼受惯了万千宠爱,别人待他掏心掏肺,他反而觉着世人谄媚,令人作呕。到底他没有求陶攸宁救他,何况陶攸宁自己也笑着说,“没什么。一双眼救回一条命,挺值的。”
只有陶攸宁那个师弟很不体面,发了疯似的揪着他的衣领揍了他一顿,声嘶力竭地骂道,“你懂什么?!他瞎了!他瞎了!从此世上春夏秋冬花鸟烟霞他再看不见了!他还怎么与人比剑?!你见过他的若水剑吗?!与你这等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同,要不是你,他今年试剑大会定进三甲的!”
他当时笑道,“这些黄金够他世代富贵了,买他一双眼,还不够吗?”
他本以为世上总有人爱做普度众生的傻事,岂不正好两全其美。
可陶攸宁倚在床头那温文的笑意总是如梦魇一般,扰得他不得安宁。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他坐在陶攸宁院落的墙上,心中烦闷不已。一大早便见洛庭之负气从房中走出,提起剑不知所踪。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院中桃花开得正好。
陶攸宁眼前蒙着白布,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摸索出来。
他嘴角翘着,一枚梨涡若隐若现,小心翼翼摸到树下,忽地被井绊了一跤,狼狈跌倒在地。
桃花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他愣了许久,拾起一朵递到鼻尖,无声地哭了。
时至今日,顾追甚至恨他,为什么当初要救他,让他此生活在歉疚之中,永无天日。又恨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好,否则他一世张扬跋扈,怎么会体会到俗人求而不得的苦楚。
“顾大哥,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若救了你,却让你良心不安,是不是也是一种自私。我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少不更事时总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我当时知道后事,我也不确定,还会不会救你。”陶攸宁笑道,“与其说是你的劫,不如说是你我的劫。不过后来有了无忧便好多了,我如今衣食住行俱与常人无异。俱是天意,道法自然,有些事便不要强求了吧。”
强求。
顾追不再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处。
他偏不信命。
他偏要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八年前,陶攸宁为救顾追泄露天机遭天雷之罚,青梧道人封印阴阳眼,陶攸宁因此而瞎。
顾追: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的戏份竟然还没有狴犴多。
狴犴:可能因为你不会喵喵叫吧。
第54章 谢礼
'伍拾肆'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门主。”
陆衍从卷帙浩繁的公文中抬起头来,接过来人手中泛黄的册子,冷声道,“怎么花了这么久。”
薄薄的纸页上赫然着映四个字:溯心结境。
他本来一张面皮就生得极冷,嘴角微微向下一动,便显得森严无比,那人冷汗涔涔忙不迭告罪,“回门主,自各门各派围剿钟萃道以来便与魔界交恶,魔君辖地出入甚严,是以耗费了些时日。”
陆衍不置可否,挥了挥手,那人便先行告退。
陆衍将《溯心结境》置于一旁,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怎料提笔落了几个字俱是不满,唇间溢出一声叹息,心神不宁。
他蹙起眉将公文收到一旁,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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