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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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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觉着还是琴师兄平易近人些……假以时日,谁道行高还不一定呢。”
“唉,原先琴师兄亲事都定下了,可现在……女方好像不大情愿。”
“还有这种事?”
“原先洛师兄没回来的时候,琴师兄往后……可不是板上钉钉了么?如今这副光景,那姑娘家也是势利眼,琢磨着悔婚呢。”
“说来洛师兄也二十有几了,怎么还没说亲?”
“对啊对啊,谁知道洛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洛庭之向来对这些闲言碎语不感兴趣,恍若未闻,绕道匆匆赶至仙草集,额上已沁出些汗水,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他家师兄,微微弯着腰,一手搂着无忧的小脑袋,打量着一口锅。
“师兄。”
“庭之来了。”
洛庭之看他笑吟吟的模样就忍不住撒娇,“师父好凶。”
陶攸宁笑两声,用袖子给他揩汗,“贺世君是严父。”
他接道,“那青梧道人是慈母。”
“噗,”陶攸宁忍俊不禁,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
洛庭之抿紧了唇,“……贤妻。”
陶攸宁哈哈大笑,浑然不觉,指着街边一口大锅下的法阵给他看,“师弟,果然高手在民间,没想到法阵还能这么用。”
那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召火阵,但火力控制得极好,锅中小火慢炖着一只土鸡,浇上蒜末、酱、醋、盐和蜂蜜,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那店家笑得眉眼弯弯,“这位公子颇具慧眼。这阵法虽说简单,但杀鸡容易炖鸡难,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份秘方?只要五百文!”
洛庭之不屑地嗤了一声,这点小把戏陶攸宁一眼就能看穿。陶攸宁笑着摆摆手,“买就不买了,暑气渐盛,店家若想做别的生意,我倒能卖个制冰的法阵给你。”
那店家一听来劲了,“当真?”
于是陶攸宁上仙草集转了一圈,一文钱没花,还赚了五百文钱。
他小财迷似的掂了掂钱袋,“有意思,回去给你冰西瓜吃。”
两人到得有些迟,好在正主殷世骄还未到,想来是高泽陵事务更加繁忙。桌上坐着陆家兄弟、林莺和顾追,陶攸宁大感头疼,只希望洛庭之和顾追不要吵起来,陆衍也别因为他弟找顾追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陆衍从陆沁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东西摊开,“上回沁沁背着我练这魔功,险些走火入魔。我家小弟成日胡思乱想,给诸位添麻烦了。”
林莺目瞪口呆,“你手还没好呢,又作起妖来?”
陆沁抱着脑袋没脸见人,心里埋怨殷世骄怎么还不来。
顾追也是一愣,“你不是说就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好练的。”
“噗,”陶攸宁冲顾追摇头,“他说的话你最好别信。”
“陶师兄……”陆沁可怜巴巴地朝他撒娇。
“沁沁,你找这东西做什么?不如跟我们说,我们也好帮你啊。”
“我……”陆沁下意识嘿嘿一笑,“我就是在家关着太无聊了嘛。我下回不自己瞎琢磨了。”
这话一听就是托词。
不过陆沁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就连晚上做梦梦见吃烤鸡腿了也要跟所有人都讲上一轮,他难得有什么话不想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也就不问了。
陶攸宁只微微抬头向陆衍示意,总归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好管。
正巧此时殷世骄来了,陆沁一蹦三尺高,“寿星来了寿星来了!可以开饭了!”
怎料殷世骄身后还带了一人,那人眼下青得发紫,不知几日没睡过觉了,见到他们还是露出一个笑来,“好久不见,不请自来蹭个饭,不介意吧?”
林莺一时花容失色。
陆沁简直受宠若惊,“谢三哥?你怎么来了!贵客啊,快快请坐。”
陶攸宁亦是惊喜不已,无忧不在他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哥快坐。数月不见,见你气色不错,定是要有喜事了。”
陆沁哈哈大笑,“他这模样跟牢里出来似的还气色不错!”
谢情摆摆手,“世骄才是气色不错,喜事将近。”
“哦???”大伙儿都目光炯炯地去看殷世骄。
殷世骄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落座,“正好谢师兄来高泽陵帮忙,便一起过来了。”
“还是上次那个乐谱?”
提到乐谱,殷世骄眉毛微蹙,“不知道是什么邪术,一个弟子当场昏了过去,醒后魂兽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罢了不提。”
陆沁对什么劳什子乐谱没半点兴趣,抄起筷子张罗道,“先吃吧!我都饿死了!”
原本殷世骄生辰,怎么也没有来摘星楼吃饭的道理。不过高泽陵地处荒凉,殷世骄本人心高气傲,在门中地位虽高,知交却寥寥,因此往年也都是约一家酒肆一聚,今年陆沁一个伤员足不出户,便在摘星楼办了。
觥筹交错,一杯下肚,陶攸宁的脸上微红起来,只有陆沁可怜巴巴喝的是茶。
众人陆续送上礼物,殷世骄不知是酒意上脸还是不好意思,耳根微红起来,状似无意地掏出一包点心,“顺路带了些吃食,随便尝尝吧。”
陶攸宁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奇道,“世骄你不是不爱吃甜食的吗?”
“咳,”殷世骄没有回答,“算了,都有些冷了。”
说着纸包都还没拆开竟然就想收回去。
“无碍无碍。”陶攸宁笑着接过,指尖蘸了点酒水在碟上画了一个小阵,法阵嗡地一声亮起,发出一点微热。他将纸包轻轻放在上头,既不会将纸点燃,酒水又不会把纸打湿。
陆沁看傻了,“哇,这也是那本天价古书上记载的吗?”
陆衍敲他一记,“这是召火阵。”
“对,就是普通的召火阵,稍微改了一点点,可控制火量,非常好用。”陶攸宁笑着将碟子放到中间,“今天在仙草集上看见的。”
见殷世骄眼睛一亮,谢情笑道,“我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就给世骄算一卦吧。”说着他佯装掐指一算,“红鸾星动,命犯桃花啊。”
众人皆笑,心里都隐约有数,但见殷世骄面色绯红,便暂且按下不问。
闹了好一阵,陶攸宁听出谢情嗓音沙哑,当真是十分疲倦了,趁陆沁灌殷世骄酒的空当低声问他,“近来很忙?忙也要注意身子。”
谢情低咳一声,“朝廷的事,魔界的事,唉,少不了的。只是如今世人将天机门吹得神乎其神,以为天机门什么都能算,其实不然。算多错多,许多事算不出,算的出的,有些卦象也读不懂。”
陶攸宁深能体会,“天机不可泄露。”
谢情深深看他一眼,看他白丝带后的阴阳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确实,我们近来也太过依赖天机门了。”陶攸宁拍拍他的肩,“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真的不必客气。”
谢情沉吟片刻,“其实……还真的有一件。”
“快说。”陶攸宁笑着催他,“我近来闲得发慌呢。先前麻烦你多少次,这回要真能帮上你一星半点,我心里总归好受许多。”
洛庭之一直在一旁听着,他喝得不多,十分清醒,“我也无事,可与师兄一同前往。”
“此事……有些棘手。”谢情压低了声音,“京城……一位贵人委托,都没有走司天监的流程,要查一个人的死因。”
陶攸宁蹙眉,“是为了……避上头那位?”
谢情答道,“不错。历朝历代皇家均会秘密处理政见不合之人,假称暴毙,今朝想来也是有的,只不过还不为人知。”
“如果是圣意,龙气护体,也难怪天机门查不出。”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陆沁两眼放光,“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胡闹。”陆衍把他拽下来,“不许去。”
谢情摆摆手,“这事用不着打打杀杀的,也不需要很多人。京城死了位高官,死因不明,我们天机门算不出。我想陶师弟可能会有什么法子。”
顾追一听十分警惕,“他能有什么法子?人死了该找仵作去。”
谢情解释道,“我也只是一提,并不是要借阴阳眼。”
“‘借’?”顾追本来出身世家就心气极高,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就有几分冲,再加上事关陶攸宁,登时很不客气。
“顾大哥误会了,三哥没有别的意思。”林莺岔开话题,“既然是位高官,想来家人不愿请仵作毁坏尸体。”
“正是。”谢情对她一笑。
林莺侧过头,“方便的话试试呗,想想办法。难得能帮上谢三哥的忙。”
陶攸宁也愿一试,“那就我们俩去吧。”
“师兄,我也去。”
顾追不甘落后,“我也去。”
陶攸宁笑道,“人太多反而不方便。要打架了我一定叫你们。”
“那你们带上我的乾坤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陆沁当真人傻钱多,他那乾坤袋里的法器价值连城,他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了。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只有陆沁喝茶越喝越清醒,谢情是当真熬不住了,最先告辞。散场后殷世骄偷偷拉住陶攸宁,红着脸问他,“方才那个阵法……颇有些意思。能不能教我?”
“这有什么。”陶攸宁乐个不住,在他手心划了两下,殷世骄登时恍然大悟。
陶攸宁快为他急死了,回去的路上跟洛庭之咬耳朵,“他怎的还锯嘴葫芦似的守口如瓶,什么时候才能带人来见我们?”
“也许还未想通吧。”
陶攸宁冷静下来,有些懊恼,“也是。他这么傲的一个人,又向来执着于重振门楣。唉,这可如何是好。”
洛庭之哭笑不得,“说起别人反应挺快,师兄有空也想想自己吧。”
“我?”陶攸宁笑容一顿,又关切地问他,“你怎么老催我,是不是你想了?有看上哪家姑娘吗?”
洛庭之气结,不想再跟他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生辰众人齐聚摘星楼,谢情碰上棘手之事请陶攸宁帮忙。

陶攸宁:哈哈哈,世骄,他们都说你有桃花。
殷世骄:你先看看你自己吧?
神棍谢情掐指一算:嗯嗯,差不多这个副本陶师兄就能开窍。





第36章 死因
'叄拾陆'
三日后的清晨,山岚未散,陶攸宁翻身起床,肩头窝着一只呼呼大睡的小狴犴。他抬手揉了揉,“起床啦。”
他把它放下,自己出门打水洗漱,过了片刻洛庭之穿上衣服伸着懒腰走出来,“师父闭关了,我也去。”
眼见的修仙各门与朝中关系日益紧张,又兼有心之士刻意挑拨,四处编排贺世君要做八大门派之首,与朝廷分庭抗礼,贺世君一为自保二为避嫌,前些日闭关了。
陶攸宁动作未停,擦着下半张脸,用一双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看”他。
他不说话,洛庭之有些着急,“我不想一个人。”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陶攸宁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小孩。”
“我是小孩。师兄是不是烦我了?”
陶攸宁还来不及解释,忽地院门轻响,有人轻轻在敲,无忧蹦跶上去顶开门,就看见一个窈窕的影子立在门口,一张白生生的脸已经红透。
“洛、洛师兄……”
“苏师妹,好早。”
苏芹看见陶攸宁也在,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我、我……”
陶攸宁轻咳一声,“谢情约我们城门外见,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还朝洛庭之眨眨眼,抽出腰间系带遮住双眼,随即御剑而去。
怎料没过多久洛庭之便追了上来,陶攸宁一讶,“怎么这么快?”
洛庭之气急败坏,“又没什么事,还要花多久?”
“苏师妹手里拿着东西,想来是给你的礼物,她一番心意,你怎么不好好听她把话说完呢?”
洛庭之抿唇不语,想到这个就来气。什么东西偏要他收,打开一看竟是一面镜子,他还庆幸陶攸宁先走了,否则双眼又得流血。他事事念着陶攸宁,可这人!
陶攸宁等了半晌不见回答,轻叹一声,“她对你有意,你不会这都看不出来吧?”
“我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
陶攸宁被他一刺,蓦地抿住唇,不再说话。
洛庭之自知失言,伸手去捉他的手,“师兄,我……”
陶攸宁一躲,低声道,“你最近好奇怪。我都不知道,你是要我管,还是嫌我烦了。”
洛庭之百口莫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又气这人没心没肺,于是一路僵持至京城。
天色尚早,城门外已是熙熙攘攘,四处飘着肉包子的香味。
“陶师兄,这里!”林莺猫着腰坐在一辆马车中,探出个头朝他招手,“咦?洛师弟也来了。”
两人钻进马车,洛庭之见谢情一身侍卫打扮,问道,“不直接进去么?”
谢情摇头,“近来风紧,修仙人士出入京城俱有眼线盯着,我们要去查胡大人死因,此事暂且秘而不宣,不宜声张。”
他有些头疼,“没想到洛师弟你也来了,原本只备了三身衣物……”
洛庭之低头不语,今日出门不利,竟还碍事了。
“就是要混进城中去吗?”陶攸宁说道,“这个好办。我学了一个隐身阵法,一会儿伺机跟在人后头进去就是。”
“哇!这么厉害!”林莺也不太愿意换衣服,虽说他们肯定会下车去为她守着,毕竟是姑娘家,总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过了一阵子进城的人渐少,眼见着有一辆货车辘辘,掀起不少黄土,他们四人便排成两排,缩在陶攸宁画的阵法之中,跟在车后混进了城。
洛庭之抬起袖子帮陶攸宁挡住扑面而来的沙尘,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捏了一捏。
陶攸宁想躲没躲开,极轻地笑了一记,这事便算过去了。
林莺压低了声音叹道,“这阵法也太奇妙了吧,他们当真看不见我们?说不定他们其实看得清清楚楚,还觉得我们四个有病。”
说着她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行人,那人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走了。
“真的看不见!”林莺难免有些心潮澎湃,却突然间感到背后一凛。
直觉让她瞬间转过头去,动作之大甚至吓到了身边的谢情。
桥下站着一名身着淄衣之人,看派头该是个官员,头上却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黑斗笠,因此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上扬的嘴角。
林莺下意识一推他们,“快走。”
四人不敢耽搁,快步来到胡府,直至内院才显出身形来。
谢情不是第一次来,立刻找到管家说明来意,管家轻车熟路将他们带至停尸处。死者胡雍和原是朝中六品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陶攸宁想起那日谢情介绍时说的“高官”,不禁有些疑惑。
“过世几日了?”
“今日头七了。”
这就更奇怪了。
已经七天了,尸体还只是入殓,秘不发丧,但又不愿请仵作,究竟想怎样?
谢情知道他们肯定一肚子疑问,低声解释道,“这个胡大人……是贵妃娘娘同父异母私生的弟弟。”
陶攸宁恍然大悟,难怪说是“高官”,原来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开始还问人能不能救回来,救是肯定救不回来,又一定要让我们揪出幕后黑手。”
洛庭之问,“怎么死的?”
“突发心疾。”
林莺起身端详胡雍和的尸首。想必是嘴里塞了丹药,在这样天气下过了七日,尸身并未腐烂,脸上、手上也并未起斑。“看他面色,的确像是心疾发作,怎么就笃定是有人害他呢?”
谢情答道,“原因有二。其一,胡雍和平日身强体健,从未犯过心疾。而且贵妃娘娘告诉天机门,八个月前,国舅爷,即皇后娘娘的兄长,在冰上跌了一跤过世,人道是落水而死,其实真正的死因亦是‘突发心疾’。想必下手之人用的是一样的招数。”
陶攸宁轻声道,“权力之争。”
谢情继续说道,“其二,天机门算不出他为何而死。”
“对哦,那就是有蹊跷了。”林莺醍醐灌顶。若真是突发心疾自然过世,再简单不过,天机门上下几百号人断然不会算不出来,否则天机门也好关门大吉了。
洛庭之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并无伤口,亦无血迹。”
“难道是毒?”
谢情摇头,“他猝死后,家中下人将他当日吃过用过所有东西都验了个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毛骨悚然。
光天化日之下,皇城脚下,若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挡着谁的路,碍着谁的道,一转身便是这死不瞑目的下场。
陶攸宁问道,“招过魂没有?”
谢情一愣,“没有。”
林莺抓抓头发,“天机门都算不出,招魂有用吗?”
陶攸宁道,“试试。”
正好今日是死者头七,魂魄归家,不一会儿便显了形。
胡雍和混混沌沌的,看见自己棺材里的尸首才反应过来,呜呜咽咽,半晌才从他嘴里问出几句完整的话,只道他那天晚上从王大人府上回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才刚在八仙椅坐下,便心口绞痛,头晕目眩,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王大人?”
陶攸宁蹙眉,“先去他房里看看。”
来到胡雍和的房中,林莺按他所说坐上那把八仙椅,右手边正好对着一扇小窗。
“师兄,这里。”洛庭之指了指窗户,其余三人连忙围上去。
陶攸宁看不见,只能问道,“怎么?”
林莺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揉了揉眼睛,“这怎么了?”
洛庭之让他们换个姿势,林莺调整角度,忽地看见窗外照在窗户纸上的阳光,漏进来两道细细的光线。
她和谢情对视一眼,“针。”

那两个小孔当真是细如汗毛,林莺不禁拍了拍洛庭之的肩膀,“师弟的眼睛也太尖了吧!这都能看出来。”
“还不一定,须找出他体内的针才能确定。”
几人回到停尸处,又开始犯难。
林莺异想天开,“陶师兄,你快想想那古书里有没有什么阵法能把针给吸出来?”
“这可难倒我了,该叫个医师来。”陶攸宁想了想,“不如问问春草堂的尤姑娘。”
陶攸宁给尤芳苓传音,“尤姑娘,请问如何将针从人体中逼出来?”
尤芳苓一讶,“你们弄什么呢,瞎折腾可会死人的。”
陶攸宁安慰她,“不碍事,已经死了。看似是突发心疾,但好像还有内情,我们猜测也许是针。”
“你们在哪?我去一趟不就得了。”
“我们在京城。”
尤芳苓闻言一滞,“京城啊,京城最近可不好进。陶师兄,你认识穴位吗?”
“大体认识。”
“那就好。既然人已经死了,只想找出凶器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但切记小心,不可用力过度。”
“好。”
陶攸宁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发汗。
尤芳苓道,“先从头开始吧。双手捧住他的脑袋,就像捧着一个西瓜。”
陶攸宁照做,“好了。”
“双手拇指按其阳白穴,注入灵力,切记不能多,否则轻则震碎头骨,重则脑袋就炸了!”
陶攸宁被她说得更为紧张,颤颤巍巍地输入一丝灵力四下查探。
“可曾发觉什么异物?”
陶攸宁尴尬笑道,“尤姑娘,实不相瞒,我也分不清哪些是本来就有的,那些是异物。”
尤芳苓也笑了,“你们不是要找针嘛,人脑你没打开看过,针你总见过吧。”
接着陶攸宁又按她指示分别探过本神、悬厘、听会等穴,又探过目窗、正营、承灵等穴,一圈圈下来俱是一头雾水,他不免有些气馁,“不如还是请个医师来……”
此时恰好探到通天穴,忽地陶攸宁感到指尖灵力被什么东西一弹,震得他指尖微麻。
他张开五指去探,果真发现两道细长之物!
“找到了!”
“太好了!”尤芳苓震惊不已,“陶师兄你学得也太快了!我原先也就只想一试……”
“接下来怎么做?”陶攸宁嘴上问着,但手上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施力,还未等尤芳苓回答,两道寒光破空而出,直直钉入棺材板中。
林莺上去查看,“我的天,比我头发丝儿还细。”
“这就逼出来了?”尤芳苓不可思议,“陶师兄,你该来我们春草堂才是。”
“是尤姑娘教导得好。”陶攸宁再三道谢,自言自语道,“天下什么人擅用针杀人呢?”
谢情和尤芳苓异口同声地答道:“血月宗。”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京城贵妃亲属胡大人突发心疾死亡,主角小队发现死因是脑中的针,或与魔界血月宗有关。

洛庭之:师兄,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吃醋了?
陶攸宁:哈哈哈?我不是我没有?





第37章 拥有
'叄拾柒'
谢情声音不大,在场之人却同时出了一身冷汗。
洛庭之微微蹙眉,“朝廷与魔界有染?”
谢情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也不能因为两根针就判定是血月宗。但是……”他压低声音,“先前师叔曾经算到过,凤栖宫寻的九尾狐妖,在皇宫。”
“什么?不是说在魔界吗?”洛庭之眉头蹙得更紧,“为何天机门先前不说?”
“最初算到在魔界,后来兜兜转转又算出在京城,是以……”
谢情有些不好意思,陶攸宁替他解释道,“皇宫有龙气干扰,天机门不敢妄下定论。”他沉吟片刻叹道,“乍一听是骇人听闻,细想来却也合理。九尾狐妖看似是为钟萃道人劫走,钟萃道又投靠了魔界。皇上忌惮修仙世家,要拿八大门派开刀,清理门户自然不会用正道之人,那么也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众人俱是无言。当朝天子本来就忌惮修仙诸门,可若与魔界结交,那不是与虎谋皮?可要当真与魔界沆瀣一气,那么修仙世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林莺小心拿帕子拔出那两根银针,“若真是血月宗……那还好陆沁这回没跟来。”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毕竟陆沁的生母金瑶在世时,可是赫赫有名的血月宗小妖女。
陆家兄弟同母异父,其父即如今摘星楼的门主陆与非,亦是年纪轻轻就接过摘星楼重任,相貌堂堂,富甲一方,自然也少不得许多风流韵事。只是摘星楼主母是个雷厉风行的,传闻陆与非颇有几分惧内,因此风流是风流,却不敢四处留情,怎料还是闹出了个陆沁来。
金瑶却对摘星楼奇珍异宝万贯家财嗤之以鼻,生下陆沁后就没想过要认祖归宗。她在血月宗长大,十五六岁便炼得容颜永驻,性子跳脱顽皮,杀过不少人,却也没少做行侠仗义之事,因此人称一声“小妖女”,那是又爱又恨。
陆沁的性子大多随娘,直到他八岁时金瑶过世,陆与非才将他接回摘星楼。
好在陆沁这回没来,否则听见血月宗,难免又要想他娘了。
“这下怎么办?”林莺下意识去看谢情,“三哥,血月宗能算出来不。”
陶攸宁劝道,“我看先不着急麻烦天机门,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他在陆沁给的乾坤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水晶球。
林莺眼睛一亮,“对哦,寻踪碟!”
他将水晶球打开,林莺用手帕捧起两根银针,寻踪碟轻轻扑闪翅膀落于其上,却良久都没有动静。
“怎么样?”
“不动。”林莺叹道,“也许是在胡雍和的尸体中浸了太久,已经没有杀手身上的气味了。”
谢情说道,“我回去算一卦试试。不过照理说血月宗应该在魔界,也不会常年留在人界,现下正道与魔界的关系如此紧张,怕是算出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如果将他们引出来呢?”
谢情侧过头去看洛庭之,十分惊讶,“贵妃娘娘正有此意。你继续说。”
洛庭之打量着尸体,“我们将胡雍和的尸体运出城去,往天机门走。让胡家管家立即去报官,声称尸体被盗。这样如若幕后之人不愿事情败露,就会派人来劫我们。贵妃也是这个意思么?”
“大致相同。贵妃娘娘想找一个人请胡雍和上身,趁上朝之机于文武百官面前喊出冤死实情,请求皇上找出害他之人。这样一来,朝中必然人人自危,皇上也极有可能会派人去灭口。如此一来引蛇出洞,便可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陶攸宁一愣,“那这个人很危险。”
“是啊,还是洛师弟的法子好得多。”林莺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毕竟胡雍和是尸体,人已经死了嘛。拿尸体冒险总比拿活人当靶子强。
谢情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胡大人已经逝世,但……在贵人眼中,有些人的尸首都比旁人的命要金贵得多。总而言之,先问问贵妃娘娘的意思。”
“宫中又不允许用传音铃,三哥,你先前是怎么与贵妃娘娘联系的?”
谢情朝林莺眨了眨眼,“进宫去。”
“啊?”
他起身叫来管家,三两句话交待前情。管家一捻胡须,“娘娘正好在行宫,午时正要送一批荔枝进去,照例委屈公子了。”
林莺笑道,“不是吧?要扮太监吗?”
谢情摆摆手,“更刺激,扮宫女。”
“宫女?!不能用陶师兄的隐身阵法混进去吗?”
谢情摇头,“行宫虽不似皇宫森严,仙器尚可蒙混进去,但司天监设有结界,若有灵力波动,立刻会被发现。”
他看起来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没半点不适,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管家上下打量其余三人,纠结地摇头,最后一点陶攸宁,“这位公子的眼睛……”
陶攸宁摇手道,“不碍事的,我跟着谢三哥就行。”
“那便你们俩去吧,记得万事小心。”管家松了一口气,派人送两套宫服来。
林莺一怔,“陶师兄还是不太方便,不如我去吧。”
管家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哪有你们这么魁梧的宫女呢?”
魁梧的“这位公子”林莺:“……”
谢情和陶攸宁换好衣服,胡家的丫鬟又给他们俩扎好双髻,面上稍作修饰,洛庭之不自在极了,站在一旁不知道看哪儿好。
陶攸宁看不见,又觉得好玩得很,问了他两句,“师弟,我好不好看?”他都没回。
待到两人再站起来,洛庭之和林莺都腾地一下脸红了。
“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陶攸宁笑着朝他们挥挥手,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活脱脱是个未出阁的小姐。他站起来其实挺高,但碍着骨架子小、肩膀窄,看上去很小一只,现下穿着一身粉色宫纱,还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那我们去了,你们等我们消息。”
两人踩着陶攸宁的法阵又出了城,上了一辆马车,车内还有两位宫女,拉着新摘的大荔枝往城郊行宫驶去。
洛庭之和林莺坐在门槛上,望穿秋水,久久无言。
半晌,林莺问道,“你怎么还脸红?都走多久了。”
洛庭之讶异地瞥她一眼,“半斤八两。”
被说中心事,林莺的脸更烫,但又不是陆沁,不能拿伞尖怼他,于是只是嘴上出出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想什么?”
“可爱,想娶。”
洛庭之忍俊不禁,“你也是吧。”
林莺一愣,竟被说中了!她把脸埋进臂弯,半晌才叹道,“洛师弟,你还挺……敏锐的。”
洛庭之笑道,“很明显啊。”
“很明显吗?!”林莺抓狂了,像被陆沁上身似的动来动去,半晌泄了气,“唉,我知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洛庭之蹙眉,“为什么这么说,你很好。”
“我……”林莺很挫败,故意笑了一声遮掩微红的眼圈,“我们只是朋友,当然无所谓了。可我……我根本不像个女人。”
“女人该怎样,男人该怎样,有谁说了算吗?世人眼里‘像’或‘不像’,那又怎样。”
林莺被他逗笑了,“什么怎样?你也说了,很明显,但三哥他就是感觉不到,可能因为我跟个男人一样,太不像女孩子了吧。但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像个女孩子一样啊……”
“‘跟个男人一样’,又怎么了,都是男子也可以在一起。”洛庭之看她一脸迷茫,多啰嗦了两句,“都什么朝代了,你不会还要男耕女织?你也可以保护谢情,我也可以‘像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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