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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拉轰的正确姿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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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么一拦,蔺白眼睁睁看着那鸡连屁股都消失了。
    真是让人恼火。
    花繁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两人本来相向着走,这会儿花繁景见着蔺白了,又看他一副久病不愈的情况,心中稍稍动容。
    蔺白就是没有转身,也听到这人在他身后跟着他。
    他提起自己的警惕,这人干啥玩意儿呢?
    难道是看出了我穷困潦倒外边下掩藏的富贵?
    不可能啊,我演技可是很标准的!
    这时候已经快走到青城的城门了,青石子路上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蔺白眼睛一转,开口咿咿呀呀: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人言洛阳花似锦,偏奴行来不是春。低头离了洪洞县境……”
    唱的那叫个婉转,声音那叫个凄凉,旁边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蔺白,还有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蔺白身后的花繁景。
    看着他俩一人脸色蜡黄,好似月余不吃饭,衣衫褴褛,另一人面色如玉,锦衣玉带,不由得同情心起。
    但为什么两人会掺合到一起呢?
    有人开始揣度。
    眼睛这么一扫,发现时后边那吃的穿的都好的,跟着前面那小孩儿。
    为什么呢?
    路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前面那小孩。
    这么仔细一看不要紧,原来是前面那个把脸漂白了,还会是好看的。
    ……难道这就是被跟踪的原因吗?
    众人恶狠狠的瞪花繁景。
    人贩子去死!
    如果眼光是刀,花繁景大约早就被削成泥了。
    此刻他只觉得脖子一凉,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呈围绕趋势。
    臭鸡蛋烂白菜叶有扔上来的趋势。
    蔺白及时的闭嘴,像一条鱼一样灵活的从人群中钻出去,留着花繁景一个人吸引火力。
    嘴上还不忘哼着小曲儿,可惜那曲调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有些*。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给我一杯忘情水……”
    走两步头开始晕了,蔺白嘴巴发苦,完了又要变成傻子了,幸好古代不会有人割肾啊!
    他趁着最后的清醒一溜小跑到旁边巷子的拐弯处,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几步,很好的卧倒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双眼无神,表情呆滞。
    花繁景想办法从人群中出来,循着气味找到这里,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
    ……是个傻子?
    他表情有点裂了。
    傻蔺白抬头,看着花繁景,揉着自己的肚子,切换之前本来应该找时间弄点东西喂饱自己,结果因为花繁景这么一耽误,他心中也没有注意时间,所以傻子当主人的时候就要饿肚子,虽然蔺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点傻,还是知道不去翻垃圾的。
    那自然是要饿着的,但雏鸟尚知道喊啾啾声问母亲乞食,蔺白是个人?
    傻蔺白诚恳的看着花繁景,撇嘴,“我好饿。”
    花繁景觉得自己肩膀上仿佛有了重担,他这次下凡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但为什么人没有找到之前,他会有投喂的责任?
    ……但花繁景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傻子生生的饿死。
    这时候的蔺白,个子不高,只到花繁景的胸膛处,身材更不消说,瘦瘦小小,脸色蜡黄,手指纤细如鸡爪,指缝中却意外的没有藏污纳垢,保持清洁。
    花繁景上前抱起他,不顾蔺白身上的污垢。
    会不嫌弃,大概是觉得蔺白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吧。
    蔺白在他的怀抱中睡了,流了花繁景一身的口水,睡在清香中简直不能更美,一些白色的碎片在脑中晃荡,不知道是什么,伸手去捉,手被割伤,很痛。
    蔺白缩回了自己的手。
    花繁景出城找了一处山谷,把蔺白放在柔软的草垫上,然后离开。
    去找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请假。
    保佑我一科不挂吧= =,人生尊是艰难

  ☆、第46章 水晶棺材

蔺白这回睡了很久,花繁景本来买回来一只活鸡,都没有把他吵醒。
    对于如何杀鸡,花繁景很是没有经验,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仙儿仙儿的,但对于蔺白,却无端生出了一种怜惜之情。
    仙者讲究机遇,这或许便是天给的因缘吧。
    蔺白在睡梦中还不忘哼哼唧唧,嘴里不停叨念着他的鸡,没有吃到就会饿肚子,饿肚子就会更想睡,醒来更饿就会继续想睡,然后就一睡不醒了……
    花繁景看着他的睡颜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蔺白流浪的时间有些长,头发因为吃的有一顿没一顿的营养不良,变得有些枯黄。
    花繁景倒是没有摸到传说中的油腻,蔺白好像天生就和这些无缘,这么久他也只是枯黄而已。
    既然自己没办法杀鸡,那么就等着蔺白醒过来摆弄这些东西吧,他可以趁这段时间给蔺白洗个澡。
    花繁景云袖一挥,他和蔺白还有那只鸡瞬间被转移到了他的天宫中,天宫的后面有一方池子,左边是热的,可以当做温泉来使;右边是凉的,养着一池子荷花,千年开一次花,结一次莲子。
    花繁景看到莲蓬,想到莲子,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那熟悉感并不是来自于日日夜夜对莲叶莲花的观感,而是曾经有一个人,让他对这样事物念念不忘。
    那人是谁呢?
    花繁景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他知道自己曾经失去了一段记忆,前因后果都忘记了。
    他也曾经问过。
    丹朱说那是因为他凡尘历劫,从仙君升至神君,所以照例是要忘了的,对于这个解释花繁景无可无不可,他本性随和,无甚爱好,既然拎不起来,也就无所谓放下。
    倒是今天心血来潮,下凡去随意看了一眼,拎回来这么一只小崽子,让他上了心。
    这么想着,他又去摸了摸蔺白的脸。
    蔺白的眼睑动了动。
    “醒了?”花繁景诧异,这不过刚一瞬间,怎么睡的时间这么少?后来又想到天上一天,凡间数年,这么一换算,倒也不诧异了。
    蔺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只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蔺白眨眨眼睛,小声嘀咕,“我好饿。”
    花繁景压抑住自己想要将对方拥入怀中的冲动,“先洗个澡,再吃东西,怎么样?我刚才替你将那只鸡捉住了。”
    蔺白给他一个笑脸,想着拿这个贿赂他。
    花繁景被他的笑给闪了一下,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蔺白见状问他,“你不舒服?还是你也饿了,饿的心口疼?”
    小鬼,怎么都不忘记说到吃上面,花繁景心里笑他。将手又从心口放下来。
    刚才那一瞬间,看到蔺白的笑,他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觉得简直没办法呼吸了,现在又好了。
    错觉吧,他想。
    “准给你吃,不过你要先洗澡,你现在脏的好像小叫花子。”
    蔺白流浪了那么久,自然不在意这么一句话的打击,他知道自己身上多脏,不过之前也有乞丐大叔奇怪为什么他身上没有长虫,他回答说天赋异禀,叫那大叔笑了很久。
    他从富贵家中出来,开始也有过很难过的时候,后来却慢慢适应了这种流浪,以至于忘了自己有多脏。
    他脸上一红,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这里是湖中央的一个亭子,亭子中有一张玉床,也就是他刚才睡的那张,池子一半冒着热气,一半冷似铁,冷的那一方一半长着白莲,一半长着红莲。剩下的便可以用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来形容。
    待看清楚湖水有多清澈后,蔺白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你这里的水是活水吗?我会不会弄脏?”
    花繁景无由来的心又是一疼,“怎么会呢,只管洗便是。”
    蔺白欢快的脱去衣服,脱完了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人,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花繁景一眼,“你能不能……呃,转过去?”
    小鬼,还会害羞。
    花繁景依言转身过去,心里想的却是你以为我看是用眼睛看的?只要我有心,还可以用心看。
    蔺白朝着热的那一方跳了下去,脚下一滑,差点摔了,幸好最后稳住了。
    他的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蔺白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鱼,赶紧把自己的脚抬起来,踩在了一旁的地上。
    那鱼咕咕嘟嘟游上来,嘴朝天,后来又摇头摆尾的把嘴巴对准他,开始吐泡泡,像是抱怨刚才自己肚皮被踩的怨念。
    蔺白颇为不好意思。
    “对不起哈。”蔺白抓抓头发,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上半身掩在水中,把头发给润湿。
    他在水中闭上了眼睛,头发飘的像是海藻一般。
    红色的鲤鱼上前,嘴巴不用撅起,自然是一个弧度,上前亲了亲蔺白柔软的嘴唇。
    “!!!”蔺白一下子被惊得睁开眼睛,水和眼球来了个亲密接触,叫他有点疼有点闷,直接窜出了水面,引起了一阵“哗啦”声。
    如果鱼会笑,这一刻一定在笑蔺白是个胆小鬼。
    蔺白往一边走了走,然而他不管是走在哪一处,红色的鲤鱼都会跟在他身后,好像他身上是香的,或者他就是鲤鱼爱吃的鱼饵一般。
    蔺白无奈的停了下来。
    他朝红色鲤鱼处作了一个揖,嘴里嘀咕着,“祖宗诶,叫我洗个澡行不行?”
    红色鲤鱼大概是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摆摆尾巴往另一边游去,蔺白看着他的身影,正欲转过来洗自己的澡,结果发现鲤鱼直接从热水这边跳到了冷水的那一边,把自己的身影藏匿在了清阔的荷叶下。
    蔺白:“!!!”
    鲤鱼跃龙门!
    真是难得的奇景。
    花繁景捏着水晶葡萄吃了很久,终于等到蔺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朝着他喊有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
    花繁景没有使用仙法,而是自己起身去了宫内找了一身白色锦衣,料子是织姬那边送来的,摸起来十分舒服。
    毕竟仙界出品,必属精品。
    而另一处,蔺白百无聊赖,在热水和冷水中间的地方徘徊,往那荷叶底下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发现了一具棺材。
    水晶棺材。
    蔺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更~希望下周开始2点断电……
    这样我就可以熬夜写更新了……

  ☆、第47章 魂体分离

蔺白心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痒的难耐。
    那水晶棺材此刻自带吸引力,蔺白几乎双脚发软,飘到那处。
    水晶的表面如同镜面,让人影影绰绰看不清其中是谁,长得什么模样——蔺白心中浮起一个影子,开始那影子只是模糊的一团,之后却越来越清晰,他伸手去触碰,扑了个空,直接摔进水里,呛了一口水。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似从未出现过。
    见,见鬼了么?
    蔺白猛地起身,退了两步,再次看去。
    还是没有。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是饿过头了,才晕头转向的看不清楚。
    “在看什么?”花繁景忽然放声问他。
    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没什么,刚才眼花了一下。”蔺白还是不放心,决定第二天再过来看一眼。
    花繁景拿的衣服很合身,他亲手给蔺白换上,这让蔺白再次体验了飞一般的感觉。
    除去身上的污垢之后,整个人感觉都要飞了。
    ……然后花繁景就牵着他去杀鸡。
    花繁景对蔺白微笑,“不怎么会杀鸡,我瞧着你会?”
    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却用了肯定句的语气。
    蔺白瞬间变身中华小当家,断脖子放血烫毛拔毛除内脏一气呵成,下锅的时候顺势跑到荷花池边拿下一个莲蓬剥莲子,手快的仿佛那动作只是幻影。
    花繁景波澜不惊的眼神此刻也露出一丝惊异。
    蔺白又顺势问花繁景要了些青精米,空竹筒,放在清洗好的竹筒里,放在火上炖。仙家的竹子炖不烂,还能入味,简直是上好的烹饪材料。
    然后蔺白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接下来就等吧。”
    花繁景坐在他旁边一起等。
    蔺白想了想,先问花繁景一个问题:“你是神仙?”
    这不是废话么。
    花繁景点头。
    蔺白有些紧张的握住自己的手,“那你能不能把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傻不拉几的东西给拉出来?”
    花繁景温言挑眉,“什么意思?”
    蔺白对他比划,“你不觉得,我有时候很傻么?”
    花繁景咳嗽一声,手背掩住唇角,“没有。”
    蔺白看着他的样子也不信这句没有,只觉得对方真是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想说有,我叫嚣着吃鸡的时候你嘴上没说心中也说了好多遍了是不是?”
    花繁景不好说是,开口说“不是。”
    蔺白被他感动了,他都明说了对方依然这么客气,不打击他,他就继续道,“好人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花繁景点头,捏着蔺白的下巴,和他的眼睛对视。
    蔺白一下子被击穿了灵魂。
    花繁景却越看越是皱眉,目光从蔺白身上移开,那神态像是不忍心对蔺白说真话。
    蔺白差点以为自己患上了绝症,“难道我命不久矣?”
    花繁景摇头,继续蹙眉。
    蔺白却更紧张了,“难道我连命不久矣的标准都达不到?!三个月,至少给我三个月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花繁景有些奇怪的按住蔺白的眉心,体会了一下,“这不该啊。”
    他又连说了两句这不该呀。
    样子像极了神棍。
    蔺白被他吓的浑身僵硬。
    他最是一个惜命的人了,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
    在花繁景看来,蔺白的命太过于奇怪,他本不应该出生,或者用死胎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之后却没死,还好好的活了下来,并且活的很好,有些像是逆天改命。
    而他身体里住着另一个魂魄,那个魂魄支撑了蔺白活了下来,但魂魄本身却毫无生机。
    所谓魂魄的生机便是魂魄能再行投胎的可能性,如草木之生机,旺者,今年虽然凋零,明年依旧翠绿,抽出嫩芽,发出新枝,一年又一年,倘使没了生机,便是再多时光,也是换不回一抹翠。
    蔺白不解,继续追问花繁景。
    花繁景也觉得奇怪,便将这些告知蔺白。
    蔺白一听也觉得奇怪,琢磨不透。
    只能感叹生命本身就是一道谜题呐。
    花繁景问蔺白要不要把这条死魂灵给抽走。
    “还是抽了吧!”蔺白狠心咬牙。
    花繁景在他的眉心处画了个圈,一缕苍白色的烟出现在他的手心。
    刹那间,天地泛黄。
    蔺白倒地不起。
    一切仿佛静止在了空中,砂锅炖鸡散发的白雾,殿外的桃花纷飞,白纱帐随风起舞,香炉的紫烟缭绕。
    都静止了。
    一切都是生的,只有归来的魂灵才是熟的。
    苍白的,纸片儿一样的魂灵,带着残念、回忆、莲房鱼包、清蒸大闸蟹,滚滚而来。

  ☆、第48章 魂归

灵魂像是一道烟,缠绕着花繁景,他等待的太久,在人世间飘荡了几百年,因为执念而久久不肯归去,更不肯饮下一碗孟婆汤,把前尘旧事忘掉。
    但时间把他记下的人给磨去了痕迹。
    亡魂沈约或许曾经是有快乐的记忆的,但每每回味的时候,总是对比之后伶仃一人来的更痛苦。
    从最是欢愉的时刻忽然失去了最爱的人,一个人像是走在迷宫,无论如何都绕不出来,这无疑让他恐惧,只能忍着痛苦拿那些欢愉回味,然而再美的记忆回忆上千百遍,都像是嚼了千百遍的口香糖,剩下的没什么滋味。
    久而久之,游魂当多了,也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花繁景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游魂。
    砂锅咕嘟嘟冒着热气,鸡肉的香味散满了整个大殿,空中一只眼神苍白的,地上一只躺着的,花繁景两只手都派上了用场,他的眼睛瞄着的是空中那一只,问出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你饿不饿,我煮鸡汤给你喝。”
    空气中的那一只点点头,全然没有想过自己到底以什么方式吃掉,难道要把刚炖好的汤给烧掉吗?
    花繁景正想着把蔺白给抱到床上,让邰尚君过来给他瞧瞧到底有什么病症。
    你问为何不给他渡口仙气,或者给他一些生命之力?
    神仙可不是万能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口仙气就能让凡人长生不老或者百病全消。所以凡人拜祭神仙,许是想着仙人怜悯,赐他长生,但万物有万物的道,神仙也违逆不得。
    所以千百年传承的拜祭,只不过是一种希冀和美好的愿望而已。
    这时候,一位很久没有上门的客人不请自来。
    是丹朱。
    他还是那一身骚包的红衣,华贵无比,看花繁景的举动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抬手阻止他,“我来吧。”
    花繁景遂停下自己的动作,问丹朱:“你知道他这时而痴傻时而正常,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究竟是为什么吗?”
    丹朱回了一句神秘莫测的话,“天意。”
    花繁景:“……”
    “说人话。”他蹙起好看的眉头。
    丹朱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那个痴傻的魂魄,心道如果这位醒过来,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心里想着让他再痴傻一些时候,再瞒花繁景一些时候,反正花繁景把前尘全部忘掉了,然而想到自己好友那坑爹的情劫,那坑爹的结局,却又不忍心让他二人分离,所以还是告知了一些实情。
    “他本不该活,也本不该来到这里,但因为你,还有那个傻子,改了命途,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连上一个游荡已久的魂魄,同时占据了一个身体。清醒的时候是一个人,犯傻的时候是另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个犯傻的,就没了这个清醒的。”
    花繁景好像明白了什么。
    常常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出现在这个时空,这种事情被称之为穿越,丹朱的前任天帝曾经做过一个调查,结果发现穿越的方式真是各种各样,所谓魂穿,所谓身穿,有些改变了命途,有人太过于自负连命都丢了。被占据身体的,有些是必死之人,有些是将死之人,但这些人来临,又让原本的这具身体活了下来。
    这些事情看似是小事,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凡尘俗世只要不出现有人想要把天捅破这样的想法的,大家都乐得垂拱而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怕的是神仙和凡人搅合在一起。
    好在老天不是那么喜欢玩儿人的,还是知道分寸的,神仙依旧是神仙,凡人依旧是凡人,没什么仙凡恋生孩子带球跑这样狗血淋头的事情发生。
    因为神仙各司其职,闲暇时候的爱好顶多就是凡间一日游,回来在仙泉中洗洗澡,这一日或者一年便过去了,论及热闹,除了少了点八卦,神仙和凡人,也没什么两样。
    哦,也就是活的时间长了点,不过日子嘛,总是这样过下来的,眼睛一闭一睁,凡人一日过去,仙人一世过去,也就那么点事儿。
    还没听过有谁有过变数呢……呃,花繁景看到丹朱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
    沉默的游魂躲在花繁景身后,眼睛又看着支着的小桌子上在炖鸡的那个砂锅,馋的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一般。
    咦,说到吃东西,他这个状态,怎么吃?
    要不要捏个泥人让魂魄安放呢。
    丹朱抱起蔺白,“他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该送他到来的地方了。”
    花繁景想起自己刚看见这个小叫花子最初的样子,心中一紧,觉得不妥,“还回去当叫花子?”
    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在自己这里待着呢,好歹自己这里不愁吃穿。
    “当然不是。”丹朱道,“他因为促成因缘,上天降了点功德,之后的人生,富贵荣华,四世同堂,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是人生的意外,但从此之后生活再无烦恼。”
    他这么一说,花繁景倒是放下了心,聚散不容易,聚散也真容易,身为神仙,倒是少了些恋恋不舍,念念不忘,而且他的疼惜之情也从蔺白身上转移到了这抹被他生拉硬扯出来的游魂身上。
    听起来他像是蛮渣的样子,但很多事情不由得他啊。
    游魂在他的背后,啃自己的手指吃,吮吸了两下,手指头都不见了,下的他再也不感把手指放在嘴里了,一副馋得要死结果却不能吃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疼。
    “话说怎么把他的魂魄安放下来?”花繁景心想要不把他放在灵莲上,一年一年的,总能让他化成人形,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就是不知道植物成精化形之后,还能不能吃肉,如果不能吃肉的话,也太辜负这么一副馋样了。
    “你去灵台那边找找,他的身体应该出现了。”丹朱掐指一算,给花繁景指了一条明路。
    然后他抱着昏迷的那小子,在人中处狠狠的掐了一下,等人一醒就伸手在眼前一抹,那小子应该把一切都给忘了,又有了新的记忆,然后就去往该去的地方了。
    花繁景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丹朱让他去灵台那边找,所谓灵台就是他那个养荷花的池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池子里出了什么东西?
    花繁景抬腿就走,游魂试图拉他的袖子,结果手直接从袖子中穿了过去。
    游魂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会这么高能,他又试图张口说话,结果试了两下,他的嗓子像是生锈了一样说不出来话,而且眼前之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嗬嗬声。
    于是游魂飘到了花繁景面前,试图拦住他,花繁景一时没注意,从他身体里直接穿了过去。
    游魂捂住自己的胸口。
    花繁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吓了一跳,看向游魂,“怎么了?”
    游魂欣喜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但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让对方注意自己,而是伸出手指指了指炖着鸡的那个砂锅。
    “什么意思?你是说好了,让我熄了火吗?”花繁景猜测哑巴游魂的意思。
    游魂点点头。
    吃货的本能真是铭刻在了骨子里,连老公都忘了还记得鸡不能炖老,真是太拼了。
    “你不慌着找到自己的身体吗?”花繁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人不是命比吃重要么?
    错到姥姥家去了。
    那是普通人。
    吃货能是这样么?
    生命的每一秒都要战斗在吃的最前线,成为先锋,勇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甜和咸的斗争算得了什么,享受齐人之福的才是真·勇士!
    没错吃货就是这么没有下限!
    游魂的心里不是花繁景想的那样,他是想着,这鸡在这时候熄火最好,用砂锅的余温把最后的味道焖在鸡的身上,再等会儿找到身体就钻进去,然后回来享用大餐,还能赶的时间正好,一秒钟都不浪费。
    如果这时候不熄火,等会儿回来鸡就炖的老了,老了味道就不如最鲜美的时候好了,虽然这鸡是上等的鸡,味道不会差,但能做到最好,为什么要吃次等的东西呢?
    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叼!
    他眼巴巴的看着花繁景。
    花繁景也不好说不,他不那么专业,你瞧,杀鸡和炖鸡都不是他,他还是等着吃比较好,反正老婆是万能的,他就当个吃软饭的就好了……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混进来了。
    花繁景心里又把自己刚才的话给回味了一遍,发现有不明人士混进来了,他什么时候有了老婆呢。
    那句话就像是本能一样。
    最近冒出来的本能太多了,花繁景自己都有些麻木了,把这归类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臆想症,还臆想的挺全的,事情的起因发展结果都完美了,实在是脑补太多,太孤独寂寞冷的缘故。
    他手一挥,一片大荷叶就出现在了眼前,把那火给盖住了,游魂眼前一亮,哪怕只是一缕烟,也像是有了生命力的烟。
    花繁景怕他出去直接被风刮走,遂弄了一个界,把游魂给困住,然后和自己捆在一起,“走吧,找你的身体去。”
    天界真是一个谜题,自己家里有不明生物进来他都不知道,还是丹朱告诉他,他才知道这些。
    看到那具水晶棺材的时候,花繁景如是想。
    游魂看到那个水晶棺材,却颤抖起来。
    “怎么了?别害怕,我在旁边呢。”花繁景以为他在害怕。
    游魂又开始痴呆起来,看着水晶棺材,眼睛中显示出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情。
    矛盾极了。
    花繁景踩着荷叶走过去,游魂掐着他的胳膊,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穿了过去,纠结成了麻花状。
    花繁景看到了水晶棺材里的人。
    他看到魂魄是年轻的,以为这水晶棺材里也应该是一个年轻人,走近却发现,对方头发已经全部白了,面容很年轻,眼角有些皱纹,睫毛很长,眉毛也是白色的,嘴唇是苍白色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衣服的白,并不是本身就是白色,而像是长期浆洗那种发白,连袍角都有些破了,没有穿鞋子。
    脚倒是很漂亮,踝骨也很漂亮。
    花繁景评价道。
    “这是你吗?”花繁景侧头问游魂。
    游魂盯着躺着的人,有些魂不守舍,听到花繁景的发问,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先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个意思,一部分是他一部分不是他?
    花繁景有些迷惑,摸上水晶棺材的边沿,那就像是一个泡泡,吹出来的时候还是好的,在太阳下就破灭了一般。
    水晶棺材消失了,尸体就要直接摔落在水里。
    花繁景急忙伸手去抱住尸体,他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这么有杀伤力,好好的水晶棺材被他一碰,就消失了。
    花繁景公主抱好尸体,游魂就“嗖”的一下不见了。
    人呢?
    花繁景“嗨”了一声。
    只见尸体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置信,花繁景也痴呆一样看着他。
    “嗨?”他试着打招呼。
    尸体一下子推开了他。
    但也许是因为地点不对,他这么一推,花繁景没有抱好他,失手摔了他在水里,自己也没有站好,跌在水中,穿过层层荷叶,成了落汤鸡。
    尸体挣扎着从水里出来,顶着一片荷叶在头上,直接扯开,声音中带着哭腔,“死豌豆,你就出去看个天气,看到死都没有回来!”
    这指责对于花繁景来说有些无由来,然而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听到“豌豆”两个字,有些东西就刹不住车,砰砰砰的敲在心头,让他的心被震颤的要跌落尘埃。
    去见见他的爱人。
    去见见他的爱人。
    “沈、沈约……”
    他终于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轰隆隆的记忆大潮向花繁景涌来。
    他从天而降,落在沈约嘴里;
    他们乘坐铁锅,却又中途落在人贩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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