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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个徒弟太难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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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萧抽了抽嘴角,这哪里是回去修行,分明是饿了。
说着戒色以最快的速度将什么东西强行塞进了白萧的手心之后,直接消失在了这秘境之中,不带一丝犹豫。
白萧缓缓摊开手心,却见一颗药丸在他的手中滚动着,白萧又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这分明就是方才那颗险些被喂进九笙嘴里的那颗药。
白萧看了看戒色离开的方向轻叹了一声,此次离开积雷寺,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师叔,保重。说罢,他便朝着积雷寺的方向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磕了六个响头。
秘境之门重重合上,外头的风雪还在继续,但终究没有他来时那般大,来时背上的九笙在睡觉,走时,背上的九笙依旧在睡觉,一路上倒也安静的很。
而此时,白萧腰间的那把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剑抖了抖,“主人若是要去西方,怕是要再换个方向才是,这是往南的方向。”
“我知道。”白萧道,“此处一路往南是城镇,这位小郎君需要寻一个地方好好休息,我曾应过他,将他送回家我才上路,我不想食言。”
――――――――
恍惚之间,游离的混沌之气充斥着九笙的全身,这使得他仿佛坐于一处温床之内,舒服地紧,九笙蹭了蹭,口中喃喃道,“再给本君捡壶杏花酿。”
妖界之北一片杏林,住着一只渡劫失败的长虫,漫漫长夜一时寂寞,他便将那一整片杏林都酿成了酒,本想着要一醉解千愁,可奈何他越喝越清醒,于是他继续酿,最后他发现,竟是不寂寞了。
九笙有幸喝过一壶,不愧是长虫经过漫漫长夜一次又一次改良后酿出来的酒,他只是喝了一口,从此便再也喝不下其他的酒。只是那长虫只给妖帝面子,从来不给他面子,所以从来不给他酒,于是这叫他很生气。
所以他喝杏花酿从来都是用偷的。
只是在他口中,都叫做捡。
坐在一旁的白萧愣了愣,修为本就不高的他又再一次给他输了输真气,这也勉强让他的小脸红润了几分。
“小郎君,快醒醒。”白萧柔声地在九笙的耳畔说道。
九笙蹙了蹙眉,又转了个身,脚竟是直接挂在了站在床榻旁的白萧身上,“莫要吵,本君再看会儿,这话本着实是精品啊!”
话本……
白萧扶额,温柔地将挂在他身上的脚放了下来,随后拿出了一个窝窝头放在九笙的鼻尖,“小郎君,醒醒。”
窝窝头的香味仿佛四处钻研的强风,瞬间调动了九笙的嗅觉,霎时间五脏庙打架的声音随之而来,闭着眼睛的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肚子,“想吃……”
“想吃就醒过来,不然可就没的吃了。”白萧故意提高最后一句的音量,睡梦中的九笙豁然睁开了双眼,他慌忙起身,那张欲流口水的嘴巴吧唧一下,“不准动本君的膳食!”
可睁开眼后的九笙又是一阵后悔,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
梦中他回到了妖界,又整日捧着话本研读,还偷偷去了杏林几趟,捡了几壶长虫的酒来喝。
可醒来之后……
于是乎,他再一次陷入了咒骂冥泽的轮回之中。
白萧看他发愣,便将手中的窝窝头递了过去,“睡了这般久了,小郎君怕是饿了,先用这窝窝头填一填肚子吧。”
正埋头咒骂冥泽的九笙闻到窝窝头的香味,愣了愣神,几息之后,他终于在咒骂冥泽和窝窝头之间做出了抉择——边吃窝窝头边咒骂冥泽。
白萧见他吃得开心,脸上也挂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不知何时,他竟是给他递了一杯茶水,“慢些吃,窝窝头还有。”
九笙习惯性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这是什么?本君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只是最普通的窝窝头,也是这镇上最便宜的食物了。”白萧笑着看着他。
“便宜?”听到便宜二字,九笙暂时放下手来,他可是堂堂妖帝九君,怎么能吃便宜的东西?
“是啊。”白萧笑意不减,极为认真地同他解释,“在下身上的银钱也只够买这窝窝头了。”
“你身上不是有银钱吗?”当时九笙还抓过的,他可从未见过有这般鼓的银钱袋子。
白萧温柔地继续解释,“那是在下问师叔借的,如今在下不再是积雷寺门人,那欠下的总该要还清了才是。”
九笙撇了撇嘴,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窝窝头,虽说便宜,但的确还是挺好吃的。
“不知小郎君家在何处?在下应承过郎君,要送郎君归家。”白萧寻了一处坐席跽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等送他回家,他再启程做自己的事。
九笙手中的动作忽而停住了,他来自妖界,秘境中的那老头说此间凡间无妖界,既然无妖界,他又该如何说?
“我来自天外天。”九笙眨巴眨巴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你能送我回去吗?”
白萧一愣,随即笑道,“好。”
这回轮到九笙愣住了,眼前的这位侠士神通广大不成?竟是真能将他送回妖界?妖界入口可是在九重天上呢!
“也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白萧温柔的声音又传来过来。
九笙随口答曰,“九笙。”
“在下俗家之名,白萧。”
☆、天外之天(一)
刺骨的冷风卷地而走,惹得满地落叶随风而去,周围的萧瑟也惹得蜷缩在白萧背上的九笙一阵发冷。
面前矗立着的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山门,山门的石柱之上还隐约带有一丝裂纹,裂纹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九笙看出来了。不远处的山上烟雾缭绕,时不时还有白鹤飞过。
他还以为白萧口中的天外天真是通往妖界的路,没想到竟是这种地方。
“小白,这就是你说的天外天?”九笙指着面前的一处石碑再一次确认,而石碑上头赫然写着的天外天三个字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应他。
白萧微微颔首,“这里便是天外天山庄,他们在山下镇子上贴了寻人的告示,想来是丢了什么人。”山庄里丢了人,而九笙又正好要天外天,这便刚好对上了,说罢,他温柔地强调了一声,“叫白兄。”
九笙眉头轻皱,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满写着不愿,他竟是没想到白萧口中的天外天竟是一个破山庄,而且这山庄,虽说立在半山之上,却是半点灵气也无,那些白烟仙舞,来回飞翔的白鹤,分明就是障眼法,而且他还隐约能看到那座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魔障。
卷地寒风吹散了九笙额间那一绺白发,自从上回神魂出窍,他沉睡了近半个月,等他醒来时,那头乌黑的头发竟是多了一绺白色,突兀是突兀了些,但九笙竟是觉得有一种别样的个性,倒也开心地很,只是这白发竟也叫他落下了一个嗜睡的毛病,正因为时不时都能睡着,无奈之下白萧也只能将其背在自己身上。
这边厢,九笙本就因为此处被叫做天外天而感到不可思议,又听到眼前的人让他唤其为兄,他的嘴角又不自觉地落了下去,要知道他如今的身体虽说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但他早已经三百多岁了,这白萧也只二十又六的年纪,当个孙子还勉勉强强,若是当兄岂不是降了辈分?况且,他的那些个兄长着实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要么一脸严肃刻板正道,要么惹了什么事总叫他背黑锅,总之,一个个都没有个兄长的样子。
于是他打算再一次忽略白萧后头强调的话。
“可我……”九笙将头埋进白萧那厚实的后背,“我要寻的天外天并非在此处。”
白萧一愣,这天下有无数个庄子,但名唤天外天的除了眼前的这个还真是没有,这庄子名义上是个山庄,实则也是个修士满山的仙府,他们自成一派,护佑山下一方安宁。
刺骨的冷风呼呼地拍打在了二人的脸上,这使得九笙又不由自主地往白萧的背上缩了缩,如今他早已不是寒暑不侵的妖神之体,长这般大,他还是头一回发现天气会有这般冷的。
白萧无奈地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先下山,再寻他途吧。”
于是白萧转身,往来处的镇子而去。
二人才将离去,山门秘口才忽而大开,有两位身着白衣的修士从里头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慌张四顾片刻之后,才对另一个道,“师兄,我方才确实感应到了一丝上品灵剑的气息,可怎地……怎地不见了呢……”
另一位修士听罢,连忙在手中捏了一个诀,闭上眼睛在周围感应了一番,“方才的确来了位修士,只是山门前他的气息有些微弱,想来已经下山去了,咱们先回去禀告师尊。”
“好!”说话间,两人又退回了秘口,豁然消失不见。
而彼时的山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一处客栈门前立着两个人,哦,不,是一人背上背着一人。
客栈里头的跑堂时不时地往外头望了望,他本想上前问问他们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可看着白萧一脸为难的样子,看惯江湖的他也猜到了些什么,于是他便应了掌柜的要求想要出门将他们赶走,但看到白萧腰间的那柄宝剑便硬生生停住了。
如今的天外天不比往年,而且对方又是个修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白萧他们也没做什么出阁的事,于是那跑堂便站在里头,和外头的白萧对望着。
白萧立在门口发着呆,一副似进未进的样子,就连九笙都产生了好奇,“小白,为何不进去?”
白萧眉头微微蹙起,脸上起了一道叫人不易察觉的红晕,良久他才深呼一口气,“九郎,在下恐怕无法支付住店的费用了。”
这一路二人风餐露宿,歇的都是最低等的客栈,再加上九笙嗜睡,白萧也索性将他背在了身上,这一路倒也勉强能挺过来,本想着等到九笙安全回到家,他也就功成身退,可谁知此处并非是九笙所言的地方,一时之间竟是叫白萧有些不知该如何打算。
正此时,一股子柔和的剑气从天而降,有几人御剑从空中落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修士,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修士,这两位正是方才在山门秘口出现过的年轻修士。
客栈里头的跑堂见来者是天外天的宫虎仙长,高兴地跳了起来,可当他正想要迈出门去向宫虎仙长告状时,却听其中一个年轻修士指着白萧腰间挂着的绿桑灵剑道,“师尊,灵剑。”
跑堂吓得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难道门前的这个人仙长认识?那这状怕是告不成了……
宫虎也见到了绿桑灵剑,这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上品灵器,于是他慌忙从剑上落了下来,两撇胡子在寒风之中显得格外的肃凉,他下来时顺便也打量了一下白萧,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朝他作揖,“不知贵人驾临,有失远迎。”
白萧退后一步,他如今可是个连金丹都未曾修成的凡人,而对方却是个实打实的修士,一个修士竟要给一个凡人行礼,着实是闻所未闻。
“敢问这位仙长,此礼何故?”白萧背上还背着一个九笙,还真是不大方便还礼,只好口头询问。
宫虎听罢,那如获至宝的神情顿了顿,“贵人难道不曾看过蔽庄的告示?”
他们已经贴了将近三年的告示了,贴出告示的头一年,来天外天的散修是一打一打的,可谁想最后却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后来几年来天外天的散修越来越少,这叫庄主苦恼的很。日复一日的失望之下,庄主也只好打算放弃。
山门早已冷清,竟没想到今日门前竟来了人,对方虽说是个凡人,但他腰间的剑是把上品灵剑,上品灵剑可是只有仙尊才能使用的,是故宫虎觉得这个凡人背后一定还有个高人,所以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
“我们的确看了告示。”白萧倒也不否认,“只不过贵庄并非是我们所寻之处。”说罢他便要转身就走。
宫虎见他要走,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张告示,“贵人不妨再看看?实不相瞒,蔽庄确实是遇到了些小难题,若是贵人有办法解决,蔽庄自有重礼相送!”
才来镇上时,白萧是看了一眼镇上的告示的,只不过那些告示都有些残缺不全,是故他便看成了天外天山庄欲寻人,然而直到现在白萧才看清这告示的内容,原来这天外天山庄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好好一处仙府,遇上的麻烦定然不会是像他这种凡人就能解决的小麻烦,于是他不想帮忙,也帮不上忙。
“不必了。”白萧拒绝,“我们并非是山庄所寻之人,我与九郎都是凡人,那告示上的大麻烦恐怕我们也解决不了,还请仙长另寻他人吧。”
“贵人且慢!”宫虎提气,迅速拦在了他们面前,“若是贵人不感兴趣,那可否劳烦贵人给贵师尊传个话?若是贵师尊能来此处,我天外天山庄立刻送贵人千两银!”
一听到千两银,方才还有了些睡意的九笙忽然被惊醒,“此话当真?那可有好吃的?”
听到九笙突然说话,宫虎愣了愣,倒是他身后的两位年轻修士一脸堆笑,“有!山庄上还有牛乳甜饼糖葫芦。”
“是啊,只要小郎君想要的,我们定当想尽办法给你做。”年轻一些的修士朝他笑着。
这九笙长得着实是可爱至极,那软糯的脸颊红扑扑的,比之师伯的雪兔坐骑还要可爱几分,这叫他们皆不知觉中心中一软。
九笙听罢,随即瞥了一眼宫虎手上的告示,“你方才所说的麻烦,可否是山上笼罩着的魔障?”
一听此话,宫虎一脸震惊,那魔障被他师尊施过法,寻常凡人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是修士,修为稍微低些的也会将其认成灵气仙障,只有修为高些的修士才能勉强看出来,没想到这凡人小郎君竟是一针见血,难道正如师尊所言,越小的孩子眼睛越纯洁,所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可……
他打量了一番白萧背上的九笙,这也不小了啊。
九笙动了动,将下巴挪到了白萧的肩上,侧脸朝白萧道,“小白,不过就是些魔障罢了,咱们把它们除了,还能赚些路费不是?”
“可……”白萧不知怎地耳根一热,他下意识地将脸别向一边,轻声道,“我修的是正道禅心,未曾修过任何仙法,就连金丹都不曾结,如何散?”
“我会啊。”九笙可是妖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仅仅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就修成了人形,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除了出门蹭饭,给人搭红线之外,就爱看些书籍,他的洞府中除了那些话本,就是他搜罗来的那些仙魔妖神的秘籍。
谁让他修成人形的时间比旁人快了好些年呢,再加上他又有妖神之体护身,时间就又比旁人多了好些,于是,他也只能想办法浪费了。
白萧不知怎地将手伸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九笙的头,“莫要胡闹。”
九笙揉了揉脑袋,脸又凑了上去, “你难道忘了秘境之时,那避火诀是谁教你的?小白,你要信我才是。”他还想再传授些东西给他,好让他好好护着他呢,好不容易遇到的天煞孤星命格,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他逃走了。
被九笙这般一提醒,白萧倒是也无话可说,若非是九笙的避火诀,他们怕是早就被那三昧真火烧得灰飞烟灭了。
只不过,白萧虽说少在江湖闯荡,但在积雷寺时也听闻过天外天,天外天本身就是修仙之地,高阶修士自然不会少,更何况凡界仙尊多得是,他们竟不去求那些仙尊,而是四处贴告示来寻求散修的帮助,这本身就十分可疑。
于是他打算回绝,“不……”
“不过,我们有条件。”白萧的“不可”二字还未全都说出口,却被一只软糯的手打断,那手紧紧捂住他的嘴,耳边瞬即响起了九笙的声音。
“贵人尽管说!”宫虎一听九笙同意了,脸上欣喜不断,恨不得将身家性命都交到九笙的手上。
九笙微微扬起下巴, “一日四餐供应,仙褥仙枕仙榻伺候。”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身子着实有些吃不消。
“一定一定一定!”宫虎连连点头。
“在给几颗凝丹珠。”
“一定……”宫虎一愣,“敢问何为凝丹珠?”
九笙挑眉,“凝丹珠你都不知道?你们不是仙府吗?就是用凝辉草,比萱草,两仪花,三生凝露等仙药制成的丹药。”
这随便一株可都是了不得的上等灵草,这叫宫虎很是为难,几滴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缓缓滴落下来,他走近一步,低沉着声音,生怕旁人听了去,“我天外天虽说是仙府,但如今进了魔障,山上的仙草仙药都已经……”
九笙撇了撇嘴,“既然如此……,小白,咱们走吧。”
“好。”白萧稳了稳背上九笙,转身就走。
“慢着!”宫虎又提气拦在了他们的面前,“贵人留步,我师兄擅长炼药,这凝丹珠想来他那儿应该有。”
“若是没有呢?”九笙有些漫不经心,像是没有多少耐心一般。
“有!有有有!”宫虎慌忙道,“一定有!一定有!”
“乾坤袋?”
“有!”
“仙灵芝?”
“有!”
九笙这才满意得伸出手,宫虎又是一愣,“贵人就算现在要,那也得放些时间让我去寻才是啊。”
“不是那些。”九笙摇头。
“那是?”
九笙微微挑眉,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竟是可爱的紧,却听他道,“方才答应的千两银呢?”
见宫虎愣在原地,九笙解释,“我就是他的师尊啊!”
作者有话要说: 阿九在线敲诈……
☆、天外之天(二)
此话一出,竟叫白萧愣在了原地,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了几分,脑子也开始有些混沌,以至于他们如何来到这天外天仙府,又如何来到客房他都不曾知晓。
他将背上的九笙放下,随后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
“小白,你快来看看,这仙府的乾坤袋很是好用呢!”九笙拿着手中刚从宫虎那儿拿来的乾坤袋朝白萧招招手,可白萧听了之后更是转了个身,整个人背对九笙。
不说话。
九笙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萧。
这是在……生气?
九笙慌忙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走到白萧面前,抬着头双眼睁得大大的,氤氲的一眼汪泉,叫人看着似乎有些可怜兮兮的,“小白,你生气了?”
白萧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只道,“你我都是凡人,就算你神魂出窍有天大的神通,但你的身子是凡身,绿桑说过,你神魂出一次窍,你的身体就会毁一分,上回为了修复你的身体,绿桑已经陷入沉睡,至今未苏醒,你若是再胡闹,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九笙撇了撇嘴,“我也没……”
“还有。”白萧忽而严肃了起来,“我师……戒通法师,已经作古圆寂,我此生便不再有师父,今后还希望九郎你莫要再冒认我的师父。”
被白萧这么一说,九笙顿时觉得不开心了,他可是堂堂妖界九郎,要拜他为师的能绕整个妖界好几圈,这白萧居然不愿意?!
“为何?”九笙继续可怜兮兮。
良久白萧才道,“我天生命格不详,克父克母克兄弟,就连师……,就连戒通法师也被我克得圆寂了,虽说法师圆寂之前将我赶出禅门,但还是……”
此事一直困扰他多年,他从未对外人道,本想着已经过了许久了,说出来也无什么大碍,可谁想如今说出来,他心中更加的难受。
白萧的鼻头竟是有些酸酸的,他自小便无父无母,是戒通法师将他带回积雷寺,与戒色法师将他抚养长大,戒通仿若他的父亲一般,可如今,竟也被他克了……
“天煞孤星只是辟邪罢了。”九笙小声嘀咕着。
只是看白萧如此坚定的模样,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以后随口说说也不成。”
“哦。知道了……”
九笙随即将手中的乾坤袋拿到他的面前,“你瞧瞧,这乾坤袋是不是比那什么德芳尊的那个袋子更好用些?据方才那位胡子仙尊说,这乾坤袋可装得下十几车东西。”
白萧将袋子收到了自己怀里,“借用倒是可以,但走后还是要还给他们,这山庄的雾障古怪的很,就靠你我之力是万万不行的,更何况绿桑还在沉睡着……”
“那个……主人,我已经醒了。”绿桑的声音也不知从何处响了起来,竟是叫白萧一惊。
却见绿桑身着一身绿色袍子,站在角落,看着白萧。
“你……”白萧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绿桑明明伤了元气,怎地竟这么快便恢复了?
九笙笑道,“我给他喂了仙灵芝,仙灵芝可有恢复元气的功效,看来那股两撇胡子的仙尊果真没骗人。”
“那位宫虎仙尊给尊者的是一支九品仙灵芝,这九品仙灵芝的药力胜过任何仙灵芝,托尊者的福,我身上的元气已经完全恢复,还提前化了形。”
白萧扶额,九品仙灵芝是何等宝物,这下也不知该怎么赔那位仙尊仙灵芝了……
而此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门,以为年轻修士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朝他们行了一个礼,此人他们方才在山下见过,他名唤苍羽,是这天外天山庄的大师兄。
“各位贵人,庄主和我师尊师伯在正厅等候,还请贵人们随我去一趟正厅。”口上说是说各位贵人,但苍羽的眼睛倒是没离开过长得十分好看的九笙身上。
他们久居天外天修习,日夜相对的也不过是这山庄里的一些师兄弟们,好看的小娘子倒是见过一些,但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小郎君。
“咳咳咳……”却听一阵咳嗽,苍羽这才缓过神来,他的视线这才从九笙身上移开,待见到一身绿袍的绿桑时,他又是一愣,“也不知这位是……”
绿桑如今虽说是个年轻郎君的模样,但他还是改不了老年时捋胡子的毛病,刚抬手却发现下巴光溜溜的,也只好作罢,只又轻咳一声,“我乃剑灵。”
苍羽从未见过已经化形的剑灵,心中更是激动无比,对眼前的几位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之情,他慌忙让开一条道,给他们引路,“几位前辈,快这边请。”
几人被苍羽带到了一个厅堂之上,这厅堂虽说打扫地很是干净,但九笙还是能够隐约地看到一股子轻微的魔障,虽说厅堂中有阵法隔绝,但这阵法的作用似乎也微乎其微。
黑色的魔障沉浸在空气之中,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吞噬个干净,冷风跟着魔障一同钻了进来,使得九笙浑身一抖,他只好停下脚步,等着白萧上前。
好在白萧的身体是暖和的。
此处厅堂之上跽坐着三个人,苍羽一一为他们介绍,正座之上是那位白胡子老者正是这天外天这一代的庄主,左首坐着的是山庄的另一位仙尊名曰宫阳,而右首坐着的就是他们见过的宫虎仙尊。
待到众人坐定,那庄主才开口,“想必白侠士对鄙庄的情况不甚了解,不如听老朽说道说道。”
原本庄主是不指望他们能收拾庄子里的魔障的,只当他们与以往的那些修士一样过来借个宿,知难而退便罢了,若是他们自不量力,非要去探究,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可没曾想听苍羽说他们中有一位剑灵,这叫他心中久久悬空的大石缓缓落了下来。
且不说剑灵修为如何,能降服剑灵便是一个极大的本事,他如今一把年纪了,虽说一身修为也算说得过去,但也还没降服过任何器灵呢!
“三年前,天外天山庄并非如今这般模样,那时山庄弟子众多,灵气也十分充足,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被老朽的一时善心所毁。”
三年前的天外天,风景优美景色宜人,满山都是灵气,倒也真的能称得上是人杰地灵,天外天下的镇子亦是热闹非凡,只是某一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女子,身怀六甲却被人当街欺辱,正好遇上了外出游历刚回的庄主,庄主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山庄。
“与人为善,这也不算是什么。”听到此处,九笙不以为然,与他看的众多话本故事的情节比起来,如此平淡的情节的确算不上什么。
宫虎满脸堆笑,“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我天外天虽说是个山庄,但也是个修习的圣地,况且,山庄中也从未出现过女修,突然多出来的女子,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而且,那位女子还身怀六甲……”
“所以,你们……”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满是男修的山庄中,如此听着倒是有些故事,这也勾起了九笙想要知道故事的兴趣。
九笙此话满是深意,这叫宫虎听罢慌忙摆手否认,“小郎君可莫要开玩笑,我们天外天可从来不曾对任何人逾越过任何礼数。”
“没错。”一旁的宫阳接着道,“那位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这主峰上着实不方便,于是我们便专门在后山给她建了一间屋子,本想着等她安全生产之后,再将她安置进镇子上,给她找个营生,好让她下半生也有所依靠,可是……”
“可是,”宫虎道,“那女子腹中的孩子,至今还没生下来。”
九笙挑眉,上古时,陈塘关李家有一儿子名曰哪吒,便是李夫人怀了三年才生下的,“莫非她腹中的孩儿……”
“刚开始时,我们也都这般想过,若是那女子生下了个什么神胎,我们天外天便可再填一笔仙缘,可这仙缘未曾等到,竟是等来了层层魔障。”
白萧瞥了一眼窗外山间笼罩着的那一层魔障,“您是说,那女子腹中的孩儿引来了魔障?”
“不仅如此。”宫虎瞬即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那女子每晚都惨叫连连痛苦不堪,我们寻来了许多接生稳婆,她们都说,那女子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孩子降世。”
“我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白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庄主颔首,“白侠士请问。”
白萧抿了抿唇,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贵庄已经贴了三年的告示,上门的修士应该数不胜数,难道他们也没法子吗?在下虽说不常在江湖行走,但也听闻各大名山上都有些修为极高的修士,你们何不寻求他们帮忙,而是独自一人苦撑?”
白萧此话一问,竟是叫堂上三人有些面面相觑,尴尬得很,好在庄主早就见多识广,轻咳一声后,回答道,“实不相瞒,我们天外天有一段仙缘,百年前有一位本家弟子有幸拜得一位上仙为师,那位本家弟子修成正果飞升之后便将他的随身仙器玉笛留下了,也正因这段仙缘,百年前的那位庄主便将山庄之名命为天外天。”
“仙笛如今是我们天外天的镇庄之宝,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那之后,各大名山得知消息纷纷前来观摩,其实他们名义上为观摩,实际是趁机窃取,于是,自那时起,我们天外天便封了山,就连收弟子也谨慎了许多。”
“至于那些看到告示前来的修士,其中大多数都有想要窃取仙笛之心,可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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