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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个徒弟太难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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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三儿还是晕倒了,筋疲力尽的他再也撑不住了。
  阿尼土城总共休整半个月,这才缓缓恢复了些元气,六娘的客栈不大,但客栈后头有一片大院子,便直接让那只救了这座城的兽住在了这大院子里。
  在九笙每日的照料之下,倒也慢慢的恢复了康健。只是那条腿似乎总不见好。
  “恩人!你看那些云!咱们这儿又要下雨了吗?”三儿指着天空中迅速移动的那一整片黑色的云道。
  如此黑的云以如此快的速度移动,根本就不正常!而且,那浓重的黑云之中,
  “三儿,你先回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九笙朝三儿正色道。
  三儿从未见过如此正色的九笙,心中也有些慌了,于是慌乱地点了点头,随后往屋子里跑。
  “小白,怕是那东西又来了。”九笙沉思,“那东西学了阳河山岭里的所有功法,修炼全靠吸取,如今的他怕是会越来越强大。”
  白萧起身,将九笙挡在身后,而九笙却是顺势爬到了白萧的背上,“莫要忘了,我可是妖界九君!虽说被那该死的冥泽扔进这凡界,但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小白,你愿意同我一起赴死吗?”
  白萧的身体没有办法恢复,而九笙一用神魂便头疼剧烈,而这天下的凡人与修士那么多,对方随便吸取便会活得无穷无尽地能力,如此多的禁锢,这一战,他们的胜算渺茫。
  却听白萧一阵嘶吼,九笙却是笑了起来,“还是小白最好了!”
  霎时间,天地之间混乱一片,那朵充满着怨气和煞气的黑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九笙能感到那朵云上无比浓重的怨气,还有无数冤魂。
  这些冤魂想来怕也是这半月以来那人所杀,九笙除了感到那朵云上的冤魂之外,还能感到那人身上的修为,如今已经有了破顶飞升之势。
  “小白!那人……”还未等九笙说完,白萧的身子便飞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地,成为兽的白萧胸中自有暴戾之气,他猛然往半空飞去,倒是叫九笙吓了一跳,他不知小白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小白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但他心中清楚,无论小白变成了何等模样,小白依旧是他的小白!
  去你个一个甲子!去你的魂飞魄散!他九笙已经不在意了,就算是今日死在了这云水凡界,他也毫不在意!只要小白在身边,便足矣!
  黑云慢慢逼近,九笙明显能够感觉到那片黑云的威压,小白飞近那黑云不到一丈距离时,那黑云突然向他们发起进攻,无数道黑色的箭矢朝他们的面门而来,白萧自是奋力躲闪而过,但这土城之下,竟是遭了秧。
  但凡黑色的箭矢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会化作飞灰,无论是活生生的百姓,还是那些死物。
  九笙见状,暗叫一声可恶,随即动用神魂,直接离了那具凡人肉身,直接护住那一座土城,而白萧则是奋力与那朵黑云作斗争。
  天空中瞬间雷光乍现,有那么一瞬间,九笙以为这凡界的天快要裂开了,不知何时,半空之上笼罩下来的黑暗忽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暖黄色的阳光。
  护住阿尼土城的九笙一下松了口气,如今的架势,想来是小白将那人灭了。
  可当他正想要收回神魂回去那具肉身时,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轰隆一声,又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不知怎么地,九笙的心尖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生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着,才展现光明的天地骤然黑了下来,一股子巨大的威压直接往九笙的神魂而来,九笙想要极力抵抗这威压,可似乎怎样都不能。
  这还是他头一回感受到无力。
  他仗着自己是妖界千百年来的天才,几百年修炼成型之后他便放弃了,虽然如今他在凡界神魂之力遭到了限制,而且还受了重伤,不能发挥出他全部的神魂之力,可他知道,即便是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他也一定打不过那人。
  此时此刻的他多想回妖界再修炼几年,他天赋异禀,修炼几年比那些修炼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人都有效率得多。
  可如今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那强大的威压已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方才那股重物坠落的巨响,想来定然是小白,也不知小白如今如何了。
  正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的面前闪过,却见受了伤小白浑身是血得往那团黑色的云扑去,不多时,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九笙尽力护着土城中的每一个人,而这些也被土城中的每个人看在眼中,其中几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也御剑前来,虽说他们的力量渺茫,但也想出一份力。
  六娘混迹在人群中,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半空中的那团黑云,眼神中竟是充满了恨意。
  “六娘,你快回屋躲着!”有人朝她道。
  六娘却是叉着腰,手中拿着一把剑,指着那朵黑云道,“这畜生东西竟再次出现了!看我今儿不灭了他!”
  “你认识那东西?”那人问。
  六娘冷哼一声,“我怎么不认得,六娘我在这土城有上百年了,什么玩意儿没见过,初初那东西还那么小,如今竟是长成了这么丑,还真是恶心死人了!”
  “他是什么?”只有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众人才好对症下药。
  可六娘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几十年前来过土城一回,半夜里要出来吃人的修为,我那负心汉就是被他活活吞了,好在土城里有一缕神魔的魂坐镇,这才没让那东西得逞!”
  “神魔的魂?”有人惊呼,“就是每日晚上出来游荡的那家伙?”
  “那家伙凶得很,若是晚上见到有人在街上走动,定会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可如今这东西又回来了,那神魔的魂儿去哪儿了?”
  六娘叹了口气,“看如今这情形,想来那位神魔老爷的魂儿也被这东西给害了吧!”说罢,六娘想要上前帮忙,却是被一个人拉了回来。
  “六娘,你莫要去,要上也是我们这群亡命之徒先上!你好好在店里看着那些老人孩子!”说罢,那人便御剑而走。
  接着又有几人将六娘拉回屋子里头,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直接往大战中心而去。
  

  ☆、阿尼土城(五)

  土城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如今还完好的,也就是六娘的这个客栈以及周围的几个小饭馆,幸存的人们都纷纷躲进了这些个地方。
  他们如今满脑子全都是愤怒,被整个世界遗弃躲在这个地方,最终竟还是不放过他们,他们已经妥协了,可对方竟还是要这般赶尽杀绝,既如此,他们也不会再这般坐以待毙了,若是要死,那也要轰轰烈烈地死了,这才不负他们这辛辛苦苦几十年的修为。
  于是乎,他们看着竟是更加团结了。
  六娘与几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在这客栈中护着里头的老人孩子,而外头却是打得火热,不消几刻钟,便传来了仙剑落地的声音。
  里头的人都知道,那是有修士牺牲了,一个剑修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剑离开自己,更何况是自己贴身修炼的剑,那些修士们手中的剑都是有灵性的,也不会轻易就这般落下来,除非是剑主人已经亡故,再无主人驱使时,它们自然也就无心了。
  六娘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待到第五十三把剑落下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可还是被人拉了下来,“六娘,莫要冲动!”
  “我何故不冲动?你们难道没看见那东西的所作所为吗?”六娘咬牙。
  “六娘,你若是去了,这客栈又如何?”一个断了一条腿的男子用另一条腿奋力站起来,“我们还有人可以上,六娘,你就乖乖地在客栈里,护住那些老人孩子!”
  说罢,那男子也御剑飞走了,他丝毫未曾给六娘选择的权利。
  客栈中老人有四个,孩子有三个,其中襁褓中嗷嗷待哺的一个,尚在病中的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三儿。
  三儿很是老实听话,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他看着那些有去无回的修士,又想起那日在阳河山岭时的场景,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被团团困住,那些村民却选择利用九笙二人,利用完之后便将所有罪责推到九笙二人头上,最后的最后,竟是连命都没留下。
  而这阿尼土城中的人却很是不一样!
  同样是围剿,同样是九笙二人挺身而出,同样是众人束手无策,可他们想到的却是反抗,即便最终还是落下个死,可至少他们试过了。
  如此,死也无憾。
  那些修士刚出去没多久,里头的人又听到了剑落地的声音,其中一位老者起身道,“六娘,我们这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和活着没什么两样,你好好护住这些孩子!”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六娘慌忙拦住他,“您若是去外头,可就是送死!”
  “今日死明日死,何时不是个死?早些死了,我还能早些去见我那老伴儿和儿子!”老者说罢,便昂扬地不顾六娘阻拦往外走去。
  六娘还想要拦住他,他却道,“六娘,我老了,你若是强行护住我,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拖累!如今我去了,你也能安心护住那些小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说罢,老者直接将六娘推向一边,“你也莫要拖累我了!”
  老者的话只在耳边略过,而他的身影却是直接消失在了外头的黑雾之中,再也未曾出现。
  泪水从六娘的眼角滑落,她已经好些年未曾落泪了,她早就不知泪是为何物,如今这苦涩的东西又夺眶而出,这叫她心中一阵疼痛。
  为何会这样!
  又是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砰得闷响,六娘凝神,这声音方才响过一次,应该是那兽落地的声音,而这一声闷响似乎比方才的巨响更加的猛烈,想来如今这一回定是伤得不轻。
  土城上方,黑云遮日,土城之下,人心惶惶,没有一个人是安稳的,亦没有一处是安宁和顺的。
  人越来越少,在客栈守候着的六娘的心越来越慌,如今的她恨不得直接杀出去,和那黑云斗的你死我活,可她转身看了一眼还在客栈中的老弱妇孺,那颗想要杀出去的心又沉默了。
  此时,天空之中一阵巨响,这像是雷击的声音,六娘慌忙凑进门上看,却见那只白色的兽早就已经伤痕累累重伤不治,而那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结界也开始慢慢的被黑云吞噬。
  输了吗?
  六娘咬牙,就这样输了,她很不甘心啊!
  她转身看向乖巧的三儿,“小孩,你是这群人中最乖最冷静的,这些人你能否照顾地住?”
  三儿也不知怎么地,他心中有一种感觉,六娘她是要出去和那东西拼命,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叫六娘有后顾之忧,于是他便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好小子!好样的!”六娘笑道,于是她便拿上自己的那把剑,直接御剑而去。
  三儿忽而觉得周围的风都凝固了,他看着周围的世界,仿佛这些世界都是虚无的存在,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他心中就是这般想的。
  孩子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住了,阳光早就被那黑云吞噬。
  正在此时,三儿的脑袋忽而被什么东西轰炸了一般,他火速撩开自己的手臂,却见手臂内侧的那朵火焰印记竟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那是一种无名的火,不伤凡俗之物,却伤他的脑子。
  他要死了吗?
  三儿缓缓走到门框口子上,他看到那朵黑云硬生生地将六娘吞噬,就连她手中的剑都不曾留下,那只兽一动不动笔挺的躺在那儿,它的身边躺着的人,正是他的恩人九笙。
  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三儿慌忙从掌柜那儿拿来一把剪刀,“你要做什么?”一个妇人怒斥他。
  三儿拿着手中剪刀,眼眶中却流下了好些泪水,“夫人,我想救人。”
  妇人道,“外头打成这样了,你救什么人?”由于妇人说话太过用力,使得她怀中的孩子竟是被吵醒了,孩子睁着大大的干净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三儿竟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
  妇人起身走到三儿面前,她想要夺过三儿手中的剪刀,但由于她怀中抱着一个,行动不便,竟是被三儿躲开了。
  三儿哭着道,“我真的想救人!”
  “你好好活着,就等于救了人了,你可明白?”妇人劝解他,妇人担心三儿会像六娘一样,一去不回,而且三儿就是个孩子,连修为都不曾有,如何救人?这根本就是去送死!
  三儿紧紧握住手中的剪刀,瞥了一眼门外渐渐逼近的黑云,不知怎么的,他忽而露出了一丝坦然的笑容,笑容伴着泪水,这让那妇人看得有些疑惑。
  妇人正想问他这是怎么了,却不曾想她还没开口,三儿便拿着手中的剪刀直接朝他自己的心脏扎去。
  四处迸射的鲜血使得那妇人看懵了,她慌忙将自己的孩子放到一边,她想要去救三儿,可谁知三儿年纪虽小,力气倒是不俗,一把剪刀直接戳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傻孩子,你这是何故?”
  三儿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那笑容仿佛如今渐渐绽放的阳光,温暖和煦。
  三儿双眼迷离,看着那妇人,口中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懂的话,“双生花,一明一暗,却同根。”
  “什么花?什么根?孩子,你在说什么?”妇人不懂,可如今如何追问都不能了,三儿说完那句话后,便已经咽气了。
  妇人这才感知周围的光线,阳光不知何时已经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透不过气来的威压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明和舒适。
  这一切都结束了吗?
  妇人起身,缓缓走向门外,却见外头一片安静,除了断肢残垣,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遍地的尸体早已没了血腥之气,而那头顶的黑云也已经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妇人惊呆了,她忽而觉得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梦。
  她慌忙转过身,想要再看看三儿,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三儿竟是不见了,三儿躺着的位置上独独留了一把带着血的剪刀。
  这,真的是梦吗?
  冰冷刺骨的风使得九笙从混沌中醒来,他记得他已经死了,那东西不死不灭,最终竟将他的神魂之力一同吞噬了。
  可他为何会醒来呢?
  九笙双手扶住自己那晕乎乎的脑袋,等到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此处竟是冥界!而他正躺在冥泽的那张床榻之上。
  “醒了?”冥泽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使得九笙吓了一跳。
  不是说一个甲子吗?他在这云水凡界不过几年而已,这就回来了?
  冥泽用一只手拿起一只药碗递了过来,“自己喝还是要我灌?”
  九笙接过药碗,自己喝了起来,笑话,若是让冥泽灌,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我怎么会在这里?”九笙将药碗还给他。
  冥泽冷笑一声,“冥界之门大开,是你自己来的此处,还问我你为何会在这里?”
  “明明是你把我拉进云水凡界的!明明……”
  “明明什么?”冥泽的脸忽而阴沉了下来,“我让你去云水凡界历了个劫?”
  “是!”
  “对!”冥泽也不否认,但他脸上的笑意不减,“你可知方才你喝的是什么?”
  九笙忽而觉得很是不对劲,他有些慌张,“你给我喝了什么?”
  “忘川往生门前,孟婆亲自熬的忘生汤。”冥泽一字一句地,竟是听得九笙头皮发麻。
  九笙忽而站起身来,怒视冥泽,“你将我丢进云水凡界,如今还想要抹去我的记忆?你耍我呢!”
  “没错。”冥泽忽而揪起九笙的衣襟,几息之后,猛然将他往门外一丢,九笙瞬间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而此时,门角处缓缓走出一头神兽,青烟卷地而起,那头神兽化作一个人形,正是白萧的模样。
  “白泽,说到底,那是你的姻缘。”冥泽缓缓在案几前坐下,又一次自斟自饮。
  白泽冷冷的,“他是妖界九君。”
  “那又如何?”冥泽挑眉,“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我与他注定无法相守,我又何必再去招惹,有了这一段回忆,我也已经足够了。”白泽说罢,瞬即抄起案几上的酒壶,一饮而下。
  冥界白泽君,黄泉深处驱邪之神兽,感天地之灵,化万物之孽,他注定只能在冥界,而那人却是高高在上的妖界九君,两人本就不该在一起。
  烈酒下肚,神色清明的白泽忽而双眼朦胧了起来,恍惚之间他竟是看到了与他初识之时,那日他正闭关出府,神游之间无意闯进了妖界,白泽闭关乃是脱胎换骨,将吸取的所有孽障完全消耗释放,是故,他出关之后不过也只是个小兽模样。
  彼时的九笙恰好化作人形,杏林树下一袭黑衣,迎风而立,好不倜傥!
  只那惊鸿一瞥,便叫白泽看得有些痴痴的。
  九笙恰好瞧见了虚弱的白泽,口中喃喃着,“哪里跑出来的小狐狸?竟是这般小!”
  那时的白泽却笑九笙没眼力,他可是上古白泽神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不死不灭,又如何是只小狐狸?
  白泽的眼眶忽而有些湿润,往日里九笙将他温柔地抱在怀中,到处替他寻医问药的情形简直历历在目。
  那时的他心中极为感动,又恰逢月下老人下界牵人姻缘,白泽便上前一问,月下老人管的是凡界姻缘,上古神祇的姻缘他从来管不上。
  于是白泽这才想了这个法子,云水凡界万万千,无数个小世界中,总也有无数种因缘际会,若与他真的有缘,那便促成好事,但若无缘,历了劫,直接回到冥界,那也不算什么。
  可让白泽没想到的是,他竟是真的在云水凡界中遇到了他,虽说他为了防止自己失去记忆,将自己的一缕残魂留在了阿尼土城,但失去记忆的白萧最终还是遇到了他。
  “你可想好了,他可是妖界九君!”冥泽嘬了一口手中杯盏中的酒,酒入肚肠,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泽放下酒壶,点了点头,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狐兔与泽(一)

  九笙不知自己是如何醒来的,眼前正是他的洞府,屋子里的书横七竖八地四处散落在地,这叫九笙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也不知烦躁着什么。
  兔妖见九笙醒来,慌忙给他备茶,“九君,您终于醒了!您快喝口茶润润。”
  还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环境,可九笙却一丝都熟悉不起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样。
  兔妖将新搜罗来的话本给九笙放好,“小的又从妖界商贩那儿搜罗了些话本故事,九君你可还要看?”
  不知怎么地,九笙见到这话本故事,脑袋里竟是一片炸裂,这叫他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到底怎么了?”
  兔妖战战兢兢,“九君失踪多日,前儿小的才在洞府门口发现昏睡中的九君,小的去请了药王洞的人来瞧过了,说是九君醒来便可安然。”兔妖略过在他身上闻到的那股子强烈的酒味,想来是冥界没有去成,便又去捡了酒喝了。
  “你是说,我一直昏睡着?”如今可是在妖界,他的神魂之力可没有像在凡界那般脆弱,哪里需要时时昏睡处处嗜睡的?这其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大脑中无数个记忆碎片渐渐流失,九笙拼命努力地想要留下些什么,可最终却也只是留下了他去过凡界这一事,至于其他的事,他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九笙拿过兔妖手中的话本故事,上头写的是贵府郎君和一个梨园少年的故事,这叫九笙蹙起了眉头,少年与郎君,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九君?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兔妖不解,平日里九笙见到这些话本故事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怎地如今只是翻看了几页就放弃了呢?难不成九君已经看过这个故事了?可这殿中的所有话本他都看过一遍,根本就与之不同啊。
  思及此,兔妖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了。
  九笙越想越不对劲,他豁然从床榻上起身,既然他去过云水凡界,那冥界的冥王定然知晓他为何会去!
  可谁想他刚踏出一步,又将脚收了回来,他与那冥王往日不交情,近日也无冤仇,又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去问呢?
  于是九笙便开始在殿中来回踱起了步,这使得要给九笙更衣的兔妖也死命撑着衣服与他一同来回踱起了步。
  “九君,不如咱们先将衣服穿上吧?”兔妖正打算小声提醒,却见九笙满脸烦躁地直接抬手将兔妖手里的衣物甩到了一边。
  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落了地,这才吸引住了方才烦躁的九笙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九笙指着地上的一个小袋子问。
  兔妖慌忙将那袋子捡起来,笑道,“这是凡间之物,名曰乾坤袋,可容纳天地万物,九君是从何处寻来的这等小物?”
  兔妖知晓九笙爱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于是装着胆子打趣。
  九笙却是紧蹙眉头,接过那乾坤袋,丝毫未曾将兔妖的话放在心上。
  他双眼凝神,手拿乾坤袋,也不知口中念着什么咒语,哗啦一声,却见这偌大的洞府中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有好些锅碗瓢盆,还有好些被褥衣物,更多的都是些食材和药材,还有一个炼药的药炉……
  兔妖惊讶这小小乾坤袋中竟能装下这么些东西,而九笙却是疑惑,总觉得这些东西似曾相识。
  兔妖捡起那些锅碗瓢盆,“这些都已经破旧了,九君可莫要留了吧。”
  “留下。”九笙道。
  兔妖只好将那些锅碗瓢盆收好,其间他竟发现了好些红色的宝石般的东西,“九君,这个……”
  兔妖还未说完,手中的那些东西突然之间便出现在了九笙的手中,九笙拿起其中一串,在鼻尖上闻了闻,随后在兔妖还未来得及制止之前吃了起来。
  “好吃!”九笙吃下第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呀!”兔妖从那么些东西里拖出来一只脚,“这乾坤袋中竟还装着这么一个凡人尸体!”
  “莫动!”九笙喝住,“她还没死呢!”
  九笙缓缓走到那具尸体面前,只是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念了几句诀,瞬间,散落在洞府宫殿中的一些光亮慢慢地朝九笙的指尖集中,直到他指尖的星辉能够照亮整个宫殿时,他便直接轻轻地往地上那人的额心一点。
  只是瞬间,地上的人马上苏醒了过来,她诧异地看着周边环境,直到看到九笙的脸,她才安心下来,“是你!”
  “你认识我?”九笙拿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起身,慢悠悠地等待着兔妖发现下一件宝物。
  穆萍站起身来,此时的她只觉得周遭的气韵十分顺畅,就仿佛置身于仙界一般,她的身体也轻盈了不少,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若是她稍稍运气,她的修为就能直接到达飞升境界!
  “你和白萧,是我的救命恩人。”穆萍如实道,“撇去那些东西不谈,你们算得上与我有恩。”
  说着,穆萍朝他作揖,“这回你又救了我,说吧,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做!”
  “小小一个凡人修士,竟然在九君面前出口妄言,是不要命了?”兔妖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九君是何等人,还有什么事需要你做?”
  “我倒真有一事。”九笙挑眉。
  穆萍这才发现眼前的九笙的异样,这九笙不仅长高了不少,就连他周遭的灵气也变了不少,虽说是同一张脸,但却像是换了个人。
  “何事?”穆萍尽量让自己平静,因为她如今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九笙又倚靠在了榻上,慵懒地说,“白萧,你跟我说说白萧。”
  穆萍如他所愿,将她所经历的一五一十地都同九笙说了,可九笙似乎还是很不满意,想要她再仔细说说。
  “白萧与你不是一直形影不离吗?此事不该你最清楚吗?我与你们也不过是几次碰面,具体也不知何事。”穆萍很是无奈。
  “剑呢?”从穆萍的口述中,九笙得知还有一个剑灵,若是连穆萍都不知,那么那只剑灵应该知道。
  穆萍却道,“失踪了,在阿尼土城之时,便失踪了。”说着穆萍试图打量在富丽堂皇的洞府,“此地是何处?”
  “此地是天外天妖界。”兔妖回答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小小凡界,说话做事可要仔细当心!”
  “哦。”穆萍只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随即朝九笙道,“既然将我救活了,可否给我口饭吃。”
  兔妖被穆萍一个哦字堵得脸红脖子粗,此刻又听到穆萍要吃饭,更是恼怒,“我们妖界,没有饭吃!”
  “阿兔,我饿了。”九笙有些不耐烦地说。
  兔妖瞬间浑身一个激灵,他慌忙收起方才的愤怒,笑脸相迎,“好的,九君,马上给您送来。”随即他便一溜烟离开了。
  穆萍看着兔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啧啧几句,到底是只妖,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块得惊人。
  “你说他这么一把剑,会去哪里呢?”九笙嘟囔着问,似是在问穆萍,又似是在问他自己。
  妖界之北有一片杏林,这也是九笙醒来后头一回正正当当地漫步在这杏林中,往日里他都是来捡酒喝的,如今他是来寻人的。
  月光之下,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幕布一般自上而下,风一吹,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发出来,迷人且又让人迷醉。
  树上正睡着一个人,此人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只松松垮垮地用一条麻绳捆住,一只手中握着一个酒壶,还有一只手则是挡住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我好些日子没来,你又大醉酩酊。”九笙将那人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才要凑前喝一口,却又被夺了下来。
  那人将酒壶收回,给自己喂了好一大口,随即道,“小孩子,莫要喝酒。”
  九笙豁然起身,将自己那结实的肩膀露了出来,“我哪里就是小孩子了?”
  那人对着九笙高大的身形,啧啧了几声,“你可知,只有醉酒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那又如何?”九笙被他说的脸色有些涨红,这家伙是在变着法子说他年纪小不懂事。
  那人不再与他贫嘴,只是将酒壶收起来,要知道他的酒后劲可是很足的,当年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是偷喝了他的酒,才会搅得妖界天翻地覆,后来他还被妖帝好一通教训,他可再也不敢给这小家伙喝酒了。
  “说吧,为何回来寻我?莫不是又想打我的酒的主意?”那人将自己怀中的酒收好,抬眸盯着他。
  九笙却是轻叹一声,直接席地而坐,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月色发呆,如今月色如丝绢顺滑,而他此时却很是烦躁。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那人也跟着他坐了下来,“难道是哪家男娃又不愿娶哪家女娃?此事简单,你可以……”
  “我好像忘记了些事情。”九笙直接打住他的话,“我好像还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你见过的人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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