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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珠之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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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觞引选择绕过话题,席若升只好激他一激了。
  “觞引,日曜帝让皇子前来杀了你,既然皇子还未动手,那就让我代劳好了!”
  银光一现,席若升的长剑已架在觞引如白瓷般的脖颈上。
  席若升的剑还未划下,那脖颈上已有了一道旧疤。
  席若升记得,那道疤是觞引为了曜仪能带着他一起征战时用短刀抵着脖子威胁曜仪时留下的。
  觞引毫不在意架在他脖颈上的那把长剑,猛地抬头质问席若升。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虞舒曜来找我是为了杀我?”
  舒曜,是不是七日一过,你就会一剑杀了我?
  不知为什么,席若升觉得眼前的觞引有些异样。
  为什么觞引听到这个事实时会露出那样绝望且愤怒的眼神?那眼神,觞引也曾在曜仪面前露出过。
  他是不是可以大胆地推测:觞引爱慕皇子?!
  席若升拿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觞引,你是有意引皇子到这的!”
  口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觞引似乎听不见席若升说了什么,他像是中了魔怔似的,猛地站起身,瞬间夺过席若升的长剑,将剑架在席若升的脖子上。
  形势瞬间逆转。
  觞引发了疯似的朝他大喊:“你快说!虞舒曜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杀我!”
  一念之间,席若升脱口而出:“是!”
  席若升的这一念,改变了日后的太多东西。
  “呵,原来是这样。”觞引垂下眼帘,眼里一片死寂。
  这几日,原来是你为我编织的温存梦。这几日,全是你让我在死前能好过些而施舍给我的。这几日的欢愉,只不过是为了杀了我之后你能少些罪过……
  原来你说的“我从未对谁心动过”,是真的……
  “啊——”
  觞引用力地甩开手中的长剑,直接用双手擒住了席若升的脖子。他将内心的绝望与愤怒全部灌注在这双手上,力气之大让席若升忘了反抗。
  戾气满到快从他的眼中溢出,他慢慢地收紧双手,为自己的愤怒寻找发泄的出口。
  席若升的手下终于察觉到了事态的危机,季缣当机立断,大声命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住手!”
  可惜,箭已离弓。
  那一刻,众人见虞舒曜从小楼里冲出来,完全失掉了平日里淡然从容的样子,大声制止弓箭手。
  虞舒曜看到寒光闪闪的箭头全都直指觞引的后背,那一刻,他心惊了。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握住,并且那只大手在慢慢地用力地收紧。除了痛感,还有没顶的恐惧感。
  若这世上没了觞引……
  虞舒曜迅速伸手拉过觞引的手腕!
  “嗖——”
  虞舒曜的速度还是不够快,还是让一支利箭伤了觞引的右肩。
  “虞舒曜,又是右肩呢。”觞引的脸因瞬间的巨大痛感而稍稍扭曲,他抬眸看向虞舒曜,嘴角扯出讪笑。
  原本他已打算故意受伤,借此让虞舒曜留下。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难不成自己还要留下他来杀了自己?
  “上次狩猎大赛之时右肩受你一箭,今日右肩又因你受了一箭。虞舒曜,我觞引今日发誓!你欠了我这么多,即使你不想还清我也必定要让你还清!
  一字一句,皆是带着寒意的决绝,皆化作最寒冷的利刃,伤了虞舒曜也伤了他自己。
  天地昏黑,凄风苦雨。觞引带着伤,转身,冒雨,离去。
  他把背挺得笔直,即使受了重伤,也不愿踉跄一步。
  而他所说的那段话,他此时离去的背影,皆刻在了虞舒曜心上。往后每当虞舒曜孤身寂寥之时,便会把玩这段话和觞引的背影,让他的寂寥下了眉头,却上心头。
  “拦下他!”席若升从地上坐起,抄起长剑,欲追上觞引,他的一众手下得到命令后也纷纷拿起兵器。
  “让他走罢。”虞舒曜的声音没有起伏。
  席若升提醒他:“可皇上说过要取觞引的性命。。。。。。”
  虞舒曜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失控般地低吼:“我说过了让他走!”
  席若升怔住,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如此暴戾的虞舒曜。莫非……
  他不敢再猜测下去。
  “你们在原地等我。”说完,虞舒曜走进小楼。
  短短的时间而已,虞舒曜便从小楼里退了出来。
  “回都城去吧。”虞舒曜敛了敛神情,又如平日那般淡然冷傲。
  尽早回到都城吧,在那里,自己才能是父皇母后乃至万民需要的那个虞舒曜。
  而留在这座小楼里,自己是觞引需要的那个虞舒曜,他自己真正需要的那个虞舒曜。
  以后,许是再也遇不上这么个觞引了。
  他将绘满凤凰木林的拉窗重重合上,不让任何人进这座小楼。
  主人都不在这楼里了,客自然没有了待下去的理由。
  伴着风雨,虞舒曜纵身跃上马背,向都城方向奔去。
  下雨天,留客天,客不留。

  ☆、堕仙

  “觞引,你怎么在这!”
  今雨算着三日已过,于是一大早他便下山到小楼里找觞引和虞舒曜。不料经过凤凰木林时发觉有一人散着墨黑长发躺在地上,那人的肩上还插着一支箭。走近一看,竟是觞引!
  今雨仔细打量觞引,不禁惊呼出来,觞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墨黑长发散在地上,脸色呈现病态的白,右肩上的箭头还未拔掉,白衣上已晕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而且,他清楚看见觞引的眉心有抹褐红色的标记正时隐时现。
  即使他成妖并不久,但他也知晓,那标记是。。。。。。
  觞引仍散着长发躺在地上,原本闭着的双眼却倏然张开。
  今雨看到觞引的双瞳也已染上褐红。
  “你猜得没错,我堕了仙。”觞引幽幽开口:“因为虞舒曜。”
  觞引冷笑,“虞舒曜,你又欠了我一笔。”
  “觞引……”今雨实在不忍看见觞引现在这般样子。
  觞引失了神似的喃喃自语:“当时师傅和我说,你是我命中的最后一道劫,我是仙是魔,皆由你而定。”
  我不要成魔成仙,我只想为了你成为一个凡人,不料你毫不在乎我是仙是魔……
  这样的话,我便入这魔道,把你欠我的一笔笔讨回来!
  觞引猛地将右肩上的箭用尽全力地拔出,眉心那抹褐红更加张扬。
  当真是一念成魔。
  又是一场大雨。
  从小楼出来已经五日,虞舒曜等人本计划今晚便可到达都城,不料傍晚时分又下起大雨来,众人便打算在城郊稍作休息,等这场大雨过了再启程。
  冬日的天黑得快,城郊的村民因这大雨也幸得偷闲,早早停了耕作归家休息,村落处处灯火通明。
  “皇子,这村落没有旅舍,不如我们到村民家落脚?”一名侍卫向虞舒曜提议。
  虞舒曜望向家火绰约的村落,淡淡说道:“不必惊扰村民生活,那有个破庙,去那落脚吧。”
  “可皇子您身份尊贵……”
  “无碍。”只吐出简短两字,虞舒曜率先调转马头,向破庙奔去。
  “皇子爱民而不敢劳民,我们追随皇子便是!”席若升对一众手下说。
  “是!”众人朝着破庙奔去。
  “舒曜之前也是这般少言么?”季缣转头问右侧骑着马的席若升。
  目睹了那夜小楼里所发生的事,季缣决定随众人回都城,因为她对隐藏在虞舒曜和觞引背后的那个秘密产生了兴趣。
  女人独有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到都城去。
  “他十岁起我便是他的武师了,自打那时起他就是这般少言了。只是……”席若升欲言又止。
  季缣发觉席若升的异样:“只是什么?”
  “没什么……”席若升眉头紧锁。
  只是他觉得舒曜出了小楼的这五日同以往的他不同了,尽管这变化很微妙,可席若升说是他的武师其实更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还是能察觉得到舒曜的不同。
  舒曜独自沉思的次数多了,暗暗皱眉的次数也多了。
  席若升虽是武将,却也心细。
  难道觞引和舒曜说了什么?想到这,席若升的眉头皱得更紧。
  众人到了破庙前,将马匹系在树上后便进庙躲雨。
  侍卫们捡起了树枝,在破庙中间升起了火堆。季缣见这雨没有停下的势头,便招呼大家围着火堆坐下,说些话打发时间。
  “对了,还没有和皇子介绍你。”席若升指着季缣对虞舒曜说:“皇子,这是季缣,是当年跟随先皇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中巾帼,当时军营里流传着一句话:若娶季巾帼,可抵侯门女,哈哈,那些传这句话的人不知道,她虽聪颖过人武艺高强,可这脾气火爆着呢,怕是把她娶回家啊是给自己找罪受。”
  忆起当年,席若升不由地话多起来,脸上被岁月流过而留下的皱纹在火光下也更加明显。
  季缣也不由浅笑,那时的军中生活是她这辈子最肆意快活的日子了吧。
  “席若升,你可别净说我的事,小心我在你皇子面前把你当年做过的糗事抖出来。”
  火光映在虞舒曜的侧脸,将他五官的轮廓照在破庙的墙上。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季缣看出他在出神。
  “季将军,你快说说席将军当年的事。”手下们却对这个话题是否感兴趣,催促着让季缣多说说当年的事。
  虞舒曜倏然站起身,向外走出。
  “皇子,你去哪?”席若升也站起身,对着虞舒曜的背影问。
  “去村里看看。”
  “可这大雨还未停……”
  “无妨。”
  席若升知道虞舒曜偏执,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季缣看着虞舒曜的背影,若有所思。
  虞舒曜走出破庙,在附近漫无目的地踱步。
  可再怎么散步也散不去他心中的烦躁。他像是被困在一口大钟中,心里的闷快让他失控。
  自出了那片凤凰木林,他心中的烦躁日益累积,就在方才达到了极点,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失控的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视线。
  若他再待在庙里,无非是听他们说虞曜仪当年是如何英勇善战。
  虞舒曜的嘴角勾起冷笑,那笑,令见者感觉有利刃直抵在自己的咽喉。
  他倏然抽出腰间的剑,在这滂沱大雨中弄起剑来。
  一招一式,来势汹汹,且带着寒月初升时的萧瑟,剑被他使的发出簌簌响声,剑身自带的寒光在雨滴中来回闪耀,在纷纷落雨中留下无数剑影。
  使剑之人的眸中也带着慑人的寒光,一伸手一转身皆生出阵阵寒风,好似要将这雨滴冻成冰珠。
  出手凌厉,招招毙命。
  他不感疲惫,只拼了命地使着剑,好似这样就能将心中的烦躁给革除。
  他不是在独自舞剑,他的眼中有敌人正与他对剑。
  那个敌人,便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心魔,是他烦躁之源头。
  是觞引。
  倏然,他颓然收剑。
  又想起他了,自出了那片凤凰木林就常常想起他。
  不知那一箭伤得他重不重?
  那天夜里,他根本没入睡,听到动静后下到一楼,便听到了觞引问席若升自己是不是来杀他的。
  他没有出面辩解,他庆幸于席若升回答觞引的答案。这样的话,觞引必定对自己怀有恨意,必定可以得到解脱。
  虞舒曜不知在雨中伫立了多久。
  不知不觉中,雨停了。
  是时候回皇宫了。
  “皇子回来了!”
  一时间,虞舒曜回到宫中的消息传遍了整座皇宫。
  虞舒曜迈进自己的抟云宫,看着宫中的摆件花草,明明只是十几日的离去,竟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他还未坐下,宫人就进来通报,说是日曜帝和月蘅后来看他了。
  “舒曜!”月蘅后脚步匆匆地迈进殿里,全然忘了一朝国母该有的仪态。
  此刻,她只是一位担心孩儿的平凡母亲。
  “儿臣本想打理一下再去拜见父皇母后的。”虞舒曜退下宫人,上前迎过父皇母后。
  “此行有没有受伤?”日曜帝的眉眼间也满是担忧。
  “没有,还请父皇母后放心。”虞舒曜对日曜帝和月蘅后的关心表现出了稍稍的疏离。
  月蘅后仰头细细端详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关切。
  “没有便好,没有便好。”
  月蘅后突然发觉,不知不觉中,当年那个趴在自己膝上酣睡的孩童已长得比自己高出许多了,现在看着他已需要仰头了。
  自己的舒曜果然长大了。
  倏然,虞舒曜发现月蘅后的眼眶红了。
  “母后不必再担心了,孩儿回来了。”虞舒曜的性子再凉薄,此刻也舍不得不回应母亲对自己的关切。
  “皇后,你先回宫吧,我和舒曜谈些事。”日曜帝道。
  于是,月蘅后便出了抟云宫。
  她知道,他们是要谈如何解决碧落卷一事。舒曜离去的这几日,百姓们对于舒曜和碧落卷的言论也从未停止过,朝野中的大臣虽表面平静可已有几股势力在蠢蠢欲动,如今形势迫在眉睫,舒曜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舒曜,觞引未死?”日曜帝言简意赅,语气却令人有压迫感。
  “是。”虞舒曜垂眸。
  “为何不杀他?”
  “没有那个必要了。”
  “为何没有必要了?”
  日曜帝的语气呈步步紧逼之势,虞舒曜的神情却依旧不改。
  “他不会再干涉碧落卷一事,我们只需像当时父皇和我说的那样,找个可靠之人谎称是碧落卷的主人,向众人解释那日为何没有出现我的死辰即可。”
  “为何他不再干涉碧落卷一事?”
  日曜帝的语气依旧凌厉,眸子里的光逐渐锋利起来。
  虞舒曜久久不开口,殿里的空气似要凝固了。
  “他说这俗世太乱,他看不透人心,所以不再入世。”虞舒曜的语气依旧淡然。
  经过那一夜,觞引应该会这样想了。
  虞舒曜希望觞引远离这纷乱的俗世,那片凤凰木林里的小楼能成为觞引的仙邸,觞引能成为看透□□的极乐仙人。
  可此时的虞舒曜还不知,自己希望觞引成仙的因,竟酿出了觞引成魔的果。
  日曜帝不再追问有关觞引的事,即使他很想知道这几日觞引和舒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也能看出舒曜并不会说。
  罢了,改日再详细问问席若升吧。
  “你可想好如何向众人解释碧落卷一事了?”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虞舒曜陷入沉思。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碧落卷的主人是觞引无疑,说明他具有操纵碧落卷的能力,那么就有那天碧落卷被觞引操纵而使得碧落卷上没有出现自己死辰的可能。
  “父皇,你是否可向五曜院的长老们下旨,让我使用碧落卷?”

  ☆、用计

  “你且告诉父皇你为何要使用碧落卷?”
  “我想在碧落卷上再一次写下姓名,看这次是否会浮现出我的死辰。”
  “好,今晚你便带着我的圣旨去五曜院,长老们自然会让你使用碧落卷的。”
  “谢父皇。”
  虞舒曜想,若这次出现了自己的死辰,便说明上次必定是觞引操纵了碧落卷。那么明天便可上笙阙台在百姓面前说明缘由,这场碧落卷引起的风波便化解了。
  夜色渐浓,虞舒曜从抟云宫出来,踱步到五曜院。
  快到五曜院时,虞舒曜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是他加快脚步冲进了五曜院。
  一进院中,只见五位长老皆脸色惶恐。
  “发生了什么事?”虞舒曜沉声问道。
  “皇子,碧落卷……”五长老之一的金长老欲言又止,像是不敢说下去。
  “快说!”虞舒曜脸色渐沉。
  “就在刚刚,碧落卷丢了!”
  有人盗取碧落卷?虞舒曜心下只觉不妙,却依旧镇定从容地立即嘱咐五位长老:“请五位不要将此事宣扬,我自会向父皇禀明并找回碧落卷!”
  五位长老脸上的惶恐还未褪去,可虞舒曜这席话却让他们安心不少,他们皆齐声说道:“是!”
  话音刚落,虞舒曜就冲出五曜院,准备试试运气找到那盗取碧落卷的人。
  或许那盗贼还没有逃出皇宫!
  他一面疾步在皇宫中穿梭,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有动机且有能力潜进皇宫盗取碧落卷之人,虞舒曜心中已列出了几个可疑人物。他人倒也无妨,但虞舒曜独独不希望那个人是觞引。
  真的不能和他再有瓜葛了。
  倏然,虞舒曜目光敏锐地在皇宫一隅发现一个穿着侍卫服装的人正在翻过宫墙!
  是那个盗贼!
  虞舒曜立即向那人冲去,那盗贼似乎也发觉了有人正在追踪自己,脚步也逐渐加快。
  虞舒曜观察那盗贼逃离皇宫的路线,发觉竟是自己平日私下出宫时的路线,也是皇宫中极其偏僻无人之处。那盗贼似乎对这条路线不甚熟悉,看来是第一次潜入宫中。
  因那盗贼不熟悉宫中的结构,虞舒曜在夜色中施展轻功,快速越过宫墙,转瞬已与那人只有几步距离。他迅速出手,一把抓过那人的后衣领,那人欲挣脱虞舒曜的手,虞舒曜见状,立即朝那人踢出凌厉一腿,将那人旋转过来,与其正面相对。
  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的脸。
  即使只见过一面,虞舒曜也认出了那张脸。
  是叶初空。
  他的出现,是否和觞引有关?
  “交出碧落卷!”虞舒曜言简意赅。
  叶初空显然也已认出了虞舒曜,他本以为今日拿回碧落卷会十分顺利,不想却被虞舒曜撞见。
  他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来取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虞舒曜自然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而叶初空这句话是否可以说明是觞引让叶初空潜入皇宫拿回碧落卷的?
  觞引知道若他没有碧落卷的话,这场由碧落卷引起的风波将不会平息。
  虞舒曜明白,觞引此举是在找自己讨债。
  既然如此,不如就赌一把!
  “不交出碧落卷,你就休想离开这里!”虞舒曜瞬间出手,欲夺过叶初空手中握着的碧落卷。
  叶初空显然有所准备,朝虞舒曜撒向一把不知名的白色粉末,趁着虞舒曜拿手一挡的空隙,迅速逃出皇宫。
  待白色粉末散尽,虞舒曜没有再朝着叶初空逃走的方向追去,而是走向曜华殿。
  “启禀陛下,皇子求见。”
  “让皇子进来。”日曜帝将奏折放在一边,吩咐身边的宫人:“再去泡一壶竹叶茶来,皇子最爱喝此茶。”
  “是。”
  日曜帝猜测,舒曜这么晚来拜见自己恐怕是碧落卷一事吧。
  “参见父皇。”虞舒曜进入殿内。
  “舒曜,过来坐这。”日曜帝从案前起身,与虞舒曜坐在专放茶具的几案两侧。
  不久,宫人便端着泡好的竹叶茶进来了,将茶具轻轻放在几案上。
  “你们退下吧。”
  所有宫人退出殿内。
  “这次的竹叶与上次我叫宫人拿给你的那种不同,上次那种泡出的味道虽很浓厚,却涩口了些。这次的竹叶是初生时便摘下的,又加了雪水浸泡,喝起来便顺口许多。”日曜帝一面讲,一面朝虞舒曜的茶杯中倒茶。
  虞舒曜端起茶杯,稍稍啜了一口。
  “如何?”
  虞舒曜很是满意这茶的味道,“果然如父皇所言,很是顺口。”
  “你若喜欢,过后我让宫人将竹叶送到你宫里。我还记得,你打小就爱喝竹叶茶。”
  日曜帝还记得,他第一次教舒曜品茶,结果舒曜对其他茶毫无兴趣,独独对这竹叶茶情有独钟,那时的舒曜才七岁。
  虞舒曜放下茶杯,缓缓开口:“父皇,儿臣方才去到五曜院,长老们说碧落卷被盗了。”
  日曜帝脸色骤变,“什么!可曾查明是谁所盗?”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现有一计,可解碧落卷被盗和儿臣死辰之事。”
  “何计?”
  “父皇只需即刻下旨,通知都城百姓明日申时聚在笙阙台下,我将向朝中大臣和百姓说明为何碧落卷上没有出现我的死辰。”
  明日,虞舒曜将进行一场赌博。
  “舒曜,你先告诉父皇,你会如何说明?”
  “父皇只需相信儿臣,到时便会知晓。”
  若虞舒曜告诉日曜帝,此计是否行得通他也无法确定的话,恐怕日曜帝是不会允许他冒这个险的。
  况且,这个险关乎虞舒曜的性命。
  “好吧,父皇暂且不过问这个计谋的细节,但你我都知碧落卷的重要,一步踏错,这江山也就不稳了!”日曜帝的眉间仍有疑虑,可也没有更好的计谋来解决这场风波,只好让虞舒曜试试了。
  “是,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
  风波平息还是风波再起,全看明日了!
  此时,都城一家客栈内。
  “碧落卷取回来了?”
  “恩。”叶初空将碧落卷放在桌上。
  “可曾被人发现?”
  叶初空平静地说:“被虞舒曜发现了。”
  “他肯放你走?”说话之人眉头微皱。
  “他自然不肯,我便用了那包准备好的□□。”
  “恩,我知道了。”说话之人拿起桌上的碧落卷,用手反复摩挲卷面。
  这么多年了,碧落卷终究还是回到了我手中。
  虞舒曜,你没了这碧落卷,我又不现身向众人解释为何碧落卷上没有出现你的死辰,加之朝中反对势力蠢蠢欲动,恐怕你这皇子之位也坐不安稳罢。
  你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我就偏让你失去!
  申时已到,笙阙台下人头攒动,笙阙台上大臣端坐。
  日曜帝昨夜下旨命令侍卫在都城中贴出皇榜,告知百姓皇子将在笙阙台上说明为何那日碧落卷上未浮现他的死辰。今日清晨,皇榜贴出,一时间这消息传遍了整座都城。百姓们皆议论纷纷,相互结伴待申时之时聚在笙阙台下。
  而今日早朝之时,日曜帝邀众大臣聚于笙阙台上,承诺到时皇子自会向他们对碧落卷一事做出说明。
  于是,恭亲王、虞清和、虞凄辰等宗族大臣也齐聚笙阙台上。每个臣子脸上的神色都不尽相同,谁也不知他们今日打着什么算盘。
  此时,“皇上、皇后、皇子驾到!”
  瞬间,众人的视线皆聚焦到一人身上。
  与穿着暗纹刺绣官服的众大臣相比,今日的虞舒曜不似那日烟花庆典的华贵装束,而是穿着一身霜色长衣,腰间仅挂一枚通透翡玉,其他再无赘饰。高华微藏,俊逸更著。
  今日的他对于百姓而言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王,而是某日在摩肩接踵的闹市间偶然瞥见的翩翩佳公子。
  可谓是春闺梦里人。
  台下的百姓们不禁惊讶,原来他们的皇子竟不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
  虞舒曜立身于笙阙台的最前端,以便于让台下的百姓们能看到他。
  其实,他是想让那个对今日计划成功不可或缺的人看到他。
  虞舒曜能感觉到无数的视线正聚焦在自己一人身上。
  他敛了敛神色,开门见山:“那日,碧落卷上未出现我的死辰。后来,我找到了碧落卷原本的主人,请求他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虞舒曜顿了顿,眼神像是在台下的人群中寻找着谁。“他告诉我,必须由他在碧落卷上写下名字,碧落卷上才能浮现出那人的死辰。我本想请他到都城来向大家说明,可他拒绝了我的请求,说他潜心隐居,不愿再踏足都城,还将碧落卷取了回去。”
  台下台上顿时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什么!那人把碧落卷取了回去,说明现在碧落卷已不再由五曜院的长老们掌管了?”
  “那人又不肯出山,怎么证明皇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呢?”
  “潜心隐居这个理由的确有些牵强啊。”
  “若皇子有心隐瞒碧落卷上没有出现他死辰的真正原因的话,方才皇子所说的说不定是捏造的。”
  “碧落卷可是我们曜国的宝器,怎么可以说还就还!”
  一时间,争议四起。
  而争议一起,人心则乱。人心一乱,朝野则乱。
  日曜帝的脸色不禁一沉,舒曜,你的计谋究竟是什么?
  此刻,恭亲王与身旁的幕僚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虞清和也莫名地一笑,这一幕全落在虞凄辰的眼中。他知道,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正是恭亲王和虞清和这对父子所期望的。
  此时,一名官员斗胆上前,对着虞舒曜说:“全凭皇子一人之言,无他人佐证,恐怕难以服众。”
  日曜帝知道,发言之人正是恭亲王的党人。看来,恭亲王是绝不可能放过这次对他篡权而言的绝佳机会了。
  他不禁担忧。舒曜,今日至关重要,你真的有把握能让你的计谋成功么?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 献上双更

  ☆、博弈

  虞舒曜似乎没有听见那位官员的话,脸上的神色依旧从容淡然。
  此时的争议谈论,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也正是他所需要的。不妨说,也是他所刻意制造的。因为,这正是他计谋中所需要的一环。
  倏然,他的视线聚焦在台下的一人身上,那人也恰好看着他。
  幸好,他设定的计谋中那至关重要的人来了。即使那人的眸子里有不甘,有愤怒,有仇恨,仿佛要将虞舒曜挫骨扬灰。
  即使如此,虞舒曜选择与那人死死对视着,终于继续说道:“大家请听我说完最后一番话!”
  虞舒曜的声音被比他声音更大的议论声所淹没。
  人们仍未停止议论。
  突然,虞舒曜从长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抵在自己的右肩上!
  一时间,寂静无比。
  虞舒曜此举,让人们吃惊得忘记了继续议论。谁也猜不透那个伫立于笙阙台最前端的少年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冬末傍晚时分的昏黄光线打在虞舒曜的周身,让这举着匕首的绝世少年有了几分苍凉感。他的身旁没有站任何人,他独身面对着众人的质疑。
  “舒曜,快把匕首放下!”月蘅后首先反应过去,欲上前劝自己的孩子将匕首放下。
  日曜帝连忙拦下月蘅后,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并安抚自己的妻子:“你要相信舒曜能解决好这件事。”
  舒曜,这也是你的计谋的一部分?
  虞舒曜依旧与那人对视着,好似这番话是对那人所说:“那日,碧落卷上未浮现我的死辰,我说过要以性命为担保,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可依目前的情形看,我给出的解释似乎不能让大家信服。那么,我必须付出代价。”
  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虞舒曜猛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右肩!
  瞬间,虞舒曜的脸色比那霜色还惨白上几分,而肩上的霜色布料已染上了妖艳的血红。
  最凄清的霜色,最妖艳的血红,两种颜色带来的强烈反差猛烈撞击着每个人的眼球和神经。
  虞舒曜此举带来了更大的骚动。
  “舒曜!”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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