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怪物侦查组-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着他咧嘴又要乐,被景嵘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头发。易安歌轻轻拂开景嵘的手,佯装生气道,“怎么?”
景嵘摇摇头,看向面前的周敏芳,问她,“你呢?”
周敏芳还沉浸在久违的回忆中,半晌才说,“我……我不知道。”
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走路的姿势和拿水杯的手都在颤抖,有一种老人家的无奈和无助。
“他曾说会有两个年轻人来……他说过,但是我记不清了。他说很久以后会有人来找他,他说最重要的那个孩子,有一双鹰目。”
易安歌扭头去看景嵘。景嵘的双眼确实很像鹰隼,但“孩子”……这个措辞实在很有意思。
景嵘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两个字,问周敏芳,“你早就知道他不是周敏才。”
周敏芳点点头,颤颤巍巍地喝了口水,“我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他变化那么大,我不可能感觉不出来。不过我也知道以前的他为了钱都做了什么,昧著良心的工作,迟早会有报应。那是他的命。”
易安歌现在对“命”和“命运”一类的字眼十分敏感,不由得皱了皱眉。景嵘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为了不让景嵘担心,易安歌慌忙问道,“他都做了什么?”
周敏芳眯起眼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寻找病人……那些掏不起医疗费的穷人,他给他们提供赚钱的机会,也会给他们介绍实验药品。”
“你呢?”景嵘忽然问。
他看着周敏芳苍老的面容,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做了什么?”
周敏芳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叹气,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了,直到去世那年才重新联系家里,家里的人对他的事都是不过问的,我也不想参与,只是,他那个样子,我实在……”
她说不下去了,好像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整个人都有些触动,眼睛也湿润了。易安歌明白她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就算后来发现在那具躯体中的人并不是周敏才,但那时他已经躺在病床上时日无多。周敏芳心软,到底还是帮他料理了后事。
他小心地问她,“您是……?”
周敏芳摸了把眼睛,摇摇头,“我没有能力。我们全家都没有,只有才哥是。家里说他是魔鬼,都赶他离开。”
话说到这里,关于周敏才的事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易安歌与景嵘对视一眼,后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伤口感染。”周敏芳回答得很快,看来对这个的记忆还很清晰。她指着自己的胸口下方到小腹,“他这里有很深的刀伤,没有恢复好,染了病菌。”
可能就是易安歌救走唐小雪的那一晚,被开膛破肚的周敏才就那么被留在地下实验室,没有杀菌也没有消毒,就那么大咧咧地敞着,不感染才有鬼。
具体细节易安歌也不想跟老人说了,只是点头道谢。他急着回监狱去跟唐晃确认,便拉了景嵘的袖口,示意要走。
景嵘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在周敏芳的面前也没有刻意避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忆带来的感情太过强烈,周敏芳没有对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动作表现出特别的在意。
“行了。”景嵘低声说,“就这样吧。”
周敏芳点点头,表情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察觉到易安歌的目光,她笑了笑,“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你们真的来了,我却感觉不那么在意了。”
因为周敏才濒死时的一句话,周敏芳等了三十年。即便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哥哥,但她依旧信守着承诺。
普通人能做到如此,易安歌真心佩服她,便在离开的时候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周敏芳愣了愣,咧开嘴笑了,满是褶皱的脸因为舒心的笑意而显得年轻了许多。
回到车上,易安歌迫不及待地说,“快去胡焕那里。”
再有两个小时就过了今天的探视时间了。
景嵘刚要发动车子,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景嵘用到手机的时候不多,除了给易安歌的铃声特别设置了一下,其他的来电铃音都是系统默认的。易安歌正好伸手替他扳遮阳板,无意中瞄了一眼,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景嵘皱了皱眉,终究因为怕耽误新案子而接了,结果那边一直在说,景嵘除了最开始嗯了两声,其他时间里眉头是越皱越深,连嘴唇的抿了起来。
两分钟后他挂了电话,易安歌有些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新案子?”
“嗯。”景嵘淡淡道,“我要去处理一下。”
一般这样模糊的说辞意味着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大案,景嵘不说,易安歌不怪他,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说其实是一种保护。
但他担心景嵘的安全,于是握住景嵘的手,问,“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景嵘摸摸他额前的碎发,声音里带着柔软的欢愉,“最迟后天一早。”
易安歌知道自己其实不用担心。即便是世界末日来临,景嵘的能力也足够自保。他也不是个会一头热血往危险里冲的人,他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
于是易安歌叹了口气,松开手望向前方,说,“走吧。”
别耽误了正经工作。
景嵘看着他的侧脸,伸手将人捞过来亲了亲。这里是居民区,周围还有行人路过,景嵘也不顾外面人会不会看见什么。他从不会在乎这种事,就像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外人的话而改变自己半分。
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轻薄的快|感令易安歌倍感刺激,但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舍不得人走了。
其实也不过是三十多个小时而已。
他轻轻推了景嵘一下,没带着力道,只是刚好将两个人分开的程度,笑着说,“别闹。”
景嵘正经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说自己没闹,易安歌最受不了他这副清冷样,带着一本正经的禁欲感,美好得让人想要扑上去亲吻。
于是易安歌奖励似的在人脸上亲了亲,说,“快走,剩下的回来再说。”
景嵘不满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一脚踩下了油门。
在到达之前他们提前联系了胡焕,停车以后景嵘说,“不要待太长时间,自己打车回家,不管他说什么,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易安歌点头说好,景嵘却明显不信他,于是易安歌只能举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说,“如果我说谎,就天打雷……”
话还没说完,又被景嵘捞过来吻了个结实。
易安歌快被他弄无奈了,一推景嵘的脑袋,“走了。”
下了车看见不远处等着的胡焕,易安歌立即调整好情绪,连表情都换成了自己不太习惯的严肃脸。
胡焕看见他,还有些犹豫。易安歌问怎么了,他说,“那个唐晃,好像知道你会来。”
易安歌轻哼一声,“他当然知道。”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唐晃。
再一次走过牢房的连廊,这次易安歌目视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周围的人。
唐晃跟上次一样等在会议室里,脸上带着那种欠揍一般的悠闲的笑容。
胡焕依旧在外面等着,易安歌甩上门,连坐都没有坐下,就对唐晃冷冷地说,“周敏才?”
唐晃脸上的笑意瞬间深了几分,没有做表态,却说,“他还好吗?”
易安歌皱着眉,“你藏得可真好啊。”
“没有你爷爷藏得好,”唐晃翘起一只脚,带起锁链哗啦哗啦响,“在他面前,我这只是雕虫小技。”
“是谁的主意?”易安歌问,“你的,还是唐晃的?你是自愿的吗?”
唐晃,不,是周敏才,晃悠着翘起的脚,慢慢悠悠地说,“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你的目的。”易安歌撑着桌子,抬高了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敏才摇摇头,“你应该问问自己,我能做什么。”
他举起手,给易安歌展示自己的手铐,“除了动嘴皮子,我还能做什么?”
“景嵘的命运是怎么回事?这跟你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易安歌气得想要砸桌子,只能尽力去回忆景嵘说过的话以放松神经。周敏才的不配合是情理之中,易安歌开始考虑要不要请一名专业的谈判师来。
可是看着周敏才的脸,他又觉得,好像是没时间了。
果然,周敏才看了看天,忽然问,“他不在这儿?”
“与你无关。”易安歌咬着牙说。
周敏才十分夸张地叹气摇头,“你啊……”
这语气倒像极了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
“你啊……”他说,“总要等失去了才会知道惋惜,对吗?”
易安歌疑惑地看着他,忽然一下绷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
在周敏才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中,易安歌夺门而出。
他一边向外跑一边给基地打电话,今天应该是解风值班。
“老大?他没回来啊?”电话那头解风疑惑地翻着外勤记录,“大概是出任务去了?”
“就他一个?”易安歌伸手拦了辆出租,焦急地问,“基地其他人呢?”
“文啸休假回家了,其他都在呢。”
也就是说景嵘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易安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被周敏才的话影响,可是他控制不住地去想景嵘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失去最重要的人,这种感觉易安歌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他给景嵘打电话,手机显示关机。解风安慰他景嵘出紧急任务的时候不会开手机,易安歌只能等着。他不敢多打电话,生怕给景嵘添麻烦,然而除了胡思乱想和摆弄手机,易安歌无法做任何事。
过了三十个小时,天亮了,到了景嵘口中所说的“后天一早”。
可他没有回来。
第65章 昏迷的人
众人再一次聚集在会议室内,这次的气氛十分凝重,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异常。休假的文啸也匆匆赶了回来,所有人聚在一起,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易安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解风躲在角落里打电话,过了会儿挂断走过来,脸上已不见了平日里的嬉笑,“他们说没找到。”
景嵘是有军衔的,在失去联络之后,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从这方面下手。可军部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询问的地方,解风和封煜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好说话的突破口。
可惜还是没有找到。
易安歌看了眼表。下午两点,距离景嵘承诺回家的时间,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
“景哥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很轻,后半句逐渐减弱,几乎都要听不见。可易安歌听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这是实话。景嵘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没有在约定好的时间内回来,就一定是出事了。
可他们连他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军部那边没戏了,他们得另找法子。易安歌努力回忆景嵘接电话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顶多只能记住前四位和后两位,放到数据库里去查,也根本查不出来结果。
事情走到了死胡同,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撞在墙上,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再去问问。”
封煜一脸凝重地从易安歌身边走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安慰。
易安歌点点头,但脑中乱成一团。
问,能上哪儿问?警察局?派出所?还是比军部更高级的地方?在过去的六个小时里,能找的他们都找过了,这不是靠毅力就能问出来的事。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是啊,易安歌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景嵘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可能保护不好自己。他可能只是被困住了,像之前在森林中被凯撒的幻境困住一样,一时半会脱不了身而已。等他找到了突破口就一定可以突出重围。
这种话只是自我安慰。易安歌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不能人还没确定失踪,自己就先垮了。
其他几人也是满面愁容,安莉雅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解风,又看了看易安歌,小声说,“老大他不会有事吧……”
一边文啸轻轻拍了她一下,镇定地说,“说什么呢,老大肯定没事的。”
安莉雅撇撇嘴。是啊,他们现在也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其实有什么人是真正的不可战胜呢?易安歌认为没有。即便是像景嵘那样的人,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弱点。他不是常胜将军,在处理案件时发生些意外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更何况他们遇见的案子大多不是普通人所为,这更给本就破朔迷离的案情增加了不确定性。
该不会是封睿回来了吧……易安歌想。
应该不可能,封睿那种人,最喜欢搞一些大新闻,用这种普通的方式将景嵘一个人骗走的方法实在不符合他疯狂的性格。
万一他这次想玩点新鲜的,变个花样折磨景嵘……
正胡思乱想着,易安歌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在往不太好的方向跑偏,连忙将它拽了回来。
这样不行。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否则根本无法帮上景嵘一分。
他们又分工给熟识的地方部门去了电话,又打了几遍景嵘的手机,都显示关机。封煜倒是一脸急切地从门外冲了进来,说,“出新案子了。”
这时候谁有心情接新案子?原以为是有消息的几人立即蔫了,文啸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封煜依旧说,“有个叫方启贤的人失踪了。”
易安歌眨着眼睛看他,发现周围几个人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不禁问,“谁?”
安莉雅看向他,“方启贤,老大祖父的名字。”
景嵘的祖父失踪了?
易安歌脑中立即浮现出那个精通鸟语、说话语气却令他十分不舒服的孤寡老人的脸。这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尤其景嵘告诉过他祖父的想法之后,他很怕再跟那种思想偏激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但失踪是另一回事。同一时间段祖父子同时失踪,这概率可以去买彩票了。
易安歌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邻居一个小时以前报的警,好像已经失踪一整天了,”封煜快速说,“他听见后院鸟鸣很吵,好像是没喂,就去看了一眼。方启贤总是在家待着,不应门邻居就知道出事了。”
没有一个保镖,房间内也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在门口看家的麦尔也没有表现出异常,就好像这个老人是自己走出去似的。
如果把它当成案件来处理的话,说不定能找到关于景嵘的线索。这样想着,易安歌迅速开始研究这起案件来。
方启贤的家很大,也亏得邻居能听见他后院的鸟叫声。麦尔跟个小肉球似的撞进易安歌手心里,易安歌没有心情逗它,给了粒米就放走了。
后院已经摆上了露天茶桌,应该是想在院子里乘凉用。桌子上还有没用到的茶杯,看来在失踪前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厨房的配茶室。
易安歌站在客厅,假设自己就是方启贤,那样一个充满自信和奇怪腔调的老人,是什么会吸引他离开这个安全又舒适的避风港?比如……外孙的安危?
必须有第三个人出现在两件事情里,将它们穿起来。易安歌他们就是找不到这第三个人,急得团团转。
他被一旁小书桌上的便签条吸引了。跟电视里做得一样,他用铅笔在上面反复涂抹,将上一页纸写字留下来的印字给涂了出来。
是市郊的某个地址。
易安歌刚要去叫封煜,不由得一愣。那个地址,似乎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和地下河道不远。
查了把地图,易安歌差点骂街。什么不远,那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事情一跟已发生的事联系上就会让人觉得十分头痛,特别还好死不死就在那个人面蛛的巢穴中。这下令人更觉得恐慌了。
易安歌咬着牙去搭白自明的手,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个地方。
令人不舒服的滴答声,不知从哪里蔓延出来的雾气,深不见底的黑暗……一切的一切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熟悉得令易安歌直想笑。
跟景嵘一起探查地下河道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他们一起过了好几个月,一步一步走过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易安歌让白自明等着,自己进去。
还是熟悉的浓雾,拍在皮肤上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阴凉。易安歌一边走一边听着河道里的回音,惊讶地发现在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人在。
他连忙跑过去,直觉告诉他,那是景嵘。
果然有人倒在远处的平地上,沾了一身的泥浆。易安歌狂奔过去,不顾那人身上的污垢,抱起来擦了擦他的脸。
是景嵘。
意外或是惊喜,易安歌都感觉不到。他只静静地看着这个昏迷中的男人,用衣袖帮他擦去脸上的脏泥,直擦到自己的衣服也花了,才抱着人轻轻唤道,“景嵘?”
景嵘没有反应。他就像死掉了一样,脸上皮肤都没了温度。
但心脏还在跳动,易安歌花了很长时间才确认了这一点。
活着就是好事。他站起来,背上景嵘,深一脚浅一脚地猜着泥走出了河道。
景嵘个头比他高,背起来很难,但易安歌一步步走得很坚决,连力气都比平日里要大了很多。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叫着景嵘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直到他们回到基地,景嵘都没有给他回应。
易安歌感觉十分难过,不是为了自己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而是因为他想到,当他们在基地里疯狂寻找的时候,景嵘就躺在冰冷阴暗的地下河道里,见不到一点光亮。
要不是他祖父也失踪,案子又转到这里,易安歌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去那里寻找。
没人知道景嵘是怎么到那里去的,也没人知道方启贤去了哪里。光一个昏迷的景嵘就足够他们挂心。安莉雅的母亲还没走,这会儿正给景嵘检查身体。
过了会儿安吉丽娜走出来,一脸严肃地对易安歌说,“你之前跟他一起遇险了?”
易安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被封睿抓住的那天,便点了点头。
安吉丽娜犹豫了一下,问,“他当时,有没有表现出狂躁或是异变?还有兽化?”
“兽化?”易安歌反应很快,“有,所以他背上才会有那两道疤,被翅膀撑的。当时他状态很狂躁,听不进去人说话,但还算老实。”
安吉丽娜叹了口气,做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他上次回来以后没有跟我说。这一次,他有麻烦了。”
“怎么说?”易安歌手心捏了一把汗。
“兽化是一种返祖现象,很常出现在同时拥有多种能力的男性异能者身上,但他这样严重的兽化我也第一次见。他的体内有一种病毒,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次兽化都会带来极其强烈的痛苦,严重的会导致昏迷……”
她顿了顿,低声说,“或致死。”
第66章 突破口
“你在开玩笑。”
这是易安歌脑中产生的第一反应。他本能地想笑,看着安吉丽娜严肃的面容,咧了咧嘴,一口气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景嵘会死?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易安歌对景嵘有多大的信心,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这样了,任谁都不会轻易接受的。
他往后退了退,跟安吉丽娜拉开了距离,十分平静地说,“这不可能。”
安吉丽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易安歌扭头去看景嵘所在的病房,“什么病毒,给他打个点滴……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他身体一直很好,你了解他,你知道的。”
安吉丽娜摇了摇头,“这不是普通的病毒,是一种会激发他体内异能暴|动的病,这个不是最近才有的,在他小时候就……”
易安歌猛地回头看她,眼中传递出来的拼命抑制挣扎的情绪令安吉丽娜一下子噤了声。
半晌,她轻叹一身,说,“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短短四个字,抽走了易安歌一直拼命留住的最后一点希望。他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将脸埋进手掌心。
安吉丽娜摸了摸他的头,带着长辈无奈又怜惜的安慰,但易安歌此时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心脏一直在冲击着他的胸口,沉重而痛苦,好像要从内部撕裂他的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很疼,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休息了。
安吉丽娜轻声说,“你可以去看看他,顺便睡一觉。他的病房里有床。”
易安歌缓缓抬起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他不在乎安吉丽娜是否看穿了他和景嵘的关系,但现在这样恰到好处的关心刚刚好。安吉丽娜也是经历过三十年前灾难的人,离开基地后一个人漂泊,她所经历过的远比外人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易安歌从未感受过来自长辈的关怀,这会儿有一名像是母亲的角色在这里,让他冰冷的心感觉到了一点安慰。
病房很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易安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给阴暗的房间带进来一束光。
光线打在第一张床上,易安歌看到景嵘沉睡的脸。那双即使闭着却依旧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抿紧的薄唇,他用目光贪婪地在景嵘脸上描摹,似乎想将他的样子牢牢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半晌,他将门关上,再次将光线阻隔在房门的另一头。
一瞬间凉意再次席卷整个空间,鼻腔里都是一股阴凉的刺痛。易安歌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走到景嵘床边,生怕吵醒了他。
景嵘睡得很沉,呼吸悠远绵长,好像在做一个将会持续很久的梦。易安歌轻轻抚摸上他的眉间,将那一点皱起的眉头抚平,又俯身在他唇上一吻。
如果是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这时候公主就应该醒来。可惜生活不是童话,易安歌也不指望在抬头的时候看到景嵘睁开的双眼。
他握住景嵘的手,轻声自语道,“我该怎么办?”
他原以为景嵘只有在基地时是一名领袖,以为他对自己的影响仅仅止于工作场合,却没想到景嵘在倒下的时候,也一并抽走了他的主心骨。
左胸口爬进了一只小兽,疯狂叫嚣着要吃光他的血肉。眼前的男人生死未卜,一想到这,易安歌的心口就像被撕咬过半,疼得他无所适从。
他该怎么办?
他从不是个会被情绪击倒的人,即便在最后的亲人离开人世时,他也依旧能笔挺地站立。可这是景嵘啊,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爱人,是他在前半辈子里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安安稳稳地跟这个人走下去,这人怎么就倒下了呢?
易安歌站在床边,握着景嵘的手愣神。眼睛很干,也很疼,却没有流泪。事情还没有个定论,现在就哭,太不成样子了。
是啊,事情还没有定论。
易安歌深深看了景嵘一眼,离开了病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跟安吉丽娜打了声招呼就往基地走去。
安吉丽娜在后面看着,要开口叫他,想了想又放弃了。
易安歌给解风打电话,让他把大家都召集回来。大家跟他一样都没休息,可这个时候,谁也无法安心入睡。
要继续查下去,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
方启贤就是就是这个突破口。
他为什么会失踪呢?身为景嵘的祖父,能力应该也不会太差,况且他的能力是通鸟语,只要有鸟的地方,不会找不到办法求救。
那么就是说,他被困在一个不通外界的地方,比如密闭的地下室,或者储藏库。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有人要绑他?
为了钱?易安歌知道方启贤很有钱,这种富有不是单纯钞票就能代表的。除了豪华的住所,方启贤整个人的状态就显得比一般老人更要高贵,那是一种天生的无法改变的气质。
可绑了他换钱……既然犯人知道他的能力,就一定知道他的外孙是谁。如果是普通人,景嵘不用动手指就能摆平。
除非对方有信心能够一次性对付祖孙两个。
在异能上可以与景嵘抗衡的人不多,档案库里都有资料,文啸去调了出来,在那十来个人中挑挑拣拣,找出了两个人。
第一个曾经是黑|道,结婚后金盆洗手定居国外,但偶尔回国处理一些业务。第二个叫陶毅,目前在蹲监狱。
易安歌拿起陶毅的档案。他认识这个人,不久前他第一次去见唐晃的时候,这个人在牢房里盯着他笑。
“我去一趟。”易安歌对其他人说,“你们接着查。”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决绝。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易安歌是他们中资历最浅的,可……
他们从没听过易安歌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好像景嵘倒下以后,易安歌自己变成了他。说话的语气和处理事情的效率,没有一处不像极了他们的老大。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改变,易安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冷静而克制地走到白自明面前请求他的帮助,伸出的手丝毫不见颤抖。
这一次的目标是陶毅,易安歌不顾其他犯人窥视的目光,打开陶毅的牢门走了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陶毅掀起一边眼皮看他,笑了笑,又继续闭目养神。
易安歌淡淡地看着他,问,“你和唐晃是什么关系?”
陶毅脸上的笑丝毫不见减,沉默不语。
“看来我应该换个问法,”易安歌不怒不恼,继续说,“你和周敏才是什么关系?”
陶毅身子动了动,在墙壁上蹭了个痒,才幽幽地说,“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太莽撞。”
“你见我为什么要笑?”
易安歌看着他,还是之前的语气,一点没有波澜,反而是陶毅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三分探究,半晌,笑得更深了。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谁?”
陶毅看着他,一下收敛了笑,低声说,“一个蠢材。”
他把“蠢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以他的能力可以得到更好的,他却说要守护未来。如果不是他的拒绝,我现在也不会待在这个破牢里。”
他抖了抖自己的手铐,有些愤恨,但很快就眯起眼睛陷入回忆,“那时候啊……”
“他是谁?”易安歌没工夫听他回忆青春。
陶毅对他勾了勾手,易安歌凑过去,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
“易、明、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