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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侦查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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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点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胡焕苦笑了一下,一边吩咐手下开门,一边说,“一会走得快一点。”
门开到一半,易安歌就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他从没想到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会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脚下的路笔直向前,路的两侧不再是黑暗,而一面是铁墙,一面,是一间一间带着栏杆的牢房。
胡焕见他的目光瞬间有些呆滞,便走近了一些,为难地说,“唐晃要求必须要尽头那间会议室……你一会儿走得快点,不要去理会其他东西。”
易安歌点点头,感觉连深呼吸的勇气都没有。空气并不浑浊,但他总觉得有一种奇特的气味附着在自己的鼻腔里,令他喘不上来气。
“走吧。”易安歌沉声道。不管怎样,这是唐晃羞辱他的一种方式。要赢得这一局,就必须大步流星向前走,并表现出毫不在意。
好在这里的犯人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抓着栏杆向外面怒吼,只是用眼睛看着。易安歌无法控制地用余光瞄到一个人,那人坐在牢房最里面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对着他笑。
半分钟左右的路程好似几个小时那样漫长,当终于看到把守在会议室门口的四个彪形大汉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考验现在才要正式开始。胡焕一边递给他一只小小的遥控器,一边说,“这是抑制器的遥控器,如果他离开座位或是试图靠近你,直接按上面的红色按钮。”
易安歌点点头,小心地将它收进口袋里。
“见面时间控制在十分钟,到时间我的人会进去打断你们。如果你想提前离开或是有事需要吩咐,坐在座位上不要动,去按桌子上的呼叫按钮,”胡焕叮嘱道,“总之,一定不要背对你的犯人。”
“他……”易安歌犹豫着,问,“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胡焕对着监视孔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去看吧。”
这里所有的门都是铁制,开关时会发出极其沉重的响声,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胡焕和他的人在外面等着,易安歌一个人走进了这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房间内只有一副桌椅,桌子很大,唐晃就坐在另一头,双手被铐着放在桌面上,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快一个月没见,唐晃现在的样子比之前在裂缝中时还不如。他整个人消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一双粗糙而干瘦的手相互纠缠着,嘴唇毫无血色,眼底很深的乌青。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亮,带着十分明显的戏谑。
就他身体这样子,易安歌很怀疑他现在是否还能再撕开一道时空裂缝。但他的神经并没有放松,而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唐晃看着他,轻轻一笑,声音嘶哑,“还好。”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健康,”易安歌平静地说,“这里的饭就算再不好吃,也多少要吃一点。不然以后连放狠话的资格都没有。”
“也就这一次了。”
唐晃拉着十分不正经的长音,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易安歌看他一眼,低头拿出遥控器开始摆弄,在心中数到了十,才头也不抬地说,“我们只有十分钟。”
“看来你还记得。”唐晃脸上的笑意更甚,“还以为你要拉十分钟的家常,如果你想,我乐意奉陪。”
易安歌没理他,继续摆弄着遥控器。
唐晃的目光也从他的脸上缓缓下移,定格在那个小巧的玩意上,不自觉扯了一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铁环,舔了舔嘴角,说,“那个高个的小子呢?”
易安歌知道他说的是景嵘,却故作疑惑地问,“谁?”
唐晃咧开嘴,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那个景家的小子。”
“你认识他?”
“没有人不认识他……”唐晃缓缓道,“我也认识你。”
易安歌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是易明光的孙子……”唐晃自顾自地说,“我在这里过了一周才想清楚你们的关系,你要感谢你们的长辈,如果不是他们隐藏得够好,你们也不会迟迟没有暴露。”
易安歌抬眼看他,“你在说什么?”
“命运。”
唐晃呲着那口牙,幽幽地说道,“景家末代的命运。”
纵使在心里多次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出动摇,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易安歌还是猛的咬了一下嘴唇。
“你都知道什么?”
“不多。”唐晃说,“看你要问什么。”
“……你说他的命运,是什么?”
易安歌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相似的论调,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能问唐晃。
唐晃又扯了一下脖子上的抑制器,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他这一生有很多选择,每一种都通向不同的路,但选项早已被设定好。所有的路都只通往一个方向……”
他顿了顿,低声说出两个字——
“毁灭。”
短短两个字在房间里回荡,易安歌感觉自己的耳膜在颤抖,不禁皱眉,重复道,“毁灭?你是说,他会……”
他会死?
唐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
易安歌问,“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像是想起了什么,唐晃忽然笑了笑,说,“在裂缝之中,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好歹相识一场,作为过来人,我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易安歌知道,他开始绕圈子了。
看了眼时间,还有最后一分钟,易安歌问出了他一直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找我?”
唐晃眯起眼睛,越过易安歌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关得牢牢的铁门。
“为了……赎罪。”
“你……”
看着他的脸,易安歌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可这时门口响起警报声,大门被打开,胡焕走进来说,“到时间了。”
易安歌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去看。唐晃正被两个大汉带着准备回牢房,他脸上还带着那种古怪的笑,似乎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
在易安歌的印象里,唐晃似乎不是这种性格。
也许过于压抑的牢狱生活会改变一个人。
可是,出去以后他应该怎么跟景嵘说呢?唐晃,他们曾经的犯人,做出了个关于他命运的预言?
别说是景嵘,就连易安歌都不信。
但唐晃的话就像一把铲子,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开始在易安歌的心中狠狠挖掘,将那些他曾经自欺欺人掩埋起来的心事全都翻了出来,晾晒在空气中。
最终在走出囚笼、看到等在路边的景嵘高瘦而挺拔的身影时,易安歌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景家末代的命运。
心中某处开始疼痛,很快便传遍全身。他走过去,在景嵘开口说话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命运什么的都是迷信。易安歌将耳朵贴着景嵘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默默地对自己说,唐晃的话不可信。
必须不可信。
第62章 盒子
景嵘拍拍他的头,声音低沉而温柔,“怎么了?”
易安歌轻轻晃了下脑袋,闷声道,“没事。”
景嵘微微皱了下眉,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人熟识以后他就很少用读心的方式去查看易安歌心中所想,在能够放任的范围内,他更希望留给对方一些私人空间。
他知道易安歌不是那种会隐瞒重要事情的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景嵘愿意等他。
易安歌的拥抱温暖而有力,在那双环抱得有些紧的手臂下,似乎蕴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景嵘从未见过他这般缄默,于是也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直到不远处传来岗哨巡逻的脚步声,易安歌才微微回神,意识到这里是大门口,红着脸松开了手。
景嵘刮了刮他的鼻子,“走吧。”
车子行驶上回程的路,跑车的引擎发出悦耳的轰鸣,景嵘示意易安歌从车厢里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这是景嵘用来和情绪不佳的案件当事人沟通的一种方式,当无法通过语言来传达的时候,写下来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安歌想了想,在纸上分别写下景嵘、唐晃和他自己的名字。
在唐晃的名字下,他列出几条:
1、时空裂缝,失败,被关押;
2、拒绝沟通;
3、与第三方对话,指出“命运”。
这个第三方指的就是他易安歌。然后在景嵘的名字下,写到:
1、父辈为基地前任领袖;
2、抓住唐晃;
3、将其关押。
最后,在他自己的名字下:
1、祖上有异能基因;
2、协助抓捕唐晃;
3、传话?
在最后“传话”两个字上他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唐晃好像没有说让他帮忙提点景嵘或是警告,只是陈述了一件所谓的事实。他没有提出任何需求,如果有,他也不必找第三人来说,直接找景嵘就可以了。
那么责任就落在了他这个第三方的身上。关于唐晃的话,他应该如何转述才能不曲解其中含义?如果他表述有误,会不会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意思?而作为听者的景嵘又会怎么想?
易安歌开始发愁。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于是回过头来,开始从唐晃那里进行研究。
看着唐晃名下的第一条内容,易安歌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在裂缝中发生了很多事,有些到现在还没有解释清楚,他试着从中寻找出最为直接的指向唐晃的证据。这可是个大工程,想了没多久易安歌额上就冒出了汗珠。
景嵘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将车内空调的风力降了两级。
易安歌皱着眉苦苦思索,整个人完全沉浸到了回忆之中。他还记得自己跟着景嵘去往市中心时的情景,想到和封煜一起询问几乎被吓疯了的周敏才,想起上一刻还在冲他们大喊大叫的周敏才,下一刻就死在了三十年前……最终易安歌的目光定格在了唐晃第一条中“时空裂缝”四个字上。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双手攥着那张纸,两眼发直。
在裂缝之中与唐晃有关的,只有一个人。
唐小雪,他的女儿。
一个能为了女儿不惜大动干戈回到过去的人,为了女儿杀死周敏才,又几乎将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人,在刚才十分钟的会面里,居然完全没有提到她。易安歌不曾为人父母,不清楚在唐晃的立场下是否应该表露出对家人的关心,但他知道,如果是他,绝对无忍耐自己的毫不知情。
唐晃不可能对唐小雪的事无动于衷,除非他确切地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易安歌清楚唐小雪还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唐晃身为父亲,应该不会对自己女儿的生死抱有悲观的态度。
他为什么没问?
易安歌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唐晃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硬要描述的话,大概是一种“感觉”。
感觉是一种玄乎其玄的东西,有的时候很容易成真,有的时候却并不灵。易安歌不敢轻易猜测,虽然他的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如果是那样……整件事的背后就一定还隐藏着更加复杂的东西。而唐晃口中的“命运”,也增加了一份不小的可信度。
易安歌抬头看向景嵘。
景嵘开车时很专注,也许是习惯性板着一张脸的缘故,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他的鼻梁很高,日光从车窗照进来,打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阴影,给他本就漂亮的眉眼平添了几分英气。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表情比平日里更加柔和,嘴角微微上挑,好像在笑。
易安歌看得有些呆了,擎着笔和纸的手都忘了放下,只一心一意地看着,好像在看一样多么珍贵的宝物。
前方红灯,景嵘将车缓缓停下来,问,“好看吗?”
他一手搭着方向盘,看向易安歌的眼神似笑非笑,好像在揶揄他方才的出神。易安歌也不觉得害羞,梗着脖子道,“好看。”
“那就多看两眼。”景嵘淡淡地说,语气里有一股掩盖不掉的欢愉。
因为现实原因,他们两个很少能完全放下心事交谈。像刚才这样的对话少之又少,普通情人间能够说的,他们也鲜少说出口。但两个人都懂得,所以偶尔来一次短暂的调笑也完全不会觉得尴尬。景嵘表现得不错,看着他的样子,易安歌都觉得自己也跟着一起放松了下来。
他低头掂量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想,既然有所怀疑,那就直接去查证好了。总比跟个无头苍蝇一般被人耍得晕头转向要好上许多。
想着,他对景嵘说,“先不回家,我们去一下市中心。”
“去看裂缝?”景嵘一边掉头一边问,“那里已经被围起来了,怕行人误入发生危险。”
易安歌摇摇头,“不去那儿,我要去周敏才的家。”
听到这个名字,景嵘沉默了一下,重复道,“周敏才?”
“对。”
易安歌回答得简洁明了,随即将笔和纸放到一边,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下一个停车的功夫景嵘将纸拿过来看,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易安歌闭着眼睛,循着记忆握住了景嵘的手。景嵘顿了顿,反手与他相握,微微用上了力度。
“没事。”
易安歌喃喃着,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
周敏才的家跟上次来没什么两样,房子里只住了个老妇人,见到易安歌来还很惊讶。她对他有印象,很快就招呼他们进屋。
易安歌谢过了她的茶,问道,“能麻烦再让我看一下周敏才的灵位吗?”
老妇人看了看他,点点头,说,“你不是来找他的吧?”
易安歌有些惭愧,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不是。”
老妇人反而笑了,如释重负地说,“我就知道。”
她带着他们来到灵位前,附身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摆到桌子上,对他们说,“老周以前说过,他死后,会有很多人来找他。有些是为了他这个人,有些是为了这个。”
她将那东西推过来,说,“为了这个盒子。”
这是易安歌第三次看到相似款式的雕花盒子。第一个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遗物,第二个是景嵘的父亲委托他交给景嵘的求和之物,第三个,就是眼前这个。
太多次的相似绝不是巧合。易安歌和景嵘对视一眼,同时想着,在回家后一定要去看看景父的那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易安歌小心地拿起那只盒子,看了一圈,发现了钥匙孔,就问,“能打开吗?”
老妇人摇摇头,“我没有钥匙。”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妇人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为难,“老周将盒子给我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说话都说不好,我只记得他说,‘钥匙……钥匙……’,可能是希望我替他找到这只盒子的钥匙?可是我找遍了这栋房子,三十多年了,连个影都看不到。”
她叹着气,表情有些心酸。易安歌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咬着牙问,“他是怎么……死的?”
老妇人的眼神微微一变,说,“生病呀……病死的。”
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易安歌的眼睛。后者不动声色,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那您还记得他生前住在哪家医院里吗?”易安歌温和地问道。
老妇人开始犹豫,“这……”
就在场面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景嵘忽然说,“过了三十年,医院资料很难留存,查了也没用。”
他的语气很坚定,似乎有点嫌弃易安歌多事。老妇人悄悄松了口气,说,“我还有那时候的照片,我去找找,你们先坐,啊。”
说着就离开了客厅。等她走远后易安歌苦笑着看向景嵘,收到人温柔安抚的目光。
老妇人很快拿着一摞相册回来。相册落了不少的灰,她简单拍了拍,抽出一张照片来,给他们看。
那是一张合照,大约十来人,周敏才站在最左边。其他人面孔比较陌生,加上照片老旧,辨认起来十分费劲。
易安歌盯着那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弃。景嵘问老妇人,“照片和盒子,我们可以带走吗?”
老妇人点点头。易安歌便简单谢过她,跟景嵘带着东西离开了。
坐到车里,易安歌将怀中盒子一放,问,“你怎么看?”
景嵘淡淡地说,“她知道些什么。而且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我也这么觉得。”易安歌叹了口气,“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把她带回去。”
“你已经来过一次,如果她心里有鬼,早就离开了。还留在这里说明她牵扯不深。”
景嵘发动车子,说,“先回去,我们从长计议。
第63章 替换
从老妇人手中拿到的照片很难确定年代,景嵘将它拿到专门的地方进行鉴定,最终还原出来的图像还算清晰。易安歌拿了几份拷贝图分发给基地的众人,让大家帮忙寻找线索。
跟了这个案子这么久,其他人多少也对过去的事有所了解,也看过不少资料。大家唧唧喳喳地讨论开,都觉得照片上的部分人看起来很面熟。解风认出了站在边上的两个人,都是三十年前进入基地的隐藏者,然后封煜指出站在第一排中央偏左的女人名字叫玉炀,是当年一个研究院的研究员。
研究院没有名字,好像是个挂牌的,实际招收的实验人员不多,也不知道到底研究了些什么。封煜为了找弟弟最近看过不少压箱底的材料,这会儿还有印象,就去档案室找。易安歌拿起自己面前那张拷贝图,看着那女人姣好的面容,心中有了些打量。
玉炀在这张照片中的站位很有意思。合照时站第一排的一般都是领导,一名研究员能够站在第一排中央的位置,说明她的地位十分特殊,要么是研究院的院长,要么是上头下派的行政人员。
但封煜拿回来的档案上称,玉炀于二十年前去世,生前唯一的官职是研究小组的组长,手下只有五个人。
同时在相关档案中,他们还发现了几个站在明显位置上的人的名字和照片。这看来是那个研究院人员的合照。
照片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刚才封煜说他们招的人不多,易安歌便问,“一般的研究院有多少人?”
解风皱着眉,“几十个到上百,具体要看规模,但是你看这个研究院的名字,明显就不是正规院所,看起来倒像是哪个黑企业建出来洗|钱用的……”
易安歌看了眼玉炀的工作地点,上面写着“怀恩制药有限公司附属医疗研究设计院”,解风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他上网搜了下怀恩制药,意外的还有自家网站,不过最近更新的公告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介绍研究院的入口,点进去一看,人员名单只有短短一行,加上院长一共就十二个人。
玉炀是院里唯一研究小组的组长,上头有两个副所和一个所长,算下来,她在这十二个人里顶多排第四。
周敏才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名单里。照片上这么多人,除了设计院的,剩下的人是谁?
“总不会有几十个领导一起照相……”易安歌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一边去查看怀恩制药的领导名单,就算全加上,人数还是远远不够。
解风在一边插嘴道,“我记得老大说过,姓周的曾经给什么实验做过牵头人,是不是就是这个研究院的实验?他在当时是外聘的?就好像雇兼职工去街上发传单一样。”
易安歌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这又跟“设计院是用来洗|钱”的猜测不符。最后几个人分析了一下一致认为,他们可能是真的有想做的东西,但是太过隐秘,所以参与的人不多。
实验背后的水一定极深,否则也不会造成唐小雪的死亡。他们不可能只有唐小雪一个实验体,也绝不可能只死掉了一个小女孩。
将目光移回照片上,易安歌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多出来的人都是实验体呢?”
解风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却多了几分了然。其他人也都缓缓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能确定吗?”易安歌问,“如果这里有实验体,照片上没有唐小雪,那么就应该是她逃走以后拍的……”
他忽然停住,感觉思维就像被揉成团的耳机线,本以为甩两下就会复原,没想到越拆越乱。
关于唐小雪的历史已经被唐晃改变,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唐小雪死于实验,后来唐晃回去救出了她,易安歌和景嵘介入,让易安歌的爷爷易明光保护住了唐小雪,她现在还活着。
当初是易安歌将她从基地的地下实验室中抱出来的,那个时候实验室里的人在解剖一具尸体,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的尸体就是周敏才。
周敏才在唐小雪逃离之前就已经死了。
那么这张照片就应该拍摄在他将唐小雪介绍进研究院前。易安歌把小姑娘救出来的日期是七月二十六日,他回头去看怀恩制药的网站,在搜索的时候无意中瞄见一条滚动的信息。
【因改制需要,公司附属研究院于今日起暂停一切实验,设备与场地全部禁止使用,如需使用,请……】
点进去以后易安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公告发出时间,是三十年前的九月。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就是他们手中的这张。
当年的数字拍照清晰度完全不够用,但能看出来跟他们现在拿着一模一样。下面还有一行字,写着这是研究院关闭前所有人的合影留念。
关闭前的合影,应该是在关闭时拍的。
照片拍于九月,因为唐晃的关系,周敏才死在七月。
周敏才出现在了九月的照片里。
易安歌感觉自己现在思维很乱,好像一根团成团的耳机线,本以为一步一步解下来很快就能结束,没想到居然会越解越乱。
难道会时空穿越的不止唐晃一个?
不对,不应该。还是说七月的周敏才并没有死,只是躺在手术台上被麻醉了?
三十年前的七月二十六日,易安歌的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找到唐晃和救出唐小雪上,根本没仔细看被开膛破肚的周敏才是不是还活着。现在回想一下,似乎确实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如果他没有死在手术台,那死在了哪里?老妇人说他已经去了三十年,他可熬不过那年的冬天。
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周敏才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易安歌立即联系景嵘,将他们的推论都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景嵘沉默良久,然后说,“十分钟后基地门口等我,我们再去一次。”
去哪儿自然不言而喻。他们很快回到了周敏才的房子,老妇人对他们这么快就再次出现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她一边将他们让进屋,一边说,“离开后很快就回来,你们不是第一个。”
景嵘开门见山道,“请让我看你的记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请字,好像在征求对方同意,言语中却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老妇人愣了愣,张张嘴,还没说什么,景嵘就又说,“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妇人脸色变了变,最终低下了头。
易安歌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盲问,“怎么回事?”
景嵘看着老妇人,对他说,“她是周敏才的妹妹,周敏芳。”
居然是兄妹,易安歌一直以为是遗孀,不禁愕然。
景嵘对她说,“周敏才去世前你陪在他身边,我要看他当时的状态。”
老妇人慢慢地摇着头,轻声说,“我记不清了。”
“只是你以为自己记不清了。”景嵘有些不耐地皱眉,却语气平和地解释道,“记忆不会主动消失,只不过你以为自己忘记了。”
“……”老妇人默了默,“你想看什么?”
“一切。”景嵘简洁明了。
音容相貌、说话语气、生活方式……一切的一切。
就在易安歌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老妇人居然很快就点了头。
她坐到沙发上,长出一口气,露出老人那种特有的疲态,“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这话说得好像她一直在等他们到来似的,易安歌觉得奇怪,想问,又觉得破坏气氛,便忍住了乖乖等在一边。
景嵘在老妇人对面拉了个椅子坐下,对易安歌勾了勾手,“过来,你一起看。”
易安歌只能过去,也坐了下来,景嵘一手指在老妇人的额头,一手握着易安歌,说,“闭眼。”
这么长时间下来易安歌对他的能力也算是了解,闭眼的动作十分轻车熟路。在闭眼的一刹那他看到老妇人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老人的回忆就像一部黑白的老旧影片,几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景嵘精确地捕捉到了和周敏才有关的那一段。
周敏才躺在病床上,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年轻的妇人坐在一旁,正在削苹果。妇人衣着精致,看起来生活过得不错。
她削下一小块苹果,小心地递到周敏才嘴边,周敏才却没什么反应。妇人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吃,又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了床头的果盘里。
“好好休息……”妇人轻声说。
易安歌皱皱眉。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哄一个因病闹脾气的至亲,反而像是朋友,语气淡淡,甚至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疏离。
周敏才看都没看她,依旧看天,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他这反应也不对劲。印象里他是个易怒又精明的家伙,这样放空虚脱,根本那就不像他。
妇人和周敏才还在用沉默对峙,易安歌的思维发散了一下,想起牢中的唐晃,也不是最初的性格了,从一个苦逼隐忍的家伙学会了卖关子,这反差,简直像是……像是……
易安歌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景嵘的手也给甩掉了,他醒来,脸上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周敏才不仅是工作人员……他还亲自参与了实验。”
易安歌终于将脑袋里的那根耳机线捋直了。
“他也是实验体。”
“不光如此,”景嵘说,“他参与的实验,名字叫‘异能互换’。互换基因以致灵魂。”
他们终于知道在裂缝中唐晃用什么来弥补女儿出逃带来的错误了。原本应该和周敏才互换的人是唐小雪,为了救女儿,他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过去的周敏才不是周敏才,而是换了个脆弱皮囊的唐晃,他撑过了实验,却死在了三十年前。
现在的唐晃不是唐晃,而是被更换了灵魂的周敏才,他现在被关押在牢房里,易安歌刚和他说过话。
第64章 失踪
易安歌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事实上,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有这样的猜测,只不过灵魂互换这种事听起来颇为玄幻,所以心里一直不肯相信而已。
不过想想,既然异能和时空裂缝这样的事都能发生,交换身体和灵魂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不过操作起来会有点困难。
他自顾自想着,察觉到景嵘看过来,仰头露出了个笑。并不是在笑唐晃和周敏才的事,只是一种想通后的宽慰,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景嵘问他,“你想怎么做?”
易安歌沉思道,“我应该……再去见见唐晃,啊,是周敏才。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了。”
说着他咧嘴又要乐,被景嵘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头发。易安歌轻轻拂开景嵘的手,佯装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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