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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噩梦游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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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她的经验,不怕有遗漏。”温学摇了摇头,抽出床头纸巾擤鼻,颇无奈道:“迟早冻感冒。”
这词实在是耳熟,温学关注的点还是那么诡异,偏是经温学提醒,石琛居然认真想起,现实房里的冷气是不是开的太足,会不会把人冻感冒了。
第24章 第24章
黄历的死在每个人心上蒙了层阴影,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他们的喉咙,掐得他们失了声。兔丸子是最后个回到房里的,伴随那声轻微的关门声,这后楼道里便寂静得仿若无人般。
晚饭时分,村长的老婆来送晚饭,那嗓子吼了半天,也没见人出门。
这后整晚除了兔丸子开过房门,为安慰门口惨哭的甜儿,其余人没有跨出过房门的。
当时在院子里的四人,甚至连房门边都没到过,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成了惊弓之鸟,害怕变成下一只羊羔。
“你说今晚还会有人死么。”石琛拿着手机,盯住屏幕发呆,手机屏亮了暗,暗了又亮,来回被折腾好几十回。
“应该不会了。否则那时候也不会只带黄历一个走。别瞎想了,有事轮不到我们。”温学拿过可怜的手机,放到樟木箱上。他侧身朝石琛这边躺,往里窝了窝。
“也是。”炕里边要比外面热,石琛分出大半条被子,果然还是在意,“今晚真够冷清啊。”
房间里已经熄灯,只有石琛的手机屏还发着微弱的光。
温学闻言没有说话,看着石琛半天,忽然轻笑声,伸手轻柔地摸石琛头发。
“早点睡,明天还得挨家挨户去调查。”温学说。
“才九点多,睡不着。”石琛对上黑暗里那双清亮的眼睛,嘴角一扬,口气平常道:“哎,我们热炕头都有了,是不是缺点什么?”
“缺什么?”温学微微皱起眉,没反应过来。
“小孩子啊,你看我俩这关系……”石琛憋着笑。
“什么关系?”温学心跳一顿,用力握紧手,调整过呼吸,表现出不知就里的样子。
石琛解开温学脖子两颗扣子,松开手,乐道:“这关系,兔丸子可认定我俩是这关系了。怎样,要不要名副其实下?”
“你真该去挂个消化外科,看看你胆子是不是异于常人,这种环境下,还能想这些。”温学吁出口浊气,稍稍后靠,不想让石琛察觉自己心跳的异常。
“哎,不是,这环境怎么了。”石琛逗上瘾,紧接说:“黑灯瞎火,时候还早,气氛刚好……呜。”
“别出声,有人。”温学掌心捂住石琛的嘴,眼神像是被冒犯领地的狮王,伺机而动,准备随时扑杀侵犯者。
万籁俱寂的黑暗中,窗边发出的“哐啷”声特别明显,敲窗的人力气很大,紧关的窗户能听到窗框震动的声音。
遇到危险,总不能让普通群众涉险。
石琛掰开温学捂在嘴前的手,先指自己,再指窗那边,意思是他过去看情况。
“你呆在这,我去看。”石琛轻声说,说话间他跨过温学翻下床,独自走到窗边。
窗子外很暗,透过玻璃看不到村里星点光亮,石琛的手还没碰到窗户,突然没了声音,屋外起了层浓雾。
石琛迟疑片刻,“哐”一声,窗玻璃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算,玻璃飞溅进来,划破他衣袖。浓雾被风刮进屋里,雾里的水腥味很重,灌满石琛的鼻腔,空气里的水珠特别密,他一手捂嘴,一手遮住眼,等到雾散开许多才放下手。
空气中还些许薄雾,不过已经能看清。
他定神仔细看,窗外没有任何东西。
“窗外没人,只是不知道怎么起了层雾。”石琛说:“明天换房间吧,今晚懒得动弹了。”
可屋里没人回声。
他猛地转头,看到炕上空无一人,温学不知道去了哪,房门不知是谁打开的。房间里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再也没半点声响。
一阵凉意在后背扩散,石琛慌了神,冲周围大声喊:“学学?温学!你在吗?”
声音甫落,房门突然“吱呀”作响,这样的静默无声的环境,这声音格外突兀,听起来比指甲划黑板的声音,更让人难受。
石琛后颈汗毛顿时竖起,他用手摸了摸脖子,在黑暗中,隐约看到门口有人。
那人手里提着油灯,背对门儿站,身上的衣服和温学的一样。
“温学?”石琛试探说,喉间发紧,不由自主地干咽。
那人闻声,微微侧头露出脸,转头离开门口。
石琛没做他想,紧跟冲出门,见到楼梯口那有微弱的光线。他见温学下楼,紧跟跑过去,可是他明明已经全力再跑,但好像永远都追不上人。
眼看温学要走出大门,他心声狐疑顿住脚,大声说话壮胆,“温学,你要去哪里?”
温学停住脚,没有回头,语气听起来很僵硬,“井边。”
“大半夜去井边干嘛?”石琛说:“外面又冷又黑,现在就是去那儿,也查不出东西。明天早上起来再调查吧。”
“要去。”温学微微抬起头,头侧的方向,应该是在看古井。
石琛眯着眼,离温学有五米的距离,沉吟几秒,突然扑过去要抓温学。
他没法判断温学怎么了,但看起来像是中邪,被什么东西附了体,所以想先控制住人,到早上和兔丸子商议解决办法。
没想到温学脑后像长了眼睛一样,没等他扑到人,温学迅速走出大门,朝小院外走。
院门离古井没多少距离,凭温学两条大长腿,大约两分钟就走到井边,他弯身放下油灯,回头看眼神情着急的石琛,朝他笑了笑。
石琛担心温学会出事,咬牙朝井边跑,就在他快要到温学身边时,温学突然嘴角微扬,手撑在井口,翻身跳了下去。
“妈的。”石琛一下扑出,直接抓住温学手腕。
温学吊在井里,身体微微在晃动,他抬头看眼石琛,僵笑看着石琛,“下来啊。”
“什么?”石琛一惊,终于发现不对劲,井里的人太轻了,根本不是成年男子的重量,大概只有二十多斤,更像是……
五岁孩子的体重。
冷汗从额头冒出,往井里滴落,石琛想要松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被紧拽住,完全甩不开。
“快下来啊,跳下来。”井里的‘温学’没张嘴,声音像从腹腔发出的,“为什么不下来,你不是喜欢我吗?下来陪我啊。”
“靠。”石琛手腕被拽的很疼,那东西体重变得越来越重,像是有几百斤。
他整个人往下一冲,好在另只手几时拽住井边,勉强没被拽下去,但石琛很清楚,自己被拽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井底浑浊的水冒出了不少人头,新人姑娘,黄历,被黄历砍死的孩子……他们抬头仰天,嘴最大限度的咧开,像是在朝石琛笑,而抓住石琛手的人变成了村长儿子,正怨气很重地盯住石琛。
“你怎么不下来!”明明嘴没开口,声音却撕裂扭曲地传来,震得石琛差点松手。
去死吧!去死吧……
凄厉的话语充斥在石琛耳边,他的耳鼓膜胀痛,手指疼得像是被人切开,粗糙带棱的井口碎石,逐渐嵌入他手指本来就没几克的肉里。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石琛的手疼得麻木,已经没有知觉,全凭意志力在撑着。
其实他不怕死,只是有点不甘心。
胡思乱想时石琛觉得背上一重,那只东西趁他没注意,爬到他背上,用力踩他拽住井口的手臂,他手臂一吃疼,撑不住松了手。
石琛自有落体般转眼消失在井口,随后他感觉自己手腕被井外的人用力抓住。
“别乱动,我把你拉上来。”石琛头顶传来个冷静而熟悉的声音:“抓紧我。”
石琛悬在半空抬头,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喜上眉梢,“你快点,轻、轻点,我手疼。”
温学低头看眼石琛手里的口子,花了快一分钟,总算把人拉了上来,然后用手帕先把那伤口压住。
“回屋说,这种天气,伤口容易冻伤。”温学扶着浑身发软的石琛,走远几步回头看眼古井,眼底透出寒光,比大雪天更冻的渗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临时住所还是没人出来,大家站在窗边瞧见温学救下人,抱臂消失在窗口。
温学撑扶住石琛,冲兔丸子喊:“你那有绷带吗?”
只有兔丸子在门口等他们,瞧见两人平安回来,呼出一长口气,话冲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温学堵了回去。她无奈咽下满嘴的字,对温学点点,转身冲上楼。
温学扶人到二楼时,兔丸子正拿着绷带和止血消炎的外用药等他们。
“拿去,赶紧着。这伤过一夜,保不齐现实生活中,你会自己去拉一刀。”兔丸子说。
“这伤现实也会有?”温学低头用清水给石琛清伤口,然后小心地敷上药,再轻手轻脚得给他包扎。
“会,但包扎及时止住血,就未必会。”兔丸子提醒说:“所以你们要小心点,有些人未必在梦里死掉,结果现在现实大出血死的也有。”
石琛脸上少见没有嬉皮笑脸,神情非常凝重,唇色略微发白没血色,还没完全从死里逃生中缓过劲。
“嗯,多谢提醒,还有……”温学捏着石琛发冷的手,“你的东西。”
“不用客气。”兔丸子看眼石琛,那模样今晚是问不出所以然,她自觉地说:“我先回房了,有事明天再说。”
“好,小心。”兔丸子点了点头,收拾完余下的物品,出门顺手带了门。
轻微的关门声触及石琛的神经,他用力吸口气,回过神看眼门边,又看向窗户,完好无损。
石琛盘坐在炕上,鼻息喷着热气,终于三魂六魄归完位,“刚发生了什么?”
温学给石琛披好军大衣,理顺言辞,拣重点解释:“你到窗边没动,后来就冲了出去,我追在你后面,看到你跳井。”
“我喊你听到了么。”石琛说。
“没有,我看你嘴巴在动,可没声音。”温学摇头,关切道:“到底发生什么?”
“幻觉吧。”石琛手脚冰凉,两手紧握,“在井边里我看到村长的儿子,应该是不甘心替我们死,所以来拉我们陪葬。”
听到后半句,温学眉眼一凝,盯着石琛发怔,手有些发抖,忽地伸手紧抱住石琛。石琛感觉到一阵冷气的同时感受到温学剧烈起伏的胸膛,半晌听到那喉间无声息飘出一缕气。
还好你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昂过年老要往外跑,发文有点没法准时,抱歉
第25章 第25章
这世界的天亮的很早,石琛睁开眼时大概是早上五点多,掌心隐隐的刺痛,像在提醒他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醒了?”温学感觉到身边细微动作,警醒地睁开眼,抬手看眼手表,“现在还早,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你要觉得累,再睡会儿。”石琛坐起身,看眼掌心,纱布还在。
其实石琛知道自己的伤不严重,只是温学比较小心。
“我看了是小伤,过两天就会好。”温学伸手盖住他掌心。
昨晚拥抱的温暖不在,石琛清楚记得温学周身那股寒气下的温度,怒焰如火,烧地温学皮肤滚烫。饶是如此,石琛感觉到的拥抱非常温柔,那双拥住他的手臂,力道刚好。
之后的事石琛记不起了,迷迷糊糊地睡着,噩梦一个接一接。
石琛怔怔出会儿神,挠头笑说:“啊,昨晚还没跟你道谢,没你的话,我的小命得交代在那井里了。”
“未必。”温学被自己想法逗乐,低笑了下,“兴许能扑腾到早上,等我们去解救你。”
“去你的。”石琛反唇,大概是脑中画面太生动,他撇开头也笑出声。
温学是在故意逗自己,引开他的注意力,石琛心里明白,也很感激,而在这外还生出异样的感情,那是超脱于原始本能冲动的好感。
脸被盯了很久,温学感觉很不自在,侧过头突兀地咳嗽清嗓。
石琛收敛起目光,被传染得浑身觉得尴尬,脑子卡壳般,调戏的话语是一笔画都想不出,啊了声,想要缓解当前气氛,偏在这时候,他那张学学前,学学后的嘴,说不出话来。
屋里的炕下像加足了炭,烘得这狭小的空间温度上升到三伏夏日,热得两人体温直线上涨,让人有种如果拿体温计来测量,可能会爆表的错觉。
温学扛不住,直坐起身,不敢在炕上久留,落荒而逃地爬下炕。
“井边好多人,昨晚应该还是有人出事了。”温学下床恰好瞥到外头,神情变回冷漠样。
石琛目光始终随着温学的脸而动,看见温学变脸瞬间,感受到冷意,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他紧接爬到炕边,看眼窗外,“昨晚兔丸子应该没出事,八成是村里又出现个替死鬼,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
温学斜了眼,“那是个孩子。”
“昨晚想拽我下井的也是个孩子,几百斤的那种,不,上千斤的巨婴。”石琛拖长尾音,说话恶狠狠的带着怨气。
“好好好,走了,去看眼今天半吨重的娃是谁家的。”温学此时已经走到门边,摇头等着石琛。
石琛心里压着事,破天荒起得特别早,没想等他们下楼看到好几个人头杵在那,黑眼圈都挺厉害的,画上两笔,跟熊猫没多大区别。
这些人谁都没搭理谁,各自划拉着手机,或者干脆坐在边上发愣,兔丸子和阿潘偶尔聊上两句。仔细数了数人头,五个人头,一队人整整齐齐都在,石琛这下稍微安心些。
兔丸子像学过读心术,在温学出门前阻止说:“井边我去看过,死的是村里一户农家的独子。现在还在那里哭闹撒泼,我劝你们两个,还是别过去,自找麻烦。”
温学推了推眼镜,朝兔丸子笑着点个头,拉开离楼梯最近的椅子坐下。
石琛顿住脚,审视般地看眼厅里剩余的人,坐在温学身边。
“他们几个昨晚被吓得,失眠。”兔丸子一语道破,绝对有读心术。
说完,兔丸子倏忽站起身,脸颊的肉堆得老高,笑盈盈得凑过来,拿出几个水煮鸡蛋和白馒头,还有瓶半温的水给石琛。
她又絮絮叨叨说:“放心吃,我拿雪水煮得鸡蛋,馒头也是拿雪水蒸的。还有这水,一样烧开的雪水,放温灌的。”她带的食物不多,顶多满足一人份的六天量,三人拿来分,自然包里见底了。
石琛吃人的嘴软,于是简明扼要地叙述昨晚的事。
兔丸子皱着眉,嘀咕道:“那我今晚不是很麻烦。”
“别怕,你不被骗出门,那东西拿你没办法。”温学说话的语调语速张弛有度,让人听得很舒服。
“啊。好。”兔丸子问:“接下来怎么办?”
“哈?你还问我们,你不是最有经验吗?领头羊啊。”石琛说得急,差点被蛋黄噎到。
兔丸子横眼石琛,她才不愿意当待宰的羊,转眼看温学拍石琛后背那样,把冲人的话咽下去,笑道:“可我觉得你们更靠谱,我听从指挥。”
这马屁拍的石琛舒服称心,虽然他怀疑这个们字是给面子加的。
石琛咳完收起被呛到的狼狈样,身背慵懒得后靠,大马金刀地坐那儿,双手抱臂地打量起沙发那坐一排的四人,毫无建设性地说:“各干各的,想继续砍树做木雕的,现在就可以去了。想帮忙调查往年山神祭情况的人,你们自己分个组。”
“你这也叫计划?”兔丸子没给面子说:“屁。股想出来的计划吧。”
石琛给了兔丸子个欠揍的表情,一副‘不然你以为呢’的厚颜无耻样。
温学吃东西特别斯文,低着头细嚼慢咽,压根看不到兔丸子投来的无助目光,吃完再抬头,他看到大家全在看自己,有些局促得用目光询问石琛。
石琛碰上温学求助目光,看到那旁人瞧不出的窘迫,心里发笑。
“我们等下先去今天出事的那户人家?反过来排查?”石琛说:“我看过那山神祭,历史也没几年,好像是十年前一次天灾后开始的,那书上没说祭品必须封住嘴。我估计这个中一定有鬼,鱼线缝嘴未必是传统行为。所以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学不置可否说:“嗯,那照你说的办。”
得到温学肯定的答案,石琛立刻对兔丸子笑笑。
要说兔丸子并非不信任石琛,她是看不惯石琛油腔滑调的样子,跟她印象里刑侦队长的正襟危坐模样差太远。
昨晚劈树的活,阿潘原本是想自告奋勇的,好在温学的提醒,他思虑再三没提这档事,才让他躲过一灾。如今对温学是无比信服,头个站出来说要帮他们调查。
兔丸子大清早下来碰到阿潘,多少聊过两句,脑子听清楚,人算是个老实头。要她单独调查,是不怕被人背后坑害,同样工作量危险度相对也会增加,衡量之后,兔丸子果断邀阿潘和自己一组。
“那我们怎么办?”李洛洛经过前一晚的刺激,现在像只满身刺的刺猬,“你们想着活命,我们也想啊,凭什么不管我们啊。”
“脚长在你们自己腿上,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去查。”兔丸子声音略大:“你们三人一组很难吗?”
“能比吗?你们都是老人组合,就我带两个碍事新人?”李洛洛口不择言,说出口后立刻后悔地闭紧嘴,旋即委屈地红眼对温学撒娇:“温学哥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吗?我保证不添乱。”
温学轻叹口气,大概除石琛外的人际交往,在他眼里都比数学白痴做高数题还令他头大,连忙礼貌委婉地拒绝,用手肘推了推石琛。温学有个极度注重外表的性格,他站起身不忘整平西装,很有涵养得对其他人略弯身,走到门外等石琛。
封山村虽然占地不小,有些楼房已经荒芜,一路走过,好多是两层的危楼,看起来随时会倒塌,若非知道村里有人,走在这萧条的村路上,会让人觉得自己实在个无人烟的鬼村。
他俩在村里转悠圈,很快找到了刚死孩子的那户人家,这户人小院子里挤满人,人进人出。孩子母亲恸哭声震耳,头发散乱,几次差点昏厥过去。
“这村子里的人各怀鬼胎啊。”石琛说着拿起手机,给院里门外的人连拍几张照,“这个,左边的,那个,还有墙角的……瞧他们那表情,看到别人家孩子死没点同情,带着幸灾乐祸而来,多半都是山神祭里被迫牺牲孩子的受害者。”
温学看着被指出的那几人,脸上的怨毒和仇恨交织,瞪着在那虚情假意安慰的村长,确实像嫌疑人。
“人数有点多,我们分开跟踪也跟不全。”温学皱眉说。
石琛站在下风口,侧靠着大门往院里里去两眼,手指挠了两下干得发痒的鼻翼,叼着烟说:“找人去问问?你记得我们刚来时,有在祠堂门口待过半小时吗?我有朝里看过,感觉祠堂那些排位背面有线索,我们可以先去转悠圈,然后出来问问那看门的大叔。”
温学挪一小步,避开石琛边说边抖落的烟灰,“他会说吗?”
“会,我们刚来时,他就一直盯着我们几个,看样子,像是欲言又止的,估计肚子里藏了不少事。”石琛看眼身边乖宝宝,掐灭烟头,朝反方向把二手烟吐尽,“我说你,现在富二代都跟你一样么,不沾烟不沾酒,有钱还不算,还跟穷人比命长吗?”
“香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有益健康。”温学嘴朝石琛手里的烟壳点点,“喏,写着呢,少抽点吧。”
“学学,我这人欠管,但最听男朋友话,所以你不如考虑……”石琛低头划拉手机,打算先圈出几个重点人物,没翻过几张照片,嘴贫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手猛地一抖,差点松手砸了手机。
“看什么呢?”温学发觉石琛不对劲,凑上去看手机屏,愣是呆了三秒,才猛地抬头往院里看。
没有变化。
院子里的人不像石琛手机里的样子,穿着令人发怵寿衣,在朝他们挥手,其中有村长,那些怨毒的人,还有已经死去的黄历几个。
第26章 第26章
“赶紧想办法醒来吧。”石琛迅速截出几人的头像,立刻将手机塞回兜里,胸口起伏,一呼一吸还有些短促,“老这么受惊吓,我这颗小心脏受不了。”
“你还见得少?”温学似有不信。
石琛拍了下温学的手臂,反手指向往祠堂的路,温学会意迈脚跟了去。
离开那渗人的小院落百来步,拐过弯小院便彻底瞧不见了,石琛绷紧的身体逐渐缓解,这才来了心情说笑,“尸体,我是见过不少,各式各样,或完整或缺损的。可灵异事件没碰到过,你想想,这世界吓过我们几回了,谁还不是个宝宝了,经得起这么刺激。”
温学瞧他这模样,回想起若干年前的少年,相同的说话语调,连那抬头的弧度还是那样没变化,带着丢丢的小骄傲,想束光出现在灰暗里,又被他亲手推离。
石琛余光很广,被盯久了,他侧头有些抿笑道:“我知道我好看,也不用盯我这么久吧。”
“没有,我就感觉你没怎么怕啊。”温学揽住石琛,唇角的笑擒了抹笑,“而且多看几次,估计就习惯了。”
“哎,可别,多来两回,我肯定犯心脏病。”石琛回了嘴,发现温学最近似乎很爱对自己动手动脚。
刚来村子时他们走过不少冤枉路,一直以为是村子比较大,经过两天熟悉,石琛已经成了人形GPS,七拐八绕也难不住他,走捷径带温学到了祠堂外。
村里特别冷清,一路上他们没遇到什么人,祠堂外也没见到人影。
他俩大喇喇走进祠堂,跟观光似得,完全没受到阻止。
祠堂只有一扇大门,四面的灰墙砌得特别高,遮住光线照入,房檐不时有水珠滴落,门厅湿哒哒得积了层水。他们从两侧走廊干燥的地方走过,穿过享堂,来到后面寝堂,放在龛上的牌位塞得满满当当,下面两层是新搭建的,油漆还很新。
石琛凑上前看,龛上放着一本封门村的族谱,翻开族谱对了对名字,他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寒颤。
“不对啊,村里的人数,和族谱对不上。”石琛仔细对过牌位和族谱的名字,手脚有点发冷。
“对不上?”温学没明白,走到石琛身边看着牌位。
“啪!”,“哗啦”两声相继在祠堂响起,神龛像是被人从后一推,新摆的牌位往他们身上砸来。
幸好石琛反应及时,拉开温学。
面面相觑片刻,石琛说:“村长之前和黄历说过,村里有百来号人吧?族谱上准确记载是有一百十三人,可是其中四十来个人已经死亡,这种包括了村长。”
“所以那些穿寿衣的人是真的死了?”温学说。
石琛低头看眼地上牌位,屏息片刻,全身毛细孔都是紧闭的,所以他能感觉手脚的冰凉正随流动的血液,游走遍浑身每个角落。
“这世界本来就不能用科学去解释,我们会看到死人也不奇怪。”温学见石琛没说话,摸下巴继续说:“这些人死亡原因,估计跟山神祭的事脱不了干系。”
“作孽啊。”温学话音刚消,寝堂突然走身背佝偻,拄着拐着的老人。
这老人他们见过,是看守祠堂的,他拄拐的声音在空荡的祠堂里格外清晰。老人瞧见寝堂神龛前乱成一团,牌位掉得七零八落的,也没有生气责怪,更没捡起来摆放好的意思。
“老人家,这封山村到底过发生了什么?怎么年轻一辈里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是这近几年死的吗?”石琛说话跟机关枪般,气都不需要换,噼啪抛出一堆问题:“他们怎么死的?是和山神祭有关对不对?死去的祭品全是村里的孩子吗?”
老爷子年纪目测有七十来岁,先不说有没有耳背,但脑子像是长期不使用的机械,开始生锈,因此听完大堆话,没反应过来,愣着盯住石琛半天,总算有点理出几个问题,说起封山村的事。
原来封山村往年到冬天里,就会山崩,后来有次出现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说是村里人得罪了山神,能给他们做法避祸,但要活物祭献。起初村民是不信的,可没想有户人家孩子快死了,村长不知用什么法子劝服那家人,竟拿孩子来当祭品。
结果没想到,山神祭的那年,确实没有山崩,而来年道士没来,又山崩了,从此后就有了山神祭,而且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执意用孩子做祭品。
“这些人全是五六年里没的,造孽啊,我劝过他们别信这个。可没用,个个跟中邪一样,相信那神棍。”老爷子痛惜地直拍大腿,“八年,八年里死了多少孩子。不止孩子,五六年前开始,村长,孩子的父母,那些没抽到当祭品的孩子,全搭进去了。”
“既然如此,怎么没把山神祭给取消呢?”温学问。
“取消了,早就取消啦。”老爷子痛心疾首的同时,似乎对他们两个外来者有点怨怒,“两年前就去取消了,那时候害怕被报复,逃出去的村民,最终死在井里。后来每年都会有批和你们一样迷路的旅客前来。他们跟着魔似得,准备山神祭的东西。村里人当然是不肯的,可没用啊,谁反对,谁过两天就会在井里被发现,个个是淹死的。”
“那些旅人呢?也死光?”石琛问,见老爷子点头,“祭品被缝住嘴是山神祭的传统吗?”
老爷子眼睛浑浊,抬手用虎口擦眼角,布满血丝的眼白泛着微红,满脸褶子,藏着沧桑的老态。
“是几年前开始的?”温学慢吞吞说:“五六年前么,嘴上缝线的传统,也在时候。”
老爷子深吸两口气,重重点头,哽咽地说:“对。”
石琛与温学对视了眼,想要再追问,可见老人哭得这般伤心,又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尴尬地干站在享堂,等老人哭完再问。
祠堂的门被紧关着,屋外不知何时下去的雨。
雨势逐渐变得遮住人的视线,使得门庭花园的水越积越多,逐渐漫过鞋面。
温学看着水位逐渐升高,心神不宁,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和温学走近后,石琛常会被温学的心绪影响,感觉到温学当下颇紧张迷茫的状态,他也往门厅和享堂的中央天井看去。
此刻屋檐留下的雨,看起来连成了线,不断的在往祠堂里注。
两人朝同个方向看了大约三秒,突然同时惊呼:“不好。”
“他们像淹死我们?”石琛说完话,赶紧去把那老人扶起,甭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背起人往祠堂大门跑。
温学捡起拐杖,背上没有负重,走路速度比较快,率先到祠堂门边,使尽全力去拉门。
纹丝没动。
温学再尝试了次,还是没任何用。
祠堂的门本就很重,加上祠堂里面水的阻力,凭一个人的力气,想要打开着实不容易。
石琛放下老爷子,走到门边抓起把手,对温学说:“同时用力。”
“恩。”温学应了声,非常听从石琛的指挥,每次和石琛配合的时间都恰好。
只是,这祠堂的门始终没被打开一条缝。
转眼祠堂里的水快到他们腿肚,这么下去,他们被困在祠堂是必然的事。虽然他俩会游泳,带这个老人也不没问题。而且祠堂的墙面顶多两层半的高度,等水位注满,他们从墙头跳到厚雪里,只要角度到位,未必会受伤。
可随着水位上升,水里会有什么东西爬出来,这个谁都没法保证。
两人束手无策之际,祠堂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奇怪,这祠堂怎么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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