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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噩梦游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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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走开始死亡条件就是?”
周围人都沉默下来,目光警惕地看向秦少刚。
秦少刚见周围没人帮腔,有点心虚,冒出一头冷汗,“你们不会真信他们的鬼话吧?”
石琛擦干净手背酱渍,压住温学的手,笑嘻嘻说:“从前几次梦里能活下来的,没傻子。”
秦少刚欲要再狡辩,门边的蒋一彤惊呼:“都别吵,外面有声音。”
这边话音刚消,饭厅的灯突然熄灭了,所有人本能地捂住嘴,悄声无息地离开椅子,紧挨墙壁站。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饭厅漆黑一片,连点自然光线也没有,只能听到有金属在跟大理石地面摩擦,没多久椅子腿被砍成了两半。
温学紧握住石琛的手,贴到他耳边用气声说:“等下你带林宝先跑,跑回屋,千万别回头,我来拖住人。”
“不行,我留下来帮你……”石琛话没说完,就感觉有只手摸上自己脸,温学的吻来得又急又深,可持续的时间很短,甜蜜转瞬即逝,随后身边一空。
饭桌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昂贵的餐盘摔的粉碎,斧子拔出时,四溅的木屑砸到大家脚边。
突然来混乱,让大家摸不清状况,眼前漆黑,大家只能猜测,有人与这些怪物搏斗。一时间大家搞不清到底是谁遭殃,既然有人牵绊住怪物,离门近的几人撒腿就跑,随后陆续有人往外逃,根本没人去帮温学一把。
桌边交锋很激烈,斧子劈裂木桌的声响,石琛听的心惊,冲出去想帮温学,被只软糯的小手抓住,石琛低头见到林宝冲他摇头。
林宝压低声说:“别添乱,我们先走,你现在冲过去帮忙,只会让他分神。”
“你跟西安走,我不能放他一个不管。”石琛松开林宝的手,推人到西安身边,还没转身又被林宝抓住。
“在这世界,他不可能出事,但是你会。”林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强硬地说:“快跟我走,别害我倒霉。”
石琛听得稀里糊涂,还没搞明白意思,感觉身后被人推了下。
温学把怪物引到饭厅另头小房间,从外将门顶住,没料跑来看到他们还在,气喘吁吁道:“让你走怎么没走。”
“脾气犟,见不到你,不肯走。”林宝抱怨。
石琛的手冰冷粘腻,掌心满是冷汗,抓住温学的手,没有在松开。
每当到夜里变得幽静的古堡,眼下尖叫声此起彼伏,情况很糟糕,显然现在游荡在古堡中的怪物不止一两只。
石琛的房间在左侧四楼,摸黑跑上去风险极大,一时间温学倒不知带他们去哪避难,小门那的怪物在劈门,木头的材质抵挡不了太久。
惊惧的惨叫,四面八方地传来,除此之外,余下的是斧子磨地的刺耳声。
林宝表现得异常冷静,抬头问温学,“现在去哪?在这是等死,跑出去也可能是死。”
“我的房间在楼下,离这很近,又是底楼,如果遇到危险,可以爬窗逃跑。”西安毫不迟疑地提议,注意到三个人没动,奇怪地看向自己,“我好心提议,怕我害你们别跟来。”
石琛挠了几下温学掌心,笑呵呵说:“为什么要怕你,再说我们一对三,吃亏的是你。”
饭厅一角的木门已经被扒开,门洞不大,怪物从里面爬出有点勉强,嘶叫地从里往外挤,任由皮肉被尖利的木头撕开。
没时间给他们多加思考,石琛推搡朝饭厅外跑。
第36章 第36章
逃回西安房间的一路,他们逃得很艰辛,每个角落都可能躲着断他们腿的利斧,换平常只需几分钟的路,走走停停几乎花了快半小时。
西安的房间很简陋,好在房门结实,比楼上的房门要结实许多。
“我们三个轮流守夜,让小姑娘睡吧。”西安建议说,顺势推林宝到床边。
林宝被按坐在床上,晃荡着脚说:“不用特别照顾我。”
温学没说话,摸了摸林宝的脑袋,自觉坐到门边,下颚朝另外两个人点点,示意他们先休息,自己负责先守夜。
石琛很清楚温学的心思,勾住温学的手臂,强制把他拉到身边,“你先睡会儿。”
西安伸手制止两人争抢说:“下半夜我叫醒你俩,别浪费时间。小丫头早点睡,小孩子家别瞎掺和。”
走廊的鬼哭狼嚎,整晚几乎没有消停过,鬼怪在黑夜中狂欢,直到天亮前温学还听到门外有异响,骨头摩擦着大理石地面,门外怪物像是在巡逻,定时会从门外走过。
这晚到底损失多少人,等他们到早上聚在餐厅时才有数目,一晚上又有两个老人丧生,也是那天饭中先离开的人。三天死了五个,活着的脸色都很好,即使如今知道死亡条件,仍旧被吓得惴惴不安,大家的手微微抖动,细微的风吹草动,吓得他们能跳起。
饭厅的气氛压抑,秦少刚成了众矢之的,总会有目光似有若无地瞟看他。
昨晚的事导致大家都没睡好,顶着黑眼圈的眼神,显得格外幽怨。
“你们里面有最后一次的,自己站出来,别浪费我们时间。”蒋一彤脾气直,不屑弯弯绕绕打探,神情阴鸷盯住秦少刚,“想拖大家陪葬?要死也得你先死。”
秦少刚噎了下,大声嚷:“我没有,这是我第三次,要我说,可能是他!否则怎么这世界BOSS跟他熟悉,他可能根本就是这世界的人,混在我们其中,趁我们不备的时候下手。”
温学低头给林宝搅拌加了蜜的牛奶,根本不愿理会疯咬人的秦少刚。
石琛冷笑说:“搞笑,贼喊捉贼,你也有这脸。”
“算了。”温学勾住石琛手指,也不管周围五味杂成的眼神,冲秦少刚绅士一笑,“那你小心点,保不准,你会是我后面一个对付的人。小心你那条小命,别以为多一条命,就能平安从梦里醒来。”
话里威胁之意昭然,跟平常语气淡泊的模样大相径庭,温学眼底有股认真的狠劲,似乎下一秒,真会出手解决秦少刚。如此的反常,本该会让其他人警惕,不过大家对捕猎者都很反感,秦少刚出手就是大手笔,害死好几人,所以没人帮着说话。
梦里温学的手总是冰冰凉凉,摸上去没有人该有的体温,周身散出的气场更是拒人千里,让人畏惧的同时,看起来给孤独。
石琛紧捏温学的手指,感觉这样的温学,他格外熟悉,正因为熟悉,有些感觉漾在心头,心没由得疼了下。
将秦少刚晾到一边,西安主动询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两天观察下来,古堡有多少人,有人做过统计吗?”温学回应着握紧石琛,受不了大家的注目,将两人的手带到桌下,“我们猜测还伯爵的人可能就在古堡这些人里,只是暂时没法得知是谁,为什么理由。”
蒋一彤翻开手机照片,大概数了数人数,“大约估计有一百来个。”
“那么多?”石琛紧接说,看向皱眉沉吟的温学,“我们没时间一个个去调查。”
“我们一定还错过了什么,可是什么呢?”温学面色沉重说。
林宝吃完早餐,站起身拍拍掌心饼干屑,软糯地说:“坐在这想哪里想得出,早点去调查吧。”
秦少刚遭到威胁后面上没显,内心确实心惊胆颤,时刻注意温学的举动,听到林宝的提议,立刻站起身,摆手拒绝与他们同行,做贼心虚的落荒而逃。不过秦少刚在门外却碰到照理不会出现的伯爵,曼德伯爵见到人,亲切的跟他打个招呼,随之让管家推他让出道路。
对于这样的异常,秦少刚原该能发现,可惜他的注意全在温学身上,所以忽略了其他,他朝伯爵道过谢,匆匆忙忙的走了,头也没敢回。
“他该倒霉了。”温学淡漠说了句,低头啜口咖啡。
石琛耸肩说:“怕什么,他多条命呢。”
……
可惜这多出的命,终究没能保住秦少刚,
秦少刚离开饭厅没多久,为躲开其他人,特意往偏僻难找的地方跑,没多久跑进城堡易守难攻的塔楼。
塔楼里很暗,周围只有几个小孔当通风的窗口,光线从那空中打进来,稀疏少许,而冷风在楼梯间四窜,冻得人哆嗦。塔楼里又静得可怕,除去细微风声,仅能听到秦少刚一个人在那走。
秦少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手机暗了亮,亮没多久屏幕又暗了,走得小腿肌肉发酸,他才停下来看眼手机,恰好此时有阵凉风袭过,吹得他忍不住抖动。等看到手机的瞬间,秦少刚吓得跌坐在地,他居然已经爬了快一个小时的塔楼。
来这世界第一天,他就在外围观察过城堡,塔楼的高度和十来层民房高度差不多,一口气爬到顶层,根本用不到这么久,唯一的解释他是被困在其中了。
“呵呵,终于发现了呢。”清丽的女声从上层楼梯拐角传来。
“什么人?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否则我打死你。”秦少刚恶狠狠说,只是那颤栗的语调出卖了他。
昏暗的拐角处,那身影模糊,看起来特别虚幻,不仔细瞧很难发现那有个人。那人听到威胁,压根不怕,越发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过会儿笑声兀地消失。
塔楼里变得格外安静,只余秦少刚急促害怕的呼吸,秦少刚想逃跑,却发现自己脚像被无形的铁链条缠住,链条的那头重有千吨,让他完全迈不开腿。
那人慢慢坐下,浑身隐没在黑暗中,只露出两只脚,还有那双透出寒光的眸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话音说完没多久,塔楼里出现了其他声音,有东西在往下爬,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秦少刚浑身汗毛熟悉,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惊叫道:“放开我,你个疯子!”
“你不是多条命吗?还怕死?”那人讥讽,随后又顽劣的笑说:“也对,现在让你死多没意思啊。我放你走,如果你逃出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再找你麻烦。要是没有,晚上我还来找你麻烦。”
话音甫落,秦少刚感觉自己腿下一松,而顶楼的怪物离他只有几格楼梯远,手里正拿了把锋利的斧子,斧子头陷在墙里,饶是如此,也没能阻止怪物下楼的速度。
秦少刚顾不上去教训那疯子,拔腿往楼下跑,可这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不论他怎么逃跑,下面永远是楼梯。
可他没法停,拿斧子的怪物紧追在他身后,始终保持十多格楼梯的距离,让人跑不了,也没杀秦少刚的意思,更多的是在戏耍他。
怪物的脸一直在变化,从原先他不认识的模样,逐渐变成他害死的那几人。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咧着的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眼里透出冷光,格外兴奋。
“别追我,求你们别追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害人了。”秦少刚央求地喊,他累得腿已经快没知觉,全凭意志在逃生,可意志力随着时间流逝而节节败退。
突然秦少刚停下脚,凶神恶煞地转身,直勾勾盯住怪物,口袋里掏出匕首,扑了过去。
结局可想而知,秦少刚近来勤于锻炼,体能好于普通人,只是跟怪物相比,交手没过三招,拜下阵来。
秦少刚感觉腿部巨疼,与此同时怪物也消失了,他赶紧弯身看眼腿,腿还在,没有任何伤痕。他累得感觉已经要虚脱,撑着身喘息,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后一阵欣喜若狂,是塔楼的门,他原来已经跑到了塔楼底。
秦少刚拉开房门,膝盖附近的巨疼再次传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嘴唇瞬间煞白,抽搐地说:“是你……你才是BOSS?”
……
跟余下的四人分开后,石琛和温学赶紧来到停放尸体的地方。
让他们意料外的是,这块后建的地方,并非是停尸房,而是间独立出来的艺术馆,里面私藏了形态各异的上百个石膏像,每个神情体型都栩栩如生,恍若真人站在那儿。艺术馆三面是落地玻璃窗,大门出去是条走廊,连接古堡主楼,除此外没有别的出口可以离开。
只是这里的石像与古堡里的不同,都是有脚的,或立或坐,找不到一个缺胳膊少腿的。
“奇怪。”石琛站在藏馆门口,多年侦查经验,让他敏锐都发现异样,立刻拉住要进去的温学,“你记得昨天来收尸的那些人吗?他们将尸体送到这来,是怎么出去的。我当时在窗边站很久,并没看到人出来。”
温学沉吟片刻说:“不仅是这个,还有尸体去哪了?我不信伯爵会无缘无故把尸体送到这来。”
“对,送来一定有目的,这世界不会发生毫无目的的行为。”石琛点头。
“这些石像和尸体又有什么关系?”温学才要迈出脚,去仔细研究眼前的石像,听到身后清晰而细微的声响,停住脚拉回石琛,眼神凌冽地用余光往后瞟,“有人来,别动。”
第37章 第37章
作为古堡的主人,曼德伯爵想去哪都是他的自由,只是在眼前出现多了,连温学也摆不出好脸色,他看曼德伯爵的神情冷冰冰的,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唇缝抿成条直线,把石琛护在守候。
再往前就需仰视温学,曼德伯爵不喜欢这种低人一等的姿势,抬手制止管家继续推轮椅。
“温先生好兴致,逛到这来了,感觉我这的收藏怎样。”伯爵环顾四周又说:“这里花了我不少心思的。”
温学声音冷得能冒出白气,“很棒。”
伯爵两手虚握放在腿间,恍若听不出温学的怒意,犹在那微笑说:“温先生喜欢便好,要不要我帮您介绍,或是到我画室去一瞧。我收藏不少大家名画,都是从前跟您介绍过的,想必你会喜欢。”
温学断然拒绝:“我们俩只想随便逛逛,不劳烦伯爵了。”
“怎么会,两位是我的贵客,我想石先生还是有兴趣的吧?”曼德伯爵对上石琛的视线,笑容可掬。
石琛不知怎的,和伯爵互视两眼之后,人就有点不受控了,伸手推开身前温学,迈开腿便要跟伯爵前去。对方在控制自己的行为意识,石琛立刻猜到曼德伯爵的意图,想要用自身的意志去抵抗,可是没用,他的手还在对温学推搡。
“曼德!你想死吗?”温学抱住石琛,回头瞪向曼德伯爵。
曼德伯爵闻言一笑,丝毫不惧,“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温先生忘了吗?这两年浑身插满管子,痛苦不堪。反正我的脚已经踩在棺材里了,温先生想要我的命,尽快来取。哦,不对,温先生是守规矩的人,过去不肯让我早死,帮我摆脱痛苦,现在又怎么会出手杀我。”
温学双手箍住石琛,恶狠狠盯住曼德,石琛越是去抵抗,越觉头疼欲裂。
曼德伯爵料准温学不会出手,越发肆意说:“不过倒叫我意外啊,这个石琛,原本该在山石滑坡里就死的人。温先生居然违背命,出手救他,难道他很特别吗?还是,他便是您曾说的那个旧人?”
这话一出,石琛明显感觉到温学的手僵了。
在第一次做噩梦那天下午,石琛的车差点被块巨石砸扁,如果不是温学突然跌倒在他车前,他根本没机会躲过这命运的玩笑,也是那天他初遇温学。他对温学几乎是一见钟情,或是说,从见到那刻起,就觉得两人早是恋人,只是失散多年,终于相聚。
而那日的巧合,石琛曾有过疑惑,但作为无神论者,坚定科学发展的他,有些念头只是闪过,绝不会真把鬼神和这类扯到一块去。
可曼德伯爵的话太奇怪,好像在说温学早就认识自己。
石琛身高挺拔,还常年锻炼,本身力气不小,眼下还有邪祟相助,温学要抵挡并不容易。
眼看石琛可能会死,什么原则规矩善心,温学全抛到脑后,他管不上会牵连多少无辜,打算出手破解石琛危机。哪想温学出手前,石琛忽然感觉浑身一松,以及曼德伯爵痛苦的呻。吟,危机莫名其妙地化解了。
曼德伯爵双眼猩红,坐在轮椅上紧张看眼身后,阴毒地看眼石琛,空空如也的走廊里,好像有让他惊惧的怪物,完全顾不上形象涵养,催促管家推他走。可他没走远,只是让管家推他到走廊那边的古堡,阴恻恻地朝藏馆这边看。
石琛有很多话想问,偏堵在嘴边问不出,半晌来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看看这些石像到底有什么秘密。”温学眼底泛出杀意,隔着藏馆和走廊的两层玻璃,对曼德伯爵看去。听到石琛的叫唤,他才收敛浑身散出的冷意,温柔回了句:“来了。”
只一会儿工夫,石琛已经恢复原状,勾起温学肩膀,挑眉说:“男朋友,隐瞒在感情里可是致命伤,再不跟我坦白,你是会失去宝宝的。”
温学嫌弃说:“你再这么说话,也是会失去我的。”
“卧槽,没良心的。”石琛佯似气愤说:“我给你时间想好解释的措辞。”
温学抓住身前石琛的魔爪,直接推人往前走,摸了摸雕像,脸色瞬变,压低声说:“温的,跟人的体温差不多。”
石琛掌心贴了下雕像,瞬间收回手,“难怪尸体全往这运,我们找找看,估计能找到几个老熟人。”
如果不知道这藏馆真相,这里的雕塑其实就是艺术品,工艺几近完美,可如果仔细去瞧,就会发现,这些雕塑的眼珠会转动,追随他们的身影移动。
石琛被盯得心里发毛,匆匆扫过每个雕像,不过他的眼神很好,很快找到那几个已经死掉的队友。
温学伸手一摸,这几尊雕像的手臂也是暖的,触感要比外面那些要好,还能摸出人皮肤的手感,大概尸体新鲜的原因。
“你看他们腿这。”石琛弯身指了指,“有条细纹,腿和身体是接起来的。”
温学眯眼凑近观察,总算找到那条缝,伸手对石琛发型一顿乱抓,“可以啊,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被你看到了。”
“我又不近视。”石琛注意到那个被他们盯着的雕像,那怨毒的眼神如利刀,恨不得把他们活剥了。
“拉我干嘛?”温学后颈领子被人捏住,脖子被卡的难受,只好站起身。
石琛眼睛朝那雕塑的脸一瞟,勾住温学的手臂往门口拽,佯装吃醋地骂:“看人家姑娘的腿看入迷了?你再多看眼试试。”待走远些,石琛小声说:“先出去吧,我怕万一他们突然变成那样子,要被困在最里面,跑都没法跑。”
男人的直觉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眼看要走到门口,针落有声的场馆里,突然出现令人不适的声响,雕塑身上的石膏在掉落,嘶叫立时让馆里变得喧嚣。
而比这更遭的是,曼德伯爵还没走,正悠哉地堵在古堡口子那儿,等石琛自投罗网。
“躲那去。”温学揽着石琛的肩,带人到走廊一边的窗帘后。
藏馆外的一处走廊似乎为遮挡阳光,暗红的绒布窗帘常年拉起,而且窗帘很长,直接拖到了地上。
扯开窗帘,石琛注意到后面的空间还挺宽的,绒布窗帘并非直接贴窗,人要藏在其中不易察觉,只是这个前提是那些怪物没多少智商。而同时两人也注意到墙上,以及贴着墙脚底都有凹槽,看起来像是排水系统。
石琛听外面动静变小,拉出条缝朝藏馆墙,呼吸一顿,老老实实地放下手。
“在用手扒石膏,估计不出五分钟就能爬出来。”石琛低声说:“那些石膏脚也变了。”
温学捏这石琛略凉的手,既急又忧地看眼,“别再看了,等他们走光,我们再想办法出去。也不知道这次谁出事。”
明明温学的手比自己还冷,石琛却好像能感觉到那股温暖,给予他心安的力量。
“林宝,应该没事吧。”石琛典型是嘴硬心软。
温学摇头说:“有西安看着她,不会有事。”
石琛点点头没再说话。
藏馆那的嘶啦声逐渐变得嘈杂,起初温学还能听出有几只爬出,可随着声音变多,犹如鼎水之沸,温学再辨不出,而随声音增多,一股不祥笼上他心头。
温学忽的转身打开窗,执意让石琛爬上窗框,整个人朝外坐。
石琛别的不怕,唯独略有恐高,平常逮捕犯人时一门心思在犯人身上,所以上天台也没问题,但换成其他时间,恐高症就会体现出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三层楼高,石琛这一坐,脚不禁略微有点发抖。
在意识是世界里,温学的身手特别敏捷,他一下侧坐到石琛身边,左手挡在石琛身前,右手护住石琛身后。
“别往下看,熬一会儿就好。”温学劝说,注意力全在走廊那儿。
“干嘛这么做?”石琛身体发僵,影响到喉咙发生也有些塞。
温学伸手抵住石琛软唇,低哑了声说:“别说话。”
什么?没等石琛继续追问,他感觉在身后窗帘另边有东西停了下来,下一秒又东西朝墙面砸来,随后是连续的嘶啦嘶啦声,令人头皮发麻。如此反复多次,石琛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每只走过的怪物,会把斧子伸进墙里凹槽,一路划过,如果他们当时站着,那腿肯定没了。
直到最后一只怪物爬出走廊,这让人头疼地声音才消失。
石琛爬下窗台的时候,脚还在抖,不知道是为恐高在后遗症,还是为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后怕。
“小心。”温学担心石琛一个脚滑,掉下去,两手抱住石琛。
躲在窗帘后,温学仔细看过藏馆和另边走廊尽头,怪物和伯爵都不见了。
“你看那些脚。”石琛拍了拍温学,下巴朝藏馆一点,“难怪他们处理尸体的时候,连脚是一起带走的。”
立在展台上的腿像是刚被砍下的,正涓涓涌出血,几分钟前还窗明几净的环境,如今变成烈狱般,看得人胆战心惊。那双双腿,不安分的在展台上来回小步挪动,石琛出现后突然停住脚,脚尖朝向人来的方向。
腿的上方明明空无一物,石琛却觉像有人朝他看来。
“别看了,快走,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温学焦虑地往走廊尽头看去,确定曼德伯爵不在,赶紧拽了石琛往外跑。
他们刚到古堡里,另一端远处的塔楼传来两声人的叫喊,听声音有点熟悉,石琛和温学对看眼,立即明白出了事,迈开腿便往那方向跑。
“出什么事了?”石琛急躁的问道。
西安脸色发白,手抖得厉害,朝塔楼方向指去,“秦少刚,死在塔楼门口。我们听到声音赶过去,人已经没气了。”
“林宝呢?”温学没见到林宝跑来,皱眉说:“她在哪儿?”
西安深呼两口气,稍微缓下心跳,“跟那三个在一起,不用担心。”
石琛有力地拍了拍西安的肩膀,让自己声音显得更稳重,“我们先过去跟他们汇合,看下谁知道当时发生的事。”
第38章 第38章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的。”开口的是个叫郑罗西的姑娘,进梦境后就习惯独来独往。
蒋一彤站在尸体边,看去的眼神充满鄙夷,“会死多正常,这世界死的还少吗?”
林宝依旧胆大,蹲在尸体边吃啃着糖果,“就是,再说这种人,死有余辜。他前面害死几个,这叫因果报应,报应不爽。”
郑罗西背对着温学几个,没注意到有人前来,她沉默片刻,小心翼翼说:“如果他真的害死过人,他该有两条命,怎么可能死在这?除非我们之中有人说谎,害死前面几个的不是他,是别人陷害他。如果是这样,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了。”
林宝不服气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们还怀疑温叔叔?昨晚不是他,你们活得下来吗?”
另个老人童哈说:“小姑娘,人心叵测,讲不准昨晚是个全套,让我们故意放下戒心呢?也许根本就是温学和伯爵串通了,引我们上钩,否则你说,这秦少刚怎么会死了。”
石琛听得脸色一阵青白,侧头看到西安神情阴晴不定,气得撸起袖子,语气不大友善地冲西安说:“你也这么认为的?救得都是帮什么东西,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石琛声音比平常要响了几分,话说到半,立刻引来那边聚集的几人注意,大家纷纷看来,眼色里有尴尬与警觉,特别是看向温学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不信任。比起石琛,温学感受到这些视线,镇定多了,他用手轻压石琛的肩,嘴角不以为然地一勾,朝林宝招招手。
林宝也懒得多辩解,一蹦一跳地跑到温学身边,软糯的模样像只兔子。
“有什么发现?”温学对林宝说:“你刚蹲在那里很久了。”
林宝用力摇摇头,甩得两边辫子打在脸颊,“没有,跟其他人死的一样。”
说来,这秦少刚死得太让人意外,刚一股脑发热,现在冷静下来,石琛也觉得,若非是他太了解温学,换他是旁人,也得怀疑温学和这有关系。塔楼里发生的事,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自然而然认为是自己判断错误。
石琛摸着头颈满心的疑惑,见秦少刚死在塔楼门边,于是走到塔楼里去瞧,墙壁石阶并没痕迹。
他再仔细看尸体,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也不像是遭到两次袭击的样子。
“这太不符合常理,难道这世界二次杀人,是能无间隙的么。”石琛愁眉看向一样困惑的温学。
温学摇头说:“不知道,这个得醒来去问兔丸子。”
原本对温学的信任,就是基于对秦少刚捕猎者的身份上,如今秦少刚的身份存疑,那大家对温学亦是有所怀疑,朝他看的目光,透出几分不信任的危险气息。
一旦有人心存狐疑,就很容易被主观意识蒙蔽,所以不论温学此时脸上表现出多么良善,与他们同样的疑惑,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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