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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此多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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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压下,倏然睁开双目,眸若清潭幽深无底,万年不语,微微启唇,只是说出了四个字,“你回来了。”
……
虞之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女,满脸迷茫,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只得眼巴巴的看向兄长。
韩溯之面色不善,眸光犀利的逼视着少女,“此前那封求救信竟是你设计的。”
“明明是那西海岛岛主自己不想活了,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少女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旋即秀眉一拧,水汪汪的眸子很是委屈控诉的眨巴向虞之,“廉贞君你好生薄情,才区区不到百年你竟是将我给忘了,好生令人伤心啊!”
韩溯之看了虞之一眼,虞之侧目,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余光瞥见少女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瑾,然后对着自己伤心道:“你这么多年都不下山,原来是有了新欢。”
虞之眉心跳了跳,换来韩溯之冷冷扫他徒弟一眼,目光如炬,咄咄逼人。
虞之:“……”
心里头莫名就毛毛的,很想说一句,兄长我不是,兄长我没有……
请不要用这般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
少女眸中狡黠,面上又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简直唱作俱佳,“这么小的年纪就说要和你双休,我竟没想到你好的是这一口。可见往昔的确是我矜持了些,若我主动引诱于你……”
眼见韩溯之的脸色越来越沉,虞之无力扶额,只得开口道:“姑娘你且住可好?兄长,你听我解释……”
“师尊!”白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话语被打断,虞之下意识看向突然吭声的白瑾,问道:“怎么了?”
白瑾垂了垂眼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虞之心一提,以为是刚刚伤到了哪里自己没发现,赶忙将他上下来回检查一遍,没发现受伤,却对上了小徒弟的眼睛,那双银灰色眸子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他,虞之一怔,就听这小徒儿忽而低哑着嗓音道:“师尊,只和我一人双休可好?”
虞之有些懵,随即微微错愕的撑大了双眼。
又下意识转向兄长,就见韩溯之看向这师侄的目光隐隐有些扭曲……
凤矜干脆傻眼了。
虞之反应过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就听韩溯之咬牙冷喝道:“混账!荒唐!”
对面的少女一声娇笑,虞之立刻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回到小徒弟脸上。
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与懵懂,白瑾惶惑不安的看向自家师尊,小手下意识抓住他的一片衣角,像是在等着虞之的一个回答。
虞之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小徒儿此刻该是十分渴望得到肯定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兄长,但为了小徒弟身心健康的成长,虞之还是点了点头,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极力克制住冲上前将徒弟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冲动,矜持的保证道:“为师不会再收其他徒弟。”
白瑾定定的看着他,虞之心一软,又补充道:“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心头肉。”
他微微张大眼睛,银灰色的眸底缓缓绽放出千万星光,浩瀚而漂亮,随即默默垂下脑袋,似带了一丝腼腆,耳根处不动声色的泛着细细薄红。不好意思了,这光景,看得虞之小心肝简直快要融化了!
然而另一双眼睛里的惊涛骇浪,乌云翻滚也是无法令人忽视的……
虞之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暂时搁置下与小徒儿的温情脉脉,安抚住气的不轻的自家兄长。轻咳了声,道:“兄长,此事我会与你解释,眼下问题先解决了再说。”
韩溯之气的险些道心不稳,总让虞之有种他想要在此刻清理门户的错觉。不过虞之权当没看见,在他不发一言的低气压逼视下,佯装镇静,若无其事的转向一直看好戏的少女,端起廉贞君清心寡欲的面部表情,神色冷淡道:“之前坐姑娘的船已是给了船钱,不知可是短少?竟劳烦姑娘在此等候。”
“自然不是啊!”少女歪了歪脑袋,掌心摊开,一颗夜明珠现身,在手上抛上抛下,笑嘻嘻道:“我可是等廉贞君等了好久了呢!”
虞之一阵糟心,看样子这姑娘是与从前的韩洄之有些纠葛了。
果然,韩溯之冷冷道:“魔族少君,之前的破池咒就是你给洄之下的!”
少女眉开眼笑,艳如桃李,竟是供认不讳,“是啊!我想让廉贞君心甘情愿与我双休的嘛!谁知廉贞君金身如此难破?没办法,我就只好使用些不入流,下三滥的手段咯!嘻嘻,毕竟……人家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女嘛!”
她一脸坦然,言笑晏晏,即使话语露骨,也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与忸怩。
凤矜痛斥道:“不知羞耻!”
☆、魔都少君
少女不以为意,笑起来春光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看向虞之,“廉贞君可不就喜欢我这样的?”
虞之头疼道:“好了其他先不提,你故意引我们来此地,究竟为何?”
少女弯眸,食指点唇,很有情调的道:“廉贞君不妨猜猜看啊!”
韩溯之冷冷道:“不过是为了引堕神魔尊出来。好让他杀了我们。”
虞之皱了皱眉,看向并不否认的少女,“你早知海神是白帝衡?”
少女挑了挑眉,笑道:“可以这么说哦!”
虞之道: “他为何在此?他的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与她说这么多作甚?”韩溯之皱眉,面色沉冷,不知是不是刚闭关一百年出来就被人打压,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有些受挫,脸色一直很是难看。
虞之觉得奇怪,但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先弄清楚,于是便道:“此事存疑,兄长莫急。事已至此,姑娘就开诚布公吧。”
少女挑了挑眉,嫣然一笑,眨了眨眼睛,也不说废话,直接道:“回光溯源虽然可将时间凝固在那几天,但身死道消之人留住的也只能是记忆。而记忆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极难掌控,这西海深处留存了白帝夫人的记忆,他流连忘返,迟迟不肯出去,没办法,我就只能请你们帮忙咯!还有,能毁灭西海岛,不也正中七杀君你的下怀吗?”
最后一句指名道姓,是朝着韩溯之说的。
虞之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见他脸色沉郁,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锋利如剑的死死紧盯着少女。
虞之皱了皱眉,觉得他这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
果然,下一刻冷白剑出,韩溯之身形直直朝着少女袭去。
少女惊呼躲闪,嘴上还嘻嘻笑道:“七杀君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就恼了,竟这般凶残……啊呀!廉贞君快点救我呀!”
虞之看着少女身形如鬼魅,恣意飘零的闪躲着,虽不知硬是碰硬如何,但在韩溯之带伤的情况下,逃跑是绰绰有余的。
可她却大呼小叫的,故作狼狈的时时向虞之投递来一个含幽带怨的眼神。然她或许忘了,若是真的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分什么眼神来看其他。
不过兄长这反应明显过激了。
对方的一纸算计没有让他起了杀心,为何三言两语却是令他想要灭口?
心念电转,虞之正思忖着要不要上前帮衬,就听那少女道:“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我还帮了你的忙,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韩溯之出剑冷笑,“哼,非我同道,来者当诛!”
“护短就护短,还这般的冠冕堂皇,真是道貌岸然!”少女嗤笑,顿感意兴阑珊,飞身撤离后,说翻脸就翻脸,一挥手道:“拿下他!”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虚空出现数十道黑色魔影将韩溯之团团围住。
而她自己脱身之后,便径直朝着虞之的方向走来。
凤矜抽出双剑,挡在虞之面前,戒备的看着少女。
少女勾唇一笑,指尖聚起水色寒烟,对着凤矜道:“小哥哥长得真俊,可惜了我早已心有所属,你又太嫩,所以就只能让开咯!”
说话间,一指寒烟弹开凤矜手中双剑,径直勾唇朝虞之靠近,蓝眸魅惑弯起,声音撩拨道:“廉贞君,我来了哦!”
虞之身子一紧,绷直了微微后倾,顿感不知所措,有种黄花大闺女被逼上轿的局促。韩溯之已经被那几个魔物纠缠,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少女轻而易举挡开凤矜恼羞成怒的连续几次攻击,一步步朝着虞之的面前逼近,旁边一直扶着他手臂的小徒儿却突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虞之面前。
少女沉下双眉,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扫兴道:“啧,小娃娃走开,你还当不得情敌。不过……”
她眉眼一弯,笑容妩媚道:“叫我做你师娘还是可以的……”
白瑾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抿唇不语。虞之扶额,默默咽了一口陈年老血,想要站起来,身上却骤然剧痛,是神魂撕裂肉身所留下的后遗症,结果起的太急,一下子吃痛猝不及防,猛然使他又坐了回去。
“师尊!”白瑾回头看他,声音不高,却很沉。虞之咬了咬牙,把急冲到嗓子眼的血再次咽了回去,冲他摇了摇头,尽量平稳声调道:“没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了看虞之,随即回头,向前一步,冲着少女摊开左手,另一手负在身后,一副小大人模样。
虞之微微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却莫名觉得徒弟很萌。
对面的少女却是挑了挑眉,目光亮了,但随即就扬唇一笑,不以为意道:“小家伙架势端的挺足,像模像样的,不过你这样,还是不够看呐!”
白瑾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凤矜,便收回了手。然后越挫越勇的凤矜就再次轮起双剑朝着少女劈去!
少女眉目一凛,侧身飞起,指尖聚起寒气,可却在瞬间溃散。她神色微变,目光却更是亮了。凤矜剑势一转,被她空手接住,另一剑直袭面门,被她仰面躲过,可凛冽的金色剑气还是齐齐斩断了她的一缕额发。
凤矜出手极快,一剑刺空,便松了剑柄,金剑下坠三寸,他一把握住,斜劈而下,然少女一声冷呵,身形化作一抹淡色烟气,陡然消失,出现在三尺之外,勾起唇角道:“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那边的韩溯之一剑诛散诸魔,身上红衣彻底碎裂,露出仅剩的一件轻薄里衫。
神情冷峭,眸光含煞,握着冷白挡在了凤矜面前,对着少女冷冷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潜台词是你可以死了……
少女只剩一人,丝毫不怯,反倒是摸着下巴歪了歪脑袋,盈盈一笑,意味深长道:“不,我觉得我可以走了。廉贞君,我们后会有期啊!”
虞之:不,我一点也不想再见。
然而对方身形化作一抹寒烟,已然消失在蔚蓝海风中。
“就这么让她走了?”凤矜上前两步,心有不甘的握紧双剑,一副嫉恶如仇,恨不得立刻斩尽宵小,除魔卫道的架势。
“回来。”韩溯之道。
凤矜回头瞪眼,语气不善道:“干什么?”
虞之微微凝眉,有些担忧的看向韩溯之,询问道:“兄长?”
韩溯之不语,身子晃了晃,猛然喷出一开口鲜血,冷不防吓了凤矜一跳。
“兄长!”虞之立刻焦急起身,白瑾过来扶他。
韩溯之摆了摆手,回过身来,看着虞之道:“让他们两个回避,我有事要与你说。”
虞之一愣,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小手一紧,他立刻低下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小徒弟,对其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担心,为师没事。”
说着,将他的小手拉开,然后对着韩溯之道:“兄长,借一步说话。”
韩溯之颔首,二人便来到一处礁石岸边。
天上的乌云尚未消散,听着海浪拍击的声响,眺望远处渐渐归于平静的西海海平面。长发扬起,咸风拂面,衣袂轻衫肆虐鼓起。虞之看着韩溯之望向海面平静冷肃的面孔,说了有话对他讲,却又迟迟不开口是何意?
直至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虞之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道:“兄长,你有事瞒我。百年前,你为何闭关?”
韩溯之面色一沉,转过头来与他对视,目光审度而冷冽,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像是在生气,还是在生自己气的那种。虞之有些心虚,知他定是心中起疑,就在虞之以为对方不会说时,韩溯之却是侧过目光,冷冷道:“我外出云游曾收有一徒,百年前丧命于此。事发前我收到过她的传音,然我赶到时,却没有见到西海之岛。可我那徒弟确实道消于此,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西海之岛,百年难得一见。只存在于一种远古大能织造的空间阵法之中,这种阵法,就叫做回光溯源。于是我闭关了整整一百年,终于研究出了毁灭回光溯源的阵法,以阵破阵。”
“原来那西海岛百年现世一次,那么之前说的三十六位女修失踪的时间加起来,就应该是一千八百年。”虞之恍然喃喃道:“难怪没有惊动天庭。”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他之前的猜测有误?西海岛岛主说的是真话?
那……虞之怔怔的看着韩溯之,“兄长,他们变成了被你所杀……”
韩溯之冷笑道:“西海岛岛主胆大妄为,勾结魔族弑仙,死不足惜,自然当诛!”
虞之沉默,不置可否。
韩溯之道:“倒是你,竟是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
这话就耐人寻味了,徒弟的身世虞之已隐隐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会是半个故人之子,还变成了白帝衡的儿子,不过不管怎么样,小玉现在都只是他的徒弟,韩溯之不提,他也是要好好问问清楚的。
韩溯之微微动了动身子,负手而立,仰望苍穹然后便揭开了一段虞之所不知道的渊源……
昔龙母俯仰天地,感而有孕,其子落地,步步生花,然福泽太盛,不得消,终身死。朝生日落,福祸相依,黑白颠倒,其子视为不祥。龙母之夫白帝,恨极弃之,怒而欲杀,然龙母魂骨尚存,将子护于其中,帝不得手,终因痛失爱妻,心生魔障,永堕黑暗,再难回头。长洲至此,凡天狐后裔者,皆惶惶不可终日也……
☆、弑母之罪
乌云渐渐散去,天空上的余威尤存,透下的阳光折射在金色的沙滩上,有种刺眼的恍惚。
白瑾看着这边,面无表情的静静等待着。虞之冲他笑了笑,也不知小徒儿有没有看清。就见远处的凤矜皱着眉头,似乎是朝着白瑾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直面朝向这边的小徒弟就偏过头去看向了凤矜。
韩溯之看向远处的稚子,淡淡叙述道:“母亲以神魂之力将他冰封千年,只为封印住他体内得天独厚的修为。本该算是父亲的白帝,则是将他当成杀妻的仇人,与他不共戴天,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什么?”虞之微微吃惊,“我徒弟已经有一千岁了吗?”
韩溯之:“……”
沉默……
韩溯之看了他一眼,虞之立刻就不说话了,示意他继续。
韩溯之这才接着道:“众说纷纭,若非白帝入魔,他又传承天狐血脉,想必狐族也是容不下他的。家丑不外扬,然捕风捉影尚能成闻。枳句来巢,空穴来风,三界岂有不知之理?心照不宣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罢了。即便如此,在狐族他也还是背负着弑母之罪的骂名。”
虞之默默的听着,还是忍不住道:“这也是他为何会来招摇山的原因吗?”
韩溯之道:“本家子弟自然是在本家,如何轮得到外人管教?送到外面的,一般而言,不是难成大器。就是难以管束,或是身份特殊者。”
就像是凤矜,原本好好一个神族之子,却因其母身份,不受父族待见,只能小小年纪独自出来闯荡,若非是遇到一个好的师傅,除了可能在修为上出岔子外,也很容易被居心不良者惦记上。
虞之了然于心,随即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韩溯之,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之间与自己如此平静的说了那么多话,这样看起来很不兄长……
韩溯之没有看他,仍然是看向远处,目不斜视,许久问道:“你为何收他为徒?你应该知道,就算他有天狐血统,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背负了弑母之罪的弃子罢了。”
弑母吗?莫说世人黑白颠倒,即使是真的,虞之也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舍弃他。
尽管这其中是因为毁灭之力存在的原因,可虞之并不觉得这和他现在想养徒弟有什么冲突。
虞之看向白瑾,见他似乎在很专注的听凤矜说话,便收回目光,看向韩溯之,认真而平静道:“兄长,我收他为徒,与他是何身份并无关系。”
韩溯之道:“你就没有什么看法?”
“没有!”虞之摇了摇头,果断道:“别人怎么看他我不能做主,我怎么待他,却是别人管不了的。”
韩溯之与他对视,漆黑的眸子里冷肃寂静,然后突然道:“你果然与他不一样。”
虞之微微一怔,下一刻眼前寒光一闪,冷白剑锋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虞之下意识撑起屏障,使远处的二个少年看不清这边的景象,看着韩溯之道:“兄长这是何意?”
韩溯之冷冷道:“什么时候?”
“什么?”虞之装糊涂。
韩溯之盯着他的眼睛道:“洄之的剑法都是我教的,区区一百年,他不可能变得如此彻底。你能使用他的本命法器,便不是夺舍,也不可能是献舍,在你昏迷时我查过,只有一种可能,‘请神’入体。”
自然,不管是夺舍还是献舍,灵魂总归是换了一个人的。任何所求索取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请神亦不例外,在借助力量的同时,即使你请的是神,也难保他不会有夺舍之心。更何况若所需力量自身难以承受,只会损其修为,耗损自身。
只不过韩洄之的这具身体,虞之醒来时,却没有感觉到他的神魂所在。
韩溯之说道:“洄之不见了,在这具身体里,我能探测到他神魂的气息,却找不到他的神魂,再加上问心都能将你错认,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只能怀疑,而无法确认的原因。”
“所以……”虞之抬眸与他对视,莞尔一笑道:“兄长并没有任何证据,就只是剑法不同而已吗?可境由心造,剑由心变,达到一定程度悟道悟出来新境界的时候,剑意自然会随之而改变。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韩溯之沉默,须臾道:“剑意难改,心性难移,都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况且你对凡人所化的魔魁尚留余地,这些都是剑出必见血的洄之所不会做的,有些本能是掩饰不住的,更何况,你并不擅长掩饰。
本能?留有余地?不夺人性命吗?
虞之面带微笑,垂下眼眸,许是曾经杀的太多,现在就真的不想了。
“所以兄长,你现在是要杀我吗?”虞之抬起眼睛,一派平静祥和,目光澄亮的看着韩溯之,言尽于此,便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韩溯之收回剑,看不出神色道: “我会查清这一切的缘由。在此之前,不会动你。”
虞之:“我会帮你,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重生’。”
韩溯之点头,不再多说。
虞之笑道:“兄长不问我跟脚何处?又是何人?”
韩溯之顿了顿,面容怔忡,许久才道:“兄长不必再叫了。”
虞之面上依旧带着丝淡淡微笑,问道:“那你不怪我?”
“虞之命中有此一劫,没有护好他,是我的责任。”韩溯之转身,背对着虞之道:“待你伤好,与我一战。”
虞之琢磨,这也算是一种安慰,遂点头道:“届时我会用神魂护住这具身体。”
他顿了顿,又道: “你既占了洄之的身体,从此便管好自己,若是被我师尊发现,即使你不是夺舍,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撤除屏蔽结界,海风吹起他的雪白轻衫,即使上面溅着斑斑血渍,却也仍是那么的冷傲孤高。虞之上前一步,紧跟其后。想了想,还是叫道: “兄长……”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虞之道:“在此之前,兄长,依旧是兄长。”
他不再开口,径直走向了正看向这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兄长!”虞之紧追上去,皮厚的拦在他面前,从墟鼎里面掏出一套衣服,递了过去,“衣衫不整也不成体统,还是先穿我的吧。”
韩溯之看了眼他递过去的衣服,原本冷淡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然后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看向虞之的眼神莫名复杂,眉头紧皱,似颇为抵触,半晌才低低问道:“你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虞之一惊,“兄长何出此言?”
难道后神记忆竟对他影响至斯,连言行举止都让他受到了影响不成?
韩溯之:“没什么。”
虞之内心百感交集,韩溯之看他的眼神更是复杂,在身后脚步声靠近之后,他更是深深的看了虞之一眼,便忽略了虞之的一片好心,什么也没说的径直走掉了。
虞之回头,内心纠结的将手中那件湖蓝色衣裙收入墟鼎,看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孩子。
回去的时候,凤矜拒绝再当坐骑,虞之想御剑,可问心已经快要碎了,实在是不忍心。
韩溯之便发出召唤,叫来了一辆马车。
他们在原地休整了半个时辰,便看到了那从天而降,头顶红花,张灯结彩的两匹高头骏马。身后拉着四壁红纱飘摇,流光溢彩的车辇,看起来格外喜庆,虞之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两个小辈的反应。凤矜是全然表现在脸上的嫌弃,白瑾则是继续面瘫。不过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韩溯之又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虞之便只好默默的接受了兄长这种特殊品味。
一旁的韩溯之却是看了出来,问道:“不喜欢?”
虞之沉默,他却又道:“你以前一直都喜欢……”
虞之立刻肃然打断道:“兄长,如此甚好。”
原谅他竟一时没有察觉原主是这样一个品味独道的廉贞君。
当然,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原主幼时喜欢的东西。而对于一手将其带大的兄长而言,他的弟弟,永远都只是那个喜欢鲜亮事物,爱面子,被人欺负却又不肯对他说的孩子……
韩溯之点了点头,对虞之道:“上来吧。”
虞之看了一眼小徒弟和凤矜,韩溯之皱眉道:“ 长幼有序,不可紊乱。”
凤矜嗤笑,表示本就不屑一顾。
眼见韩溯之又要发作,虞之连忙道:“兄长,在外一切从简就好。”
开玩笑,总不能师傅坐车,让两个孩子跟在后面跑吧?再说了,徒弟当然要在眼前好好看着才行。
韩溯之皱了皱眉,将落在凤矜身上的目光转投向虞之,“这是该你说的话?”
虞之当即颔首低眉道:“兄长教训的是。”
嘴上说着,手里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韩溯之冷声道:“都上来。”
意料之中,虞之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眉开眼笑。
可就在韩溯之欲抬手掀帘时,一个少年却猛然从里面扑了出来,展开双臂,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溯溯!”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更的时间随心所欲,反正每天都有一更吧!
☆、天煞孤鸾
这个突然扑出来想要拥抱的姿势着实吓了几人一跳。韩溯之更是下意识惊退一步,握住了冷白。
那人见状连连摆手叫道:“打住打住打住!是我是我是我!”
韩溯之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仅没有放开手里的剑,反而拧眉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少年见此当即委屈巴巴道:“溯溯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可是卜算到你出关了才紧跟着出关的,一百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冷酷无情啊!”
韩溯之冷酷无情道:“再废话休怪我不顾念同门之情。”
“枉费人家的一片好心,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少年撇嘴,像是被泼了冷水,耷拉下脑袋,但随即目光就对上了虞之,星眸一亮,立刻又神采飞扬了起来,跳下马车,先是活波的绕着他快走了几圈,随后在他面前惊奇站定,兴奋的夸张大叫道:“哇,之之你这是要嫁人了吗?这头发怎么了?是最新流行的发色吗?”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跳脱少年说的话,虞之咋一听到时表示有点懵,默默的看向韩溯之。
韩溯之冷冷道:“妙法长老不待在山里好好钻研占天术,跑出来做甚?”
虞之恍然,原来是招摇山的那位喜好闭关占卜的妙法长老——度规。
度规立即转移目标,一本正经的回答韩溯之的话,“溯溯你不知道,我此次是卜算到你有血光之灾,所以特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韩溯之额头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道:“再胡说信不信我动手打你。”
“风度风度!”度规连忙正经了神色道:“和副教你说句正经的,我此番还有正事,我近日闭关卜算到了很不好的一卦,群魔将起,天下大乱。我的村子也遭到了殃及,所以我此番不仅仅是为了解救你们而来,也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也就是从我的村子开始!刚巧看到你召唤吉光片羽它们,我就知道你一定需要我,所以就跟着它们一起来了! ”
韩溯之冷笑,“呵,脸真大。”
度规立刻不满道:“我脸哪里大了?明明就是标准的好看!”
“废话还是一样多。”韩溯之不再看他,丢下一句,跳上马车。
其余三人便也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上了马车。
只剩下度规一人在底下嚷嚷道:“等等等等,溯溯你的歼邪不要了吗?我去给你拿回来啊!”
虞之看向韩溯之,忽然想起了之前他手里的那把红伞,现在却是不见了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天未明的那把染香扇。
“回来!”韩溯之皱眉,下一句便解了虞之的疑惑,他道:“海上有怨气,歼邪在此封印,等到天庭派人来处理,它自然会回去。”
“怨气?”度规看了一眼海面,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千百年不见你拔一次歼邪,怎的一出关就动了它,原来是遇到了三千怨灵。”
韩溯之不想与他废话,沉声道:“你上不上来?”
度规立刻爬上马车,“当然当然,我还要去拯救苍生,拯救我的村子呢!”
车辇内空间有限,五人落座稍显局促。
度规好不容易挤了上来,一屁股就挤在韩溯之旁边,笑眯眯正欲开口,却又猛的撑大双眼,夸张的吃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两个孩子?”
虞之默默看了一眼小徒弟和凤矜,凤矜干脆斜他一眼,抱胸一脸嫌弃的往里挤了挤。
韩溯之闭目养神,没有搭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虞之出言解释道:“这是我徒儿白瑾。他叫凤矜,是兄长新收的徒……怎么了?”
虞之话未说完,就见度规看她的眼神很是惊奇,连对面的韩溯之也默默睁开了双眼看着她。
虞之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没毛病,只得表情无辜的回视二人。
度规怀疑道:“之之你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虞之一惊,尚未来得及看向韩溯之,就听度规又十分高兴的道:“以前我跟你说话你都爱答不理的,还趁我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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