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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此多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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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好脾气的回过头来,“长老还有何事?”
天未明和蔼可亲道:“猫给我。”
虞之爽快将猫递给他,谁知天未明才刚刚伸手过来接,这猫儿就陡然一个激灵炸了毛,一爪寒光在细皮嫩肉的执剑长老手臂上留下三道血口,蹭的一下窜到了几位少年的之中,躲在白瑾小腿后面瞪着圆眼歪头看着天未明。
少年们顿时哄笑起来,虞之看了一眼天未明,就见这位执剑长老和善一笑,被抓的那只手垂下,掩藏在红梅层叠的衣袂里。他摇了摇扇子,和蔼而亲切的道:“好了,我们开始吧,凤矜,鹓雏,你们俩不是要比试吗?出列。”
虞之与众少年们站在一起,尽量靠的离自家徒弟近些。听到这样一句,心道你来这么一出兴致气氛早没了,还如何比?
显然,天未明也想到了这点,在两个少年带着不耐出列之后,他摇了摇扇子,微笑着助兴道:“你们都是神族子弟,术法本质上有着天生的优势,而这种优势也会因为血脉的不同而产生巨大的差异。不过我招摇向来都是以执法长老的公正严明为表率。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初期的所有比试都以返璞归真为准则。在这里,不得动用任何术法。”
躺着中剑的执法长老,如今的虞之:“……”
☆、幕后推手
此话一出,少年们顿时沸腾起来。
“什么?”
“这样我们还怎么打?”
“笑话!我们是神族子弟,不用法术的练习,难道指望我们遇到妖魔之时先对他们礼让三分吗?”
怨声载道,不服管教声此起彼伏。凤矜的脸上倒是有一丝放松,鹓雏有一瞬间诧异,随即嗤笑一声。
其余少年,除了没什么表态的凤敛之外,就只剩下最小的白瑾面无表情,没有吭声了。
虞之忽然有点担忧,自己这徒儿会不会太不合群?貌似跟其他孩子也玩不来。
而对于这一片不满之声,天未明却只是笑问道:“怎么?不用法术,你们手中的剑,就只是一把废铁了吗?”
虞之:“……”这可真是笑的一脸挑衅。
果然,少年们脸色一变,有还想说什么的,顿了顿,当即鸦雀无声。
虞之感受了一下四周气场的变化,知道是这位今天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的执剑长老开启了禁制,少年们修为被压制,除了拥有打不死的体魄之外,和普通的凡人没什么区别。
天未明友情提醒道:“想要比剑,首先,你们得拿的起剑。这里是剑炉,我多年收藏尽在其中,你们可挑选一把适合自己的。只要拿的起,便是它的主人。我知道,在场的你们都是有背景的出身,本命法器可能都不止一件,不过,宝多不压身,毕竟你们拿不起的东西,还是很值得留作纪念的。”
虞之:“……”这种软刀子执剑长老还真是信手拈来。
都是一群年少气盛的半大少年,自然是受不了这样明显拙劣却很有效的激将法,立刻四散走开,或带着赌气,或带着走着瞧的开始在周围寻找属于自己的法器。
虞之看到狐厉拉着白瑾,白瑾却默不吭声的看着他,便只好讪笑了声,走到两个孩子面前道:“我与两位同门一道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狐厉挑了挑眉,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是掌教弟子,你们这些新入门的,以后都得叫我一声大师兄!”
虞之和蔼可亲的看着面前的小小少年,尚未开口说话,天未明却在此刻走了过来,道:“狐厉去寻剑,你与白瑾就不必了。”
“为什么?”狐厉第一个不乐意,挡在白瑾面前就要给他打抱不平。
虞之也看向天未明,知道这厮八成是将他给认出来了,故意摆执剑长老的架子膈应他,只是为什么连他徒弟也不放过?未免也太过小肚鸡肠。
天未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摇了摇扇子,漫不经心道:“这里,没有适合他的剑,而你,也不需要。”
虞之与他对视,眼神汇聚的那一刻,虞之觉得,他或许知道了些什么。
天未明错开目光,风情敛去,脸上浮现尘封已久的傲雪凌霜,坚冷无情,他道:“这里的每一把剑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当然,如今三千界有故事的人和剑不少,不过这最有故事的剑,还当属云海之念锁着的那柄后神之刎——梵天。”
眼中神光急聚,转瞬松散,虞之面上露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来,“梵天乃开天神剑之祖,自然是有故事的。不过除了梵天,我听说洪荒还有四把名剑,幽篁苍灵。凌寒夙殇。东篱长生,还有神罚弑神。”
天未明赞赏道:“不错,不过你少说了一个,当今北阴酆都大帝,屠杀万鬼开辟轮回之境的那柄鬼王脊骨剑九泉,也可称得上有资格与前几柄剑并列前茅。”
虞之不吭声,忽然觉得脊背有点冷,那种冷不是外在由来,而是从四肢百骸,骨髓里透出来的,周遭一阵寂静,仿佛四刹凝滞。过了一会儿,虞之忽然笑了声,“是嘛?凌寒君还真是见多识广。”
狐厉拉着白瑾道:“阿瑾,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我跟你讲啊,北阴酆都大帝我见过,是位很漂亮的上神,不过说真的九重天的神其实都挺好看的。可这位余大帝她不一样,我娘说她最喜欢吃长得好看的少年。”
虞之:“……”
虞之与一脸突然说不下去了的执剑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走到了另外一边。
天未明:“你不是在闭关吗?”
虞之:“我偷跑出来的,你不要告诉兄长。”
天未明轻笑,“想不到堂堂后神回归,竟甘愿屈居于此。”
虞之勾了勾唇,“不然怎样?要我搅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吗?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天未明停下脚步,手中染香折扇半掩降唇,潋滟美目弯起狡黠,“本来还不确定,略一试探,尊者就承认了呀。”
虞之一愣,忽然笑道:“你变化可真大。司刑上仙。”
“嘘。”香扇一合,天未明讳莫如深道:“有故事的凌寒夙殇,只属于红梅罪海,而我,是招摇的执剑长老,天未明。”
虞之挑眉,天未明又道:“几日前天羽族异动,后神剑冢被毁,伶仃失踪,余上神怀疑有人盗剑,追寻而去,至今未归。”
虞之蹙眉,“伶仃异动,乃是受我影响。只是你方才说的剑冢,乃是何意?”
天未明似笑非笑道:“自然是你的一群孝子贤孙们,讨不回你的神体,就在自己的地盘给你立了个剑冢。除了日日给你焚香祭酒,逢年过节也能讨个吉利。”
虞之:“……”
虞之:“他们可真是孝顺。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如何起的疑心?”
毕竟他自以为没有露出破绽,起码,小白花掌教就没有任何怀疑。
好吧,能被只见了第一面的兄长竹马楚长哀一眼识破他不是韩洄之,虞之想,自己的确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这糟糕的演技,虞之以为,自己一定是受后神的记忆影响太深。
不过仔细想想,如今的三千世界,远非曾经简单粗暴的洪荒可比,他的确该好好学习。
“先不说这个,我只想知道,后神归来,为何不回归本体?莫非,是为了他……”天未明看向不远处那个听着同伴絮叨,自己却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粉嫩小少年,道:“白帝之子。”
虞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看到两个一静一跳脱的孩子之外,还看到了那个围绕着两个孩子追着自己尾巴转圈跑的猫。他抽了抽嘴角,没有回答天未明的话,却发现那猫儿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忽然一个打滚翻倒在地,露出毛茸茸雪白柔软的肚皮,猫脸无辜的看着他,叫道:“喵~”
虞之:“……”
心道你这突如其来的卖萌是闹哪样?
不过反应过来天未明与他说了什么,虞之忽然就四大皆空的笑了笑,然后端起执法长老伪君子风的微笑,道:“没错,除了徒弟,廉贞别无所求。”
天未明:“还真是直白。没想到你死过一次之后,倒是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虞之温和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试试?”
天未明:“并没有。”
虞之笑眯眯:“哦,你有夜明珠吗?”
天未明挑眉:“作甚?”
虞之:“借点来花。”
天未明:“……”
虞之:“开玩笑。不过,我以为你会守着那片红梅一辈子,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说真的,那天晚上还真是吓我一跳。”
天未明摇了摇头,似不想提及此事,反而问道:“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去昆仑找天尊?”
虞之敛眸,“为何要去找他?”
天未明惊讶,“你的神体可在天尊那里,你该知道,韩洄之这具仙身无法长久承受你的神魂。”
虞之点头。
天未明见他似乎不以为意,不禁修眉微蹙,道:“你以梵天自刎,天尊不知耗费多少心血,才将你神体留存,你却迟迟不归,所有人都以为你魂归太元。魔神为此将三千界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你既然回来,就该早日归位。”
虞之挑了挑眉,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司刑上仙性情大变,正义之道却是丝毫未改。”
天未明神色暗了暗,“你该知道,梵天既然可以创世,也就可以劈开时空,回到过去。”
虞之收笑敛眉,“你想回洪荒?”
天未明停下脚步看他,双眸潋滟,一尘不染,却总归是在少了那份孤冷凌绝之后,多了一些任意偏执。
天未明问,“君凰,难道你不想回到过去,难道你不后悔……”
“不悔。”虞之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道:“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后悔我当初所做的一切选择,若是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所以回到过去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更何况,纵使梵天剑可以劈开时空,你又怎能知道,它可以带你回到洪荒?不过,既然你有此目的 ,那么我重生之事,便与你有关?”
天未明平淡道:“韩洄之痴心妄想飞升成神,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遂他心愿罢了。”
☆、少年意气
虞之眉心微蹙,实难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昔日的司刑上仙口中说出来,想到魅姬之死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心魔。心知若再这样发展下去,这滋生出来的心魔可能会将他彻底吞噬,届时性情大变,堕仙入魔皆有可能。
虽然他不觉得魔有什么不好,但天生的跟半路出家的总归不同。
而韩洄之请神,他重生之事,尚有蹊跷,不可能只是天未明一手促成。虞之隐隐觉得,他重生归来之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还想问些具体情况,那几个少年却已经面红耳赤的走了过来,手里空空荡荡,显然是没能拿起剑,带着不服与不甘,他们结伴回来像是要讨回公道。
虞之看到凤矜凤敛还有那个叫鹓雏的少年都没有回来,白瑾倒是被狐厉拽着挤在人群中凑热闹,一双银眸水滢滢的朝他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
虞之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被天未明一个眼神制止,就见这位人美嘴毒的执剑长老惊讶道:“怎么都空着手回来?你们是都没找到喜欢的剑吗?”
少年们咬牙切齿,憋的面红耳赤,这回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执剑长老给足了教训,开始用发糖的口吻善解人意道:“这也不怪你们,谁让这里的剑是得用法术才能驱使的呢?所以你们被压制了法力拿不起来也情有可原。”
虞之看到了少年们露出难以置信,震惊万分的神情,反观狐厉与白瑾,前者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后者习惯性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虞之心道,小徒儿的人际关系,真让他这个做师尊犯愁。
而忧心徒弟人际关系的虞之很快就将所有谜团正经事抛弃到了一边去,在看完了执剑长老敲打晚辈后,他就一个人悄悄的溜下了山,到附近的阵子上买了一大堆小孩子喜欢的玩意,有风车,拨浪鼓,糖人糖葫芦……
然后趁着夜色,爬进了徒弟的小房间。
然而令虞之意外的是,小徒弟的房内空无一人,被褥没有余温,叠的整整齐齐。
虞之疑惑,闭眼凝神,金光自他袖中窜出,长胤一袭白衣现身。
虞之道:“怎么出来了?”
长胤道:“东西十里之外,有羽印剑意。”
“嗯?”虞之不及多想,心随意动,瞬移而去,一探究竟。
梧桐叶深,金光映月。
寄秋台上两个少年的身影纵横交错,击起火光四溅,落叶含恨。
虞之赶到的时候,一眼看到了白瑾小小的身形一袭白衫,掩映在稀疏月影洒落的梧桐树下。
狐厉则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给凤矜呐喊助威。
而另一边的梧桐树上,则伫立着一个抱剑观战的金衣少年。
虞之心道:南海一剑挑也来凑热闹啊!
再观寄秋台上二人,凤矜双剑化锏,齐绞而上,术法加持的金光迸击之下,步法仍有愤怒。
而与他对战的那个少年,正是白日里出言挑衅的鹓雏,他单手持剑,身姿矫逸,步法进退之间,稳如泰山。一招一式极尽轻蔑愚弄之外,明显游刃有余。
与之相比,凤矜明显不够沉稳。
“你就这点本事吗?”鹓雏一正手中之剑,紫光震击,凤矜双剑脱手,顿时整个人连连后退,他奋力稳住身形,双腿前后拉开弓步,这才勉力站稳。看着自己失剑的双手,眼前,是不可置信。
鹓雏走上前去,一脚踏上凤矜脱手的双剑,满脸愚弄的嘲讽,“连剑都拿不稳,紫蓝欺霜有你这样的主人,真是不幸。”
凤矜身子一晃,单膝跪地,他垂下了头,脸色苍白,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狐厉见状,愤愤不平道:“喂!比试而已,胜负实乃常事,出口伤人,未免欺人太甚!”
鹓雏扬起下巴,“哼,失败者,没有资格说话。”
虞之皱了皱眉,小辈私斗乃是少年意气,他乐见其成,可若是一腔热血变成了欺辱践踏,他这个老祖宗,可就不怎么喜欢了。
而且,这少年未免太过狂傲,实在该给点教训。
然而没等虞之这位老祖宗出手教育,一道剑气便直击向鹓雏,鹓雏闪身后撤,面前梧桐叶溅起烟尘,一柄银雪琉璃剑直直伫立,柄上青冷剑穗摇曳,俨然在替主人下着战书。
鹓雏眯眼望向剑的主人,不由冷笑,“怎么,这是打了狗,狗的主人要出头了吗?”
凤敛神色不动,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道:“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虞之看了一眼月色,拂袖现身,道:“天色不早,两位还是改日再战吧。”
执剑长老手持拂尘,清冽高华的飘逸身姿乍现,几个少年俱是一惊。
鹓雏道:“你是何人?”
虞之端起姿态,目不斜视。
狐厉立刻狗仗人势的挺身而出道:“执法长老你都不认识,可以滚出招摇了!”
虞之想笑,心道小狐狸这会儿倒是不怕他了,再看白瑾,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白瑾走到他身边,低低叫了声,“师尊。”
虞之点头,晚辈面前难免收敛。就听鹓雏笑道:“哼,原来是执法长老,晚辈失礼,还请长老勿怪。”
虞之自然不会与小辈计较,只是抬手,将地上的双剑摄起,拂去灰尘,走到凤矜面前,道:“剑的意义,在于他的主人如何待它,而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只要你不舍弃,那么它就只是你的剑。”
凤矜嘴唇颤抖,缓缓从虞之手中拿回自己的剑,对着鹓雏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鹓雏勾唇玩味,“好,我等你。”
“哼。”双剑回鞘,凤矜负气而去。
虞之深知这是少年成长的必经之路,他也不便多管,就看向了凤敛。
就见少年纳剑收掌,一语不发,迈步离去。
鹓雏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晚辈告辞。”
虞之转向剩下的狐厉,狐厉见状,立刻吓的魂飞魄散,对着白瑾道:“小师弟我明天再来,执法长老再见!”
说罢,生怕被人揪住尾巴,一溜烟的就窜没影了。
寄秋台终于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虞之看向自家小徒儿,白瑾却不看他,只是再次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虞之微笑,“我知道,一定是狐厉拉着你过来的。”
白瑾抬起眼眸,月夜金叶下,他的眼眸澄澈,如一汪水银。
虽无表情生趣,可这小脸上一本正经的呆板模样,却煞是惹人怜爱。
虞之刚想伸手去摸,就听白瑾道:“师尊不是在闭关?”
虞之闻言正色道:“我偷跑出来的,千万不要跟你师伯说。”
白瑾:“……”
白瑾忽然道:“师尊,我想去十戮山。”
“十戮山?”虞之想了想,发现韩洄之的记忆中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似乎十分凶险。不过她看着小徒弟极其认真的眼神,便知道他这不是在开玩笑,不禁皱眉道:“去那里作甚?”
白瑾垂下眼眸,道:“锻体。”
虞之沉默,半晌才道:“你可是觉得,为师教不了你什么?”
白瑾抿了抿唇,忽然双膝落地,竟是直直跪了下来。
虞之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就听白瑾道:“还望师尊成全。”
虞之叹了口气,将他拉起来道:“你真的决定了?”
白瑾:“是。”
虞之有点心酸,心道人说徒大不中留,可他这还没养几天呢,就要离开身边,怎么样也是舍不得的,想着如何让徒弟改变心意,他就得从长计议,于是他将徒弟送回廉贞殿之后,就来到了过风殿。
一路上想着找路痴兄长打探情况的靠谱性,一路想着自己这身体还能坚持个几年。
转眼,就来到了副掌教的过风殿。
“兄长,十戮山究竟是什么地方?”韩洄之的记忆中虽的确有这一凶险之地的认知,可却并不详细,所以虞之并不知道此地究竟凶险到什么程度。遂一开口,问的便是这样一句。
岂料韩溯之咋一见他,惊的猛然从浴桶里窜了出来,一道剑气崩射,浴桶四分五裂,虞之险险避开,再抬眼,这才恍然韩溯之这个时间竟然在沐浴……
虞之:“……”只顾着忧思徒弟……
韩溯之裹紧外袍,冷冷的看着他,“谁让你出关的!”
虞之有点心虚,可是他更难过徒大不中留,于是便很是伤心道:“兄长,我徒弟要去十戮山锻体。”
韩溯之转移了注意力,拂袖收拾了满屋狼藉,这才负手回答道:“他算是有心了,省的你三天两头往外跑,不好好闭关。”
虞之一怔,“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韩溯忍不住道:“弟子都比你懂事。更何况,他不可能永远都受你庇护。”
“我知道。”虞之垂头丧气,感觉自己这个师尊十分失败。
韩溯之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刚想要安慰他,就见自家这位糟心弟弟十分发愁的问,“兄长,怎么样修炼才能不吃苦又变强呢?”
韩溯之:“……”
韩溯之冷酷无情道:“给我回去闭关!”
虞之:“……”
虞之又道:“凤矜呢?”
韩溯之皱眉,“剑脱手乃是他技不如人,我让他闭关了,什么时候握得住剑,才可以出关。”
虞之:“……”
☆、毁灭力量
白瑾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出那个拨浪鼓。下意识摇了两下,就见虞之已经踏着破碎的月光回来了,他叫道:“师尊。”
虞之没想到他还没睡,看到他手里的小玩意儿,不由弯了弯唇,“喜欢吗?”
白瑾:“……”
虞之走近床榻,拿起那堆杂物里的一串红果,“还有这个,糖葫芦,凡间的孩子可喜欢吃了。本来是想让你拿给凤矜他们一起吃的,不过来日方长,你去了十戮山,可就吃不上了,还是给你带上吧。对了,还有这个。”
虞之从袖中取出缩小版的伶仃,递于白瑾,道:“这把剑给你,如果遇到危险,千万不要逞强。能尽量活着回来,就不准缺胳膊少腿。”
白瑾:“……”
长胤:“……”
虞之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蹲下身子,“为师与你开玩笑。如果你真的想去,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瑾点头,“师尊亦是。”
虞之看着他,手从头顶滑落到他的小脸上,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虞之没能忍住,把他拥入怀中。
这种感情太过浓烈,哪怕是深藏压抑,也难免冲击,白瑾被那种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子里的情绪感染,身心俱震的同时,他无意识茫然开口道:“师尊……”
虞之又将他搂得紧了紧,这才舍得放手。
白瑾懵懵懂懂与他对视,忽然胸口一阵寒意漫开,他脸色一变,当即推开虞之,踉跄后退,与此同时冰蓝色寒气蔓入掌心,他手里的拨浪鼓瞬间化作齑粉。
与此同时,星月微颤,凭空生出了一股暗色,比黑夜还要浓稠。
白瑾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面色煞白。
虞之惊见这一突变,起初一怔,随即要去拉他,然而一向镇静从容的小徒弟却是惊慌着躲开,抱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虞之的手僵在半空中,许是月光因那一颤而移了位置,顷刻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当中,遮蔽双眼,唯独露出冷峭笔直的薄唇,紧抿着一道清冷。
这时,长胤忽然现身,冷漠的脸上浮现惊愕,“毁灭的力量,他是……”
白瑾把手往怀里藏了藏,蓝白可现的凛冽寒烟充斥在他双手外露的肌肤之上,泄出的力量触及屋舍里摆放的生机,含苞待放的兰花顿时灰飞烟灭。
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师尊,眼前是觉醒之后看到的万里龙骨,冰封雪藏,原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可却在他伸出手去触碰的刹那,顷刻崩塌,烟消云散,最后只抓住一缕烟尘,他将她装在锦囊里,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虞之对长胤道:“他是我徒儿,说起来,以你和龙族的渊源,还算是他半个舅舅呢。”
长胤一怔:“他是长昔的儿子?”
虞之不答,悄悄蹲下身子,生怕吓着了小徒弟一样,放软了语气轻轻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师尊,好不好?”
白瑾垂眸,眼前一瞬清明,是简陋清癯的熟悉桌椅,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虞之却是道:“你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母亲才会将你封印,对不对?”
白瑾眼瞳一缩,下意识想去看身边这个与他说话的人,可他却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紧绷着的肩膀还是没能松弛下来,他艰难道:“母亲……因我而死,我……是个怪物。”
虞之笑道:“就算是怪物又怎样?还不都是为师的?”
长胤皱眉,“主人,力量失衡,会对此间造成的后果……”
“我知道。”虞之打断他,又朝着白瑾悄悄靠近一步,伸出手道:“过来,让为师看看可有破解之法。”
“师尊……”压制的剧痛使他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可眼前之人又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脑海中不断闪现母亲龙骨因他的触碰而瞬间灰飞烟灭的场景,满目苍茫,冲击着他那天生没有多余感情的脑海,仿佛随时都会四分五裂,彻底爆发。
那一刻,廉贞舍外的草木瞬间飞灰,大半山头一念之间霜化消失,虞之心念所感,当即扣住白瑾双肩,一股真元直输气海,他低低喝道:“冷静!”
“师尊?”掠夺生机的力量被压回,廉贞殿余下草木得到一线生机,白瑾猛然惊醒,茫然无措的看着虞之,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虞之感觉到那种可怕的力量停止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白瑾笑道:“这力量委实可怕,为师还怕你出去会被人欺负,看这样子,估计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了。”
白瑾:“师尊……”
虞之笑道:“好了,这么晚了,早点休息,至于去十戮山的事,不急。”
“师尊……”白瑾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反悔,想了想,随即就了然,一定是他的状况,才让师尊又改变了主意。
虞之自然不会让他多想,便随意散漫的将他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在桌子底下睡觉,成何体统?”
白瑾道:“师尊,十戮山,我必须去。”
虞之看着小徒弟老成执着的目光,无奈道:“可为师舍不得你啊!”
白瑾一愣,避开自家师尊那空巢老人的忧愁目光,柔白的耳根处又泛起了薄薄的红晕,他道:“我会很快回来。”
虞之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好吧,为师与你打一个赌,如果你能做到三件事,为师就答应让你一人去十戮山。”
白瑾抬眸,虞之道:“凤敛释剑。狐厉听学,吓哭鹓雏。凤矜开怀。”
长胤:“……”
白瑾愕然,“师尊……”
虞之挑眉,“做不到?做不到就不要想着离家出走。”
白瑾:“……”
“好了,剩下的明天再说,睡吧。”虞之将他抱着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就要走人。
衣角却被人拉住。
虞之回头笑道:“怎么了?”
白瑾张了张嘴,拽着虞之衣角的小手慢慢松开,一双银眸却始终牢牢盯着自己师尊。
虞之恍然,“哦,今天还没讲睡前故事呢。”
说着,他就又坐回到了徒弟榻边,开始说着自以为成长励志的睡前小故事。
而一直被这师徒二人忽略彻底的长胤默默不语,身形渐渐隐没在了暗夜当中。
直到虞之走出屋舍,他才又现身。
虞之看着廉贞殿光秃秃半座山头,寸草没有,想着如何能尽快恢复,要不就是找个适当的理由解释。
虽然他闭关期间廉贞殿设有封山结界,可这结界对韩溯之是开放的,万一问起,他也不好扯出什么弥天大谎来骗这位看似精明实则好骗的剑仙兄长。
长胤道:“主人。”
虞之收回思绪,知他想要说些什么,便率先开口问道:“长胤,你可知魔神紫烬被封印在什么地方?”
长胤:“主人你想……”
虞之淡淡道:“如今的魔族有点乱,该好好管管了。”
“主人,若是放魔神出来,怕还是会和当年一样……”
“当年?”虞之不知长胤口中的这个当年是指哪个时期,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君凰不在的这些年,紫烬那个不省心的,一定是又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果然,长胤道:“梵天开辟三千界很久之后,天庭初立,魔都沉寂,阐教释教相继入世,风里希成圣造人,余轻轻设立酆都轮回之境。一切井然有序,本该归于平静。魔神却在此刻掀起腥风血雨。戮神者现世,自此三千界不得安宁,直到天尊出手封印了魔神,自然才又走回正轨。只是……”
虞之道:“只是什么?”
长胤道:“无人得知,魔神被封印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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