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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界扛把子的自我修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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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距离思君已经不足十尺。
那吟唱还在继续,越来越近,于是所有黑衣人都放下了武器,仿佛痴迷一般定定地站着听那吟唱。
是那只鲛妖!
思君不用白挨一刀了!
陆湘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下,立刻就开心了起来。但表面上他还是不敢表露,装作惊恐和不解,慌乱地四下张望,接着就看到祝雪槐轻手轻脚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满脸都是对陆湘真诚的关怀和忧虑,轻轻拉起了陆湘的手,用眼神告知陆湘随她走。
思君捂着胸口装疼,陆湘也装作惶恐,听话地跟着她往前,她一直没有停止吟唱,于是周遭越来越安静,整个禹城都在她的歌声之中陷入了沉睡。
她又带着陆湘绕过了几条小巷,一辆华贵的四驾马车便出现在了陆湘的眼前。
祝雪槐终于停止了吟唱,焦急地对陆湘说:“快上车,我控制不住那些人太久的。”
陆湘看了思君一眼,咬牙爬上了车,思君紧随其后,再然后祝雪槐也上了马车。
三人刚刚坐定,车夫立即关上了马车门,“啪”的一声,从外面上了锁,于是外间的一切光源和声响都被隔绝开,陆湘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感觉马车晃了一下就开始前进。
陆湘脸一沉,立即道:“为什么要锁?还要用灵器困住我们?有必要吗?”
祝雪槐道:“这是我家主人的规矩,请小鱼妹妹海涵。主人的庄园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在何处,所以去时必须待在密闭的车厢里。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随时让车夫开门,放你们下去。可是,小鱼你可要考虑好,你护卫已经受了伤,你们今夜能不能抵挡过这么多人。”
像是为了印证祝雪槐说的话,马车背后突然想起了嘈杂的声音,陆湘听到有人喊着“在那里”“快追”。
陆湘咬了咬牙,说:“多谢姐姐的救命之恩,今夜暂且躲一躲。但我说了,我对赌是没有兴趣的。”
祝雪槐点头,没有再对陆湘多言,继而敲了敲车厢对车夫说:“驾快些!”
车夫没有应,但车厢却狠狠摇晃,接着前端缓缓翘起,陆湘感觉马车飞了起来,慢慢将身后黑衣人甩开。
马车快速地继续往前飞,好几次陆湘都感觉到了它突然地转弯和摇晃。连续几次之后,陆湘的方向就完全乱了,根本不知道这马车究竟在往哪个方向飞。
祝雪槐充满歉意地说,“别怕,这只是规矩而已,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稍等片刻,很快就能到。”
约莫飞了半个时辰,马车前端终于开始向下倾斜,缓缓下落。
又一会儿,落地声响起,马车终于是停了下来。
第43章 白玉映沙10
车夫从外面开了锁; 几人先后下车,陆湘立刻便开始四下张望; 发现他们现在就在一座大宅院的前院之中。
这宅子比闻人家的宅子还要富丽堂皇; 门楼高得要命,匾额的题字贴着金箔就算了; 天井下养鱼的大缸都贴着金箔!
陆湘再次感叹自己没见过世面。
这地下赌庄; 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套了多少钱。
目光再往上; 能看到天幕之下夜朗星稀,还有远处的崇山峻岭。
看样子不在禹城之中; 也不知道有没有设结界。
但院中倒是意外安静; 与陆湘想象之中的赌庄大相径庭。
祝雪槐看出了陆湘心中所想; 对他微笑解释:“这里的确传说之中的地下赌庄。东堂是给客人歇息的地方,自然是安静的。而西堂才是真正的赌场; 今夜便不折腾了,小鱼若是有兴趣,明日我再带你去逛。不过我提醒一句; 最好不要乱走,也不要离开赌庄的范围,主人设了结界; 若是随意乱走; 伤到了就不好了。”
陆湘沉默地跟在祝雪槐的身边。
祝雪槐也没有恼; 领着陆湘到了座小院; 给他安排了两个粗使下人; 又笑盈盈地闲聊许久,才终于离开。
关上房门,星渊立刻便从乾坤袋里露出脑袋,用力揉着太阳穴说:“天哪,快憋死了,这个鲛妖也太厉害了吧!不管她说什么都想相信她,越说越觉得亲切。”
陆湘道:“所以来这里的人都很容易上钩,可能不知不觉间就被她的声音影响了,越赌越大。”
“也不是完全无法避免鲛妖的迷惑,只要心性坚定,就能抵挡。”思君认真地看着陆湘,“无论如何,要记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能用来和他们赌。”
陆湘连忙点头,又说:“今夜还是不离开小院了,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要查有的是机会,要是因为不熟悉出了什么岔子被怀疑,才是真的功亏一篑。”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凑一块儿说了半天祝雪槐的坏话以坚定自己的决心,直到实在是疲惫,才终于睡了。
第二天,陆湘刚起床不久,祝雪槐就抓紧时间来找陆湘闲聊企图迷惑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在赌庄之中四处游玩,陆湘几人都在偷偷地熟悉赌庄的环境,而祝雪槐没有一刻停止在陆湘的耳朵边上絮叨。
那动听的声音像是变成了一个个实质化的字,不容拒绝地往陆湘的耳朵里钻,听得越多,就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只是个柔弱美丽的大姐姐。
快天黑时,祝雪槐终于提到了请陆湘去真正的地下赌庄看看。
“可以……不,不行。”陆湘矛盾地说着,连忙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继续做戏。
祝雪槐掩嘴轻笑,拉长了音调慢悠悠、像是唱歌一样说:“小鱼妹妹也不必太过胆小,这十多年都在深宅大院里待着,好不容易能出来,就自在地去见见世面也好啊。”
陆湘感觉双耳的中心有一些痒,心想这应该就是鲛妖的手段了,于是点点头,眼神微微有些迷离,像是真的中招一样。
祝雪槐非常开心,连忙亲切地挽上了陆湘的胳膊,这就带着陆湘往西堂的赌场去。
接着陆湘感觉自己后背有点凉,回头一看,发现思君紧紧盯着他和祝雪槐挽在一起的胳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陆湘觉得思君对此十分不高兴,于是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再偷看一眼思君的眼神。
还好,没那么冷了。
陆湘松了口气。
一路聊着,穿过了无数豪华的亭台楼阁,陆湘终于听到了赌场喧闹的声响。
“请看。”祝雪槐颇为骄傲地指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宇,说,“这就是主人的赌场,进门只有三个大院,第一个大院很无趣,就是寻常的赌筛子、打马吊,你都见过,我就不带你去了。我们可以直接去第二个大院,看刺激的东西。”
说话间二人已经绕过了第一个大院,祝雪槐站在了一座几人高的大门之前,神秘地笑了笑,说:“小鱼妹妹,在进赌场之前,我们需要签一份生死契,放心,不是要你什么东西,只是希望你能保守地下赌庄的秘密。”
陆湘并没有犹豫,反正他相信只要思君在,这个地下赌庄的主人是谁都不足为惧,只要赌庄被铲除,生死契也自然会消亡。
陆湘点头,祝雪槐立刻就拿出两张生死契,陆湘和思君都认真看了,那契约上倒是没有什么猫腻和陷阱,于是很痛快地摁下了血手印。
祝雪槐收下了两张契约,继而对陆湘说:“小鱼妹妹是通情达理的人,这下我就方便带你进去了。”
陆湘倨傲地点了点头,接着几名下人才跑上前去,缓缓地将大门推开。
那门刚开了一个缝,震耳欲聋的混乱响声就传了出来,兴奋和痛苦交织的嘶喊大笑惨叫此起彼伏,随着大门越开越大,陆湘听到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烈。
这声音……根本不像是在赌场,像是在屠宰场。
祝雪槐立即安抚道:“别怕。”
陆湘有些怀疑地随着祝雪槐走进了大门。
进门便瞧见了这栋宅子的全貌,这是一栋圆形的石楼,正中留空向下挖出了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里有两只鲜血淋漓的妖兽正在激烈厮杀,楼上的围栏旁全是狂热呼喊的人。
陆湘皱眉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只妖兽一口咬下了另一只妖兽的爪子,腥臭的妖兽血猛地四处喷溅,被咬中的妖兽痛苦地大声嘶叫,围栏旁的人们便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呐喊。
陆湘感觉自己耳膜都要被吼穿了,连忙伸手去捂,思君伸手围着陆湘的脑袋画了个圈,银光闪烁又迅速暗淡下去,而陆湘听到那恼人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但很奇特的是,他还能清楚地听见祝雪槐和思君的声音。
祝雪槐瞧见思君露的这一手,微微有些警惕和惊讶。
陆湘心里暗暗地想,他到底是在照顾我,还是在给祝雪槐警告?
各自怀着心事,祝雪槐已经带着陆湘进了一间装饰豪华的贵宾房,大开的窗户正对着地坑下的平台。
陆湘坐定之时,楼下的那一场比试已经结束,胜利的那一只妖兽正在啃食失败的那一只的身体,将骨头嚼碎的脆响十分清晰。失败那一只妖兽还没死,但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吃掉,无论怎么痛苦哀嚎都无能为力。
这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残忍,陆湘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感觉胃里翻腾得厉害。
祝雪槐轻笑一声说:“这是斗兽场,但还不算是厉害的,这就受不了了?”
陆湘立刻想起自己的身份,用力一挑眉,说:“这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畜生之间的缠斗而已。我只是没有见过一时看得新奇。不过这赌起来,有那么大的乐趣吗?我看那些人都很蠢。”
祝雪槐道:“没有玩过,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一旦参与到了其中,你也会像他们一样。”
陆湘勾着唇嗤笑道:“我不会那么蠢。”
“那不是蠢,只是投入而已。”祝雪槐直勾勾地看着陆湘,认真地说,“半个时辰之后还有一场,你可以试试。先别急着生气,我不会让小鱼妹妹破费,这里还有个小玩意儿,你可以拿去赌。”
说着祝雪槐就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匕首递给陆湘,陆湘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片刻,发现那的确是好东西。
祝雪槐继续劝:“试试吧,若是输了也不亏,若是赢了什么,我也不要你的。”
陆湘没有直言同意,却没有将匕首还给祝雪槐,继续假装有兴趣地看着楼下的血腥画面。
很快,输掉的那只妖兽便被吃的只剩下了一堆骨头,接着便有天师进入了场内,将胜利的那只妖兽带走,奴仆们也很快进入了场内收拾一地的残骨碎肉。
但那青石地砖早已被血浸透,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楼上观看的众人总算是稍稍消停了下来,不多时,奴仆们也离开了斗兽场。
再然后,有个身着黑袍、面戴蛇纹面具的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悬空停留在斗兽场的正上方,全场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
男人眼中带笑,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随着他双手一起升起的是斗兽场东西两侧的铁门。
兽鸣从门中响起,两只狰狞妖兽咆哮着冲了出来,眼看就要互相撞上,全场人都倒吸凉气,悬在空中的男人手一抬,门中又飞出两条锁妖链,瞬间勒住了两只妖兽的后腿。
于是那两只妖兽同时被困住,他们已经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咬不到对方,只能疯狂地嘶叫。
男人落地,站在两只妖兽中间,轻轻晃了下脖子,将自己的身姿放松,与此同时,强大的威压瞬间释放了出来。
威压袭来的那一刻,陆湘突然感觉到了瞬间的眩晕。
好强的灵力!
第44章 白玉映沙11
两只凶悍的妖兽在这威压之下不敢再叫; 瞬间乖顺了起来。
男人气定神闲地摸了摸自己左手边的妖兽,道:“这只是吞山; 力大无穷; 一张口就能将人腰斩。”
这只妖兽长得像是猛虎,但身形却有两只猛虎的大; 它气息雄厚; 身躯仿佛是铜浇铁铸; 两只伸出嘴外的獠牙粗壮尖利。
男人说完; 这只叫做吞山的妖兽就低下了头。
男人又转向另一只稍小些的妖兽,说:“这只是毒海; 尾部的骨锤长有倒刺; 每根都有毒。”
这一只长得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壁虎; 但浑身覆盖着黑色的粗硬鳞片,尾部粗壮; 最末端还长有巨大的骨锤。
毒海也在男人的威慑下伏地。
男人收回手,四下望了望,说:“诸位现在便可以开始下注; 半个时辰之后开始厮杀,希望诸位都能有好运。”
男人说完,又以鬼影般的速度迅速消失。
围观的人群叫了一阵好; 争先恐后地涌向了下注的地方; 陆湘转头看着祝雪槐; 道:“我用这把匕首去下注就可以了吗?”
祝雪槐按住陆湘的手; 说:“哪里需要妹妹亲自去?妹妹可是贵客。”
说完招招手; 便有奴仆捧着本册子恭敬地站在陆湘的面前。
祝雪槐问:“小鱼买哪一只赢?”
陆湘哪里知道啊!他想了想,转头问思君道:“你觉得呢?”
思君恭敬地拱手说:“主人,小人不敢胡乱猜测。”
陆湘撅了噘嘴,突然拿出主人作威作福的刁蛮劲儿,装凶说:“你必须说一个,若是你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和那两只打。”
思君面露为难,过了会儿才说:“小人猜吞山能赢。”
“那好。”陆湘将匕首甩给了站在他身边的奴仆,傲慢地说,“压毒海。”
说完陆湘偷偷看了眼思君,瞧见他似乎有点无奈地勾了下唇。
哇,在惹得思君不耐烦的边缘来回试探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陆湘呼了口气,看见奴仆已经将他下的注记下了,而后拿着匕首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陆湘将目光移向祝雪槐,漫不经心地说:“刚才那个穿灰衣服的男人,就是你们的主人吗?”
祝雪槐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那是西堂的瑞堂主,他的确已经是我们地下赌庄第二高手,但比起主人来,仍然是不堪一击。我家主人不会经常露面的,他只是在天师榜上没有排名,否则连排在第一的思君都不是他的对手。”
思君:哦。
陆湘:……
你们这个地下赌庄也是非常有理想的哦,个个都要和思君比一比。
陆湘没吭声,祝雪槐便以为他吓到了,笑笑说:“但也不用怕,我们地下赌庄一向都是守规矩的,不会无端伤害任何人。”
陆湘依然是不搭腔,祝雪槐还在不停地说,陆湘尽量忽略他的声音,专心吃点心看斗兽场之中的两只妖兽。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在全场一片震天的喊打喊杀声之中,瑞堂主再次出现,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之后,终于挥手解开了两只锁妖链。
与此同时,两只狰狞的妖兽朝着对方猛冲了去!
吞山张开大口,粗长的獠牙直奔着毒海的脖颈而去,毒海行动迅速敏捷,在吞山将要咬到他的那一刻突然闪身挥出了自己灵活的长尾,尾锤上的倒刺如同密密麻麻的利箭地射…了出去,吞山敏捷地闭嘴往后退,但无论他多快,还是又避不开的长刺钉入了他嘴里柔软的嫩肉。
吞山顿时仰头咆哮,但像是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叫了两声又挥舞着利爪朝着毒海而来。
毒海体型没有吞山大,不如吞山有力,毒液的攻击效果也有限,但它的速度却快很多,在避开吞山的攻击以外,还能不停地用尾锤击打吞山相对脆弱的腹部以及后腿的关节。
于是这两只妖兽暂时不能分出胜负,厮杀便格外惨烈。
在这样密闭狂热的环境里,人很容易失去自我,全然被氛围同化,在震天的呐喊之中,把胜负心以外的一切人性统统抛弃,彻底陷入疯狂。
陆湘知道这个道理,却依然完全无法理解这件事情到底有趣在哪里。他配合着装作兴奋地大喊,却在吞山一爪子撕掉毒海的皮肉之时心生惶恐。
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陆湘活了十六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惨剧。
斗兽场之中的搏斗仍然在继续,这两只妖兽都已经受了伤,不能再坚持多久。
吞山全身上下都扎满了毒海的刺,剧烈的搏斗让毒发得很迅速,他的眼睛已经全然变成了一片乌黑,口中不受控制地往外淌着白沫。
而毒海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半边嘴都已经被吞山撕烂了,尾锤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倒刺也所剩无几。
它们仍然在努力将对方杀死。
最后一次,吞山大张着嘴,用了极快地速度冲向毒海,毒海正准备挥起长尾朝着吞山的心脏攻击!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击,谁赢了谁就可以多活一刻!
眼看着吞山的大嘴已经快要咬住了毒海的脖子,而他最脆弱的胸口也暴露在了毒海的眼前!
毒海若是要躲,就失去了杀死吞山的机会,若是不躲……
在那极短的时间之内,毒海已经做出了决定,它完全没有退缩,将自己的前爪挥起挡住自己的脖子,吞山的巨口猛然咬下来,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毒海顿时血溅三尺!
可也就是在这时,毒海的尾锤如铁拳一般狠狠砸在了吞山的胸前,所有的倒刺狠狠扎入吞山的心脏!
下一刻,两只妖兽都齐齐往后栽倒,欢呼声瞬间定住。
都……死了吗?
陆湘双手有些发颤,突然感觉到站在他身边的思君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
思君没有说话,但思君在给他安慰和力量。
陆湘慢慢感觉自己好多了,缓缓调整呼吸。
在全场的短暂静默之中,斗兽场里终于有了动静,毒海用三条腿站了起来,它站起来的那一刻,兴奋的欢呼和失望的咒骂瞬间爆发。
毒海用三条腿撑着到了吞山的跟前,将自己的尾锤扎在吞山的尸体上,于是那尸体很快就化成了一滩黏糊糊的肉酱,包括被吞山含在嘴里的、它自己的腿。
毒海丝毫没有介意,立刻便对这摊肉酱狼吞虎咽。
陆湘看到它吃下自己肉的瞬间,真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恭喜啊!”祝雪槐抬手鼓掌,兴奋地说,“是毒海赢!看来小鱼今日是要得不少好东西了。”
陆湘别开脸不再去看斗兽场内的景象,忍着恶心说:“托姐姐的福,我倒要看看,我能得些什么好东西。”
很快几名奴仆便各自捧着灵器进了房,这一场的确是赢了不少好东西,陆湘挑挑拣拣一阵,还给祝雪槐分了几样,最后把匕首也还给了祝雪槐。
祝雪槐道:“姐姐也不和妹妹客气,这就收下妹妹的谢礼了。对了,夜里还有两场,妹妹可还要玩玩?”
陆湘摇头道:“赢了为什么不收手?若是输出去怎么办?”
祝雪槐笑道:“小鱼说得有理。”
陆湘站起身,严肃地说:“那么我也就不麻烦姐姐了,我想现在离开。”
“看来你还是很警惕,仍然担心我们对你有什么企图,这可真是让我有些伤心了。”祝雪槐摇摇头,说,“罢了罢了,你若是要走我也不留。只是我们的人说,禹城之中仍然有很多黑衣人在寻找你的踪迹,千万小心。”
陆湘道了谢,祝雪槐领着陆湘回到了来时的位置,那架密封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祝雪槐一幅依依不舍的模样,对陆湘说:“还有更刺激有趣的东西,下次带你来玩。我会让车夫将妹妹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但妹妹在外面还是千万小心,若是遇到危险,就到城东的老哑巴茶铺找掌柜的,告诉他你是我的妹妹,他会帮你的。”
陆湘差点被她的真诚和仗义感动了,再三道谢之后,陆湘和思君就上了马车,车夫锁上门,不一会儿便架着马车飞上了天。
陆湘闭上眼睛试图寻找车夫的行进的方向,但刚才的血腥画面带给他的刺激还没有缓过来,不一会儿就失败了。
陆湘睁开眼,沮丧地盯着思君,思君便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字。
痒痒的,但陆湘还是努力辨认出了思君写的东西。
思君说:无事,我知道方向。
陆湘顿时就轻松了,心安理得地躺下缓解心里的不适。
马车在天上飞了半个时辰,终于开始下落,等车夫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禹城,在一座冷清的小客栈门前。
陆湘要了一间上房,进房思君就设了结界,陆湘直接就瘫在了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我难受。”
星渊钻出脑袋,说:“多喝热水。”
陆湘虚弱地说:“哪里有热水啊……”
正在说话,二人都听到了呲呲的声音,转头一看思君将茶壶抓在手里,手心的燃起的飞火已经将凉水给温热了,然后倒了一杯送到陆湘手里,陆湘爬起来接过杯子,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喝着。
星渊被这二人肉麻得连连扯陆小鸡的鸡毛,说:“可以开始说正事了吗?”
“说啊。”陆湘认真看着星渊,道,“小花有什么想法吗?”
星渊道:“没想法,昨夜刚进入马车的时候还试图记住方向,但一会儿就绕晕了。不过这种程度肯定难不倒思君。”
思君道:“昨夜和今日走的是不同路线,不过能找到那个地方。”
“找到也没什么用的。”陆湘深深皱眉,“仅仅是靠遮住赌客的视线,是不可能将地下赌庄隐藏那么久的。这世上多少隐藏的高手我们不知道?指不定谁只比思君差一点,可能就会发现这地方。所以地下赌庄还有别的手段……或许是什么灵器之类的……不过先不管那么多,先去看看那个地方再说。”
*
商议好之后几人便休息了一夜一日,将看到血腥画面的不适感缓解之后,在第二日的入夜,思君就避开了人从窗户飞了出去,抱着陆湘一直朝着禹城的西南方向飞。没多久,陆湘有些奇怪地说:“快到明氏的地界了,地下赌庄真的那么大胆啊,给闻人氏下套就算了,还要找明氏的麻烦?”
思君点头表示没有走错,但陆湘没能立即会意,还傻乎乎地说:“思君啊,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思君低头看了陆湘一眼,陆湘也抬头和他对视,而后又看到思君挑眉,陆湘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思君又计较上了!
陆湘连忙找补道:“我不是质疑你……”
话没说完,思君已经不耐烦听了,又故技重施突然加速来堵陆湘的嘴。
陆湘感觉到夜风顿时变得凛冽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又快得看不清。想开口告饶,但速度太快了,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搂紧思君的肩膀,将脑袋紧紧贴在思君的胸膛。
又飞了好半天,思君终于停下,陆湘感觉头都吹晕了,于是把自己给挂在思君的身上半天不肯下来,气恼地抱怨道:“我快晕了,我没力气了!所以你要负责抱着我,抱一晚上,让你手酸!”
于是思君也没有放下他,就那么抱着,从容地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接着说:“看看这是哪里?”
陆湘赌了半天的气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看,瞧见他们现在半山腰,往上看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往下看是茂密葱郁的山林。
“好熟悉……”星渊从乾坤袋里冒出了头,指挥着陆小鸡把他给带出来四下走,一边看一边说,“感觉前些天从明氏去禹城的路上,好像见过这连绵的山脉,我记得当时陆湘还这里怎么孤零零地长着一颗珙桐树,都没有同类,实在是非常寂寞。”
陆小鸡附和地点头,说:“唧。”
“对,就是那棵树珙桐!”陆湘指着不远处一颗鹤立鸡群的大树。
那树至少有三四人合抱粗,少说也有五百年树龄。
陆湘晃着思君的脖子说:“去看看。”
思君原地起跃,“嗖”地一声起飞。
陆湘借着月光努力往下看,认出了那棵树,以及山谷下他们之前几天走过的官道。
“对的,这是我们之前路过的地方,这是岐山山脉。”陆湘指着一座山峰,说,“这座山的南面山脚就是明氏的闲逸庄,山上是明氏的弟子们练功的地方。小鸡现在站的位置是山的北面。但是这里完全看不到赌庄啊……而且山脉的走势、地形、植物……都和地下赌庄不完全相同,但又有一些相似之处。太奇怪了……我们可能需要扩大一点范围。”
陆湘话音刚落,思君就又跃到了更高处。
在地上的星渊陆小鸡陆小菇在黑夜里根本看不见思君抱着陆湘的身影,只听到陆湘的乱叫声在他们的头顶不停地响,一回儿近一回儿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并且叫得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啊……太快了,等等,对,就是那里,停一下……好了可以了,那边……啊……都说了慢点啊!”
星渊:……
陆小鸡满脸困惑:“唧?”
陆小菇同样也是满脸困惑:“菇?”
“我不知道……小屁孩别问那么多!”星渊没法给小孩解释,顿时黑了脸,变出几条花根,强行将陆小鸡和陆小菇的耳朵堵得严严实实。直到头顶上那糟糕的喊声停下,星渊才呼了口气,放开了那两只。
两只小东西满脸都是“为什么”。
思君终于又抱着陆湘飞了回来,陆湘红着脸,还在低低地喘息。
星渊已经不想说这俩人了,索性转过脸去,眼不见为净地说:“多余的话不用描述,麻烦直接说你们看到什么了?”
陆湘缓了缓,还是小声在思君耳边嘀咕了一阵才继续说:“这半山腰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很适合建造庄园。但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方圆数十里都是荒郊野岭。那么大的一座庄园如果在的话一定会非常显眼,但我们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
思君简单地说:“我能肯定路线没有错,马车最后下落的地方就是这里。但在下落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某种不知名灵器的力量。”
陆湘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说:“所以要么是庄园在这个地方,被灵器完全隐匿了踪迹;要么是庄园不在这里,只是马车到了这里的时候用了那种瞬间将人带到千里之外的灵器。”
思君点点头,道:“不管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这灵器都相当厉害,可能闻人贤手废之前都做不出来。”
星渊道:“那……就只能是纪南红做的了,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
陆湘摇头,说:“猜不到,先不想这个。先想想这件事情里最要紧的部分。就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地下赌庄的人一定要选在这里建立庄园或者在这里用灵器将我们送走?毕竟这里距离明氏的闲逸庄很近,对地下赌庄来说,到底是有危险的。”
思君接着说:“两个可能。”
思君没有说出口,但陆湘已经懂他的意思了,于是没打算解释,正要提起下一个问题,突然就被星渊气呼呼地打断了。
“知道你们心有灵犀,但是也要照顾一下没办法进入你们二人内心世界的我们好吗?”
“哦哦,对不起啊小花。”陆湘连忙解释道,“我和思君觉得选这个地方两种可能性最大,第一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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