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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到一只妖神怎么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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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平扬情理之中地被无视了。他站起来拍了拍雪,发挥二皮脸机能跟了上去:“我又发现好像没断,大概是我刚才弄错了。”
走在前面的幼年白狐依旧没有回应他。
白狐带着他走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途,他记不住方向。在白雪皑皑的山丘地带,不论往哪里走看起来都一个样。
不远处一座小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小屋狭小,外观却并不简陋。少年白狐摇身一变变回了幼童的模样,推门进去了屋内。没被邀请的乔平扬也厚着脸皮跟了进去。屋子里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进门就是一张靠着窗口的书案,上面堆满了书籍。还有靠着墙角的一张床。除此之外,竟然连张椅子都没有。
乔平扬愕然地对着这间小屋,一时间感想复杂。
“你不是上派的皇子,第一顺位继承人?就住这儿?”开什么玩笑,这待遇还不如看门的老大爷。上次泠风眠好像是和他说过,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没有过过。但是……万万没想到,能寒碜到这个地步。
泠风眠睨他:“几百年后的我什么都跟你说?”
……
唔,不但什么都说,还什么都做呢。
乔平扬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对。我们是伴侣关系。”
伴侣?
泠风眠重新上下打量了这个人类。他对伴侣的定义还停留在父亲和母亲的联姻关系,只是为了生下他而生下了他,所以他对伴侣这个词没有好印象,也不认为自己在未来需要伴侣。可是眼前的人类,手指上的灵石是他的妖气这一点千真万确,不像是在说谎。几百年后的他拥有了伴侣?……为了什么。
乔平扬见他沉默良久,以为他还太小不能理解太难的词汇:“伴侣呢就是说两个互相相爱的人在一起。”
小少年眼里闪过诧异。
这和他所知道的“伴侣”相去甚远。他问道:“相爱是什么样的。”
乔平扬想了想,尽量挑简单易懂的说法解释:“相爱就是想要保护对方不受伤,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想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看春夏秋冬。”
泠风眠湛蓝色的眼眸荡起了一丝轻微的波纹,这个人类,嘴里总是说出他不懂的词。少年时代独有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被激发了出来,他又接连问道:“春是什么。秋又是什么。岄柬雪山只有夏冬两个季节,从来不曾听说还有春秋。”
……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乔平扬此时此刻不得不感叹自己阅读量的浅薄,若能读书万卷,可能他现在就能用更漂亮、更贴切的词来回答他的小狐狸。而现在他苦思冥想一番也想不出什么美妙的词句来,只好苦笑着说道:“春天是夏天的前奏,万物复苏的季节,温暖和煦。秋天是夏天的尾巴,草木凋零、萧萧瑟瑟,迎接寒冬。这是一道轮回。”
泠风眠听得认真,他在汲取新的知识。
反倒是乔平扬被盯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孩子面前露了怯:“你知道我是人类,应该见过人类吧。但却没听说过四季吗?”
泠风眠摇摇头:“人类是猎物。灵狐族不会与猎物交谈。”
“我也是猎物?”
“……”
乔平扬佯装皱眉:“多谢皇子厚爱,愿意和我交谈。”
泠风眠知道他在挤兑自己,却没有生气。他的心理状态在短短的相处时间下有了微妙的转变。他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几百年后的我哪里好?”
“这算什么问题……”
“你说相爱是想保护对方不受伤,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对方。我不会这么想。”小少年歪了下脑袋,模样可爱,说出的话却冷冷冰冰,强烈的反差感让乔平扬心尖儿颤,“灵狐族只有掠夺和降服,我也只会这些。”
乔平扬有些忍俊不禁,安抚道:“不,你看你还会坦诚和不耻下问。这都是很好的属性。有多少大人都做不到,你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
“几百年后的你很好。性子有点霸道,内里其实很温柔。但现在的你也很好。你要知道,没有现在的你,就不可能有未来的你。”乔平扬凤眼弯弯,冲小小少年笑了。他现在所言都是心里话。或许曾经的狐狸确实不一样,即便他稚嫩的双手已经染上了鲜血,年幼的他是没有过错的。错的都是大人,是成年人对权势的野心。
“所以现在的你我也一样很喜欢。”
泠风眠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里带有柔和的光亮,让他觉得很是轻松自在。他又歪了歪头,口吻依然高高在上:“现在我允许你碰我。”
乔平扬一愣,随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小少年的脑袋。缩小版泠风眠在对他撒娇,好可爱。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小少年点头,默认。
乔平扬又问:“吃饭呢?”
“不吃也不会死。”
不是会不会死的问题。乔平扬看不得小狐狸受这些委屈,却也无能为力。泠风眠早就个子长得比他还高了,这个缩小版泠风眠出现在幻境里,可能他是真实存在过的,却不是现在进行时,而是过去完成时。
但至少,他现在在这里,依然想尽可能地保护这只小狐狸。
他又伸出手,捏了捏泠风眠细腻的小脸:“为什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灵狐族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个待遇,还是就你一个人被排挤了?”
泠风眠也不再抵触人类的肢体接触,任他捏着:“几百年后的我没告诉你?”
……
竟然还会顶嘴。
“我知道你妈妈是岄家人。因为你混了岄家的血才被扔在这里吗。”
泠风眠微微垂下了眼帘:“可能吧。无所谓,只要能见到母亲,我住哪里都一样。”
乔平扬刚想再问,外面雪地里传来了动静。
“泠少,时间到了。”
泠风眠推开乔平扬捏着他不放的手,丢了个结界套住他:“我要去见母亲,你想跟着来也可以。”
“我当然要去。”
乔平扬跟在小小少年身旁踏出了室内,雪地里有两个士兵打扮的男人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看来皇子就算被排挤那也还是皇子殿下,手下的人不敢不敬他。乔平扬由于处在结界中,除了泠风眠没人看得到他。不过走在雪地里还是会留下脚印。唔,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吧。
“你母亲在哪里?”
“南宁苑。父亲说待在母亲身边的幼狐长不大,一周只准许我去见母亲一次。”
乔平扬不知怎么接话。他是人类,无法理解灵狐族派系之间的争端,联姻不联姻的,他也不会妄加评论。
他牵起了把小小少年的小手,泠风眠也没有甩开他。
南宁苑比泠风眠住的小屋要好那么一点,不过也只是好了那么一丁点。乔平扬在看到眼前两间平顶屋的瞬间,脑内闪过“冷宫”一词。他不信灵狐族都穷酸住这样的破房子,泠风眠和岄姓的母亲看来日子过得真的不好。
泠风眠小跑进了前院。说是前院,除了积雪外什么都没有。
“母亲,我来看你了。”
小小少年推开门进屋。
正中央好歹有张桌子,一位妇人侧着脸伏在桌上似乎睡了过去。眉目间和泠风眠有几分神似,闭着双眼看起来很安详。
泠风眠走近,推了推她,又喊道:“母亲。”
妇人没有动,更没有醒来。
乔平扬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把泠风眠拉回自己身边,泠风眠的小手却快他一步,探到了妇人的鼻前。
“母亲……”
乔平扬一把拉过少年挡在身后,自己上前去摸了妇人的天灵穴。没有呼吸了,灵根枯竭。这只狐妖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他收回手,转过身把小小少年揽进了怀中。
正常的小孩现在应该有什么反应?大声哭闹?吓得不能动弹?
乔平扬思忖着。他看了看泠风眠的小脸,面无表情,不像会掉眼泪也不像惊吓过度的样子。
“母亲去世了。”
……
这种时候用平淡的语气说什么陈述句啊,小鬼。
啧。
乔平扬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为什么这个小孩不哭也不闹,他倒宁愿他哭着喊着要妈妈,也不想看他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他越是表现得淡然,乔平扬心里越是难受。因为他都能用脚趾头想象到小狐狸受过多少像这样的磨难,才练就了如今的铁石心肠。
他担心地捧起小狐狸的脸蛋:“你难过吗?”
泠风眠坦诚地点了点头:“难过。”
“难过为什么不哭出来?”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乔平扬的大手带着人类特有的体温,很舒服,泠风眠的小脑袋不由自主蹭了蹭他,“母亲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这一天早晚都会来。泠家人都有心理准备。”
泠家人。
乔平扬在意这个用词,总觉得小小少年话里有话。
“母亲说过,她对得起岄家,对得起泠家,却唯独对不起我。”泠风眠小声地喃喃道,与其说是在说给乔平扬听,不如说更像在自言自语,“她还说她从来没为自己活过,所以盼着我能和她不一样。她就像你说的一样,愿意把世上最好的都给我。是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
乔平扬揉揉小狐狸的头发,轻声道:“不久后你还会有我。”
泠风眠被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他,又凑近了妇人,小手往她的心窝处戳了进去。
乔平扬愣住:“你干嘛?”
小小少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把手伸进去,将妇人已经枯萎的灵根挖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番,像是在进行一场属于他一人的小小的道别仪式似的。之后把灵根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袖中。
他向上伸出手,示意乔平扬牵住他。
乔平扬眉间皱起,顺了他的意牵了。却完全摸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泠风眠淡淡道:“走,邀赏去。”
☆、第62章
“邀赏?”乔平扬一挑眉,不知小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
泠风眠却只回了句“来了便知”,牵着他的大手出了南宁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静静走了四五里路,周围终于出现了除了山丘与白雪之外的景色。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都城,进了城门里面一溜的上坡路。越是往上走,越是繁华。走到半山腰时,一片开阔的平地似乎就是灵狐族上派最热闹的都城中心,有灵狐支着小摊做生意,客源不断,忙得热火朝天。而再往上走,房屋的排列变得越来越稀疏,乔平扬估摸着再往上,应该就是上派贵族——泠家的领地。
作为上派的贵族,泠家做出来的事,实在是不上道。就算下派将女儿送进来门的目的是牵制泠家,但单单只因为姓氏不同就把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扔在都城外弃之不顾,还把小孩也扔出去自生自灭。这哪是名门贵族的做派。
乔平扬还未见到泠家的掌舵人,对泠家的印象分已经跌破了冰点。
“邀赏是去跟泠家人邀?”乔平扬跟着泠风眠,在都城最顶端的古式建筑物前停了步子。这里与都城内的人家明显不一样,门口有人把手,不瞎都能看出来肯定是要员府邸。
泠风眠松开了他的手,嘘了一声:“进了门后,别说话。”
乔平扬撇了撇嘴,给自己的上下唇拉上了拉链。
没等泠风眠走近,门口的侍卫已经单膝跪下,恭敬地候着:“泠少,请稍候,我等这就去通报大人。”
泠风眠略微点了点头。
乔平扬自从来到幻境中,没什么令他记挂的,唯一在意的只有这只小狐狸。他的视线几乎没有从缩小版泠风眠身上移开过。所以小小少年的细微变化无一能逃过他的眼睛。
泠风眠的蓝眼珠又变回刚相遇时那副缺乏生气的模样。他看起来与世无争,冷漠而又孤傲。
侍卫很快折了回来,说是大人有请。
泠风眠迈开步子往里走去。他的步伐里没有不安。哪怕他刚失去了他所认为的世界上唯一一位爱他的人。
乔平扬在心里长叹不已。
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能把小娃娃逼成这样……
泠风眠拐过长廊后进了正厅。乔平扬默默地跟了进去。
上座上腰板笔直、不怒自威的男人不出意外就是泠家现在的最大权势者。他左手边有一位眉目艳丽,嘴角却下撇着,面相看起来刻薄、不好相处的女人。而在他右手边下位还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男孩和泠风眠一般年纪,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唔。罪魁祸首出现了。
乔平扬站在泠风眠的结界中恶狠狠地瞪着幼年泠诺。
泠风眠在上座前五步远的位置,幼小的身躯单膝跪下:“父亲。”
男人“嗯”了一声,语气冷淡得好像面前不是他亲儿子而是番邦来觐见的使者:“你今天来这里所为何事?”
“有要事禀告。”泠风眠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从衣袖里拿出了枯萎的灵根,双手呈上。
“这是——”
男人还没说完,身旁的刻薄女人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眠儿,这莫不是你母亲的灵根?”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喜大于惊的神色。
下座的男人脸上的欣喜几乎掩饰不住:“可是当真?”
连带泠诺都跟着扯开了嘴角。
泠风眠泰然自若地将灵根递给伸手来拿的女人,答道:“正是。岄家的眼线已经死了,为我高兴吧,父亲。”
……
乔平扬听得心痛,却听从了小狐狸的要求,没有吭声。
“大人,你快看,确实是那个女人的灵根。都枯死了,看来死了有几日了。”女人将灵根献宝似的捧着让泠父看,一手掩嘴轻轻地笑了几声。
泠父这才第一次对跪地不起的泠风眠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起来吧。你做得很好,我要重重地赏你!”
“大人,我早就说了,泠少身体里流得可是你的血脉,绝不会对岄家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下座的男人马屁拍得溜溜的,眼中的谄媚快把乔平扬看尴尬了,“你看你不早点听我的,把泠少放那么远的地方。”
“是,看来是我多虑了。眠儿,你今天开始就回府邸来。”
泠风眠起身,淡淡地应道:“是,父亲。只是,遗体……”
女人嚷嚷道:“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岄家的女儿,泠家可没义务给她收尸。”
“小姨你说得没错。只不过,岄家送来的人去世了,若不在表面上做足功夫将她厚葬,下派难免会发难。”泠风眠继续保持着面瘫脸,转而对泠父说道,“父亲,把人风光下葬,让岄家挑不出刺来才能堵他们的嘴。既然这点小细节能避免两家交恶,又有何妨。”
“哎呦,泠少真是太懂道了。诺儿,你可学着点!”
泠诺看向泠风眠的视线已经可以用热烈来形容了。双眼像小灯泡似的闪着光。
……
乔平扬一阵恶寒。
看来泠诺对狐狸的欲望颇有年头了,啧啧。也真亏得他能忍这么多年。
泠父满意地点头,看泠风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年纪虽小,却能成大事。你说得很对,我正是这么想的。你小姨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要我说,一开始就不该让岄家把人送进来!”女人把灵根随便往桌上一甩,又喋喋不休抱怨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泠家自古为了保持血统纯洁都是同姓族内通婚,哪有这样和下派联姻的道理!生出来的小孩也不知道是帮泠家还是帮岄家,留着都是隐患!啊,眠儿,小姨这可不是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
泠风眠无所谓道:“小姨,我姓泠,就是泠家人。”
下座的男人劝道:“瑄夫人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岄家现在实力和泠家相差不过毫厘之间,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一定占得到便宜,能不打就不打才是最好的。联姻还不是为了上下两派能稳定关系么。”
“道理我懂,就是烦岄家那些人。区区下派,也敢瞄着我们这些贵族。”
“多说无益。眠儿,你留下,岄家人遗体我会派人去搬来。下葬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妥善处理。”泠父招招手把泠风眠唤到跟前,十分不走心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贵为泠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往后万事都要听从大人的教诲,容不得你任性。还有,岄家的女儿既然死了,下葬后就不要再提起她。有个异姓的母亲只会让你在上派抬不起头来,对你的前程百害无一利。”
泠风眠淡淡道:“我明白的,父亲。”
“你小姨会替你安排房间,今后也会给你配贴身侍卫。去吧。”
泠风眠又跪了一次,跟着瑄夫人退出了正厅。
“眠儿,这些年别怪泠家亏待你,泠家也有泠家的规矩。只要你一心为了泠家,往后你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瑄夫人把泠风眠带到位于府邸右后侧的一个房间门口,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两个人独处,乔平扬吁出一口气。不能说话真的挺憋屈的。他拽着小狐狸进了房间,合上房门,蹲下身平视泠风眠的眼睛。
“这样你觉得好?”
小小少年不躲不藏,回视他:“没得选。母亲不在了,我还要活下去。”
他还太弱小了。把他扔在都城外自生自灭还算是好的。只怕泠家哪一天忌惮他长大而容不下他,那他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要杀要剐,都是泠家人说了算。所以为了活下去,他要依附在泠家,起码在他成年以前、变得强大以前,都不能让泠家视他为眼中钉。这是活下去的手段,他相信母亲也会让他这样做。
乔平扬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因为懂,所以更不愿意他做这些。
他以蹲着的姿势抱住了小狐狸,下巴能搁在他小小的肩窝上:“你恨泠家吗。”
泠风眠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说道:“恨也需要倾注感情,我不想浪费感情。”
也对,你本来就感情不太多。
乔平扬笑了笑,揉揉小狐狸的脑袋:“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如果你想哭的话。”
“现在还不想。”
“那什么时候会想?”
泠风眠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夜深人静时说不准。”
乔平扬笑道:“好,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被泠诺困在了幻境中,却不急着找到出口离开这里。换了平时他现在应该把脑力值调整到max火力全开探查突破口了。而如今他却没时间想自己,他只想优秀考虑眼前这只面瘫小狐狸的需求。小小少年或许还需要他,那他暂时就不会离开。即使这些都是幻境,他也觉得值当。
泠风眠在赶往岄柬雪山的路上。怀里的萨摩耶奶狗睡得酣甜,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抬手拨开了纱帘,日头正在西下,而墨影也似乎已经飞到了白茫茫的地界。照这个速度,夕阳完全消失时,应该能抵达岄柬雪山。
他成年的那一天带着斑鸠离开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回到这个地方。
放任他和母亲自生自灭的泠家也好,将母亲作为道具送进泠家的岄家也罢,都让他觉得厌恶。谈不上恨,只是生理性的反感。
泠家遭遇危机又怎样?他并不感兴趣。
即便真的遭遇了危机,他也只会喝着咖啡看好戏而已。
可是泠诺把主意打到他的小狼狗身上,那就是给自己竖了个死亡flag。要他与整个上派为敌都无所谓,多见点血他也不在乎,只要乔平扬能平安从回溯香椟里出来。
根据泠诺所言,回溯香椟里设置的是他幼时的回忆……是哪一段回忆?难道是母亲去世前后的那些日子…
小狼狗已经和幼时的他见面了吗。
小狼狗……见到那时的他会怎么想。为了生存下去扼杀情感、封闭内心,宁愿活成傀儡的幼狐,会让他觉得不寒而栗么,会让他心生嫌隙么。再者,幼时的他受到的教育都是将人类当成猎物来看待,他甚至不敢确定那时的自己会怎么对待乔平扬。万一下了重手……
……
泠风眠想着想着竟然有些不安起来。
不行,他要赶快把小狼狗弄出来。在小狼狗讨厌他以前,尽快,马上,立刻。
虽然离开岄柬雪山已经有百多年,斑鸠仍然有眼线在监视灵狐族的动向。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上派的上一代执政者,年老体虚,现在还在位却早就握不住实权。泠诺家的老爷子作为泠父曾经的左膀右臂,瓜分了一部分的实权,而另一部分被他的小姨瑄夫人紧紧捏在手中不肯放。实质上泠家为了争下一个继承人的宝座,可以说已经分裂成了两派。本来就人才库存不足,又搞内部分裂,当然越来越跟不上下派岄家的发展脚步。
蛀虫那么多,泠家早已被腐蚀成了空壳子。
回溯香椟在泠诺手上——
那么钥匙,会在谁手里…?
☆、第63章
泠风眠想起泠诺脸色铁青的模样,心想钥匙多半是在瑄夫人身上罢。回溯香椟是泠家的镇宅之物,瑄夫人作为父亲唯一的嫡亲手足自然不会把香椟和钥匙都拱手让给泠诺的势力。她一直没有子嗣,却又不愿大权落入别家手中,捏着钥匙为自己增加筹码,看来是想成为泠家的新一代女主人。
泠风眠对泠家没有感情,对一己私利的瑄夫人更是谈不上有什么美丽的回忆。
…看来不用手下留情。
他一手托腮,又掀开纱帘看了看。夕阳将雪地映照成一片火海,红得扎眼。
白檬的声音在左肩上响起:“到了?”
“嗯。”
挂在右肩的雪貂倒挂着,柔韧的身躯往前探,小爪子拂过萨摩耶奶狗的鼻尖,往奶狗的身体里送了不少妖力:“泠大人,扬扬的身体你不用担心。他意识不在,但身体还可以自行将你塞给他的修为转换成能量。话说本来他就积攒了超多根本用不完的修为,你不用每个月给他塞那么多啦。”
泠风眠动了动眉毛:“我要那么多也没用。”
白檬无语:怎么着,你们修为都太多了还推来推去谁都不想要?不要给我。
车厢外白狐长啸两声,墨影稳稳地停下了。
泠风眠搂着小狗崽踏出车厢外,随意打了个响指把墨影收了起来。
泠诺似乎在墨影着地的瞬间已经忍无可忍地变回了人身,见泠风眠走出来,拉长着脸问道:“你确定要去拿钥匙?我帮不上你。”
白檬闻言不屑地嗤一声:“要不是你把小乔弄进去会有这么多事?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泠少,我们走。”说完圆滚滚的白鼠从泠风眠的肩头跳下,着地前化为了大波浪卷的知性女青年,她拨了拨长发,留给泠诺一个白眼。
“雪音。”
“雪音这样就挺好的!”雪貂挂着装死。
泠风眠面无表情抬手把他从肩头掸了下去:“自己走。”
雪音无骨的细长身躯在空中翻滚两周,认命地变成了人形。嘁,泠大人好小气哦。他明明比扬扬轻好多欸。嘤嘤,还是青岚好qaq……
泠风眠转身就往都城走去,既然他的父亲还没死透,内部再怎么分裂府邸至少应该还是他和瑄夫人的地盘。往府邸去总能见到瑄夫人。至于泠诺——
“我没兴趣跟你抢香椟。所以你要是还想留住这个破匣子,就乖乖跟上。”
泠诺在原地握紧了双拳。墨影的狐啸声特殊,穿透力极高,不消一分钟全都城都会知道嫡皇子泠风眠回来了,所以他没有赶回家去通报的必要。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泠风眠是认真的……如果他不跟着走,那他不惜来硬的也会把回溯香椟从他身上抢走。为了救那个人类,他看他的眼里甚至带有连藏都懒得藏的杀气……
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泠诺咬了咬牙,只能在白檬的白眼中跟了上去。
泠宅府邸门口依然如数百年前一样,有两名守卫站门岗,只不过从古朴的侍卫装束换成了黑西装与墨镜,也算是一种与时俱进吧。容颜不改,只是随着胶原蛋白的流失愈发显得面相刻薄的女人候在门口,见到泠风眠一行人时勾起嘴角笑了:“眠儿,多年不见修为见长嘛,小姨很是欣慰。是该收收心,回来继承上派了。”
此话一出,跟在一行人最后的泠诺眼神一冷。
现在上派的继承人是他,瑄夫人这样讲,摆明是要撕破脸的架势。他想不想把泠风眠找回来主持大局是他的事,被人看轻可不在他的容忍范围内。再者说,他愿意把继承人的宝座拱手相让也是有条件的,那都是他的私心……现在看来,这些私心大概只能在未知的平行世界实践了。
果不其然瑄夫人“哎呦”一声轻轻掩嘴,颇为不好意思地对泠诺道:“诺小少爷,你也一起来了?多亏了你把眠儿找回来,大人一定有赏。”
这就自说自话把他剔除继承者名单了?开什么玩笑。
泠诺冷哼:“瑄夫人,你的心意是好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先确认泠少的意愿?”
泠风眠最烦这些争权夺势的无聊事,听他们你来我往、没完没了,嘴角不悦地抿起:“我没时间奉陪。瑄夫人,借你的钥匙用一下。”
瑄夫人问道:“回溯香椟的钥匙确实在我手中。怎么?谁被关进去了?”
泠风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回道:“重要的人。”
“所以现在是诺小少爷擅自把人关进去,却要我来替他收拾烂摊子?我可没有这个义务。”
泠风眠看了看怀中的奶狗,忍不住摸了摸他后脑勺上的毛,随后睨了不怀好意的瑄夫人一眼:“我还认你是我的小姨才客客气气,这件事没你说话的余地。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不过是我多花些时间、泠家多溅点血的事情,你看呢。”
白檬和雪音都不是岄柬雪山出生,与泠家素不相识,只不过在泠风眠强大的皇帝威压下,默默觉得泠家人有点可怜兮兮……
瑄夫人听他这么说一瞬间气息停滞了。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完全没有挂不住面子,到底是久经沙场,不像泠诺什么都写在脸上。她又弯弯嘴角道:“虽然我没义务给诺小少爷擦屁股,但眠儿你是我的亲侄子啊,你的请求我总是要听的。进来吧,屋里说话。”
一行人鱼贯而入。
泠风眠对于瑄夫人请他落座的样子,选择了无视。“唰”一下猛地窜出气势嚣张的纯蓝色狐火,凝了把浮夸招摇的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并优雅地叠起了长腿。
这府邸的正厅从来就没有属于他的座位。
而现在就算是最上座让给他坐,他也看不上眼。
瑄夫人眼角轻微抽搐,很快又用笑意遮掩了过去。她款款开口道:“眠儿,诺小少爷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回溯香椟的设定倒不是不能更改,只是你想象中把设定归零,然后把意识强硬拉回来是不可能的。我就直说吧,回溯香椟本就是为了把敌人至于不可生还的死地才铸成的,做出来时就没考虑过能破解它的方法。”
白檬和雪音分立泠风眠座后两旁,听到这里已经急了:“那到底怎么样他才能出来?”
瑄夫人似乎在犹豫有外人在不该把原理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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