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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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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没有理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雪怀方才的微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爱惨了雪怀笑起来的样子,软如生春,眼底总是带着一些朦胧的水光,有意无意的勾人。雪怀笑起来看人的时候,可以把人化成一滩水。
病态的想法充斥着他的脑海。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在说什么?雪怀为什么要对他笑?
他明明答应了他,会在暖阁中等他,为什么又跑了出来?
他明明答应了他,说明天跟他一起,他为什么要骗他?
他无法掌控雪怀,就像他无法囚禁一只飞鸟。
可这种想法就是是不对的。
雪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追上去,猛的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有点生气的问他:“你怎么了?”
云错才抬眼看他,他的眼里不弥漫着危险的深红色,像是会烧起来一样,近乎疯狂。
“我有病,我病了。”云错深深的看着他,微微喘气,他像是诸事积压崩破,而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绝望。
“我不好,你别跟我在一起。我们分开吧,雪怀。”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三岁:媳妇妇对别人笑得又好看又温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QUQ
雪四岁:喵的制杖,你看我时滤镜两米八吗?我那是假笑!好傻啊这个云三岁……怎么办,丢掉又舍不得,在线等急。
*
第54章
那一刹那; 雪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周身气息慢慢的平静下来,平静的近乎于冷肃。
“你再说一遍,云错,分开两个字当不得平常的玩笑; 你若是生气,那就生我的气好了; 不要随随便便的把这两个字拿出来说。”
云错怔怔的看着他; 沉默不语。
雪怀安静的凝视着他:“如果你是生气,我跟别人走在这里,我可以跟你解释。今日我出来帮忙送新来的同门找地方; 一整天都在外边; 之所以答应这个人往这边走; 是想看了姥姥姥爷之后顺路去找你。
“云错,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 我也在努力的给你。你生气不要紧; 吃醋不要紧; 甚至冲我发火也不要紧。但是这两个字你说出口,会让我寒心。”
云错低声道:“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只是突然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雪怀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你不想?不想为什么是这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话音刚落; 云措便抬起了他那双沉静如血的眸子,眼角带着隐红。任别的谁来看了,都会被他这幅煞神的模样骇住,也就只有雪怀敢说,这是他快哭了。
他说:“我是认真的; 雪怀。”
这一刹那他眼中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安宁,仿佛犯人被斩首前,因为知道命运的最后是死,所以反而不再害怕了。
雪怀更生气了:“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如果换了别人来跟我说这两个字,不要我的人,我也没理由要他,以后这辈子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是是他呢?
云错紧紧的盯着他。
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一般的期待。他看着雪怀红润的嘴唇,发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正因愤怒而变得色泽艳丽,心底滋生出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渴望。
他想亲吻他。
以前他经常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有时候雪怀正在睡觉,有时候雪怀正在专心致志地埋头伏案,画着兵器图谱。有时候旁边还有人,他就这样让他猝不及防地偷亲一口。
雪怀经常会骂他,说他不分时间场合和地点,不合时宜。
但今天的确是不合时宜的了。他静静地想。
雪怀继续说:“但因为是你,我姑且就当你是脑子坏掉了才说出这句话来。”
云错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雪怀往前走了一步,贴身立在他面前。
呼吸温软,贴着他的面颊缓缓流动。
雪怀不及他高,微微踮脚伸手扣住他的下巴。那双惯常淡漠冰冷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像是炸了毛的猫咪,漂亮又敏锐的盯住他。
“我先不说我们两个有婚约在身,你要跟我分手,先去我外公那里过一关,再去找我爹把话说清楚。有本事你就把那批军火当面退给我,我也把聘礼原样还给你。”
他还没说完,云错便点了点头:“好。”
雪怀快被他气死了,扣着他下巴的手也越发用力,好似他想要掐的不是他的下巴,而是喉头一般:“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我和你已经双修过了。好巧不巧,我正是如同凡人那样视贞洁如命的人,你要了我我就会一辈子缠着你,睡了我就想跑,没有这么好的事,云错。”
听了他这句话用错脸上的表情,才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回应他。
这套是雪怀从凡间市井话本里面学来的。
云错是个板正得近乎刻板的人,他虽然经常给雪怀买一些解闷的话本子,但是自己从来不看,自然不知道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
雪怀很恶劣地笑了起来,眯起眼睛,眼波生动。
他只差要张牙舞爪的叉起腰来了:“怎么?没想到我是这样纠缠不休的人吗?我早就告诉你了,我雪怀不是什么阳春白雪不染凡尘的人,你敢不要我?我奉陪到底。”
他期望着这番话能够给云错以某些震动,最好吓得他立刻清醒过来,再也不敢跟他提分开这两个字。
结果他手上突然一空,身前的人忽而消散在了风里。
风声寂静。夕阳已经沉到山崖底下去了,落日金黄色的余晖正在消散,云处就仿佛追着那稍纵即逝的光华一样,如同潮水般溜走退去。
雪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云错这个人跑了。
把他一个人丢在黑咕隆咚的暖阁底下,一个人跑了!
他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前世每次跟云错吵架,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他是一个成熟的左护法了,故而君主荒唐,他能够完美成熟地帮他擦屁股,收拾残局。
但是于情爱风月上,他也是头一遭。虽然早就知道云处是个闷葫芦,想法还经常钻牛角尖,可是说他自己能够完全不气,不和他计较,那也是不可能的。
雪怀便决定了,先跟云错赌八个时辰的气,然后再去哄他。
这八个时辰也是雪怀经过深思熟虑的:够他回到暖阁喂饕餮和小灰猫,沐浴睡一觉,平复心情。剩下的时间则让则让感受一下“失去双修道侣”的凄凉无助。
最后再由他从天而降,逮住这个人就是一顿哄,若是亲亲抱抱不行,那就去床上哄。
*
结果回了暖阁,雪怀还没来得及进行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也就是喂饕餮时,他又被云错气得走不动路了。
云错真的把之前在他家订购的那批军火,原样退给了他。
青鸟给他带来了八十个整整齐齐的储物戒,经由深花台特别打造,戒指指环上有花与叶的标志。
当时这批军火物资是由雪怀去交接的,雪宗外出不在,每一样东西都是由他亲自核对,再放进储物戒中收好。
他那时心中存了些赧然的意思,心中虽然还没有接受云处的婚约,但是他知道,雪宗接受了,也代表在外人眼里,他接受了。
聘礼雪家收了,他也不能凭空占人家的便宜,故而在打点云错的订单时都格外上心。
雪怀脸色发白,阴沉的看着这些东西。
青鸟在旁边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这只青鸟就是早晨帮他们互相联系的青鸟,大约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眼前漂亮的少年郎突然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它以为这少年的未婚夫去给他送东西,是为了哄他开心,结果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怎么恋人的礼物送到之后,这雪家少主反而心情更差了呢!
青鸟收起翅膀,畏手畏脚的想要逃跑,却被雪怀叫住了。
“喂,等一下,说你呢。”雪怀平静的道。
那一刹那两种思绪在雪怀脑海中交错,一种是叫他冷静下来,千万不能中了云错的套。云错显然是故意让他生气,好让他就此答应分手。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要像看待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不能与他计较。
另一种则是放任不管的态度:他现在很生气,云错故意让他生气,那他也跟他赌气到底好了。
雪怀思虑良久之后,最终第一种想法在脑海中占据了上风,他叫住青鸟,问道:“他给我带了话没有?”
青鸟战战兢兢地回忆着,突然一拍翅膀:“有的!少仙主在要我送东西之前说了一句话,说是……‘问问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如果有就告诉我,不然我去闭关了。’”
“……”
人气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而且表现的非常平静。
雪怀就非常平静,那一瞬间盘旋在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全部扼杀了。
哄云错?
他还没哄他呢!
他说:“哦,那你等等,我也有东西带给他。”
他返回房间翻找了起来。
云错睡过的垫子,他外婆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云错送给他的干花,等会他死乞白赖找云处讨下来的画。
收拾到最后,他只差要把整个房间都拆了——因为雪怀渐渐发觉,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云错的影子,他们曾在这里胡作非为,肆意欢爱。
窗外的槐花香会提醒他,有一回云错把他压在窗上,又深又重地顶弄。他全身的支撑点只有云错这个人,后背便是随时有人来往的庭院高空。
东西可以带走,气味却不会。
他无法驱逐槐花的香气,像他无法驱逐小厨房的气息一样,食材与调料长年累月的浸染下来,是焦糖与辛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雪怀收拾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发呆。
青鸟在旁边看着,突然明白了什么:“雪少主,你是跟少仙主吵架了吗?”
雪怀没吭声。
青鸟的声音越来越小:“那还……还收拾东西送回去吗?”
雪怀闷闷地道:“送,送不了的就算了,先放在这里。”
青鸟开始劝和:“哎呀,年轻人之间吵吵架是多正常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雪少主。”
雪怀有些烦闷的揉了一把头发:“我都不知道他在跟我气些什么。他这个毛病跟上辈……跟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不说,自以为是,他这个……这个昏君!”
与此同时,窗户翕动,一团黑影从窗子后面晃了晃。
雪怀先是楞了一下,而后突然来了精神,起身就往窗边冲了过去,伸手一揭——
饕餮鬼连滚带爬的摔进了房间里。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爬窗的后果这么严重,雪怀居然冲上来把它揪了进来。饕餮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总之先认错就是了。
它讨好的跳进雪怀的怀中,十分谄媚的蹭了蹭他。
等到它看见一片狼藉的房间里面时,饕餮鬼吃惊得浑身僵硬,连尾巴都不甩了。
雪怀叹了口气,摸了摸它光秃秃的头:“小饕,跟爹爹回山洞去住了。你娘不要我们了,我跟他分手了。”
饕餮鬼猛然听到这件事,先是一惊,然后直接开始嗷嗷的嚎啕大哭,拼命的往雪怀怀里拱。
似乎也在疑问和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
雪怀本来心情还不太好的,被这小饕餮直接逗笑了。
他憋着笑,严肃的道:“从此以后,咱们爷俩流落街头,不过你放心,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吃。”
“至于你娘。”雪怀郁闷地叹了口气,“让他后悔去吧。要是他认错态度好,到时候我就可以考虑一下原谅他。”
第55章
慕容山门中; 剑修和药修活动的范围本来就不一样,修行地点分开,暖阁宿舍分开。就连以往全门派都只有一个的食苑,最近也在扩建; 按不同的门派分出小食堂。
一旦决定了彼此不再见面,却真的很难再遇到对方了。
除了他们彼此; 全门派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吵架了; 或许还有一个饕餮鬼,可惜饕餮鬼不会说话。
他不知道雪怀怎么想的,只知道雪怀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清晨; 饕餮鬼独自一鬼; 吸着鼻涕泡; 一路嗷嗷哭着过来找他,显然是听雪怀说了什么; 背着出来找人; 想让他回去的。
这只小饕餮很黏他。雪怀时常逗哭它; 就交给云错来哄。
但云错这次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给小饕餮喂了一些东西; 饕餮都哭着吐了出来; 只想咬着他的衣裳下摆带他走。云错不得已只能用了法术,把饕餮鬼关在了外边,而后又叫了青鸟来将其送走。
只有小师妹过来给云错分零食时,偶尔会问一声:“咦,今天雪怀师兄不来吗?”
云错“嗯”了一声; 并不多说。
他照旧修行,穿着一身黑衣,凝坐在弥漫白雾的悬崖边,一坐就是好几个昼夜。
两天之后,新的食苑建成。
这小别苑里坐落在药修堂的旁侧,毗邻药修暖阁。据修士仙尊们说,建立这个食苑最初的目的是分开人流,避免次次用饭高峰期学员爆满的情况,至于为什么要先在药修这边建造,是考虑到以后会接纳山门之外的求医者,事事方便。
而除了扩修以外,这边的药修小食堂中还开辟了特色菜系,比如药膳和汤粥,还有各式各样的蜜饯小点心,口味温和清淡,甜美鲜香。
这天,剑修们例行的修炼结束,小师妹拉着她的未婚夫婿四处招呼伙伴,说要去新建的小食堂尝尝鲜。
小师妹抱怨道:“这不公平,凭什么单单药修那边有我们吃不到的东西,以后要是想吃了还要绕远路过去,太麻烦了。”
他们呼朋引伴,成群结队的要走。
临走前,小师妹忽然看见了云错,顺口就叫了他一声。
云错静心修行了一两天,这期间一直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虽然按照他现在的修为阶段,吃与不吃区别都不大,但小师妹还是理所当然地邀请了他:“云师弟,你跟我们一起吗?你都在这儿坐了一两天了,我们顺路过去,你也可以去看看雪怀师兄呀。”
云错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然而小师妹并没有给他时间,见他不说话,就当他已经默认了,声音清脆地道:“那我们先过去找位置了,给你和雪师兄留一个位置,云师弟,记得别迟到了。”
仙山山顶的人已经走空了。
云错站起身来,习惯性的往山下瞥了一眼。
隔壁山头也已经人去楼空,这几天下雨路滑,就因为不久前才出了事的原因,慕容金川勒令所有的灵药谷附近装上仙罩与护栏,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药修那边倒是开心疯了,有一大半的实践课程不用上。采灵药这件事又苦又累,就连有的修士也不愿意上这门课,可见一斑。
云错在山顶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他没有直接去和小师妹约定好的新食堂,而是先去了一趟剑修暖阁,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天青鸟就飞回来了,把他给的东西送去了雪怀那边,雪怀大约是被他气急了,把他的东西和他们俩以前一起买的东西,全部一股脑打包丢了过来。
这些东西当时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样地放在地面上,他没有整理。
连雪怀以前给他做狻猊肉的那个小罐子,也都送了过来。
他已经辟谷修炼好几天了,今天要吃饭,云错才想起来,要回来把它带过去。
他总是吃不惯仙界的东西,以前用仙草碎下饭,这辈子和雪怀在一起之后,就再也不吃那个东西了,转而就只学会给他做的东西下饭。
久而久之,他吃饭时必备这一罐狻猊肉。起初是因为在意雪怀,后面就变成了习惯。
他揣着这一个沉沉的罐子往那边走。
多日不曾踏入这边的土地,他的指尖微微紧绷起来。
他知道他随时都可能碰见雪怀。
雪怀见了他会怎么样呢?
赌气?生气?扭头就走?
还是跟他打一架?
周围人来人往,一切声音和影像仿佛都放大了。在这片灰败的天地中,好像每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像他心里的那个人,每一个人的背影也都像他想的那个人。
他踏入这座新修的食苑楼阁。
因为才开张,又有新菜品。中午时节,里面人流络绎不绝,喧闹声一下子在他耳边炸开。
角落边的一桌人里传来小师妹的叫声:“云师弟,这边!”
他便抬脚往那边走过去,还未站定时,又听见小师妹嘟嘟囔囔地补了一句:“雪怀师兄真……”
后面说了什么,云错没太听清。他的视线被面前攒动的人群挡住了,下意识的只以为雪怀在那里,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将那罐子狻猊肉往袖口更深的地方藏起来。
那一刹那,指尖生出了细微的风声,十分紧迫的要擦掉什么。罐子顶上有一个,罐身有一个,罐子底部也有一个,一共三个隽秀潇洒的字迹,每一个都写着“雪怀赠云错。”
罐子就是平日学堂里发给学生的普通药罐,人手好多个,但这是他这辈子给他的第一样礼物。
他在来得及控制自己的思绪之前,手中的法力已经将这几个字悉数化掉,怕被可能在那里的人看出什么东西来。
都擦掉了,毫无痕迹。
云错越过其他人走到席间,却才发现雪怀并不在这里。
六七个人的座席小师妹给他和雪怀留出两个空位,还在抱怨道:“雪师兄真是的,明明到了药修这边,他就是地头蛇,这还不来请我们加餐吃饭,坏死了!”
云错刚刚坐下来,便听见其他人附和道:“对呀,他这个人,成天到处跑,不是在修行就是在是在哪位师尊那里打工,十次约,九次不来。”
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雪怀,比较着彼此被雪怀放鸽子的次数。气氛热闹又融洽,唯独云错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雪怀人缘好,和他们这群人玩得都很开。连云错这个独来独往的家伙,也是被他一手带进来的。
当初云错只跟雪怀一起吃饭,但雪怀总是有忙的时候,来不及陪他,便听了小师妹打的小报告来找他:“师妹说你太闷了,吃饭的时候连个人说话的都没有,我们以后跟着他们一起吧。”
这群人热心,活泼,且都不管闲事,不觉得与云错这样阴沉的人处起来有什么不好。并且他们之中的多数人都认为云错是个厉害的人物。
故而也可以说,云错这个人在慕容仙门,是有自己的伙伴的。
这也是雪怀带给他的。
好在因为他们两个人经常不同时到场,雪怀的位置空出来,云错也不说话,没什么人问其他问题。
青鸟开始把菜肴一碟一碟的传上来,有一只来打零工的小凤凰为他们点燃了持续不灭的火。鲜香的菜肴冒着热气,汤汁在渐渐收敛,咕噜噜的冒泡响着。
云错则把他的罐子拿了出来,看着干干净净的罐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他后悔了。纵然他留着这个东西,被雪怀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而后他打开罐子往里看,却愣住了。
里面的狻猊肉吃光了,只剩下一些油星和辣椒碎。
最后一片肉也没有了。
罐子太沉重,狻猊肉切得薄,分量轻,故而他一路拿过来都未曾察觉。
云错想了起来,几天前他和雪怀就将这个吃得不剩什么了,当中他和他说分开的那天早晨,雪怀跟他分开用了饭,大约就是那个时候吃空的。
吃空了,他也还要把罐子还给他。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这一瞬间,什么胃口都消失了,转而是一股酸涩、辛辣、滚烫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间,有点像是小火在烧,烧得喉咙微微发疼。
直到坐在远处的人起身,将菜递过来让他们这一圈人夹的时候,他才仿佛寂静被惊动了一般,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用。
一顿饭下来,他几乎没有吃什么。
小师妹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它一面喝着琼花樱桃汤,一面疑惑的问:“云师弟,今日你胃口不好吗?”
云错安静的答道:“没事,是刚刚结束辟谷,脾胃还有些不习惯。”
小师妹“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道:“是了,我听说有的人会这样,不过我就不一样,我辟谷结束之后恨不得吃五头牛。”
旁边人笑了起来:“何止五头牛!上次你辟谷结束,不是差点把食堂吃破产,掌门人怕了你了,才责令在药修堂这边再建一个食堂不是?”
小师妹愠怒地瞪过去。一帮人迅速的插科打诨,而云错依然沉默着。
低着头,看着那罐子发呆。
一行人准备离席了,小师妹也过来拉他,道:“没关系啦,回头我悄悄跟雪师兄说一声,让他多空出些时间陪你吃饭,你想吃什么他肯定都会给你做的!”
她又兴致勃勃的问:“你想吃什么?云师弟,我要跟雪师兄一起学做饭,下回捎上你爱吃的。”
其实雪怀做菜的水平非常一般。
云错低声道:“……腌的,狻猊肉。”
“我想吃那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三岁:没有道侣的第一天,想哭,吃不下饭QUQ
小饕餮:没人哄我的第一天,想哭,吃不下碗QUQ
雪四岁:→3→
第56章
隔天; 小师妹果然给他送了一罐腌肉过来。不过不是狻猊肉,而是普通的雪狼肉。
彼时云错正在剑修的学堂中翻看课本。小师妹足足做了几十罐,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
有人便叫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小师妹兴致勃勃地道:“才不是; 是昨天云错师弟说他想吃,然后墨遇哥哥说他也要; 我干脆就做了几十罐; 都送给大家。”
沈墨遇,就是小师妹那个未婚夫。
大家都笑她:“这便是传说中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么?你小心同时得罪了沈师兄和雪师兄。”
小师妹大叫着用手里的书本去砸他们。
大家彼此开开玩笑,都知道分寸; 过后也就不再提了。
小师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挨个问道:“怎么样?好吃吗?昨天我本来是想找雪师兄教我的; 可是他不在,我只好按照古法自己做。”
云错这个时候却开口了; 他的视线还放在书本上没有挪开:“为什么是雪狼肉; 不是狻猊肉?”
他努力地想要换成温和礼貌的说话方式; 可惜效果不太显著。
小师妹没计较,悻悻的说:“本来是想做狻猊肉的; 可是狻猊凶狠珍奇; 我去外边的荒原蹲了一下午才遇到一只,还没打过它。故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猎了雪狼回来。雪师兄给你做狻猊肉的时候,肯定没少吃苦。他一个药修,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能量。好啦; 废话不多说,云师弟你快尝尝看,我做得怎么样?”
云错微微一怔。
小师妹催促着,他便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当着小师妹的面打开尝了一口,然后称赞说好。明明身边没人,他这么做的时候,却仿佛听见雪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
温柔又带一点好笑的语气,告诉他:“你不能这样呀,就算你现在不想吃,但这不是应酬,是让我们亲近的人开心的办法。快去尝一尝,然后告诉小师妹,说自己很喜欢,很好吃。”
他强行把这声音压下去。
他其实没有在饭点以外的时间吃东西的习惯。小师妹的厨艺很好,是和雪怀那种半吊子的制作手艺完全不同的味道。但他尝了一片后,仍然觉得兴味索然。
中午他仍然没有吃饭。
下午是药修们的历史理论课,给他们上课的正是雪怀的亲传师尊蔡艺。她给学生们讲述九州的风土人情,还有不同的神族及其特点。
“风羽族人,生而羸弱,其骨骼跟骨都要比寻常的仙者更容易遭到邪病入侵。但是相反,风羽族人天生擅长操控风与云,能够不借法术腾跃万仞之上,形貌美丽,与南海鲛人一并以容貌绝美出名……”
周围人刷刷做着笔记。云错听得微微出神。
很快,蔡艺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任何神族与风羽族结合生出的后代,都会继承其一半以上的根骨,身体也会比平常人要差一些。我举个例子,你们这一帮孩子都认识的,雪怀。”
周围人都笑了,望着云错大声起哄起来,学堂里一时间人声鼎沸。
云错的面容有些许僵硬。
蔡艺双手往下压,示意他们安静,笑着往云错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是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借此打趣活跃一下氛围。
她接着说:“所以若是身边有风羽族人,或者风羽族人的后人,同学们都要记得多加照顾,他们若是受了伤,也轻易没办法好全,经常会留下病根来,和寻常仙者的体质完全不能比。”
“好了,风羽族人说完了,我们下面来看一看比翼鸟族……”
蔡艺的声音慢慢远去。
“云错,云错,你在听吗?”他的同桌碰了碰他小声问,“有处笔记我没做好,你记得师尊刚刚说了什么吗?”
云错走着神,恍然回头,也只知道摇头。“……不记得。”
外边山里面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一堂课结束了。
云错站起身来往外走,连东西也收拾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回暖阁了。
小师妹看见了,有点奇怪:“咦,云师弟,还有一节静心课要去清修堂里上呢,你现在去哪里呀?”
云错简短答道:“不去了,帮我请个假,谢了。”
*
药修暖阁外,雪怀宿舍底下。
一个高大俊秀的年轻人在这里来来去去,晃悠了至少半个时辰。
直到楼下新来的宿管修士都忍不住出声了,问他:“我说那边那位同学,你到底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啊?上去我就给你登记,你老在这晃悠,我都要被你晃晕了。”
云错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接着便背过身去走远了。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那修士又见到这人跑了回来,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
云错走上前来,低声说:“登记,我的名字是云错,我来找……我来给三楼的雪怀送东西。”
“唔,好……我查一下,没有雪怀这个名字啊?是才开学来的同学吗?”那修士问道。
云错愣了一下:“他不是,他是药修堂的,在这边修行一年了。”
那修士有些疑惑的嘟囔了几句,不过没有拦他,还是放他进去了。
层层楼阁,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不过因为是中午接近下午的时间,暖阁内留下的学生不多。
云错记得这个时候雪怀应该不在。
他跑去山下的集市,买来了仙药和大堆补品。
他一直都知道雪怀因为母亲是风羽族人的缘故,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却从来不知道雪怀的身体隐患却这么大。
却还是为他冒险去猎了一头狻猊。更别说前几天,雪怀刚刚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伤还没好全,他就要跟他分手。雪怀应该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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