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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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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怀想他这句话说得奇怪——他真有这么好哄?他又不是猫,或者饕餮鬼那种小傻瓜。
  他决定给自己正一正形象:“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这个人很记仇的,尤其是正事上。”
  云错点点头:“我知道。”
  说完后又轻轻叹息一声:“我一直都知道。”
  *
  饭毕,雪怀照样去几个师尊那里打工,打完工后去学堂上课。
  几日后的全门派极境试炼的消息都传了过来,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了合意的搭档预期。
  极境试炼,能站到最后的人便能赢,奖品是一个乌金灵石。
  这东西雪怀自己有了一个,不过他不介意再拿一个,或者帮云错拿一个,故而也在认真准备。
  这几天,雪怀被许多人陆陆续续地问过,但都因为云错捷足先登的缘故,拒绝了。
  这天他照例婉拒了自己的一个小师妹。小师妹在自个儿的预选名单上一个个地划过去,忽而想起来问他一声:“雪师兄,你说你已经找到搭档了,那云师兄呢?”
  雪怀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他跟我一起。”
  “哦!原来是这样。”小师妹心下了然,扁扁嘴,“早知道猜都不用猜了,你们两个肯定一起的……可是这样一来,抢手的人和厉害的人都在一起了,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啊。到时候一进去,恐怕就会被你们吊起来打。”
  雪怀笑道:“师尊不是都说了?到时会用法阵平衡分散每个人的修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只为磨砺心性,而不看功法。”
  他对小师妹那个写着“慕容山门试炼搭档排行榜”的纸张很感兴趣,要过来瞅了几眼:山门中的这群弟子成日无聊,平日里非常热衷于总结排行榜、受欢迎程度之类的,上回那个“门下弟子幸福指数”的师尊排行榜也是这群人弄出来了。
  现在这张单子上写着二十个名字,雪怀瞅了一眼,排第一的是比他们大一级的某个温和宽厚的师兄,第二就是他。
  他的名字后面还有条备注:“不推荐新人弟子选择。选择雪怀少主当搭档意味着要和他一起经历掌门的来自深渊的凝视!会非常惨烈,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请谨慎。”
  雪怀:“……”
  他又看了看,发现云错的名字排在最后。
  云错的修为至今是个没有对外公开的秘密,虽然他这辈子无意再争仙主之位,但慕容金川出于保护他考虑的因素,严禁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同时也告诫云错自己记得藏锋,否则树大招风,祸患自来。
  他之所以会被放上来,是因为少仙主的名号,大家一致认定跟着他总不会错。
  但他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孤僻,看着也很吓人。故而排名在非常后面的地方,还有一条跟雪怀相似的备注:“不推荐新人弟子选择,掌门亲传弟子,选择云少仙主意味着要和他一起经历三甲恐怖级别试炼——掌门的深渊凝视!还有云少主本人的深渊凝视!会非常非常非常惨烈,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请谨慎。”
  雪怀:“……”
  他抬头问小师妹道:“所以……?”
  小师妹笑嘻嘻的:“哎呀,我就是来这里碰碰运气啦!说实话,雪师兄,你已经很惨了,云师弟也是很惨的,你们两个组在一起,那就是惨上加惨,祝你们好运!”
  说着,她飞快地溜走了,流雪怀一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雪怀。现在他外公紧盯着他和云错两个人,这次试炼肯定逮着机会把他们往死里整,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他又找来云错,跟他说了这件事。
  云错问道:“也就是说,到时候的试炼场景一定会非常困难,对吗?”
  雪怀道:“是这样的。而且到时候大家修为平分,考验的其实是是心性,比如严寒酷暑,生死难关之类的。”
  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下。云错抬起眼,问他:“那……要不要,提前去适应一下场地?”
  他拿不准雪怀是不是真的想要拿到这个第一名。他本人是无所谓的,但雪怀一向争强好胜,事事认真,那个奖品乌金灵石是个好东西,贴合他的灵根,对他很有好处。雪怀想的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他是个无所谓吃苦受难的人,可他清楚雪怀未必撑得下来——即便不能撑下来,雪怀也一定会硬撑的。
  他必须在他身边。
  雪怀其实也拿不准云错想不想要争得一个好名次——虽然这个人宣称说对继位没有想法了,只想安安生生考个天庭公务员,但那种骨子里的好战、征伐欲是磨灭不去的。
  如果他往后改主意,突然又想放下情爱去当仙主了,那么提早在慕容山门里出名,也不失为帮他发展麾下力量的一个途径。毕竟慕容金川手里代代人才辈出,能出师的,都个个心性纯粹,前途冠名,未必没有不能为他所用的。
  他和他本就是一类人,争强好胜,只要想要的,就会拼尽一切去争得。
  雪怀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跟着他去打仗了,不过他暗自忖度着,说不定以后云错后悔了,还有人要赖到他头上,说少仙主云错沉溺情爱故而少年时学业无成,他决定提早把这口锅踹开,提早把云错往优秀仙主预备役的方向上引导。
  “那,我们这几天找时间去提前试试罢。”云错道。
  雪怀听他这么说了,也轻轻道了声:“好。”
  *
  一个雪怀,一个云错,都是慕容金川特别“关照”的对象。关于试炼之地的选择上,雪怀想都没想,直接把难度级别最高的几个可能场景都选定了下来,什么刀山火海永夜炼狱的幻境统统来一遍。
  其实这些对于雪怀来说不难。
  前世,云错治军的前期,就有这种锻炼士兵的方法。设置数十个千人幻境,往里头造出关卡与险境,以此来提升士兵的应急能力和修为素养。雪怀自己不是幻术师,无法造出幻境,但每个场景都是他实实在在地趟过、给云错交过测评报告的。
  即便这一世的他没有以前上战场时的身体素质,经验和技巧却还在,大部分时间里,这些幻境中完全能靠套路取胜。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他陪云错提前适应环境时,不免觉得这些低级试炼幻境还是太简单了。为了照顾这一世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技巧的云错,他必须放慢脚步,甚至假装自己过得十分辛苦。
  前几日他们走完了其他几个难度级别很高的试炼幻景,今日是剩下的最后一个试炼,是走刀山。
  这个所谓的“刀山”并不是地府那种折磨鬼魂的东西,只是一个类似的机制,整个幻景由千仞高的断裂悬梯构成,不断变幻,中间有无数个机关陷阱,踏错一步就要坠入万丈深渊。
  这个关卡被称为修士们最难的一道关卡,与修为无关,要人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性和敏锐的观察力、冷酷果决的执行力,又麻烦又琐碎。试炼场景是随机的,必过五关,往年的学员中也有不少因为抽到了这一关而直接退出试炼的,归零留级,记入修士档案。
  当然,深渊是假的,但那种接近灭顶的极速坠落感却是真的,幻景中的疼痛、恐惧、机关等带来的一切疼痛和惊吓也都是真的。
  这回的幻景里,云错好几次踩空重新来过。本来他一直站在雪怀身后,为的就是在他掉下去之前能迅速拉住他,没想到他自己就掉下去了好几回。
  为了表示对这种情况的理解和安慰,照顾云错的感受——平衡修为之后的云错在套路面前也只能是个学渣,雪怀对此感到比较欣慰;也接二连三地故意踩空,并且表示:“这个真的好难啊,没关系的,我们再多试几次应当就可以了。”
  云错也温柔地笑着,对他点点头说:“是的,雪怀哥,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努力。”
  然后他们又重来了几遍。雪怀觉得时机成熟了,几次过后也不演了,就说:“我觉得我掌握了通关的技巧!这次应当没什么问题。”
  云错依然温温和和地微笑着,仍然和前面几次一样,鼓励他:“你先走,我在后面看着你。”
  雪怀便正常发挥,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关。
  因为走得太快,云错被他甩下好几步,隐在云雾后面不见人,好一会儿后,才见到他闲庭信步地自雾中走出,来到他面前。
  ……好像也挺快的。
  雪怀努力凑出一个虚伪的、虚弱的笑容:“真不容易!终于过来了!”
  云错也适时地停下来,靠在崖边的一颗古松上休息。
  他说:“雪怀哥,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听说别的师兄们都很难走过来,走过来了也是浑身瘫软,僵硬得不能动。雪怀哥,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在让着我,多给我锻炼的机会呢?”
  雪怀楞了一下,而后立即否认:“没有的是,你雪师兄我其实也浑身瘫软,僵硬得不能动……”
  他左右看看,半天没在布满砂砾尘土的地上找出一个适合坐的地方,于是矜持地往后面的石头扶了扶,以此来表示自己现在的虚弱。
  云错看着他,心里半是好笑,半是微甜的酸软。
  他知道雪怀在故意让着他,给他多锻炼的机会。他的演技稚嫩而拙劣,也因为不怎么上心的缘故,露出许多马脚。
  那个答案已经稳稳地悬在了他眼前。
  但他不认。就像他知道前路是错的,但他依然要固执地往前走。
  上辈子他没劝住雪怀,没能保护好他,上辈子他是个眼里只有扩张与侵占的暴君,罔顾手下,让雪怀和一干心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别人背叛他、离开他,他毫不在意,唯独雪怀不行。
  当他听雪怀提起那个凤凰族来挖人的太子时,他几乎快疯了。日复一日,他对雪怀提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要求,以此来寻求安全感。他时时刻刻要确认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后来雪怀死于他心血来潮要发动的那场战争中。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再在这辈子站在他眼前?
  *
  雪怀不知道他也是从森罗地狱爬出来的,上辈子这种幻景,走了不知道多少回。回回还都是跟雪怀一起的。上辈子的雪怀也和现在一样,因为有跟着深花台的士兵参与试炼的底子,最初总是会这样让着他,带着他,慢慢地向他教授经验与技巧。
  云错低声道:“这样么?”
  他整理好衣襟,向雪怀走过去,不容置疑地道:“让我看一看,雪怀哥。我还有力气,让我背你出去吧。”
  雪怀:“???”
  他半跪下来,扶住雪怀的肩膀,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稳稳地放在怀中。
  雪怀想挣扎又不好穿帮,只能继续装着气若游丝的模样,瞪圆眼睛问他:“不是说背吗?”
  云错又道:“我想抱着你,雪怀。”
  雪怀:“……”
  云错看着他笑。他的阴谋诡计再次得逞,让他的小少年恼羞成怒,却退无可退。
  他又问他:“我能亲亲你吗,雪怀?”
  雪怀努力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行!说了多少遍了,不行!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法?……算了你还是别换了,什么都别说,要走就快走,出去吧。”
  云错说:“好。”
  他把他往上掂了掂,让他靠得更紧实。云错身量高挺,筋肉有力,其实单手就能扣着他的腰背和膝弯,把他压在怀里。另一只手从他肩膀后腾出空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雪怀微润的唇。
  云错眼底一片幽深之色,呈现着明明白白的占有欲与执着的迷恋。以前他都是谨小慎微地将这种感情藏起来,但今日偏不。
  连带着手上的力度也比往常大,雪怀的唇因为风冷而显得泛白,他一下擦过去,擦得他有点痛,带出缓慢浮现的、桃红的深色。
  那一刹那好像有火被点着了,仿佛指尖替代了唇舌,已经替他完成了这一吻一样,让雪怀满面通红,让他凝噎怔忪。


第33章 
  云错没有太过分; 把他抱到极境门口便将他放了下来,没让其他人看见。
  雪怀立刻说:“我休息好了!”也拒绝了云错扶着他走的提议,落地就跑了。
  云错看着他的背影,唇边不自觉勾出一抹温柔笑意。
  旁边也有人提前过来适应试炼环境的; 看清他们从哪个出口走出来之后,不由得连连咂舌。别人见他面色尚好; 也许是刚刚跟雪怀在一起的缘故; 看起来并不像平常那样令人胆寒,也就起了一点好奇的心思。
  他们大着胆子问:“少仙主,你们刚刚是过关了出来的吗?里头难不难啊?是你带着雪师兄走出来的吗?”
  云错平常很少与其他人说话; 但他认出了里面有雪怀的同学; 于是耐心停下来; 答了一声:“还好,雪怀他自己就能走出来; 不需要借助旁人。”
  旁人更加惊奇了:“这么厉害!听说这道关卡是按照天兵试炼之境造出来的; 难不成你们以前还去军中试炼过?”
  在旁人看来; 想当然地便会觉得云错自然是练过的。他是少仙主,他从小就接受着近似于苛求的、和仙洲继承人等同的培养; 云错能走出来完全不奇怪。
  可雪怀也能走出来; 这就有点奇怪了。
  他们低声讨论着:“雪师兄虽然天资卓越,身手上佳,还十分刻苦,可是按道理不会这么厉害呀!我们那个高手排行榜是不是要更新一下了?”
  上回喊云错回去喂饕餮的那个少年胆子更大了,他直接来问了云错:“少仙主; 雪少主原来也是练家子吗?他们家虽然在深花台有练兵所,纵然雪师兄练过,但好像也……”
  话说了一半,他猛然看见云错有些阴沉的脸色,声音不自觉就低下去,咕哝了几句,“上回师尊就跟我们说过,说这个秘境,用修为硬闯,至少也得银丹以上才能过;若是秘境加了压制修为的法阵,那非得练上十年八年的不可……哎,少仙主,你们刚刚压了修为没有?雪师兄是不是又在扮猪吃老虎,他那样日夜辛勤修炼,早就得银丹期了吧?”
  他们每次过关都是按的最终试炼的标准,自然是压了修为的。
  可不知为何,云错答道:“没压。他就是炼气期的小药修,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以前在深花台练得深罢了。”
  而后他微微点头示意,表示他要走了,便在众人“果然如此”的注视下离开了。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指尖有些微微的发抖,仿佛攥不住一般,往衣襟上贴了又贴,最后擦掉细微的冷汗。
  *
  雪怀觉得云错最近有些变化。
  比起以前小心、谨慎地靠近他,这人明显更加大胆,在装可怜一事上也越发纯熟,现在已经由雪怀装虚弱被他抱走发展到云错装虚弱要求和雪怀睡一个床了——
  太不要脸了!
  偏偏云错这个人对他脾气还挺好,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做饭还很勤快,又学会了喂饕餮以及给饕餮做心理疏导,雪怀这么懒的家伙,说过几次后见他不听,就懒得说了,权当默许。
  每天晚上,雪怀总是一个人入睡,怀里抱个凤凰绒的抱枕,枕边趴着一只蜷曲的饕餮鬼,偶尔云错的小灰猫会窝在饕餮鬼的头顶,两只宠物一起打呼噜。云错则会整理好床铺,睡在地上的竹席上。
  可每天早晨,雪怀就会发现这个人跑到了床上来,正把他抱得严严实实,睡容安稳沉静。饕餮鬼和小灰猫被转移到地上,连他的抱枕都会跑到地上去。
  他本就存了些纵容的心思,快睡着时更加惫懒,只觉得被他抱着暖和又舒服,周身严严实实的,非常有安全感。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天,雪怀睡到一半,总觉得缺点什么,硬生生地给他膈应醒了,抬头一看,什么都没缺。抱枕也好好地在手里。
  房里只缺了个云错。
  雪怀揉揉眼睛爬起来,看了一圈儿,发现云错的小灰猫也不在这里,于是便知道,这个人今晚想必又有事要做。
  他和云错的修炼时间都很赶,时不时会通宵个几次。剑修堂和药修堂隔得远,其实平日里也不太能见到几回。
  每一天他们见面的机会,仔细想来只有一日三餐,能在饭堂里“偶然”碰到几次。雪怀喜欢靠窗的位置,云错便总是会提前在那里等他,看见他过来,招一招手,别人便自觉避让了。
  雪怀又躺下去睡,可那种不习惯的感觉却仍然挥之不去。
  这件事让他警觉起来——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太依赖云错了?
  这种认知让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骨子里有一种由“雪家少主”身份而养成的责任感,凡事须要拎得清,最忌讳擦边暧昧,但他又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要说是喜欢吧,好像还不太够。上辈子他刚刚动心便跟着死心了,两个人的矛盾他仍清晰记在脑海中,知道这种事情并非朝夕之间便可以扭转的。
  要是说不喜欢,好像也……不太成立。
  他一向是个不怎么会自欺欺人的人,他觉得云错做的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吃,云错的怀抱也有那么一点点暖和,连带着云错这个人,这辈子也还有那么一点点顺眼的。
  雪怀睡不着了。
  *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一个下午的假——出门散散心。
  这一散心,就让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他的小师妹,和云错一起学剑的。他这个小师妹捧着一大堆零食过来,满头大汗地找到他:“诶,雪师兄,雪师兄!我找你呢,你要往哪里去?”
  雪怀说:“我不到哪里去,随便走走。”
  小师妹努力踮脚,将手里的零食堆塞在他怀里:“那就好,别乱跑啦,我找你一下午了。这些东西都是云师兄给你的。”
  雪怀一怔。
  小师妹问他:“云师兄昨晚没去找你对不对?师尊临时抓他去寒冰洞里修心了,这几天都没办法回来,也没办法给你做饭吃,于是买了点零食送给你,又说零食不能让你吃太多,让你好好吃饭。”
  雪怀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塞得满满的他家乡的风物美食,这边买不到,也不知道云错是怎么弄来的。
  他有点讪讪的:“哦,好,你帮我……帮我谢谢他。”
  小师妹对他吐了吐舌头:“哎呀,还要我去谢什么?雪师兄你自己跟他说好了,你们两个呀真是看得我心急,婚约都定了,还这么客客气气的。”
  雪怀:“……”
  他不怎么有底气地训她道:“你又知道了?赶快回去了,又被师尊抓到你乱窜,小心要写检讨的。”
  小师妹扁扁嘴:“雪师兄,你以后长大了,一定是比掌门还要吓人的一个大人。”
  她冲他比了个鬼脸。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放得开又活泼,胆子也大,在风月事上倒是真的比他雪怀要有经验——雪怀记得,这小师妹有个在学堂里追来的未婚夫,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亦每天甜甜蜜蜜地同自己的心上人相处,也没见闹过什么不愉快。
  雪怀道:“你等一等,我有问题要问你。”
  小师妹眼看着都要往回走了,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又塞了些零食来贿赂她——把人拉到一个偏僻的凉亭中,认认真真地坐下了。
  小师妹好奇地看着他:“师兄,你到底想问什么?”
  雪怀憋了半天,神情不怎么自然地问她道:“就是……若是有个人喜欢你,而你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但又不是特别喜欢,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地步,这个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拖着人家,似乎不好。拒绝人家,似乎也有违自己的本心。”
  小师妹认认真真地听着,最后大笑起来:“师兄!师兄,你真是傻得可爱!若非天雷勾动地火,谁是一开始就特别特别喜欢人家的呀!你问的是云错师弟是不是?”
  雪怀用鼻音若有若无地、浅浅地“嗯”了一声,故作镇定。
  小师妹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那不正好?你们这么相配,本身就有婚约在身,你傻呀师兄,不是非得说一声,昭告天下,那才算是在一块儿,不然我随便抓个陌生人说他是我的道侣,难道就会和他在一起吗?我对哪个俊俏小郎有几分好感,难道就一定要嫁给他吗?
  “本来就应当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不知不觉地慢慢凑近,然后彼此更加喜欢,这个过程被人家瞧见了,然后说,哎呀,你看他们在一块儿啦!应该是这样才对。”
  小师妹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们两个大傻瓜,已经在谈恋爱了,却谁也不知道!”
  已经在谈恋爱了?
  雪怀甚少在人前害羞,这下却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紧张得攥紧了手指——令人战栗,却有着隐秘的甜美,让他无处遁形。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原来是这样吗?所以我跟他,已经开始谈恋爱了?我是不是应该找他去说明白?”
  小师妹又笑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呀你!哪里有这样的?情人间,话说通固然是第一要务,但这个时候最讲究迂回婉转,要抓住他的心呢,接近了,也才好给自己做个参谋,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就要他一个。雪师兄,顺其自然罢,只要你们彼此心知肚明,便不用纠结这些事情,也不必想什么是不是拖着人家了,是不是应该断了……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有你后悔的。”
  她眯起眼睛笑:“不过我得说一句,我是站在云师弟那边的,他人很好,雪师兄。这个道侣选了不亏的。”
  雪怀若有所思。
  最后离开时,他只轻轻说道:“我知道。”
  他小师妹的这一番话,他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那句告诫——“只要彼此心知肚明,便可讲究迂回婉转。”
  他现在知道了,可是云错那个木头性子不开窍的,懂不懂呢?
  他觉得是不懂的。
  那么现在是不是,要委婉地提醒一下云错,让他懂得一点呢?
  雪怀回去之后,自以为很懂了,琢磨出了许多个计划——比如说情书,比如说找旁人代为转达。
  但他用这些办法来咨询小师妹的时候,都被统统打回了:“雪师兄,你这也太奔放热烈了一点!太快啦,只是好感的话是送情书的,而且云师弟会怀疑你在发烧,说不定还会觉得你轻浮……好吧,其实我觉得他高兴疯了的可能性更大。”
  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雪怀觉得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纠结过——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用自己的办法。
  云错在寒冰洞里修行闭关三天,三天见不了面。说在意,也是有那么一丢丢在意的。
  雪怀亲自下厨,照着抄来的食谱,想要给云错做一罐他爱吃的熏狻猊肉片。三天鼓捣下来,弄出一身雪烟草的熏人味道,味道也不怎么好,实在是送不出手。但他做饭的手艺很差,这就是他的最高水准了。
  雪怀捧着这个罐子在寒冰洞前转悠半天,转悠得守门仙童都要问他了,他才把这罐子递了过去,嘱咐说要交给云错,一出关就得给他。
  仙童道:“没问题,他一出来我就得把他拉过来看看这个东西,耽误了什么都不耽误你。”
  雪怀矜持地道:“没事,不急,麻烦你了。”
  他便若无其事地往回走了。
  然而还没走出十步,雪怀又绕了几个圈儿,走了回来。
  仙童:“?”
  雪怀磕磕巴巴地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东西忘了放,还要麻烦你再给我一下。”
  仙童狐疑地把罐子交给他。
  雪怀走到一边去,坐下来,指尖汇聚法力,轻轻剐蹭在罐子的盖底上。
  他认认真真地写:“雪怀赠云错。”
  就是他送的,不会是别人送的,也不会送给其他任何人。
  他想起上辈子婚书那茬,久违的感到很生气,于是在罐子顶、罐子底和罐身都刻了相同的一句话,恨不得满罐子都是他密密麻麻的赠言,确保云错完全不会看漏。
  他完工后,再次郑重地将这个东西递给仙童。
  送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仙童打量这个罐子时精彩的表情,雪怀才意识到这到底有多丢脸。
  他一声不吭地快步离开,走到一半直接驾了云,飞快地跑了。


第34章 
  云错这三天的寒冰洞闭关; 过得并不顺利。
  严寒之地,全黑,完全寂静。闭关三天,为的就是磋磨心性; 考验修士对困难和艰苦环境的忍耐力,时不时再放点幻象出来。
  这些幻象都是很轻微的; 一戳就破; 会出现什么也未可知。进来的学员事先都知道会出现这样的考验,故而没有几个真正上钩的。
  但偏偏云错就会岔在这一关上。
  慕容金川站在洞口,以法术牵引探查着云错的修为状况; 皱起了眉。出于保护学员隐私的考虑; 他们从不会主动探查学员的心魔在哪里; 具象是什么,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每当幻景出现的时候; 云错就会在功法上中断一次。如此循环往复; 迟迟不能好。
  守门的童子瑟瑟发抖地看着他:“掌门; 云师兄这还剩半日才能出关,您现在是打算……?”
  慕容金川脸色阴沉; 收回了手中显示学员修炼情况的法器:“修炼成这个样子; 再待上一千年都不能好,让他现在出来。”
  门童记着雪怀的嘱托,又知道眼前的掌门人正是雪怀的祖父——他建议道:“那掌门,我这就开关让他出来,您先去那儿坐坐; 我给您去泡杯茶。”
  “不必。我现在就要跟他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慕容金川铁青着脸,挥手直接破开禁制,告诉里面的人:“出来吧。”
  守门的童子要走不走,要留不留,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边望着,已经开始慎重思考“要是没送到会不会被雪师兄打死”和“要是没有及时送到会不会被云师弟打死”,他正思索着,冷不丁对上了慕容金川冷酷的视线。
  这位掌门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什么东西?交来我看看。”
  门童:“……”
  *
  云错从洞中走出来时,慕容金川的表情持续保持着很臭的模样。
  兴许是晓得他对自己的宝贝外孙“图谋不轨”,慕容金川对他永远都是这个表情。云错在他门下,虽然一贯独来独往,但也不免能听见同门对这个“讨嫌的老头子”的评价,刀子嘴豆腐心说的便是这位老人家。
  上课时,他对他们严厉教导,充满师长威严,但只要离开学堂,他又立刻会变成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虽然仍然严肃,但对人和蔼,还能默许小丫头们拔他的胡子玩。
  慕容老夫人则是学生非常欢迎的一位师娘,她回回来给慕容金川送饭,还会顺手做一些凤羽族的特产小零食,分给他们。
  因为小零食有限,便宜的大多是慕容金川手下的那几个亲传弟子,和恰好由慕容金川上课的那一班剑修学员,云错刚好两个都占了,平日里受惠于老夫人最多的也是他。
  “出来了?先跟我上去吃饭,我再来说说你的问题。”慕容金川见他出来后,对他招了招手。
  时值正午,云错看了看天色,站定脚步,说:“师尊,还是在这儿说吧。”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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