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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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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知道的是,二哥失败了。
  他回到了原世界,却未能挽回他想要挽回的东西。
  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像是变了一个人。
  姜如净也沉默了,他像是在看一个人,把自己的灵魂硬生生撕成两半,一小半是原本的自己,藏匿了起来,另一半是别人,张牙舞爪地在人前展现。
  他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了,甜蜜的微笑之下藏着恶毒的刀尖,就等待你一不留神之时便顷刻夺取你的一切,人生、信念、欢乐……
  偶尔在蜜桃果实相遇,李猎都在变得更像现如今姜如净所见到的李猎,而他原本的模样,也只有他的两位兄弟会偶尔想起了。
  姜如净看到飞雨君怒火万分地去找李猎,质问他为何在那个世界中暗算自己,也看到画庭芳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一个劝也劝不动,另一个说也说不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直到某一次,画庭芳发现自己的大哥飞雨君完完全全失去了原有的记忆。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你对大哥做了什么?他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画庭芳生气地质问李猎,那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与李猎拼个你死我活般。
  “咦咦咦?”李猎睁大了眼睛,表情很惊恐,“我做什么了我我我?我又没杀他!这回是他杀了我!”随即他表情一塌,忧伤道:“芳芳,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明明被杀的人是我,你却来指责我。”马上,他的表情变为愤慨,眉毛倒竖:“你说!你是谁?你一定不是我们家芳芳!”
  面对李猎的胡搅蛮缠,画庭芳气到既想笑又想哭,“二哥,别闹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大哥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在画庭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姜如净分明抓住了李猎一个微小的表情,他发现李猎听画庭芳这样讲,似乎松了口气,还似乎有些欣慰——画庭芳分明是信任他不会做出什么真正危害到飞雨君的事情的。
  自始至终,李猎不曾对画庭芳下过任何黑手,甚至多有帮助。
  直到他们都进入了天元界。
  画庭芳首先成为了方霆,入了钧天剑宗的海阔峰,几年后,姜如净上山,入了钧天峰,成为了无垢仙君的第二位入室弟子。当然,那时候无垢仙君也还只是个道君,未曾飞升。
  方霆好不容易在姜如净面前混了个脸熟,姜如净就被飞雨君掳走了,姜如净被传送出魔门的时候,还是他首先去找到了姜如净将这位神色恍惚的攻略对象带回来的。结果好不容易刷了点好感值,两人成为了普通朋友,姜如净出去游历踢馆一趟,回来带了个温润如玉的谢之笺。
  攻略者之间有着特殊感应,难免露出破绽,可李猎,却能做到一丝破绽不露,让人无法分辨他是原世界的人物还是攻略者的地步。
  方霆起初只想着,得快些攻略姜如净,否则被这原世界的人给截胡了,那可就惨了。
  冷不防一场秘境试炼,谢之笺的“岁逢”长剑指在了浑身重伤的自己心口。
  彼时他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气力耗尽,躺在地上,那人影就这么出现在身边了。当时看着一向温润有礼的谢之笺那不喜不怒的淡漠神色,他便知来者不善。
  当那人开口时,他心底更是一阵冰凉。
  “芳芳,你怎么这么大意?”
  姜如净从未在谢之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不悲不喜,淡漠无情,却能让人感受到来自地底深渊的可怕。
  方霆试探性地问:“二哥?”他心下一思索,便知怎么回事,“你也是攻略姜澄?”
  谢之笺没有回话,神色冰冷充满阴霾。
  方霆想起了飞雨君几次栽在他手上,最后落得个记忆全失的下场,不由惨笑,“二哥,你也要杀我了吗?”
  古道之上一阵沉默,良久,就在方霆认命地闭上了眼之时,传来一声“嘻~”
  他睁开眼,却见那人言笑晏晏,一手扒开一个瓶盖,上好的伤药便撒了下来,覆盖在自己身上,慢慢治愈着伤口。
  他怔了怔,不解,“二哥?”
  谢之笺——李猎笑着摆了摆手,“你既叫我一声哥,我怎能害你?姜澄之事,咱们各凭本事!”
  他笑得随意,方霆如释重负。
  只是他清楚晓得,在攻略一个人上面,他哪里是二哥的对手?
  当即表态道:“我不同你抢,只是……我想多看看他。”
  谢之笺一怔,盯着方霆瞅了一会儿,然后笑开了,“你别是来搞笑的吧?哪有游戏玩家爱上NPC的道理?”
  方霆气得转过身去不理他。
  这一回,他没看见,可他手上的霸王枪中,姜如净看见了。
  谢之笺笑得惨淡而忧伤,眸中充斥着痛苦和不忍。
  还有着丝丝深情。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岁逢”的剑穗上捏了捏。
  那冰蓝色的剑穗,正是姜如净在进入秘境之前亲手送给他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是深邃如渊,摸不着,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李猎(当时):对不起,我才是来搞笑的。


第98章 樊笼遮眼
  还是那座光秃秃的霜色山头,还是那株半死不活的梅花树下。
  姜如净盘膝坐在树下,夜晚降霜,打湿了他的发梢和眉头,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坐着,衣袂在凄清的月光下朦胧发光,像一幅古旧的画被灯照着,惹人忍不住去细瞧画中颜色。
  现实只是一瞬,梦中却已百年。
  连他也不禁笑,自己果然是变了许多啊。当年看方霆身死,自己是愤怒大于悲伤,事后,却也再未过多缅怀。如今再看方霆身死,心中,却是悲伤难言。
  他留意到了许多东西,许多曾经让高傲的他不屑一顾的、值得倍加珍惜的东西。
  辟如那些弟子们将他视作精神的目光,辟如某位师妹含羞带怯送上来的小小灵食,辟如好友续禅道人纠结无奈的眼神,辟如师尊和师兄眼中包含的宠溺……
  诸般种种,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我错过了这般多的东西……
  “呵……”他低笑了一声,继而笑得东倒西歪,不留神碰倒了旁边的璇剑,纤长有力的剑身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吸引了姜如净的注意力。
  “唔?”姜如净眼珠子一转,落在璇剑身上。
  这是……飞雨君用自己那把璇玑大剑的剑尖锻造而成的。道真剑落在了李猎的手上,轻虹剑和身上的法衣又在他被抓去作为实验素材的时候落在了达克工程组手上,飞雨君见姜如净手上没有趁手的长剑,索性便断去璇玑一截剑尖,铸了长剑赠与了姜如净。
  说起来,自己这个剑修却落得个手中无剑的下场,实在是……
  可笑之极!
  他拾起长剑,站起了身,霜色衣袍撩起浅风几缕,无端端带着几许寥落之意。
  “锵——!”
  泛着特殊青光的长剑刺入了梅花树下的土地里,远远看着,仿佛斜倚在树身上。
  秋山问去学问峰上早课,尚未归来,飞雨君去帮展越教习弟子去了——他现在被强制成了钧天剑宗的客卿长老。
  是以太情峰便只剩下了姜如净一人。
  以前也是一人。
  “哼哼……”他再次低笑,伸手轻轻碰了碰这株始终徘徊在生死间的梅花树,一点清和的真元之力顺着指尖与婆娑的树皮传了过去。
  “咦?”姜如净好奇地看了看自己指尖,“同源之力?为什么?”他食指的指甲在中指上轻轻一捻,一丝鲜红的血珠便冒了出来,清淡难以察觉的梅花香气自血珠之中悄然散出。
  “原来如此……”他甩了甩血迹,自语道:“这便是净化水晶血和我痴的东西……”
  一阵风拂过,梅花树的枝叶轻轻抖了抖,树下的青年笑了笑,干净无尘。
  “谢谢。”他向一棵树道谢。
  “不过,我打算走了。”他伸手轻轻戳了戳枝头那一小截新芽,新芽仿若羞涩地抖了抖,“你会舍不得我吧?”
  “我要去杀一个人,只有我才能给他一个解脱。”
  “也许要去很久,也许会死在他手上。”
  “但是我必须要去,因为所有的故事都不可能无疾而终,你说是吧?”
  “我要走了。”
  他的手缓缓落了下来,皓白素净的腕间,一丝黑红丝线突兀地出现,在其手腕上绕了一个圈,然后蔓延向未知的远方。他注视着那个方向,神色坚毅,无所畏惧的模样像极了那一个个将要踏上远行的战士。
  “我曾经见过一种花,枝干和叶子丑陋无比,开出来的花朵却是国色天香。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开出漂亮的花来吧!”
  顺着因果线的牵引,霜色的人影乘风而去。
  所谓樊笼遮眼,大抵便是如此了。
  晚些的时候,秋山问一身大汗地回来,刚从岩石间穿行过来,就见空荡荡的院子中,一名金发男子正对梅花树静静坐着,面前一把纤长的剑,刺入土壤,倚树而立。
  “师娘……”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然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磕磕巴巴喊了一声:“飞、飞雨前辈……”
  一向冷淡却不失礼节的飞雨君破天荒地没有理他,一个背影,生出无限寂寥。
  秋山问突然发现,他面前那把剑,正是姜如净用来十年练剑的拿一把。
  一个剑修,是不可能无端端将自己的剑抛弃的。
  一瞬间,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师父他……又走了?”
  飞雨君的背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一尊石像。
  秋山问努力地笑了笑,“没关系,反正如凛师伯说了,每个剑修小时候都是留守儿童。”他能安慰自己,可是望着那个背影,却不知能如何言语。
  大抵不是师父的话,说什么都没有用吧?
  秋山问走进伙房,开始做晚餐。
  他想,师父不在的日子里,自己得把师娘和小梅花树照顾好了才行。
  曾经,顺着因果线去找李猎的路,是那样的长,那过程,是那样的痛。
  每一次,都要在万雷轰鸣中煎熬六百年,每一个瞬间,都要经历被道真剑穿胸而过的痛苦,每一个眨眼,都在忍受全身血肉被惊雷摧毁的疼痛。
  那样的疼,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只有化为对李猎的无比憎恨,恨不的食其肉啖其血。
  可另一面,却又恨不得且将尊严抛开,同他和好如初。
  他轻合着眼,微微叹息。“和好不了啦……”惊雷纵横间,姜如净连发丝都被灼焦,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因忍受不了而发出痛苦嚎叫。
  岁月终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沉淀为一个沧桑的眼神。
  他不再哀嚎了,因为他知道,这只是通向那里的路,他只会疼,可他不会死。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李猎。”他低低咀嚼着这两个字,它们的发音算不得柔软,坚硬甚至有些拗口,“李猎。”
  “李猎。”
  “李猎。”
  一声声,坚定如铁,生怕少了一声,就会忘怀。
  这两个字,将在接下来的六百年里,伴随他度过这惊雷狱火的岁月。
  那红色因果线牵往不知名的远方,穿过是非岁月,穿过星海绵延。
  “叮——!”光亮的瓷勺碰触到杯沿,在安静的空间中惊起一丝突兀,令不小心发出这个动作的男人本身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满于自己这不完美的操作。
  “呵呵呵……”站在他身边的那人笑得乐呵呵,温和地道:“难得啊……怎么了,心里在想事情?”
  男人轻巧地放下了勺子,端起杯子,盯着那杯从属地星球上供来的名贵咖啡,瞅了半晌,又放了下去。
  “没想什么……只是……突然间心悸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李猎(喝了一大杯白开水):嗝~我只消失了一小会儿,是不是气死你们咯?
  你的世界


第99章 星辰大海
  脚步声。
  凌乱,但是有力的脚步声。
  快的,慢的,急切的,稳健的,很多很多人。
  “下一个!”
  “快点快点晚了名额就满了!”
  “哥哥不要走!呜哇~~~~~~~~~”
  “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一定要加入!”
  “……”
  巨大占据全城辽阔篇幅的圆形广场上,自广场中心延伸出十二条长龙,人头躜动,跃跃不息。拥有钢铁意志的阅兵广场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终年的制空管理和警戒线让任何飞行座驾和闲散人士都不能以任何方式进入到这片广场,而今天,这片严肃庄重的阅兵广场迎来了它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与民同欢。
  也是第一次,星河系的军团将要从民间选择战士加入到军团中,成为一名荣耀的军团士兵。
  全星系哗然!
  一直以来,星河系上千个军团的战士、军官都是校选生。在这个人的发展受体质、精神力限制的世界,人们普遍的一生能够活两百岁。许多人从小严格训练,就为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军校,从而能够有所成就,或报效帝国。十三岁那年,是人们的第一个转折,孩童们将要从星网进行报名,通过严格的资质筛选后,进入少年校或其他普通学校,这一年的资质挑选,决定了他们的一生是光耀大道,还是泯然于众。
  第二个转折,是二十岁的军校考核,只有少年校的学生有资格进入军校中,开展为期八年的军校生活,参与各种残酷的学习与训练。不出意外,他们从第四年开始便将进入各个军团开始实习。
  在这个军。政。权力至上的国度,没有什么比成为一名军官或政客,更能够体现个人的人生价值了。而几乎所有的政客都出于贵族世家,普通平民是没有什么机会的,是以,在商业被政权把控的情况下,普通平民若想出头,便只剩从军一路了。
  看起来,是无奈之举,但其实,也是主流引导。整个星河系有大大小小共两千七百九十四颗人居星球,四千六百余颗资源星和垃圾星,被星河帝国牢牢把控,皇室中人拥有绝世的天资和可怖的战斗力,令整个星系俯首称臣。
  可在星河星系之外,还有其他未知领域和外星生物,这些外星生物对星河系的领域跃跃欲试,不时发动骚扰,成为了星河系驱之不散的一道阴影。
  外敌环视之下,保家卫国之心自然高涨,人人皆想驾驶着强大的机甲或星舰,纵横星海,驰骋疆场。
  可对于普通人民而言,他们的一生,在十三岁那年就定下了。
  错过了这一年的资质挑选,任你之后成才成神,想要再进军中为国报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一秩序自帝国成立至今已持续了八百余年,令无数大好男儿含恨终身。
  可今年不一样了,自开春以来,火焰鸟军团新颁一道法令,凡二十岁以上,八十岁以下帝国公民,均可报名火焰鸟军团,待审核通过,便可加入火焰鸟军团。
  此令一出,整个星系尽皆沸腾!那些熄灭在年少时候的梦想,又重新燃烧了起来,那些在少年时期陷入挫败的人生,又重新拥有了腾飞的机会!
  一时间,庄重肃穆的阅兵广场,涌入了大批有能之士。
  杜二便是这其中之一。
  他本名杜知秋,今年二十四岁。十三岁那年的校选,他因资质有限未能选上,往后一头扎进了雇佣兵行列,时至今日,已然是“柑桔”佣兵团的二把手,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雇佣兵的待遇,怎能比得上正规军?更再者,区区雇佣兵,怎能全得了那一颗赤子之心?
  现下,“柑桔”分成了两拨,一拨统共有六个人,由杜二带着来报名“火焰鸟军团”,另一拨由老大橘子皮带着,继续维持雇佣兵路子,以作后路。
  “老八,你那表弟还来不来了?这人越来越多了,再不去排队连名都报不上了!”杜二咬着一根磨牙棍,皱着眉问对面的短发青年。
  那青年抓耳挠腮,“这这这,这也是我妈临时交给我的,我跟我那表弟……”快二十年没见了!这句话来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若是叫杜二哥知道他连自己表弟的照片都弄丢了,人也不记得长啥样了,非得被骂死。他急了一会儿,道:“要不二哥你们先去,我再找一会儿,很快就去找你们!”
  杜二咧开嘴,皮笑肉不笑:“你跟你表弟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没?他的通讯号你记了没?他长啥样你记得啵?”
  “我我我……”青年一时张口结舌。
  杜二一巴掌拍在那青年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骂道:“他。妈。的让你联系个人见面你都搞不定,你能搞好什么?”
  “我我我……”青年欲哭无泪,垂头丧气地用手护着脑门。“二哥别打了!疼!我下次好好记着还不行么?”
  杜二又是一巴掌拍下去,“下次?你。他。妈还想有下次?走了!”他又削了老八的脑门一下,带着人往一支漫长的排队队伍那边走去,“不等了!”然后一边走一边骂,骂得老八直觉得人生灰暗无比。
  突然,老八眼睛一亮,指着一个方向叫了一声:“小表弟!”不等兄弟几个回过神来,他就嗖一声冲了出去,很快带了个人回来,站得端端正正地道:“这是我表弟!我们约了今天现在在这里见面,他就长……这个样子!”说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人,一副抬头挺胸的样子,仿佛在对杜二说“我明明做得很好,你可不能再骂我了”。
  杜二的磨牙棒掉了下来,一脸懵逼地看着老八身后那人,连着身后的兄弟几个都是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这真是你表弟?”杜二嘴角抽搐地问。
  老八自以为“悄悄地”戳了戳那人手臂,示意他别拆自己的台,然后一脸欢脱地点头:“那必须是!怎么?你们不信?”
  杜二震惊了,“不是,就你小姨和小姨夫那个叼样,能生出这么俊的娃儿来?别是抱错了吧?”
  姜·莫名其妙·抱错·如净眨了眨眼,伸手看似轻飘飘地戳了戳老八的肩膀,无比配合地喊了声:“表哥。”
  老八只觉得整个右肩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疼得龇牙咧嘴,面上的灿烂笑容瞬间扭曲得像是含笑吃了几块砖头。“是吧是吧?必须是我表弟!我我我我……”然后他就疼得哭了出来,在充满了阳刚气息的阅兵广场上,在充满□□味的火焰鸟军团报名现场,“呜哇”一声,哭得委屈无比。
  杜二大惊失色,“怎么了老八?”
  老八哭得心酸无比,忍着肩膀上传来那阵又麻又痒的剧痛,眼泪糊成一团,“没,跟我表弟二十年没见了,我高兴着呢,嗝!”
  姜如净点了点头,赞同道:“对,表哥他一高兴就会哭呢!”
  杜二嫌弃道:“赶紧擦擦你的猫尿,既然人齐了,那就去排队了!”
  “喔吼!排队去咯!”大家开心地大喊出来,神情激动地跑向长龙队尾。
  杜二摇摆了起来,连着在人多的广场上跳了几个空翻,来了一段即兴热舞,“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一年的初春,星河系的首都晟星飘满了柳絮,姜如净初来驾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落在了一个巨大的广场边上,人来人往间,有一个青年晕乎乎地拽住了他说“你是来当兵的?巧了,我也是!反正目标一样你就假装一下我表弟吧”,然后将他带入了火焰鸟军团的报名长队里。
  这一年,隶属星河帝国大皇子李宛所统率的九大军团之一“火焰鸟军团”,开展了从民间选拔新兵这一堪称开创先河的活动,如预期般招收到了无数的有能之士,并从这个春天起,为后来的“民间选拔条例”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姜如净望着四周热情如火的人们,望着天空中的轨道、来来往往不同颜色与形状的飞行器,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闪动着光影的图像,突然笑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同于之前几个世界的地方。
  没有无休无止的疯狂比斗,没有狂热无理的信仰,也没有残忍无解的战场厮杀和亿万生灵的死去。
  他大大地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真好。
  他这样想。
  没有谁认识他,就像是摆脱了那些曲折的过去,遗忘了不好的自己。
  除了杀死李猎之外,他可以在这里做全新的他自己。
  那什么……目标是……星辰大海?
  他笑得十分随意。
  那就星辰大海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最后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它……
  李猎(含笑补充):它是一条秋名山跑道。


第100章 误会
  这报名的长队一排,就是一天。
  期间,柑桔的人忍不住对他瞄了又瞄,探了又探。
  尤其是糊里糊涂的老八,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他是临场抓来的“表弟”,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他身上,避着其他几个弟兄给他使了无数个眼色。
  姜如净也就笑笑,也不去反驳他去给其他几人说“我这表弟如何如何”,回过头来,细细的银针一根一根偷偷往老八身上扎。
  几个月后,老八在体检时一脸莫名其妙:“咦,我记得我这儿不是有个暗伤么?咦?我真的有过暗伤吗?”
  杜二虽然心大,却也一直偷偷观察着姜如净。不管老八怎么拍胸脯保证,反正他是不太相信姜如净便是老八的表弟的。
  别的不说,老八才几岁?十八岁!姜如净看起来,却是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样子了,他瞧起来虽年轻,却自有一股成熟沧桑的气息。杜二这么多年江湖口上飘,见过的人也多了,这姜如净脸上虽然挂着融融笑意,但那双黑漆漆的招子一看就不是个傻白甜的,也亏得老八敢拽着人家一口一个表弟。
  趁着其他成员在闹腾着老八,杜二凑了上去,戳了戳姜如净手臂,“嘿!哥们儿!”
  姜如净回过头来,也伸手轻轻戳了戳杜二的手臂,小模样乖巧得紧,当真符合“表弟”人设极了。
  杜二苦恼地咬着磨牙棍,皱着眉道:“唉,我们老八不懂事儿,有冒犯的地方,我先替他给你陪个不是,我们是‘柑桔’的人,你以后有什么需要……”
  剩下的话,被一只素白的手给止住了。“打住。”姜如净睁大了眼睛道:“杜二哥你在说什呢?我跟表哥这不好好的吗?”
  一句话,把杜二接下来想要说的全都给堵死了,可他态度温温和和的,模样诚恳,叫杜二一时语塞。“哦,我想多了……”
  姜如净偏头望了望前方长龙,岔开了话题,“报名这个军团要什么资格呀?”
  瞧瞧!瞧瞧!
  杜二痛心疾首。上一秒还说跟他表哥好好的呢,下一秒就暴露了!说好的一起来参军呢?你别是哪个域外星系的人跑来潜伏在咱们星系的吧?
  想归这样想,面对姜如净那一双坦诚的双眼,杜二还是忍不住回答他:“报了名先去捶‘铁潘达’,一拳过去捶到三万分就具有参加初选的资格了,进入初选后要打赢一名二等兵,才能拥有复选资格。”
  “然后呢?”姜如净问。
  杜二摊了摊手,道:“然后就不知道咯,看军团长咯!”紧接着,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道:“今年从民间选拔士兵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小道消息说军团长阁下会亲自主持复选和终选!搞不好我们有机会见到军团长阁下哩!”
  “军团长?”杜二提起这个军团长的时候语气满是崇敬,令姜如净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星河系如果有谁不认识军团长,要么他是刚出生的婴儿,要么就是外星人!
  杜二猛地转过头来,摸了摸腰间没摸到枪,才想起广场禁止携带武器,当下一把就揪住了姜如净的衣领,低声喝问:“说!你是哪个星系的人?来我们星河系做什么的?!”
  姜如净低头定定看着他揪住自己衣领的那双手,看了足足五秒钟,才抬起眼来,耐心道:“军团长很有名么?我有必要知道么?不好意思,我没跟这个人打过,不认识他。”说完,他自我检讨了一番:我真是脾气好太多了……
  换做以前,怕是直接就把这家伙的手给剁了。
  于是他再次自我检讨并自我唾弃了一番:所以以前的我真令人讨厌!
  杜二却被他这一席歪理给气笑了。姜如净的意思是,没跟他打过或者没能打得过他的人,他就不认识了?
  那可是军团长阁下!
  开玩笑,你跟军团长阁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二松开了口,叉腰狂笑。旁边的人都被他这一串狂妄的笑声吸引得看了过来,只见他叉着腰笑得喘不过气来,指着一个小白脸道:“我、我、我原谅你了!哇哈哈哈哈哈!你想单挑军团长阁下?啊哈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群,包括柑桔的其他几位成员,闻言一愣,然后俱都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哎哟老毛我这肚子都笑疼了!”
  “小伙子好样的!去吧!跟军团长单挑!我们支持你!”
  “真的勇士,敢于单挑军团长!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随便说说!”
  姜如净起先没觉得怎么样,但越来越多的人用手指着自己捧腹大笑的时候,他隐隐不开心了。越来越多的人用各式各样的语言嘲讽自己的时候,他不高兴了。
  他冷下来脸,寒声道:“这军团长真有这般厉害,我倒想同他较量一番!”
  在天元界,每逢姜如净冷下脸来气场全开的时候,很少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那一脸寒意有若冰冻三尺,须臾便将不敬者斩于剑下,实在是很有威慑力。
  附近原本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姜如净心底冷哼一声:这些愚蠢的……
  “噗!”不知谁忍不住喷笑出来。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谁家的小哥儿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这小白脸真溜!”
  人群爆发了更为猛烈的哄笑声,笑得东倒西歪的比比皆是。
  在他们眼中,前方那“孩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刚刚成年,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束手束脚的长袍子,皮肤白净细腻,容颜姣好,姿态风雅,不像是来报名参军的战士,反而像是个来游玩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然后这位大少爷放了一句狠话,说他要单挑军团长阁下。
  哇哈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不能忍不能忍,必须怼他一波。
  当下便有人站了出来,闷笑着对姜如净道:“这位小哥,我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别来这儿瞎掺和了!看看那儿!”他指着广场中心的巨大纪念碑,“星河英雄纪念碑!来这儿的都是立志要成为英雄的人,可那上面不会有你的名字的!”说着,他好笑地从下往上打量了姜如净一番,好似对他的身材十分看不上眼。
  旁人听得他出头,不断哄笑闹腾,一个个对着姜如净品头论足了起来。姜如净虽未将神识铺开,但修道者的耳目何等灵敏?顿时将那些“你看他皮肤好白像个娘儿们似的。”“这是去参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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