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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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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钧天剑宗万年交好,门下弟子不说亲如一家,至少也是点头之交,一起下过秘境,斗过魔门,听过讲道,更是大多都仰慕如净道尊,是以太一道弟子闻说如净道尊因自家谢师叔的缘故而没能渡过雷劫,一个个也心虚得厉害,被钧天剑宗弟子揍了,也大多不愿真正还手。总的来说,除了见面打一架,两家小辈之间的相处并无太多变化。
至于太一道的长老和高阶弟子,却是很不愿意见到钧天剑宗的高层。钧天剑宗高层几乎是姜如净这一辈上下三代的,这些人,是真真正正的因这件事而对太一道充满了敌视。
以钧天剑宗宗主展越为首。
林千鹤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正要说话,忽见展越突然布下一个困阵将己方四人齐齐困在了阵中,扭头对莫如凛道:“如凛,去,带着一队弟子,去太一道灵光洞把里面所有法身带回宗里!”
林千鹤大惊失色,“知寒道友!这是为何?先人法身动不得呀!”
莫如凛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弟子领命。”随后喊了那背负重剑的弟子一声,“秋山问,你随我一道先走。”秋山问“哎”了一声,就被莫如凛拎住领子带上了飞剑,一息之间便不见了二人身影。
太一道四位长老齐齐惊呼:“不可!”林千鹤自知一时半会儿闯不破展越的困阵,焦急道:“知寒道友,我太一道绝无人做出盗人法身这种事,更何况还是贵宗前辈的法身!这这这……”
展越一声冷笑,寄出八面玲珑小旗,疾声道:“去!”
当下八面小旗急急飞出,将太一道四人环绕起来,黄光阵阵,使得太一道四人更是逃脱无望。
林千鹤身边一位褐衫长老想了想,问道:“敢问贵宗被盗的法身,是哪位前辈?”能够引起钧天剑宗掌门和几大长老亲子追击,那被盗走的法身,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展越冷笑:“去问你们的好弟子谢之笺吧!我们走!”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后几人说的。当下几人便召出飞剑,就要离去。
“这这,留步!道友留步哇!”林千鹤高声喊道。
展越顿了顿,傲然回头,道:“什么时候让你们谢之笺把我们如净的法身还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把你们那些先人前辈的法身还回去。”
几道剑光带走了钧天剑宗的人,留下被困在阵中风中凌乱的太一道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展越: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道士!
林千鹤(无奈):对对……你们不是道士。
莫如凛:太一道的臭道士偷我们如净的法身,搞他们!
钧天剑宗弟子齐齐出鞘:搞!
林千鹤(心梗):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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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猎(浑身一震):怎么感觉无形之中欠下了什么因果?
第44章 恰如玉明(3)
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地间好似下起了苍茫落雪。
佛塔的这一层没有了一大半,风呼呼地灌进来,有那么一抹霜色,突兀地扬了起来,在漫天神佛悲悯的怒目中轻慢不已,在经文翻动的字里行间中,穿云踏雪,涉江披露,拨开积压了一千二百年的厚重劫灰与猎刃重重的锋芒,来到了这里。
“我叫姜澄,字玉明,道号如净,乃是钧天剑宗弟子。你记住了,我会有一天来取你双腿的!对了,你是谁?”
那年,年少成名的人被他打断了一条腿,拄着长剑努力站稳身子,抬起苍白的脸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威胁的话语上,却是因那人姿容而失了神。
“千古弦月,一夕喑哑,万里江河,黯然失色……”他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那人竖眉冷望,以为他在念叨什么不好的话,又是一个狠厉剑招刺过来,见惯了各世界美人却恰恰在这里失神了的他险些被刺伤。
如今,他又见到这人真正的样子了。不是娇弱幼小一碰就碎的少年,也不是僵硬冰冷的石头人。
“哼哼~”他低笑了两声,抬起脸来,眉眼弯弯地点头,发出了愉悦的声音,“嗯~如净道尊还是这个样子最好看!”被浓密眼睫遮住,透出来一点点微不可见的目光中,似有轻佻的沉醉,倒映着被睫毛切割成无数浅色碎片的人影。
被他这样注视着的那个人,生来就坐拥着世间无数人的渴望与景仰。他只是看谁一眼,谁便死了。
姜如净浑身说不出的舒适,四肢仿佛浸润在温泉中,僵硬了一千二百年的肉体中,血液开始流动起来,为这冰冷的躯体带来温度与生气。
他轻轻呵了一口气,抬起双眼,眸中不经意坠落满地风华。
却见李猎笑嘻嘻道:“如净道尊你还没告诉我呢,对这具躯壳满不满意呀?”
姜如净站在那里,神色冷淡,霜色长袍微微翻动,上面流光隐动、咒文不断流窜,在泼墨的发丝中掠过,不惊起一缕发梢。
李猎笑了一声,收了那副调皮样子,神色变得慵懒,道:“如净道尊这是要反悔了。”
姜如净缓缓祭起一把雪色飘红的长剑,剑上刻着两字“婆娑”,却不是他那口本命飞剑“道真”。
那剑早断了,现如今,正收在他这具躯体的乾坤袖里。他不曾想到,李猎不仅把他的躯体带过来了,还连他那些法宝和玩意儿也一并带来了,能携带这么巨大的力量,比之自己,可真是如望山巅。
李猎见他祭出长剑,神色间现了几分阴霾,“没想到如净道尊也会用这种女人用的剑了。”
姜如净哪里还会不知道他存心讽刺自己,当下一声冷笑:“剑者,在乎人,而非器也。”
“哦?”李猎神色淡淡,“如此,倒是我肤浅了。只不知如净道尊出尔反尔,能心安么?”
“呵!”姜如净挑眉冷笑,眸中一片雪窖冰天,“你当我如你一般?”说着,长剑一荡,一招“片雨飞花”使出,霎时间狂风大作,数十道晶莹剑气从四面八方凝结而来,汇成一股水红色的长绳,姜如净掐了个法咒,那长绳便瞬间分做了上百股,编织成一张大网,朝着李猎铺天盖地而去。
“片雨飞花……”李猎哂笑,“你拿我教你的术法来斗我?你不是一向瞧不上法修……咦?”李猎脸色微变,抬手祭出一樽小鼎,清喝道:“起!”那指头大的小鼎瞬间变至一头牛般大,悬至头顶,形成了一个暗黄色护罩。
片雨飞花网扑在了那暖黄色护罩上,竟刹那间将那张护罩绞得粉碎,李猎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手中极快地掐了个法诀,“方圆盾!”随着话音,一张澄黄明亮的护盾罩在了他身上,片雨飞花网碰到方圆盾,挣扎了几下,便消散于空中。李猎抬头,沉吟道:“如净道尊果然天纵奇才,竟能将法修招式转化为剑修招式,狠辣干脆,我若以为那只是区区一张网,那才是着了你的道了。”
姜如净对他能化解自己的招式,也不意外,戚戚然一笑,李猎正奇怪,心头忽传来一阵不安,身子在瞬间朝着被莫如凛的剑招轰开的缺口飞了出去,在他身后,楼层片片瓦解,缓慢坍塌。
'常规套路不是应该打到最高层吗?'二号弱弱地开口。
'自从你跟了我,见过多少次常规套路?'李猎脚下踏云,飘飘然伫立高空,眼神貌似漫不经心地飘向尚立在坍塌的佛塔之中的姜如净。
只见那人容颜宛若皎月,神情却似冰火,纵身一跃便朝着自己攻来。
'这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混蛋!'李猎在脑海中轻哼了一声,如此骂道。
二号没理他。
一千二百年,姜如净终于又重新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忽然间有些懂故非了,对于战斗的渴望,能让一个人将其他事情统统抛开,只想战他个酣畅淋漓!
正好,对面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两人当时就在空中开战了,一个长袍翻飞,一个黑发飘扬,剑光与术法交错,在佛塔缓慢倾塌的背景下显得无声而惊心动魄。
阿叉摩罗正在百层佛塔的定楼,额心贴地,虔诚跪下,口中轻轻念着祷文,神色庄重。
前方供奉着三座佛像,佛像之下是一个乌木小龛,和一串纯黑佛珠,那是最纯净宛如深渊的黑,却让人仿佛看到西方极乐世界的无上佛光。
“汝我同气,情均天伦。当初发心,于我法中,见何胜相,顿舍世间深重恩爱……”
“轰——!”
佛塔传来剧烈的震荡和轰鸣,阿叉摩罗犹自叩首,口中经文稳定,“……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佛塔在一阵细微震动后,开始缓慢倾塌,阿叉摩罗犹自叩首,口中经文稳定,三尊佛像、盛放舍利的小龛和那串乌黑佛珠稳稳不动。
佛塔开始下沉,飞檐挂角不断碰撞、从高空率先坠落下去,阿叉摩罗神色恬静,犹自叩首,口中经文稳定。
“诸佛如来,语无虚妄。若复有人,身具四重十波罗夷,瞬息即经此方他方阿鼻地狱,乃至穷尽十方无间,靡不经历……”
《楞严经》十卷念罢,佛塔已倾塌完毕,深陷地下,经书佛像倒了一地,珠石黄金散落江河。一如从前,信仰开始倒塌的那一年。
却有一缕阳光穿破废墟,直射入地下,照亮了阿叉摩罗和他眼前那三尊佛像与神龛佛珠,方寸天地,安好无损。
“上个月刚重建好佛塔,今日却又倒了。”
阿叉摩罗抬起首来,神色恬淡而坚毅如铁,神情宛若面前三尊佛像,无情而慈悲。
“此人已身堕修罗,若是放任,他日众生必遭大难。”
他
“我要渡他。”
地面之上,姜如净与李猎齐齐神色一动。
姜如净笑如莲花,瞳中猩红一闪而过,恶毒而狠戾的暗影缓慢生长,潜伏不动。
李猎目光落在地下,错过了这一抹红,他欣喜地注视着地面的某一处,笑得满意无比:“原来是我错怪如净道尊了!还是如净道尊聪明,直接把它引出来,岂不比我们去到处找,要方便得多。”他语气轻轻松松,看见那于很多人而言意义不同的佛塔完全倒塌,只如看见一个小玩具倒了。
“你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我自也不会食言。”姜如净缓缓摇了摇头,宛如天人垂首,只一个动作,便是唱绝黎明与黑日的风华,恰如,玉明。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面跑了几天,连电脑都碰不到=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我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明天这个世界就完结了,下个故事有梦中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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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越:哟,短短君上线了,是没死成,还是又活了?
飞雨君:让我出来!
第45章 普度众生
阿叉摩罗掌心托着那粒金光闪烁的舍利,腕间挂着乌黑佛珠,拨开乱石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上方两人各持一剑,撞在一处,清鸣声响彻天际。
“为什么,即使在爱里,也会有伤害呢?”阿叉摩罗轻轻地问。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己答道:“大概是因为不理解吧。”
他目光轻飘飘如云一般落在手心那颗舍利上,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怅惘,但当他目光重新回到天空中交战双方的身影之上时,已只剩满心坚决。
“如净道尊……”他看着那抹霜色,手腕一抬,佛珠缓缓升了起来。
姜如净心中出现了一股不安,如一把冰锥刺入肺腑,寒意丛生。
李猎察觉到他剑势稍缓,连忙收了攻势,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回归身体,有哪里不适?”
姜如净心中嘲讽:这厮真是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忘演戏。
他将婆娑剑扔出手,掐了个剑诀,御着婆娑剑不断朝李猎攻去,忽然,姜如净觉得身体一重,如身陷泥沼般难以动弹,一串漆黑的佛珠拦在了他眼前。姜如净皱眉,停在半空中望了望四周,只见不知何时,他已被这串蕴含无上佛光的漆黑佛珠团团围住,佛珠慢慢变小,缓缓朝着他的方向收紧。
阿叉摩罗?
他方想到这个名,阿叉摩罗便出现在了他面前,盘坐之姿,身披白色禅袍,眉目宁静祥和,闭着双目,长长的眼睫落下,姿容宛若佛前净莲,令人不敢仰望。
姜如净看着他,眼底的风暴暗暗酝酿,一点星火般大小的猩红光芒渐渐放大,很快充斥了他整个眼珠,他眼眶微红,神情偏执而怪异,看上去,竟也同魔道中人别无二致!
“痴儿。”阿叉摩罗道。
“呵呵呵呵!”姜如净笑了出来,异常无礼地道:“你的佛死了,你便迫不及待来取代他的位置了吗?”话语间,满是不敬神佛之意。
阿叉摩罗神色毫无恼怒,只是眼底的失望多了一些:“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姜如净纵声大笑,艰难抬起“婆娑”,剑锋指向阿叉摩罗的额心,道:“一个恶魔要造出一个佛来,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阿叉摩罗面色依旧恬淡如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知不知。
不知!
如何不知?怎能不知?
若说姜如净原本只是在故布疑阵使阿叉摩罗心乱,那他现在便是一瞬间被这两个字真正点燃了怒火,朝着阿叉摩罗吼道:“愚昧!”他睁大了眼,眼珠几乎想要撕裂眼眶,“你还以为他真的是上师,是拯救世人的佛吗?他才不是!”
'老李老李,你们说好的剧本是这样演的吗?'二号犹疑地问道。
李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二号一脸惊恐,'那姜澄是要坑你了?'
李猎注视着姜如净和阿叉摩罗的一举一动,见姜如净并未如约配合自己塑造“痴情隐忍而又慈悲为怀的上师”形象,心情有些不好,也有些意料之中。
'你就不该冒那么大风险又花那么多积分去天元界把那个身体带来给他!'二号有些愤愤不平,'现在他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还想把你那十万分给截胡了!'
李猎面色平静,却让人感到危险,'傻。'
'可不是么?你真傻!'二号悻悻地道。
'我说你傻。'李猎看着姜如净试图向阿叉摩罗解释自己的真实来历与企图,牵起的唇角毫无温度,'啊,顺带也说他。'
白胖团子瞬间炸毛,'你说我傻?你真的说我傻?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翻水水吗?你是不是……不对!'团子突然反应过来,想了想,一脸呆滞,'果然我才是最了解你的。'
'嘻!'李猎笑着摇摇头,'你才不是。'
白胖团子不服,'你肯定在姜澄那具躯体上做了手脚!他现在虽然能蹦哒几下,但是后果肯定很严重!'白胖团子摇晃着身体,团团转着,'我都险些被你蒙蔽了,他毕竟渡劫失败,虽未身死道消,但境界跌落或重伤是肯定的,可看他现在模样,完全是大乘巅峰期的实力,这必然不合理!定是你做了什么!'
李猎笑笑,不语。
白胖团子巴巴地凑上去,'猎爹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李猎笑笑,自顾瞧着那边对峙的两人,或者说,瞧着姜如净。
'这么多年了,一如当初的蠢!'
且说他注目的方向,佛珠已缠到了姜如净周围,离他不足三尺。
姜如净望着阿叉摩罗,见不论自己如何解释,那人均是一副温和慈悲的表情,心中一阵失望和厌恶,道:“你不信我。”
他歪头想了想,“你和那些疯狂而愚蠢的信徒也无甚区别,甚至和占多罗王也无甚区别。”
“你们都不是真正有信仰的人。”
“你们信的,只是‘摩衲婆’。”
“所以‘摩衲婆’一死,你们所有人也就倒下了。”
他瞳中的猩红开始往外满眼,迅速占领了眼眶中每一个角落。
'他入魔了……'二号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说道。
此刻的姜如净,一身霜色长袍和掌中的婆娑长剑也被红色渐渐浸染,方才还宛若天人的剑修,此刻已堕入魔道,恶念丛生。
为什么,自己以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知道师尊的爱护,不知道师姐即将死去,不知道好友的艰难,不知道谢之笺的欺骗。
为什么,自己以前也是什么都不信,只信谢之笺呢?所以谢之笺的壳子一被李猎撕开,自己也就倒下了吗?
令人生气。
令人厌恶。
令人痛恨!
他缓缓抬手,“婆娑”横在胸前。
“既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穿过了十八重阿鼻之苦,“我来帮你解脱好了。”说着,一百零八道剑光齐齐射出,朝着那串黑色佛珠狠狠刺去,将佛珠推出了十几丈外,姜如净顺势飞身而起,脱离了佛珠的控制。
他漂浮于半空之中,望着被震出去几尺的阿叉摩罗,冷冷道:“好好的佛珠不做,偏要学人成佛,道爷这便送你和你主人归西!”说罢,长剑一扬,便有百道血色羽状霞光自剑尖开始环绕,顷刻间便铺天盖地。
姜如净左手一挥,“去!”那些羽翼便分作两道,分别朝着李猎和阿叉摩罗攻去。
李猎皱了皱眉,略显艰难地化解了攻势。'奇怪。'
'什么奇怪?'
'他这样做,倒是会让那串佛珠讨厌他吧?'
'老李你的意思是?'
'我好像错怪他了。'
'???'
'也许他并没有出尔反尔。'李猎有些犹豫地道。'可是他这样做,若是把握不好度,激怒了佛珠,很容易会被那佛珠给渡掉的。'
'怎么渡?'二号好奇道。
李猎给了它一个微妙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傻子。'当然是杀掉了。你忘了它怎么对越鸟王朝那些人的了?'
二号想了想,干脆利落地闭了嘴,'当我没问。'
阿叉摩罗念了一段咒文,朝他攻去的那数十道羽翼便在攻来的路上渐次消散。
姜如净眼神一冷,“倒是有些本事!”他目光落到阿叉摩罗手心上的那粒金色舍利上,眼神变得危险。
阿叉摩罗见他目光直直望向自己手心的舍利,面容微微变得防备,道:“上师舍利,不容亵渎!”
“哦?”姜如净一笑,邪气凛然,“道爷从未见过这劳什子舍利,不如拿来给道爷瞧瞧,长长见识?”说着,纵声长笑,招招朝着那枚舍利子攻去。“道爷我偏要亵渎它!这就将它斩碎了给你看!”
在天元界,如凛道尊的剑,是公认的能斩痴妄、断人性。
而如净道尊的剑,则是能斩鬼神、灭人仙。
师兄弟二人,一个剑意一往无前、霸道刚猛,另一个,则剑术高超非凡、危险莫测。
然,这般绝世剑术,竟在阿叉摩罗面前不得寸进。
姜如净百招之内未能如期取阿叉摩罗性命,也不着急,心绪稳如泰山,只在面上显得愤怒异常,似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一般,恶毒话语如珠玉溅地,字字敲地问佛,粉身碎骨。“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他咧开嘴笑,恶意满满,“便是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有些人的需要才被创造出来的。用完,也就扔了。”
他见阿叉摩罗眼睫颤了颤,一道狠辣剑意急刺过去,却又一次被阿叉摩罗挡住,不曾伤到他一处衣角。
“痴儿。”阿叉摩罗再次叹息。
姜如净表情愤怒,“你根本就不懂!”抬剑再次朝着阿叉摩罗攻去。
李猎皱了皱眉,总觉得姜如净的行为有些奇怪,正想上前插手,冷不防一道阴冷的刀光劈来,李猎迅速侧身往后一避,语气比那刀光阴冷百倍,“既然醒了,还不乖乖躲起来?平白辜负我留你一条狗命。”
来人不言不语,第二道刀光紧接而来。
李猎冷哼一声,身子轻跃至来人头顶,一掌之力斜山倒海拍出,重重拍在来人身上,将其直接拍进了地面的废墟里。
他轻轻落下,望着身体腐烂宛若一滩淤泥的人,眼神轻蔑,似极了某位末代君主。他笑嘻嘻道:“不自量力。”
那淤泥般不成人形的人勉强握住了腰刀,站了起来,身上的珠玉鬘带和王冠摇摇欲坠,一身信徒长袍已脏污而破烂不堪。
他朝着李猎奋力嘶吼着,污黑的口张开,黑色的淤泥一点点滴落在地,似有无尽冤屈要呐喊出来。“嗷——!嗷——!”
李猎吃吃地笑,眼神瞥了一眼天上,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哎!”
来人空洞洞的淤泥眼眶死死盯向李猎,无穷怨恨散发着,几乎凝成实质刺伤人。
李猎在这目光下毫无任何不适,只漫声问道:“如何呀?坑人者人恒坑之。你想把占多罗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便让你自己来体验一下变成这样子的感觉,让你做一千多年的占多罗,感觉还不错吧?淤泥塑身,食人血肉,爱恨煎熬,长梦终断!”他的语气越来越冷,最后一句,终成寒冰。
那人嗷嗷叫着朝李猎扑来,被李猎一道掌风掀翻。
李猎神色冷淡,为来人判下了无期徒刑。
“你便以这副样子,永远在这个世界呆着吧!”
阿叉摩罗终于睁开了眼,温柔的眼神撞进姜如净赤红的眼中。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想过那么多。”风静静吹过他的脸颊,拂过他潮湿的眼眶,“从没想要成为谁,也没想过要效仿谁。”
“我只是见不得众生受苦,便想要普度众生罢了。”他微笑,好似看见了没有痛苦与哀嚎的极乐世界。
“我也没有不信你,也没有只信上师一个人,更无所谓信仰是什么。”他微笑,好似对姜如净的诸般揣测与恶语都不以为意,漫天白云在他身边流动不息、穿行不止。“我只是见你三毒之气远超常人,痛苦不堪,伤人伤己,便想要渡你罢了。”
姜如净怔了怔,随后冷笑:“你真是随了你的主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阿叉摩罗收回了佛珠,将舍利握入手心,不再惦记着要将其奉还至“摩衲婆”——李猎处。他静静注视着姜如净,悲伤恬静的表情与姜如净扭曲狠戾的表情宛如镜面颠倒,他的语气有些悲伤和同情,“每次靠近你,我便能感受到从你身上传来的怨愤之气,听到你心底传来的哭嚎……好像我也经历了同样的痛苦,好像我最亲近重视的人也遭遇了同样的悲伤。”
姜如净嗤笑,言不由衷道:“哦,你厉害了。”
阿叉摩罗叹息:“你才是,为何不愿相信我。”他仿佛想起什么,又笑了笑,“就像我刚把你拖出龙卷风那会儿,你死活都不肯说自己叫什么。”他望着姜如净打量了几下,微笑道:“不曾想过,你竟是这般模样,你竟就是‘如净道尊’。”
“你不曾想过的东西还多着呢!”姜如净鄙夷。
阿叉摩罗微笑点头,“是。”他想了想,又道:“如净道尊。你听说过菩萨舍身饲鹰的故事吗?”
姜如净挑眉冷望。
阿叉摩罗好似看到一个暴脾气的孩童,不禁笑了笑,心想:他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非得暴跳如雷不可,不,他以后再也不会暴跳如雷了……
他微笑,看了地面一眼,神色恬淡美好。
“如净道尊,今后的无数个日子里,得罪了。”
姜如净一愣,以为他要同自己战到天荒地老,冷笑一声,“求之不得!”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叫他措不及防。
阿叉摩罗将自己的本体——那串黑色佛珠高高抛起,而后全身化为一道金光,射向了佛珠之中。
空气中,传来一阵震荡,好似洪荒初开,神佛并列。
漫天白云化为朵朵金花竞相怒放,佛珠上方五彩虹光乍现,诸天齐颂佛号。
李猎一怔,停下了将那淤泥怪人送入地下的动作,猛然回头朝空中望去,眼神狠厉而愤怒。
'卧槽!'二号惊骇大叫,'攻略对象死亡!'它方喊完这一句,猛地察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急急捂住了自己的嘴,躲在李猎脑海深处瑟瑟发抖,心中直哀嚎,看了看姜如净,想到他接下来的下场,心生不忍。自家宿主对敌残忍而冷酷,不留一点余地,这个姜澄坏了他一千多年的成果,为了防止被继续捣乱,姜澄必然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姜如净还来不及为这因有人成佛而引发的异象而惊讶,就见那串黑幽幽的佛珠以缓慢而无法躲开的速度票了过来,缠绕在了自己的左腕之上。
一时间,冰冰凉凉,心头的躁动与怒火皆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猩红的眼睛与衣袍长剑,均褪回了原色。
姜如净察觉自己心境变化,一时间瞠目结舌,望着腕间佛珠惊骇道:“阿、阿叉摩罗?”
却再也无人应答。
亦再也无人微笑。
李猎突兀地出现在了姜如净面前,脸色是姜如净从未见过的严酷。
你真该死。
李猎很想这样说,更想这样做。
于是他开口了。
“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说着,他自己点了点头。
不等姜如净一剑抽过来,他自己一挥手,化作一道流光向天而去。
姜如净心头一懵,嘴唇颤了颤,一咬舌尖,恨声道:“我偏要出现在你面前,要么杀了你,要么杀了你骗取感情的对象!”
顿了顿,他气急败坏,“阿叉摩罗你好烦!不让生气不让发脾气还不让人说狠话了吗?嗯?……”他忽然愣住,摸了摸鼻下,又摸了摸眼睛和耳朵,放到眼前一看。
满手鲜血黏稠刺鼻。
'老李……宿、宿主。'
'要么直说,要么自己格式化。'
'你、你这么急急忙忙离开,是因为下不了手吗?'二号小心翼翼问。
'……不。'
二号还待再问,却被李猎直接关机了。
广阔而孤独的灰白空间中,李猎独自负手前行,优雅俊美的面容上一片冷凝肃穆。他每一步都迈出同样的距离,每一步都不曾偏离直线一毫米,姿容沉稳干练,信念坚定。他不像一个骗子,倒像一位前往战场的军人。
走了很远,他才突然停下。
望着空空如也的来路与去路,他睫毛微动了一下。
“我离开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下得了手。”
==
系统内部攻略者交流平台——蜜桃果实。
李猎推开了大门刚走进去,就见迎面一人走了过来,两人擦肩而过时,那人突然叫住了自己。
“等等!”
李猎回头,给了那身披鬘带、头戴王冠、挂着腰刀的青年一个疑问的眼神。
那青年犹疑地看了李猎一会儿,问道:“上师?”
李猎给了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扭头走开。
青年目送他的背影,又高声问道:“你认识优钵罗这个人吗?他好像也是你们这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遗迹佛音结束了,但是占多罗的事儿还没完。
阿叉摩罗,最后舍身饲鹰的举动让他成佛了。
段雅人(优钵罗)如大家所见,被李萌新采用不知名手段锁在了那个世界无法脱离,具体原因在后面占多罗再次出现时会慢慢揭晓。
下个故事:战火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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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雨君:我终于能出来了!
李猎:你们以为下个世界我不出现就真见不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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