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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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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夜想了想,脸一红,接过付嫣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掩饰着有些红的脸。
  付嫣笑笑,拿过辰夜的酒杯,还故意碰了碰辰夜的手。
  辰夜有些紧张的回缩,待付嫣斟好后端起酒杯又一杯下肚。
  两杯过后,辰夜渐觉有些发昏,半抬着眼问付嫣:“这是什么酒?两杯下肚就让人飘飘然了。”
  付嫣道:“断魂酒。”
  辰夜眯眼:“哦?作何解释?”
  付嫣掩着唇,似在笑着:“公子不是想知道我和乐染公子的关系吗?”
  辰夜努力撑着脑袋:“怎么?愿意说了?”
  “当当当!”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辰夜嘟囔一句:“谁呀?”这个时候来找?没看正是关键时刻吗?
  “当当当!“又是三声,很是急促的感觉。
  付嫣看了看烂泥般的辰夜,走到门边,问了一声:“谁呀?”
  王妈妈的声音传来:“姑娘,有人来找辰夜公子,说是有急事。”
  付嫣道:“可是辰夜公子有些醉了,外面更深露重的,有事明天再说吧。”
  王妈妈道:“姑娘先开开门吧。”
  付嫣看了看辰夜,怏怏开了门,看到了一个缓带轻衣的俊公子。
  “在下洛函,是辰夜兄的友人,原无心叨扰,奈何实在是家中出了事,需要辰夜兄回去一趟。”
  辰夜一听是叫自己的,睁起迷茫的眼:“欸?洛函兄,你怎么来了?”
  洛函上前道:“跟我回去一趟吧?”
  辰夜道:“怎么了?”
  洛函左右顾盼,挠着脸颊:“那个……君未公子……他……”
  “小宝?他怎么了?“
  洛函磕磕巴巴道:“那个……他……害怕……”
  辰夜觉得可笑:“他害怕什么?”蓦地惊觉道:“难道和乐染有关?”
  洛函道:“……这个……你还是回去一趟吧。”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辰夜,就要往外走。
  辰夜被洛函拖拖拉拉到了门口。
  洛函告一声:“告辞。”
  辰夜半趴在洛函身上,还不忘跟付嫣抛了个媚眼:“付姑娘,我们下次再接着聊啊。”
  颤颤悠悠出了绮绣楼门时,辰夜明显感到洛函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小宝到底出什么事了?”
  洛函看了看辰夜:“先回去吧。”
  辰夜趴在洛函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微寒居,洛函将辰夜送回了屋中,探探辰夜的脉息,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路紧皱的眉头这才有所缓和。
  辰夜迷迷瞪瞪看看旁边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宝,丝毫看不出有事的样子,努力动着麻木的舌头:“……他……你……”
  洛函道:“没事了,辰夜兄先睡吧,就不打搅了。”他对着辰夜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辰夜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终敌不过袭来的困意,翻个身直接去见了周公。


第24章 恐惧
  这一觉睡得颇痛快,辰夜醒来时,外面的公鸡已经叫了几轮了。睁开眼,辰夜瞅见的是小宝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以及满屋的韭菜味。
  辰夜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子走到饭桌前,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只放在嘴里,喝了碗中的小米粥,边嚼边支吾:“小宝总算有长进,懂得孝敬师傅了。”
  小宝道:“这是老板让人送过来的,说你昨天喝了酒,醒来肯定会饿。”
  辰夜心道:这洛函兄果然够意思,昨天不仅不远万里将自己背回来,还记得送上饭菜,好得简直都有点让自己过意不去。
  辰夜吃了两口包子,对小宝道:“说吧!你昨天究竟怎么了?”
  小宝看辰夜的眼睛有些茫然:“我昨天怎么了吗?”
  辰夜抱臂直视着小宝:“你说怎么了?”
  小宝继续茫然:“我到底怎么了?”
  辰夜道:“真没有怎么?”
  小宝快哭了:“非要怎么吗?”
  辰夜投降:“既然没有怎么,洛函兄何以会半夜去到绮秀楼寻我?”
  小宝努力咽下塞了满嘴的包子:“他昨天傍晚时来找过你一次,看你不在就匆匆走了。”
  辰夜纳闷:“他没跟你说些什么?”
  小宝道:“没有。”
  奇了怪了,这洛函究竟是怎么了?辰夜托着下巴思考着。
  吃完早饭,辰夜直接去了洛函房中,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有人开。他拉住忙着擦桌子的小二:“你们老板今天不在?”
  小二道:“我看他一早就出门了。”
  “他去了哪你知道吗?”
  小二道:“这……他没说我也没问。”
  辰夜带着满腔的疑问愣在原地,努力回想着昨日的情境。他依稀记得他喝醉后付嫣跟他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而后洛函便过来寻他。
  他记得付嫣当时好像要跟他说的是自己与乐染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洛函又为什么非要在昨夜找他呢?
  这中间貌似有某种关系,但是……辰夜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洛函回来再一问究竟。
  奈何从白天等到日落,辰夜也没有将神秘失踪的洛函盼回来。
  心里藏了太多的谜题需要一个答案,辰夜就像是一锅被火加热不断升温的水,想要达到沸腾的突破口,却一直找不到那个点,只能空熬着,越来越着急。
  辰夜想着,罢了,既然这里等不到,不如先去看看付嫣哪里,问出昨天她未能说出的那个答案。
  他匆匆出了客栈的门,一溜小跑,跑到怡红楼时,看到老鸨倚着门框哭得委屈,身边还围了几个莺莺燕燕苦口婆心的劝。
  辰夜看了看,走上前去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
  老鸨一看到辰夜,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哭出了声:“公子啊!楼里昨夜糟了贼了?”
  辰夜道:“遭贼?楼里丢了什么吗?”
  老鸨拧着鼻涕,哭得细心裂肺:“昨天公子与小世子斗富,场面有些混乱,您给我的那一捧白花花的碎银,就被我随手放进一个木匣中。今早想起,去看时,那木匣白花花的银子却都成了瓜子皮啊!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到底是谁呀?诶呀!还叫不叫人活了?”
  老鸨哭得捶胸顿足,一旁的一个女子安慰道:“妈妈,您也别太伤心了,银子以后还会有的,注意小心一点就好了。”
  另一个女子道:“对啊,妈妈,那人连您的东西都偷,一定是活腻了,如果被我逮到,一定活剥了他的皮,再把他五马分尸。”
  辰夜缩了缩脖子,感觉身后一寒,心想着八成是昨日的术法失效了。天庭住的都是些神仙,向来是不用银子之类的身外之物的。但人间司因为掌管人间世,少不得需要一些银子下界方便办事,天庭便会每年发放点银钱方便人间司的神仙办事。这是几千年前天庭就定下的规定。然而神仙到底是神仙,千百年如一日的慢生活,又很少下界,自然也想不到千年对于下界的人来说是多么漫长的时光,也不知道人间的变化。千年前定下的每年拨给人间司仙君的银子,放在现在,连个普通的宅邸都买不起,每个仙君再分一分,实在有些寒酸。
  侧狭当时刚接手人间司时曾经跟天帝说过这个问题,奈何却说得不是时候,当时天帝不知听谁说了侧狭私自下凡喝花酒的消息,又经侧狭这么一提,顿时觉得侧狭这人心机叵测,气头上的天帝登时就将侧狭一脚踢出了太微殿。
  从此再也没有人有胆提这件事。
  人间司的仙君下界办事手里除了天庭发的几个可怜巴巴的碎银,也就只能“自费”了。所谓自费,就是“点石成金”,捏个诀子将手中看的见得东西变换一下样子。不过这个术法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到,物品就会便会原貌。所以这个术法的使用也讲究时机,先前兆启真君就因为这个原因被凡人揪住,当做江湖骗子活活打一顿,委实可怜。
  好在此次辰夜尚没有被发现。
  辰夜看着哭花了妆的老鸨有些心虚,扒开她捉着自己的衣袖,怏怏道:“妈妈,您节哀。”暗暗走了出来,拐到一边准备上二楼牡丹阁。
  刚迈了一个台阶,辰夜感觉室内光线一暗。
  转过头,□□个身材健硕的人分列两队站在绮秀楼的大门前,一人背着手走进来,挂着一幅你们都欠我钱的表情。
  老鸨看到来人,有些惊慌,忙擦着眼泪上前招呼:“小世子……”
  那人不理,扫视着楼中的众人。终于看到扶着把手、准备上楼的辰夜时,倨傲阴枭的眸子转了转,露出有些森寒的笑:“辰夜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辰夜看着锲而不舍前来寻仇的宋第,有些无奈。所谓狭路相逢、冤家路窄……本来不想再挑起事端的,偏偏宋第不给他这个机会。
  宋第一个眼神,那几个大汉一齐攻向辰夜。
  辰夜看了看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大汉,对宋第道:“世子,咱们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吗?”
  宋第冷笑:“辰夜公子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他暗暗对那群大汉比了个手势。
  站在辰夜身后的大汉忽然发力,亮出明晃晃的大刀。
  辰夜察觉到身后的气流,率先飞起一脚踹掉了大汉手中的刀,再一脚将大汉踹倒。其余人也纷纷亮出刀剑。
  辰夜看了一眼阴笑的宋第,心道:这纯粹是横了叫我死的心了,这宋第果真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干!
  大汉们攻来,辰夜两步抢上几节楼梯,然后扶着栏杆,飞身一踢,踹下去三个人。用折扇架住左边袭来的刀,左手飞出一拳,那人骨碌碌滚了下去。辰夜从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五个早上装来吃的核桃,用力挥出,前方举刀袭来的三人应声倒地。
  辰夜拍了拍手,走到宋第面前,得意的笑:“承让。”
  宋第的脸一黑到底,看看周围趴了满地手下,暗骂一声:“废物。”狠狠剜了一眼辰夜,又不敢自己贸然出手,愤恨不已,撂下一句:“等着瞧。”甩袖走出了绮绣楼。
  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哀哉呼痛的大汉一见宋第一走,纷纷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尾随而去。
  辰夜也转身慢慢悠悠上了牡丹阁。
  徒留下楼中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二人的身影背道而驰,先前的打斗好像没发生一样。
  辰夜上了楼,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半晌都没有动静。
  辰夜又敲了敲,里面才有人应了一声:“谁?”
  辰夜道:“付姑娘,是我。”
  里面又没了声音,辰夜站在门外等了好久好久,也没等到付嫣开门,站在原地纳了闷。
  楼下却传来一阵喧哗,辰夜听见老鸨的声音响起:“诶呦!小世子,您怎么又来了?”
  辰夜愣了愣,转过身站在二楼看着楼下。
  这次的宋第没了刚才的阴枭,感觉和气了很多,看到自己还笑了笑。
  辰夜糊涂了,这宋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身后牡丹阁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付嫣走了出来,看着楼下的方向,表情有些担心,喃喃了一声“公子”。
  辰夜拍了拍付嫣的手,温柔道:“别担心,他酿不出什么大风浪。”
  一甩衣摆,又滴溜溜下了楼,迎上宋第:“怎么?小世子这次又搬了什么救兵?”
  宋第道:“方才我想通了,公子说要坐下好好谈谈,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如何?”
  辰夜道:“好啊,怎么谈?”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宋第对着辰夜的身后道:“付姑娘,能否暂借你的牡丹阁一用。”
  刚下得楼来的付嫣点了点头。
  不知付嫣熏了什么香,整个牡丹阁中弥漫着妖冶的香气,浓重刺鼻,辰夜连打了三个喷嚏。
  宋第推开门窗,清风徐来,但也没有将屋中的味道消去多少。
  宋第靠在窗边。
  辰夜坐在楠木桌前,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什么?”
  宋第道:“随意。”
  辰夜道:“跟你有什么话说?”
  宋第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辰夜自顾自喝茶。
  宋第蓦然道:“你究竟是谁?”
  辰夜举杯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
  宋第直视着辰夜,眸中如一滩黑水:“算了,也无所谓了。”
  辰夜彻底愣了,隐隐有些不安:“你到底什么意思?”抬眼却看见宋第的身影晃了晃,就那样消失在了虚空。
  消失了?
  辰夜揉揉眼睛,发现窗边真的再没了宋第的身影。
  他冲到窗边,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也没有宋第的影子。
  辰夜站在那里极力理着脑中的一团乱麻。
  屋中的香气又散了一些,辰夜察觉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一丝让人作呕的腥味渐渐浮现出来。
  原来这香气,是在掩盖房中的这股腥味吗?
  辰夜循着味道四处翻找着。
  床榻“吭”响了一声,辰夜停住了动作,向着床榻走去,又是“吭”一声……貌似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辰夜手有些轻颤,一点点掀起挡住床下空洞的毯子……
  前所未有的感觉笼罩在辰夜身上,他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头皮发麻,寒冷从脚底袭击全身……
  他看到了宋第,一个面目模糊,浑身干瘪破烂的宋第,还穿着刚才的那件衣服,他睁着仅剩的一只眼,半张脸像是被什么啃食过似的,只剩下一点碎肉。他用尽全力拉住辰夜的脚。
  辰夜喉头干涩,缓缓蹲下:“你……要说什么?”
  宋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挣扎了两下,拉住辰夜的手垂落下去,仅剩的一只眼圆睁着,满是不甘。
  大门在这一刻被推开,付嫣站在门口,直愣愣看着眼前的情境,尖利的叫声刺痛了辰夜的耳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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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入狱
  公堂之上,府尹正襟危坐,堂外围满了人。
  辰夜站在正中,接受着各色目光的洗礼。
  付嫣站在一旁抽抽搭搭,似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她靠在老鸨的肩上,老鸨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辰夜想着,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以前都是他站在堂外旁观因果,这次却轮到他了。
  府尹一声惊堂木拍下:“堂下可是辰夜?”
  辰夜道:“是。”
  府尹道:“为何杀人?”
  辰夜道:“我没有杀人。”
  府尹道:“还敢狡辩?宋第死时,只有你和他在场,不然还能有谁?”
  辰夜沉默了,从他看到床下的宋第那一刻起,他就是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此刻,他无法争辩。
  府尹道:“且不说宋第。有人跟本府举报,说他看见你在朱叶死的那天晚上,去过城东的树林,可有此事?”
  辰夜捏紧拳头:“谁说的?”那一夜他只遇见过两个人,一个是乐染,一个是洛函,洛函自然不可能,那么只有……
  府尹道:“你别管是谁说的,本府只问你可有此事?”
  辰夜辩无可辩,只得道:“……有。”
  堂外一片哗然,议论声响起。
  府尹再将惊堂木一拍:“肃静。”对辰夜道:“去那里何事?”
  总不能说自己是仙,接到同僚的占卜,专门去捉妖的?辰夜没有底气:“……散步。”
  府尹冷笑起来,这个答案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他换了一个话题:“辰夜公子不是汴州本地人吧?”
  辰夜道:“不是。”
  “那又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呢?”
  辰夜道:“八月十六。”
  府尹道:“哦,也就是李株死前一个月的时候。”
  辰夜不答话。
  府尹道:“公子原籍哪里?为何来到汴州城?”
  又问到了自己的死穴,辰夜涩涩扯谎,声音却弱了下去:“游玩。”
  府尹道:“听说你很仰慕绮绣楼的付嫣?甚至为了和宋第抢付嫣一掷千金?甚至还和他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有。”
  府尹不再问了,他冷笑着,一切答案似乎已经都出来了,所以无需再问了。
  辰夜低着头,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一步,也不知该如何争辩。
  府尹起身:“此事涉及诚翼王独子,诚翼王又在京师,我已派了人去送信,必须对王爷有个交代。暂时将辰夜收监,等王爷回来再做打算。”
  辰夜被人拉起,准备押入牢房。
  走时,他看见了堂外那抹绛红,正好整以暇的作壁上观,唇畔维扬,面上暗藏着得意之色。
  走过长长的、弥漫着霉气的甬道,辰夜被带到了尽头的那间的那间监牢,许是此事事关重大,涉及三条命案,也或许是担心辰夜真的懂一些妖法,总之这次府尹特意派了四个人看守他。
  辰夜一路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坐在牢里的稻草上。
  饶是如此,四个守卫也不敢有半点松懈,个个严阵以待,关注着辰夜的一举一动。
  硬着头皮吃完了监里的残羹剩饭,辰夜躺在稻草间迷糊了一会儿,睁开眼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一轮圆月,算算时辰,应该是午夜时分了吧。
  辰夜瞅瞅那四个守卫,有两个已经歪了头,打起了瞌睡,还有两个依然倔强的□□着。
  辰夜坐起来,道:“喂!我要喝酒!给我拿点酒来。”
  没人应他。
  辰夜道:“喂!你们都是聋子吗?”
  还是没人应他。
  辰夜道:“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们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站在最外侧的守卫白了他一眼,似是在说,还不是你活该。
  辰夜道:“不理我也好!”他似是很生气的用稻草将自己一裹,将自己深深埋进了稻草里。
  辰夜默念口诀,化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然后将自己隐了身影。
  辰夜起身,看了看那四个守卫,得意的很:区区凡人,还想看住我?
  他之所以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是觉得事已至此,无力辩驳,在众人面前用出仙力也不大好,倒不如将计就计,将替身留在牢中混过去,自己脱身出去查此事,争取在临刑前查出些证据。
  他并指在靠窗的那面墙上画了画,默念一声“空”,原本坚硬的墙壁霎时间化作虚无。
  辰夜背着手,迈着大步准备走出去,可就在身体触及刚刚墙壁所在的位置时,辰夜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阻力拉扯着自己,然后瞬间被弹回原地。
  辰夜愣愣看着,再次尝试,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努力保持着镇静,咬破手指,轻触在自己被弹出来的那个地方,红色从指间快速弥漫,浮现在辰夜面前的是一个若隐若现的浮着神秘咒文的大阵。辰夜处在正中,而阵法堪堪将他所在的牢房裹了个严实。
  “缚影阵?!”
  辰夜额上登时淌下一行冷汗,这次他真的有些慌了。
  上次见到这个阵法时,是两百年前同元涉一起下界捉拿花妖的时候。彼时辰夜就被花妖和花妖的哥哥困在这样一个阵法里。
  这“缚影阵”其实是一个妖类很常见的阵法,施法简单,解法也很简单。但布阵必得是二人共同施力,而且这二人还必须是同源,也就是说必须是同一个物种;至于解法,也不费事,但阵中人自己是解不了的,须得靠外面的人从阵法外部来解。彼时辰夜被花妖困住,就是阵外的元涉帮忙解开的。
  但是此番就不同了……自己被困在牢中的事,还没有人知道,目前唯一能寄希望帮助自己走出缚影阵的人就是小宝了,但是小宝那个小胆,进到这里压根不可能;再有就是通过洛函告知小宝,洛函是对自己不错的,也有可能听到一点信息来到牢房找到自己,辰夜再通过他给小宝捎个信,或许还有办法。但是,辰夜又想,自己到底是和洛函是萍水相逢,如今又背上了杀人的罪名,洛函犯不着因为一个杀人犯将自己牵扯进来……
  辰夜想起刚才看到的乐染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禁胆寒。
  沐青说过,缚影阵虽然只是个小阵法,但到底也是个妖类的阵法,若阵法一直解不开,对于阵中人精气的耗损也是巨大的。若外面没有援手,不出一个月……辰夜恐怕都等不到那个诚翼王回来,自己就先死在阵中了。
  估计乐染也就是因为料到了这一条才会……
  该死!真该死!
  不过,如果说缚影阵的布阵者需要两人的话?!也就是说乐染还有同伙?就是说汴州有两个覆恶?!
  人总是会在穷途末路之中才会彻底想清楚一些事。
  辰夜回想起来到汴州城之后的所有事:
  他想起那日林中,付嫣对乐染提到的“那件事”,还有乐染那个看似亲昵,但更像是要堵住付嫣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吻;想起那日在牡丹阁中喝到的,那两杯就醉的酒;想起今日付嫣隐含担忧的那一声“公子”,更像是跟那个刚进门的宋第说的;还有付嫣今日进房间的时间,的确拿捏的太好。
  辰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26章 牢狱
  第五天,当洛函来找辰夜时,辰夜正叼着一根稻草,摆着一副等死的表情,生无可恋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函拎着一只食盒,由守卫领着,来到了辰夜所在的监牢。
  辰夜瞟了一眼来人,张大了嘴,嘴里的稻草落地,那双黯然的眸子霎时间神采奕奕。辰夜噌的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洛函道:“先前遇到点事,出了城,刚回来就听说你入狱的事。我刚好认识这边的牢头,打点了一下,这才能进来。”
  辰夜有些感动,涩声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洛函道:“我信你,我认识的辰夜兄断不会做出这种事。”
  辰夜道:“但是……基本上算是定了罪……”
  洛函道:“我来这里能待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
  辰夜道:“能不能将舍弟君未带过来,不管怎样,我想见他一面。”辰夜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洛函,洛函待他赤诚一片,但有些事却必须瞒着他。辰夜想:等此事一了,定会想办法报答洛函。
  洛函道:“好,我答应你。”他将手中食盒递出:“牢中不比外面,这几日辰夜兄受苦了,我给你备了些吃食,还有些梅子酒。”
  辰夜顿时热泪盈眶:“洛函兄,有你这样的朋友,辰夜一死也值了。”
  洛函微微一笑:“辰夜兄言重了,时间到了,我也不能留太久,就先告辞了。”
  辰夜点点头:“好,你先去吧。”
  洛函一揖后离去。
  辰夜心想着,总算有救了,不用干坐着等死了,神经一松懈,顿时来了胃口,伸出手去拿牢外洛函放置的食盒。
  这一伸出手,他才察觉出了异样。
  以前狱卒每日送饭,都是将碗甩进牢中,而此次洛函却将食盒放在了牢外,需要辰夜自己伸出手去拿。然而这缚影阵应是将监牢包的密不透风才对啊。
  辰夜缩回手,咬破食指点在前方,却再没有那层绵密的阵法。
  难道说这阵法被人解开了?
  会是谁呢?身边应该没谁有这个能力。
  或许是因为布阵者的妖力不精?时间还没到这阵就自动化开了?
  或者?又是敌人下的套?
  无论是什么,辰夜都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化出一个替身,隐去了身形。
  害老子吃了那么多的苦,看老子不废了你!
  辰夜昂首阔步走出了牢房……
  当洛函给狱中的辰夜送完饭,回到酒馆自己的房间中时,他又看到了一身囚服的辰夜,睁大着眼指着辰夜“你你你”了半天。
  辰夜将洛函拉进房,紧张的关好门:“嘘!此事我晚些给你解释。你这里有没有其他衣服?我现在这身囚服实在太惹眼。”
  洛函揉着眉心,勉强镇定下心神,拉开一扇暗门。
  辰夜惊奇:“你这里还有这种机关!”
  洛函道:“平时爱好罢了。”
  暗门里面的暗室比洛函目前的房间还要大上一倍,里面琳琅满目,陈列的皆是各色的衣服,各种款式将暗室挂了个满满当当。
  辰夜由衷赞叹:“你酒馆开不下去的话,光靠卖这堆衣服也够活一辈子了。”
  洛函道:“这些都是我辛苦搜集来的,酒馆倒了也不会卖的。”
  辰夜道:“……这种爱好其实……挺好的。”
  洛函道:“你挑挑看吧。”
  辰夜顺手拿了自己手边的那一件:“就它吧。”
  洛函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自己挑了一件:“那件不适合你,给你这件吧。”
  辰夜接过,忙不迭换上后,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顿时佩服起洛函的好眼力。
  辰夜道:“君未去了哪里?我来你这之前先回了趟房间,却没有见他。”
  洛函道:“你可以去乐公子房中找找。”
  辰夜悚然一惊:“哪位乐公子?”
  洛函将暗室门关起:“自然是乐染公子。”
  辰夜胸一闷,小宝不知道乐染和付嫣的事,难道乐染想在自己入狱的期间趁机也将小宝斩草除根?
  不敢想下去,辰夜冲出房间径直奔向乐染那里,慌慌张张撞开门,看见的是乐染气息奄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而他的好徒儿小宝正坐在乐染窗边,满是关心的看着人家的睡颜。听到辰夜闯进门,还慢悠悠对辰夜比了个“嘘”的手势。
  辰夜只觉得一股邪火直窜上天灵盖,脑袋不受自己控制:我辛辛苦苦吃了五天的牢饭,命都快丢了,你却在这里鞍前马后照顾起仇人来了。
  辰夜两步走到乐染床前,将小宝提溜起来,扔到一旁;然后将乐染的被子一掀,乐染极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辰夜,有些震惊,然后便被被辰夜揪着衣服前襟拉起:“装什么虚弱?先前不是很猖狂吗?”
  小宝跑过来拦住辰夜:“师傅,你肯定误会他了。”
  辰夜看着面前一脸认真护住乐染的小宝,觉得自己像足了欺负媳妇恶婆婆,顿时有些可笑,却止不住气闷:“我在帮你!他接近你是别有用心!”
  小宝道:“可是这几天都是我在照顾他。”
  辰夜道:“你知不知道他这两天差点害死了我。”
  小宝很是倔强:“这几天我都跟他在一起,他不可能去害你。”
  辰夜拽着乐染:“你来说,你跟他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乐染一副病西施的可怜模样:“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想辰夜公子肯定是误会了。”
  辰夜怒急:“误会?!好一个误会!”
  小宝道:“师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对乐染有偏见,但是他还病着,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
  辰夜道:“小宝,你听没听说过替身之术?我之所以能从牢中出来,就是用了一个跟我样子一样的傀儡,他大可以利用生病这个借口骗过你,分出一个替身来找我茬。五日前我分明还在衙门口看见了他。”
  乐染咳了两声,很是费力的样子。
  小宝道:“但是洛老板也来看过的,还把了脉的。”
  辰夜甩下乐染,看着小宝:“你不相信我?!”
  小宝低声喃喃,不敢看辰夜:“我相信师傅,但是,我也相信我所看到的……”
  辰夜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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