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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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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皱着眉想了想,又道:“你昨夜在何处?”
  付嫣道:“民女出身卑贱,自然在绮绣楼中陪客,还能做些什么?”
  府尹道:“可有人能证明你未出楼中一步?”
  付嫣道:“楼中众人皆可证明民女清白。”
  府尹看着付嫣,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然付嫣神色自若,并无可疑之处。
  府尹挥挥手:“罢了罢了……”
  这时,一个衙役急慌慌跑上前来:“大人,打更人王路说他昨晚看见过朱叶,需不需要传上堂来?”
  府尹猛然一惊:“快传!”
  一个个子瘦小的小老头诚惶诚恐上得堂来:“拜见大人。”
  府尹道:“听说你昨日看见过朱叶?”
  王路:“是。”
  府尹道:“是何时看见的?”
  “小的那时刚敲了二鼓,应是刚二更无疑。”
  府尹道:“你是在何处看见他的?”
  王路想了想道:“在城东接近小树林处。”
  府尹道:“你确定那是朱叶无疑?”
  王路道:“小的对朱家那个书呆子还是有些印象的。昨夜看见他和一个女子朝城东走,小的还提醒了他一下城东那座庙中发生了一起命案,这么晚了还是别往那处走为好。他挥挥手说没事,小的见劝不住便继续去巡更了。”
  府尹问道:“你刚才说他和一个女子一起去的城东树林,这女子是谁?”
  王路道:“这女子小的倒不认得,再说昨晚月黑风高的,小的也看不清楚啊!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倒像是风尘女子的打扮。”
  府尹转头问付嫣:“你们楼中的姑娘有没有半夜出去的?”
  付嫣道:“这个民女不清楚。”
  府尹扶额叹气。
  这时王路却径自站起身来,走到付嫣的身旁,来回端详着。
  府尹怒喝道:“王路!公堂之上,你胆敢无视法纪!”
  王路“扑通”一声跪下道,一指付嫣道:“大人,小的刚才未有注意,这才发现,昨夜那姑娘的身形,倒是和这位姑娘颇为相似。”
  众人哗然。
  府尹道:“你可看清楚了?”
  王路又偏头将付嫣看了看:“脸型也像。”
  府尹将惊堂木在桌上用力一拍,对付嫣怒斥道:“大胆妖女,胆敢作乱城中,滥杀无辜,你还不认罪!”
  付嫣顿时花容失色:“大人,民女冤枉!”又对王路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污蔑我!”
  王路讪讪,缩着身子:“小老儿只是实话实说,说出看到的。我与你素不相识,又为何污蔑你?”
  想了想,王路又对府尹道:“大人,小的刚刚也只是说身形、脸型相似,那夜更深露重,小的也没有具体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倒也不必……”
  王路虽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无意间仅付嫣与朱叶昨夜在一起这一条线索便将付嫣推向了水深火热。毕竟若昨夜付嫣真与朱叶在一起,那之前李株之死的案子便解释的通了,更别说付嫣明明说昨夜在楼中陪客。
  府尹立即命人绑了付嫣,付嫣挣扎着,泪水莹莹而下,更显得无辜可怜,一遍遍说着:“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慢!”
  一声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衙役的动作,愣愣看着来人。
  随从拨开堂前看热闹的众人,一人摇着一把玉骨绸面折扇,扇上的牡丹针线细密,栩栩如生;身着一身锦衣,衣上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那人款款而来,行至堂上,面带桀骜,也不下跪,径直看着府尹。
  倒是府尹一见来人,提起衣摆麻溜跑到那人身前,热络道:“世子?您怎会来此?”
  那人也不正眼瞧府尹,走到付嫣身旁,那些绑缚的衙役一见来人,忙停止动作低眉顺眼的走开。那人拉起付嫣,温柔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第17章 世子
  辰夜身边一个好事的老太太低头对身边的妇女道:“嗬!这不是诚翼王世子宋第吗!他和付嫣还有一腿?这个小世子,就是个混世魔王,名声不大好,整天不学无术,还喜欢拈花惹草的。”
  只见付嫣搭着宋第的手娇柔起身,眼泪盈盈,唤他一声:“世子,你怎么会来?”
  宋第道:“听说你出了事,王鸨母便来我府里找我,我哪里会让你受委屈,这不就来找你了。走,我带你回王府压压惊。”
  说着,便拉起付嫣准备离去。
  被晾在一旁的府尹着急了:“那个……世子,这付嫣目前是朝廷钦犯,您……”
  宋第将眼一斜,似才将府尹注意到:“大人的意思是,付姑娘是杀人犯?”
  府尹道:“是不是还在调查中,但付嫣目前是头号嫌疑人,是要收监的,您这样贸然带走,怕是不妥啊。”
  宋第猛然喝道:“大胆狗官,辰夜还没怪罪你诬赖好人之罪,你倒先开始指责起我了吗?”
  府尹徒然一抖:“这……世子何意?”
  宋第道:“昨夜付姑娘明明和我在一起,如何会成了你口中的杀人犯呢?”
  话音一落,周围喧嚣声顿起。
  府尹呆呆的看着宋第,半晌方道:“世子说的可是事实?人命关天,这等话可不能乱说……”
  宋第道:“大人以为我是会说假话的人?”
  府尹又低头半晌不语,辰夜看他的表情分明像是想说:你不像会说假话的谁像。但终还是止住了,只说了一句:“公子昨晚确实是与何嫣在一处?半分都没有离开?可有人能证明?”
  宋第道:“大人信不过辰夜一人,那绮绣楼众人总还信得过吧!”说着,一挥手,一个婆子带着三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走上前来。
  婆子道:“民妇绮绣楼鸨母王氏,昨夜世子酉时便来了楼里,唤了付嫣姑娘在旁,清晨才离去。
  期间他二人并未出楼中一步。”
  她身后三个女子异口同声道:“民女也可以证明。”
  这桩案子好不容易才似查出些端倪,然经此一闹,又落入云里雾里了。
  府尹愁眉紧锁:“这……”
  宋第走到打更人王路面前:“你说你昨夜看见了傅姑娘,可敢确定?”
  王路有些害怕,不敢得罪宋第,头越低:“小的只说身形相似,并……不敢确定。”
  宋第又对府尹道:“说昨夜看见傅姑娘在外面的只有王路一人,但楼中众人包括我都能证明傅姑娘昨夜未曾踏出楼中一步。这只能说明两点,要不,王路一人眼花,要不,楼中众人眼花。大人,您觉得呢?”
  府尹揉着额角,想了想,又看看宋第,无奈,只得上堂,按下惊堂木道:“此事尚待细细调查,付嫣……无罪释放,尔等无事便退堂吧。”
  宋第带着胜利的笑意拥着付嫣走了。
  前来观看的群众也乌泱泱散了。
  辰夜离去时,眼角蓦然闯入一片绛红,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辰夜做无意状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那人朝着辰夜这方走来。
  将要擦肩而过的刹那,辰夜伸手拦住那人的去路。
  “乐公子,怎么?来此会佳人?”
  乐染墨色的眼中无波无澜:“辰夜公子说笑了。”
  “不是?那就是来看死人?”
  乐染唇畔微扬,看着辰夜:“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看死人而来的?辰夜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说?”
  辰夜道:“昨夜,我好像碰巧看见乐公子从城东而来,又得知今夜又发生了这等事。是以想问问乐公子,昨夜没遇到什么事吧?”
  乐染道:“多谢辰夜公子挂念,在下那夜并未遇到丝毫不妥之处。”
  辰夜挂上笑意:“那便好。”
  乐染微点头,辰夜亦点头,辰夜与他擦身而过,向着各自的前路落拓而行。
  但心中的疑云却未有丝毫消减。
  回去的路上,耳边响起了一个聒噪的声音。
  辰夜抬起头,看着那个前方那个与女伴喋喋不休的身影,心头发笑。这身形、这大嗓门,与上次李株一案完结时一模一样。
  那大婶正拉着身旁的妇女吐沫星子横飞,依旧贯彻着自己天马行空、不八卦会死的理念:“要我说,这八成是情杀!”
  辰夜慢下步子,跟着她的步伐,优哉游哉的听着她的观点。
  “为什么?”女伴问道。
  “嘿!”那大婶道:“这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看看这死的两个人都是谁呀?都是心心念念着这付嫣的。这付嫣又是谁呀?绮绣楼花魁!追她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北城门,连诚翼王世子都护着。我想着保不齐是付嫣的某个追求者,看到自己只是这群人中的一个,付嫣对他也是逢场作戏。你别看,男人嫉妒起来也是要命的。”
  女伴沉思着不语。
  那大婶又接着道:“不信你看着,下一个死的一定还是付嫣的客人。再不就是付嫣,对对对……付嫣也有可能是下一个……这□□吗!不都是谁有钱跟谁嘛!但男的占有欲都强,先杀了她的情人,再杀了她……对对对!有可能是这样。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少。”
  女伴犹豫起来,喏嚅着唇道:“可是我记得,你上次分明说是妖怪所为呀!”
  大婶愣了愣,忽然拔高音量道:“不冲突啊!没准刚好看上付嫣的就是妖呢!这妖有妖法,杀起人来更方便。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女伴道:“为什么不是付嫣呢?我看她嫌疑挺大的。”
  大婶道:“她没动机杀人呀!你说她为了什么呀?要钱?世子一给一大把!要命?她闲着没事干了,杀人玩?没必要是不是!”
  女伴道:“那打更人看到的,果真是花了眼?毕竟付嫣的身段,百里挑一的。”
  大婶道:“我看啊,不是传说妖怪会变幻之术嘛!没准就变成了付嫣的样子,然后勾引走了李株和朱叶,吸走了魂魄。”
  蓦地一句话,像击中脑门的马蹄铁,让辰夜的脑袋顿时清明。辰夜停在大陆中央,任由过往的人群在辰夜身侧来来来去去。
  覆恶变成付嫣的样子?!
  情杀?!
  乐染那日与付嫣在一起的旖旎风光顿时浮现在辰夜眼前……
  辰夜转身,向着刚才碰到乐染的地方不顾一切的奔去。但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辰夜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为什么自己总是后知后觉?总是差那么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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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误会
  中午小憩一阵,辰夜梦见了梅子酒,口水湿了半个枕头。
  是以,一觉醒来,辰夜便拉着小宝直奔城南。晃悠一圈,终于在街角看到了一个名为“微寒居”的酒馆。
  辰夜在门外探头瞧着,酒馆的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店内的一干物等皆是木制,颇为古朴雅致,倒不像是现世的店面,放在几百年前的深山老林里都丝毫不违和,颇具隐士之范。店铺在这样一条闹市中,并不起眼。
  辰夜正打量着店内的情形,却瞧见里面慢悠悠走出来一人。
  那人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布袍,发半挽着,搭在肩侧,并未做丝毫刻意的打扮,但却愈加衬得他气质高华,浑然天成。再加上身后古朴的小店做背景,恍若嫡仙。他的那种美无法形容,就算是放在天上,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那张如画般的绝美容颜冲辰夜笑着:“辰夜兄,你来了。里边请。”
  昨夜天黑,辰夜并没有仔细看清洛函的样貌,是以今日再见,辰夜彻底被惊艳到了,半晌说不出话。
  小宝在辰夜身边偷偷道:“这位公子长得好看。”
  辰夜浑浑噩噩、直愣愣地跟着洛函进了门,一个不注意,脚下被门槛一绊,径直扑倒在了洛函的衣摆下。
  辰夜颇尴尬的迅速起身,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不好意思看洛函。
  洛函打圆场道:“实在抱歉,这门槛修的高了些,早该换了。”
  店内的客人不多,只有一桌上坐着三个人推杯换盏。账房在柜台处拨弄着算盘,小二坐在一只木凳上打着瞌睡。
  洛函领着辰夜径直上了二楼的隔间,隔间四面搭着竹帘,窗开着,可以看见后院翠绿的劲竹。屋内未有丝毫富丽的装饰,却惬意雅致非常。
  洛函吩咐小二端来两碟精致的菜肴,让辰夜等在此略坐,便倾身离去了。
  不多一会,酒香顺着竹帘传入屋内,洛函捧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酒香入鼻,辰夜肚内的馋虫便开始发作了。
  辰夜迫不及待的看着洛函挽袖为自己和小宝在碗中添酒,小宝则巴巴儿的望着桌子上的大鸡腿。
  洛函添完酒,径自落座:“二位不要客气,这一顿算作那日辰夜兄救了在下的酬劳。”
  辰夜道:“洛函兄客气了,那日只是在下碰巧经过,救了你也是举手之劳。实在愧不敢当。”
  话音刚落,辰夜就听见身旁“吧唧吧唧”的声音响起,一偏头,小宝一手一只鸡腿,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似乎注意到辰夜的视线,抬起头望着辰夜,油光沾了满嘴。
  辰夜的头顿时又疼了起来:小宝你能不能矜持点,装还不会装吗?
  洛函微笑道:“这位小公子也是真性情,还未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宝不语,低着头啃鸡腿。
  辰夜道:“他叫君未,是舍弟,比较怕生,是以带他出来历练一番,也算长长见识。”
  洛函点头:“原来如此。”他端起刚才斟好的酒,对辰夜道:“这是在下新启的梅子酒,不知酿的如何,还请辰夜兄品评一番。”
  闻着酒香,辰夜早已是心痒难耐,甫一听到这句话,立即端起酒杯:“哪里的话?能尝到洛函兄酿的酒,实在是在下有口福。”
  洛函微笑,一饮而尽,辰夜亦仰头尽数喝下。
  酒的味道的确很是特别,和以前喝过的梅子酒都不一样,入口清甜甘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好像不是,实在是难以言喻。
  辰夜回味着酒的味道,半晌方道:“这酒的口感,于我有些似曾相识。”
  洛函轻笑:“哦?是吗?这从何说起?”
  辰夜道:“说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儿时在人间、啊不……在家乡喝过,但又似乎不是完全一样。”
  洛函道:“那便是奇了。”
  辰夜问洛函:“洛兄酿酒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洛函道:“我生平好酒,尝遍了世间所有味道的酒,觉得无甚意思,便尝试着自己来酿。我以前有一位朋友,最喜梅子酒,我便为他尝试酿就,他为我品评,后来终于酿成了,只待最后一试,但他却不在了。”
  辰夜听完颇感慨,道:“真是可惜。”
  洛函看着辰夜:“他不在了,就由你来为我品评,如何?”洛函的眸光变得认真:“辰夜兄觉得,我这酒算不算成功?”
  辰夜道:“天上地下,只此一家。恰合了在下的口味,令在下永世难忘。”
  洛函笑了:“虽等不到那位朋友的评论,但能得辰夜兄的肯定,在下便满足了。”
  小宝在一旁看着辰夜们一杯又一杯的梅子酒下肚,也端起碗尝了一口,吧咋着嘴,眸色一亮,似是觉得还不错的样子,便仰头将一碗灌下了。
  洛函微笑着添酒:“君未公子若觉得不错,尽管喝,仓库里还有。”
  小宝点头,一点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又一碗下肚。
  辰夜问道:“洛函兄是汴州人?”
  洛函道:“不,我这人随性惯了,惯来喜欢随处漂泊,也是一年前来到汴州的,见此处风景不错,便留下来开了个酒馆。”
  辰夜道:“怪不得能从洛兄身上看到一派潇洒无拘的风骨,倒不似人间客。”辰夜是说真的,洛函的气质倒比辰夜和小宝更像个神仙。
  洛函客气道:“辰夜兄谬赞了。”
  辰夜与洛函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从巷角杂谈聊到趣闻轶事;小宝则专心致志的致力于美酒佳肴上。
  时间流转的飞快,不经意间窗外的明月已爬上了中天。
  辰夜转着手中的酒碗,眼中渐被雾色覆盖,眼前的景皆蒙上了一层朦胧。
  小宝早已晕晕乎乎,坐在地上抱着桌腿叫“师傅”。
  辰夜拎起小宝,指着自己:“你师父在这,我哪有那么瘦!”
  小宝巴巴的望着辰夜,又巴巴的望着桌腿,睁着迷离的眼,似这才反应过来,长着双手,唤着“师傅”腻过来。
  辰夜轻抚着他的头,觉得小宝喝醉后的姿态倒颇可爱……
  然后便听到“呕”一声,辰夜感觉到自己的前襟一片濡湿。
  他登时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推开门,拎着软绵绵的小宝丢了出去。
  小宝在外面吐的昏天黑地。
  辰夜脱下外衣,略抖落抖落,对洛函道:“洛函兄见笑了。”
  洛函兄笑着起身:“我屋里还有衣服,若辰夜兄不嫌弃,我这就给你取来。”
  辰夜不好意思道:“有劳了。”
  辰夜换好洛函为自己取来的薄衫,倒也颇合身,辰夜系着领口的两颗扣子,看见洛函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看。
  辰夜道:“洛函兄怎么这样看着我?”
  洛函有了些醉意,半支着脑袋,指着辰夜的肩胛,不说话。
  辰夜纳闷,走上前:“洛函兄要说什么?这件衣服不合适?”
  洛函道:“适才看到辰夜兄的锁骨上有一颗痣?”
  辰夜笑起来,停下系扣的手,拉开衣襟:“怎么?你对痣还有研究?何不帮我看看,痣长在这里是何讲究?”
  洛函怔怔的轻抚上辰夜的肩胛,手指冰凉:“在下并无研究,只是辰夜兄又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位朋友,他这里也有一颗痣,不过不同的是,他的是朱砂痣。”
  一阵风吹来,洛函的几缕发丝扫在辰夜的颈上,带起一丝痒意。
  辰夜缩了缩脖子,抬起头,看见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小宝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与洛函。
  此时辰夜衣衫不整,后倾着身子,洛函的手正放在辰夜前襟半开露出的锁骨上,怎么看都像是春光旖旎的断袖情。
  辰夜僵直着身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宝解释。


第19章 惹事
  楼下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现在的窘态。
  辰夜赶忙拢起前襟,做无意状继续喝酒。
  小宝尴尬落座。
  洛函道了声“失陪”起身出了隔间下楼去开门。
  辰夜与小宝各自低头独坐。
  辰夜怕小宝误会,再加上他进门时五味陈杂的表情,也觉得他肯定会误会,但是感觉这等事越解释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索性不解释。
  辰夜吃了两口菜,偷偷瞧着小宝,他如石像般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桌子,似乎酒也醒了,惨白着一张脸。
  辰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冰到极点。
  最终,辰夜实在不堪忍受如今的局面,便也出了门,站在二楼的台子上,恰巧能看见一楼大堂的情景:小二已经不在了,似乎已经回房睡了,只剩老眼昏花的账房先生趴在桌上睡着,对于敲门声罔若未闻。
  洛函下了楼,拉开门闩开了门。
  木门发出一声暗哑的响声,一袭绛红色的衣袍融入眼帘,顿时让辰夜的神经紧张起来。
  乐染跨进门槛,冲洛函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便上了楼。
  洛函关上门,挂上门闩,提着衣裾也上了楼。
  辰夜故意站在楼梯口,装作欣赏风景。
  乐染上了楼,抬头看见辰夜,踩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的脚顿了顿。
  辰夜转头,故作吃惊得看着乐染:“呦!这么巧?不想会在这里看见乐公子!我们俩也真是有缘。”
  乐染上了台阶:“有缘?怕不是一些人有意为之才好。”
  有意为之?辰夜心道:我是想有意为之,奈何你来去无踪,此次是老天开眼,才会让我在这里碰到你,哈哈。
  辰夜笑呵呵道:“乐公子误会了,我来这里是受朋友邀请赴宴,说来也是巧。”
  乐染道:“哦?你在这里还有朋友?”
  辰夜刚想接口,胳膊却被人大力一拉,身子不由转了个圈,抬眼正对上小宝的视线。他喏嚅着唇,憋红了脸,半晌方挤出一句:“师傅,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老板好上的?”
  辰夜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态势发展!
  刚上个楼来的洛函也因着这一句话顿在了当场。
  乐染也愣了愣,然后笑起来:“原来如此!那真是在下误会了。”
  辰夜忙道:“不是……那个……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小宝这才将乐染看到,辰夜清楚的看见他登时一哆嗦,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但红到耳根的脸出卖了他。
  乐染似也看到了小宝,皱着眉头望着,似乎终于意识到在哪里见过的时候,堪堪避过了目光。
  乐染道:“既如此,这么晚了,也不便打搅二位了,我先回房了。”
  辰夜拱了拱手。
  乐染径直向一旁的房间走去,路过小宝时,匆匆瞥了小宝一眼。小宝换了个姿势,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乐染走进东边的第一间,关上门。
  辰夜对洛函道:“刚才君未胡说的,你……别介意。”
  洛函迈上台阶,道:“不会,我们回房吧。”
  辰夜点点头。
  小宝自从见了乐染以后就一言不发的,也不吃不喝,呆呆一个人坐在那里。
  辰夜问洛函道:“你认识刚才那位公子?”
  洛函道:“他是两个月前住进了这里的,虽没说过几句话,但也时常碰面,算是认识吧。”
  辰夜环视着周围:“你这酒馆还可以住人?”
  洛函道:“是,二楼的几间屋子空着,又时常有酒客喝多,我便安排他们在那里休息,一来二去,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便改作客房了。”
  辰夜问道:“那住的人多吗?”
  洛函道:“小本生意,并不算多。”
  辰夜腼着脸道:“那我住进来如何?你就当我是寻常住客,房钱按月算,怎么样?”
  洛函道:“辰夜兄这是什么话,你那日救了在下的命,小店自然随时为你敞开着。”
  辰夜郑重道了一句:“那便打搅了。”
  辰夜低头嘬了一口酒,掩饰着自己心头的乐开花:这下不仅能暗中监视乐染,还能随时品尝洛函的梅子酒,简直两全其美。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
  那夜喝完酒的第二天,辰夜便立即结了房钱,拖着行李和小宝,兴匆匆的直奔洛函的酒馆。
  这一待就是七日,这七日倒过得颇惬意,平日里无非和洛函喝喝酒,监视监视乐染。乐染这阵子并未有丝毫动静,整日也不怎么出门。不知在屋里都干些什么?辰夜也无法进得门去脸对脸死盯着他。
  辰夜料想着这覆恶作案一次之后,须得隔上一阵子才会进行下一次狩猎,所以若乐染真是覆恶,他现在没有动静也是合理的。
  但也不晓得覆恶下一次作案是何时?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辰夜前几日一直在琢磨着那日在街上听到的那位大婶的话,虽然有些神乎其神,但也不乏一些可取之处。毕竟前面死的两人都认识付嫣,这其间必有蹊跷。再加上乐染与付嫣暧昧不明,朱叶死亡当晚,乐染又从那里回来。虽未得到明显证据,但辰夜总感觉乐染在其中扮演者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第三个人遇害前,辰夜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然而总这么盯着乐染的大门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按照之前的线索,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还是付嫣的客人,或者是付嫣自己。若乐染真的是覆恶,变换成付嫣的样子杀人,还和付嫣暧昧不已,那付嫣便一直身处危险之中;若不是,也保不齐会是付嫣的客人。
  总之,从付嫣身上着手查起,准没错的!
  辰夜攥着变出的几两银子,晃荡在汴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走进看起来最奢华的铺子,换上其中最华贵的衣服;然后再去古玩铺,将腰带上挂满了玉牌,带了满手的戒指,辰夜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活脱脱一个暴发户家的儿子。
  辰夜回到酒馆,嘱咐小宝在酒馆盯好乐染。小宝指着辰夜,说辰夜这身像街口隔壁王大嫂家的花公鸡……
  辰夜摇着色彩琳琅的牡丹折扇,推开绮绣楼的大门。
  浓妆艳抹的老鸨上下打量着辰夜,招呼道:“诶呦,公子一看就是家财万贯的主,来我们这保证让你快活。我们这里姑娘多的是,不知公子可有看中的?”
  辰夜将折扇一合,洒然一笑:“久闻绮绣楼花魁付嫣之名,今日前来,自然是为了付姑娘。”
  老鸨的笑容顿时凝住:“公子能否换一人?傅姑娘今日……有客。”
  辰夜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多少钱能让我见到傅姑娘?您只管开价。”
  老鸨支支吾吾:“寻常人也就罢了,只是楼上那位,咱可惹不起。”
  辰夜道:“哦?这人是谁?这么大本事?”
  老鸨看看左右,低声道:“诚翼王家的小世子……宋第。”
  辰夜道:“辰夜不才,偏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既然妈妈您不敢惹,就由我去惹,如何?”


第20章 遭殃
  老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公子!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辰夜冷然道:“傅姑娘的房间在哪里?”
  老鸨低头不语,却不由自主的朝二楼东南方看了看。
  辰夜向那里看去,二楼东南方只有一间屋子,门是由上好的梨花木制成,门牌上提着“牡丹阁”三字。门前还站了两个侍卫打扮的人。
  辰夜了然,微笑道一声:“多谢。”便不由分说向着那间房子走去。
  上了二楼,走到牡丹阁门前,那两个侍卫拦住了辰夜:“你是何人?”
  辰夜道:“劳烦二位将门打开,在下有事拜访付嫣姑娘。”
  一个侍卫冷哼一声:“就凭你?”
  辰夜道:“凭我又如何?”
  “那就先问过我的拳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厚重的拳头直逼辰夜的面门而来。辰夜轻巧偏身,挥扇挡住,看着那侍卫:“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
  仿佛没有料自己的拳头会被辰夜挡住,那侍卫额上青筋暴起,似是真的动了怒,拔出腰间的佩刀,直刺过来。
  辰夜急速后退,暗中掏出一个银锭,打在他的腿上,那人吃痛跪下。
  另一个侍卫一见同伴倒下,也立即拔刀,攻向辰夜的脖颈。
  辰夜不躲不闪,算准时机,伸腿一踹,那人咣当倒下。
  辰夜拍拍手间的尘土,胡撸胡撸衣服,绕过在地上呼痛的二人,走到牡丹阁门前,刚要敲门,就听见楼下老鸨尖着嗓子叫道:“哎呦!不好了!楼上打人了。”
  下面人都举起头往上瞧,还有女子叫起来。
  辰夜一派从容,转过身准备敲门。
  门却“哐当”一声被拉开了。
  门里的那张脸与那日朝堂上一样,满是倨傲与不屑,此刻还多了一种情绪,就是不耐烦:“怎么吵吵闹闹的?”
  宋第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辰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侍卫:“阁下是?”
  辰夜道:“在下辰夜,久闻付嫣姑娘盛名,今日特来一见。”
  宋第冷笑:“一介莽夫!傅姑娘也是你想见就见的?想见傅姑娘,需得先问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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