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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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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我儿在外受苦受伤,会不会有人帮衬着……”
  乐染愣了愣,将那包着钱的帕子又递了回去:“这个我用不到。倒是……”乐染摸出一只银盏子,递给那大婶:“这个,就算做是你那粥钱吧!”
  大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想要还给乐染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乐染暗暗跟在那两个要债的汉子身后,一直跟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头又有些晕眩,便再也顾不得许多,欲快速冲过去,右手却被人从后制住!
  乐染蓦地一惊,转身反过来用受伤的左手直攻身后之人的喉咙,又被人捉住,卡在腕子上,生疼生疼的。
  乐染看见了身后之人的脸,脑袋本就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昏沉,空白片刻,先是迷茫,再是惊讶:因为那张脸他认得,之所以未反应过来是觉得那样的神情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乐染道:“你是……”
  那人挑着眉半笑着,眼神中却透着霜寒:“直击命门,你是打算再杀我一次吗?”
  腕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乐染咬牙道:“小……君未天君……好久不见啊。”


第154章 算账
  乐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处软榻之上,四周洁净清爽,倒像是一间客栈的客房之内。乐染裹在被子里缩了缩,觉得身子还是发虚,提不起半分气力。撑起身子想要起来,手却蓦地一痛,乐染伸出手来在眼前看看,发现左手手腕的痛处已经上了药,被细细包扎着……
  人一没力气,脑袋也磕磕绊绊昏昏沉沉的,终于反应过来晕倒前的事情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沉声道:“你醒了?”
  乐染看着那人微怔了怔,强撑起来,却还是有些气力不足,半倚在榻上,虚情假意的笑着:“是你救了我?多谢了。”
  君未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气血不足一脸惨白的乐染,笑起来:“说不上救……”他冷冷瞧着乐染:“……是囚禁。”
  乐染也笑起来,撑起脑袋侧躺在榻上指了指身上严严实实的锦被调笑道:“那君未天君对囚犯岂不是太好?如此待遇,就算囚禁我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君未半抬着嘴角:“一辈子?好呀!就看你与我耗不耗得起!”
  乐染神色微恙,心道:难道他也知道了辰夜魂魄的事,难道他也是为此而来?那魂石困不住魂魄太久,他的确耗不起的……
  看到乐染努力掩藏的担忧,君未道:“是啊!你耗不起,毕竟明日便是月朔!”
  乐染神色一冷:差点把此事忘了!顿时又有些轻松,看来他不是冲自己怀中的魂石而来,这事他还不知道。
  君未半垂着眼:“你本已气血两虚,明日又是月朔,怕是你不栽在我手里,也会落于其他人手中。届时,以你的处境,无意于等死。”
  乐染眯了眯眼,无奈的垂了眼眸:“好呀,我的弱点你已了解的清清楚楚了,既然如此,我便只能……”他抬起头笑起来,霎时间伸出指甲直攻君未门面。
  乐染神色淡淡,捉住了乐染的右手,乐染动弹不得,便又伸出左手去直击君未下腹,被君未牢牢接住,继而手指下滑,牢牢扣住乐染被包扎着的手腕。
  乐染闷哼一声,两只手都软了下来,身子也微微蜷曲,似是痛得厉害,那洁白的绷带瞬间有又出殷红的血水来。
  君未又微微加重了力道,乐染便收回了右手,额上开始沁出冷汗,脸色又白了三分,咬牙死撑了。
  君未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松开乐染的手腕。
  乐染捂着手紧皱着眉头,半晌才费劲扯出一个不甘示弱的笑来:“不错嘛!身手不错,有进步!”
  君未看了看乐染,站起身来,走去了房间的一角,边走边道:“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以你现在的处境,连个力气稍微大一点的人类都对付不了。况且这县内自打发现你和魇影的踪迹之时,便被侧狭布下了暗线,处处都是天兵,目的就是绝不能让你们逃出去。”
  乐染道:“哦?是吗?都是来抓我们上天的?”
  君未道:“幸亏你遇见了我,不然你若在街道杀了那两个人补充体力,血腥气定会瞬间引来附近的天兵,你便逃不了了。”
  乐染道:“逃不了又如何,这屋内被布满结界,外面发现不了,我也逃不出,现在在这里,我岂非依然逃不了?你敢说你不是也想带我去天庭?”
  君未转过身,乐染看见他手中端了一碗乌漆漆的东西过来。
  君未慢悠悠走到床前,看了乐染一眼:“没错,我是和他们一样,也要带你去天庭。不过在那之前,我却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把我们的私人恩怨算一算。”
  乐染想起那日自己洞穿他胸膛时他眼中难以置信的哀戚眼神,道:“如何算?”
  君未递过那碗,对乐染道:“喝了它!”
  乐染看着那黑漆漆的液体,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君未不容拒绝的表情,心想着这八成是什么七日断肠散之类的□□,要折磨自己来偿还当日的仇怨?
  君未看乐染不动,冷声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灌下去?”
  乐染脸色更白了些,心想着反正横竖不过一死,还是听话些找找机会为好,心一横,眼一闭,接过乐染手中的碗喝了下去。那碗中液体却不似想象中苦涩,也没有带来预想中肺腑绞痛的感觉,反而甜甜的……
  乐染回味了一番,皱着眉头难以理解的问道:“红糖?”
  君未收回乐染手中的碗来:“你失血过多,天帝下令最好捉活的,别还没怎么着,别先死在我这。”
  乐染愣了半天,心中愤愤:兄弟,我是覆恶!不同人类!用一碗红糖就像糊弄我补回我流失的血来,真的太天真了好吗!刚要开口,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君未动作一滞,给了乐染一个“少给我多事,不然有你好看的眼神”,便起身开了门。
  乐染无所谓的躺下,心想着我才没那个气力多事,悠悠哉哉躺下了,听着外面一人道:“天君,巡查的天兵说有一个妇人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说是还受了伤,似乎是天君要寻的人。但魇影的消息还是没有……另外,侧狭真君也来了这附近巡查过,后来怕是没什么发现便又走了。”
  君未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人继续留心些,尤其注意要侧狭的动静,及时汇报给我。”
  “属下明白。”
  “去罢。”
  门被慢慢关上了,脚步声又缓缓靠近。
  乐染道:“看来你这几年混的不错啊。”
  君未不言答,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拉过乐染的左手。
  乐染下意识去躲:“喂!你要干嘛?”
  君未不理会,强硬的拉过乐染手上的那只手:“别乱动。”
  乐染难得乖乖听话,看着君未解开自己被鲜血沁透的纱布,皱眉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创口,而后打开一旁的药罐,小心翼翼涂抹在乐染的手腕上。
  乐染疼得猛吸了口气,又看见君未谨慎认真的神色,有些失笑:“喂!你究竟是想杀我还是想救我?又是替我疗伤又是掩人耳目的,你究竟想要如何?”
  君未抹药的动作大力了些,乐染闷哼了一声,住了嘴。
  君未盖好药罐,瞧了一眼乐染,垂眸道:“四年前,我伤势初愈,天君想提我为人间司掌司,但又担心我之前一直跟着魇影,还是心有忌惮;而提拔侧狭的话,又觉得他三百年前的事端影响不好,权衡一番之后,便将我与侧狭二人共同升为了人间司掌司,也好有个制衡。侧狭一向心高气傲,虽得偿所愿但终究不甘心,是以这段时间日日在人间寻访覆恶一族的消息,寻找魇影的踪迹想以此立功干掉我。但我也一向看不惯他,此番他要捉魇影,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不过虽捉不到魇影,拿到你上天便也是值当了。”君未看着乐染:“是以我必须看好你,既不能让你死掉,你不同于魇影,死了便没价值了;当然也不能让你被侧狭拿去,毕竟你是我立功的‘重要物品’!”
  乐染愣了愣,眯眼一笑:“你……变了很多嘛!”
  君未道:“是啊,拜你所赐,这五年看通透了很多事。”
  乐染低低道:“哦,是吗。”


第155章 心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乐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中的花花肠子却弯弯绕绕算计着:算来已经耗了一日,那锁魂石至多能存个七日,而自己现在回去,起码要花个两日的时间,但明晚便是月朔,咒印出现,怕是自己撑不到回程,如今这附近又处处布满天界眼线,现在他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再碰上咒印发作,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天罗地网。倒不如在此安安稳稳撑过咒印发作的三日,再找机会逃走,况且有君未在这里,由他带着,反而行动更容易些。
  君未看到乐染乌湛湛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滴溜溜的转,问道:“你该不会还想着逃走吧?奉劝你一句,还是放弃吧,当落入别人手中……”君未眯着眼笑冷笑起来:“你就会明白我有多温柔。”
  乐染眨巴眨巴眼:“当然不跑,且不说我也没什么力气,在此处待着,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有君未天君费心照顾着,我当然不跑。”
  君未睨了一眼乐染,转身去点了一盏烛火:“那就少费些心思,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无聊了就躺着数星星,困了就睡。”
  乐染弯了弯眼睛:“嗯。”
  烛火摇晃间,乐染看见君未脱了衣服,缓缓走来,安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警醒道:“你要干嘛?”
  君未淡淡道:“这个时辰,自然是睡觉。”
  乐染道:“这里只有一张床!”
  君未看着乐染:这里是我的房间,难道不睡床上难道要睡地上?”
  乐染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君未藏着自己毕竟不想打草惊蛇。他只好委委屈屈往里挤了挤,腾出一块地方来。
  君未慢悠悠躺下,拉住唯一一床被子钻了进来。
  乐染从没有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还在一个被窝里过,气氛有些尴尬,乐染觉得自己因身子受制于人委实有些难堪,但他并没有虎落平阳被“猴”欺继而安安心心寄人篱下的自觉,嘴上依旧想着讨人一个便宜,于是道:“君未天君这金屋藏娇、瞒天过海的本事长进不少。”
  君未道:“人家金屋藏娇是用来暖床的,帮人瞒天过海,若是有情有义的美人尚知以身相许……”君未搅了搅乐染散在床上的头发:“你也想以身相许替我暖暖床?”
  乐染愣了愣,忙翻了个身背对着君未,闭眼装睡不说话了。心想着这小子无论身手、手腕还是调情都长进不少……
  或许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又或者是因为气血两虚身子乏的很,又或许是因为听着身后那人绵长的呼吸心下稍安,乐染竟稍稍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乐染昏昏沉沉睁开眼,感觉天还黑着,下意识翻了个身,左手却被人拉住了,低声道:“小心些。”
  乐染愣了愣,方才知道他担心自己不小心翻身到左边压到左手手腕的伤口,微微清醒了些,乐染道:“还没睡啊?”
  君未道:“嗯。”
  乐染道:“难得,以前我记得你一沾枕头便着,有时不沾枕头随意寻一处也能呼呼大睡。看来,天庭委以你的担子不小,开始有城府想着如何升官□□了?”
  君未将乐染的胳膊轻轻安放好,松了手,冷笑一声:“你日日杀人嗜血都不会做噩梦,我又岂会因为这些睡不着?”
  乐染道:“哦,是吗?”
  君未不看乐染,声音有些沙哑,低低道:“五年前,我断了十根肋骨,又伤了肺腑,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痛,花了半年时间调养,想倒头便睡,但如何安睡?”
  乐染收了玩笑的神色,轻轻听着,乐染与君未离得如此之近,头稍低些,便能借着幽若的烛火,看到君未的胸膛,那身躯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胸肌腹肌堆彻起成年男性的成熟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乐染都觉得小宝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一脸青涩,把他按在树下倔强的说喜欢他的少年了,他用了五年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天庭位高权重的君未天君。乐染几乎觉得,当年的小宝是不是和现在面前的男子本就不是一个人?但是他胸膛上明明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疤痕,诉诸着当年自己的心狠手辣和不留情面,烙印在那里。
  听到君未的话,乐染竟有些心虚,别过脸,不再去看那疤痕。
  君未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与乐染相见时的场景,他恨过,也曾决绝的想过绝不能再相信他的半句话,绝不能讲半点情面,但真的见到一脸苍白的乐染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又有些失措了。这五年时间,他想过很多事,尤其第一年,他一个人躺在宫殿内养伤的时候,没有相护的辰夜,也没有聒噪的乐染,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是又回到了独山时的时光,偶尔沐青也会来看看他,但他似乎也怀着心事,往这一坐,两相无言,更添寂寥。听闻殿外的仙童暗暗聊起其他仙君或怜惜或鄙夷的言论,君未其实并不在意,还想着那二人终有一天会偷偷回来带他离开,在他因疼痛而睡不着的夜晚,就睁着那双溜圆的眼在那里望着。一个月、一个季度、半年、一年……他终究还是没等到,慢慢的伤口不再痛了,但伤口旁边的那颗心却越来越痛,慢慢的,那颗心痛成习惯,也就硬了、冷了……
  君未想着,若有一日看见乐染,定要将自己所受的,十倍百倍还给他,再冷冷问一句他可曾后悔?
  但今日看见乐染仓皇逃避的神色,君未竟觉得有些心软了。千锤百炼,终不及那人的铁石心肠之万一。
  末了,君未叹了口气,拍了拍乐染:“别想了,睡吧。”
  “嗯。”乐染抬头看了君未一眼,难得乖乖应了。
  一夜无话。


第156章 咒印
  乐染一大早便被君未灌了满满一大碗红糖水,而且此番那糖水中还飘着生姜片和红枣。
  乐染一脸黑线的表示:“我又不是坐月子,又不是怀孕!”
  君未挑了眉道:“昨晚我可没碰你,别赖在我身上!”
  乐染看着碗满满的水:“而且喝这玩意对我没用的,绝对补不血的!”
  君未道:“那你试过吗?”
  乐染被问愣了,想了想道:“这倒没有!”
  君未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乐染被反驳的没了言语,皱眉慢悠悠喝下了。
  君未服务周到的接过碗来,又替乐染擦了擦嘴。
  乐染被这暧昧的动作搅得心思惶惶,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这是你熬的?”
  君未替乐染擦过了嘴,道:“哦,那倒没有,隔壁住了一对夫妻,那姑娘似乎有些月信不调,他丈夫就拖楼下小二每日熬一些,我见他如此,便也嘱咐小二每日也送来一些。”
  乐染无奈的心想:还真将我当成大姑娘家了……
  乐染大爷般躺下,大言不惭得寸进尺道:“你要真想替我恢复气力,就想办法帮我弄些人血才是正道。”
  君未顿住了,转过头来看着乐染。
  乐染被他看得有些发憷,觉得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于是道:“那个……我胡说的,你别生气。”
  君未却道:“你挑食吗?”
  乐染被问懵了:“你说什么?”
  君未道:“隔壁那对夫妻今日弄了只鸡,来托小二熬鸡汤,你要不挑食我就让他杀鸡的时候留点血来给你。”
  乐染愣了愣,忍住没扔出枕头,却没忍住道:“你少看不起人了!”
  君未收拾完,若无其事走过来,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乐染看出他有话说,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君未站在那里,低低道:“你可有魇影的消息?”
  乐染神色瞬间冷下来:“别惦记了,他已经死了。”
  君未喃喃着:“死了……怎会?”
  乐染睨了一眼君未:“被侧狭真君杀的,你们逼的这么紧,目标都是他,我都差点把命搭上,更别说他了。”
  君未脸色沉沉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突如其来的现实问题让乐染胸中的那一点如梦似幻的温情荡然无存,乐染看着面前的君未,心中暗暗感叹:对啊!他是君未天君,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宝了,于是语气更添了三分冰冷:“我记得他当年对你不错,念着这一点情分,就别惦记了。哦,不对,既然是侧狭杀的,你是怕他借此向上面邀功从此高你一头?无妨,你还有我呀,侧狭那里虽然杀了魇影,却并没带回尸身作为证据邀功,我想他之所以留在此处不走,也是在寻找魇影的尸身,毕竟不能口说无凭不是?不过你放心,他找不到的,你就按原计划,找机会避开他,然后将我带回天上,我凭借这些年交情再帮你一把,打死不承认魇影是被他杀的什么样?”
  君未看了乐染一眼,没说话,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乐染看到君未吃了鳖的表情,心情大好。
  君未一天都没怎么动过,单只坐在那里发着呆。
  乐染倒闲着没什么事,一小觉一小觉微醺着。
  到了晚间,君未照例给乐染灌下一碗红糖,然后坐下来拉住乐染的手腕,替他小心翼翼上药、换药,期间未发一言。
  乐染看他不说话,也懒得多言,换完药翻身向里闭目径自睡觉,迷迷瞪瞪间,听见君未也掀起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君未躺在那里,依旧睡不着觉,想着乐染早晨说的话,心里堵堵的,看着淡淡的月光照在窗上的光影发呆。
  蓦地,君未觉得身后呼吸绵长睡着的乐染动了动,而后闷哼了一声。
  君未想起今日是月朔,也就是乐染那个奇怪的咒印发作的日子!
  君未赶忙起身,看见乐染身上的红痕,正快速遍及他全身,密密麻麻,一道接着一道,竟是比以前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君未想着,这可能是和他此次虚弱的身子有关。
  乐染紧闭着眼没有醒来,身子蜷曲在被子里微微发抖,两手紧紧握成拳,左手受伤的手腕因为用力又渗出了血也是毫无所觉,看来痛的厉害。
  君未伸手去摸乐染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君未忙叫了一声:“乐染。”
  乐染睁了睁眼,神志不清的动了动唇,叫了一声:“小宝”,便又陷入了昏迷。
  此时的乐染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死活不愿记起的梦魇,梦里的场景有些熟悉,一幕幕快速闪现在他面前:铁笼、鲜血、一张张冷漠无情的面孔……冰冷的刀片一刀刀在他身上划过,他惨叫、他求饶、他哭泣、他再发不出一个声音……那些人单只看的,冷漠的、聒噪的、叫好的……就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五月,那吹来的风却凉的刺骨,就像是掉入一个透着冰碴的冰窖,全身刺痛,呼吸不畅,生不如死……乐染蜷缩在那里,用尽全力努力记下每一个人的脸,恨意充斥胸膛:杀掉他们!杀掉他们!一个都不能留!
  冰冷的恨意中,乐染却觉得身体被一人拥住,暖意从身后袭来,像是一只温暖的大火炉,他听见有人不断叫他:“乐染”。
  声音越来越大,乐染睁开眼,看见的是小宝焦虑、紧张的脸。
  乐染迷茫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痕,心想着自己的样子怕是吓到这只啥都不懂的傻猴子了吧,本想嘲笑一番,话到嘴边又觉得心头一软,勉强扯出一个笑:“傻子,我没事,别担心。”说完了闭起了眼,又忽然想起面前的这个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傻傻的猴子了,但也没力气辩解了,身上疼的厉害,他闭起眼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稍微有点意识,是乐染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他似乎还听见了侧狭的声音,那人阴阳怪气问道:“君未天君竟也来了此地?非要跟在下分这一杯羹?”
  再后来,迷迷糊糊间,乐染被摇醒,他听见君未和他说话,声音飘飘飘忽忽像隔了一层膜,他说:“此地待不了了,我带你却别的地方避避好吗?”
  乐染心想,我这个样子,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用得着问我的意见吗?但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好轻轻点了头。
  中间的过程乐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环境,自己似乎正躺在一个圆柱形的地方,空间不大,屋子却高的很,望得见天上几颗明亮的星星,像是一口井内,乐染心想,我肯定是又做梦了,怎么会跑到井里?
  君未的脸凑过来,摸着乐染的额头:“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乐染觉得身上并不好,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于是动了动唇问起了别的:“这里是哪里?”
  君未道:“树洞里。”
  乐染道:“骗人,哪有这么大的树?”
  君未颇阔气的答道:“我让它长得。”
  乐染想起先前听辰夜说过,君未能生发草木的本事。却没想到他是这么用的。
  君未添了一句:“在这里,别人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我们会很安全。”
  乐染愣了愣,有些在意君未口中的“我们”,心想着你从来不危险啊。神智又有些昏沉,有些想睡,君未却不识好歹的拉住他问道:“你还疼吗?”
  乐染虚虚的点了点头,闭眼想睡,却又被君未制住:“你挑食吗?”
  乐染心想,你该不会又想出鸡血鱼血的花招来吧?却说不出来。
  嘴上传来一阵腥甜,乐染下意识舔了舔,一下子清醒过来:这血的味道,竟透着一股仙气!
  乐染猛地推开君未:“你在干什么?”
  君未捂着尚在流血手腕,认真道:“再这样下去,你撑不过此次咒印发作的。”
  乐染没由来的愤怒,用尽力气推开君未:“滚!那也轮不到你来救我!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君未看看乐染,又看看自己的血,冷声道:“由不得你拒绝,给你,你就给我好好受着。”
  说罢,一口含住自己尚在流血的手腕,继而拉住徒劳挣扎的乐染。
  乐染睁大眼,看着君未缓缓靠近,落下一个腥甜暴戾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短暂的小假期结束了,明天就要去新公司报到,开启朝十晚九的苦逼生活,所以今天福利双更~噔噔噔!
  不过因为新工作时间上有点苦逼,所以写文的时间就更少了,下次更新就缓个五天先推到本周末吧~
  不过也别太担心,之后我也会尽量保证两日一更的!
  谢谢支持!比心!


第157章 插曲
  乐染醒来的时候,感觉天光一片大亮,有些晃眼,他眯着眼适应了一段时间。仰头透过树顶上的空洞,能看到几片碧油油的叶子荡在那里,蓝的透彻的天空填补住视野,成为曼妙的背景色,还能看到朵朵飘过的白云,徒增一股惬意的味道。
  乐染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疼痛难忍了,伸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咒文,虽未完全消退,但也已经浅去了很多,不似那般嫣红的诡异吓人了。
  乐染慢慢支撑着坐起来,身下的竹制软塌吱呀响了响,身上盖着的一件玄青色外套滑落下来,皱皱巴巴落在乐染腿上。
  乐染看着那件衣服,有些恍惚,昨晚那有些荒唐的画面席卷进了脑袋,嘴巴里腥甜味道顿时占据了脑海,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乐染便感觉有人扯过自己腿上的那件袍子,耳畔传来一句:“醒了?”
  看到君未的那张脸,乐染不自觉僵了僵,点了头:“嗯。”
  君未瞧了一眼乐染,转身拿起一碗黑乎乎的水过来,乐染心内苦笑,觉得君未对一些事情的执着程度简直恐怖的吓人,刚要习惯性的伸手去接那碗红糖水,却看见君未高高举起那碗水一饮而尽……
  乐染的手登时顿在当场……
  君未瞥了一眼乐染,冷冷道:“你不是不要吗?”
  乐染看了一眼君未手上缠着的白娟,尴尬吐槽道:“没想到你这人倒挺养生……”
  君未放下碗正色道:“喝了两天也没有效果,今天就不给你喝这个了,给你喝点别的。”
  乐染往后躲了躲,哭笑不得:“你又要给我弄什么?别放血了!你那猴血不好喝!!!”
  君未道:“我瞧你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还是有效果……”君未开始解开手上的纱布,义正言辞的准备做蠢事:“今天再来巩固一下。”
  乐染忙道:“不必了不必了,你们神仙的血和仙力对我们来说就像药性很烈的人参,一次还好,多了反而因为消解不料适得其反。”乐染顿了顿:“尤其你的血的味道……额,至纯至阳,烈的很,还是别来了。”
  君未挑眉道:“果真如此?”
  乐染点点头:“比真金还真。”
  君未直直看着乐染的神色良久,觉得不像是在说谎,便慢吞吞缠上手腕放弃了。
  乐染见他如此也松了口气,坐在那里咳了咳,装无辜。
  蓦地,“铛铛铛”的声音从墙壁,或者该说树屋的外壁响起。
  乐染登时戒备起来,看了一眼君未,君未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道了,和乐染对视一眼,示意他不要做声。
  君未判断出声响的具体方位,躲在那处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戒备着。
  方要拎起武器走出去,便听到外面有人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听到这人声音,君未像是松了口气,破开一块木头弯身走了出去。
  乐染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君未背对着洞口站着,牢牢挡住本就不大的洞口,因此乐染也看不到来的是何人,只听君未道:“你来干什么?”
  外面有人道:“真是万幸,君未天君您果然在这里。”
  君未道:“你找我做什么?”
  那人又道:“天君您还真好意思说,扔下我们在射阳县搜寻着魇影的踪迹,您去一声不吭一个人跑到这边逍遥,我们四处找您不到……”
  君未道:“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那人道:“在九龙口那里守着的弟兄说,魇影似乎被侧狭真君杀了!”
  君未淡淡道:“……此事我知道了。”
  “不过似乎这事还有转机,侧狭真君似乎也在这里找东西,据说找的就是魇影的尸身,因为那尸首似乎被他的一个覆恶部下藏起来了,据说是个红衣的公子……听他的描述,那位公子似乎和您有些渊源……”
  君未不说话了。
  那人似乎又觉得解释的不够透彻,于是添了一句:“……就是三五前差点要了您命的那个……”
  君未打断道:“够了!我知道了。”
  那人可能觉得触及了君未的落魄的回忆,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君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交代下去,先继续守在原地待命。”
  那人道:“属下领命。”
  乐染本以为事情就此打住,却听见君未又不是很放心的叫住那人道:“等一下!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
  “这树这么高这么大!稍微有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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